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寒风大手一挥,后腿两步,立刻有小厮搬了张桌子前来,两名婢女极有颜色地将托盘并排放在其上。

“为了公平起见,齐候爷,齐世子,请您二位也上前吧。”寒风面上恭谨,语气却带着命令之色。

齐忠祥可不在乎什么,反而哈哈大笑,“也是,为了防止有些人不肯认账,远儿,我们做个示范也无妨。”

“……是!”齐浩远虽然不愿,却不得不顺着自己父亲的意思。

见他取了银针刺破指尖,血滴入瓷碗,悬浮水中;他的心沉了沉,也取了枚银针,用力挤压。

“叮咚——”

鲜红的血液滴入同一个瓷碗,一时间屋内众人除了江兮浅外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有心想前去一探究竟,只是却顾着身份,又碍于楚靖寒在场不敢有任何异动。

莫秋楠将魏乐阳搀扶着,两人看着白瓷海碗中,原本泾渭分明的两滴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中间合拢,而后飞快地融合着,也瞬间大松了口气,“血融合了。”

“哈哈哈哈!”齐忠祥大笑出声,抬头看向江嘉鼎;寒风却飞快地用银针刺入自己的手指,血滴入之前那海碗中,齐忠祥、齐浩远面色皆是一边。

“为了验证无血亲者血不溶!”莫秋楠出声解释,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一大一小,鲜血的血液,泾渭分明,莫秋楠又出手将海碗端起轻轻摇晃,却仍旧没有融合,“无血亲关系。”

“江丞相,这下你放心了吧。”齐忠祥苍白的面色压不住他眸中的得意。

“江丞相,请!”寒风对着江嘉鼎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嘉鼎磨磨蹭蹭,心一横,咬牙,只感觉指尖传来蚂蚁啃咬般的刺痛,一滴血没入白瓷海碗之后,他的心沉入谷底。

“季姑娘!”寒风对着季巧巧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巧巧本能地抬头看向江嘉鼎,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顶着相府表小姐的身份过火,她甚至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一天,只要,只要将血滴入那清水之中,那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

她飞快地抬头看了站在对面的齐浩远一眼,含羞带怯,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了么,威远侯府世子妃的地位,相府大小姐的荣耀,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季姑娘!”寒风音色沉了沉,面色也变了变。

季巧巧强压下心头的喜色,努力保持着镇定,提起裙摆,对着寒风福了福身,只是她那轻快的步伐,上扬的唇角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她右手拇指和中指捏着一枚银针,对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指尖,闭上眼,咬牙狠狠地一摁。

“吭——”

季巧巧只觉得手上一疼,好似有什么东西断裂一般。

“啧啧,这皮可真厚!”站在她身后的江文斌语气不善。

“……”就连屋内的丫鬟小厮也都面面相觑,这季巧巧可是相府表小姐,皮肤不应该细嫩才是吗?没看那银针连齐候爷都没弄断,她的皮究竟是由多硬啊。

就是,就是!

季巧巧面色一红,捏起最后一枚银针,对着指腹一戳。

“啊!”她咬着牙一声闷哼,指尖略微晕出些许鲜红,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那血都无法凝聚成滴。

寒风面色难看,抬头看向楚靖寒,而后视线落在江嘉鼎身上,“看来江相是打算明日早朝再滴血验亲了,来人呐……”

“寒总管且慢!”江嘉鼎心肝狠狠地颤了几颤,狠狠地瞪了季巧巧一眼,当真是个没用的,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我,我不是故意的。”季巧巧嗫嗫嚅嚅,看向托盘,里面已经没有干净的银针了。

“许是季姑娘的血液粘稠,老夫这里有一把匕首,季姑娘若不嫌弃将就着用吧!”魏乐阳从怀中掏出一把金色雕花镶嵌宝石的匕首,拔出来,锋利的刃尖在阳光的闪烁下,散发着寒光厉芒。

