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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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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还是‘不敢’?朕要听实话,否则惩你欺君之罪。”康熙肃然说道。
怀袖闻听纳身便要跪下,却被康熙手快地一把拉住胳膊,笑着说道:“真的这么怕朕么?朕刚才与你说着玩笑的。”
怀袖脸燥地绯红,心中想着幸好被夜色遮住,否则这得被皇上取笑了。
康熙轻轻放开怀袖的手臂,语气又回复往常的温和却似乎略带着些许遗憾地说道:“如今的你,已不似‘黄三爷’面前的那个‘怀公子’了。”
怀袖闻言微微怔愣,稍停顿片刻低声说道:“如今怀袖面前的是皇上……”
康熙闻听怔愣了片刻,想了想,轻笑说:“我们说一个约定如何?”
怀袖闻听好奇抬脸问道:“什么约定?”
“以后只我们两个的时候,你依旧如未入宫时候一样,我也还是我的‘黄三爷’如何?”
怀袖还未反应过来,趁着她怔愣的空档,康熙狡黠笑道:“就这么说定了,这可是只属于我俩的秘密,不许对任何人讲呦!”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怀袖瞅着康熙的背影,也忍不住笑起来,眼前的这位真的是那高高在上,令人人畏惧的万圣至尊的皇上么?此刻,她只觉得他如寻常男子一样,并无半分的盛气凌人之势,还多了些儒雅才情,风雅幽默,竟比寻常男子有趣许多……
两人又聊了许久,又走了不知多长的一段路,不知不觉花径渐入末端了,此时远远地传来了敲更板的声音,更声响过不久,怀袖听见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多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太监低低的声音:“皇上,晨露寒凉,奴才给您添件衣裳。”
怀袖回头看,正是那日给她准备车轿的李德全,此时怀袖才想起来这李德全原来就是二姐进宫前跟她说过的,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李德全经过怀袖身侧,来到康熙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一件薄棉滚银鼠毛边锦缎夹披风搭在康熙肩头,李德全的身形比康熙低许多,要踮着脚给康熙拉展肩膀上的褶皱的衣衫,怀袖见了赶忙走过去帮李德全拉好胸前的系带。
怀袖站在距离康熙咫尺之地,康熙刻意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玉兰香,忍不住目光划过她娇美的脸。
披好披风,康熙问:“此刻有寅时了么?”
李德全躬身答道:“回万岁爷,此时已经交了卯时了。”
康熙略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过得好快呀!”抬头看了看天空,深吸一口气说道:“摆驾回秋水阁吧,朕该批折子去了。”
李德全略显迟疑,小心翼翼问道:“万岁爷一宿没睡,要不暂且回温汤宫养养神再去,时候尚早……”
“不必了,直接去秋水阁,昨儿个张廷玉递上来的折子还没看呢!”康熙打断李德全的话说道。
“嗻!”李德全抖了抖袖子,行礼去传龙撵了。
第109章 粉团美人
康熙说完,回头看看怀袖,温和问道:“陪了朕一个晚上,你也困了吧?”
怀袖微笑摇了摇头:“奴婢不困。”
康熙看着星夜下怀袖的目光越发澄澈晶莹,不像是说假话,继而问道:“你经常这样夜里出来走吗?”
怀袖闻听这一问,想起今晚出来的缘由,不由得目光黯淡,沉吟片刻说道:“晚间常为太后抄撰经文,偶尔手酸了便出来走走。”说罢,将目光转向别处,四下里除了他俩人,依旧是寂寞无声。
康熙已将她刚才那转瞬即逝的黯淡神色收进了眼底,本正欲开口,此时,不远处传来众人脚步杂沓,以及裙摆窸窣的声音,是随身侍卫仪仗及宫女太监们拥簇着龙撵来了,转眼间,一队人等已经走到了近前。
几个太监将龙撵轻轻放在康熙面前垂首而立,后面跟随的众人也停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丝声响,都静默等候着。
康熙却并未上去,站在原地看着怀袖,突然问道:“刚才的那只蝴蝶还活着么?”
