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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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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如此,但却知晓定是重要的事情,兴许还与夫人有关,不然除了上次谷主与宿敌比斗归来时,她们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对谁这般伤心过;难道是夫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对?

江兮浅仍旧沉浸在医书中,不断地翻阅着。

到底是为什么?

她还是没有想通,不可能的啊。〖TXT小说下载:。。〗

季巧萱的身子,她虽说不是隔三差五,但基本上每隔那么几天她都会刻意给她请平安脉,虽然没有让其他人知晓,但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啊,为何只是几个时辰,脉象就变了。

早上,明明脉象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气血旺盛是胎儿正常、胎气正浓之象,绝对不可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发生变化。

难道季巧巧真的出手了?

可季巧萱的身子分明又没有蛊毒的症状啊,若当真中了蛊毒,服下那七彩药散之后,蛊虫必定会在她体内翻腾不已,可她施针之后,季巧萱虽然显得有些气血两亏,但那却是因为见红,并不是因为中蛊。

如果都不是,难道那麝香中的极品当门子真有如此功效?

只是闻了一下,还只是冬儿扔香囊时,扔到季巧萱怀中可却立马让张妈妈给夺了过去,前后算起来也不过十息时间,她行走江湖、游医数载都未听说这样的情况。

麝香虽对孕妇有害,利滑胎之象,可却是必须经年累月,至少也要孕妇长达半月的每日积累才能造成今日如季巧萱般的见红之状,那是为什么?

她疯狂地翻阅着银面新收集来,她尚未阅过的典籍,可让她失望的是,得到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只是闻了一下麝香绝对不可能造成季巧萱这般,甚至引起胎儿的先天不足。

这种症状,甚至典籍中都没有记载。

难道当真是体质的原因?

“小姐!”若薇叹口气,将屋内的大灯点燃之后,吊在半空,原本因为太阳落山而略嫌有些暗沉的屋内顿时灯火通明。

江兮浅放下最后一本典籍,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看到若芸的动作,转头看着窗外这才发现天竟然已经黑了。

“小姐,你没事吧?”若薇有些犹疑。

“无碍!”江兮浅摆摆手,挺直腰身,朝后仰了仰脖子,都已经好几个时辰了难怪自己的脖子和脊柱都有些僵硬。

若芸走过来,“厨房的炉子上还温着膳食,小姐可要用些?”

“也好!”江兮浅揉了揉肚子,一整天没怎么进食,也当真是饿了,“对了银面那儿,有关蛊毒的典籍收集得如何了?”

若薇抿了抿唇,就知道小姐会问,“银楼主说,蛊毒是南疆秘术,大陆记载典籍甚少,也都很是粗鄙浅显,若要详尽资料恐怕得去一趟南疆,只是我们楼外楼如今的势力,却是达不到……”

“嗯!”只是这么一句江兮浅就明白了,嘴角微微扬起,“那也无妨,让他慢慢收集吧,南疆到底不是大陆,在没有把握时让他别让兄弟姐妹们去冒险。”

“是,奴婢这就传信过去!”若薇颔首。

楼外楼虽然成长迅速,各行各业也都是佼佼者,可却仅限于晁凤。

天下之大,别说南疆,就算是与晁凤国并称三足鼎立的西蜀和南诏,楼外楼想要入主两国却显得有些有心无力,唯有暗狱,绿林道上的杀手组织不必遵守国界的规定,只要有任务他们就可以接,但毕竟那是地下组织,想要转到台前却是不可能的。

江兮浅思索着,从袖袋中掏出那没羊脂白玉城主令,无名城,或许是个好的开始;只是这该派谁去接手城主?

银面明显是走不开的,楼外楼需要他对外坐镇;风无尘不行,逍遥山庄却是离不得他;而其他人也都分明各司其职,难道她要亲自去接手?

