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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做不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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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的看着她,迟疑片刻后,才沉声道:“回去吧!好好的睡一觉,到了春猎的那一日朕再让君雯来接你,等春猎过去,宫外朕会让墨白负责你的安危。”
  安笙妾了妾身,平静道:“是,民女告退。”
  君修冥有短暂的犹豫,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疼痛的看着孤寂的离开。
  待安笙走后,养心殿内,张太医战战兢兢的站在君修冥面前。
  虽然龙榻上的男子温润如玉,但张太医就是知道,他动怒了,并且是非常的恼怒。
  “张太医,是不是该给朕解释一下,杨沁月为什么会怀孕?你给朕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时候,朕记得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
  君修冥做事一向不留余地,他曾经让张太医配了一种药,女子服下后,会终身不孕。
  但张太医妇人之仁了,他觉得残忍,所以,他按照古书找到了这种绝息花,只要与他身上调制的特殊香气相遇,便可使女子不孕。
  如今,却出了杨沁月这个意外。
  张太医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禀皇上,臣已经去惠贵妃的寝宫查看过,听她宫中的侍女说,贵妃对花粉过敏,所以剪掉了花芯,以至于功效大打折扣,才会出现意外。”
  君修冥单手托腮,敛眸不语,一双深谙的眸中,席卷着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觉得十分可怕。
  气氛一时间沉寂了下来,常德自问没有他沉得住去,于是开口道:“皇上,惠贵妃的孩子不能要,杨尧此人野心太大,难保不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
  君修冥自是清楚杨尧的为人,淡应了一声:“嗯。”
  常德小心翼翼的追问了句:“皇上可有何打算?”
  又是沉默,半响后,君修冥才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常德不解:“等?”
  君修冥一笑,城府极深:“杨沁月的事,不必我们动手,现在,只怕有人比我们更坐不住,借力打力才是上策。何况,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话落间,他的眸色又深谙了几分。
  契机?常德不解的愣了片刻,但跟在君修冥身边久了,他早已学会不该问的不问。
  而回到客栈的安笙,一直有些抑郁,吃过晚食之后找到了王良,学着嗓音变换的技巧。
  接下来的十天,她抛开了所有心烦意乱的事,只想着在春猎上尽量减少牺牲,毕竟生命不是游戏,没人玩得起。
  而这十天,君修冥也没再找她,君雯倒来了几次,听说掌握十万御林军的李洵死在了丽春院,他正在为接替此职位的人选苦恼。
  安笙只是默默的听着,或许这还真是个多事之秋,惠贵妃的事尚未解决,如今又牵扯出御林军统领一事。
  数十日转眼而过。
  听说北盛每年的春猎都是头等大事。
  因为祖皇马上定天下,金陵朝定都之后,狩猎便成了皇室最大的娱乐活动,也颇受历代帝王的重视。
  皇家猎场位于金陵城的郊外。
  群山围绕之地,处于半山腰,气候比山下冷寒,树枝上还挂着露水。
  君修冥骑在白色骏马之上,这马名唤千里,百年难寻的神驹,通体纯白,无一丝杂毛。
  他却是一身黑衣劲装,发髻高束,如墨的深沉,这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族之人几乎都到齐了,君宁骑在骏马之上,跃跃欲试。
  公孙淑媛紧随在君修冥身后,两旁还有几个成年的世子侯爷,甚至连延平王之子君慕言都到场了。
  延平王是太上皇亲封的王爷,而君慕言如今也算是郡王。
  今天一大早君雯便到了客栈,拉着她一起去了猎场。
  白楉贤见她到了,便驾马过去,撇了她一眼:“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有心事?脸色这么难看。”
  “师父何时回来的?”安笙无奈低笑,她一向自认伪装的挺好,在他的面前,却也始终逃脱不了他的眼睛,这个男人永远都那么了解她。
  “昨天晚上,原本是想去客栈看看你,但见天色太晚便没去。这才半月不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白楉贤忧心的说道。
  “我听说昨日皇上在合欢殿歇下了。”她语调轻慢,让人辨不出喜怒。
  她当然没有争风吃醋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误导白楉贤,让他以为她只是因为嫉妒而心绪不宁。
  白楉贤的脸色突然凝重了几分。
  闻言,君雯也微微一惊,插话道:“若离,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笙又是一笑,公主没有为君修冥辩解,那便证明是真的了。
  其实,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但总有些人,会有意无意的将消息送入她耳中,比如,改不掉八卦习惯的半斤。
  “我也不想知道。”安笙没情绪的丢下一句,手中马鞭一扬,马儿便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白楉贤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她却已经跑远了。
  君宁扯着缰绳,睨了眼安笙的身影,转眼向君修冥沉声问道:“皇上,不知今年春猎是否还是老规矩?”
