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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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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嘉鼎公干路过沪南,她再次故技重施,最终得了明珍这么个盼头。

明珍可是她现在唯一的指望了。

可若江嘉鼎当真知道她在沪南的那些荒唐事,她真的不敢保证会如何!尤其是马老墩当众说出明珠是他的女儿之后,依她对江嘉鼎的了解,他不可能对明珍的身世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已经没有办法为明珍做什么,却不能让明珍再背负她造的孽了。

只是这些,江兮浅都不知晓,她只是斜睨了泪流不断的明柳一眼,她不是圣母自然不会对她心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更何况她伤害的是,她此生最在乎的人。

“季巧巧也是江嘉鼎的私生女吧!”江兮浅低首垂眸,两人对峙良久相顾无言,她猛的抬头,却甩出这么一个炸弹。

“你怎么会知道?”话音刚落,明柳自觉失言,赶紧磕磕巴巴的补救,“不,奴,奴婢不知道。”

“哼!”江兮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行了,本小姐既然敢如此说,自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明柳咬着下唇,“那大小姐还想从明柳这儿得到什么?”

“没什么!”江兮浅语气淡淡,“只是需要你在适当的时候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而已。”

“什么,这怎么可以!”明柳只觉得身子顿时僵住,抬头看着对面的江兮浅。只是这短短的瞬间,她却觉得为何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位大小姐,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若当真说出来,相爷会放过她吗?

不,不可以!

江兮浅岂会看不出她心中所想,神色淡淡,运起内力将手上的宣纸送到明柳面前,“该如何做你可要想好了!”

明柳看着那张宣纸上的名字,快速地扫着,面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细汗也越来越多,“你,你,你……”

“本小姐怎么会知道?”江兮浅耸了耸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你当真以为那些事情就当真密不透风了吗?”

“……”明柳咬着下唇。

“季巧巧想嫁入威远侯府,本小姐不过是打算送她个大礼,让她更名正言顺而已,明柳可要考虑清楚了!”江兮浅压低了嗓音,带着些许诱惑,“只要这件事成了,本小姐你想要带明珍离开,或者呆在相府都行,本小姐说一不二,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当然本小姐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浪费。”

明柳仍旧死死地咬着牙,那件事情是她威胁江嘉鼎的唯一把柄,如果连这点儿把柄都没有,她和明珍真的还能在相府活下去吗?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其实本小姐当真想看看江嘉鼎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呢,啧啧!”江兮浅瘪瘪嘴,“尤其是那什么阿赖,听说可是为你破瓜之人,想来你也会很想他才是吧?”

明柳身子颤抖着,眼泪不断地往下流着,看着江兮浅往外走去,她忍不住立刻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呵呵,本小姐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江兮浅面带笑意。

“你想如何做?”明柳咬着牙,脸上泪迹斑斑。

“明日,最迟不出三日威远侯府便会派人上门提亲!”江兮浅声音浅淡。

明柳皱着眉头,有些不解,这位大小姐不是对威远侯府的齐世子一往情深吗?威远侯上门提亲,她不应该高兴才是?

“到时本小姐自会派人去提醒你,若提亲的对象是本小姐,你只需找机会将这事抖出来。”江兮浅面色微冷,“若提亲的对象是季巧巧,江嘉鼎同意,那这件事情也就作罢;若他不同意,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感受到江兮浅那两道宛若实质化的眼刀,她赶紧点头,“知,知道!”

“那就好!”江兮浅抿着唇,轻笑一声,“来人呐将她送回和园!”

“是!”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再次出现。

江兮浅冷冷地扫了明柳一眼,“可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本小姐听到半句风言风语,那你这张嘴,日后也不用再说话了,知道?”

“知道,知道!”明柳点头如捣蒜。

见男子将明柳送走之后,江兮浅这才放下心来,嘴角微微勾着,季巧巧,但愿你会喜欢本小姐送你的这个大礼才是。

呵呵——

江兮浅没有惊动陆希凝,从傅府出来,想回汐院,却被同样身着黑紫暗纹浸泡的的男子挡住去路,抬头一看,面色一沉。

“任逍遥和你什么关系?”楚靖寒面色难看。

“你管我们什么关系!”江兮浅语气不善;心里却是警铃大作,她实在是太大意了竟连被人跟踪都不知晓,她稍微抬头为不可查地打量面前之人,他的内力已经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吗?被跟踪她竟然都毫无所觉。

楚靖寒周身寒气越发凛冽,抿着唇,看着对面女子倔强的眼神,突然只觉得胸口某处微微刺痛,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自觉地上前一步将江兮浅揽入怀中,而后足尖轻点,飞快地朝着凤都城一座民宅而去。

“你放开我!”江兮浅挣扎着,他竟然敢点她的穴道,找死!

