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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有喜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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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连连点头,收了他递来的碎银,有不少呢。
回到存墨阁,鬼见愁复命之后问道:“殿下觉着,卿卿姑娘是凶手吗?”
燕南铮翻阅大理寺仵作的验尸记录,眉睫微抬,淡漠道:“本王不做无稽的假设。”
“那瑶华郡主究竟怎么死的?”
“瑶华胸口中刀是致命伤,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一刀毙命。”
“这把匕首就是凶器?”鬼见愁看见书案一旁搁着一把精致的匕首,是一把寻常的匕首。
“瑶华被发现的时候,这把匕首还插在胸口。”燕南铮站起身,拿起那把匕首,右手握住,站在他面前,忽然扬起手臂狠狠地刺向他的心口。
鬼见愁怔住,常年处于时刻攻守的状态,让他的身躯不自觉地紧绷。不过他相信,殿下不会真的刺下来。
匕首的尖锋即距离他的心口只有微末距离的时候,忽然停住。
燕南铮道:“仵作说,凶手应该是以这种姿势刺入瑶华的胸口。”
鬼见愁明白了,“可是这也无法说明什么。”
“能够面对面、近距离地刺杀瑶华,说明凶手可以轻易地近身,瑶华没有半分防备。”燕南铮冷眸微凝。
“这倒是。若是宫女或太监,不可能距离郡主这么近,即使是凶手突然扑过来刺杀,郡主应该会反抗、挣扎。”
“仵作查验,瑶华的尸首看不出反抗、挣扎、扭打的痕迹,可见凶手下手干脆利落,一击即中,没有半点犹豫。”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呢?”鬼见愁皱眉道,百思不得其解。
燕南铮看着这把染了血迹的匕首,银亮的刀身映照出他冷酷的眉宇,那目光似能透过凶器看见案发的情形。
鬼见愁终于把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这次殿下帮卿卿姑娘洗脱冤屈,相信她会感激殿下,殿下可以趁此良机解释一下……”
燕南铮冷漠道:“退下吧。”
鬼见愁挠挠头,退出去了——殿下为什么就是不愿跟卿卿姑娘解释清楚呢?
太愁人了!
……
秋夜冷凉,寂静里,燕南铮刚躺下就寝,就听见外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与呼喝声。
他起身披衣,好似早已料到来人是谁,淡定地开门出去。
看见他云淡风轻地立于廊下,刘岚彻就气不打一处来,疾步走过来,如一团狂怒的烈焰,好似要把整个存墨阁烧了。他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卿卿好歹跟你有过……你怎么可以把她关在地牢那种肮脏潮湿的地方?她病愈没几日,万一又病了,那如何是好?”
原本刘岚彻已经睡下,墨九忽然来报,他得知燕王把卿卿关押在地牢,就气冲冲地进宫。
鬼见愁在一旁拦着,防止他突然动手。
“本王是瑶华郡主一案的主审,卿卿是本案最大的疑犯,本王自然要把她关押在地牢。”燕南铮穿着一身雪色寝衣,披着华紫外袍,隐于昏黄的光影里,面目模糊,似一帧轻淡而意境高远的水墨画。
“别跟我打官腔!”刘岚彻怒不可揭,“卿卿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你这种畜生!今夜我一定要带她离开地牢,你最好不要拦着!”
“本王不会拦着,大将军位高权重,在皇宫也能横着走。”燕南铮的语声含着浓浓的讥讽。
“你什么意思?”刘岚彻气得睚眦欲裂。
“明日八贤王进宫询问进展,得知疑犯没有收押地牢,你猜八贤王会不会大发雷霆?”
