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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娇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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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馝的母亲人到中年,温婉端庄,闻言沉吟不语,阿馝的姐姐,那位藕衫少女却委婉的反对,“如此一来,珠光宝气所得甚多,或许有许公允。珠光宝气这家店在东市开了百年以上,向来以公平合理著称,或许并不愿意得到这额外的银钱。”
  珠光宝气是家讲究的首饰店,一般来说只许女客进入,店里的伙计也全是女的,所以进到这里的客人一般是正常打扮,但这藕衫少女却与众不同,脸上蒙了面纱,只露出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
  “这事好办。你或我最后出的这个价钱当中,二百两归珠光宝气,多出来的部分便由珠光宝气出面施舍给穷人,就当做善事了。”江蕙微笑。
  那藕衫少女眼光闪了闪,低头不语。
  她提的这个疑问,江蕙的办法确实能完美解决。
  “竞价,竞价!”阿若乐了,伸出小手掌拍桌子。
  “竞价就竞价。”阿馝气咻咻的。
  江蕙跟店里的人说了,店伙计见两拨客人争一支钗,而且这两拨客人一是苏府的,一是安远侯府的,都不好惹,正感为难呢。见她们自己达成了协议,自是大喜,“小店自然照办,自然照办。苏夫人,江姑娘,小店这便安排,这便安排。”
  江蕙和阿若耳语几句,阿若咧小嘴笑笑,得意的伸出一根小指头,“我加十两,共二百一十两。”
  姐姐让她叫价,阿若还没做过这么好玩的事呢,高兴极了。
  苏夫人和藕衫少女商量了下,也让阿馝出面,阿馝傲然道:“我再加十两,共二百二十两!”
  店铺里其余的客人也被吸引过来看热闹了。
  “二百三十两!”
  “二百四十两!”
  “二百五十两!”
  “二百六十两!”
  ……
  “四百两!”
  阿若清清脆脆叫出这个价钱的时候,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都加到一倍了,能买两支了……
  “姐姐,你带的钱够不够?”阿若快活的转过头。
  她整个人喜滋滋的,小脸放光,玩的别提多开心了。
  “你接着叫价便是,姐姐带有银票。”江蕙笑道。
  “好,那我接着叫价了啊。”阿若心花怒放。
  阿馝也想接着叫价,那藕衫少女却小声劝着母亲,“娘,父亲在朝中为官,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咱们花这么多钱买支钗,传扬出去,总归是不好。”
  苏夫人想了想,知道女儿说得有理,低声叹气,“好吧。”
  “阿馝,别再叫了。”藕衫少女拦住了正要开口的妹妹。
  “为什么?”阿馝大为不满。
  “四百两可以买两支了。阿馝,这不合适。”藕衫少女温柔的劝道。
  “不行,我看上了,我就要。”眼泪在阿馝眼眶中打转,“我就要,我再加钱。”
  她抹抹眼泪,叫道:“四百一十两!”
  江蕙也对阿若小声说了句话。
  请看作者有话说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阿若兴奋得不行,随手拉了把椅子过来,小猴子一样爬上去,两只叉腰,神气活现,“六百两!”
她一下子就把价钱加到了六百两。
“天呢。”周围一片惊呼声。
“六百,六百一十两。”阿馝有点蒙,声音都有点迟疑不定了。
“八百两!”阿若小手一挥,气势万千。
阿馝小嘴一咧,哭了,“欺负人,你欺负人……”
“明明是我先摸着的。”阿若冲她扮个鬼脸,“先来者先得,你不懂么?那就价高者得好了,钗还是我的。”
“阿馝,你这样不对。”苏夫人温和的责备,“江姑娘提出了这个竞价的法子,咱们当时也同意了。那现在竞不过,你便不能哭,不能撒赖,知道么?”
