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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做不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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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修冥无奈而笑,却并未给她答案:“这件事朕会考虑。”
杨沁月轻拭了眼角的泪,柔柔笑:“臣妾代哥哥谢过皇上,也感谢皇上对臣妾还有一丝怜悯之心。”
“嗯。”君修冥淡应起身,欲要离开之时,却发现一阵眩晕,他的视线里好像看见了安笙正躺在榻上。
杨沁月怕他尚且还有意识,忙起身故作担忧的道:“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君修冥晃了晃头,好似听到安笙在唤她,低声呢喃:“阿笙……”
杨沁月知道,迷。情香起作用了,前段时日她得知朝中的李大人写了本奏折,里面条条款款皆是杨尧的罪状,而且每一条都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好在那位李大人已经被他们的人暗杀,只不过如今那本奏折不知所踪,但杨尧亲笔来信,说是一定在朝中的某位大臣手里。
所以她现在不得不放手一搏,她必须抓住最后的机会,怀上龙嗣。
这些时日她已调理好了身子,也询问过太医,这几日正是受孕的好时机。
只要她跟他有过一次,随后的几次她便只能冒险找别的男人,不然母族难逃一劫。
她柔软的双手解开他腰间束带,指尖有意无意的撩拨过他敏感的地带,杨沁月很会伺候男人,她了解君修冥的身体。
何况,他昨夜并未在安笙那里得到满足。被她这样的一番挑拨,正常的男人自然会产生本能的反应。
她妩媚的一笑,身上的宫装突然褪落到脚下,露出雪白的香肩和透明的纱衣,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皇上,臣妾服侍您。”杨沁月薄唇微动,她柔软的双臂缠住君修冥腰肢,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
眼看着便应该是一场天雷勾地火,而门前却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爹,你们在做什么?”
君修冥晃了晃头,杨沁月见识立马扑了上去,无虑看到二人这样亲密的画面,眼底染上冷意,转身跑了。
她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君无虑会来搅局,而且他从小授君修冥严苛教导,早已是一身好本领,普通的宫人根本就拦不住他。
正在她沉思之际,君修冥突然用力推开她,将一切哑然而止。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并不在杨沁月的意料之内,她踉跄了几步,而后摔倒在僵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杨沁月不可置信的仰头,双臂环住胸口,颤抖的说道,声音哽咽:“皇上?”
君修冥俊颜沉冷,强迫着自己清醒:“杨沁月!其实你并不了解朕,如果朕想要女人,就不会离开她赶到瑶华宫。从今日起,你不得擅自离开瑶华宫一步,否则别怪朕容不下你。”
而后又向殿外吩咐道,“常德,摆驾菀宁宫。”
杨沁月疯了一样从软榻上跳下来,从身后抱住了他,她痛哭着问道,“皇上,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臣妾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八年了,整整八年的时间,这瑶华宫早已形同冷宫,皇上对我何故如此无情?我并没有想和她争什么?难道连最后一点的怜悯也不能给臣妾吗?”
君修冥冷漠的看了一眼她:“你没爱过,又怎知爱情和怜悯根本就是两件事。”
而后他用力的扳开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无情的丢弃她离去。
杨沁月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声,声声刺耳。
君修冥回到菀宁宫的时候,殿外跪了一地的宫人,安笙将他们统统赶了出来。
君修冥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主子不知怎么就发脾气了,她说不需要奴婢们服侍。”掌事宫女战战兢兢的回道:“刚刚中州王还闹了一阵子,现在才安静下来。”
“嗯。”君修冥点了下头,又吩咐道:“都退下吧。”
宫人们听命,一个个都快速的离开了。
君修冥推门而入,殿内的窗子紧闭着,光线昏暗,让人觉得莫名的压抑。
而安笙就坐在灰暗的角落中,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如同画中人一般,绝美的容颜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她的怀中抱着无虑,孩子的头轻靠在母亲的胸口,他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丝生气。
君修冥低唤一声:“阿笙。”
“出去。”安笙连眼帘都没抬一下,唇片一开一合,脸上的情绪没有任何的牵动。
君修冥自然是不会出去的,他高大的身影依旧背光站在那里,笔直挺立。
他的目光淡淡落在无虑苍白的小脸上,柔声问道:“他怎么了?”