  祖皇定的规矩,狩猎胜出者可以向输的人索取一样东西,当然,祖皇的意思不过是娱乐众人,大多数胜出者不过是象征性的要一些宝马、良工之类。
  而此时的君宁却明显带了目的性。
  君修冥唇角微扬着,冷哼道:“先祖定下的规矩自然不能变,但宁王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你不能碰的。”
  说罢,他扬起马鞭,骏马四蹄扬起,飞驰离去,他这么快离去也是有原因的,谁不知君宁盯着御林军统领的位置,如此也便能断了后话。
  皇上先行进入狩猎的林子中,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
  马蹄声声,扬起地上尘土漫天,那场面实在是极壮观的。
  而此时,安笙已经藏入了林中,一身墨绿隐身衣,面上带着恐怖的面具,身子倒挂在树干上,在她左右,零散的隐藏着数十名北盛士兵。
  他们所在之处,是断崖旁的一片密林,整个皇家猎场,占地千顷,却只有这片林子常有猛兽出没。
  以君修冥的性格,每次狩猎,必然只猎猛兽珍禽,而公孙淑媛也一定会在附近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等他。
  安笙在此守株待兔,便一定能等到她。
  果然,不远处尘土扬起,几道铁骑由远及近飞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君修冥,手持金弓银箭,在阳光下十分耀眼灼目。
  公孙淑媛自然不敢进入猛兽太多的地方,所以如同往年一样,和几名随从在外等候君修冥满载而归。
  安笙放出信号,一缕袅袅白烟,缓缓而起,升入天空之中,犹如一朵雪白的云。
  仅在下一刻,树上的死士如脱弦的箭,飞向公孙淑媛等人,剑光闪过之处,鲜血四溅。
  因为是狩猎,公孙淑媛身边只带着几个亲信,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在短时间内击杀并不容易。
  何况,君修冥将墨白特意留下就是为了护公孙淑媛周全,他的身手更是了得,手起刀落,一具具死士的尸体在他身边倒下。
  安笙施展轻功,手握冰冷宝剑,用尽全力刺向公孙淑媛心口,她出剑神速,电闪雷鸣般,剑锋折射着寒光,晃痛了公孙淑媛的眼,根本来不及躲闪。
  本以为这一击必中,却不曾想,剑尖只划开她胸口的裙袍,露出了金丝铠甲。
  公孙淑媛惊叫了一声:“啊!救命,快来人啊!”
  安笙一慌,反手收剑去割她咽喉,但却被墨白一掌落在她心口。
  安笙喉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出后,身体径直飞了出去,手中剑锋只划破了公孙淑媛肩头皮肉。
  “来人,快抓刺客!”公孙淑媛身边的侍女长鸢高喊一声。
  安笙意识到,计划已经失败了,千算万算,却漏算了公孙淑媛身上会有金丝铠甲护体,听闻那是祖皇御赐之物,刀枪不入。
  墨白的剑随后便至,此时安笙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命。
  她虽险险的避开了墨白的杀招,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好在她还有第二个计划。
  墨白步步紧逼,她节节败退,最后,竟被逼到断崖旁,刀光剑影之中,一不留神便要留下性命。
  此时,各路的人马开始逐渐聚集过来,安笙挑选的士兵很快被消灭殆尽,一些被擒住的,很快咬舌自尽。
  刺杀皇后当然是一等一的死罪,为了不牵连家人,自是都选择自杀。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公孙止命人带着公孙淑媛很快就浑水摸鱼的撤了出去。
  谁也不曾料到,那个易容成公孙止的人不过是安笙安排好的。
  君修冥策马赶到之时,只见墨白与一刺客在断崖端打斗,虽然刺客一身劲装,还裹住了脸,但只一眼,他便认出了那是安笙。
  她与她倔强的眼神始终太过相像。
  仅在那么一刻,他仿佛以为自己又看见了她,还记得年少的时候,
  他曾和她开玩笑,他说:你相信吗,即便你改变了外貌,我也能第一时间认出你。
  她自然不信,反而嘲弄的笑:你当你通神啊。
  他说:相爱的人,是用心去看彼此,而你已经刻在了我心上。
  君修冥手掌紧握成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飞身而起,他看得出安笙受伤了,如果他不出手,她必死无疑。
