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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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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姐不禁一阵失望。顿了顿,问着雷寅双道:“那小兔呢?江苇青呢?”
    “他?”雷寅双双翻着眼想像了一下。想着他那摸起来手感特好的脸,想着他那被白皙肤色衬得分外红润的唇色,她忽然觉得,叫她拿嘴去啃他一下,她大概是乐意的。但嫁他……
    她摇摇头,道:“我一向拿他当弟弟看的。”
    花姐不禁松了口气。
    她却是不知道,她的这番话,竟头一次叫雷寅双对男女之情好奇起来,特别是,她很想知道,亲一个人是种什么感觉……
    这般想着,雷寅双不禁微红了脸。她偷偷看看花姐,跳起来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跑出正房,扑面的寒风立时令雷寅双打了个寒战。春歌赶紧上前,将一袭斗篷披在雷寅双的肩上,笑道:“只怕明儿要下雪了。”
    雷寅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抬头看看发亮的夜空,却是忽地一咬唇,拉高斗篷的衣领,贴住那仍微微发烫的双颊。
    直到这会儿,江苇青那抹红艳艳的唇色,仍是十分诱人地悬在她的脑海之中,一时竟是挥之不去……

☆、第100章 ·兄妹

第九十三章·兄妹
    第二天一早,雷寅双醒来时,见窗外竟已经大亮了,还以为她又起迟了,一骨碌爬起来就连声叫着:“哎呀,晚了晚了!”又问着外面:“什么时辰了?!”
    轮到守夜的嫣然在外间听到,赶紧进来笑道:“没晚,姑娘醒得正是时候,春歌姐姐才刚把热水送进来。”又道:“是外面在下雪呢。”
    雷寅双一听,竟是连衣裳也没穿,就这么一身伶俐地跳下床去,跑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往外一看,果然见庭院里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的雪。而冬默正在廊下吩咐着小丫鬟扫雪,正好叫她听到,立时冲着窗外叫道:“别扫别扫,把雪给我留着,我要打雪仗呢!”
    见她竟穿着件睡衣就站在窗口处,冬默不由就惊叫了一声“姑娘”,伸手就要过来关窗。屋里的嫣然也是一阵顿足,跟着喊了声“我的姑娘哎”,便赶紧从衣架上拿了衣裳追过来,一把裹严实了她。
    外间的春歌和翠衣听到里面外面同时叫着“姑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赶紧也都掀着帘子跑进卧室里来。见雷寅双竟这么穿着身单薄的睡衣站在窗边,二人也都“哎呦”地叫了一声,却是一个忙着过去关窗户,一个弯腰拿了鞋跑过来。
    春歌关了窗,又从翠衣的手上接过鞋,蹲在雷寅双的身边,一边替她穿着鞋一边嗔着雷寅双道:“姑娘可真是,竟穿成这样站在风口里?冻病了怎么办!”
    雷寅双扶着嫣然的胳膊,一边任由春歌帮她穿着鞋,一边晶亮着双眸对嫣然和翠衣道:“京城冬天的雪大不大?若是这雪能积下来,等下午我放了学,我们去园子里打雪仗玩去!”
    那嫣然性情和雷寅双颇为相投,平常也是个淘气的,立时冲着雷寅双一阵点头。翠衣则是一阵犹豫,有心想附和雷寅双,又谨慎地看向春歌。替雷寅双穿好鞋的春歌则站起身拦下雷寅双,道:“姑娘这是什么话?!姑娘当自个儿还是孩子怎的?叫嬷嬷知道了,怕是又要说姑娘了。”
    雷寅双笑道:“这不是嬷嬷还没回来嘛。”
    春歌她们几个受着冯嬷嬷的调…教,原都想着要跟雷寅双之间保持那种规规矩矩的主仆距离的,偏她们遇到个不按牌理出牌的雷寅双,心里竟从没有个什么上下尊卑的概念,且雷寅双生性活泼,嘴还甜,整天冲着几个丫鬟姐姐长姐姐短的,没到一个月的功夫,就哄得几个丫鬟心都向着她了,有时候便是看到她做了什么会被冯嬷嬷教育的事,几个丫鬟竟都合力帮着她瞒过嬷嬷去,唯有春歌多少还记得一点自己的职责,不肯由着雷寅双的性情胡闹。
    雷寅双看看春歌,扭头对着嫣然做了个鬼脸,笑道:“知道的,说她今年十五,不知道的,只当她今年五十呢!忒没个少年人的活劲气了。”
    嫣然和翠衣对了个眼,都低头一阵闷笑,却笑得春歌恼了,伸手就给了她俩一人一下,回头对雷寅双道:“姑娘可别说,亏得这屋里有我呢,不然,还不得叫她们几个翻了天去!”
