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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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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袖从福全的眼底看出了浓浓的担忧,低沉着声线道:“你前日不是说,雪雁晚间去了毓庆宫么?本宫此刻就是毓庆宫找人!”

    福全闻言脸色大变,当即跪在怀袖面前急劝道:“主子,去不得呀!那可是皇太子的东宫,您说要找人,却手无凭据,冒然闯入,岂不正叫人捉住了把柄?!”

    福全因一时心急,说话声音不小,映雪从门外经过是,正巧将这番话收入耳中,心中不禁大惊。

    知道怀袖必定是为了雪雁之事,便也顾不得僭越,疾步跨入正殿门内,同福全一起跪在怀袖面前。

    “此事务须慎行!主子眼下为着雪雁担心,可倘若被他误传主子擅闯太子宫,咱们就算知道雪雁在那边宫内,却也并无证据,再落个诬陷之名,主子就是身长百口,也无可争辩。

    到时被索额图等人参奏到万岁爷面前,主子别说救雪雁,连自身都恐难保……”

    怀袖望着眼前长跪的福全和映雪,沉吟片刻,缓缓转回身,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只顾念情,却忘了此地是禁宫,就算身为后宫主位又能如何?终究连自己的一个丫头,都保不得……

    “方才的确是本宫性子急了,思虑欠妥,你俩都起来吧!”

    怀袖说话时,继而坐在方才的锦榻上,手指轻轻撑着额,面色带着难掩倦意。

    映雪行至旁侧的鸳鸯蔓莲香炉,换了玉兰宁神香片,又走至茶桌旁,为怀袖添换了新茶。

    福全略想了想道:“咱们若青天白日的这么出去寻人,显得太过招摇,恐惹人非议,若惹万岁爷询问就不好了,不如晚间奴才带了人,暗地去找找或可得雪雁的下落!”

    怀袖闭着眼,静静地听福全说话,经过这片刻的调息,心神比方才安稳许多。

    待福全说完,略沉吟片刻,怀袖淡淡道:“你先去吧,我自有计较!”

    福全听怀袖这么说,便没再说什么,请了安便去了。

    怀袖回至内殿,只叫月荷备了一壶雀舌清茶,便独自步入凉阁中抄撰经文去了,一整日再也未踏出门一步。

    直至晚间,映雪心中惦记不过,走至内殿询问,却见月荷和青梅皆伺候在门口,房内仍只有凉阁中泛着盈盈的烛光。

    “主子还抄经呢?”映雪向房内望了一眼,压低了声线问。

    青梅月荷一对姐妹也是心下焦忧怀袖,二人对视一眼,无奈地同时点了下头。

    映雪犹豫片刻,抬腿便欲进去,却被青梅拦下:“主子留过话,没她的吩咐,谁都不让进去!”

    “可是……”

    映雪正欲开口,却听得内室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跟着传出来怀袖的声音:“是映雪来了么?你三个都进来吧!”

    三人闻听,立刻进了内殿,瞧见怀袖时,却不由全愣在了当下。

    只见怀袖已经换好了一袭利落的黑色夜行衣,乌溜溜的大辫子绾成莲花髻,紧紧贴在脑后,身边依旧立着一刻不离其身的白虎雪额。

    “主子,你这是……”映雪愣了半晌,好容易才憋出一句问话。

    “我要亲自去找雪雁,你们在宫内好生守着,以防万一!”怀袖说话时,语气深沉平静,一看便知已经做足了打算。

    “主子出去了,万一万岁爷突然来了,可如何是好?”青梅急道。

    “不会,我今日已经跟李德全打好了招呼,他自有办法拦住万岁爷!”

    怀袖说话时,由床内侧的锦垫下取出一便做工精致,白刃雪亮的蒙古小弯刀,仔细插入黑色布靴的绑腿带内。

    见此情形,映雪又是一惊,她整日与怀袖贴身伺候,却从未见过怀袖身侧安放过匕首,这东西,却不知她又是何时备下的。

    她与福全往日闲聊时,总听福全赞叹怀袖心思缜密,映雪先前还只觉她只为旁人打算,自己的事,却从不计较。

    今日看来,怀袖除了貌比西子胜三分之外,当真是心较比干还多一窍!