安笙唇角牵起一抹冷笑:“闹累了,我让他睡一会儿。”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窝在怀中的孩子。
无虑自然不会睡得如此沉,连他们说话都不曾被吵醒,他是被安笙点了睡穴。
君修冥走过去,伸臂想将无虑从她怀中抱出,却被安笙躲闪,她施展轻功,身形那么的快,君修冥只来得及触碰到他一片衣角。
她雪白的裙纱滑过他指尖,带着冰冷的温度。
安笙站在角落中,怀中依旧紧抱着无虑,不曾放手。
她平静的面容终于被打破,声音清淡:“君修冥,你想和你的嫔妃欢爱,我可以当做视而不见,只是,请你下次走远一点,别在无虑的面前让他看到你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因为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影响到一个孩子的童年,造成心理上的阴影,她只想给他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他僵硬的站在那里,拳头紧握着。的确是他一时的疏忽,才着了杨沁月的道。
君修冥沉声回道:“朕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他并没有解释,因为安笙根本不会听,何必越描越黑呢,况且杨沁月存在,总有一些让他都觉得别有用心的巧合。
安笙向床榻走去,将无虑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上,她坐在榻边,手掌轻轻的抚摸着他冰凉的小脸,不久之前,这张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他歇斯底里的哭着问她: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安笙心疼的看着他,为他擦干眼泪,并在心中对他说:无虑,对不起,是我太无能,没办法让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我的身上。
安笙的声音极淡,极冷:“你先出去吧,我不希望无虑醒来之后看到你。”
而君修冥不仅没有离开,反而逐渐靠近,在安笙面前停住脚步,他缓缓蹲身,半跪在安笙面前,若换做别人,此刻是应该解释些什么的,可是,君修冥没有。
他只是看着她,同时,任由着安笙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些迫切的恳求:“阿笙,我们谈谈吧。”
安笙笑了笑,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对不起,修冥,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君修冥微扬着头看着她,目光无奈且疼痛,轻叹道:“阿笙,相信我好吗?朕一定会做到朕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的话很简短,却带着格外坚定的语气。
安笙微眯起眸子,投入他的怀里抽泣了起来:“君修冥,你为什么会是皇上?你为什么会是皇上?”
她每每看到他为了她令后宫女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怜惜。
可背后的始作俑者分明就是她自己,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可怜那些女人,为了他们的幸福,最后却必须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
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可爱情里的人又有几个不自私呢?
君修冥不停的安抚着,他们能走到今天并不容易,那么他也是时候找个时机处理杨尧了。
他不能再拖了,今日的事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不能让杨沁月成为他们两人心上的隔阂。
君修冥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着,他用手掌抬起她的下巴,彼此的气息绞缠着:“别哭了,再哭朕可是要心疼的。”
安笙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而此时他的唇就停留在她唇上一寸的地方:“阿笙不许朕和其他女人纠缠,那你满足朕,嗯?”
安笙微抬起眼帘,眸色依旧是冷冷的,说起气话:“我没那个心情,如果皇上想用强,随便你。”
她说到此,忽而冷哼了一声:“皇上最拿手的不就是强迫女人吗?否则也不会有无忧的死了。”
她的话多少让君修冥有些伤心,当年他的确是强迫了她,但那时他也没想到她会身中剧毒。
“所以上苍垂怜,才会将无虑赐给朕,如果时光倒流。”他低低的呢喃着,唇边在她肌肤上轻轻的游移,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便带着说不尽的暧昧。
她微微的轻颤着,想要推开他,而君修冥却如同磐石一样,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安笙淡漠的开口:“皇上还不离开吗?我要给无虑解开穴道,睡穴封的太久会伤身体。”
君修冥轻笑,竟然真的松开了她,只是,他没等安笙给无虑解穴,竟然将孩子从床榻上抱起。
安笙急切道:“君修冥,你做什么?”