怀袖赶紧将手伸出来,见那蝴蝶依然好好地伏在掌心,轻笑回道:“还活着呢!”
康熙也笑了,轻轻点了点头,将手伸进怀内,抽出一块鹅黄色的蝉丝苏绣团龙的帕子,斗开来铺在怀袖的另一只手心,随后将那蝴蝶小心翼翼地捉放在那方绵软的帕子上。
“人的气息对这些孱弱小虫儿太过盛热,这样会好一点,等太阳出来了,晒干了它翅上的露水,它就可以飞了。”康熙说这话时,语气极其温和。
话落,转身踏上龙撵,太监们缓缓将龙撵抬至肩上欲走,康熙居高临下,望着怀袖嘱咐道:“时候不早了,我听说你常陪伴太皇太后晨起诵经,早些回去还能歇息一会儿。”
“是,奴婢恭送皇上。”怀袖低身施礼。
“摆驾秋水阁……”李德全扬起拖的长长的高亢的嗓音,众人拥簇着康熙的龙撵迤逦而去。
李德全经过怀袖身旁时,刻意回头看了她一眼,怀袖接收到李德全的目光,低身轻轻施礼,李德全浅然的笑容中意味深长。
等最后一个太监也已不见了踪影,怀袖依然呆立在原地,手中的帕子上还留着康熙手掌的余温,拢了拢思绪,怀袖捧着帕子顺着原路缓步往回走。
刚走进竹馆小院的月门儿,怀袖隐隐间门上插着一张白色纸笺,怀袖赶忙抢步上前抽出门缝内的纸笺展开来看,见上面两行再熟悉不过的褚河南体书写着四句诗词:
城上斜阳画角衰,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容若来过!”怀袖慌忙收了纸笺四下张望,空荡荡,静悄悄空无一人,又追出至月门口失声问道:“是你来了么?”
“姑娘可是找我?”怀袖闻声慌忙回头看,来着却是已经起床的翦月,怀袖眼底顿时蒙了浓浓的失落。
“姑娘这是怎么了?”翦月见怀袖面色苍白,眼下浓重的暗色,一看便知是一宿未眠,又见怀袖一只手握着一放手帕,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张纸笺,仿佛失神似得眼中一片空濛。
怀袖只摇了摇头,转身走回房中。将手帕放在书桌上,仍死死攥着纸笺一头栽进床里,此时的怀袖脑子里模糊一片理不清思绪。
昨日常宁带来的字条上明明是容若的笔迹,她依约去了,可见到的却是皇上,原以为他或是被其他事情牵绊住脚没来,可回来了却在门上又见他留下的纸笺。
上面分明是他的字迹,且这首陆游的《沈园》分明叙写的是离别后无法相聚的愁苦情怀,是他借此诗叙写出思念难耐的心情,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怀袖一时心内纷乱如麻。
那夜过后,怀袖原本想再找常宁问个究竟,却始终未见常宁的人,也再没有任何人给她带来关于他的消息,怀袖能做的只剩下等待。
孝庄因夏季湿热重,腿疾时常反复且不便外出,便不再日日清晨诵经礼佛,时常嘱咐苏麻喇姑,怀袖等宫女们不要憋闷在松鹤斋中,时常出去走动,说能使性格清爽,不至抑郁寡言。
而怀袖跟在苏麻喇姑身边日子渐久,性情也变得安然恬静,再加之平日一门心思整理经卷,心境越发的悠然清灵,没事儿只在曲廊下煮水烹茶,闲时喂一喂仙鹤游鱼,只偶然挑拣云朵遮蔽日头的微沉天气独自在附近散步。
这一日刚睡起中觉,窗外远远的云朵飘过来,怀袖想起晌午时候提了一只茶炉去前面的回廊边逗鹤边煮茶,后来苏麻喇姑过来,俩人闲聊了一会子就相携着回来了,将炉子落在了回廊内,若是一会儿积雨云上来又不知下到什么时候,想到这儿,怀袖简单理了理妆容向前院回廊去了。
刚刚走到至回廊转弯处,忽见空中飞来一团艳粉,正直向着水池中央掉落下去。
怀袖眼见已近水面,来不及多想,脚下使力点踏一脚,飞身跃出廊檐,就在那团粉红掉落湖面前一刻,怀袖伸臂将那粉红接在怀里才发现,原来是个俏女子。
那女子显然是吓到了,像逮住救命的稻草似得双手拼了命的死死圈住怀袖的脖子,身体骤然多出一人的分量,怀袖力气不足支撑,两人急剧向湖面下落而去。