    雷寅双虽淘气,一向却也知道好歹,便看着春歌一阵憨笑。
    春歌一阵无奈,拉过她来,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回头吩咐着小丫鬟端水进来,亲自伺候雷寅双梳洗了。
    大概因为刚才说到春歌的年纪,却是叫雷寅双忽地想起昨晚花姐的话来。再由花姐的话,却是叫她不自觉地竟又想到了那“亲亲”的事上。想着“亲亲”,却是叫她又想到小兔江苇青那张唇红齿白的脸来,想到昨儿手掌下那光滑细腻的肌肤……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抬头看向面前的梳妆台。
    听小静说,她这个梳妆台上的镜子,似乎也是小兔从宫里给她弄来的贡品。和那年她送小静的那个只有巴掌大的西洋镜不同,这面西洋镜子足有半人高,便是这会儿关个窗户,屋里光线算不得好,依旧能把她的脸照得纤毫毕现。
    镜子里,斜着身子坐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虽然比起同龄人来,她的个头算是高的,但一张圆脸却是使得她看上去稚气十足。特别是,这张圆脸还配着双圆圆的猫眼。
    雷寅双挑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她一向不怎么关注时尚,可有个小静在,她多少还是知道的,似乎时下正流行着瓜子脸大眼睛。而虽说她有着一双大眼睛,下巴看上去也是尖的,可那圆润的双颊却是一下子就把脸型给撑了起来,竟是一点儿也显不出这尖下巴来。
    且,她竟头一次发现,比起其他女孩儿来,她似乎生得有点黑,眉毛也有点浓……
    “我是不是有点黑?”她问着正替她梳着头的翠衣。
    翠衣是几个丫鬟里胆子最小的一个,自然不肯对她说实话,只冲着她一阵抿唇微笑。雷寅双看人一向准,知道就算是问春歌和嫣然,她们也不肯说实话的,便回头问着那唯一一个不怕得罪人的,“冬默,你说。”
    正在整理着床铺的冬默扭头很是认真地看看她,道:“姑娘就是脸和胳膊黑,身上倒是一点儿也不黑。”
    正帮着春歌撑着衣箱的嫣然插嘴道:“晒的呗。”又看着雷寅双道:“姑娘这只是夏天时没注意,被晒伤了而已,养养总能养得回来的。”
    对于养颜一事,翠衣最是拿手了,立时道:“我养娘以前有个方子,就是专门养白肌肤的,姑娘如果愿意,我可以找我养娘问问。”
    翠衣是孤儿,她养娘是京城有名的梳头娘子,当然,也因此,她才被江苇青花重金给挖来。
    雷寅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眨眼,点头道:“好呀。”——总不能真叫她一个女孩儿都没个小兔白吧!