  他的剑与墨白一同刺向安笙,暗中却巧妙的为她化解了墨白的剑招,同时对墨白使了眼色。
  众人纷纷一度赶来,他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走刺客,只要让君宁钻了空隙,挑拨他与公孙一族,那么公孙家一定会以为是他要公孙淑媛的命。
  君修冥精明,墨白也不是傻子,毕竟是他一手栽培的杀手,所以很快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墨白故作变本加厉,出手狠绝,招招预置人于死地。
  三道身影绞缠在一处,安笙胸口疼得厉害,呼吸急促,额头之上冷汗淋淋,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
  此时,延平王之子君慕言的弓箭手已经围住了断崖,君修冥想要保住安笙,就不得不选择速战速决。
  安笙气息不稳,面巾遮挡住面容,只露出一双墨色的眸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君修冥。
  而他却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人间微妙的互动,君宁看在眼里,忽然腾空而起,一掌直接向君修冥袭去,那一掌里还带着三枚有毒的银针。
  安笙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用身体去挡,却被君修冥推开。
  那一掌直接将他打下了悬崖。
  她毫无防备,只能本能的扑到断崖边,好在他身手敏捷,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岩石。
  他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中,仰头看着她。
  眼看悬崖边的岩石也摇摇欲坠,安笙伸手拉住了他,清亮的墨眸,闪动着盈盈流光。
  “皇上!”她发出一声微弱低唤。
  君修冥看着她笑,温润的笑,给了她安定的力量:“若离别怕,快松手……”
  他话音未落,安笙腕上突然一痛,整条手臂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她再也抓不住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坠落断崖。
  在坠落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安笙漂亮的瞳眸中闪烁着一丝雾气。
  “若离。”他呢喃着她的名字,耳边刮着凛冽的冷风,直到,安笙的影子在他眼中彻底消失,他完全的失去知觉。
  安笙回头,冷冷的看着同样站在断崖旁的君宁,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恨。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退后着,她绝不能落入这些人的手里,直到她脚下踩空,整个人迅速向下跌落。
  正当她掉下去的那一幕,匆忙赶到的白楉贤疾步上前却抓了空:“若离!”
  …本章完结…

  ☆、第70章 皇上,你弄痛我了

  君宁本想安排自己的人去找,但碍于常德与君雯也都来到现场,便没开口多说。
  君雯冷声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下崖去找!皇上若有个好歹,提着你们的脑袋来见。”
  白楉贤与常德各领了一队人马下崖去寻找两人。
  君雯转而看向擅自离开的君宁,对御林军吩咐道:“来人,护送宁王爷回府,若再有差池,本宫唯你们是问。”
  “臣遵旨。”御林军跪地领命。
  君雯表面上是派御林军保护宁王爷,实则却是监视他,以免他再做出落井下石的举动。
  “宁王爷,请吧。”御林军首领大步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君宁冷哼了一声,转身拂袖离开。
  待所有人离开,君雯站在崖边,看着崖底,墨眸苍茫一片,久久不语。
  墨白站在她身后,焦急的唤了声:“属下无能。”
  君雯迟缓的回头,漂亮的凤眸微眯着:“告诉本宫,刚刚那个刺客是谁?”