“啊!怎么办啊!又掉下去啦!”怀中的女子急的哇哇大叫,怀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扯住她的衣衫在空中旋了个身。
眼瞧着湖中的假山石有一块凸出的堆砌菱角,伸腿一点,原本想借力弹跳回岸边去,可因为角度不对外加推力不够,只缓解了落水的危险,却无望回岸了,怀袖只得将计就计跃上了湖中心的假山石上。
站稳了身子,怀袖放开怀里的人,见那小丫头仍死死闭着眼睛,吓得一张俏脸苍白,样子却很是可爱。
“暂时没事了,你睁开眼吧。”怀袖温声说道。
那女子听见怀袖说话,慢慢地睁开眼睛向下一看,“哇”地一声大叫,又赶紧搂住怀袖的脖子。
第110章 月牙公主
怀袖被这女子莫名地叫嚷吓了一跳,紧跟着被突然搂住脖子,连带着脚下一滑,险些从后面栽过去
。两人抱在一团前后晃悠了好几下怀袖好不容易才勉强稳住身子,怀袖肃声轻喝:“别乱动!这是湖中假山石,原本就小,当心再跌进湖里去。”
女子被怀袖这一喝,才稍稍安稳下来,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十几米远的回廊,夸下一张小脸儿问:“女侠,咱们怎么回去呀?”
怀袖也是一筹莫展,如果只她一个,这个距离稍用些脚力便可回去,可眼下还有一个人就有些犯难。随即想了想说:“要不我先过去,再去找条船来接你。”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被仍在这里,我晕水。”女子一把拉住怀袖的胳膊又叫嚷起来。
正当怀袖无奈之际,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怀袖心里一喜,仔细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恭亲王常宁。
常宁跑的红顶子都颤歪了也顾不得扶,径直冲进来,一眼便看见站在湖中假山中央抱作一团的怀袖和女子。
常宁看见两人先是一愣,那张小圆脸儿上紧跟着咧出一嘴白牙笑起来:“你们俩这是玩的什么?装仙鹤呀,嘿嘿!”
“装你个大头鬼!还不快弄搜船来把我弄下去,都是你教的烂功夫!”那女子一看见常宁,柳眉倒竖,太高声调数落起来,丝毫不顾及对方尊贵的王爷身份,像训自家奴仆似得。
怀袖也吃了一惊,忍不住侧目打量眼前女子。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您先等等,我无找船。”常宁被如此数落却并不恼,还拿那双小精豆子黑眼儿瞄了怀袖一眼,见怀袖也同样一双杏眼瞪着他,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找船去了。
很快,两个小太监跟在常宁后面抬着一艘小船放在湖里,常宁一脚踏上去接过竹篙,缓缓将船划至湖心,将怀袖与那女子同接上岸。
那女子一上岸,回身对着常宁身上就是一阵“流星粉拳”。
常宁也不敢躲闪,只得干挨着。口中低声嘟囔着辩解:“我教你的招式是用来扑蝴蝶的,谁教你捉仙鹤了……”
“你还敢说,都是你!”女子原本已打累了停下来,听常宁如此说。又一记拳头垂在他胸口上。
“你还敢说,都是你!”女子原本已打累了停下来,听常宁如此说。又一记拳头垂在他胸口上。
这一拳将常宁的红顶子也碰歪了,那两撇外八字儿的眉毛越发地向两边趴下去,显得格外狼狈。怀袖见他这幅样子也忍不住掩唇笑起来。
常宁见怀袖笑了,便讪讪地骚着后脑勺儿跟着傻笑,刚才的狼狈样儿反倒似成了专门逗人开心的笑引子。