    梳妆打扮整齐,她便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去了上房。
    此时上房的早膳已经布置好了。雷爹每天要点卯上朝,这会儿早已经走了,那上房就只花姐和李健还有小石头在。
    见她披着的斗篷上落着雪珠,花姐便道:“这下雪天,怪冷的,我看今儿你就别去学里了吧,反正你又不用考秀才。”
    雷寅双笑道:“不碍事,学里烧着暖炉呢,且就这半天的课程而已。”
    李健看看她,回头对花姐笑道:“她哪里是去上学,我看她是去学里找她那些朋友玩吧。”
    雷寅双倒也不否认,冲李健脆脆地应了一声“嗳”,便在桌边坐了。
    在她入女学后没两天,那安远侯府的大姑娘石慧也跟着入了学,且恰好就分在雷寅双的班里。两个小姑娘原就相互有点交情的,如今做了同班同学,加上石慧虽然是天启军的子弟,可在许丹阳一事上,她却是旗帜鲜明地站在雷寅双这一边的,因此,二人的友谊如那窜天猴儿一般竟是直线上升。且那石慧虽然随着父亲去了任上几年,到底对京城勋贵子弟要比雷寅双熟悉,因此带着她很是结交了一些朋友。
    雷寅双坐下后,看着花姐,却是忽地就又想起她昨晚说的话来。她便往李健的身边凑了凑,低声问着他:“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李健原正喝着汤,却是被她这一问惊得立时呛咳起来。雷寅双赶紧站起身替他拍着背。正喂着小石头的花姐也是一阵诧异抬头,问着他俩道:“这是怎么了?”
    雷寅双倒也没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该问的地方,便抬头答道:“我问健哥……”
    李健赶紧拉了她一把,“你还说!”又清着嗓子道:“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雷寅双颇不以为然,道:“男婚女嫁……”
    她话还没说完,就叫李健伸手捂住她的嘴,冲她一阵无奈摇头,道:“你呀你,倒真把自个儿当男孩子了怎的?!亏得这会儿冯嬷嬷还没回来,不然又要唠叨你了。”
    虽然雷寅双只说了那么四个字,却已经能够让花姐知道他俩在说什么了。花姐不禁看着二人一阵狐疑——明明昨儿雷寅双还那么斩钉截铁地说着跟李健不可能的……她心底不禁又燃起一点小火苗。
    雷寅双自是不知道花姐的想法,她拉开李健的手,不满地抱怨道:“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天经地义的事,凭什么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就不能问了?再说,我们可是一家人,关心你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啊!难道还要我在人前摆着个假正经的模样,只能背着人偷偷来问你?”
    她说着,却是又想着昨晚跟花姐说的那件事,便冲着周围侍候的人挥了挥手,凑到李健面前低声道:“花姨总担心京里那些人家不知根底,要说起来,三姐姐和小静姐姐倒是知根知底的,如果叫你在她俩中间挑一个,你会选谁?”
    李健立时呛咳两声,忍不住涨红了脸,扭头看着花姐求助道:“姑姑,您倒是管管她呀!”
    花姐才刚要张嘴喝止雷寅双,却是忽地心头一动,又闭了嘴,也扭头看向李健——其实,三姐和小静……也是不错的选择……
    花姐看来的眼,不由令李健的脸又红了一点。但他立时摆正了脸色,把几乎都要凑到他鼻尖前的雷寅双推回座位上,扭头对花姐道:“忘跟姑姑姑父说了,昨儿先生问我,明年的春闱要不要下场试试,我答应先生了。”他到底没雷寅双那老脸皮厚的功力,能够若无其事地跟人公开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会儿早已经连脖子都涨红了,闪烁着眼对花姐道:“那个,那件……事,等等也不迟。”
    花姐那里还没说话,雷寅双已经抬手一拍李健的肩头,道:“这是什么话?你参加春闱跟给你挑媳妇又不冲突。你当今儿给你看中了人,明儿就要让你俩成亲怎的?总要给我们一年半载的时间好好了解一下对方的人品和家庭才是,对吧,花姨?”——却是把昨晚花姐对她说的话,现成地在李健面前又搬弄了一回。
    花姐看看她,不禁一阵哭笑不得。
    李健也是一阵哭笑不得,伸手过去就是一弹她的脑门,喝道:“赶紧吃你的!吃完了,我送你去学里。”
    他这一句话,却是才叫雷寅双想起昨天和小兔的约定,便赶紧冲着外面叫过一个婆子,让她去门上问问江苇青可来了。
    那李健听了,不由就是一皱眉,问道:“他来做什么?”
