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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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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虎不傻,到了此刻也知道那葛长壮绝非什么商队的行头。十之*是王爷的人。
也就是自己人。
裴虎把钱袋子交给雪晴,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舆图交到慕容景的手上。
慕容景抖开舆图,目光在上头流连一阵,接着便把手里的东西交到秦黛心手上。
秦黛心接过来看了两眼,眼中全是笑意。
“有意思啊!越来越有趣了。”她把舆图叠好,放进怀中,才道:“行了,既然人家不带咱们,咱们就自己走吧!”
这有什么不行的,都是自己人,还自在呢!
大伙整装出发。
裴虎有好几次忍不住,偷偷问雪晴,“你们是怎么知道三小姐和王爷的事儿的,大家都在场,我们咋就听不懂?”
雪晴也知道秦黛心有意传授他们唇语,便把这消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们。
唇语,不出声光嘎巴嘴唇就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大伙觉得新奇,同时也兴致勃勃的样子。
三小姐和王爷会的东西,又多又新鲜,技多不压身,只要不让他们吟诗作对,其它的学什么都成。
大伙乐不可支,不由得喊了几嗓子。
一行人行走在黄沙遍布的荒漠里,倒有几分畅快。
先行了一步的盛月商人的人,此时已经比慕容景他们多走出去了三十多里。
简直是飞一样的速度。
急行军虽然是钱炮仗的主意,但葛长壮也默许了。
大伙自然没意见。
钱炮仗暗暗得意,自己先前伏低作小的侍候这老不死的,果然是有收获的,至少他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他的大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衣兜,突然神色一变,舆图怎么没了?
第七百九十八章
钱炮仗那有些慌张的神色全都落在葛长壮眼中,他心知肚明,暗暗笑了一回,才开口道:“怎么了?”
“哦,没事。”钱炮仗敛了敛神色,端坐如常的坐在马上。
脸都白了,还说没事?
葛长壮拉了缰绳,只道:“到底什么事?”
钱炮仗看事情瞒不住了,这才停住马,只道:“师傅,那个,羊皮舆图,不见了。”那张沙漠羊皮舆图是葛长壮送给钱炮仗的,上头除了标注了沙漠里的地域情况,还特别标注了哪里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哪里则比较危险,哪里有流沙,哪里又有马匪,甚至连天气情况,风向情况,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这些珍贵的记录,都是葛长壮的心血,是他多年来在沙漠中摸爬滚打,用命换回来的!
当然,虽然这些东西挺珍贵的,但是并不足以让钱炮仗脸色苍白,心里打鼓。
真正让他坐如针毡的,是另外一个标记,舆图出自葛长壮之手,可这个标记却并非葛长壮画上去的,而是他自己偷偷画的。
现在……
“唉,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儿呢!一张舆图而已,丢就丢了。”葛长壮笑呵呵的道:“东西都在这里呢,明个儿得了空,我再给你画一张。”葛长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双腿轻夹马腹,又重新朝前头走去。
葛长壮的反应,让钱炮仗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隐隐担忧起来,那张羊皮舆图上的标记实在是太重要了,事关大事,如今丢了,这可怎么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大致的地方总不会错,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
钱炮仗自我安慰一番,这才重整心情上路了。
沙漠里的生活枯燥乏味。还危机重重,所以没事儿的时候,大伙就爱说笑几句,唱点荦曲解闷。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也不用忌讳啥,喝点酒,开点玩笑,睡个踏实的觉,再好也没有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葛长壮的脸被篝火映得通红,他看了看漆黑的夜,知道那一望无际的草甸子就在前边。
荒漠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草甸子,再往西。就是瓦那了。
葛长壮仰头喝了一口酒,扭头看了钱炮仗一眼。
都走到这儿了,这崽子还不动手?倒是个有耐性的。早先自己就看好他,现在看来,倒真是个可造之才。虽然不是同路人,但毕竟没有走眼。
葛长壮的心里好受了些,随手把酒囊收好。
一旁的钱炮仗躺在毡子上,身上盖着条厚棉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空中的星星看。
星星亮不亮,好不好看,钱炮仗根本没个印象。他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件事儿。
沙漠里的水源很少,他们这一路上,都紧着用,谁也不敢浪费。石坎子那边有一个小湖,不大。水质却不错,来往商人都知道那儿,商队到了石坎子,必定是要休息装水的。
他们就把伏击定在石坎子。
钱炮仗事先拖住商队进程,让商队天黑才到石坎子。夜黑风高,大伙人困马乏,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哪知道等到了石坎子以后,那里风平浪静的,根本就不像有人埋伏的样子。直到商队的人说说笑笑的休息,装好了水,重新出发离开了石坎子,也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儿。
平安无事这四个字,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钱炮仗不明白,人都到哪儿去了?事先不是说好在石坎子动手吗?怎么会没有人出来呢!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不可能啊!