    “让福全陪着一起去吧,有个万一,也好照应!”映雪低声劝道。

    怀袖摇头:“人多了,反而麻烦,有雪额在,量一般人也近不得我身,不碍事!”

    怀袖说话时,以眸光示意映雪去院子里将所有人都支开,映雪点头去了。

    怀袖正欲出门,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侧眸一看,见却是月荷。

    月荷平日话很少,多半只默默做事,此时,却是目含焦忧,深深凝着怀袖。

    怀袖唇边弯出浅浅的温和淡笑,轻拍了下月荷抓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轻声安抚:“放心,不会有事!”

    月荷却轻声道:“奴婢只劝主子一句:无论如何,莫单独入钟粹宫,千万记得!”

 第573章 雪雁失踪2

    怀袖定定地望了眼月荷充满担心的目光,轻轻点了下头,一个利落的滑步,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雪额也一个纵身跳跃,随之不见了。

    怀袖带着雪额从后园的花墙出出了清芷宫,因为雪额一身雪白斑斓的毛皮,在暗夜里格外显眼,怀袖只得一路挑拣偏窄小径,向胤礽的毓庆宫疾速潜行。

    天渐入寒,深宫入夜时分,除了巡夜的侍卫,其余各宫皆紧闭大门,深深的永巷内,唯有如勾月色洒下一地宁静的银白华光。

    怀袖身姿轻盈,步履如飞,雪额也格外的乖巧听话,紧随怀袖身侧,一人一兽,小心躲避开侍卫的巡查,很快便来至毓庆宫后宫墙下。

    毓庆宫位于紫禁城东苑成肃殿和奉先殿中央,是康熙特别选来为太子起居,研学之处,平素本就来人不多,此时入夜,更比旁出安静许多。

    怀袖警觉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附下身轻轻拍了两下雪额的头顶,雪额很乖巧地坐在了地上,一双明亮的虎目紧紧注视着怀袖。

    怀袖独自飞身跃上宫墙,先用单臂将身体挂在墙边,小心向内查看。

    此处正值毓庆宫的后园,临近冬日,花园中百花萧杀,只剩几株松柏绿意犹存,颇有萧条零落之意。

    怀袖仔细查看了园中的各个角落后,低头向墙根蹲坐的雪额轻轻摆了下手。

    雪额立刻会意,蹲身一个纵跃,两只前爪利落地攀上了墙头,紧跟着一蹬后腿,矫健的身子悄无声息地落入园子内,怀袖也跟着跃进了院内。

    怀袖从未来过毓庆宫,此时又是夜晚,加之康熙对太子胤礽一向极为重视,料想此宫侍卫必定侍卫众多,正思索如何寻人时,雪额却突然纵身跃了出去。

    怀袖心下大惊,立刻轻唤:“雪额,别乱跑!”也跟着追了过去。

    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是深更半夜,且她此时一身夜行装扮,倘若真的被宫内侍卫逮住,后果必定不堪想象,或要株连疆北的将军府也说不定!

    怀袖心中焦急,脚下更是箭步如飞,见雪额跑了几步,突然一跃,竟然匍匐在了地上,怀袖的身子跟着趴在了雪额的身上。

    “小祖宗,你吓死我了!”

    怀袖将身子死死压在雪额身上,狠狠揪了下它耳朵,以示惩罚。

    雪额却晃了晃毛茸茸的大脑袋,将嘴拱进怀袖的手心里。

    “乖乖,回去再撒娇,咱们先办完正经事,回去我给你现宰牛羊犒赏!”怀袖口中低声哄劝着,手正欲去抚摸雪额的头顶,却发现手中似乎多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怀袖心中又是一惊,立刻直起身子,借着月光伸开手掌一看,居然是个白色的绢制荷包。

    怀袖迅速翻转过被雪额含过的湿漉漉的荷包查看,见另一边端端绣着一对比翼齐飞的大雁。

    这必定是雪雁的荷包无疑!