    雷寅双一脸坦荡地道:“昨儿就说好了的,从今儿起,他要来接送我上学呢。”又对李健挥着手道,“你既然要参加春闱,就且忙你的去吧,我不用你送。”
    这边说着,那边婆子已经回来了,笑着回禀道:“巧了,才到门上就看到世子爷进来了,问姑娘可准备好了没。”
    雷寅双立时拿着馒头站起身,道:“好了好了,叫他别进来了,我这就出去。”见李健起身要说什么,她一把将李健按了回去,道了句“真不用你”,又在小石头的脸上亲了一口,冲众人挥着手道:“我上学去了!”便那么风风火火地跑了。
    李健到底不放心,站起身来才刚要追出去,却是叫花姐把他给叫了回来。花姐叹着气道:“且随她去吧,她现在还小呢。”
    李健一听就明白了花姐的言下之意——便是那江苇青再诡计多端,他家双双果然还小着呢,什么都看不懂也是白搭,所以他们这会儿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于是他又坐了回去。
    他那么继续吃着粥时,花姐则在一个劲地打量着他,直打量得他一阵头皮发麻,便抬头问道:“怎么了?”
    花姐看看那低垂的门帘。趁着这会儿被雷寅双撵出去的丫鬟婆子都还没有进来,她扭头压着声音问李健道:“问你件事。”
    “什么?”
    “若是让你娶双双,你可愿意?”花姐道。
    正喝着粥的李健不由又被呛了一口,立时连连咳嗽起来,却是咳得不明真相的小石头见了一阵大乐,在那里拍了好一会儿的巴掌。花姐则赶紧过来替李健抹着背,又替他倒了一杯水,抱怨道:“这问题有那么吓人吗?”
    李健点着头道:“有。”又道,“我可一向拿双双当妹妹的,您这么一说,可不吓着我了。”——竟是难得地跟雷寅双口径一致。
    花姐不禁愣了愣。当她看到李健也不乐意江苇青接近雷寅双时,曾经多少有点怀疑他是对双双有什么别的心思的,如今听到这个回答,她不由就是一伸脖子,凑到李健脸上看着他道:“你说的是真的?”
    若说在李健年少时,曾确实对雷寅双生过一份好感,那么这份好感也很快就因着雷寅双和小兔之间那谁也插不进的亲昵,而升格为一种兄妹之情了。如今他甚至都已经不记得他对雷寅双曾有过那么一丝懵懂的好感了,他的脑海里,雷寅双就只单单是他看着从小长大的妹妹而已。
    他看着花姐正色点头道:“我从来都是拿双双当妹妹一样看的。”他端起茶杯才刚要喝口水,压下嗓子里的异物感,却忽听花姐接着又问道:“那三姐和小静呢?你喜欢哪一个?”
    于是,今儿的第三次,李健又被呛住了……

☆、第101章 ·吻

第九十四章·吻
    雷寅双跑到二门上时,就只见江苇青裹着件几乎要亮瞎人眼的大红遍绣彩锦的斗篷,站在垂花门的廊下等着她。
    一见她过来,他便迎头笑道:“今儿要不要骑你的小白去上学?”
    雷寅双哪里听不出来,他这是在打趣她昨天不肯下马背的事,便站住脚,假装惊讶地把他上下扫了一眼,道:“哟,原来是你!你要是不开口,我还当是哪家姑娘站在我家二门上呢。”又上前一扯他的斗篷,笑道:“可又是你家老太太打扮的你?”
    自然,这个“老太太”,指的是宫里的那一位。
    江苇青一阵苦笑,道:“一早上送过来的,也不好不穿着。”
    “显见着那位还真当你是个小孩儿了。”雷寅双颇为同情地说着,把抓在手里的两个馒头一并塞了过去,才问着他:“可吃过早饭了?”
    “早吃过了。”江苇青虽这么答着,还是接过那热腾腾的馒头咬了一口,问道:“我可要进去给花姨请个安?”