“我管他是大发雷霆还是……”
刘岚彻突然意识到,八贤王视瑶华郡主为掌上明珠,丧女之痛会让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倘若他知道卿卿这个疑犯竟然没有收押待审,必定怒得一剑斩杀。
想到此,他的后背冷汗涔涔。
鬼见愁也终于明白,殿下这么做其实是保护卿卿姑娘。
殿下行事一向滴水不漏,绝不是无的放矢。
刘岚彻恨恨道:“我去地牢看看她。”
燕南铮面无表情道:“大将军最好不要去。”
“你管不着!”刘岚彻愤怒地怼回去。
“此案由本王主审,本王不许任何人探视疑犯。”燕南铮气定神闲道。
“你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刘岚彻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头,“好歹以前她帮过你那么多,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鬼见愁,去地牢守着,不准任何人探视疑犯。”燕南铮冷酷道。
“你别以为本将军会怕了你!”刘岚彻怒目圆睁。
鬼见愁领命,对他低声道:“倘若大将军真心为卿卿姑娘好,就不要去地牢。大将军该知道,你对她越好,她头上悬的那把剑就越快落下来。”
他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刘岚彻恍然大悟。
没错,因为他,卿卿才会招致嫉恨,才会蒙受不白之冤。
罢了,今夜就不去看她了。
刘岚彻失魂落魄地出宫,消失在夜色里。
……
深秋的夜晚十分寒凉,再者地牢阴冷潮湿,寒气更是无孔不入。
兰卿晓躺在简陋的木板床,用薄薄的棉被裹紧自己,冷得瑟瑟发抖。
这棉被灰黑灰黑的,潮潮的,有一股混杂着尿骚味的霉味,难闻死了。可是,不盖这棉被,就要冻死。
她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这牢房哪里漏风,冷风呼呼地灌进来。
这时,昏暗的牢房出现一道轩昂的暗影。
那暗影披着暗紫披风,戴着风帽,随着步履的行进,那披风飞卷如紫云。
直至走到兰卿晓的牢房前,那暗影才止步。
风帽里是一张冷峻的雪颜,眼里摇曳的水光与浓烈的忧虑出卖了他的心思。
他打开铁索,轻手轻脚地进去,俯视木板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眼里的暗色渐渐深浓。
燕南铮坐在床边,伸手摸她的额头、脸颊,还好,不烫。不过,她必定觉得冷。
他解下披风,盖在她身上,静静地凝视她片刻,尔后掌心轻按她的后背心,将内力灌注到她体内,这样她就不觉得冷了。
过了半晌,兰卿晓觉得温暖如春,暖洋洋的很舒服,舒展四肢,翻了个身,正面朝着他。
看着她苍白、没有光泽的柔腮,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摩挲,细滑柔嫩的触感让他的心剧烈地颤起来,他猛地缩手。
好在她没有惊醒,睡得沉。
就这么看着她春日海棠般的睡颜,看着看着,移不开视线,好似永远也看不够。
燕南铮忍不住又伸手,握着她凉凉的小手,将温暖渡给她。
她依然睡得香,他久久地握着她的手,好似贪恋她的柔软,好似这样握着就能自欺欺人,依然和以往一样,心心相印,灵魂交融。
他的唇角滑出一丝自嘲的轻笑,灼热的桃花眸渐渐恢复了冷寂淡然。
夜里深凉,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不想惊醒她。
天蒙蒙亮的时候,双腿、双臂麻了,他稍微一动便麻得厉害,他抽了一口冷气,却惊动了她。
兰卿晓侧过身来,精致的五官忽然皱起来,似哭未哭,伤心欲绝。
燕南铮有点紧张,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想立即离去,又想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混蛋……坏人……”她轻声呢喃。
“殿下,你为什么杀奴婢……”
“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
她悲伤地蹙眉,嘟囔了几句,又安静下来,睡沉了。
他松了一口气,笑自己方才如临大敌一般。看来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件事,让她耿耿于怀。
是的,他是坏蛋。
天亮了,燕南铮无声无息地离去。
过了半个时辰,兰卿晓苏醒的时候有点懵,这是哪里?
哦,对了,是地牢。
可是,她好像梦到燕王了。怎么又梦见他了呢?
离谱的是,她梦到他摸她的脸、握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她激烈地摇头,恶狠狠地警告自己:不要再对燕王抱有任何幻想!