    塞北的女子与中原女儿不同,手帕荷包上的绣样,极少有绣花儿草儿的,多半喜绣梅花鹿,大雁,喜鹊此类吉祥兽畜,而雪雁和红晴二人随朱赫塔娜入京多年,更将念家的心思全用在了此间。

    沉思间,怀袖手指下意识紧紧攥紧荷包,发现其中有些微微发硬块状东西。

    怀袖带着雪额寻了个隐蔽的树丛藏身,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见果然是一块大烟膏子,且还是新鲜尚未用过的。

    怀袖看着手中的大烟膏,心中先前的疑窦豁然明朗,果然如她所揣,雪雁一直因此受人挟持,且挟持雪雁之人,就在这毓庆宫内!

    此时雪额也将鼻子凑过来嗅,怀袖将大烟膏揣进怀里,只将荷包给雪额闻。

    怀袖伸手抚摸着雪额毛茸茸的头顶,低声道:“好乖乖,今夜寻着雪雁就全靠你了!”

    雪额仿佛听懂了怀袖的话,抬起头,凑近怀袖脸侧,轻轻地添了一下,之后,转身又向着刚才找到荷包的地方走去。

    怀袖此时已经确定园子里无人,也放心跟着雪额慢慢地走,雪额这一次走的有些慢,且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绕出了毓庆宫的后园子,走到了一条略显荒芜的小径上。

    怀袖边走,边四下张望,她此刻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跟着雪额缓慢地走着。

    雪额走到了一棵树下,突然抬起前爪,在树皮上抓了几下,之后又绕着树干转圈。

    怀袖不明白它的意思,也围着树仔细打量,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再往回看,此处已经距离毓庆宫有一段距离了。

    莫非……雪雁不在毓庆宫?

    怀袖心下思揣时,雪额却已经离开了大树,向着另一条永巷而去,怀袖见状,只得默默跟在其后。

    雪额边走边嗅,走走停停一阵子,怀袖远远地听见更鼓敲了两下,已经交二更了,看了眼前面走着的雪额,悠哉摇晃着长尾巴,一副闲散模样,完全没了刚出来时候的机灵劲儿。

    怀袖猜想它多半是累了或饿了,想回去了,便欲打道回府,雪额却突然张开四爪跑了起来,怀袖立刻加紧脚步跟上。

    雪额转过眼前的窄巷,身形一转,向着宽巷的一处漆红大门自奔过去。

    跑至漆红宫门边,雪额正欲抬爪扑上门去,却被怀袖一把抓住颈子里的皮毛,硬生生拦了下来。

    怀袖难掩眸子里的惊异,抬头想着朱红大门上方看去,只见门两旁的宫灯明晃晃照亮门楣正上方的金漆竖匾,三个亮灿灿的金色大字映入怀袖眼帘。

    钟粹宫!

    怀袖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遍,握着雪额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

    呜呜……

    雪额被怀袖抓地有些吃痛,低低地呜咽了两声,才将怀袖从惊诧中唤回神智。

    怀袖缓缓蹲下身,温柔抚摸着雪额柔软的白毛,轻声问:“乖,雪雁可是在这儿?”

    雪额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轻轻舔了舔怀袖的手掌心,眨巴着一对晶亮的虎目望着她。

    怀袖再次站起身,贝齿死死咬着下唇,抬头望着眼前紧闭的朱漆大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临行时,月荷殷殷叮嘱的那句话。

 第574章 钟粹谜云

    怀袖带着雪额回至清芷宫,福全映雪等人立刻围了过来,见怀袖周身完好无伤,方才放下心。

    怀袖由涣秋伺候着入屏风内更换了衣裳后,走出来头一句便问:“万岁爷可来过?”

    映雪摇头:“没有,主子放心,宫内一切安好!”

    怀袖由青梅伺候着在锦榻上坐了歇息,月荷端了盏热热的黑糖乌梅茶来,给怀袖暖身子,另外还上了两碟现蒸出来的糕点和一碗刚出锅的牛奶鸡蛋羹。

    “主子出去这半晌,身上多半冷了,吃些热东西,身上暖和的快些!”月荷说话时,先将鸡蛋羹放在了怀袖的面前,顺带将烫过热水的银汤匙放入碗内。

    怀袖瞧着心下淌过一阵暖意,月荷虽然平日话最少,心思却是最细致的,眼前此番情景,竟让怀袖生出翦月在时之感,不禁抬眸望了她一眼。

    “主子可寻着人了?”福全有些担心地问道。

    听福全问起,怀袖伸手抚了抚脚边雪额毛茸茸的大脑袋,轻声道:“今夜多亏了这小兽,去叫人多弄些新鲜牛肉来,好好犒赏雪额!”

