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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封推]-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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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真是一群疯子。

    秦黛心不介意的笑笑,高声道:“我看这位老伯也是性情中人,所以才会诚心邀他,却没想到他身边的大管家您,却是这般矫情!”

    “你……”友忠跟着楚昭这么多年,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在一点点的改变着,最近几年,已经很少有人敢跟他这般说话了,偏偏这人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家老爷若是想歇着,干嘛不去客栈,干嘛不去二楼雅间,偏还给掌柜的塞了钱,要在这一楼寻一个听乐子的地方?”秦黛心注视着友忠那青一块白一块的脸,嘲讽道:“这茶馆酒肆就是给人家说事非的地方,老伯若想清静。大可回家歇着去。”

    满屋子人哄堂大笑,却都忍不住点头。

    友忠吃了个闷亏,却声张不得,眼下自家已经乱成一团了,此种时候实在不宜多生事端。即便知道是这样,可这口气又委实不能轻易咽下,友忠只得攥着拳头,强行把胸口的怒火按下去。

    “各位,这位小兄弟,是我的手下鲁莽了。各位莫要见怪!”楚昭站起身来。朝着厅里众人拱拱手道:“今日诸位所论之事。我了了草草的听了个七七八八,并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实在不适合开这个口。况且我年纪也大了,不像这位小兄弟这般精力充沛。与人唇枪舌剑,一争长短意脸不红,气不喘的。”楚昭笑着摇了摇头,“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万一激动起来,身体可就吃不消了。各位,见谅,见谅。”他两鬓微白。看着确实要比实际年龄大些。

    一番话说下来,也就没有人在说什么了,是啊,人家年纪那么大了,与你在这里争一时痛快。万一几句话不合,人家犯了病,到时候可怎么办?

    庆丰茶楼的掌柜的都暗暗着急半天了,生怕这些人会一言不合在自己的地盘上动起手来,如今看着一场风波既将无形的消散,他心里安定不少,这要是真打起来,损失指定不少,而且那少年与那老者看起来都是颇有背景的人,搞不好自己还得吃个哑巴亏,连赔偿都讨不到。

    不打最好,不打最好。

    “咦?刘恩哪儿去了?”

    不知谁喊了这一嗓子,厅里便又热闹起来了。

    “刚才还在这儿来的。”有人四处张望了几眼,确见厅里没有了那个叫刘恩的人的身影,方才道:“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见了。”

    “怕是趁机溜了吧?要是我,我也跑,又不是有病,难不成还留下来让人骂吗?”又有人嘲笑几声,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这个刘恩,腿脚还真快。”

    “不快怎么的,留下来也是被人笑,还是速速离去的好,总算还识相些。”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儿。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后街花巷丽春院新来了一个娇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听说是南方大家族里落魄出来的,如今已经是丽春院的花魁了,倒把斜对面儿香荷楼的花魁给比了下去……”

    大伙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一下子就把话题转到旁的事情上去了,屋里的人开始大谈那个丽春院的娇娘,把楚天衡祸国殃民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秦黛心已经慢悠悠的坐了回去,她一边喝茶,一边听着那些人讲那个花魁的事儿。

    角落里的楚昭暗中仔细的打量着秦黛心,几眼过后,冲着友忠摇了摇头。

    友忠好像很不甘心,可也别无他法,只得点了点头。

    厅里乱糟糟的,说话声,嬉笑声一声高过一声,与小伙计唱名声,倒茶声响成一片。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角落里那群人似乎是歇息够了,纷纷站起身来往外走,到了秦黛心这桌时,那名留着山羊胡子的管家模样的人还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秦黛心假装没听见。

    胖掌柜狗腿似的出来相送,一直看着几人上了马车,渐渐远去,才回了屋。

    秦黛心轻轻的扯了玲子一下,玲子懂她的意思,当下也站起身来,主仆二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身形潇洒的往外走,秦黛心还边走边道:“也不那丽春院的娇娘是否真有那么好,改日得了空,也该去见识见识才对。”话说,她好像真的没去过妓院。

    这话旁人听了也不会在意,只当他年少风流,笑笑便算了。

    玲子不知真假,一边着急一边轻声道:“小姐,真要去?王爷知道了怕是要吃人的。”

    此刻主仆二人已经离开了庆丰茶楼,来到了正街之上。

    “废话,当然是假的。”

    玲子听了这话,才算松了一口气,紧紧的跟在秦黛心的身后,问道:“小姐,方才您为什么会去招惹那些外来人呢?”