狱卒送来早饭,是一碗稀粥和两个馒头。兰卿晓着实饿了,不嫌弃这稀粥的味道有点古怪、这馒头硬邦邦的,统统吃下去,好好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此时的宁寿宫,八贤王正悲愤地讨伐凶残的凶手,刘太后极力安抚,不过没什么用。
“八贤王,稍后燕王来了,可问问他查得如何。”刘太后薄施粉黛的面上也弥漫着悲伤,“瑶华这孩子被人害死,哀家也很难过。八贤王节哀。”
“太后娘娘为什么让九弟查办这桩命案?”八贤王问道。
第1卷:正文 第157章:暴怒
凌疏影站在一旁,静静不语,知道太后娘娘为什么让燕王查办瑶华郡主一案。
一来刘大将军会感情用事,不是最适当的主审;二来太后娘娘也觉得她也不适合,会从中作梗;三来瑶华郡主是宗室子弟,是八贤王的掌上明珠,而八贤王是辅佐先帝的重臣,在宗室里很有名望,因此瑶华郡主与别的郡主不可同日而语,不宜交给刑部查办;四来燕王是大理寺卿,又是宗室亲王,地位超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八贤王是先帝的兄弟,排行第八,自先帝驾崩、刘太后临朝摄政以来,就请辞不再参与朝政,赋闲在府,侍弄花草,闲谈风月,好不逍遥自在。
不过,他的威望未曾因此而消失。
这十几年来,他浸淫在锦绣富贵里,锦衣玉食,根本不显老,看着只有三十来岁。那张雅白的脸庞冷峻如白玉,那双眼眸似鹰眼,蓄满了精锐之气,那挺拔颀长的身形好似潜藏着神秘的力量。
八贤王浓眉的尾部微扬,等着刘太后的回答。
刘太后温和道:“燕王是宗室亲王,又是大理寺卿,是最适合查办瑶华一案的人选。八贤王稍安勿躁,不如先看看燕王如何说,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为什么还不来?”他恼怒地问。
“哀家刚刚派人去请……相信很快就到。八贤王,先坐下喝杯茶。”
他端起茶盏,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杀气腾腾道:“抓到凶手,本王必定将他碎尸万段!”
刘太后顺着他的话头道:“你放心,哀家绝不会放过那凶手,必定判处最重的刑罚。”
八贤王忽然道:“臣听说昨日已经抓到凶手,现今那凶手在哪里?”
“那个疑犯收押在地牢,不过燕王应该还没审讯。燕王行事向来有分寸,定是有把握了才会审讯疑犯。”她从容不迫地说道。
“既然抓到疑犯,为什么还不处死?”他的黑眸冷酷地收缩,戾气翻滚,令人惊骇。
“疑犯毕竟是疑犯,还要审了才能定案。”刘太后头疼不已,这个八贤王太难缠了。
“既然燕王有所顾虑,臣亲自审那个疑犯!”八贤王站起身,大步往外走,根本不理会刘太后的叫唤。
凌疏影见他满身杀气地离去,阴冷地挑眉。
很好,那个贱人很快就会死!
然而,她看见八贤王走到殿外便止步,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燕王。
燕南铮踏上玉阶,与八贤王面对面,四道目光近距离交汇,一冰泉一怒焰,如冰如火,吱吱地响。
怒焰有怒焰的狂烈,冰泉也有冰泉的力量。
“八哥要去哪里?”燕南铮淡漠地问。
“去地牢。”八贤王虎目怒睁,“不如九弟一起去地牢审讯那疑犯。”
“既然来了,就应该向太后娘娘请安,小弟还要向太后娘娘禀奏此案瑶华一案的进展。八哥不想听听吗?”燕南铮清冷道,越过他往大殿走。
八贤王面颊的肌肉抽了抽,不甘心地折返。
凌疏影暗暗咬牙,又被燕王搅黄了!
燕南铮屈身行礼道:“臣拜见太后娘娘。”
刘太后今日的妆扮清素了不少,是为了小辈瑶华郡主之死,总归是死于非命,可以略作表示,“燕王来得正好,哀家与八贤王正好提到你和瑶华的命案。”
八贤王愤怒地质问:“九弟为什么还不审讯疑犯?”
燕南铮淡冷道:“八哥莫急,杀害瑶华的疑犯已经收押,不过昨夜小弟查验了尸首,杀害耀华的凶手未必是宫人。”
“不是宫人,是什么人?凶手究竟是谁?”八贤王狂躁地怒吼。
“八哥稍安勿躁。两日后,小弟一定查清真相,把凶手送到八哥面前。”
“为什么还要等两日?不是抓到疑犯了吗?先杀了那疑犯,再慢慢查!”八贤王暴跳如雷地吼叫。
“八哥爱女心切、丧女之痛,小弟理解,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草菅人命。倘若传扬出去,不仅八哥声名有损,而且在臣民心里的名望将一落千丈。臣民会认定,八哥是个是非不分、滥杀无辜的人。”燕南铮一阵见血的话直戳人心。
一时之间,八贤王无言以对。
的确,若传扬出去,他经营多年的名望就一落千丈。
凌疏影瞧出他动摇了,徐徐道:“八贤王,昨日下官查过瑶华郡主一案,此案人证物证确凿,疑犯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忽然想到,太后娘娘要燕王主审此案,是为了给那贱人创造接近燕王的机会?