季巧巧只觉得心肝都在颤抖,这么锋利的匕首若当真割在手指上,想想就觉得疼得厉害,她抿着唇抬头看向江嘉鼎,眸中带着祈求,“姑父……”

“还不动手!”江嘉鼎眸色一沉,此事决不能闹到朝堂上去。

“是!”季巧巧嗫嗫嚅嚅,手颤抖着握着匕首柄,深吸口气,咬牙对着指腹,“啊——”

突然她身子晃了一下,匕首划破了晶莹的手腕,血溅入碗中,整碗水都被染红了。

“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季巧巧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痛,好痛!”

晶莹的眼泪,只是此刻却没有任何人对她表示同情。

楚靖寒面色一沉,江嘉鼎却在他发话之前,赶紧轻喝一声,“巧巧,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她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江文斌道,“三表弟,你,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推你?”江文斌突然冷笑一声,“本少爷嫌脏!”

“……”

“既然季姑娘不愿,事情就此作罢!”楚靖寒利落地掀开下摆,起身,整理仪容,之后声音淡淡,“江丞相,明日早朝,请您准备好了,寒风我们走!”

江嘉鼎哪里肯,赶紧唤住他,“三皇子留步。”

“红梅,还不赶快去备水!”

“是!”红梅应声。

很快,桌上第三碗水端了上来,江嘉鼎快速将自己的血滴进去,而后兀自拉着季巧巧未受伤的左手,用匕首狠狠地一划。

“啊,痛!”

血滴入白瓷碗中,两滴血先是泾渭分明,而后缓慢地朝着中间游去。

季巧巧此刻哪里有心思看那白瓷碗,江嘉鼎下手极重,匕首又很是锋利,此刻她两只手都沾满了鲜血,还不断地朝着地上滴着,只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她。

“溶了!”

良久,莫秋楠淡淡地一句话,江嘉鼎身子颤了几颤,面色惨白。

“原来如此!”齐忠祥给了他一个胜利的微笑。

莫秋楠看到愣在当场,面色带着痛苦色的季巧巧,心中叹口气,“我先给季姑娘处理下伤口吧。”

“多,多谢!”季巧巧眸中含泪。

莫秋楠用药水将她的伤口洗净之后,摇摇头,这江丞相下手可真够狠的。明明只需要一滴血便可以,看这情况,半碗血都够了,左手手腕上的伤口更是狰狞着,整块皮好似掀起来般。

“在伤口结痂前都要注意,不要沾水,每日记得来平心堂换药。”莫秋楠心中虽然惋惜,这么大的伤口,若没有玉肌膏只怕要留疤了,不过现在她可是威远侯府齐世子的未婚妻,想必不用他在这里瞎担忧才是。

楚靖寒看着那白瓷碗中已然溶合的两滴血,微微颔首,“寒风给在座各位都看看!”

“是!”寒风单手端着白瓷碗,从屋内众人面前一一走过。

江兮浅心中冷笑,抬眼视线缓缓扫过面如死灰的江嘉鼎,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江文斌,不屑冷哼的江文斌,神色复杂的齐浩远,还有得意洋洋的齐忠祥……

“江丞相还有何话可说?”齐忠祥强压住心头的喜色,声音微沉,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

楚靖寒斜睨了他一眼,齐忠祥缩了缩脖子,快速收敛好自己脸上的嘚瑟,而后正襟危坐,“江丞相?”