    “不用,我帮你说过了。”雷寅双拉着他,二人一边往车马院那边过去,她一边道:“我原想着今儿下雪,干脆叫人给你送封信,让你别来了,可又一想,不定送信的人还没到你家,你就已经过来了,就没派人去。”又问着他:“街上可还好走?要不,我们也接了三姐姐和小静姐姐一道走吧。”
    江苇青来接雷寅双,可是打着这一路上可以跟她独处的主意的,见她竟提议带上三姐和王静美,他立时一阵皱眉,道:“你可派人去问过了?不定她们看到下雪,都要请假不去学里呢。”
    恰如花姐所说的那样,虽然女学里每个月也有月考的,可到底这些女学生们都不需要去科举。她们去女学里的目的,除了“镀金”受教育外,多数竟都跟雷寅双一样,不过是去交朋友,找乐子的。因此,逢着阴天下雨,竟有许多女学生们都会找着借口请假不去学里。
    像雷寅双这样贪玩到不避雨雪的,到底是少数,她那里派人去王家姚家一问,果然,三姐和小静都回说今儿不打算去学里。对于这个结果,江苇青自是不会抱怨的。而虽说雷爹给雷寅双备的马车也算是好的了,可到底比不上江苇青那辆出自御用作坊的大马车,且他一路过来,车里早被炭炉烧得暖烘烘的了,于是雷寅双便弃了自己的马车,直接上了江苇青的车。
    那雷寅双原就是个爱说话的,这一路竟是叽叽喳喳个没完,倒是江苇青一如既往地不怎么开口,只默默啃着她塞给他的那两个白馒头。
    而雷寅双说话间,忽然看到他唇边粘着粒馒头屑,便很是自然地伸手过去给他擦掉。
    正笑眯眯听着她说话的江苇青没提防,便叫她的手在他的唇边上抹了过去。
    他吓了一跳,不由往后一躲,那脑袋“咚”地一声磕在车壁板上。
    而他这一躲,却是叫雷寅双一怔,忽地就哈哈笑开了,却是恶作剧地伸手过去又在他的下唇上抹了一下。
    立时,江苇青的耳朵就红了。那红晕瞬间从他的耳根处漫延至他的脸上,竟是瞅得跟车的翠衣都忍不住跟着红了脸,赶紧低垂下眼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偏雷寅双仍是大咧咧地拿肩撞着江苇青,笑道:“说你打扮得像个姑娘家,竟真像个姑娘家了?摸你一下你倒脸红了……”
    说到这里时,她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的手指抹过他下唇时,那软软的触感。瞬间,昨儿晚上曾想到的,梦里曾见过的,那些叫人害羞的“亲亲”场景,就这么跳出了她的脑海……
    她侧头看向江苇青,偏江苇青正不自在地避着她的眼,却是只能叫她看到他的侧脸。她的眼顺着他线条流畅的额头往下,扫过他挺直的鼻梁,落在他的唇上。
    她竟是头一次注意到,原来他的嘴唇竟生得那么好看,很是饱满的两片,红艳艳的,且看着很嫩很嫩的模样……
    忽地,雷寅双的心跳蓦然抖了一抖。她吓了一跳——真正的一跳——不禁看着江苇青猛眨了两下眼,然后忽地把那原本被她挤开的翠衣又拉过来,她则飞快地跟她换了个位置,贴着那装了玻璃的车窗看着窗外叫道:“咦?好像雪停了呢。真是糟糕,我原还想着,等到学里约几个同学打雪仗玩的呢……”
    若不是她的声调忽然拔高了一分,江苇青几乎都没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他疑惑地扭头看向她,却是这才看到,她竟跟翠衣换了个位置,移到了窗边。而那胆小腼腆的翠衣,见他看过来,只得冲他挤着个简直像是在哭的笑脸。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盼着下雪了,我还想着休沐时去骑马呢。”雷寅双忽地又扭头看向他,道:“大后天你又不是休沐,你怎么带我去骑马?”
    这会儿,她看着他的眼里一片坦荡,似刚才那忽然拔高的声调,竟只是江苇青一时的错觉一般。
    江苇青顿了顿,笑道:“我又不像健哥儿要下场的,偶尔逃一天学也没什么。”
    雷寅双睇着他道:“虽说你不科举,可也不能太懈怠了,你身后想看你摔跟头的人可多着呢。”
    “那,你不要我带你去骑马了?”江苇青道。
    雷寅双一愣,拿手指搔着鼻梁,斜眼溜着他道:“那个,不是说你上个月月考又是你们学里的魁首吗?应该……逃一天学,应该没事吧?”