刘太后幽冷地瞪她一眼,“八贤王,这几个月来燕王断了数桩凶杀案,经验丰富,此次必定可以查清真相,抓到凶手。还望八贤王多等两日。”
八贤王的虎目迸出寒厉的杀气,“不行!先把那个疑犯碎尸万段,才能解臣心头之恨!”
燕南铮眼神沉寒,语声冷厉,“在八哥眼里,律法形同虚设吗?你的女儿枉死要杀人,别人枉死怎么办?你把脖子伸出来让人砍吗?性命不是儿戏,律法面前谁也不能造次!”
八贤王狠戾道:“你跟本王谈律法?你算哪根葱?”
“八贤王,武圣拟定的律法,在你眼里如同废物吗?你也是武圣的子孙,你眼里还有武圣吗?”刘太后突然喝道,语气十分凌厉。
“别拿武圣来压臣,臣失去了最疼爱的女儿,臣就是要那凶手血债血偿!”八贤王怒不可揭地挥起广袂,杀气如万马奔腾。
“在此案尚未查清之前,若地牢的疑犯有何不测,小弟会把这笔账算在八哥头上!”燕南铮的眼里暗澜激涌,针锋相对地说道“届时,举国臣民皆知八哥为爱女报仇,残杀无辜,触犯国法。”
“你!”八贤王厉目瞪着他,似有怒火喷出。
刘太后隔岸观火,心里冷笑,这两虎相争的好戏可真精彩。
燕王坚持暂时不杀那疑犯,看来对那个卿卿不一般。
刘岚彻走进大殿,看见这情形就明白了,“八贤王,燕王,先喝口茶吧。”
刘太后给他打眼色,要他不要多管闲事。
燕南铮不想浪费光阴,率先移开目光,“太后娘娘,臣有个不情之请。”
她客气道:“请说。”
八贤王脸庞布满了寒戾之气,好似这里的人都欠他几百万两。
“此案尚未侦破,瑶华的尸首暂时不能送回八贤王府。恳请太后娘娘下旨。”燕南铮道。
“那怎么行?稍后臣就带我儿回府治丧!”八贤王炸了毛,怒火烧到头顶。
“八贤王,稍安勿躁。燕王这么做必定有原因。”刘太后安抚道。
“八贤王,你把瑶华郡主的尸首抬回去治丧,那还怎么查案?”刘岚彻说起风凉话,“还没抓到真凶,想必瑶华郡主也不会瞑目。查清真相、抓到真凶,才是真的疼爱女儿。莫非八贤王不想瑶华郡主死得瞑目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八贤王火冒三丈地怒喝,脸膛涨得通红。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中意听,我也没办法。”刘岚彻冷笑。
“刘岚彻!”刘太后责备道。
“为了尽快查清真相,还望八哥暂且把瑶华的尸首放在宫里。”燕南铮恳切道。
最终,八贤王同意了,怒目喷出烈焰,“九弟,后日此时,本王要看到真凶!”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离去,好似要在地上踩出几个窟窿。
刘太后慎重地问:“燕王,给你两日侦破此案,可有把握?”
燕南铮打揖道:“臣自当竭尽全力。”
……
今日刘岚彻早早地进宫,已经去地牢瞧过卿卿,见她好好的,就放心了。
燕南铮和刘岚彻一起离开宁寿宫,刘岚彻问:“瑶华郡主之死,你有什么发现?”
燕南铮径自前行,好似没听见他的话。
刘岚彻追上去,“喂,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为卿卿洗脱冤屈啊。”
燕南铮依然沉默,步履如风。
这一路,他们一人丰神如玉地行走,一人张牙舞爪、叽叽喳喳,真真是天渊之别。
直至存墨阁,刘岚彻依然喋喋不休,气愤地叫:“喂,你哑巴了吗?你别以为不出声我就拿你没办法!”
燕南铮走进书房,鬼见愁冷漠道:“还请大将军不要打扰殿下。”
刘岚彻惊愕不已,指指燕王,又指指自己,气得想杀人,“本将军打扰他?”
“大将军若想卿卿姑娘早些离开地牢,就安静一些。”鬼见愁再次道。
“你一个侍从竟然对本将军无礼……”刘岚彻扎心了,气呼呼地冲进去,“你说,你要怎么查,本将军就牺牲一次,无条件配合你。”
“你先安静两个时辰。”燕南铮淡定地补了一刀。
刘岚彻恼怒地瞪他,竟然无言以对。
卿卿能否尽快地离开地牢,还真要依赖于燕王,刘岚彻痛苦地认知到这一点,只好悻悻地闭嘴。
然而,他安静了两个时辰,燕王依然坐在那儿,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没有提审卿卿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再不出声就会憋死,焦躁地开口:“你到底什么时候提审卿卿?”