“三,三皇子……”

完了,全完了!江嘉鼎在心中哀嚎着,脸上也早已经是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冒出,喉结一上一下地滑动,声音干涩,嘶哑,“我……”

“哼!”楚靖寒一声冷哼。

江嘉鼎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三皇子,老臣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齐忠祥思量再三,他虽然支持滴血验亲,只会验证季巧巧是否真是江嘉鼎的骨肉,这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此刻他就算再嘚瑟,棋高一着,却也与江嘉鼎站到了同一边,决不能让楚靖寒将此事捅出去。

“嗯!”楚靖寒端着茶杯,深吸口气,而后抿了一口。

“季巧巧是江相之女,其年纪比江兮浅大上几岁,其实跟远儿更为相配。”齐忠祥斟酌着用词,“再者,这季巧巧虽是江相之女,想必江相也是被瞒在鼓里的,若当真如此,这也算不得江相欺上瞒下,调换先帝赐婚人选了;毕竟相府夫人所出唯江兮浅,世人也先入为主认定与远儿有婚约之人是江兮浅,可却从未有人这般说过。”

楚靖寒微微颔首,却并不言语。

江嘉鼎深深滴凝望齐忠祥片刻,虽不知晓他为何执意为齐浩远求娶季巧巧,就算如今季巧巧是他的女儿,相府大小姐,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甚至连明珠这样的庶出都比之不上,就算有先帝赐婚在手,若是以往或许不会有人说什么,可现在她的名声却是……

------题外话------

心儿:吼吼,马上解决婚约了喵~月底了,有票票的妹纸都扔给心儿吧,喵~不然月底清空就作废了喵~

☆、第105章 闻风圣怒,暗度陈仓

若换了旁人,只怕就是个烫手山芋;丢都来不及,如今竟成了香馍馍?

“三皇子,微臣有罪!”他砰的一声双膝跪地,头叩在地上。

楚靖寒冷哼,却并不看他,反而转头朝向旁边的齐忠祥,淡淡道,“那依齐候爷所言,季巧巧与齐世子联姻?”

“先帝赐婚相府长女,如今季巧巧乃江相之女不假,年纪却比江兮浅更大,这长女之位……”齐忠祥欲言又止,后面的内容不言而喻,在座皆无愚笨之人,自是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

江文斌冷哼,“一个婊,一个嫖,刚好凑成一对,我姐姐不稀罕。”

“……斌儿!”江兮浅身子陡然绷紧,轻喝一声;感受到对面投来的灼热视线,她抿了抿着唇,抬起头那苍白的面色,颦眉蹙頞,尤其是那通红的眼眶和雾气氤氲的双眸,“齐候爷所言甚是。这,这相府长女并非浅浅,先帝赐婚自是作数的,浅浅住齐世子与姐姐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江文斌浑身散发着忿然之气,“姐姐,他们这般对你,你还……”

“斌儿,姐姐只是就事论事!”江兮浅的声音清脆,却浅淡从容;只是其中散发出淡淡的哀伤,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

“可即便如此,这季巧巧到底没入宗谱,未认祖归宗前,谈及婚事,是否有些太过?”楚靖寒眸色暗沉,步步紧逼;既然那赐婚不是兮儿想要的,他就还她自由,顺便将所有可能的因素全都排除掉。

江嘉鼎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发麻,却又不敢擅自起身,只道,“微臣立刻着人寻良辰吉日,让巧巧认祖归宗。”

“嗯!”楚靖寒微微颔首,抬首凝眸。

与江兮浅的视线空中交错,却相顾无言;只是电光火石的刹那,江兮浅只觉得胸口处突的一下。

齐忠祥单膝跪地,“多谢三皇子成全。”

“此乃先帝赐婚,齐候要谢,也该谢谢先帝隆恩才是。”楚靖寒并不鞠躬,“本宫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恭送三皇子!”