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着她不由得觉得有些懊恼,咬着下唇。

若芸将饭菜端来,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中晶莹的米粒却没有丝毫要吃的*。

“小姐,您没事吧?”若薇皱着眉头,甚是担忧。

“哦,没,没事!”江兮浅回过神来,看到面前托盘上被自己戳得无法入口的饭菜,吐了吐舌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备水吧,我要沐浴。”

“可是小姐,奴婢还是再给您准备些吃的吧。”若芸抿了抿唇。

“不用,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也都早些歇着,我若当真饿了,吃些水果也就罢了,晚上吃得太多,会长肉肉的!”她边说着还边装模作样地捏了捏那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

若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若薇拉住了,自家小姐明显有心事却不想说,她们能做的也只有顺着她的意思,让她自己静一静。

这么多年,小姐这般也不是第一遭了。

若芸叹口气,两人退出去之后,很快就有小厮抬着浴桶进屋,搁在单独隔出来的浴室中。

管好门窗,落闩之后,这才取了睡袍;坐在浴桶中,双手搭在浴桶的边缘,在烛光的映衬下,粉嫩晶莹,上面就连水滴都比以往的更可爱些。

“……呼!”

江兮浅憋住气,往水下一沉,而后摇散着头发,想接着水汽让自己清醒清醒。

“丫头,你这是作甚?”耳边陡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等江兮浅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人从水中捞起抱在怀中。

“啊!”

江兮浅陡然惊叫出声,可刚叫起来就别捂住嘴,“唔,唔!”

“丫头,别闹!”

“嘶——”

江兮浅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狠狠地咬上一口,趁他吃痛的瞬间,飞快地起身抓起搭在屏风上的衣衫,将自己的身子裹住,湿湿的头发还在滴水,江兮浅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登徒子。”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楚靖寒快速转过身,声音带着些许犹豫,可若仔细观察却发现他连耳根子都已经红透了。

江兮浅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快速地穿好衣衫,“你来做甚?”

“不是让你晚上等我!”楚靖寒回过头,只见江兮浅头发披散着,身上的睡袍已经穿戴整齐,虽然明显显得有些宽大,前胸露出大片的雪白,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喉头上下滑动。

江兮浅的脸顿时一黑,转身出了浴房,双手紧握成拳,这人当真可恶。

“兮儿!”楚靖寒也追了出去。

江兮浅面色难看,“你到底来做什么?”

“就不能来看看你?”楚靖寒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从来没有过哄女人的经验,他有些茫然。

“怎么?皇家的规矩都是夜班爬人香闺么?”江兮浅语气不善,可楚靖寒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看着软榻上罗列整齐的医书典籍有些好奇,不过却没有过问,只是不请自来地坐在江兮浅旁边,“兮儿。”

“我跟你很熟?”江兮浅本就心情不好,楚靖寒也算是撞上了。

“……”楚靖寒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

两人相顾无言,楚靖寒也没想到他们回凤都后第一次独处竟然会是这种情况,她不应该飞扑上来对他说她想他么?怎么跟书上说的,呃,不太,是很不一样。

“那个东西到底是谁送来的?”良久,江兮浅率先打破僵局。

“故人!”楚靖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让那俊逸绝美的容颜中平添了一股淡淡的忧愁。

江兮浅只觉得胸口某处骤然一顿,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去般,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想要抓住那种感觉,却无能为力,“本小姐与皇家可没什么故交可言。”

她左思右想,难道因为自己重生一世还失去了记忆不成,她可记得从来就跟虚伪、做作的皇家人没什么交集。

当真要说交集,那也是重生之后;面前这人算一个、云梦公主府的姚瑶溪和姚铭书算一个,其他的,若当真说起来天晴公主也算一个,撑死也就这几个,其他的连交都算不上,更别说是故交。

“别多想!”楚靖寒抬手轻轻揉了揉江兮浅的头发,入手的湿润让他身子一顿,然后不自觉地运起内力,将头发烘干之后,用手指做梳给她捋了捋,“以后切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江兮浅只觉得头顶一股凉意传来,而后头发竟然全都干了,眼中划过一抹狐疑,危险?什么事情……

随即回想起之后她被这人从浴桶中捞起来的场景,轰,只觉得脑中什么突然炸开了般,骤然血气上涌,面色爆红无比。

“兮儿,你怎么了?”楚靖寒有些不解,难道是刚才出事了,他抬起手试了试江兮浅的额头,顿时面色微变,“你发热了,兮儿你先躺着,我这就去请大夫。”

江兮浅额头上骤然浮起三条黑线,鼻翼狠狠地抽搐了下,拉住他的衣袖,“行了我没事。”

“可是你……”楚靖寒仍旧有些担忧。

“我说没事就没事!”江兮浅恼了,他去请大夫,这么晚了请谁?

若当真惊动了相府其他人,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难道这人是故意的?