    涣秋应声出去了,怀袖随即取出捡来的秀囊,轻轻放在桌面上。

    乍见这只秀囊,旁人还没开口,青梅先惊呼起来:“这是雪雁姐姐的东西!”

    “你见过此物?”怀袖有些惊讶青梅竟然先认了出来。

    青梅立刻点头:“奴婢第一次见这个秀囊,还是瞧着上面绣的这对大雁好看,想跟雪雁姐姐要来花样子,叫月荷为我们姐妹二人各绣一只佩戴。

    当时雪雁姐姐似对这秀囊宝贝的紧,不舍得让奴婢瞧,只说改日为奴婢描这样子,奴婢便刻意留了心,每次瞧见她,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这秀囊。”

    听青梅这么说,月荷也忍不住向那荷包多看了几眼,她早听姐姐说过,原来就是这只荷包。

    怀袖轻轻点头:“没错!这的确是雪雁的荷包,且就遗落在毓庆宫的后园中。”而雪雁当时不让青梅看荷包,并非雪雁宝贵这荷包,多半也是因着其内所装之物不便示与旁人的缘故。

    “这么说,雪雁便是在毓庆宫内了?”映雪问道。

    怀袖却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后来我随着雪额循迹一路嗅来,却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么说,人已不在毓庆宫了?”福全问。

    怀袖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缓缓吐出三个字:“钟粹宫”

    几人闻言,皆当即愣住,一时房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怀袖早已预料到了众人的反应,眸光扫了一圈,瞟过月荷时,明显察觉到她的脸色已难看地几近苍白。

    怀袖伸手将荷包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手心中来回婆娑,轻蹙着好看的绣眉,轻声问:“福全,你当真只瞧见雪雁进过毓庆宫么?”

    福全闻言,立刻跪地边叩头边道:“奴才所说绝无一字虚言,奴才却是只见过雪雁姑娘进过太子的宫内。”

    怀袖轻轻摆了摆手,缓声道:“你起来吧,我并无责问之意,只是心下疑惑难解。”

    怀袖说话时,将手中的大烟膏缓缓抬起来,映着莹莹烛光,大烟膏呈现出如翡翠般的碧绿色泽,莹润好看,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福全,你可见过烟馆里的人么?”怀袖突然轻声问道。

    福全点头:“我小时候就见过,大烟馆里进出的人全是非富即贵的,据说一块上好的烟膏子能抵得上平常百姓几年的生计,一般人连味儿都甭想闻着!”

    福全如实回话,却不明白怀袖为何突然问这个。

    “你可见过抽大烟的人么?”怀袖又问。

    “奴才偶尔也在烟馆子门口瞧见过,按些人据说有瘾,瘾上来了就像得了失心疯,连哭带闹,六亲不认,据说还有当街脱衣服的呢!”

    映雪青梅等几个丫头从未听闻过这些,此时听福全如此说,皆惊讶地面面相觑,听至最后又都不自觉微红了脸。

    怀袖默默地听着,手中把玩着那块还未被吸食过的大烟膏,脑子里突然灵念一动,莫不是当时雪雁正犯了烟瘾,误入钟粹宫……

    思及此,怀袖将大烟膏放在桌面上,坐起身子道:“不行,我立刻亲自去趟钟粹宫!”

    众人闻听,又是一惊,映雪反应最快,先问道:“可就算是咱们知道雪雁在钟粹宫,可主子又无凭据,去了又如何找人呢?”

    “是啊!此刻已过二更,就算咱们去了,万一寻不着雪雁的人,裕妃说主子私犯其宫,如此,对咱们反而不利。”福全也道。

    就在几人相劝时,一直在旁边默默站立的月荷,却突然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怀袖,焦声道:“倘若雪雁姐姐当真入了钟粹宫,主子务必要及时相救,若晚了,恐雪雁姐姐性命难保!”