在场众人,即刻起身,对着他的背影或俯身、或福身行礼道。

良久,直到再也看不到楚靖寒的背影,齐忠祥这才空中虚扶,“江丞相快快起身。”

“多谢齐候。”江嘉鼎微微颔首,膝盖发麻,在江城搀扶下起身,赶紧坐下。

“那今日之事?”齐忠祥朝着院中数抬妆奁、木箱扬了扬下巴。

“既然巧巧乃相府长女,这婚事自然可成,更何况巧巧已过及笄,正待字闺中,她与齐世子更是两情相悦,情比鹣鲽,我也乐见其成。”江嘉鼎小意斟酌着措辞,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今日之事,就算他下禁口令,只怕也是挡不住那些流言的。

更何况,威远侯府这般大张旗鼓上门下聘,如今先帝赐婚之人由江兮浅变成季巧巧,相府自然也是要给出一番说法的。只是这季巧巧的身份到底如何安排,她还需好好想想。

齐忠祥单手捋着下巴的小胡子,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本候会再择良辰吉日请人过府商议婚期相关事宜,本候希望他们能尽快完婚,江相没意见吧?”

“没,没有!”江嘉鼎此刻心中丧气,这身乌纱都不定能保证,还去纠结那些作甚。

“那我等就此告辞了,不送!”齐忠祥起身,在齐浩源的搀扶下,一行人慢慢走远。

江文斌没好气地瞪了季巧巧一眼,而后看向江文武,“我道是为何你总对季巧巧百般维护,却对姐姐刻薄如此,你可当真是娘的好儿子,我的好二哥啊。”

“斌儿,我……”江文武嚅了嚅唇,低下头。

“哼,姐姐,我们走!”江文斌拉着江兮浅,头也不回。

江文武却是抬头看向江嘉鼎,眼中疑惑,受伤,不解……

“爹,为什么?”

“……”

他也曾兄友弟恭,对妹妹疼惜爱怜,可自从那一年,季巧巧包袱款款,来了相府。

是面前这人,他自有羡艳、儒慕的人告诉他;季巧巧自幼丧母,身世已是可怜至极,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又迎新人;

是他说浅浅生性要强,被他们惯得更是刁蛮任性;

是他说,季巧巧也是妹妹,要他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丝毫委屈,更不要让她有寄人篱下之感;

是他说,……

他已经记不得他说过了多少,可他却知道自己都做到了;至少在浅浅再回凤都之前,他是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再做,将以往对浅浅的疼惜爱怜全都放到了季巧巧身上;甚至……

想到那日,浅浅亲口说的,她不需要了。

二哥……

好遥远,好遥远,遥远到好似上辈子般。

就是因为面前之人,他与浅浅形同陌路,从此再无亲密的可能。

可是为什么?

江嘉鼎瘫坐主位,艴然不悦,“你这是在质问?”

“爹!那是我娘,那是我的亲妹妹,您当年那般做法时,可有想过,儿子该如何面对她们?”江文武急痛攻心,可在看到江嘉鼎那毫无表情的脸,顿觉悲从中来,或许他,错了!

是了,错,一步错,步步错。

从最初开始,就错了。

权势迷人眼,他怎么能奢望他还能一如从前般,是那个善良、正直、刚正不阿的青年丞相。

江嘉鼎沉默着,不再说话。

季巧巧抿着唇,“二,二哥哥……”

“别叫我!”江文武没好气地低吼出声,双眸泛着赤色,“别叫那三个字。”

“可是二哥哥,我……”季巧巧嚅了嚅唇,低着头,像是受了委屈般,双手上的疼痛传来,她咬着下唇;心中却是狠戾决绝,江文武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哼,等她嫁到威远侯府,她要他们所有人都跪倒她前面求她,给她舔脚!

哼!江文武,我倒要看看,你能高傲到几时。

江文武自是不知她此刻心中所想,只是淡淡地冷哼一声,“我说了别这么叫我,就凭你一介私生女,也配?”

“我……”季巧巧咬了咬唇,轻蹙颦眉,憋着嘴,眼见着泪滴就要落下。

“文武!”江嘉鼎却是再听不下去,“她也是你妹妹!”