那女子训完了常宁,转回身看着怀袖灿然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笑嘻嘻道:“见过救命恩人,我叫月牙,你是哪个宫里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怀袖皱着眉,听得心里糊涂,常宁绕过月牙身旁来至怀袖面前说:“还是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一位是我大皇兄裕宪亲王的小格格,月牙公主。”
怀袖闻听赶忙附身施礼,裕宪亲王福安她早有耳闻,虽然已经过世多年,确实最受当今皇上尊敬的一位亲王,原来眼前这位美丽的小格格是他的女儿。
跟着常宁又对月牙公主说:“月牙,这一位以前你没见过,她是新进宫来的老祖宗的奉经宫女,名叫怀袖,平日大家都称她怀丫头。”
月牙虽然贵为公主,却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公主架子,听闻常宁如此说,一把拉住怀袖的手说:“原来恩人只是个侍女的身份?我还以为恩人是哪家亲王进京带进来的格格郡主呢,生的好标致富贵的模样!”
怀袖闻听忍不住浅然淡笑,这月牙公主的性情倒是甚合她的意,虽然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却丝毫没有门第贵贱之嫌,这是满八旗的王孙贵族中难得的品行。
“哎!月牙你这就错了,你可别看她现在是宫女身份,她可是咱们满八旗的人,是赫赫有名的北疆的振国将军葛吉泰的女儿。”
“我就说嘛,一看这气韵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月牙公主说着话,回头笑盈盈挽住怀袖的胳膊说道:“恩人,你刚才的功夫好厉害,你做我师父吧,教我学功夫好不好?”
怀袖忽闻这位公主竟然要跟自己学功夫,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无奈看向旁边的常宁,却见常宁正跟她边点头边挤眉弄眼,看样子是示意她先答应下来。
怀袖不明所以,却也无奈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月牙公主见怀袖同意,眉眼灿然笑开来,说:“咱们走吧,我先进去给老祖宗请安。”
月牙说着蹦跳着向后面的跨院去,后面跟着的宫女们也只得小跑着跟了进去。
怀袖瞧着月牙公主的背影,低声笑道:“好一个爽落可爱的小公主。”
旁边的常宁插话道:“做了她的师父,你这下可有靠山了,她可是老祖宗和皇上疼的紧的眼珠子!”常宁说完,侧脸看向怀袖,却冷不防受到怀袖眼眸中射过来的两束寒光。
常宁自知理亏,挠着脑后勺儿陪笑道:“我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儿你一直埋怨我,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个事儿,他这不是一直没抽出空儿么?”
说罢,常宁朝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俩,伸手拉住怀袖的胳膊将怀袖拉到回廊侧面的园子里,才开始讲述当日事情的原委。
“那天,我给你的字条的确是容若亲手交给我,要我转交给你的,只是当天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当晚皇上在温汤宫过夜,我以前就知道我皇兄喜欢温汤宫后面那片花园子,这也是我的失策,那晚过后,容若跟我说了此时,我料想你当天晚上一定疑心是我假传讯息,我实属冤枉。”
常宁说话时,脸面上显现出委屈之色,怀袖见此情景,也不忍责怪他,想了一会子问道:“那容若是什么时候来的?”