“本王几时说过要提审疑犯?”燕南铮安之若素地说道。
“什么?!”刘岚彻暴跳如雷地跳起来,“你再说一遍!”
第1卷:正文 第158章:设局
“你相信卿卿会杀人吗?”燕南铮容颜冷寂。
“卿卿当然不会杀人!”刘岚彻听见他谈及案情,马上被绕进去了。
“你觉得卿卿会因为妒忌瑶华郡主与你的关系而杀害她吗?”
“绝对不会!”刘岚彻语气坚定。
“为什么?”
“因为卿卿对本将军根本没有男女……”他忽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尤其是在情敌面前,更不能说出实情,于是转变口风,“卿卿不是那样的人。本将军可以担保。”
“你觉得卿卿会因为瑶华郡主的迫害而心存怨恨、起了杀心吗?”燕南铮再次问道,眉睫冷冽。
“当然不会。”
“除了卿卿,最嫉恨瑶华郡主的人是谁?”
“是……”刘岚彻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你觉得瑶华郡主死了,卿卿被处死,最大的得益者是谁?”燕南铮并没有等他回答,好似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是……”刘岚彻心里已有答案,但就是说不出口。
因为,没有证据,只有推断。
他烦躁道:“你说的本将军都猜得到,可是又能如何?”
燕南铮岿然不动,好似坐在这儿就能操控全局,“你觉得瑶华郡主死于情杀还是仇杀?”
刘岚彻陷入了沉思,倘若瑶华郡主不是因为他而死,那又是什么原因被杀死?
宫人报仇?或者是偶然遇害?
他猜不到,想不到,狂躁地走来走去,“你究竟想到什么,快说啊!本将军快急死了!”
燕南铮冷沉缓道:“瑶华被发现的时候,手里攥着那条染血的丝帕,这是置卿卿于死地的有力物证。除非找到别的人证或物证,否则卿卿必死无疑。”
刘岚彻立即生出一丝希望,“那我们再到案发现场找找?”
“本王已经去案发现场看过,一无所获。”
“那怎么办?”
“鬼见愁,去传那个人证。”燕南铮吩咐道。
“是。”鬼见愁得令离去。
“就是那个看见卿卿和瑶华郡主起争执的宫女?”刘岚彻倒是想听听,那个宫女究竟看见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鬼见愁带来那个名为英子的宫女到来。
英子跪在宫砖上,低垂着头,向他们行礼。
刘岚彻迫不及待地冲到她跟前,“你当真看见卿卿和瑶华郡主起争执?”
她从容地点头,“是的。”
他疾言厉色地问:“你当时距离他们有多远?如何起争执?争吵还是动手了?你给本将军说清楚!若发现你有半句虚言,本将军将你五马分尸!”
她没有半分惧怕,淡定地回答:“奴婢看见什么便说什么,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奴婢距瑶华郡主大约三丈远,没有听见她们说什么,不过看见瑶华郡主神色激动。奴婢只看了两眼便离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奴婢不知。”
燕南铮冷冷地问:“你没看见她们动手?”
英子摇头。
刘岚彻冷厉地威胁:“若本将军发现你有所欺瞒,必定将你碎尸万段!还会牵连你的家人!”
她不见几分慌张,深深伏拜,“奴婢不敢。”
她退出去后,他摸着下巴寻思道:“她没有亲眼目睹卿卿动手杀人,算不上真正的人证。”
“在八贤王看来,她的供词已经足以定卿卿的罪。”燕南铮冷酷地说出事实。
“也是。”刘岚彻再次扎心了,“不过本将军总觉得这个英子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又说不出来……”
“英子不像寻常的宫人,淡定从容,没有半分惧怕。”燕南铮冷冷道。
“对对对,即使本将军威胁她,她也没有半点恐惧。就算她胆子大,性情如此,但也不至于这么冷静……”
“太过冷静,必定有问题。”燕南铮没有说出口,人证太过冷静,事出反常必有妖,倒显得英子的供词有问题。
“那必须想办法推翻英子的供词。”
“没用的,她应该是被收买了。”
“那如何是好?”