“我可没有那么多妹妹,我娘只生了浅浅一个!”江文武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姑父,我……”季巧巧张了张口,想要叫爹,可想了想还是唤了原来的称呼。

江嘉鼎摆摆手,“行了,你也回房吧。”

“是!”季巧巧低首垂眸,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厉色,垂在身侧的手想要紧握,可不期然触碰到手上的伤口,想到之前江嘉鼎对她所做的,虽然最终确定了她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可她竟然对她下那般狠手,哼!想着心中的怨恨越发浓烈,面色扭曲,眸中飞快闪过一道绿光。

翌日,皇宫朝议殿中。

楚擎天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近日太后身子越发虚弱,众位爱卿可有何妙方?”

大殿内,文武百官骤然面色绷紧,身子僵硬。

“……”楚擎天面色难看,这些人平日说得比唱得好听,可当真遇到正事就变成一个个的闷葫芦。

“素闻石太傅博学多才,殚见洽闻,可有看过有关记载?”楚擎天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凌厉。

石钟山战战兢兢地出列,手执象牙笏,“老臣有愧,并未曾钻研医经。”

“李尚书!”楚擎天抿着唇,面带不悦。

“微,微臣有愧!”李永泰用宽大的衣袖挡住,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他是刑部尚书,哪有那么多时间翻阅典籍。

“……”

随着时间推移,楚擎天面色越发难看,朝堂中,被点到名字的人也越来越多。

剩下的人无不战战兢兢,身子僵硬,面色紧绷。

“太后如今病卧在床数日,你们就是这般敷衍的?”楚擎天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平日里一个两个口若悬河,如今事到临头,竟然都成锯了嘴的葫芦。”

若非连黄院首都发话,任逍遥亦没有办法,他也不会寄希望于那些书典籍册中记载的偏方。毕竟这世上奇人异士无数,并不是谁都愿投身朝堂。他现在需要的,就是集他们的力量去寻找。

“这……”

站在文武百官之列,最后一名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战战兢兢地出列,“陛,陛下,微臣有,有事启奏。”

“嗯?”楚擎天拉长了声音。

其他官员瞬间只觉得身上一轻,压力终于小了些,大大地松了口气。

青年男子出列,却从头至尾都低着头,“臣翰林院侍读蔚光倾参见陛下,臣昔日随祖父游学时,曾……曾听过一个典故许,许对太后急症有用。”

“讲!”楚擎天声音渐沉。

“这,据,据传言天下有佩名月;乃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凝集的至宝。有,有避百毒之功效,只是不知其解毒能效如何;微,微臣以为若能得到月佩;许,许无法解得太后所中之毒,但却能为太后争取更多时间。”蔚光倾声音颤抖着,小意斟酌。

这是当年他曾听祖父偶然说起的一件事,当然不止这些,但更多的他却不能说出来。当年祖父一再强调过的,只说出这个想来应该是无事的吧。

楚擎天顿觉眼前一亮,“月佩?能避百毒,可知它现在何处?”

“这,微,微臣不知。”蔚光倾双手执笏,躬身道。

“那也无妨。”楚擎天心中盘算着,既然天下有这样的至宝就该归皇家所有才是,再派人搜索就是了,打定主意他身上的气势收敛了许多,看着堂下众位脸色也明显好看了许多的大臣,淡淡道,“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从头至尾都未发话的郑光和突然出列,“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嗯?”楚擎天微微颔首,这郑御史是个难得的谏臣。

“江丞相自锦蓉双城一行之后,便抱恙在家,按理,臣不得在此事参奏,但事关重大,臣却不得不说;臣参奏江丞相德性有亏,罪犯欺君,请陛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郑广和说着,双手平眉举着一本奏折,面色严肃。

朝堂下的大臣有按捺不住的,“郑御史此话从何说起,朝廷中谁不道江丞相乃忠诚良将,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郑御史可别因为个人私欲,而诬陷了良臣。”

“臣以为禾大人所言甚是。”

“臣附议!”

“臣等附议!”