“我就是想要那支钗……”阿馝抽抽搭搭。
藕衫少女把阿馝揽过去,阿馝在姐姐怀里哭得很伤心。
“让你见笑了。”苏夫人客气对江蕙说道。
江蕙微笑,“哪里。这支钗是舍妹要买给家母的,一片拳拳之意,我才想出这个竞价的法子。如果舍妹只是买来玩,我便劝她放弃了。”
“她会听劝么?”苏夫人头疼,“小女便有些任性,不大听说。”
“通常会听。”江蕙道:“有时候她也很执着,不过耐心跟她讲道理,总归是有用的。”
“如此。”苏夫人颔首。
“我很讲道理的呀。”阿若认真听着她们的对话,忽闪着大眼睛,细声细气的道。
苏夫人不由的笑了,“令妹很可爱。”
江蕙也笑,“夫人您自然是知道的,小孩子嘛,可爱起来极可爱,可恶起来也真是够让人为难的。”
阿馝还在抹眼泪,被她的母亲和姐姐带着到别处了。
阿若扑到江蕙怀里,“姐姐,方才你说小孩子可恶,我什么时候可恶了?”
江蕙见阿若学会秋后算帐了,不由的一乐,安慰的说道:“姐姐方才说的是一般的小孩子,我们阿若可不一样,阿若可爱的时候多,可恶的时候……几乎没有……”
“这还差不多。”阿若得到满意的回答,嘻嘻笑。
江蕙付了八百两银票,“二百两归珠光宝气,其余的六百两请捐为善款。”
店里的老板娘姓金,亲自出来收了银票,写下收据给江蕙,乐呵呵的道:“江姑娘,这六百两今天我便以您的名义送到户部去。这月初西北地动,有五城受灾,灾民流离失所,户部设了捐募局,因为是淮王殿下主持的,所以亲自去捐赠的仕女很多……”
“别,别写我名字。”江蕙闻言呆了呆,忙摆摆手。
她一门心思全在阿若身上,根本不知道西北地动,更不知道淮王在主持捐募。阿若和阿馝争这支钗,她只是想了个公平的法子解决争端而已,可没有别的意思啊。
(本章完)



☆、027

  “那么; 就匿名?”老板娘陪笑看着江蕙。
  “匿名。”江蕙话语轻柔,语气却很是坚定。
  “匿名。”阿若连匿名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却笑嘻嘻的鹦鹉学舌。
  因江蕙还定了其他的饰品; 吩咐伙计送到安远侯府; 所以老板娘之前虽没见过江蕙,也是知道江蕙身份的。江蕙这么说; 老板娘自然是连连答应,心中却想这位安远侯府大姑娘名不虚传; 性情真够古怪的; 这明明是出风头的事; 她竟然要匿名……
  阿若又在珠光宝气转了转,给她和江苗、江蓉挑了些发饰、小戒指之类的东西,见一只纯银脚环样子挺精致; 也想要三个,江蕙却温和的道:“阿若,脚环只买你的,苗苗和蓉蓉用不着。”
  阿若不大乐意; 嘀咕道:“我说了一样买三份的。”
  江蕙指指装圆月钗的盒子,“这就是独一份啊。”
  阿若想和姐姐辩论,“可这是给娘的; 不是我自己用的。”
  江蕙对妹妹是很有耐心的,把阿若当成能听懂话的大孩子看待,认真跟她讲道理,“如果一定每样要买三份; 那即使是你要送给娘的,也不能例外,对不对?如果有一个可以例外,那其余的当然也可以了。阿若,这支钗是你要送给娘的,而且店铺只有一支,所以属于特殊情况,要特别处理。那这脚环也是一样的,也是特殊情况……”
  “脚环有啥特殊的?”阿若瞅瞅那纯银脚环,很不服气,“这就是小孩子戴着玩的啊,就是样子好看一点,哪里特殊了?”
  江蕙沉吟片刻,柔声道:“脚环对于小姑娘,尤其对于你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阿若,你答应姐姐,有关你脚环的事不要跟别人提起,也不要你的脚环给别人看,好不好?”