“那就要看大将军是否演得入木三分。”燕南铮高深莫测地冷笑。
……
凌疏影思慕刘大将军,一心要嫁给他,宫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算不得秘密。二人为了针工局的绣娘在众目睽睽之下争吵反目,很快传遍了皇宫,引起不少议论。
这日黄昏时分,刘岚彻兴冲冲地来到宁寿宫。
刘太后正要进膳,见他来了,便邀他一起进膳。
他想也没想地应了,笑容飞扬,似陌上放飞自我的少年郎,看着满案的佳肴,心情愉悦,还先偷吃了一口。
凌疏影把银箸、青玉碗递给刘太后,不由得疑惑起来,那贱人还关押在地牢,他为什么这般开心?莫非燕王已经找到新线索,或是确定可以为那贱人洗脱冤屈?
“有你喜欢的菜,多吃点。”许久未曾跟胞弟一起开心地进膳,刘太后心里也高兴,“有什么高兴的事,说给哀家听听。”
“不告诉你。”刘岚彻神秘地笑,左道剑眉高高地挑着,特别的喜感。
“哀家还不知道你吗?能让你高兴成这样,除了那姑娘,还有谁?”她好笑地斜睨他,像温婉端庄的长姐,不过她忽然想到凌疏影就在旁边,便飞了一眼。
“姐,你真猜对了。”他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
“她还在地牢,有什么好开心的?”刘太后明摆着套话。
“真想知道?”刘岚彻再次神秘地挤眉弄眼。
“想说就说,哀家还求着你不成?”她瞪他一眼。
“好吧,我告诉你,燕王找到新的物证,可以证明案发现场有第三人在场。”他激动道,丝毫没有防备站在一旁的凌疏影。
“新的物证?是什么?”刘太后好奇地问,“就算有第三人去过案发现场,那又能说明什么?”
“这很重要好不好?这就说明,有可能是第三人杀死瑶华郡主的!”刘岚彻兴奋道。
凌疏影淡淡莞尔,“燕王断案的本事无人能及。那新物证是什么?”
他神秘地眨眸,俊眸摄人心魄,“燕王说,新物证极为重要,不能传扬出去,尤其是不能让真凶知道。姐,我也不能对你明言。”
刘太后付之一笑,“晚膳都凉了,快吃吧。”
刘岚彻心花怒放地笑道:“燕王还说,明日就能抓到凶手,了结这桩命案。”
凌疏影唇角微勾,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阴冷
刘太后失笑,“若是让你查,真不知道你会查成什么样。”
“姐,我真憋不住了,燕王找到的新物证是一只碧玉耳坠。”刘岚彻的语气有几分显摆的意味。
“什么样的碧玉耳坠?”凌疏影脱口问道。
“不能说,不能说,要保密。”他高深莫测地笑。
“快吃吧。”刘太后冷淡道。
他心情愉悦,吃得也欢快,好似这命案已经真相大白。
凌疏影的脸庞阴沉了几分,眉心微颦。
……
夜色如墨,皇宫被诡谲的黑暗笼罩得严严实实,死寂里只有寒凉的夜风。
月黑风高,存墨阁黑漆漆的,一点烛火也没有。
一队夜巡的宿卫走过去,一行夜鸟扑棱棱地飞过。
忽然,一道黑影鬼魅般从连绵起伏的殿顶飞起,几个纵掠就飞到存墨阁。转瞬之间,那道黑影潜进去,消失了。
暗寂里的轻响细微得几乎听不见,那黑影从窗扇飞进去。
从外面望进去,那书房似有微弱的光芒。
过了半晌,那黑影原路出来,却在这紧要关头,另一道黑影蓦然出现,凶猛地攻向那潜入书房行窃的黑衣人。
两道黑影激烈地打斗,拳脚迅猛如狼,身形变幻如魅影,似两条黑龙在人间飞翔穿梭,打得难分难解。
谁也没料到那个行窃的黑衣人武功如此之高。
第三道黑影从天而降,加入激战。
以一敌二,那黑衣人自然落处下风,很快失手被擒。
突然,死寂里响起杂沓声,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把存墨阁照耀得灯火通明。
火光照亮了所有人,刘岚彻,燕南铮,鬼见愁……
燕南铮雪颜冷寂,流闪着昏红的火影,盯着那个蒙面黑衣人。
阻截黑衣人的第一人是刘岚彻,他把宝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一把扯下对方蒙面的黑布。
相貌寻常的黑衣人,愤恨地瞪着他们。
刘岚彻捂着额头,皱眉寻思,“本将军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说!你是什么人?来存墨阁行窃什么?”鬼见愁厉声喝问。
“想起来了!”刘岚彻激动道,“他是清元殿的侍卫!本将军见过他两次。”
“大将军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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