楚靖寒却是不听,只带着她沿着屋顶,再次稳稳落地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软榻上。

“楚靖寒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放开我!”江兮浅边运起内力冲击穴道,边叫骂着。

“逸之!”楚靖寒抿着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去你妈的逸之!”江兮浅破口大骂。

楚靖寒顿时再次伸手,封住她的哑穴,顿时室内安静了,他圆满了。脱下外袍,坐到软榻上将江兮浅涌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嘴角微微扬起,眸中满满的尽是笑意。

“……”不管她怎么挣扎都发不出声音,江兮浅死死地瞪着楚靖寒。

“兮儿,别闹!”楚靖寒声音柔和了些许,紧紧地拥着她,“你是我的。”

“……”去你妈的,江兮浅想要挣扎,内劲一次次朝着被封的穴道而去,却一次次的失败,这人竟然用他的寒气来封她的穴道,该死!

“兮儿,别,别跟任逍遥好,好不好?”楚靖寒的声音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江兮浅心里呕得吐血,不跟任逍遥好,她么她不跟自己好,难道跟这个登徒子好?

“兮儿,你只能是我的!”楚靖寒抿着唇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般。

“……”江兮浅咬牙切齿,什么叫只能是他的,老娘还没打算嫁人!

“兮儿,……”

楚靖寒背靠在软枕上,拥着江兮浅,淡淡地述说着,可听到江兮浅耳中就只剩下两个字,兮儿……兮儿……兮儿……

她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出自何门何派,竟然会有这么奇特的点穴手法,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在经过约莫一个时辰的努力之后,她终于冲开其中一个穴道在发觉自己能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反手点了楚靖寒的穴道而后解开自己的哑穴,轻轻咳嗽两声,“我告诉楚靖寒,事情可一不可再,你若再这般得寸进尺,别怪本小姐不留情面!”

“兮儿!”

楚靖寒张了张口,神色有些懊恼,可江兮浅一个凌身飞跃,翻过墙头,三两个闪身人已经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寒风!”他对着暗处轻喝一声。

寒风顿时从暗处闪身飞出,认命地上前解开自家主子的穴道,“主子。”

“彻查傅府和有间客栈!”楚靖寒恼。

寒风口中应是,心中却在小声嘀咕着,“您还不如彻查楼外楼呢!”

“你说什么?”楚靖寒顿觉眼前一亮,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明了了,却又好似雾里看花般。

“啊?没,没说什么。”寒风有些心虚,他竟然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嘀咕。

“嗯?”楚靖寒尾音上面,在江兮浅不再时,他可是标准的冰棍加面谈,狠戾决绝,尤其是身上那凛冽的寒气让人实在是难以抗拒。

“属下觉得,您要彻查傅府和有间客栈还不如彻查楼外楼,这两处可都是楼外楼的产业!”寒风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好,那就彻查楼外楼!”楚靖寒大手一挥拍板定案。

寒风顿时欲哭无泪,彻查楼外楼,不是吧。

要知道银面那可是江湖公认实力排名前十的高手,哀怨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他确定不是故意让他们去送死?

只是此刻楚靖寒的心思完全不在此处,他心里正磨刀霍霍向傅府,任逍遥,竟然敢跟他抢女人,哼!

刚回到汐院的江兮浅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赶紧脱下外衫,换上睡袍滑进被窝里,呼,终于舒坦了,“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难道是风寒了?

不该啊。

要是让人知道江湖排名前三的暗狱小魔女竟然得了风寒,那不让江湖各路人马笑掉大牙才怪。

慢慢想着,江兮浅阖上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而后翻身,睡了过去。

等她在睁开双眼的时候,若薇和若芸早已经准备好洗漱的热水、早膳等在外间。

她轻轻抬手,扯了扯床头系着的红绳,只听见一阵清脆的银铃儿响声,外间若薇、若芸两人立刻打起了精神。

“小姐,您可是醒了!”若薇脸上带着笑意,眉眼弯弯。

“哦?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儿,若薇的心情很好啊!”江兮浅从床上翻身而起,小篮子里的雪狐一个打滚滚到江兮浅怀中,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手背。

“呵呵,小姐您可真是聪明!”若薇也不卖关子,“今个儿一大早就听说相爷身上起了许多疹子,一宿没睡好,大清早的就发脾气把林太医召过去,结果,哈哈,您猜怎么着了?”