  “除了爹娘和姐姐,别人都不能说啊?”阿若跟姐姐确定。
  “对,除了爹娘和姐姐,别人都不能。”江蕙点头。
  阿若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嘻嘻一笑,“姐姐,你给钱吧,我要一个。”拿起纯银脚环小心翼翼放到怀里,笑容狡黠可爱,又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只有我有,苗苗和蓉蓉没有,就不好意思放到一起了,嘻嘻。”
  江蕙瞧着又好笑,又心疼,付过了钱,便带阿若出了珠光宝气,又逛别的铺子。
  京城的书铺子和别处不同,这里除了大人要看的正经书、闲书之外,居然还有专门印给小孩子看的、带着画的故事书出售。阿若爱不释手,江蕙很大方的每样都买了,命书铺子给送到安远侯府。本来是想每册书买三本的,但这种书价格很高,买的人却少,书铺进的不多,要每册书三本是做不到的,阿若很聪明,“这么多本呢,我和苗苗、蓉蓉可以换着看。”
  江蕙故意问她,“不要每样买三份了么?”
  阿若背起小手,面带得意,“娘说过的,做人不能……咦,不能什么来着?”神气到一半,后面的话想不起来了。
  “做人不能太拘泥。”江蕙忍笑提醒。
  “对,做人不能太拘泥。”阿若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笑靥如花。
  逛完东市西市,江蕙又带阿若去了别的地方,这天街市上有表演杂耍的,阿若看着诸如胸口碎大石、口中喷焰火、耍猴之类的表演,兴奋得又蹦又跳。有人拿着盘子来收钱,阿若拉拉江蕙,“姐姐,多给点儿。”江蕙笑,果然丢了好几锭碎银子到盘子里,那人见给的钱多,大喜道谢。
  “别谢了,接着玩儿,接着玩儿。”阿若殷勤的道。
  杂技班子得了赏钱,精神大振,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了,阿若笑逐颜开。
  阿若看得开心,江蕙却不敢掉以轻心,始终是警惕的,两只手一直放在阿若肩膀上。
  觉察到身边多了几个年轻男子,江蕙心中一凛。
  这几个不对,明显是练家子,功夫都很好。
  她弯腰抱起妹妹,柔声道:“阿若,看得差不多了吧,咱们再去瞅瞅别的。”
  “不要,就看这个。”阿若干脆极了。
  “不必急着走。”一个略带低沉的男子声音,“是我的人。”
  江蕙惊喜转过头,身旁站着个平民打扮的英俊少年,不是淮王,却是哪个?
  江蕙知道淮王有安排,却没想到他会乔装改扮亲自过来,微微一笑,轻声道:“是你啊。”
  “是我。”周围人声鼎沸,淮王声音不高,入耳却清晰。
  两人并排着着,眼睛盯着杂耍,心思当然不在杂耍上。
  阿若这样的小孩子才会对杂耍感兴趣,眉飞色舞得意忘形呢,大人谁还看得上这些。
  “永城王怎样了?”江蕙问。
  “他找了永寿宫的卢公公,让卢公公给带个话,想进宫看望太后。”淮王道。
  江蕙心里一紧,“太后肯定是想见孙子的吧。”
  听说庄太后很疼爱穆王这个小儿子,那对穆王这一系的孙子应该也是偏爱的。永城王想见太后,太后一定不会拒绝。
  “不知道。”淮王语气诚恳,“我不知道太后想不想见永城王,因为卢公公今天才到宫门口便开始拉肚子,身体有异样,被请回家歇着去了。卢公公没见着太后,永城王的话没传到,太后想不想见永城王,便无从得知了。”
  江蕙不禁哧的一笑。
  阿若正看着杂耍,注意力也被江蕙这一笑吸引过来了,“咦,姐姐你笑啥?”