钱炮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里应外合,里应外合,有里有外才能局,自己就一个人,怎么动手?
钱炮仗咬牙看着商队离开了石坎子,心想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白白错失这样一个好的机会。
他哪里知道,他丢的那张舆图,早就到了慕容景和秦黛心的手里,而且上头还多了一些东西。葛长壮用朱砂笔在上头描了几笔,标出一条捷径小道来,慕容景和秦黛心带着人抄近道,先他们一步赶到了石坎子,把埋伏在那里等着劫商队的马匪杀了个干干净净,这才保证了葛长壮他们的顺利通行。
钱炮仗暗叹一声,暗想好在石坎子那里,只是第一道关卡,当初为了这笔买卖能万无一失,他们可是做了很多筹谋的,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没有功亏一篑的道理。
钱炮仗想了半宿,最后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一旁本该熟睡的葛长壮,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扭过头看向钱炮仗,眼中不断的闪过狐疑之色。
这人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接近商队的?
钱炮仗在盛月商行里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这般重视,提前那么久让人混入商行之内,来打探消息呢?钱泡仗取得了自己的信任,可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盛月商行里的的事儿,葛长壮门清,商队行头的身份,不过是他用来迷惑别人的手段罢了。商行,或者说这趟货,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吗?
葛长壮思索再三,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头绪。
这次的货很平常,不过一些茶叶,珍贵的草药,补品,再有就是上好的绸缎。
再没有别的了。
难道这些人真的是和沙里飞一样,是冲着主子来的?
不,不会。
这个念头在葛长壮的脑海里走了一个圈,就立刻被他否决了。如果真是如此,那钱炮仗就没有必要千方百计的把主子他们赶起走了。
商队里到底有什么呢?
葛长壮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费这么大劲,总不能没尝到甜头就撤吧!那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葛长壮有预感,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狐狸终会露出尾巴的。
只不过到时候由谁来收网,可就不好说了。
葛长壮细细想了一回,这才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商队便早早的收拾启程,一群人草草的吃过早饭,整装出发。
“前面就是草甸子了,过了这一片,咱们就离目的地不远了。”葛长壮吆喝一声,率先骑马朝前头走去。
钱炮仗就跟在他身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来还没有想透,为何商队会平安无事。说好的伏击呢?
葛长壮一阵暗 爽,炎黄的人,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
商队前行着,眼前的景象不断的变化着,一片黄沙的戈壁渐渐远去,视线内突然多了许多矮小,枯黄的植物,密密麻麻的一片,好不壮观!