  墨白的声音平静,眉头却紧蹙,想起方才皇上护她时紧张的模样,大概就猜了出来:“应该是贤妃娘娘,因为贤妃不见了。
  不过公主放心,断崖不高,崖底又茂林丛生,他们二人都身怀武功,还有生还的希望。”
  君雯一笑,笑靥中含着无助:“墨白,本宫知道你是我皇兄的心腹,但我想你也知道如果我皇兄真出点什么事,朝廷内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天下必然大乱,你身为皇上的暗卫,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是。”墨白当时也没料到宁王会如此胆大妄为,直接向皇上袭击,一时只顾着给贤妃营造脱身机会。
  君雯亲自带了一队人到崖底寻找,找了整整三天,却只找到了君修冥,却没有寻找到若离的踪迹。
  浑身是伤的君修冥任常德怎样劝说也不愿回宫,甚至罢朝,也要寸步不离的守在悬崖下。
  被迫无奈为了能快些找到若离,几人只好分开行动,君雯带着墨白去了另一边的村庄。
  君修冥则与常德往了南边去,白楉贤则独自一人领了一队人马。
  “皇上,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让张太医看看?”常德担心的开口。
  “朕没事,到下一座村庄寻找吧。”君修冥翻身上马,带着御林军一个村庄挨着一个村庄的寻人。
  他们翻遍了崖底,也并没有找到若离的尸体,那就证明她还活着。
  只是若离受了伤,根本走不远,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身在断崖附近的村落中。
  君修冥所料不错,此时,她果然在一个名叫王家村的小村落中。
  那日她从崖上坠落,被崖下干枯的藤木缠住,才躲过一劫。
  但她也伤的不轻,除了内伤以外,坠落的途中被坚硬的枯枝划破皮肉,几乎遍体鳞伤。
  她硬撑着走出崖底,在王家村村口倒下的时候,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将安笙救起的是一对老夫妻,以种地砍柴为生,淳朴和蔼。
  安笙骗他们说自己是孤女,采药时不小心从断崖上摔下来。
  他们怜悯安笙身世孤苦,对她格外照顾。
  “若离姑娘多吃一点,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老婆子特意煮了猪血给你,这老话说得好,吃哪儿补哪儿啊。”年迈的婆婆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将油腻的猪血汤递到安笙面前。
  “谢谢婆婆。”安笙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或许是在万花谷内用惯了血去栽培各种蛊虫,对于血这种东西,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你看看这张小脸苍白的,老婆子看了都心疼。”婆婆又道。
  “好在从上面摔下里的时候,没刮破这张小脸,不然就真可惜了。”一旁老头子插了一句。
  目光停留在安笙精致如陶器般的脸蛋上,老人的目光很温润,没有半分亵渎,更像是欣赏这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安笙低头一笑,继续扒饭。
  原本安静的小院落,却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打破,几十匹骏马驻足在小院外,紧接着,房门被咚咚的敲响。
  “来了来了。”老汉丝毫不敢怠慢的跑去开门,院门打开,两队御林军破门而入,整整齐齐的站在了两旁。
  老汉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胆子又小,险些没吓晕过去。
  “各位官爷不知有何贵干?我们老夫妻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绝没有做过作歼犯科之事啊……”老婆子哭嚷着说道。
  为首的御林军首领倒是架势十足,板着脸问道:“我问你们,这两天是不是收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是,是啊,是一个从断崖上摔下来的孤女,我们夫妇看那女孩子可怜,就将她留在家中养伤。”老婆婆本本分分的回答,一看便是个连说谎都不会的人。
  “还不将人带出来,小心把你们当成共犯一同抓紧大牢。”御林军首领毫不客气的怒斥道。
  他们一队人走在前面,只知道是寻找那日刺客。
  皇上如此急迫,想必是急着给皇后,给公孙家一个交代,哪里知道坠崖的是帝王心爱的女人。
  “是,是,我这就叫她出来。”一听到‘大牢’‘共犯’,老婆子也慌了手脚。
  “你们在做什么?不得放肆。”伴随着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一身绛紫锦袍的君修冥大步而入,身后跟随着常德等人。
  御林军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只唤了句:“主上。”
  “都退出去。”君修冥冷挑了剑眉。
  话音刚落,御林军迅速而有条不紊的退出小院,却将院子团团围住。
  他的目光在战战兢兢的老夫妻身上扫过,而后温声问道:“听说你们救了一个从悬崖下掉下来的年轻人,她在哪里?”