君修冥怀抱着无虑:“阿笙说的很对,你不在的时候,他才会和朕好好相处,这几日他在乾祥宫和朕住在一起,等他学乖了就给你送回来。”
话落,他就要向外走去,安笙一急,侧身挡在他身前:“你不能将无虑带走。”
她脸色微沉,无虑就是她的命,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甚至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然而,君修冥的唇边一直含着温笑,甚至有几分暧昧:“阿笙这是要留朕吗?好啊,朕十分愿意。”
“你……”安笙紧咬着唇,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么带无虑走,要留下无虑,他就一起留下。
天都要黑了,君修冥赖在这里不走,目的自然不会单纯。
君修冥玩味一笑,他自然看得出安笙心中的挣扎:“好了,你放心,朕疼无虑还来不及,不会伤他的,朕只是不希望因为刚刚的事让他心中留下芥蒂。”
安笙不语,没有再阻拦,因为君修冥的话的确有道理,这道伤痕若是留下,伤害最大的终究是无虑。
而后,连着三日,安笙都没有见到无虑,君修冥也是偶尔来殿内坐坐,天黑之前一定会离开,而安笙自然也不会留他。
也不知君修冥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等他将无虑送回菀宁宫的时候,父子二人看似比原先更亲密了,无虑一口一个爹爹,叫的那叫一个甜。
安笙因此也不再恼他,只是让他下次注意些。
君修冥心里反而有些吃味,他和另一个女人亲热,她气他恼他,他反而高兴,唯独接受不了她那么大方的模样。
实际上,安笙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免得他犯了错就卖乖!都不知道这父子二人的这个习惯,究竟是谁学的谁?
……
之夜,养心殿中灯火通明,边关八百里加急,越关城破,守城大将军杨尧被生擒活捉。
也不知这次究竟是什么原因?至温孜言那次回去后,边境与燕国和平相处了五六年,好端端的忽然间却又生起了战火。
君修冥快速的看过谍报,重重的摔在桌案之上:“这个蠢货,几年不打仗,只怕刀枪都生锈了吧。”
“皇上息怒。”夏侯渊屈膝跪在他身前,常德陪在一侧。
君修冥揉了揉眉心:“本朝与燕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番兴起战事,只怕也是杨尧的杰作。
作为主帅,落入敌军手中不以死谢罪,还被生擒活捉,这个贪生怕死之徒,丢进了我北盛的脸面。”
夏侯渊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眼角余光探向一旁常德。
常德会意,拱手上前道:“皇上息怒,事已至此,气坏了龙体反倒不值当。”
他忙从小太监手中接过温热的茶盏,递到君修冥面前。
君修冥喝了口温茶,才稍稍压住了火气。
夏侯渊开口道:“杨尧被擒,边境大军不可无主帅,不知该派哪位将军前去,还请皇上示下。”
君修冥放下手中茶盏,桃花眼冷眯,沉声道:“夏侯渊听旨,朕命你为统帅,调拨五万大军即刻开赴边境。将战火的起因一并给朕查清。”
夏侯渊屈膝跪地:“末将领旨。”
殿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岂秉皇上,中州王求见。”
君修冥忽而想起,他每晚都要检查无虑的功课,刚刚讨论政务,竟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他微扬了手臂,“都退下吧。”
众人退出后,无虑缓缓而入,板着一张小脸,他屈膝跪地,一声不吭,算作见礼。
“起来吧。”君修冥含笑,又问:“刚刚都听到了吧?”
无虑一直在殿外偷听,殿内都是习武的高手,一个个心知肚明,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嗯。”无虑重重的点头,知道这次是处置杨尧的好时机。
这么多年,也不是找不到处置的机会,只不过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顶替杨尧。
君修冥起身来到他身旁,牵起他冰凉的小手向殿外走去,边走边道:“今日时辰不早了,就不考问你的功课了。朕陪你回菀宁宫去看看你娘亲。”
父子二人刚刚步出,只见杨沁月就跪在殿外的石阶之上,白衣素颜,身上无一丝多余的饰物,苍白的容颜越显楚楚之态。
☆、第139章 大哥哥会保护你的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模样极是无助。这些日子,她每晚都跪在这里,当真是风雨无阻。
她颤声低唤,眸中泪光盈动:“皇上。”
君修冥对她几乎是视而不见,看来这个女人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反倒是一旁无虑扫了她一眼,冷哼了声:“贵妃每晚跪在这里,你跪的不烦,本王看着都烦了。”
谁让这个女人总是勾饮他爹爹,因为她的存在,爹爹与娘亲时不时也会怄气。
杨沁月声音哽咽,紧咬着唇瓣,泪珠扑簌而落:“你……”
她目光求助的看向君修冥,而后者仍无动于衷,反对一旁常德吩咐道:“你没听到中州王说什么吗?以后若贵妃再出现在养心殿,朕唯你是问。”
“老奴遵旨。”常德领命,忙吩咐两个小太监将杨沁月架走。
杨沁月一个柔弱女子,自然无法反抗,只能无助的哭泣:“皇上,臣妾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沁月一次好不好?沁月不能没有你……”
君修冥被她恬噪的声音哭的心烦,将无虑从地上抱起,直接向菀宁宫走去。
无虑长大七岁,他抱他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
他含笑开口,眉宇间是身为父亲的骄傲:“似乎又重了一些。”
无虑悻悻地低声嘀咕了一句:“我又没求你抱,两个大男人抱一起才别扭。”
君修冥拍了一下他脑袋:“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会你娘亲应该做了宵夜,也难怪最近胖了不少。”
因为边境的事情,君修冥经常熬到深夜,安笙也常常做好了宵夜等他们过来。
无虑挑了挑唇角,笑的别有深意:“爹,你一到晚上就又馋了不是?”