“……”

楚擎天看着跪在地上,任由文武百官指指点点却始终不改初衷的郑广和,心中点点头,“郑御史参奏江相何事,说来听听。”

“此事虽是听闻,却有实证。陛下请听微臣细细道来。此先,江相因养外室一事,已让凤都百姓不满,却因为锦蓉双城,将此事压了下去,臣本以为有此教训,江丞相该日修己身,反省罪责,可谁知他竟然不但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妹夫霸占兄嫂,此乃德性有亏;隐瞒相府大小姐真实身份,调换先帝赐婚之人选,此乃罪犯欺君,请陛下明鉴!”郑广和双手捧着奏折,头叩在地上,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可朝议殿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哦?此事当真?”

随着郑广和的话,楚擎天的面色也越发的难看,江嘉鼎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裸的打他的脸,说他识人不清吗?

郑广和头仍然叩在地上,“臣不敢有半句妄言。”

“此事,江相大人若当真行事隐秘,郑御史大人又如何得知?”殿中有大臣反驳。

从头至尾,郑广和都心平气和,“既身在御史监,当行监督之责,此乃微臣本分尔,禾大人此言却是何意?”

“郑御史今年参奏江相大人数次,臣有理由怀疑你是公报私仇。”禾湘也沉着脸对着楚擎天躬身行礼道,“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尚待查证。”

郑御史仍旧语气不咸不淡,“微臣行得正,坐得直,陛下若有疑义,可传平心堂莫秋楠、魏乐阳两位大夫上殿对峙。滴血验亲之说由来已久,想来太医院众人也不会陌生才是。或者,禾大人与江相私交甚好,可否替下官问一句,他可敢在文武百官之前,与季巧巧季姑娘重新滴血验亲!”

“轰——”

朝议殿众人甚至包括楚擎天都只觉得晴天霹雳般。

若之前他们还有怀疑,可听到滴血验亲却是信了七八分,只是他们在看向郑广和时,面色却一变再变。

御史监众人果然如苍蝇般无缝不入,看来自己日后行事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了。

看来那啥啥啥,自己还是拒绝了得好。

幸好自己平日里安分守己,未有出阁之事。

一时间,朝议殿上众人,人人自危,心中百味杂陈。

楚擎天抿着唇,“将奏折呈上来吧。”

“是!”高连立刻快走两步,端着托盘,郑广和恭敬地起身将奏折放到托盘之上。

“陛下,此事事关我朝在百姓中的威信,更攸关先帝遗旨,请陛下慎重思虑。”郑广和躬身入列。

楚擎天微微颔首,“的确事关重大,若经查实,必严惩不贷,御史监有郑爱卿这般良臣,实乃我朝之福。”

“陛下谬赞,微臣只尽臣本分!”郑广和不悲不喜,宠辱不惊。

“众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启奏?”楚擎天深深地凝视郑广和一眼,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替他监督众位大臣的是他,可当众让他难以下台的也是他,他怎么就这么死板不懂变通呢。那江嘉鼎更是可恶,竟然霸占发妻兄长之妻,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让他……

良久,朝议殿陷入死寂。

“既是如此,今日便到此吧。”楚擎天大手一挥,狠狠地一甩宽袖,面色难看,负手离开。

高连见状,赶紧上前两步,夹着嗓子,高喝一声,“退——朝!”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

江嘉鼎战战兢兢地立在台阶下方,连大气都不敢出,自从自己被大内暗卫拎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可是上面那位不说话他也不敢问,心中百味杂陈,难道是昨日之事曝光了?