  “在…在屋子里。”老婆子用发抖的手臂指了下茅草屋。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贵气逼人的男子。
  君修冥急切的向屋内走去,推开门,只见安笙半靠在窗前,眉心微蹙着。
  显然,刚刚的一幕她都看在眼里,并且,还有几分不满。
  君修冥怔了怔,见她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裙子,及腰的长发,发髻间别着一根银簪,没有丝毫华丽的装饰,反而凸显出最纯净自然的美,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安笙同样回视着他,目光平静,不过看着他也还活着,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
  “丫头!”君修冥低哑的唤了声,手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拥入胸膛中。
  他抱得那么紧,几乎让安笙喘不过气,只有怀中真实的温度,才能让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
  “丫头,你有没有事?快让我看看。”他埋首在她发间,薄唇贴在她耳畔,淡淡呢喃着她的名字,温情而忧伤。
  安笙被他抱着,身体微僵硬,一张苍白的小脸平静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对着清妍温柔态度,就让她有些反感。
  她漂亮的眉心微蹙着,淡漠道:“皇上,你弄痛我了。”
  君修冥慌忙无措的放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她是掌间瑰宝。
  “你的内伤严重吗?从那么高的断崖摔下来,有没有受伤?”他轻车熟路的去解她腰间束带,安笙想要阻拦都来不及。
  腰带落地,胸前衣衫敞开,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肌肤上隐隐的还有划破未愈合的伤痕。
  君修冥实则也是带着目的性,上次清妍在养心殿内露出的那块梅花的印记,让他恍然记起,她的肩上的确有这样的印记。
  可是当他看着安笙的肩上,那块疤痕之时,不由的蹙了蹙眉。是啊,他怎么忘了?
  上次在养心殿内给她敷药时,就发现她肩上的皮肤完全被伤势覆盖。
  安笙窘迫难耐,背转过身,双手紧抓住胸口衣襟,遮挡住裸。露的肌肤:“我们不熟,皇上还是不要这样。”
  她的话让君修冥心口一窒,手臂从身后缠上她纤细的腰肢,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将她娇小的身体困在胸膛中。
  他下巴轻低着她肩头,吻着她美丽的侧脸:“真想狠狠骂你一顿,自以为是的去刺杀公孙淑媛,险些将命赔进去。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安笙紧抿着唇片不语,脸色越发苍白。他教训的没错,她的确是很没用,也不知如今身在宫中的半斤如何了。
  他紧拥着她,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再次涌过心头:“可是,得知你也掉下断崖的那刻,朕什么怒气都没了,朕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任性与胡闹,只要你能活下来。”
  安笙清冽的眸中含着泪,却失控的在他怀中挣扎:“不需要,你放开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生气,如果他运气差一点,他就真的葬身崖底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丢弃她。
  泪,终于落了下来,带着绝望的冰冷,打落在君修冥手臂肌肤之上:“君修冥你走吧,贤妃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回到你心爱的女人身边。”
  他紧拥着她,同时制衡住她的挣扎:“若离,对不起,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
  君修冥想着她身上还有伤,若继续挣动下去,难保再次扯裂伤口,担忧道:“若离,跟朕回宫吧,让太医给你疗伤。”
  安笙泪珠扑簌落下来,紧咬着唇片:“回去?皇上忘了?贤妃不是已经死在那场乾祥宫的大火了吗?我现在回去算诈尸吗?好不好笑?皇上既然找到了她,如今不应该陪在她身边,好好的弥补她吗?”
  正是两人僵持间,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低哑的男音:“微臣参见皇上。”
  白楉贤躬身施礼,低敛的眸中,却并无谦卑之色。
  “白小少爷来的好快啊。”君修冥剑眉微挑,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心里微恼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安笙已利落的拢好衣衫,脱离了君修冥的怀抱。
  她来到白楉贤面前,神色平静的看着他,淡淡开口:“是来接我回去吗?”
  “嗯。”白楉贤点头。
  “那我们走吧。”安笙又道。
  白楉贤温和的一笑,脱下披风裹在安笙身上,拥着她肩膀向外走去。
  安笙下意识回头,便看到君修冥矗立在原地,疲惫的俊颜,落寞而忧伤。
  院中,君雯将他们阻拦,她并不理会白楉贤,目光只盯在安笙身上,声音带着薄怒:“站住!皇上为了寻你,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连早朝都罢了,若离你却要跟着白少爷走吗?”
  “这是他自己的事,我没逼着他来找我。”安笙低敛着眸子,并没有看她,而是侧头对身旁白楉贤道:
  “这几日一直是两位公公婆婆在照顾我,替我给他们些银两作为答谢吧。”
  “好。”白楉贤点头应道,吩咐管家取了银票给那对老夫妻,银票数额自然大的吓人,老夫妻再次颤动了。
  安笙与白楉贤离开后,君修冥从房屋中走出来,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他不得不怀疑安若离与白楉贤曾经有过什么。
  君雯迎上去,刚要开口,却被他摆手制止。
  “回宫吧。”他淡声道。
  君雯一肚子的疑惑,他不说,她即便是追问也无用,沮丧着一张脸跟在他身后向院外走去。
  刚迈开两步,君修冥突然顿住脚步,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喷出来。
  “皇上!”常德大惊,两指按住君修冥手腕,而后又是一惊:“皇上中毒了!”