君修冥没好气的斥了声:“你这小鬼知道什么?”
无虑回过头,撇了撇嘴反驳道:“我什么都知道,不然爹也不会总赶我一个人去偏殿睡。”
君修冥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当真什么都知道?会不会知道的早了一点?
看来以后还得将门窗关好一点,免得总让他闯进来。
月余后,夏侯渊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后,北盛便向燕国递上议和书,燕国也欣然接受,并派了使臣前去。
按照惯例,温孜言下达在帝都城内的驿站,休憩两日后,宫内的车马会来接他入宫,总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
总管此事的是大太监孙全寿,他是内务府副总管,职位仅在常德之下。
孙全寿卑躬道:“燕国太子请,我朝天子在乾祥宫等候已久。”
温孜言带着几个随行的大臣坐上马车,自然也包括沈寒:“有劳公公。”
他们一等人在大太监孙全寿的引领下,一路向乾祥宫而去,脚下踏着鲜红的毛毯。
他在乾祥宫正殿停住脚步,仰起头,只见明黄龙椅之上,君修冥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
当初一别,竟是七年之久。
在他的两侧,文武百官拱手而立,庄严肃穆。
温孜言微微俯首,气势凌然:“燕国太子温孜言见过北盛天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修冥轻抚了下云袖:“太子不必多礼。”
温孜言一笑,而后对沈寒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人抬上了几个大箱子。
打开后,里面都是一些燕国盛产的丝绸、瓷器等物,虽是极品,却并不稀罕。
当然,温孜言本意也并未打算送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他此番是来要钱的,可不是来送礼的。
温孜言再次开口,语调依旧清冷:“一些薄礼,不成敬意。”
君修冥不以为意的轻笑,摆手示意御林军抬下去,他眼神落在一旁常德身上。
常德会意,忙躬身上前,君修冥在他耳侧附耳几句,他连连点头,退下。
不多时,常德返回大殿,身后还跟随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只盆栽,盆中种植着一株双生花,同一只花枝上,竟结出红白两色的花朵,倒是十分稀奇之物。
主位之上,君修冥语调温润低缓:“这株金吉山茶是苏广刚刚进贡之物,极是稀奇罕见,今日朕便借花献佛,还请太子转赠给北盛皇帝。”
温孜言长睫低敛着,掩藏了所有的情绪。好一个礼尚往来,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从来不吃亏的。
这花虽稀奇罕见,但这么个东西,不能吃不能用,更不能换银子,也只有后宫那些无病升吟的嫔妃才会喜欢这种东西。
温孜言不咸不淡的丢出一句:“在下替我朝帝王谢过北盛天子。”
而后一摆手,示意侍从将花抬下去。
君修冥淡声又道:“太子不远万里而来,便在帝都好好休养生息几日,也好见识一下我朝的风土民情。礼部侍郎卫深。”
被点到名字的下臣拱手出列:“微臣在。”
“太子在北盛的衣食住行,朕便全权交由你负责,若有丝毫怠慢,朕唯你是问。”
卫深慌忙跪地:“微臣不敢。”
温孜言唇角微弯,看着这对君臣的演戏,不过还是谈谈赔偿的事儿比较实际。
想至此,他上前两步,微拱手,刚要开口,却听主位之上君修冥慵懒道:“朕累了,有事明日再奏。”
常德麻利的一摊拂尘,抻长声道:“退朝。”
这三人可谓配合的天衣无缝,温孜言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男人果然还一如既往的狡猾,一直在和他绕弯子,既然如此,他也就好好的和他玩玩。