她抬起头,双眼微微眯着上下打量楚靖寒,没想到这人的心肠这么歹毒,竟然想要毁了她好不容易才掰回来的名声,心下对他越发的不喜,“我说,尊敬的三皇子殿下,您夜半爬人闺房难道就为了跟我叙旧聊天的?”

“……”是,楚靖寒悠悠地望了江兮浅一眼,他敢保证自己要说出这个字,定会立刻被打出相府,而且以后这汐院的防卫定会增加,就算是他想要再无声无息地进来,只怕也要费些功夫,他皱着眉头,“不,我……”

“我什么我?三皇子若是无事,就请吧,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说出去可不是那么好听的!”江兮浅声音陡然变冷,逐客之意尽显。

“逸之!”楚靖寒低首垂眸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啥?”江兮浅略微沉默。

“逸之,唤我逸之!”楚靖寒声音虽然已经柔和了不少,可跟旁人比起来却稍嫌冷硬。

江兮浅陡然像是想起什么,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险些跳起来,她,她已经努力忘记那件事情了,这人难道是当真的?

“三皇……”江兮浅张口,尚未说完,楚靖寒便打断他的话,语气执着,“逸之!”

江兮浅泄气,罢了不就是个称呼么,“那啥,逸之是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啊?你不睡觉,姐姐我还睡觉呢,夜半打扰女人的美容觉罪不可恕知不知道?”

“……”楚靖寒心中有些泄气;只不过是半月而已,她怎么看起来好似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只是心中虽然这样想着,未免再惹江兮浅生气,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递给江兮浅道,“这个给你!”

想了想,又补充道,“蛊术神秘,若非必要,别与蛊王传人对上。”

“……啊?”江兮浅的嘴微微张开,神色微愣;低头看着入手的羊皮卷,约莫一平米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宛若苍蝇般的小字,在最右侧竖行写着驭蛊秘术四个大字。

她顿时面色一僵,双眼圆圆地,眼珠子险些瞪出了眼眶,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神灼灼,他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东西的?

“看看还成,若无师门长辈领导,切不可独自修炼!”楚靖寒抿着唇,想到她之前说的不能打扰她的美容觉,就算再想她也只能压下心底的冲动,“我先离开了,改日再来看你!”

江兮浅还没回过神来,已经点了点头。

直到楚靖寒的身影消失在窗户边上,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手中摊开些许、柔软的羊皮卷,她甚至没有怀疑过这东西会是假的,有的只是震惊!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东西?

驭蛊秘术,这样的东西只怕在南疆也都难寻,他又是如何得来的?

是知道自己需要,所以特地送来的吗?

一时之间,江兮浅心里百味杂陈,对这个男子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题外话------

心儿:留下冬儿后面有用,还有明柳,心儿是打算把她所有的奸夫聚齐啥

关于季巧巧,她学会蛊术不是偶然,别忘了何妈妈,虽然心儿写的隐晦,但大家应该都猜到她是南疆人;而且她学会蛊术并且治好了容颜和断腿当真没有副作用么?俗话说有得必有失,只是还没有写到那儿……

大家应该都猜到了浅浅不是亲生的,口胡,心儿都剧透到这个地步了,不要再问我为啥他对浅浅不好了,他恨浅浅,好吧!恨……恨得不掐死!

——最后——

【请支持正版】看盗版的,别再来留言了,全职作者,有义务为正版读者答疑解惑,因为他们是我的客户,我靠稿费吃饭;而你们,既然看的是盗版,那请自动回避!千字三分,一天三毛,扪心自问,当真很贵么?心儿五个小时的劳动成果,三毛钱……

☆、第99章 夜半无眠,局中布局

心里酸酸涩涩,好似被什么堵住了般。

握紧手中的羊皮卷,自己寻而不得,如今却轻易得到了,可她却不知为何没有了翻阅的兴趣。

躺在床上,将羊皮卷随意地雪狐的小床中一塞,某只雪团鼻翼微微动了动,闻到自家主人的味道之后,只是翻了个身而后继续自己的梦周公大业。

可江兮浅却怎么都睡不着,望着床帐顶上那精致的红梅,脑中过往幕幕重现。

前世,孤冷清傲对季巧巧不屑一顾,最后吃紧苦楚;今生,苦学医术武功,回府步步紧逼!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翻来覆去,左思右想,却怎么都睡不着;索性翻身坐起,略微思忖片刻,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深紫色衫裙,在黑夜中行走既不显眼,即使被人看到也无妨,虽然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布谷——布谷——”

江兮浅眉头微蹙,“咳,咳咳咳。”

黑暗中,一道略嫌模糊的身影从暗处飞出,不费吹灰之力地掠过窗户,立在床榻前左手执剑,单膝跪地,“月一见过主子。”

“嗯!”江兮浅微微颔首,面色严肃,“是有急事?”