“嗯哼!”江兮浅边穿戴,边挑眉。

“说是被那些肮脏的女人感染的脏东西,好些疹子都已经化脓了!”若薇捂唇轻笑。

“你就嘚瑟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手脚!”江兮浅摇摇头,只是轻微的化脓散,看着虽然狰狞恐怖,但不过三日自己就会消了。

若薇嘟着唇,“谁让他嘴巴不干净来着,哼!”

“那不应该让他口舌生疮么,现在可是全身都生疮了。”江兮浅只觉得有些好笑。

“那是他该!”

“好了,我娘如何了?”只是片刻时间,江兮浅已经穿戴完毕,坐在梳妆台前,若芸麻利地给她梳了个清雅却不繁复的发髻,配上那一袭嫩绿软烟罗轻纱半宽袖抹胸长裙倒是相得益彰。

若芸边比划着给她配什么样的发饰,边开口,“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

江兮浅长长地松了口气。

至于和园那边,她就没多这口,既然没什么风声传出,说明她们到底是聪明的。

卯时将至。

江兮浅坐在软榻上,捏着一块云糕,一手握着楚靖寒送来的羊皮卷,不断研读着;对南疆蛊术了解得越深,她就越是胆战心惊。

从昨天夜里的情况看来,季巧萱应该练的是蜮盎,主再生,攻击性较弱,对宿主的伤害却是极大。这种蛊毒在人体内会在短时间将人各方面都调整到最佳状态,但却是以宿主的精血为食;三百条?

视线往下,在看到那个数字时,江兮浅身子骤然一僵,而后三两口将云糕吞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看错!

在肚子里养三百条蛭蜮,啧啧,这练蛊术的人都是有病吧。

“小姐,您在看什么?”若薇抖了抖手上缝好的小衣,寒鸦红梅图,清新雅致。

江兮浅抬头,看到若薇手上的小衣,嘴角微微抽搐,却没说什么,“没什么,让若芸去主院看看,安排下我娘中午的膳食。”

“是!”若薇将针线筐守好。

江兮浅视线再次放回到羊皮卷上,不知是不是他刻意的,一般这样的秘术只怕都是用南疆文字书写,这羊皮卷该是翻译之后的版本吧;想到这里,她顿觉心里暖暖的;可昨天晚上他,他竟然敢……

想到自己那光溜溜,不着寸缕的模样给他看光了,她就觉得恼火。

她虽然没打算嫁人,只本打算日后与任逍遥或者君无忧任何一个没有暴露的身份联姻,这样自己便可不再受世俗的约束;那人突然这么跑出来宣布主权是什么意思,哼!

她江兮浅是她自己的,谁的也不是。

“小姐,林太医来了!”若薇很快回来。

“嗯,快快有请!”江兮浅顺手将羊皮卷塞到软枕底下,抬起头,微微笑着。

林靖亚提着药箱,“多日不见,江小姐的精神头越发的好了。”

“可亏得林太医妙手回春和若芸那丫头的悉心照料!”江兮浅淡淡地笑着,“若薇还不快给林太医看座,上茶。”

“不用了!”林靖亚摆摆手,“昨日归来时,相府正是兵荒马乱,今日特来给江小姐请平安脉的。”

江兮浅闻言,只能伸出手,内力微微震荡,稍微影响脉象;奇毒不发作时,她的身子可是比正常人还要正常人;可万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江小姐近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林靖亚将手隔着丝帕搭在江兮浅那雪白宛若白瓷的皓腕上,眉头微微蹙起,良久才轻声问道。

“嗯?”江兮浅不解,略微思忖,“其他倒是无妨,只是每每午夜总是惊醒,还有些盗汗。”

“那就是了!”林靖亚放开手,“江小姐的身子断然是没什么大碍了,只玉香蛇毒到底烈性,身子是损伤了,可养得不错,只是这精神上,还需要时间恢复,在下给您开一副安神的方子,您只需按时服用即可。”

江兮浅颔首,“劳烦林太医了。”

“在下本分而已,明日再来给小姐请平安脉!”林靖亚褪去。

江兮浅微笑着,若薇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压低嗓音,“小姐装得可真像。”

“……”江兮浅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身为无忧谷传人,用内力改变脉象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无忧谷早就败落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江兮浅皱着眉头,斟酌着羊皮卷上的记载,虽然是经过翻译的版本,可里面有些晦涩的东西却难以理解。

“咚——咚咚——”

“进来!”江兮浅放下羊皮卷,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深吸口气,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索性楚靖寒送来了克制百蛊的药散,她也没有好畏惧的,更何况应当就是这一两日了。

若薇进屋,“小姐,威远侯府来人了!”