    招惹?

    秦黛心皱了皱眉,“招惹,你用的是什么词儿?”

    玲子不以为然,“本来就是嘛,您当奴婢真是傻的,看不出来个眉眼高低吗?好好的,您招惹他们干什么?”

    秦黛心呵呵一笑,只道:“我乐意啊!”

    这算什么答案?

    玲子倒是乖觉,见秦黛心不说,便不再问了。小姐不想说的事儿,打听也是白打听。

    主仆两个总算没忘了出来是干什么的,二人接二连三的逛了几个铺子,把上好的衣裳料子,金玉首饰各选了两样,用锦匣子装了,由玲子提着,打道回了秦府。

    秦黛心回了畅晓园,让人端水侍候自己沐浴,她匆匆的洗了个澡,换下一身粘呼呼的衣裳,坐到书桌前发呆去了。

    玲子一愣,“小姐,不去二奶奶那儿吗?”东西买回来不就是送人用的吗?怎么如今却不去了?

    “先不去,东西放着就是了,什么时候去还不行。”

    秦黛心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去了。

    玲子见怪不怪了,干脆搬了小几在一旁守着。

    秦黛心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这才想起方才在茶馆中的事情来。

    那些外乡人到底是谁,他们与楚家又有什么关系?从口音上可以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南方人,而且身份不低,即便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也绝对是从高门大户中出来的。

    南方人,穿着富贵,气质不俗,那老者年纪应该不大,四十多岁上下的样子,头发却白了不少,他那双手保养得宜,一看便知道是不做活的人,手指是戴上着的那颗红宝石戒指跟后世的鸽子蛋有一拼。跟着他的那个山羊胡子管家,气性不小,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可惜定力还是不够,不然走时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哼了一声!

    这些人来时不去二楼雅间坐着,出手阔绰的在一楼里寻了个地方坐着,叫上来的东西也没吃几口……

    应该也是来听八卦,看热闹的吧?

    秦黛心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又把几人的当时的身形,姿态,神情一一想了一遍,当下摇头,暗道:若是听八卦,看热闹,为何个个一脸愁容?脸上,眼中不见好奇之色,反倒十分苦闷的样子,特别是那个当家人,神情悲愤,一切的淡然都是装出来的……

    果然,不多时,秦黛心喊了一声:“磨墨。”

    玲子连忙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书桌旁,用小勺子盛了些水,滴到砚台之中,又打开墨盒,选了一条已经用过的墨条,慢条斯理的磨起墨来。

    秦黛心提笔沾墨,略微思忖一番,便行云流水的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张纸。

    她从书桌里拿出一个信封来,把写好的信一一吹了吹,叠好后放进信封之中,又从书桌中取出一个小盒子,直接取了火折子,点了火漆把信封好。

    “你亲自送到黄知府手里。”秦黛心把信给了玲子,又道:“即刻便去。”

    玲子连忙接了过来,要送到黄知府手中的,难怪要封火漆了。

    她二话不说,当下转身要走。

    “等一下。”秦黛心思忖了一番,才道:“你让他当着你的面拆信,看了以后回个话给我。”

    玲子点了点头,把秦黛心的吩咐在心里默默的记了一遍,这才转身走了。

 第五百七十八章 饿痨之症

    秦黛心满腹心事,觉得干什么都不得劲。厨房送来的点心果子也没往日好吃,就连一向躺着用的枕头都不舒服了起来。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玲子盼了回来。

    “怎么样?”

    玲子也不管别的,直接倒了杯水,仰着头一口灌了下去,才道:“黄知府看了您的信,面色不太好,他在屋里像只要抱窝的老母鸡似的走了半个时辰,奴婢的头都让他晃晕了,他才让奴婢回来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这个才是秦黛心最关心的事儿,至于黄知府像不像只抱窝的老母鸡,谁在乎?

    “说的神乎其神的,只说让您放心,大雍律法摆在那儿,楚家便是手眼通天也没用,还说地牢固若金汤,姓楚的跑不了。”

    秦黛心听了这话,心里微定。

    但愿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吧!

    了了一桩心事,秦黛心才觉得腹中肌饿起来,奇怪,她明明用了一些点心,还喝了不少茶水,此时没到饭点,她怎么会这么饿?