有草好啊!有草就有生机,就会有放牧的人,来到这片草甸子,总比在沙漠里待着让风沙吹脸好。商队众人脸上一片喜气,总算是到了接人气的地方!整个人被扔进沙漠里那种无望无助的感觉,没进过沙漠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
远处那白而耀眼的雪山,竟让人生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葛长壮收回自己的视线,他似乎感受到了远处雪山上传来的丝丝寒意,似乎感觉到了前藏在远方的重重危机,也许就在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让人始料未及事情呢?这种对危险的感应,似乎是在日积月累,摸爬滚打出摸索出来的,连葛长壮自己,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也相信起了“预感”这东西。
“快点,天黑之前争取到垛子寨休息。”葛长壮用力的吆喝一声,声音极大,那一嗓子穿透力不弱,几乎从队头震到队尾。
嗷嗷~
草原上响起了汉子们的吼叫声。
垛子寨,是一个客栈,建立在草原上的客栈。老板和老板娘都不是一般人,手底下的人从帐房到小伙计个个身藏不露,都是有大能耐在身上的人。
这夫妻俩开店,倒也不做黑心买卖,来往客商在这儿住,绝对不用担心钱财被店家卷了去,在他家住了店,菜是好菜,酒是好酒,而且里头绝对不放蒙汗药,更没有什么“人肉包子”一说,只不过这垛子寨收费不低,普普通通的四菜一汤,也得要三两银子,住一晚最差的下等间,也要五两银子,就是连那烫脚的热水,都是要另收费的。
这样的漫天要价,不但没把客人要走,反而让人觉得心里踏实。往来的客商都是不差钱的人,能住在一个敢明目张胆要钱的客栈里,总比住一个黑店强!所以这垛子寨生意兴隆,根本就不用担心价钱太高会把客人要跑,反而要为房间少,没那么多客房容纳客人而发愁。
从大雍到瓦那,只要是走沙漠这条路的人,就没有不到垛子寨歇脚的。奔波了好几个月,每个人都是披星戴月的过日子,水不敢多喝一口,饭菜也是马马虎虎的糊弄,又要随时注意四周围的动静,神经一直是高度紧张的。
到了垛子寨,就能喝上好酒,吃上香喷喷热乎的饭菜,洗个热水澡,睡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好梦。
这样的日子对这些在沙漠里讨生活的汉子们来说,简直就是身在天堂一般幸福。
况且这住店的所有花费,都是商队出,不用他们个身掏一文钱。这样的好消息,如何能不让众人欢声雀跃?
第七百九十九章
盛月商队的汉子们高呼几声,又吹了几个嘹亮的口哨,草原上欢腾一片,气氛顿时轻松起来。汉子们双眼放光,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就飞到垛子寨去。
葛长壮笑了几声,只道:“这群猴崽子,嘴馋,脚懒,裤腰松,没一个好东西。”
垛子寨除了能住得安全,吃得舒心以外,还有一个最受商队汉子们欢迎的地方,那就是寨子里有妓 女,那些女人在垛子寨招揽生意,光顾一回,最少也要十两银子。就这,还是得一般货色,若是那年纪小些,模样周正些,身形丰腴的,价钱还是向上再翻一倍!
二十两,足够在别处买三四个丫头使唤了!在这里,却只能跟薄情寡义的妓 女欢 好一夜,这收费可是相当不合理了。
可是,商队里的这群大老爷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他们在沙漠里走一个来回就是四五个月,能熬得住的又有几个?莫要说那没成亲,挣了钱随意花的少年,就连那上有父母要赡养,下有妻儿要糊口的人,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许多了。
这召 妓的钱,商队可不管,花出去的白花花的钱子,那都是大伙用命换回来的。他们想得也开,正所谓:有得命赚,未必有得命花。不一定什么时候,马匪啊,兵痞啊就冒出来了,再有就是遇到狼群,流沙啥的,要真是丢了命,再多的钱又有啥用?还不如花了干净,而且商行仁义,商队里的人若是死了,他们是给出钱安家费的,而且也管身后事。有了这重保障,商队里面的老爷们花钱更加不在意了。
这不,听说能去垛子寨住宿,一伙儿人都兴奋了起来,光吃得好。睡得好倒也没啥,关键是一想到大姑娘,小媳妇那白花花的身子,他们就有些克制不住了。这才一改往日沉稳的模样,一个个的都闹腾了起来。
钱炮仗也挺高兴的。
垛子寨,是他们的另一个伏击地点。上次在石坎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人并没有来,这次在垛子寨,他们可就跑不掉了。
钱炮仗脸上的笑容明媚中带着几丝阴郁,眼角眉梢间都是狠厉之色!
笑吧,笑吧,过了今晚。你们只怕就要到阎王殿里去笑了。
一直暗暗注视着他的葛长壮敛了眼睑,若无其事的策马前行。
有了垛子寨做饵,商队的速度又快了许多,一行人策马扬鞭,马不停蹄的往垛子寨赶。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垛子寨。
大漠无垠,黄沙遍野,落日把视线所到之处,都渲染成一片金黄色,远远的看过去,好像一片散落在荒野的金子。耀眼一片。那落日璀璨,正努力的释放着最后的余晖,天边的云,似乎也被染成了金色,天地似乎被这股柔和的光笼罩在其中,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金色外衣。
落日中的垛子寨。好像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纱,那简陋去并不破早的屋顶上,落着几只孤雁,倒给这垛子寒添了几分温馨。
盛月商行的众人齐齐下马,由葛长壮带着。牵着马,朝那垛子寨的大门走去。
高三丈,宽十余丈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门楼上的哨兵扬着手中的旗子,似乎是在欢迎葛长壮他们的到来,削尖的竹排子整整齐齐的码在两头的木头篱笆上,说是防贼吧,好像有点弱不禁风似的,看来倒更像是用来防畜生的。
有头一次进沙漠的少年不懂,就低声问身边的汉子,“王叔,这竹子削的这么尖,干啥用的?”