  她转过小脑袋看江蕙,目光无意中落在淮王身上,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
  淮王见阿若生得白皙细腻,一双桃花眼笑成了小月牙,甚是可爱,向她微微笑了笑,“阿若你好,我是子充哥哥。”
  阿若继续盯着淮王看,小模样无比认真。
  “阿若,你看什么呀?”江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小声的问道。
  阿若嘻嘻笑,“这个哥哥虽然还比不上爹爹,不过也很好看了呀。他好看,所以我就多看了一会儿。”
  江蕙脸微红,“对不住,我妹妹年龄小,太过娇憨,淮王殿下莫放在心上。”
  “淮王表哥。”淮王纠正。
  “淮王表哥莫放在心上。”江蕙从善如流。
  “表哥,什么表哥?姐姐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哥?姐姐的表哥不就是我的表哥么?”阿若诧异无比,在姐姐怀里直起了小身子。
  “这个,这个……”江蕙不知道该怎么跟妹妹解释了。
  “对,姐姐的表哥就是你的表哥。阿若,你也叫我表哥好了,叫我充哥哥也行。”淮王面带微笑。
  淮王身边带着的人全是亲信,听了这话一个一个心里直犯嘀咕。淮王殿下这亲戚攀的可真够怪异的啊,丹阳郡主是他堂姑母,他和江大姑娘算是表兄妹也便罢了,江大姑娘同母异父的妹妹也算他表妹,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
  “表哥,充哥哥。”阿若咧开了小嘴。
  有个这么好看的表哥、充哥哥,阿若小姑娘还是很高兴的,一点儿也不排斥。
  江蕙目瞪口呆。 
  这个淮王殿下什么都好,可是也太爱认亲戚了吧?阿若表妹,淮王表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八杆子打不着好不好。
  “叫充哥哥吧。”江蕙当机立断。
  “充哥哥。”阿若很听姐姐的话,而且她也喜欢充哥哥这个称呼,立即甜甜的叫道。
  “阿若乖。”淮王微笑道。
  他脸上笑意越来越浓,一点一点自唇角蔓延到了眼角,双眸清澈明净,亮如星辰。
  这个人是有多喜欢认表妹啊。认了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小表妹,高兴成这样。江蕙不禁腹诽。
  “那永城王现在是不是翘首盼望着永寿宫来人招他入宫啊?”江蕙不再想什么表妹不表妹的,岔开了话题。
  “应该是吧。等到中午还没动静,以他的性子应该就坐不住了,会再闯宫门。然后他还会被扔出去。”淮王说的虽然是扔出去之类的话,语气却有些温柔。
  “把谁扔出去?把谁扔出去?”阿若连杂耍也不看了,兴奋的探过来一个小脑袋,满怀希望看着淮王。
  “一个,一个胖子。”淮王斟词酌句的说道。
  “我想看。”阿若一脸憧憬。
  “阿若看杂耍吧,你看这猴子多聪明,能听得懂人话啊。”江蕙忙转移妹妹的注意力。
  “不,要看胖子。”阿若坚持。
  “杂耍好看。”
  “胖子好看,扔胖子更好看。”
  淮王叫过一个年轻男子低声问了几句话,告诉阿若,“现在还没开始扔,等开始了再叫你,好不好?杂耍若是不好看,可以去看戏、听说书……”
  “看戏,听说书!”阿若乐了,捧起江蕙的脸亲了亲,兴滴滴的道:“姐姐,我要看戏,我要听说书!”