不,不可能的啊。

他眼珠子转得飞快,心中却是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哼!”楚擎天冷哼一声,见敲打也差不多了,随手将案边的奏折扔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你自己看看吧。”

江嘉鼎赶紧上前两步,拾起奏折,双手掀开,视线飞快地浏览着,面色霎时变得苍白,而后快速变成青色,隐隐有朝紫色转变的趋势,“皇上,微臣有罪!”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江嘉鼎双膝跪地,头叩在地上,双手平摊在脑侧,面前还摆放着那份奏折。

“有罪?哼,你还知道有罪?”楚擎天面色黑沉,语气不善,“妹夫霸占兄嫂,你这是能干了啊,居然连孽种都造出来了,朕原就好奇,江兮浅那丫头虽孤冷清傲,性子却是不错,你怎地就不喜欢了,却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江嘉鼎努力地吞咽着口中的唾液,声音干涩沙哑,“是,微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哼!别以为一句知罪就过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如何向晁凤万千百姓交代吧!”到底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又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忠君派,若说就这样将他贬为平民了去,他有些不舍;可若当真不小惩大诫,这日后谁都有样学样,岂不是举国乱套了?

江嘉鼎跪在地上,心中轮流问候郑广和的祖宗十八代。

“是不是以为朕非你不可,所以胆子越发的大了?连朕都敢隐瞒,你倒是说说你瞒着朕到底还做过些什么?”楚擎天越说越气,原本以为他是个好的,从一介布衣,一步步爬上现在这个位置,知晓功名得来不易,这么些年也的确是,鞠躬尽瘁,却不想竟然竟然……

“连先帝赐婚人选都敢私自调换,你还有何事不敢的!”楚擎天气得胸口上下起伏,面色通红。

“哼!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想不清楚以后都不用上朝了!”

楚擎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低吼一声,而后负手转身,“摆驾慈宁宫。”

“皇上起驾!”高连跟在楚擎天身后,高喝一声。

江嘉鼎却是身子狠狠地颤了几颤,面色惨白,心如死灰,皇帝这话,无疑是要放弃了他。以后都不用上朝了,那岂不是贬官摘去乌纱帽?

不,不!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失去,他要想想,他要好好想想。

“江相大人,留步!”一个夹着嗓子,声音微微尖利的嗓音响起。

江嘉鼎停下脚步,转身,面色微愣而后躬身,“下官参见高公公。”

“呵呵,江相大人也不必气馁,陛下正在气头上呢。”高风轻笑一声,“其实谁年少不曾轻狂,只此事到底犯了众怒。”

“请高公公指点。”若换了以往,这样的话,他定是不屑听的;可现在今非昔比。

高风轻笑一声,“如今太后病卧床榻,身重奇毒不得解,陛下心中烦躁些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之江相大人此事在文武百官面前被摊开来,若陛下当真不小惩大诫,只怕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这,下官明白!”江嘉鼎躬身俯首。

“听翰林院侍读蔚大人言,这天下有佩名月,能避百毒,太后如此,陛下甚是担忧,忘江相大人慎重思虑。”高风点到即止。

到底是在官场摸滚打趴几十年,几乎只是瞬间反应过来的江嘉鼎脸上浮起了希望,“多谢高公公指点,江某若能平安度过此劫,必有重谢。”

“呵呵,重谢就不必了。这太后好了呀,陛下才好;陛下好了,我们才能好,江相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高风翘着兰花指,嘴角上翘,眉毛微挑,脂粉抹白的脸上,似笑非笑。

江嘉鼎连连颔首,抬起袖子想擦擦额头的汗珠,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窄袖常服,有些尴尬地放下手,“高公公说得是,说得是。”

“那江相大人走好,杂家就不送了!”高风细眉大眼,唇间含笑。

希望他这次别让陛下失望才是。

——

回到相府,江嘉鼎左思右想,季巧巧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可该如何安排。

坐在书房中,眉头紧皱。

“来人呐!”他抿着唇,思索再三,为相几十年他自然不可能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只是身在皇城根下,有些东西,需要避忌却是不能轻易动用的,身为忠君派,有优势,自然也有无奈之处。

话音落,暗处飞快闪出一名身着黑衣,头上戴着黑布罩只留下两个眼珠在外面的男子,嗓音沉闷,“吾主!”

“全力寻找月佩。”江嘉鼎拳头紧握,这是皇帝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