姓王的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呵呵笑了两声,才道:“生瓜蛋子,这是用来防狼的。”
那少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反倒是把手里的骆驼牵得更紧了。
有小伙计们跑了出来,直接对着葛长壮道:“哟,葛行头,好久没来了。吃饭还是住店?”
葛长壮把手里的缰绳直接扔给他,便道:“你小子废什么话?来了垛子寨,哪有只吃饭不住店的道理?我身后这群狼,已经急得要脱裤子了……”
哈哈~
这话有点浑,可也是沙漠里走商道男人们的真实写照。
“呵呵,好啊,这两天客人不多,姑娘们都闲着呢!葛爷,要不小的也给您介绍一个?亲来的姑娘,脸白,屁股大,小手可细发了,让您也乐呵乐呵?”
客人不多?那就是有空房了?运气还真是好。
“去去去,你小子不要命了,连我也敢打趣。”葛长壮不好这一口,垛子寨里的人都知道,小伙计也是知道这玩笑能开,才会口无遮拦,不然,他可不敢随意开这样的玩笑,得罪了客人,即便是他们不发难自己,老板,老板娘那里也是交待不下去的。
“我就这么一说,随便一说,您老可别生气。”小伙计点头哈腰的,脸上笑眯眯的,丝毫不见害怕的样子。
葛长壮也不与他较真,只道:“老规矩,货搬到仓里去,你们给我看着。我们十六个人住一晚,要八斤酒,三人一间的中等房来六间,备热水,二桌八荦八素的菜,四匹马喂草料,刷毛,另有十二只骆驼。”葛长壮一边往院里走,一边道:“至少姑娘们的事儿嘛,让他们自己合计去。”为商行卖命的,待遇都不低,吃好住好是基本,召 妓嘛,却不在商行出资的范围之内。
“好嘞!”那小伙计脆快的应了一声,又道:“派位爷跟我们去后边搬货吧!”
葛长壮指了钱炮仗,道:“炮仗,你带几个人跟着去,精细着点,顺道把仓房的钥匙拿回来。”
钱炮仗应了一声,挑了四个人跟着伙计们朝后院的仓房去了。
垛子寨占地不少,虽然是建在荒漠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摭挡也没有,但这寨子布局却很精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反而还多了许多常人想象不到的东西。
寨子是建在荒漠之中。没有什么地势可依托,但寨子的布局却很精妙,分里,中。外三道闸口,各自为势,又相互依托,有相通之处,又能独立防守。先不要说大门门楼上那像炮楼一般的简易碉堡,就连在宅子里,都处处可见防御工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不懂工事的人,进来垛子寨,了就是瞧个新鲜。可懂得布局的人,却一眼就能看出里头的精妙之处。垛子寨虽然看起来寒酸简陋,可细琢磨起来,就会发现它的不凡之处。大漠里干燥易燃,垛子寨的仓房和客房。都是用石条堆起来的,石头垒的屋子不难见,可是在沙漠里头,却实属一景了,光是把这石条从岩壁上取下来就费了大劲了,更不要说辛苦的运送过来。
单从这上头,就足以看出垛子寨的主人。是个实力不俗的人,或者人家开店,根本不是为钱呢?
至于为了什么,那可就不好说了。
葛长壮熟门熟路的跟着引路的伙计进了客店大堂。
大堂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三桌客人,葛长壮一眼就看到了在柜台后面扒拉算盘的老板娘——潘双双。
“哟。老板娘,生意怎么这么冷清啊?”葛长壮倚在柜台上,指着空荡荡的大厅道:“我看你这生意,怕是要关门歇业了吧?”
本来一直埋头算帐的老板娘,听了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来。先是狠狠的瞪了葛长壮一眼,随后朝着他毫不客气的呸了一口。
“呸,放你娘的老臭屁,你才歇业呢!”