    众人听月荷如此说,皆面色大惊,青梅先开口轻斥道:“月荷,如此要紧时候,你莫要乱说,深更半夜的,你让主子去钟粹宫做什么!”

    其他人也正欲开口,怀袖却将手一挥,止住了所有言辞,伸手将月荷由地上拉起来。

    “好丫头,我知你心里有话,且但说无妨!”

    月荷看了众人一眼,最后让目光对上怀袖温和的眸光,为难地咬着唇踌躇着迟迟不言。

    “都跟咱们主子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她么?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福全有些着急地催促,他明白怀袖对雪雁的情感非比常人,担心怀袖紧张。

    月荷被福全这么一催,越发地慌乱,手不停地搅着帕子,憋地眼圈儿竟然红了起来。

    映雪和青梅见此情景,皆行至月荷左右好言劝慰,怀袖对福全道:“我不急,你也莫催她,月荷平日本就不善言辞,且容她理一理思绪,慢慢讲来便是。”

    福全立刻应声,不再开口了。

    怀袖示意青梅给月荷倒了杯茶,月荷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情绪比刚才好了许多,抬头望着怀袖,轻声道:“主子莫怪,实在是此事非同一般。”

    怀袖点头,温和道:“你但说无妨,当真出了什么事,有本宫呢!”

    月荷顿了顿,开口道:“钟粹宫内,有一座血池……”

 第575章 钟粹谜云2

    怀袖静静地坐在清湖上的八角亭中,手指轻抚着面前绕梁如冰丝般的琴弦,黛眉微蹙,一副欲敛心事的模样。

    食指刚轻轻拨动了一根弦,弦音微颤时,身侧的雪额悄然起身,向怀袖身后的廊阶走去,怀袖缓缓垂下眼帘,将眸光由湖面重新转回面前的琴弦上。

    “朕方才翻阅奏折时,偶闻阵阵弦声,有如天籁妙音,以为是幻听,却不想果然是卿玉指下的佳作!”

    康熙说话时,已经走到了怀袖的身后,一只手轻轻搭上她轻薄的肩,另一只手,绕过怀袖的身子,径自握住她那只顿在琴弦上的手。

    冰凉的指尖触及康熙温热的掌心,怀袖仿似被针刺般心尖微疼,不禁腹诽:古人言历朝宦官易掌控权谋,今日看来,此言果然不虚!

    连康熙如此精明剔透的帝王,也不过于李德全三言两语间,便于深夜赶来,更别说那些昏聩无能的君王,被宦官揉捏于股掌之间,还不是易如反掌?

    心下如此想着,面上却仍是那般恬柔留香,缓缓抬起微卷的长睫,怀袖举着盈盈水眸迎向康熙。

    “臣妾自知有罪,不敢领受君恩,既然万岁深夜至此,怀儿便抚琴一首,为万岁洗涤困倦。”

    说话时,便欲由康熙掌中抽回手,却反被康熙握地更紧。

    原本那日便是因爱生嫉,才带了勤嫔去冷落了她,只怨那日看见她着旧装起舞时,想起她曾那般美的惊若天人,心上记挂的却是纳兰容若。

    帝王亦有任性时,次日他便后悔了,怕她恼自己,又道不得歉,不得已巴巴地送了她最喜欢的糕点来哄。

    原本早想来看她,却碍着面子强忍至今,方才李德全给书房掸尘时,无意间将那只玉兔放在了他的案头,便再难忍心头百般惦念,顾不得更深露重,踏夜赶来。

    手掌紧紧包裹住怀袖冰凉的小手,康熙突然一个旋身,将她由琴凳上抱起,揽坐在自己腿上,他则坐在了她方才坐的位置。

    “万岁爷……”

    “叫我三爷!”