    秦黛心暗暗思量起来,自己这具身体现在也有十四岁了,正是处于青春期发育的高峰期,身体各方面机能正处于迅猛调整的阶段,难道是因为这个,她才会能吃能睡可身材一点不见走样?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儿能有什么样的身材?

    秦黛心低头瞧了瞧自己纤细的四肢,发育良好且颇为壮观的胸部,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勉强有一尺*的样子。最近她似乎又长高了不少,身子抽长了一大截不说,好像那点个头儿全都长到下半身去了,这么一来她全身的比例就又变了一个样,莫非上辈子相貌平平,身材还过得去的自己,这辈子要逆袭了?先是有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随后又能拥有一个九头身。且前凸后翘的身材?

    秦黛心忍不住笑了一回,才抛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玲子道:“你去跟跟大厨房说我饿了,让他们提前把咱们的饭送来。”

    玲子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直直的看着她。

    “看我干嘛,去啊。”

    玲子神秘的眨眨眼睛,问道:“小姐,恕奴婢个罪,奴婢不明白,您方才笑什么呢?”怎么笑得那么……花枝乱颤的。

    秦黛心白了她一眼。只道:“瞎打听什么?快去。小姐我正饿着。再来烦我,当心我把你拆巴拆巴吃了。”

    玲子假意打了个冷战,却真的不敢再问了,逃似的离开了屋子里。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玲子提着个食盒回来了,她让小丫头们在次间给秦黛心摆饭,自己去请了这位祖宗过来用饭。

    小丫头们手脚很轻,摆好了饭又连带着给秦黛心打了净手的水,漱口的汤,一切准备就绪了,秦黛心才端坐到桌前,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式。

    冰糖肘子,油闷黄鳝。金玉虾球,双菇炒白菜,凉拌苦瓜,还有一个奶白奶白的棒骨冬瓜汤……

    看着便让人心生欢喜啊!

    秦黛心拿起筷子,朝着亮晶晶的肘子伸了过去……

    时间又过了一刻钟。次间的桌上只剩残羹剩饭,秦黛心放下筷子,摸了摸吃得有些鼓的小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一屋子丫头迅速低下头去,假装没有听到。惟有玲子皱着眉头站在一旁,脸色不大好看。

    这吃相,太霸道了……

    小丫头战战兢兢的捧了漱口的香茶,洗水的水。

    秦黛心一一用了,才起身回了正屋,只懒懒的道:“我要睡觉,天没塌下来前别来扰我。”

    玲子叹了一声,便侍候秦黛心歇下,她自己则是搬了小凳子在一旁坐了。

    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姐总是这般行事可怎么好?

    吃得一日经一日多,虽然现在看还没有发胖的迹象,可长此以往,谁能保证她不胖?大家闺秀不都是注重礼节的吗?人家的小姐吃饭都是吃得少少的,浅尝即止,而且吃相那叫一个优雅,筷子碰到碗盘都不带发出一点响的。你再瞧瞧咱们府中这位,长得跟着画中仙女似的,一吃饭,什么仙气都没了,喝汤的那个声音呼噜呼噜的,跟猪吃食一个动静;还有她那个饭量,是不是也太吓人了?比小厮吃得都多……

    王爷有钱,倒是能养得起她,可咱是姑娘家,干什么都得矜持些不是?

    玲子开始了一阵毫无节操可言的胡思乱想。

    秦黛心躺在榻上甜甜的睡着,她觉得自己吃得好饱,睡得好香,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流动着,带起一股股的热流,只让她觉得四肢百骸通体舒畅,她像是一只漂在风平浪静湖面上的小船一般,身心起起伏伏却又说不出的舒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睡醒过来。

    屋外廊下已经挂上了灯。

    玲子不在屋里,倒是如意搬了小凳子坐在一旁做针线。

    她竟睡了这么久。

    如意见秦黛心醒了,连忙送了茶来,秦黛心睡觉醒了要喝淡茶,所以她一早便备下了。

    秦黛心迷迷糊糊的接过来喝了一口,一开口便道:“让人送些饭菜来,我饿了。”

    玲子掀了帘子正要进屋,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听了这话,差点站不稳点摔了个大马趴。

    我滴亲娘唉!不是刚刚吃过吗?怎么睡了一觉又饿了?