潘双双不是绝世美人,她是小圆脸,肤色不白,一双丹凤眼倒是颇有风情。她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只梳了一个低低的元宝髻,上头斜插着两只银簪子,看着分量不轻。
在大漠中,女人是绝对的稀罕物,即便这潘双双只是中人之姿,可依旧得了一个沙漠一枝花的名号。男人们乐意叫,她自己也乐意听,双赢。
葛长壮笑,道:“开句玩笑,你急什么?我们这次是十六个人,四匹马,十二只骆驼,老规矩。”说完从后腰拿出一袋子银子来,咣当一声扔在柜台上。
潘双双抿唇一笑,飞给葛长壮一个媚眼儿,道:“这还差不多。”然后一把抓过那钱袋子,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瞬间扩大了一倍不止。
葛长壮的规矩她是知道的,要什么样的菜,开什么样的房,她都有一清二楚,照这么算的话,这钱不止够,还多出来一些。
钱谁不喜欢,她潘双双就是爱钱。
“行了,就你话多。”潘双双把钱袋子往柜台里一塞,然后对一旁的小伙计交待着,“你把人引到二楼去,挑几间三人一间的中等房给他们安顿,再跟后厨交待一声,酒不要多,八荦八素的菜上两桌。热水也要备足,两三个月没洗澡的臭爷们,我可不招待。”
葛长壮在一旁听着,笑着道:“还是老板娘记性好,我们可是熟客,你下手宰杀的时候要轻一些啊!”钱都给了,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他这么说,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
潘双双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挑眉道:“咋的,不乐意住别住,大门可是开着呢,我又没留你。哼~”
葛长壮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小伙计过来招呼众人往二楼走。
刚走到楼梯处,潘双双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姓葛的,你可别在我的客房里抽烟袋锅子,让老娘闻到烟味,我不活扒了你的皮!”
第八百章
葛长壮闻听此言,脚步就是一顿,开什么玩笑,不让他抽烟锅子,那他也不用活了。这垛子寨的房子都是石头造的,还怕烧不成?葛长壮摇了摇头,这潘双双,明摆着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这头葛长壮跟着伙计上了二楼,那边钱炮仗也带着人,把盛月商行这次带来的货,稳稳当当的搬到了垛子寨后院的仓房里。
垛子寨的仓房,都是石条堆起来的,防火防盗,门窗上都有铁条,想摸进去可不是啥容易的事儿,而且只要你付了仓房钱,垛子寨会拨出人手来替商队守着货,如果出了意外之外,他们也会负责到底,帮着把货追回来。
听说从这垛子寨做生意那天开始,十多年来,总共就丢了两回东西,一回是出了内鬼,与外人回应外合,卷走了客商的货;另一回是被马匪半夜劫走了货。这两回事情,最后都被垛子寨里的当家人处理妥当了,不但货物被追了回来,没有损失,连同着贼人都得到了惩罚。听说那当年那个内鬼被扔进了狼群里,而那伙胆大妄为的马匪,则是至此从沙漠中销声匿迹了。
垛了寨至此名声大振,成了沙漠里客商争相寻求庇护的保护所,到了垛子寨的地盘,他们就莫名的心安,花费虽然不少,但买了周全,这可是千金难换的!所以即便垛子寨的收费有些离谱,但并没有商队对这件事表示不满,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与垛子寨做生意,让垛子寨搛了个盆满钵满。
葛长壮就是这众多喜欢在垛子寨留宿的商人之一,他习惯在这儿住宿一晚,歇歇精神缓缓乏,然后把自家商行的货放进寨子里的仓房之中,铁牢一般的石头仓房和垛子寨里训练有素的伙计,可确保货物万无一失。
葛长壮在屋里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听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师傅。货都放好了。”钱炮仗大步走了进来,把一个拴了三把钥匙的铁环交到葛长壮的手里,只道:“给您。”
葛长壮接了过来,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方才道:“你亲自看着的?”
钱炮仗点了点头,“是啊,咱们的货我心里门清,师傅您就放心吧!”