若非十万火急之事,暗月不会让月一这么晚前来相府,想着她皱着眉头。

月一低首垂眸,声音有些沙哑,“月主突然收到消息,威远侯府行动异常,威远侯似身中奇毒,药石无灵;昨日威远侯夫人遣人大张旗鼓准备六吉,应是准备提亲之事。”

“嗯?”江兮浅陡然挺直腰身,原本还带着三分慵懒,此刻却是正襟危坐,“可有查到齐忠祥的具体情况?”

“月主不曾提起,不过听银楼主的意思,似为来自南疆蛊术。”此话他也只是偶然听到,不太确定,不过略微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江兮浅原本担忧的神色骤然放松了些,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此事本座心中已有主意,让暗月留守,随时待命!”

“是!”月一应声,铿锵有力。

只是眨眼的瞬间,原本跪在地上的男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兮浅坐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抿着唇,她道是为何季巧巧昨个儿的话如此奇怪,原是如此,打算以蛊毒逼迫威远侯么?

既是如此,她若不做点儿什么,浪费暗月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那可当真是天理难容呢。

想着,江兮浅快速收拾好之后,没有惊动任何人,从汐院出来,江兮浅足尖轻点,踏在树尖借力,只是三两个闪身,人已经立在了和园之外。

“主上!”

她刚落地,暗处瞬间飞出两名人影,压低了嗓音。

江兮浅摆摆手,“情况如何?”

“管家已经派人给她们送了药,冬儿已经睡下,身子虽然没有大碍,但也须得好好养着;至于明柳……”清风顿了顿,“骨盆破裂,伤及子宫,就算能治愈只怕也已经半身不遂,日后须在床上度过了。”

江兮浅微微颔首,“嗯,现在可都歇着了?”

“主上这么晚前来是……”清风有些不解。

“立刻派人将冬儿和明柳临到隔壁傅府,本座自有用意!”江兮浅声音微冷,身上气势尽显。

“是!”清风嘴唇微微嚅动却没有开口。

江兮浅站在大树的枝桠上,避开府中晚上巡夜侍卫的眼线,负手而立。

“啊——好痛,痛!”

和园隔壁秋园中的一道闷哼引起她的注意,转头望去,原本已经暗下去的主屋内,烛火扇动,她耳骨微动。

“小姐,您没事吧?”翠姗咬着牙。

“痛啊,好痛!”季巧巧双手紧紧地抓着薄被,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白日里那光滑、肤若凝脂的脸上,道道黑线横七竖八地,若仔细看去还能发现,那些黑线在她皮肤下面不断地游走着。

她咬着牙,双手捂着小腹,脸上五官已经皱成一团分不清楚口鼻,尤其是那漆黑的东西竟然渐渐连成一片,凹凹凸凸。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了?”翠姗面色急切。

“没,没事!”季巧巧咬牙强忍着,她真的不想再吃那恶心的东西了。

“可是小姐……”翠姗抿着唇。

“出去!”季巧巧知道有翠姗在旁边她肯定会忍不住,可是那东西,那腥臭的气味,软哒哒的身子,还有那不断蠕动的恶心感让她怎么都忍受不了,每次服用之后,她至少三天都没有胃口进食。

翠姗咬牙,“小姐,这蜮蛊发作,若不服用蛭蜮……”几乎没人能熬得过去的,就像她前几次,就算忍受好几个时辰,甚至痛得生生晕了过去,可醒过来,还是忍不住会服用的。

蜮蛊,主再生,也最是霸道。每隔七日须服食一条;体内的蛭蜮达到三百条时,边不须再服用了,只是那时,整个人便会……

她虽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便是在南疆,养这种蜮蛊的人也少之又少,可当时何妈妈寻到她时,她的情况,脸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疤,腿上经过一而再再而三受创之后又没有及时诊治,再加上受了过大的惊吓,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正常了,那样的情况下,给她服食蜮蛊也是被逼无奈。

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蜮蛊狠烈,但至少她尚有十年好活。

“啊,唔!”季巧巧脸上的黑线凹凸出来,时而变成曲线形状,时而到处钻拱。

翠姗抿着唇立在床头,不顾季巧巧的谩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从衣柜中泛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取出一条黑黢黢,约莫小指粗细还不断蠕动着的虫子,“小姐,您快服下!”