    康熙开口,带着些微的强势命令口吻,深沉的鼻息已经贴在了怀袖柔白的鬓边。

    怀袖可清晰听到康熙略显低沉,还带着些渐渐明显的压抑的呼吸,更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紧。

    “三……爷……”怀袖樱唇轻颤,由口中吐出两个字时,却似含着淡淡的芬芳。

    手不自觉抵在康熙坚实的胸膛上,似乎因他的靠近而突然紧张起来,侧颊的肌肤更是被一阵阵突起的灼热撩拨的不安。

    康熙先是鼻尖抵着怀袖的侧脸,感觉到她的脸有些烫的时候,缓缓睁开眼。

    看着近在咫尺如莲花般绽放的美丽,忍不住一张口,含住了怀袖小巧如珠的耳垂,仿佛惩罚般地轻轻咬了两下。

    “嗯……”怀袖口中不自觉渗出一声低低的嘤咛,身子微颤,下意识便想躲。

    康熙却再次动力,将怀袖紧紧箍在怀里,声音虽然依然低沉,却是极度温柔。

    “让朕想了这么些天,你说朕该如何惩罚你,嗯?”

    怀袖此刻心中正焦,手臂轻轻撑开康熙的胸膛,抬眸望着他白皙如青玉般的俊彦,正欲开口时,却突然由远处的积极深宫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女子的尖叫。

    怀袖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再抬头看时,见康熙果然被这一声惊叫吸引去了注意力。

    依然环抱着怀袖,康熙一对英挺的剑眉却微微蹙起:“刚才那一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怀儿听见了吗?”

    怀袖趁机由康熙怀中脱出身,望着东北方喃喃道:“臣妾听着,好似由钟粹宫那边传来的。”

    康熙闻言,眉心蹙地更紧了几分,站起身,便欲向亭外走。

    “万岁爷……”怀袖似有不舍般拉住了康熙的衣袖,轻唤了一声,眸光莹莹望着他。

    康熙回转身,正对上怀袖那双如翦水般的秋瞳,心中煞时一片柔软,便借势将她重新带至身畔。

    “怕了?那就随朕一起去看看,最近裕妃的宫里的确有些不宁,朕也正想去瞧瞧呢!”

    康熙说话时,命人为怀袖取了大氅来,亲手为她披在肩头,扔牵着她的手,出了清芷宫门,上撵向钟粹宫行去。

    路上走着,康熙仍拥进身侧的怀袖,柔声问:“怀儿深夜不惯出来,冷么?”

    怀袖轻轻摇头,转而望向康熙,轻问:“万岁爷一会儿是准备由裕妃姐姐的正宫门进去么?”

    康熙听怀袖这么问,笑道:“不走正门,难不成你让朕翻墙进去?那成何体统!”

    怀袖笑道:“臣妾与万岁爷身上皆有些功夫,不如咱们今晚就越墙而入。

    倘若当真遇着什么,也方便由暗处先瞧个明白,倘若什么也没有,咱们便也不必惊扰姐姐好梦,万岁爷意下如何?”

    康熙望着怀袖烁烁动人的眼睛,心思不觉微动,略想了想,笑道:“怀儿此言有理,朕今夜就听你的!”