常宁听闻这个却沉默了片刻,颜面一改往日的轻佻,稍显严肃说道:“当日,容若的确来晚了,不是因为别的,是他阿玛,也就是明珠宰辅去找他……”
第111章 公主拜师
“明珠宰辅?我听说他被皇上留在京城,没跟来承德呀?”怀袖情急,一时不经意提高了音量,常宁向四下里看看,示意怀袖小些声量。
“的确,明珠没有跟来,至于没跟来的原因么……”常宁说到此顿住,眼神迅速跟怀袖交换信息,怀袖了然点了点头。
常宁继续说:“明珠自知情形已经对他极其不利,而这一次皇上只带来了容若,其余跟他有关的亲信一概皆未随行,明珠或是想重新挽回圣心,才冒死偷偷来寻容若,恰巧赶在你们相约的那天晚上,明珠寅时初刻离开,容若才来寻你。”
怀袖耳中听着常宁叙说此些事情,不由得眉心紧锁,她能想到容若此时定时心力交瘁,她了解容若,他是清清宁宁的人,只愿在书房中著书立说,对这些官场纷繁琐事,向来厌烦至极。如今却又不可避免地被卷入。
怀袖心中拧结着一阵浓浓地疼惜,口中便忍不住低声道:“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似人家富贵花。”
常宁听了不禁连连点头:“的确,他确是冷处偏佳,只可惜……哎!”
这一声叹息听进怀袖耳中,仿佛如阴沉浓重的天空中的一记闷雷要震下雨来,怀袖突然警醒了似得抓住常宁的衣袖问道:“请王爷明示怀袖,我眼下能为容若做什么?我不想就这样看着他难受,却只能袖手旁观。”
常宁看着怀袖的一双水眸,盈然盛着一往而深的情愫与心疼,不由得心内也泛起浓浓恻隐之情,口中却说道:“如今,能容若的命运全掌握在皇上一人之手,我们都无能为力……”
两人正说这话,旁侧的回廊壁窗内一个宫女探着头向园子里瞅,瞧见常宁和怀袖果真在此,绕过圆月门说:“恭亲王,怀袖姑娘,太皇太后找你们呢。”
两人闻听,赶忙出了园子随着宫女向孝庄的寝殿去了。
俩人刚踏进孝庄所居的松露堂,便看见正前方由两位宫女共举着一副画站在当地。
月牙公主笑道:“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儿呢?六叔刚才还一直追问我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结果一看见美人就走不动了。”月牙边说还边在脸上比划羞的手势。
常宁用袖子甩了甩她说了句:“你小屁孩儿懂什么!”说罢,便向那副画走去。怀袖施过了礼微微垂了首侍立在旁。
常宁看了一会子,突然发出啧啧赞叹:“这可真是件珍迹,元代赵孟畹摹抖凡柰肌罚ィ阏庋就芬酝硬欢庑┧で啵馐谴蚰亩窭吹谋Ρ矗俊
“什么‘捡来的’!”月牙不服气地扬起下巴,说道:“我知道老祖宗喜欢茶艺,特意跟主家求了半天才弄到手的。”
常宁又用孝庄的放大镜仔细看过画面右上角的印章后,细细地端详起整幅画卷:画卷中三四个人围拢在一起,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茶盏,人物神态栩栩如生,斗茶的情趣在人物的表情中淋漓尽现。
孝庄看着常宁旁的什么都忘了,只顾着聚精会神地欣赏画卷便笑说:“你六叔就喜欢这个,瞧那专注的样儿,比上朝听政都还认真。”
月牙公主闻听咯咯地笑起来,趁机抱怨道:“就是,六叔只知道整日玩赏这些字画古籍,要不就是跟那些酸腐文官饮食喝酒,都不好好陪我玩儿,这阵子真真闷死人了。”
孝庄闻听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时候确是没什么情趣,不如咱们也弄点什么名堂儿玩玩,省得白出来了一趟。”
孝庄说着话,端起手边的盖碗,刚掀开盖子,看见那里面的茶汁,又缓缓放下,对怀袖说道:“怀丫头,把你制的那茶煮些来,我喝着这进贡来的反而不如你做的清爽可口。”
怀袖答应着自去煮水烹茶了,不多时,几盏香气缭绕的素草芬芳飘然萦绕了一屋子,月牙和常宁各自都端了一盏细细品起来。
月牙刚喝了一口,便忍不住称赞道:“果然是好茶,原来我师父还会制茶,真是太厉害了!”说话时望着怀袖甜笑,常宁喝着也频频点头。
“你师父是谁?”孝庄疑惑问道。月牙一指怀袖说:“老祖宗,我师父就是她呀,我刚认的。”
“哦?”孝庄闻言,望向怀袖笑问:“你怎么有本事驯服这个出了名的野丫头?居然能让她称你师父。”
怀袖也笑起来,却没说话只看着月牙。月牙接过话茬说道:“还是我告诉老祖宗吧,刚才我险些落水,幸亏我这师父救了我一命,否则老祖宗此刻见到的月牙一定狼狈惨了,我师父不但人长得漂亮功夫也了得,又比我六叔靠谱,所以我决定请她做我师父。”
孝庄闻听说:“也是,怀袖出身将门,会些功夫是自然的,她可比你沉稳许多,的确配做你师父,可这师父要认就得认真认,不能随口说说,你当拿一件什么来做谢师礼呢?”