葛长壮转身,把那串钥匙别在裤腰之中,嘟囔道:“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去收拾收拾,洗个澡吃饭吧,好歹算是能吃顿热乎的,只怕都等不及了。”
钱炮仗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了。
葛长壮眼中精光一闪,随后又湮灭的不见踪影,仿佛眼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异样一般。
商队的人仔细的收拾好贴身物品,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裳。三三两两的从楼上走下来。
潘双双那头,已经开始准备上菜了。
两张桌子拼在一处,四周围摆了*条长凳,酒和冷碟已经摆好了,随后又有小伙计不断的往上送菜。
商队的老少们都坐在桌子周围,眼巴巴的等着葛长壮下楼来。行头不在,谁敢动筷子?可走了这么久的路。他们一直是吃干粮,啃咸菜,偶尔喝个白粥,都算是改善生活了,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了,如今面对一桌子有荦有素的热乎饭菜。谁能不馋?
就在这时,葛长壮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大伙乐呵的吼了几嗓子,随即笑着起了身。
葛长壮跟钱炮仗先后落座。
菜齐了,小伙计们有眼色的退了去,潘双双一个人无聊的在柜台后头打着算盘。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对厅里热情的气氛置若罔闻。
看得多了,大概也觉得腻歪,所以索性就不看了。
葛长壮示意大家全都落座,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举起来道:“都满上。干咱们这行的,生意不走完,就不能痛快喝一回。老规矩,每人三碗酒,多一滴都没有!我知道你们这帮崽子都有量,这三碗酒哪也不到哪儿,等走完了货,我请你们喝个够。”
“哦,好。”
嗷嗷!
众人一阵叫好声,各自把面前的空碗倒满了,站起身来与葛长壮碰了碰碗,一齐道:“干了,干了。”
先前那三桌客人也早已经吃完了饭,不知是回房休息了,还是去中间那趟院子找姑娘去了。厅里没有旁人,大伙也没啥顾忌,敞开了吃,敞开了喝,不一会儿,桌子上就只剩了一堆残羹剩饭。
垛子寨的东西是贵,可饭菜做得确实不错,况且已经啃了三四个月干粮的人,又怎么可能吃出坏来?
大伙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圆溜溜的肚子,目光都扫向葛长壮。
葛长壮笑了一声,只道:“行了,知道你们猴急,走吧走吧!”
经过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垛子寨二进的那排小楼里,已经挂起了大红的灯笼,丝竹乐器之声,男人女人调笑的热闹声隐隐传来,早就准备好银子的男人们个个跃跃欲试,想着要挑一个娇俏的窑 姐好好的泻泻火,哪有心思留在这儿跟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磨叽?
众人听了葛长壮的话,顿时欢呼起来,岁数小些的咋呼一声跳起多高,边往外跑边叫:“行头,我们走了,你要去也快着点,不然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葛长壮摇了摇头,这群崽子,真是欠揍。
厅里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连一向颇为洁身自好的钱炮仗也离开了。
葛长壮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暗想道:就知道你小子不对劲。
钱炮仗也算是个异类了,平日里也算洁身自好了,酒喝得不多,对女人也不在意,钱财方面也不小气,没活的时候常常请兄弟们喝酒,听戏。现在看这,这一切都是问题啊!
不喝酒,可能是他怕自己喝酒误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耽误了什么事情,暴露身份。不玩 女人,大概也是怕他自己那点事儿被相好的撞见,都说婊 子无情,戏子无意,那些青楼女子把钱看得太重,一旦身份被她们识破,她们很可能会为了钱出卖他,所以谨慎的钱炮仗干脆就连女人也不找。
钱财散得干净,就是他自己的小心机了。做暗桩的,想打听消息,搞好人际关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散钱了,请人吃酒,请人吃饭,请人看戏,还有给那些贪小便宜的人买些所谓的自己没用的东西……
葛长壮叹了一声,越想越后怕啊!这小子绝对是专业的,可笑自己这前看走了眼,居然没看出来。
“我说,你傻呼呼的干什么呢?不吃就回去睡觉,别耽误老娘收拾。”潘双双长得也算有些姿色,可偏不会好好说话,时常以老娘自居,声音又大,跟个炸雷似的。
葛长壮心里有事,懒得跟她打哈哈,干脆转身往楼上走。
潘双双忙让小二去收拾。
就在这时,门外传过来阵阵马蹄声,又有说话的声音传过来,“给爷爷准备上房,准备洗澡水,再烫几壶好酒,准备几个热菜。”
外头一阵喧哗声,小伙计们忙碌了起来。
又来了生意,潘双双也精神了一些,暂且把她手里那算不完的帐搁到一旁,朝着门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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