    江苇青立时一阵哈哈大笑,却是笑得雷寅双一阵发窘,隔着翠衣就伸手捶了他一记,然后咬着舌尖,自己也是一阵不好意思地笑。
    *·*·*
    等到了休沐这一天,果然,江苇青早早就来接雷寅双了。
    这一天,恰正逢着朝廷的休沐日,雷爹原想打发了江苇青,由他亲自带着雷寅双去马场的,却是临到出门时,宫里来了一道旨,把他给宣走了,恰好李健也不在家,江苇青这才得了机会把雷寅双给拐出家门。
    江苇青和雷寅双来到马场时,就只见那马场上竟是人头攒动,比上一次他们来时热闹了不知凡几。雷寅双不知究竟,江苇青倒是知道的,便笑着向雷寅双解释道:“今儿逢着休沐的关系。”
    却原来,朝中许多官员都是当年从军中出来的,便是如今天下太平了,一个个多少仍忆着当年的峥嵘岁月,偏京里管制严,不许人在街上打马飞奔,于是这些熬不住瘾头的老兵们,便纷纷于休沐日来这郊外的马场上跑一跑马,顺便约着几个老友共话当年,因此,这马场上才会如此热闹。
    如今雷寅双自恃她多少算是会骑马了,便不肯再待在那特意给刚刚学会骑马的人圈出的那一圈小地方,很想去那边宽阔的空地上去跑一跑马。江苇青先还约束着她,可到底对她硬不起心肠,且见她果然已经骑得很好了,便勉强点了头,带着她去了另一边的草场上。
    那边的草场却是不像这边,只是圈起一块地来,而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枯草地。左右两边则是缓缓的坡地,再往上,则连接着一片片的山林。
    那缓坡上,扎着几顶帐篷。帐篷里,不时传出一阵阵粗鲁的大笑声,以及呼喝声,似乎是有人在那里喝酒取乐。
    虽然如今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来拜访雷爹,雷寅双对朝中的大臣却是都不怎么熟悉,只隐约觉得那边有几个人看着眼熟而已。不过,她原是来骑马的,便只好奇地看了几眼那边的帐篷,专心地骑她的马去了。
    因她已经能够很稳地掌控马匹了,江苇青便放她慢慢地跑起马来。这般一点点地试着练着,等到了近午时分,她已经能够不用江苇青跟着,一个人放马跑一个来回了。当她独自一人沿着马道跑到山口处,又转回来后,雷寅双不禁一阵喜笑颜开,跳下马来,背着个手,在江苇青面前一阵得意洋洋地晃着脑勺后面的马尾辫子。
    她才刚要说话,忽然就听到不远处有人高声笑道:“你们看,那个蠢丫头甩着头发的模样,像不像一匹蠢马?!”