“嗯?”江兮浅顿时眼前一亮,看来她当真没有算错,心中有些惊喜,也有些庆幸;昨夜要没有收到那样的消息,提前做好安排,今日岂不是就看不到这场好戏了。她想着淡淡地开口,“可是齐忠祥带人上门提亲了?”

“啊?小姐您怎么会想到这个,您不会真的对那个什么齐世子动心了吧?”若薇很是诧异,而后抿着唇,“小姐,那齐世子可不是个好人,您怎么能……”

江兮浅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心中却很是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都有谁过府?”

“是威远侯的夫人还有齐世子!”说道齐浩远时,若薇特地观察了江兮浅的面色,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来提亲么?”江兮浅嘟哝着,心里却兀自琢磨,暗月的消息分明说齐忠祥中毒,难道中的不是蛊毒?

不可能啊。

能难住整个太医院,除了蛊毒她实在想不到其他,更何况暗月的消息,何妈妈曾在威远侯府附近逡巡。

“他们来作甚?”江兮浅抿着唇。

“说是前来探望相爷和夫人的!”若薇轻声,“这不夫人刚遣了红梅过来,保证消息准确!”

“你呀!”

之前发生过香莲的事情,她们考虑的都比较周到。

“行了,去准备准备!”江兮浅站在铜镜前,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着打扮也还算合理,头上的发饰也不繁复,就这么着吧。

“那夫人的午膳?”若薇略微迟疑了下。

“既然威远侯府来人,我娘到底也不太好特殊,索性现在时辰尚早,过去再说吧!”江兮浅略微思忖,心中却是疑惑,不是说威远侯府的夫人曾上官媒,又大肆采买,疑为纳采、问吉,今日上门为何不是提亲?

江兮浅疑惑,若薇也同样不解。

自家小姐不是一向对威远侯府的齐世子避而远之吗?今日怎地张口闭口皆是提亲之事,实在是让人有些费解。

之事这些事情,小姐不说她也不好开口相问。

一行三人,一前两后。

到了主院时,张妈妈已经搀扶着季巧萱坐在主座上,与江嘉鼎一起;左下方姚琉璃、齐浩远,几人笑语盈盈。昨夜还狼狈不已的季巧巧此刻也在座之列。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当真不信,那肤若凝脂的小脸,那前凸后翘的傲人身材,体内竟然养着那么邪恶的虫子。

“哎呀,这不是浅浅吗?多日不见,越发出挑了!”姚琉璃眼尖地看到江兮浅,嘴角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江兮浅顿时错愕,威远侯府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题外话------

心儿:亲们一直呼吁的婚约终于要解除了有米有,好吧……

☆、第100章 娶她冲喜,夜邀情敌

姚琉璃笑得眉眼弯弯,连连夸赞,“江丞相和江夫人可当真好福气,文武惊才风逸,浅浅又是这般的出挑,文斌也是个好的,就连养在相府的表小姐也比别家的出息呢;看来这相府果真是人杰地灵。”

“齐夫人谬赞,齐世子才貌双全,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季巧萱单手拢着肚子,薄唇微抿;坐在他旁边的江嘉鼎也淡淡地笑着,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江兮浅心中划过浓浓的疑惑,尤其是在看到姚琉璃和齐浩远两人时,情报上分明说姚琉璃近日大肆采买,又是纳采,又是问吉,可今日却偏生只有他们两个人过来,若是提亲下聘,单凭齐浩远身后小厮抱的那几个锦盒,也未免单薄了些吧。

她转头看着季巧巧,面无表情,若姚琉璃提了,她不应该开心才是吗?