  君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中毒?怎么会中毒?张太医不是说只受了皮外伤和内伤的吗?”
  君修冥冷然一笑,在君宁一掌向他袭击过来时,他就已经察觉了不对劲之处,如若不然他又怎会摔下悬崖。
  ……
  安笙坐上回客栈的马车,缓缓离开,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只有车轮压过路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响。
  她半合着眼帘,眸光空洞。思绪也分外的凌乱,对他,真的只是朋友吗?
  而白楉贤坐在她对面,静静的凝望着她。
  安笙突然开口,语调依旧淡漠:“入城后将我放下来吧。”
  白楉贤有片刻的呆愣,挑眉问道:“你要去哪里?”
  她平淡道:“回宫。”
  安笙的回答,让白楉贤一时有了怒意,他看着她,怒道:“你还回去做什么?难道你还要做他的贤妃吗?安笙,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清妍才是他心爱的女人!”
  安笙抬眸,静静的看着他,清亮的眸中,掀起几丝涟漪。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让人忧伤:“师父,你想多了,我是去还公主的凰佩。”
  当然,还凰佩不过是搪塞他的一个借口,因为此时皇宫里的皇后早已让她掉包。
  她的身体疲惫的靠在车壁,眸光涣散而没有一丝焦距,微扬着的唇角,含着苦涩。
  忽然间她想起了顾佐仪,令她不明白的是,那种失去时的心痛为何会和现在的痛心这般相像?
  安笙不敢相信,她与师父朝夕相处这些年,虽心生倾慕,却不曾有过动心,她又怎会喜欢上一个恶魔!
  白楉贤的声音几近失控。:“然后呢?你如何打算?别告诉我,你想回到他身边。”
  安笙无力的笑,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去回答,曾经她的确想过留在他身边,以皇后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但到现在她还没找到留下的理由。
  若只是朋友,她为何要留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但一切都晚了,因为她已经做了。
  “停车!”白楉贤突然恼了声。
  车夫不知所以,匆忙勒紧了缰绳。
  马车尚未停稳,白楉贤已经跳了下去,车外,只听他又吩咐道:“送她回宫。”
  马车再次缓缓驶动,平稳前行,而白楉贤没有上车。
  安笙想,她一定是将他气坏了。
  师父以往其实很少对她生气,这一次想必是真的恼怒了。
  她唇角的笑靥逐渐消失,身体窝在车角,双臂环住身体,视线淡漠的望着窗外。
  安笙也很迷茫现在的自己,可冥冥之中,好像就是有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她。
  当她来到坤宁宫时,这里似乎并没有异样,因此她也稍松了口气,至少能说明半斤没有被拆穿。
  安笙直接步入了公孙淑媛的寝宫,推开了她的房门。
  听到动静的半斤,警觉性的起了身:“是谁?”
  这几日她在宫里一直提心吊胆,时时刻刻都担忧着安笙的安危,她听宫女长鸢提起,说是皇上与贤妃一起摔下了悬崖。
  安笙本以为她睡了,却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动静也能吵醒她,由此可见,她似乎做这个皇后,做的十分的不安。
  半斤走近时,见是安笙,便立马泪眼汪汪的扑了过去:“主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还能见到主子,真是太好了。”
  同样安笙的心里也觉得真好,抱着她安抚道:“好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我这不是没事嘛!”
  半斤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我才没哭呢,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安笙拍了拍她背,笑了笑:“嗯,你没哭,我们家的半斤是最坚强的,才不会哭鼻子呢。”
  半斤小脸上笑意盈盈,点了点头:“主子,你不知道,这几日我有多心虚,每次都险些被察觉,还好我机灵,用谎圆了过去,才骗过她们。不过看到主子安然无恙,我就放心多了。”
  安笙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恩,在宫里暂时别到处乱跑,小心行事,好好呆在自己的宫里就好了,过几日我便进宫来替代你。”
  半斤已经厌烦了这个身份,嘟囔着嘴:“那主子一定要早些入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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