    便是不回头,雷寅双都能听出,那是许丹阳的声音。
    她一回头,果然看到那山坡地上,许丹阳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雷寅双一扬眉,才刚要上前反唇相讥,江苇青已经横出一步,拦在她的面前,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许丹阳笑道:“许姑娘这是在说我吗?”——要知道,江苇青也是跟雷寅双一样,喜欢在脑勺后面拖一条马尾辫子的。
    那许丹阳一怔。刚才她看到雷寅双时,就只顾着瞪着她了,却是都没注意到,她的旁边还站着个江苇青。而京城几乎无人不知江苇青和雷家的关系,偏这江苇青还是太后的心头肉,谁都惹不得。
    许丹阳恨恨瞪了雷寅双一眼,只得对着江苇青挤着个笑,歉意道:“世子误会了,我不过是在打趣我这同窗呢。”又看着雷寅双皮笑肉不笑地道:“倒是我忘了,雷大姑娘是世子爷的救命恩人,早想起来,我连招呼都不敢招呼的。”——却是隐射着雷寅双拿江苇青作护身符了。
    自那天把许丹阳修理了一顿后,雷寅双就再没学里看到过她。见她嘲讽自己,雷寅双挑眉看着她笑道:“这几天竟没在学里看到过许姑娘,可是身体有恙?”又故意拿眼把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冲她点着头笑道:“看来是好了,都能骑马了呢。”——她这却是反过来隐射着她揍她的事了。
    果然,那许丹阳脸色一变,正要不管不顾地冲雷寅双发火,就听得身后的帐篷里有人叫着她。她只得冲着雷寅双冷笑一声,又向着江苇青行了一礼,一扯马缰绳,往帐篷那边过去了。
    而帐篷边的人叫着许丹阳时,却是忽地也看到了江苇青,于是便有人也叫着江苇青的小名儿,招呼着他,笑道:“逸哥儿过来。”
    能叫江苇青小名的,不是跟天启帝有着过硬交情的,便是皇家的那一帮子人了。见江苇青冲着那边招呼他的人远远行着礼,雷寅双便知道,这十有八…九是他的长辈,便对江苇青道:“你过去吧,我自己骑马溜几圈。”
    江苇青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可那边叫着江苇青的似乎已经不耐烦了,正喝着小厮,叫人来请他。
    雷寅双赶紧笑道:“我又不走远,就在这附近,你能看到我的。”
    而就这么一会儿,那边那个大嗓门儿已经不满地嚷嚷开了,“我说逸哥儿,没听到我叫你吗?!”
    江苇青赶紧应了一声,回头对雷寅双苦笑道:“那是平南郡王。”
    这位平南郡王,是长宁长公主的亲兄长。论辈分,江苇青应该叫他舅舅的。
    江苇青冲着平南郡王又应了一声,回头交待着雷寅双,“只许在这附近,不许跑远,我就过来。”便在平南郡王遣人过来捉他前,牵着他的大白马往那边帐篷过去了。
    雷寅双独自一人骑着她的小黑马沿着山道又跑了两圈,跑到远处的山口,她正要圈马回来时,却是迎面只见许丹阳横马堵住了她的去路。
    雷寅双扬了扬眉梢,道:“好狗不挡道。”
    许丹阳立时就竖起眉,喝道:“你骂谁呢?!”
    “我谁也没骂呀,”雷寅双笑嘻嘻地道,“我就只说了句‘好狗不挡道’,也没说你,你干嘛急着领呀?”
    “你!”许丹阳一阵气结,喝了声“找死”,便举着马鞭向着雷寅双劈过来。
    雷寅双哪能叫她劈着,却是一抖缰绳,带着她的小黑马就避过了许丹阳的马鞭,回头看着许丹阳笑道:“你还要来?上一次你想打我来着,可得了个什么下场?今儿竟还想试试吗?”
    她这般挑拨着许丹阳时,却是无意中牵着她的小白转了个方向,恰好让那马屁股对着许丹阳。许丹阳见一时够不着雷寅双,偏那马屁股就在眼前,立时一阵怒起,挥手就狠狠地冲着小白的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那小黑马吃了一痛,当即嘶叫一声人立起来。也亏得雷寅双有武功在身,才没被那马给掀下马背。可吃了巨痛的小黑马又哪里是她一个新手能够治得住了,那两只前蹄才刚一放下,就撒开蹄子窜了出去。瞬间,山口处就只剩下了一脸呆滞的许丹阳。
    那许丹阳虽有意要找雷寅双的麻烦,却再没想过要害她性命的,便是打了雷寅双的马,也不过是出于一时激愤。如今见自己竟闯下这等大祸,许丹阳也给吓傻了,举着马鞭站在那里一阵发怔。
    正发着怔,她忽然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双双!”瞬间,一阵风从她的鼻尖前刮过,等她扭头看去时,就只见一道火焰从她的眼帘间一闪而没。
    *·*·*
    平南郡王怎么说都是江苇青的长辈,江苇青迫不得已,只得过去应酬一二。偏那平南郡王这会儿有点喝高了,拉着他就是一通废话。
    虽江苇青耐心地应酬着他,其实一只眼睛仍放在马道上的雷寅双身上的,且心里也一直在计算着雷寅双来回所需的时间。等雷寅双跑到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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