月牙听点头:“老祖宗说的有道理!”当即在自己身上看了一遍,撸下来手腕上一串血红色的珊瑚珠串走至怀袖身边,撩开旗服前襟学着那些男人们拜师的样子,单膝跪地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这是徒儿敬师父的一点薄礼,还望师父不嫌弃。” 说话时将珊瑚珠串举至怀袖面前。
怀袖赶忙也跪在月牙面前,急切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老祖宗刚才说的是玩笑话,我怎么能受格格如此大礼,折煞奴才了。”
此时孝庄却说话了:“怀丫头,这既是月牙的心意,你就领受下,她认真认你做师父,你日后多将你的那些学问教她些便是,莫再推辞。”
怀袖只得接下了珊瑚珠串,将月牙轻轻挽扶起来,紧握住月牙的手,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在相交过多久,世间所有的相遇或许都是久别后的重逢,否则为何会有一见如故。
就如怀袖第一次认真看月牙,便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爽直的女子……
第112章 斗茶大宴1(加更1)
此时,站在一旁的常宁突然插话进来:“老祖宗刚才不是说想寻个解闷的法子么?我倒是想了一个出来。”
“哦?你说来听听。”孝庄饶有兴致问道。
常宁说:“不如咱们也举办一次斗茶大赛怎么样?”
月牙嘟着嘴道:“我还当六叔有啥好点子呢,斗茶有什么稀罕的?我总瞧见那些文官与我皇叔父谈论这些茶啦道啦之类的,听着就觉着无趣!”
常宁却笑着摇头说:“我自然不是让那些士大夫来斗茶的,那些老叟看着也无趣,我想,既然咱们来了承德行馆,自然都是自家的亲眷,纵使有外臣也都是些进臣,咱们只寻内亲女眷中精通茶道者进行比试,凡参与者除了斗茶外还要演绎茶艺,也让平日深居内院后宫的女子们一同快活不好么?”
孝庄对常宁的这番话大为中意说:“你六叔的这个提议甚好,平日里那些宫妃命妇们只居深宅内,纵使身有技艺也都被埋没了,不如趁此机会,也给众女子一个露脸的机会,再说,茶艺也属雅趣,及时女子参与也并不失皇家的身份,我看就这么定了。”
说罢对常宁说:“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去料理,先奏明皇上,叫他择日子,再查访登记参赛的人选,不拘身份高低贵贱,凡有技艺在身者皆可报名参加!”
常宁接下懿旨。转眼到了传饭时候,常宁请辞去了,孝庄留了月牙公主共同用膳,晚间便留宿在松鹤斋。
且说常宁跟康熙提及举办斗茶一事,康熙当下应允,并传内务府拨了银两,选定了日子,并专门挑选了承德避暑行宫中景色最为精致怡人的月汐凝岚殿举行斗茶会。
孝庄心知怀袖平日便喜爱烹茶,便推荐了她去参加。怀袖原本不愿做这种抛投露脸的事,无奈推不过太后懿旨,也只得应允。
大清因是满洲皇族,马背民族掌管政权,无论上至宫闱还是下至民风均比前明开化许多,但如此正式地举办只由女子参加的竞技活动还尚属首次。
平日那些嫔妃命妇们,多半深居闺阁之内,有机会在正经场合抛投露脸的机会极少,更别说一展技艺了,但自古脂粉队里英雄多,没机会不代表没本事。
此番康熙皇帝特宽赦了等级规制,上至妃嫔,下至皇室亲眷,甚至侍妾,只要身怀茶技者皆可参加。
因此,众多女子但凡略觉手段技艺说得过去的,皆报名参选,最重要的是若拔得头筹,可在皇上太后面前露脸儿,这等难得的机会谁愿意错过?