  见江蕙好像有些犹豫,阿若眼珠转转,“是不是钱不够呀?姐姐,那把我方才买的东西退了吧,全退了,咱们去看戏。”
  “钱是够的。”江蕙不禁笑了。
  阿若兴奋得小脸蛋发光,跃跃欲试一心想去看戏,江蕙哪里忍心拒绝她?笑了笑,抱着阿若去了这条街上的长和大戏楼。
  这戏楼确实不小,分上下两层,楼下是大厅,楼上是一个挨一个的包间。江蕙问清楚了位置,道:“我要最中间的那个包间。”
  最中间的包间,肯定是看得最清楚的。阿若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回,江蕙当然要妹妹舒舒服服的,坐最好的位置。
  “一号包间有人预定了。”戏楼的人陪笑脸,“虽然人现在还没来,但定金给了,小店可不敢再给别的客人。”
  “如此。”江蕙有些失望,但她是临时起意带阿若来听戏的,没有提前预定,那也就没有办法了。
  “姐姐,给钱,咱们多给钱。”阿若搂着江蕙的脖子央求。
  “阿若,你这样不对。”江蕙柔声说妹妹,“不能凡事都想用钱来解决。一号包间既然有人预定,交了定金,咱们便不能凭借钱或者权势去夺。如果想要坐最中间,想看得最清楚,下回姐姐提前预定好了,再带你来。”
  “这样啊。”阿若忽闪着大眼睛,“好吧,那就下回再座中间,这回随便凑合凑合吧。”
  她说得大方极了。
  江蕙不禁嫣然。
  阿若果然像她自己吹嘘的那样,是个很讲道理的孩子呢。
  淮王有事晚来了一会儿,他到的时候江蕙正和阿若一起商量东边看得清楚还是西边看得清楚。淮王道:“一号包间是我预定的,阿若坐一号包间好不好?看得最清楚。”
  “好呀好呀。”阿若眉眼弯弯,忙不迭的点头。
  虽然阿若是这样的高兴,但淮王伸出双臂想抱她上去,阿若却果断摇头,“不行呀,充哥哥。娘和姐姐说过的,除了我爹爹,别的男人都不能抱我。”
  淮王:……
  “小姑娘要知道保护自己。”阿若振振有辞。
  淮王:……
  江蕙柔声道:“我和阿若从前住过的村子里,有一个小姑娘自己在村子外头玩,被一个陌生人塞了块糖果,就让陌生人抱,给拐走了。我娘便教阿若,除了父母姐姐,别人不许抱她,更不许跟陌生人走。”
  “这是应该的。”淮王通情达理。
  “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是别的男人都太丑了,嘻嘻。”阿若童言无忌。
  淮王:……
  淮王的随从随侍在后,都暗暗为淮王抱不平。淮王俊美异常,世间罕有,京城多少妙龄少女为他如醉如痴,在他的“表妹”面前,却是这样的待遇么。
  一行人上了二楼,其余的随从在外警卫,淮王只带两个贴身侍卫,陪江蕙和阿若进了包间。他这个人虽然会乱认亲戚,却斯文守礼,进了包间之后,远远的坐在最右侧,离江蕙远远的。
  这间戏楼常有女眷光临,所以前面都挂有帘幕,可以遮得严严实实,不会被其余包间的人看到。这时候戏还未开场,阿若头回到这样的场合,兴奋得坐不住,跑到最前面攀住栏杆向外张望,满眼看到的全是新奇。
  “她怎么在那儿?”最右边一个小包间里也探出来个小脑袋,气呼呼看着阿若。
  是阿馝。
  苏夫人随着阿馝的目光看了看,温和的道:“那间包间早有人定了啊。看来就是她家定的。”
  藕衫少女随后也过来了,秀眉微蹙,“娘,这可不大对,这个小女孩儿的底细我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她还在躲避穆王府呢,平时根本不敢出江家,哪会提前定下看戏?”
  “阿馥,你说的也对。”苏夫人觉得大女儿说的话有道理。
  这时的苏馥已取下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庞,端庄秀丽,瑰姿艳逸,眉宇间却笼着淡淡一层轻愁,“这个包间一定不是江大姑娘提前定下的,至少不是为了她妹妹提前定下的。按眼下的情形,江大姑娘根本不应该有这个胆量带她妹妹出门,除非……”
  苏馥轻咬朱唇。
  “除非什么?”苏夫人问道。
  “没什么。”苏馥柔声道。
  “她怎么什么都抢我的呀。”阿馝不满,“我要那支钗,她也要,结果她给抢走了。我要那个包间,结果她坐进去了!”