    康熙说话时,命人在距离钟粹宫不远的永巷口落了撵,只带了李铁一个贴身侍卫,与怀袖二人踏着夜色,向钟粹宫侧墙行来。

    康熙出来时本就穿着薄底软靴,行动很方便,怀袖穿着绣鞋,只将身上的大氅褪下,二人将衣袍长襟往腰里一扎,便飞身跃上了钟粹宫的外墙。

    此时三更已过,钟粹宫中守夜的侍卫也已经向后院歇去了,只留了两个守在前门边儿上。天冷夜深,两个侍卫倚靠在墙根打瞌睡,此时多半已经入梦了。

    康熙,怀袖,李铁三人沿着墙根跃入钟粹宫内时,竟然无一人察觉。

    康熙对钟粹宫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绕过正殿侧廊,三人直奔后面的寝殿而去。

    此刻的钟粹宫内一片寂静,鸟雀无声,唯有石径旁的几盏石灯内烛火摇曳,为原本就寂静的庭院更添几分幽谧。

    三个人行至寝殿门前,刚欲跨上台阶,却突然听见寝殿内传出隐隐的说话声。

    抬眼时,却发现寝殿内有烛火闪动,但那烛光却并非寻常的暖橘色,而是犹如地府冥火般,透着幽幽的蓝晕。

 第576章 钟粹谜云3

    康熙眼见这颜色奇特的烛光,心下暗惊,纵身跃上台阶,来至裕妃寝殿的正门前,怀袖和李铁也在其左右上了台阶。

    康熙虽然行至门边,却并没冒然行入,而是用小指轻轻戳开窗棂纸,小心向内窥看。

    这一看,却是心下大惊。

    只见屋内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正将裕妃逼至墙边处,幽蓝色的烛光映照着宫女惨白如纸的脸和血红的唇,还有一双泛着乌青晕色的白瞳,直勾勾瞪着对面的裕妃。

    裕妃吓地早已脸色青白,颤抖着手,指着面前的宫女,颤声道:“映莲,你,你私逃阴府,必定受地藏菩萨惩罚,我明日多烧纸钱给你,你且先回去。”

    映莲却依然面无表情,直勾勾瞪着裕妃,冷冷一笑道:“哼!你用了小青的血,还将我投入井中,我的孤魂如今无处着落,当然要来寻你!”

    裕妃吓地背脊紧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也是披头散发,花容尽失,颤抖着身子凝着映莲,一扫往日高高在上的华贵气焰,哀声祈求。

    “映莲,本宫当初也是无奈,你既然瞧见了血池,本宫怕你将此事说出去,才出此下策将你投入井中,本宫事后也很后悔,日日在菩萨面前焚香祈祷,你相信本宫……”

    “你骗谁?!”

    映莲突然大吼一声,吓地裕妃身子剧烈一抖,立刻闭上了嘴。

    “你既然有悔,为何还在取宫女的血?那血池日日充盈,我却没见你有过半分悔意,你最近居然还用了清芷宫的宫女取血,你还敢说悔,我今日来此,便是求地藏菩萨收了你这嗜血的妖妃!”

    裕妃闻言脸色立刻大变,思及这些事必定隐瞒不过阴司,她往日虽然从不信这些,可如今已经死了的映莲却突然站在了面前,连灯烛颜色都发生了改变。

    裕妃纵使平日再不信妖邪之说,此刻也生出**分的心虚,身子虚脱地向地面滑,跌落在冰凉的地砖上,裕妃向前匍匐着,竟然伸手抓握住了映莲的脚。

    映莲没想到平日里那么高高在上的裕妃娘娘,居然会这么做,心中一慌,正欲抽回脚,却被裕妃抓的更紧了。

    正欲开口祈求的裕妃,此刻突然发觉手上握着的脚居然有隐隐的体温。

    鬼怎会有与人相同的体温呢?

    裕妃心下诧异的同时,直起身子,抬起一双美眸,直直望向眼前的映莲。

    映莲原本就心中忐忑,方才因裕妃心怀恐惧,还勉强能装的下去,此刻见裕妃神情突然平静下来,心里的紧张便又冒了出来,且她往日亲眼见识过裕妃的狠戾手段,不由心生畏惧,神情间随即露出一瞬的怯色。

    裕妃何等精明,尽管只捕捉到了映莲脸上那一刹的怯意,心中即刻明白了过来,霍然站起身,伸手一把狠狠扯住映莲的头发,怒道:“你个娼蹄子,居然敢来本宫这儿装神弄鬼,本宫今今日就看看,是你这鬼厉害,还是本宫的巴掌厉害!”

    说话时,举手照着映莲的脸上就要打下去。

    “住手!”

    裕妃的巴掌还未落下,门突然由外被推开,裕妃抬眼一看,见居然是康熙,手一抖,松开了映莲,脸色瞬间变的比映莲还白,慌乱间扑跪在了地上。

    怀袖此刻站在康熙身侧,手不由轻轻抚上胸口,心下暗暗念了声佛。

    方才映莲被裕妃拆穿的一瞬,幸好康熙先一步推门而入,否则她就要先闯进来了。

    康熙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衣着不整的裕妃,在正对门的锦榻上坐了下来。

    此时,李铁已经换掉了屋内的蜡烛,寝殿内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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