    如意也听玲子讲了秦黛心吃过晚饭的事儿,听说吃了不少东西,原本想着今天晚上这晚饭可以免了,谁成想前后不过两个时辰,又饿了。

    这……

    “小姐,您先前吃了些东西,这会儿若饿,就喝些粥吧,大晚上的,好克化。”如意的话其实说得挺含蓄的,意思就是先前您胡吃海喝了那么多东西,这个时候还吃,万一吃出病来,只怕让人笑话。

    秦黛心看了玲子一眼。心知是这小东西去告状了。

    “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也是正常的,只喝粥怎么行?”秦黛心想了想,觉得古代大户人家把脸面比肚皮看得重要委实有些可笑,但如果自己真的一直这么吃下去,只怕厨房那里也会传出些风言风语出来。

    左右屋里的丫头都是为自己着想,此事便算了吧。

    “不然你叫她们弄些清淡的菜送来吧!总不能饿着,怎么着也得吃饱了才能睡得着不是。

    “倒也是。”如意默默的低语了一句,才扬起笑脸道:“小姐起身洗漱一番,奴婢亲自去。现在时辰尚早。灶上的火还没息呢!”

    秦黛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伸了伸懒腰,不雅的打个哈欠。

    玲子看了,心里便又是一阵抽抽,她也不敢多想。连忙侍候秦黛心洗漱。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秦黛心洗脸时发出的水声,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之声。

    “爱莲那儿怎么样?”秦黛心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玲子连忙道:“不太好,春晖园的人倒不敢难为她,毕竟是纪大夫让她留下的,且爱莲姐姐行为得体,颇有规矩,谁也挑不到她的错处,自然不敢说她一句。只是外面风言风语的。说什么的都有,夫人对爱莲姐又是那个态度,下人们见风使舵自然落井下石,有那婆子口无遮拦,竟说些污言秽语。只怕要让爱莲姐的耳朵受污了。”玲子长长的叹了一声,才又道:“也不知道爱莲姐那么高傲的性子,听了会不会哭,那话实在堵心。”

    意料之中的事儿。

    秦黛心把手中的汗巾往架子上一扔,漫不经心的道:“若是这点事儿都受不住,她就该卷铺盖卷走人。”

    “那个秀莹呢?有什么动作没有?”

    玲子道:“奴婢也正纳闷呢!按道理说,这秀莹是夫人的眼线,对爱莲姐应该百般刁难才对,可是她的表现实在出人意料,既没有刻意为难爱莲姐,也没有亲近之意,两个人之间清清疏疏的,像陌生人似的。”

    秦黛心听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还算聪明。”她无论如何也绝想不到,那年贾府赏梅回来后,自己当着秀莹的面对着秀梅拳打脚踢一番,会换来今天这个局面。

    主仆二人又闲谈了几句。

    就这么会儿的工夫,如意回来了,她掀了帘子进屋,手中拎着一个大食盒,冲着秦黛心福了福才道:“小姐,奴婢把炕桌支上,你在这儿用晚饭可好?”

    秦黛心点了点对,任凭两个丫头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一通。

    晚饭还算丰盛,只是跟两个时辰那顿饭比,少了些荤菜,只有一个清炖鲫鱼躺在桌子正中间,另有四道炒青菜,一道凉拌的素锦,勉强算是六个菜。桌子角上放了一个深盅,里头装着干贝粥,闻着倒是鲜香扑鼻。

    素就素点吧,好消化不是。

    秦黛心饿得很了,也不挑,开始了一阵风卷残云般的扫荡。

    玲子用眼神示意如意,看吧,看吧,我说得一点没错吧,两个时辰的工夫,吃了那么多……

    如意暗暗的叹了一声,却不敢表现出来,以前小姐的行为举止就多次被夫人诟病,只是那时大少爷还没回府,母女两个亲密无间,倒也没有什么,如今……

    小姐的饭量见长,规矩却是忘得差不多了,只怕再这样下去,夫人也要发难了。

    如意心里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劝不该劝。

    再说秦黛心吃罢了饭,又漱了口,歪在炕上看了会儿书,便困得不行。

    好累,怎么会这么累。

    秦黛心眼皮沉重,让丫头铺床去了。

    自这日起,秦黛心的饭量越来越大,几个丫头去大厨房的次数越来越勤,每次都提着满满一大食盒的东西回了畅晓园,结果间隔不过两个时辰,就又过来催饭了。

    秦府上下盛传,秦三小姐得了饿痨之症。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不归之路

    酷暑难耐,烦躁不安的情绪也让人觉得天更热了几分。

    玲子一脸怒气的掀了帘子进屋,甩手从衣襟上扯下帕子,当成扇子在脸边扇了几扇,又擦了擦汗,还觉得不解气,干脆到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方才觉得过瘾些。

    一直在旁边冷眼瞧着的如意这才道:“谁给你气受了?怎么这般火大?”