  “她并没有抢你的。”苏夫人正色教给小女儿,“那支钗只是你看上了,还没有买下来,不能算是她抢你的。这个包间就更谈不上了,说不定人家早就预定了呢。阿馝,不能你看上什么,最后没有到手,就说别人抢你的啊。”
  阿馝委屈的撅起小嘴。
  “娘,阿馝知道错了。”苏馥心疼妹妹,忙替她说话。
  阿馝偎依到姐姐身边,苏夫人叹了口气,不再训斥。
  “那穿杨妃色衫子的小姑娘是谁?长得可真讨人喜欢。”邻近包间的人也注意到阿若了,一位紫衣少妇笑着说道。
  阿若那双笑咪咪的桃花眼太有人缘了,陌生人见了也会喜欢她的。
  “她还讨人喜欢啊?”旁边另一位胖太太见多识广,探头出来看了看,认出是阿若,“这不是方才在珠光宝气的那个小女孩儿么?我可是听人说了,她是江大姑娘同母异父的妹妹,是穆王府要抓的人。”
  “这可看不出来。”紫衣少妇惊讶,“小姑娘很快活,笑得跟朵花似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呗。”胖太太不以为然。
  “穆王府为什么抓她啊?”这包间坐的人不少,有人好奇发问。
  “这小女孩儿的父亲把穆王世子打成了重伤。”胖太太说道。
  “那可就难怪了。穆王世子呢,太后的亲孙子,把他打成重伤,穆王府不是要追杀凶手全家么?”“就是,江大姑娘到最后也保不住这个小女孩儿,还是得交给穆王府吧?”众人议论纷纷。
  紫衣少妇心有不忍,怜悯的看了阿若一眼,“这么可爱的孩子,唉……”长长叹了一口气,觉得实在太可惜了。
  “交给穆王府?那可不会。”胖太太笑道。
  “何出此言呢?”众人都看向胖太太。
  胖太太成了众女瞩目之人,很有几分得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小女孩儿的父母是普通山民,听说是进城买东西无缘无故被穆王府抓走的,光凭这个穆王府就不占理啊。再说了,穆王世子虽说受了重伤,可这小姑娘的父母双双被逼死了……”
  “天呢。”有胆小的姑娘惊呼。
  胖太太更加得意,“你们想想,这凶手都已经夫妻两个一起死了。这人一死,真相就不好说了啊。穆王府能说是刺客向世子行刺,江大姑娘还能说她母亲继父是被穆王府强抢了去无故害死、硬把行刺世子的罪名栽赃到死者身上呢,对不对?所以啊,这江大姑娘硬是不交出她妹妹,穆王府也拿她没办法。”
  胖太太话音落后,沉默片刻,这些人热烈的争论起来,“不会吧,我看还是穆王府强些,要抓的人一定能抓到。”“不一定,江家这位大姑娘太能干了,孤身一人带着弱小的妹妹千里迢迢从深州到了京城。这姑娘不同凡响,最后赢的一定是她。”“打赌吧。”“行,打赌,我赌江大姑娘赢。”“我赌穆王府赢。”“我赌一百两。”“我和你一样。”说到最后,竟下起注来。
  敢情这家人是商户,胖太太姓黄,她丈夫姓郎,既经营南北干货等,又开着城里一家大赌坊。
  这下注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传到苏夫人、苏馥耳中,母女二人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商户人家,还真是什么都敢拿来赌啊。
  这姓黄的胖太太很有生意头脑,虽然和苏夫人、苏馥等人素不相识,却殷勤的探过头来,满脸陪笑,“这位夫人,这位姑娘,你们要不要也赌上一把?”