“咳咳,小姐!”若薇轻轻咳嗽两声,压低了嗓音。

江兮浅这才回过神来,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快走两步,对着堂上众人微微福身,“浅浅给爹、娘请安,见过齐夫人,齐世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心中对江嘉鼎更是抵触万分,但在外人面前,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不为江嘉鼎,却是为了季巧萱。

季巧萱连连颔首,连江嘉鼎也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江兮浅只觉得心中好笑。

“浅浅这丫头可真是,不是说了以后要叫伯母,什么齐夫人、齐世子的,这般生分作甚!”姚琉璃眼中划过一道浓浓的不悦,不过面上却仍旧堆着笑意;捏着锦帕的手捂着唇,语气带着些许嗔怪。

江兮浅低下头,故作娇羞模样,却并不言语。

“呵呵,齐夫人可是不知,浅浅此番回凤都,整个人当真是懂事不少!”季巧萱赶紧开口解围道,“到底没养在身边,连跟我都不如以往亲热了。”

“娘!”江兮浅撅着嘴拉长了声音,“人家哪有。”

“好好好,浅浅说没有,那就没有!”季巧萱没好气地摇摇头,只是那语气中的宠溺和疼爱却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江兮浅撅着嘴,还想再说什么,江嘉鼎却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见你娘身子虚弱,还不去那边坐下。”

“……知道了!”江兮浅瘪瘪嘴,在心中吐了吐舌头,看在有外人在的份儿上,依他一次,看着堂中坐在整座右下方首位的季巧巧,黛眉微挑,可当真是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呐,不过是个表小姐竟然坐到她这嫡出大小姐的上位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之时,径自寻了空座坐下。

若芸、若薇两人立在她身后。

“当真是没点眼力!”江嘉鼎轻哼一声,季巧萱一个眼刀甩过去,他老实了,季巧萱这才看着眉眼间带着羡艳的姚琉璃,语气淡淡,“不知齐夫人今日过府是为了……”

“呵呵,这不是听说江丞相身子不适在家休养,我家侯爷特地让我过府探望,却是不想妹妹这肚子,该有四个月了吧!”姚琉璃打着马虎眼。

“差几日三个月!”季巧萱端着茶杯,眉头微皱,有些不耐。

姚琉璃不惊反喜,故作惊诧状,“哦?看这肚子,若是你不说,旁人指定看不出来,看这尖尖的肚子,定是个麟儿;看相府几位公子,这孩子日后也必是人中龙凤,妹妹这福气,可当真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借齐夫人吉言。”因着昨日之故,季巧萱精神有些恍惚;江兮浅斜睨了江嘉鼎一眼,低首垂眸,黛眉微蹙。

“不知齐候近来可好?”良久,坐在一旁的江嘉鼎淡淡地说话,只是那如墨的双眸幽深晦暗,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姚琉璃原本还带着喜色的眉梢顿时暗了下来,轻叹口气,“不瞒江丞相,我们侯爷近来身子很是不好。”

“嗯?怎么回事,可有请太医过府?”季巧萱抿着嘴唇,心里却是泛着嘀咕,威远侯身子欠安,他们母子不在府中伺候着,跑来相府做什么。

“妹妹有所不知,我们侯爷身子一向硬朗,可谁知这说病就病了,真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姚琉璃低下头,捏着手绢,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不瞒江丞相,妹妹,姐姐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季巧萱眉头微微蹙起,“嗯,齐夫人这是何意?”

“姐姐可是不知,我们侯爷病倒数日,看遍凤都城内名医皆是无法,不得不请了普宁寺的普云大师,也唯有,唯有冲喜这一条路。”姚琉璃低头抿唇,眉眼中饱含歉意,“姐姐知道这事对不住浅浅,可是请你们看在侯爷和赐婚的份儿上,全了这段姻缘吧。”

齐浩远坐在下方,眉头紧皱,“娘——”

他们来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远儿,娘知道你想给浅浅一个盛大的婚礼,可如今,如今这般形势,是我们侯府对不住浅浅这丫头,不过江丞相,妹妹你们放心,我给你们保证日后远儿若敢有半点对不起浅浅的地方,我姚琉璃是第一个不依的。”姚琉璃信誓旦旦。

江兮浅却端起茶杯,看着对面齐浩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坐在她上方的季巧巧也面带不悦,手紧握成拳,心里知晓看来这威远侯府也并不如季巧巧想象的那般好拿捏啊。

“齐夫人,此事我以为我们早说的很清楚了!”季巧萱沉下脸,“上次我们就提过,等相爷归来,侯爷便过府商议退婚之事,怎地说变卦就变卦;再说我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岂能做冲喜新娘?”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姚琉璃也来了脾气,“这可是先帝赐婚,江夫人以为赐婚是什么,说退就能退的吗?”