    玲子只觉得刚熄下去的怒火又窜了出来,当下道:“如意姐,你们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一个个的都拿咱们小姐当病秧子呢!”

    如意愣了愣神,知道玲子说得是府中流传秦黛心得了恶痨之症的传言。

    “嘴长在别人身上……”

    玲子当下甩了帕子,声音也不自觉得扬高了两分,道:“这是什么话。如意姐,若是以前,我也就忍了,可如今小姐是正牌的嫡女,夫人亲生亲养的,怎么还这样?”

    如意苦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谁说不是的,以前小姐是庶出,不招嫡母待见,地位不高,下人见风使舵,言语怠慢倒也有情可原。如今夫人是小姐的亲生母亲,母亲间又一向慈孝,怎么还会这样?

    到底是因为爱莲进了春晖园的事情,母女间有了嫌隙,夫人看重大少爷,才会频频对小姐下绊子,原本这事儿不大,只要小姐低个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只可惜小姐像是伤了心,竟对夫人的事儿不闻不问了,连夫人让她学习管家之事都是随便应付了两天,就借口困乏不去了。

    母女间的关系越来越僵。

    如意叹了一声,她没想过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以前小姐懵懂,脾气不好,惹得夫人整天唉声叹气的,脸上不见一点笑模样,后来小姐渐渐明理了,母女俩的关系才一点点的修复起来。她原以为。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以后,这对母女间的关系应该是牢不可破的,能经得起任何冲击,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一个横空出世的大少爷,不就让这看似牢不可破的关系产生裂痕了吗?

    自家小姐到底怎么想的,如意不清楚,但如意隐隐觉得,小姐做得有些过。

    夫人为什么会防着小姐?还不是因为小姐把爱莲送到了春晖园去?小姐她明明知道夫人紧张大少爷。千盼万盼他能娶个贤良淑德的千金小姐进门。成就一段好因缘。所以在那之前。大少爷屋里决不能出现不明不白的人!

    夫人这么想没有错啊!正牌娘子进门以前,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是绝对不可以沾大少爷身子的,不然就等于打了人家正牌娘子的脸,这规矩自来就有。商户人家结亲尚且看重这一点,更何况是那些官宦之家了。

    可小姐,为什么明知故犯呢!爱莲对大少爷有爱慕之情,小姐会不知道?况且爱莲长得那么好,只怕是个人都得防着她!可小姐为什么会让爱莲去接近少爷呢!她怎么会同意呢?

    如意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玲子见她发呆,急得不行,上前伸出手在她面前一晃,“如意姐,我跟你说话呢!”

    如意这才醒过神来。“哦,说什么。”竟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玲子气结,敢情自己白说了。

    “我说,你看用不用给小姐请回一个大夫来看看,会不会真的哪里不妥啊!”

    如意略想了想。“这个,府里不是有大夫吗?那个纪大夫好像挺厉害的,这才几天啊,大少爷都能下地了。”

    玲子一拍脑门儿,自己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或许我去找找他?”纪大夫是谁啊,那不是外人啊,纵使他再高傲,也不会在小姐面前高傲的。

    “找谁啊!”内室有声音传来。

    如意和玲子相看一眼,连忙起身往内室去了。

    “小姐,您醒了?”

    如意把一旁小几上泡着的淡茶端了过来。

    秦黛心接过茶,微微喝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此时已是七月中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秦黛心午睡时让人在屋里摆了冰盆,可才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冰便全都化了,如意不得不去换了一些,即便是这样,秦黛心也睡出了一身的汗。

    “你们俩在外头说什么呢?”秦黛心把手中的茶杯递给如意,问道:“找谁?”

    如意颇为惊慌,忙道:“是奴婢们吵到您了吗?”