出宫的路上,沈寒在他身旁压低声道:“北盛的皇帝看来不好对付,他一直在避重就轻,和谈之事只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温孜言哼笑:“这个男人的厉害本王见识过,他不过是先冷着我们,打压住我们的气焰,免得我们得理不饶人,狮子大开口。放心,该给的,他一定会给。”
沈寒突然顿住脚步,疑惑的道:“太子似乎很了解他。”
温孜言不急不缓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入夜后,温孜言再次命人递了帖子上去,求见北盛天子。
若不出意外,君修冥是不会见他的,不过,没关系,他自有应对之策。
他命人将杨尧五花大绑的押送到宣武门前,压跪在地。
一旁,侍从搬来太师椅,温孜言悠哉的靠坐在椅榻上,低敛着眸子,似乎很欣赏杨尧此刻狼狈的模样。
至少他可以用这个废物挽回一些当年输在这里的颜面。
杨尧狂躁的挣扎,却被侍从死死的压在地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温孜言随意的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唇边的笑透着几丝邪魅:“杀你?还轮不到本王动手。免得让你的血脏了本王的手。”
杨尧吐了口血沫,嘶吼道:“你放开本将军,我是皇亲国戚,你如此对我,沁月是不会让我北盛皇上放过你们这群敌军的。”
两旁的侍从脸色阴沉,一脚踢在杨尧身上:“给我老实点。”
他痛苦的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温孜言冷冷的看着他,眸中无一丝波澜,甚至透着冷寒。
天下谁人不知北盛皇帝疼爱贤妃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却也不想与他浪费口舌。
侍从递上一杯温热的茶盏,温孜言随手接过,浅饮一口,语调慵懒轻慢:“宫中还未有人出来,似乎是杨将军喊得不够大声。”
侍从自然懂得他话中深意,两个侍卫微一拱手,来到杨尧面前,两脚下去,分别踢在杨尧两个膝盖之上。
只听嘎嘣一声骨节碎裂声响,之后便是杨尧凄厉的哀号声。
温孜言微微蹙眉,却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宫门果然大敞,匆匆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总管大太监常德。
对于他的出现,温孜言面上无丝毫意外。
他将杨尧这个战俘压在宫门前,无疑是在打君修冥的脸。
但这个大将军是他选的,这场战争,他也该负一定的责任。他没将杨尧压上金銮殿正殿已经是给他留了颜面。
常德目光淡淡瞥过地上狼狈不堪的人,随后温笑询问:“老奴参见燕国太子,不知太子深夜来此,这是何意?”
温孜言一笑,果然是君修冥带出来的人,还算沉得住气:“今日送来的礼物陛下似乎不太喜欢,我想这个礼物,他似乎会更感兴趣。”
他懒懒的起身,踱步来到杨尧身前,清冽的眸光,含着戏谑与玩味。
温孜言眸光轻眯,向一旁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手中长剑一挥,不偏不倚的刺入杨尧肩胛骨中。
又是一声惨叫,震得人耳膜生疼,若继续这样叫下去,等满朝文武收到消息,纷纷赶来,那里子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常德眉心紧锁,面露愁容,拱手道:“时至深夜,皇上已经歇下了,燕国太子若有何事,不如明日下朝之后再来吧。”
温孜言唇角轻扬,常德自然是想拖延时间,以便想到对策,而他便是要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
“既然北盛皇帝歇下了,本太子自然不便打扰,不如,明日我便压着杨将军到金銮殿,再向皇上讨要一个说法?”