康熙亲自过目参加者名单,见人数超出想象地多出数倍,又寻常宁商议,这其中定是各番技艺混杂其中的,便又细细地拟了几个具体的参赛醒目名讳下去,例如:斗茶,茶艺,茶趣,鉴茶,茶博士等等。
拟过新题之后,又叫将题名再次分下去,凡报名者皆勾选各自擅长项目,可多勾也可全选。
又因项目增出来不少,且人数众多,再加上康熙兴致极好,同时为讨孝庄欢心,便将原本定的斗茶会改为茶艺大宴。
由先前的一日改做三日,此旨一宣,原先只当时玩玩儿的众亲眷内臣,竟皆当做正经事儿准备去了,只可惜此处不比京城尚可请专门的茶艺师父教授技艺,且可备翻阅借鉴的资料也是极有限的,便更凭借各自平日里修炼的本事了。
月牙公主早早便将单子要了来给怀袖勾选,怀袖一一看过,先勾了‘斗茶’‘茶趣’,看了最后一项问:“这茶博士是做什么的?”
月牙公主解释道:“这一项我问过六叔,他说是知趣问答,具体规则是这样的,事先选定几名博学的亲王臣子,或在场其他懂得茶事的也可现场提问,被提问者居中回答,全部问题回答上来最多的便被封为茶博士,据说这一项的赏赐是最重的呢!”
怀袖闻听觉得前面那些多是脂粉技艺,唯独这一项涉猎见识广博,倒有趣些,便用笔勾了。
月牙见了惊诧道:“师父太厉害了,居然上来先勾了这茶博士,你可别小瞧前面那些士大夫们,我常见他们聚在一起谈论茶酒经史这类话题,个个说的头头是道,专门拣旁人生僻的故事显示自家的本事,到时候定会出些刁钻的题目为难师父。”
怀袖反不以为意笑着安慰月牙公主道:“左右不过是玩的,又不是去比试功夫,也不为跻身琼林,输了就输了,不碍什么。”
月牙公主感叹道:“师父真是心境似水一般清澈。只是我那日见师父煮茶手艺娴熟,为何不勾茶艺一项?”
怀袖笑道:“茶艺必定会者居多,自高祖入关以来,甚崇中原文化,咱们满族亲贵们也纷纷效仿中原的文雅骚客烹茶煮酒,吟诗作赋,且不说是否真正得了汉家文化的精髓,就表面而言哪家不是续了汉家的侍妾并要求略懂丝竹茶道的?或是请茶艺先生教授个一招半式的也好附庸风雅,此次遇到这样难得的机会必定争着显这个能,我何苦去凑这个热闹?”
月牙听着默默点头,末了说道:“师父说的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这一项怕是又成了摆设,给那一位邀宠增些颜色的戏码罢了。”月牙边说还边不服气的撅起俏唇,眉角眼梢皆挂着不屑。
怀袖见状笑着退了月牙一把说:“莫非你有了意中人不成?怕人夺了头彩凭自在这里拈酸吃醋。”
月牙被怀袖取笑的脸微红,却也并不大在意,只轻声慨叹道:“我只是不懂皇叔父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一位,她事事要争头筹,总搅得皇叔父的后宫一股烟火味儿,可皇叔父还总纵宠着她……”
怀袖耳中听着月牙如此说,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日骑马被黑牛追赶,最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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