    秦黛心挥了挥手,其实她也醒了有一会儿了,二人的话基本上是一字不差的落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小姐,奴婢见您天天饿得厉害,又贪睡,想着不会是,呵呵,就想让纪大夫过来给您看看。”玲子像个做了错事儿的孩子,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请过来吧!”

    玲子睁大了眼睛,仿佛没听明白似的,什么,小姐说了什么?

    秦黛心道:“把人请来看看也好。如意,打水来,我要沐浴。”

    如意连忙福了福身,让人备水去了。

    “愣着干什么啊?你亲自跑一趟春晖园,就跟大少爷说,我借他的主治大夫一用,让纪笑海一个时辰以后过来。”秦黛心拢了拢头发,从床上站了起来。

    玲子不明白什么是主治,但是大夫两个字却听懂了,说的应该就是纪大夫了吧?春晖园里可就他这么一个大夫。

    “是,奴婢现在就去。”

    秦黛心又拿起茶杯喝了两口,方才两个丫头的话,她都听到了,知道她们是在为自己着急,为自己担忧。其实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多少有些诊断,只是不敢确定,所以她才会同意玲子的说法,让她去请了纪笑海。

    纪笑海那样的神医,想必能为自己解惑吧!

    外头传来响动声。

    “小姐,奴婢们送水来了。”

    “进。”

    两个婆子抬着一只大木桶,稳稳的放在屏风后头,二人又去提了热水,慢慢倒入桶中。如意则是给秦黛心备下了洗漱用品,换洗衣物等一一放在屏风上。木桶四周,然后她挥挥手,把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她也行礼退下,关上门。

    秦黛心走到屏风后头退了衣裳,随即钻进木桶之中,温热的水包裹住了她的身体,也放松了她的神经。泡了一会儿,秦黛心便从一旁拿起木瓢来,盛水洗头发。澡豆的香气很快在鼻端前散开……

    及腰的长发若无人帮忙。清洗起来还是很费劲的。可秦黛心就是那么别扭的一个人,她能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能习惯呼奴唤婢的日子,就是不习惯跟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女的也不行,哪怕是如意,爱莲这样贴身侍候的人,她也会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是这样吗?

    秦黛心突然想起那日在贾府的假山秘处,她跟某人鼻眼相对,几乎都贴到一起去了,还有那回,在京城,她好像被某人上下其手吃了好半天的豆腐。还有那回,就在陈记杂货铺……

    那些*的画面像回放似的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秦黛心唉叹一声,才多久没见,她竟觉得好像分开了几年似的,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以前还对这话嗤之以鼻,不屑的很,如今在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她表面上看无往常无异,其实心里何尝不是空落落的。

    真是前世的冤家。

    秦黛心想完这句话,便皱了皱眉……

    还真酸,怎么她也学会那些闺秀小姐的臭毛病了?

    心念至此,她哪是还能洗得下去,胡乱抹了几下便起身拿了毯子,跨出浴桶后从头到脚给自己擦了一遍,拿起搭在屏风上的衣裳换好,这才走了出来。

    “如意。”

    秦黛心只喊了这么一声,外间的如意听了,连忙喊了人来,“小姐洗完了,把水桶等杂物一一搬出来。”

    两个婆子连忙跟在如意后头进了内室。

    两人给秦黛心见了礼,轻手轻脚的把木桶抬了出去,不一会儿去而复返,又取走了加热水的小桶,木瓢等物,这才算完事。

    秦黛心让如意取了几条干净的汗巾来帮自己擦头发。

    “如意,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如意一惊,连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敢。”是了,她怎么忘了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了?自己在外头与玲子说的话,只怕小姐全听见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如何能逃得脱小姐的眼睛,怕是自己暗地里诽议小姐的那点想法,都被小姐猜了去。

    想到这儿,如意不免战战兢兢起来。

    “起来。”

    如意知道秦黛心一向说一不二,因此哪怕自己心中惶恐,也只得依言起身。

    “继续。”

    如意连忙又帮秦黛心擦起头发来。

    “如意,别人不知细情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呢?”

    如意不太明白秦黛心的话,可听小姐的意思,好像有什么事被误会了一样,她正犹豫着是不是开口问一句,就又听秦黛心道:“我早晚是要离开这个家的,我与哥哥本就有发嫌隙,若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走,便是要走邪门歪道了,日后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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