季巧巧强忍着胃里泛出的酸水,一把抓过那条虫子塞进嘴里,也不用咬,直接咽下去,而后接过翠姗递过来的茶杯,咕咚咕咚,双手捂着嗓子,“呕,呕——”

“小姐,你没事吧?”翠姗面带担忧,“怎么办,何妈妈还没有消息,这可是最后一条蛭蜮了。”

季巧巧此刻可没有心思听她说什么,双手扒着床栏,吐得天昏地暗,头昏脑涨,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原本横七竖八的黑线也都渐渐地朝四处散开,而后她这才松了口气。

咬着嘴唇,双眸死死地瞪着。江兮浅,这是你欠我的,总有一日我要你千百倍的换回来。

每次只要想到自己竟然吞下了那些散发着恶臭还恶心不已的虫子,却在痛苦得恨不得死过去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吞下去;只要想到这样的自己,她就觉得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兮浅造成的,都是她!

江兮浅此刻第一次痛恨自己甚于常人的五感,尤其是亲眼看到季巧巧吞下的那条不断蠕动的黑虫,她全身只觉得恶寒。

转身,看到清风已经带着人将冬儿和明柳拎走之后,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而后足尖轻点,不费吹灰之力略过墙头。

“主上!”清风恭敬地俯身。

“你们也下去休息会儿吧,若撑不住就多叫你个人来,轮流守着就是!”江兮浅声音微冷,可听在清扬耳中却异常温暖。

江兮浅走进关押冬儿的房间。

“这,这是什么地方?”冬儿原本睡得就浅,再加上下午刚受完杖刑,身下疼痛难忍,虽然已经敷了药,可伤口依旧疼得厉害,被人抓起来时,她本想大叫却发现怎么都叫不出声,结果不知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她身子颤抖着;看着对面那高贵冷漠,绝美动人的女子,在看清她的容颜时,顿时面色大惊,“大,大,大小姐,您,您,您想干什么?”

“放心,绝对是好地方!”江兮浅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其实也没什么,别紧张,请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若答得好了,本小姐自会饶你一命;但若胆敢有丝毫隐瞒,本小姐以为依你的姿色,就算你下身瘫痪,东街的那些乞丐也是不会嫌弃的,你说是不是?”

“……”冬儿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原本微微泛红的面色霎时变得一片惨白,连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大,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您想知道什么,冬儿说,冬儿全都说!求求您,别,别把冬儿扔到那个地方……”

说着,她闭上眼,脸上一片痛苦惨白,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回忆般。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小姐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江兮浅抬腿一把将地上翻倒的凳子踢过来,慵懒地往上面一坐,“本小姐问你,你的前任主子,明柳到底与多少人有染?”

冬儿只觉得心里一颤,整个人好似失去了力气般,身形顿时僵住,若非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只怕当场就会瘫软下去,她抬起头,怔怔毒看着对面的江兮浅,不知道她为何会问起这个问题,“这,这个……奴,奴婢不,不知道。”

“不知道?”江兮浅尾音上扬,“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不,不知道!”冬儿面色惨白一片,连牙齿都忍不住上下颤抖,相互磕碰着。

“哦?”江兮浅也不逼迫,反而笑得眉眼弯弯,尾音上扬;那虽然带着稚嫩却绝美的五官,稍微带着婴儿肥却非常赏心悦目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本小姐从来不救无用之人,既然你不知道,那也就罢了,今个儿相爷可是说了将你卖个人牙子,本小姐觉得不用这么麻烦了,来人呐。”

两名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主上!”