“先帝赐婚!齐夫人也知道这是先帝赐婚吗?”季巧萱面色难看,尤其是在视线触及齐浩远时,“若我记得不错,齐世子养的外室身怀六甲,今年边该生产了罢。我还尚未听说皇家赐婚,有正室尚未过门,外室先育子女一说。”

“……”姚琉璃嚅了嚅唇,却无法反驳,毕竟那是事实。

“怎么,齐夫人此事可不是我编出来的,既是先帝赐婚,齐世子如此这般的做法将先帝置于何地,将赐婚置于何地,将我相府置于何地,又将浅浅置于何地?”许是因为怀孕,许是因为昨日之事余波未灭,难得的季巧萱咄咄逼人,句句凛冽。

江嘉鼎微微蹙眉,“萱儿……”

“江夫人,此话……”姚琉璃刚想开口,季巧萱狠狠地瞪了江嘉鼎一眼,心中也明白不能指望他为江兮浅争取什么,打断姚琉璃的话,“怎么?我可是有半句妄言,齐世子!”

齐浩远张了张口,却并未发出声音。

反倒是从头至尾都沉默着的季巧巧,面色陡然一变,抬头望向齐浩远,眸中带着受伤,痛苦,还有不解;齐浩远面色急切,“巧巧,我……”

“够了!”季巧萱一声厉喝,“齐夫人也看到了。”

姚琉璃死死地瞪了齐浩远一眼,“这事……”

就在他们为难的时候,一道清脆宛若银铃儿般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娘,齐夫人。”江兮浅轻启朱唇,“浅浅倒是有一事很好奇。”

“哦?”虽然之前两次这丫头都拒绝了她的提议,对远儿好似也不如之前那般热络,但她可是过来人对女儿家的心思最是了解,这江兮浅分明对自家儿子有意,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嘛;只要她有意,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想着她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些;递给季巧萱一个得意的养身。

季巧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若非顾着相府夫人的脸面,早就吹鼻子瞪眼了。

江兮浅嘴角上扬,脸上带着宛若三月春风般的笑意,让人只觉得舒服不宜,只是若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威远侯卧病在床,齐世子以成婚冲喜本是好意,实乃孝义之举。”

“浅浅!”季巧萱有些急切,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还是浅浅丫头明理!”姚琉璃斜睨了季巧萱一眼。

江兮浅递给季巧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薄唇微微抿着,看向姚琉璃,“不过浅浅想问的是,齐夫人可测算过侯爷、世子与浅浅三人的命格?”

“……这……”姚琉璃黛眉微蹙,“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这凤都城内众所周知,想必齐夫人也知晓的,浅浅曾被送到江家老宅沪南呆过数年,别的不说,倒是见识长了不少。曾偶然听得游方道士所言,这冲喜虽然有助长辈祛疾,可这冲喜新娘却不是谁都做得的。”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姚琉璃骤觉心跳加快,她本打着冲喜的由头前来试探,若江兮浅同意也就罢了,她身边那丫头不是说是无忧谷出来的医女吗,医术堪比黄院首,定然是有办法的。当然如果她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让她同意,只是……

江兮浅刚才的话让她皱了皱眉头。

虽然不知为何那位高人指定要齐浩远迎娶季巧巧,哼,一个没了名声脸面的蛇蝎毒女竟然也妄想嫁入侯府做当家夫人,没那么容易,事关威远侯府脸面,她妥协不得。就算当真要迎娶,她也绝对不可能成为正头娘子,她姚琉璃决不允许。

江兮浅用手绢轻拭嘴角,“那可不是,这冲喜新娘的命格若与这病重之人相克,那可就不是冲喜,是追命了。”

“这,此话当真?”姚琉璃抿唇,面带惊诧,还有隐隐地担忧和庆幸。

“齐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普宁寺问问您请的普云大师。”江兮浅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精光。

季巧萱皱着眉头,看着江兮浅有些不解,她这般说若当真她的命格合适怎么办,到时候要想让威远侯府放手更是难了;更何况这命格相克的说法若穿了出去,只怕于浅浅来说并非好事啊。

尚未出阁的女儿家,除了名声最重要的便是生辰八字,若传出八字不好,日后想要嫁得好人家怕是不容易了。

对此江兮浅很是淡定,可是她旁边的季巧巧却是怒火中烧。

该死的姚琉璃,竟然胆敢违背她的话。

哼,看来当真是让他们最近过得太容易了,她低首垂眸,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齐浩远抿唇,“娘,儿子也觉得浅浅说得在理。”

冲喜之说,本就玄妙;可这两个人的命格八字若是相克,那可更是糟糕,他皱着眉头,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是请普云大师算算也是无妨的。

“也罢!”姚琉璃视线在江兮浅与季巧巧之间不断流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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