他说罢,微一摆手,示意侍卫将杨尧压下去,尚未转身却被拦下。
“还请太子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通传。”常德躬身一拜,快步离去。
不多时,便有人请他入内。
温孜言唇边一直含着冷冷清清的笑,由宣武门而入,通往养心殿的路上,一路灯火通明。
他一步步踏过汉白玉铺就的地面,月光散落在纯白地面上,反射出清冷的微光。
养心殿内,君修冥依旧在批阅奏折,甚至是温孜言走了进去,他都不曾抬眼,他神情专注,翻看着手中奏折,关键处,微蹙着眉心。
昏黄烛火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投下一片温暖的斑驳,似乎安笙也将他照顾的很好。
温孜言随意拂了下云袖,拱手道:“燕国太子见过皇上。”
他躬身等候,而君修冥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目光一直停留在奏折之上,指尖传来轻微的奏折翻动声响。
温孜言唇角冷扬,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的看着他。那高傲的姿态,不卑不亢。
君修冥倒也不在意,依旧自顾翻看奏折,两人暗自较劲,倒是一旁的常德,手心里都握了一把汗。
他压低声提醒道,“皇上。”
“嗯。”君修冥淡应一声,难得的抬头,目光随意扫过他,与跪在地上极是狼狈不堪的杨尧。
他低训一声:“没眼力的奴才,太子尊贵之身,还不看座。”
常德忙吩咐小太监搬来木椅:“老奴该死。”
这主仆二人,配合的一向是天衣无缝。
温孜言优雅的挑了下衣摆,身形端正的靠入椅中。清傲的目光直视他的眸子。
他墨眸温润含笑,没有半分情绪。只在扫过杨尧之时,浮出微微的凉薄。
杨尧跪倒在地上,高大的身体都在不停的发颤。帝王心机深沉如海,他根本不知君修冥会如何处置他。
若是牵连了沁月,他更是罪该万死了。
君修冥慵懒的靠在身后软榻之上,连眸光都是懒散的:“太子深夜前来,就是将这他送回来给朕?倒是小题大做了。”
避重就轻,一向是他惯用的把戏。
温孜言哼笑,淡若清风般:“今夜,月清风高,难道皇上就不想叙叙旧?别错过了如此良辰美景。
本太子从燕国带了上好的朝露清茶,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陛下饮上一杯,顺便还可以谈谈赔偿的事。”
他刻意拉长了语调,重点自然落在赔偿的事情上。
君修冥一笑,吩咐人在御花园备下酒菜果品。
御花园,风亭水榭之上,暖风浮动,由湖面飘过淡淡莲香。
温孜言低头专注,摆弄着面前的茶具,而后将温热的茶递到他面前:“陛下请。”
君修冥接过,浅饮一口,甘冽的茶,味苦还甜,饮过后唇齿留香,茶中隐隐的还带着花香之气:“好茶。”
温孜言一笑,自顾饮茶,眸色清幽:“这茶若人生,有苦有甜。只可惜,那些被杨将军无辜迫。害的少女,再也没有机会体会人生甘苦了。”
他不着痕迹的将话引入正题,此番两国的战事也是因此而起。
君修冥缓缓放下手中杯盏,眼角余光冷扫过跪在一旁的杨尧:“燕国太子此话何意?朕似乎听不懂。”
温孜言淡笑,不急不恼,目光停留在杨尧身上,缓声道:“既然皇上不懂,那就要问问你这位杨大将军,他在边境究竟都干了什么好事。”
一时间,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杨尧身上。
只见他蠕动着身体,爬到君修冥脚下,哭嚷道:“皇上明鉴,微臣为燕国鞠躬尽瘁,绝没有做过任何违背国法军纪之事。
是微臣不才,被敌方擒获,本应自刎谢罪,微臣苟且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再见皇上一面,微臣辜负了皇上的厚望,罪该万死。”
君修冥唇边笑靥不变,吐出的几个字却冷到谷底:“你的确是该死。”
他一脚踢开他,厌恶的不曾多看他一眼。
杨尧被踢到在一旁,高大的身体窝在一处,紧咬着牙关,不敢吭声。
君修冥不急不缓道:“杨将军对此事一无所知,朕在边境也并未听闻过此事,或许是太子弄错了。”
温孜言早知道杨尧定会抵赖,若他承认,便逃不掉抄家灭门的大罪。不过,他既然敢来,便是自有万全的准备的。
“杨将军否认的还真是快,只不过,这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孜言说罢,双掌轻击。
很快,便有侍卫押入了六个人上来。
其中三个男人穿着燕国朝的军服,而三个女人,身上服饰各异,她们都是边境村落的女子,只不过,两个是燕国子民,一个却是梁国公主——清妍。
清妍指着君修冥痴痴的笑着:“呵…呵…呵呵,你是谁?”
至从坠悬崖后她便疯了,后来被带入了北盛军营沦为了那些男人发泄的慰安妇。
当温孜言发现她时,她身上存有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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