  苏夫人正要委言谢绝,苏馥却略一思量 ,道:“我赌一千两,穆王府赢。”
  “好啊好啊。”胖太太喜出望外。
  胖太太雷厉风行,当即亲自过来跟苏馥当面交办了,“若是穆王府最终抓到了小杜若,您便能得两千两银子。若穆王府最终抓不到人,江大姑娘赢了,您这一千两就赔了。”
  苏馥并无异议。
  胖太太眉花眼笑的出去了。
  “阿馥,你什么时候学会赌钱了?”苏夫人忍着气没有当外人的面教训女儿,胖太太出去之后,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苏馥柔声道:“娘,我从来不赌钱的,这回也不过是玩玩罢了。您放心,我输不了,穆王府一定能赢。”
  “何以见得?”苏夫人不解。
  苏馥轻笑,“因为有庄太后啊。娘您想想,庄太后若是知道她的宝贝孙子受了重伤,卧床不起,能不能放过刺客、放过刺客的家人?现在永城王是担心太后知道了身子禁不住,世子受伤的事没敢禀告太后。若把永城王惹恼了,他那个脾气定是忍耐不住,要求太后做主,到时候一定是穆王府赢。”
  “可这事穆王府不一定占理……”苏夫人迟疑道。
  “太后疼儿孙,陛下孝顺太后。”苏馥笑。
  庄太后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但遇到和她小儿子、孙子有关的事,理不理的就不重要了。她心疼孙子,孙子占不占理,她这高高在上的太后可管不着。皇帝陛下是位明君,也是个孝子,有太后逼着压着,穆王府的要求就算不合理,皇帝也得咬牙答应。
  胖太太得了便宜,一发不可收拾,又向另一边的人也说了说,竟也有位好事的太太来赌,押的也是一千两。胖太太心花怒放,亲自出马,但凡有女客的包间她亲自跑了一遍,这一趟下来有十几个人下注,下的注都还不小,有赌穆王府赢的,也有赌江蕙赢的。
  “殿下,有人在这里……”一名侍从走进来,小声向淮王禀报着什么。
  “本王赌江表妹赢。”淮王竟然也下了注。
  “赌什么?赌什么?”阿若耳朵尖,听到声音便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
  “小孩子不能赌。”淮王忙道。
  他想把阿若糊弄走,可阿若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很有求学好问精神的追问:“充哥哥,你到底赌什么啊?什么是赌?”
  “怎么回事?”江蕙问那侍从。
  侍从见淮王微微点头,便硬着头皮把外面的事略说了说,“……有赌您赢的,也有赌穆王府赢的……”
  “充哥哥你赌谁赢啊?”阿若絮絮叨叨问着淮王。
  江蕙微微一笑,伸手拉开帘幕,“黄太太,我也来赌一把。”声音清脆悦耳,如泉水叮咚,如美玉玲珑,如湛蓝碧空。
  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江蕙身上。
  阿若也不追问淮王了,小猴子一样机灵的跑到了姐姐身边。
  “江大姑娘,你……你赌多少啊……”胖太太晕晕乎乎站起身,满脸陪笑,惴惴不安。
  “小赌怡情。赌得太大了也不好,我就先押一万两吧。”江蕙笑道。
  “好,一万两,一万两。”胖太太如在云里雾里,不停的点头。
  “一万两,赌我赢。”江蕙笑意浅淡,谈笑自若。
  “江大姑娘,你对你自己就那么有信心么?”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这句话真是喊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是啊,江蕙你就对你自己那么有信心么?你一定会赢?
  “我不是对我自己有信心,我是相信盛世明君,公道天理。”江蕙清朗的声音透过喧嚣吵闹,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我是相信盛世明君,公道天理。”苏馥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变。
  她咬紧了美丽的嘴唇。
  这个江大姑娘真是不简单啊。想信盛世明君,公道天理,所以赌自己会赢,言下之意,道理全在她这一边了。
  “江大姑娘你要想清楚,穆王世子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子啊。”有人大声提醒。
  “阁下此言差矣。”江蕙一脸正色,越发显得玉洁冰清,端丽无双,“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天…朝每个百姓皆是太后娘娘的子民。太后娘娘乃天子之母,胸怀何等宽广,见识何等深远,难道会如市井妇人一般,只顾袒护自己的亲孙子,而罔顾天理国法么?”
  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戏楼本是热闹之处,这时众人却全都听呆了,静寂无声。
  “说得好!”不知是谁率先打破沉默,为江蕙叫好,接着许多人都为之拍案,“说得好!太后母仪天下,可不是只会袒护自己亲孙子的寻常妇人!”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阿若在旁又是跺脚又是拍手,兴奋得小脸通红。
  这时候要是有人蹲下来问她,“阿若,姐姐哪里说得好啊?”阿若准会眨眨大眼睛,“我也不知道呀,反正我姐姐就是说得好!”
  淮王出神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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