“东门大街上的乞丐貌似少了些许,你们把她拎……”江兮浅话未说完,原本被绑在凳子上的冬儿顿时挣扎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求您,求求您,别,别把我扔到那里去。”

东门大街,凤都出了名的贫民窟。

这些都好说,可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里秩序混乱,尤其是乞丐云集,竟隐隐有着像地痞流氓转变的趋势;当然受害的都是些无钱无势的平民百姓,这样一个娇滴滴却无行动之力的女子扔过去会发生什么,呵呵,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江兮浅斜睨了那面色苍白,梨花带雨的冬儿一眼,“你可要知道,本小姐不需要求着你,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本小姐自然有的是方法让别人说,到时候,呵呵……”

“大小姐饶命,奴婢说,奴婢说!”冬儿哭哭啼啼,声音微微颤抖着,“夫,不,是明,明柳跟季府夫,夫人院里的几乎所有小厮都,都曾有过;在,在脱离季府之后,虽独立门户,可,可却跟季府的数名小厮都,都暗地里有过来往,包括季府的大管家;还,还有沪南城内的一些,呜呜,一些乡绅,呜呜,大小姐饶命,奴婢都说了。”

江兮浅微微颔首,似笑非笑,“这些人叫什么名字总该知道吧?”

“知,知道!”冬儿闭上眼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经历般,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江兮浅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来人,取来纸笔,记下那些人的名字!”

冬儿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了。

可看着对面的女子,咬着牙,就算再艰难却不得不开口,阿勇,阿赖……季大,季二,赖同峎……

江兮浅看着白色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只粗粗扫了下,瘪瘪嘴,这明柳当真是个懒货,不用细算,加起来起码有二三十个,这一个月一天换一个,当真是日日做新娘,月月换新郎啊。

“就,就这些了!”冬儿脸上已经是泪迹斑斑,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哀伤以及恐惧的气息,让江兮浅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行了,来人呐送她回和园!”江兮浅声音清脆,转头看着冬儿,“行了你的任务也都完成了,放心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本小姐自然不会对你再做什么;等此间事了了,你想呆在相府,本小姐保证只要你安分守己,自然无人找你麻烦;若你不想呆在相府,本小姐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可自去寻条生路。”

“是,奴婢明白,多谢大小姐!”冬儿闭上眼深吸口气,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那些往日里生生死死的回忆骤然全都浮上心头,一旦那些事情被翻出来,她,她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纵使不是自愿的又如何,她是签了死契的丫鬟,别说是……就算是要她死,她也不得不死。

江兮浅倒是没注意冬儿的脸色,只是拿着单子走到另一个房间中。

明柳被清风以同样的手法绑在凳子上,此刻她身下已经蕴散出淡淡的血红色,就连屋子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猩甜。她微微蹙眉,可看着对面的明柳,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又只得忍了下来。

“你,是你!江兮浅,你放开我,放开我!”

觉察到有人进屋,明柳抬起头看到对面那人的脸时,神情骤然变得激动起来。

“哦?明柳!本小姐该说你笨呢,还是该说你傻?本小姐既然能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绑过来,自然也有能力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我告诉你最好给本小姐安安分分的,不然哼!”江兮浅心情郁结烦躁,可没那么多的耐性;反手一巴掌拍在圆桌上,那大红楠木的全新桌子顿时变成一堆木屑,而分好没有溅出去。

感受到江兮浅身上散发出的戾气,明柳的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尤其是那桌子,她吞了吞口水,“你,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江兮浅眉毛微调,“这话问得好!”

“……”明柳身子颤抖着,全身紧绷,好似感受不到身下的疼痛般,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说要是本小姐将你那些奸夫都绑到凤都,绑到江嘉鼎的面前如何?”江兮浅骤然起身,上身往前微微倾斜。

【‘文】明柳只觉得身子一颤,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般,轰,的一声,而后她整个人愣在当场。

【‘人】“嗯?不说话么,本小姐就当你默认了!”江兮浅退回椅子上,神色懒懒,似笑非笑。

【‘书】“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明柳此刻身子僵硬,连声音都颤抖着。

【‘屋】“做什么?本小姐不是说了!”江兮浅像是不解般看着对面的明柳,“当然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明柳立刻本能地接过话头,无论如何,那些人绝对不能出现在江嘉鼎面前,绝对不能。

不仅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因为明珍。

当年那些荒唐事是在她勾引江嘉鼎之前发生的,后来江嘉鼎取了季巧萱之后,她又被扔到沪南城一个人自生自灭,虽然他每年会按时送来生活费,但独撑门户,对极为盼望贵妇生活的她哪里够用,再加上独守空闺多年,江嘉鼎都未出面过,她自然而然地地跟那些人勾搭上。

后来,江嘉鼎公干路过沪南,她再次故技重施,最终得了明珍这么个盼头。

明珍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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