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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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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拿予婠婠看。
瓷盒中各放了几色颜料,散发着一抹淡而甜的幽香,仿佛雨后的梧桐花香。
凤寒又取了几只小笔,蘸着颜料在那薄纸上一阵涂抹,魔术般神奇的将那疤痕变作了一串梧桐花的模样。
“妹妹可喜欢?”
不得不说,凤寒的这手画画的实在漂亮,让婠婠见了便喜欢。只是她已经明白了,凤寒的法子就是要在她那道疤痕上纹刺图案。既然要纹刺图案,相比于梧桐花,她有着更加喜欢的。
于是婠婠立刻问道:“你还有别的颜色没?”
凤寒一愣,“妹妹何有此问?”
婠婠认真的道:“我比较喜欢招财猫。”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你清减了许多
凤寒额角一抽,“我打听到阿婠妹妹的事,特意调制了这几色颜料,因为我只会画梧桐花。”
言下之意是没别的颜料了。婠婠盯着那几色颜料,面上顿时一片纠结。
凤寒眼底微有闪烁,片刻后他佯作一副疑问的模样,道:“妹妹不喜欢?那我们去寻个画师来,绘制出妹妹要的招财猫,再按照那上面的颜色重新调配颜料。”
说罢她便动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拿起一盒颜料时她略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片惋惜之色。
婠婠见她这神情,不由问道:“这颜料可是不易调制?”
凤寒道:“那倒不是,只是这里面加了一味特殊的香料,纹刺在身上便能永有淡香。我事先并不知道阿婠妹妹不喜梧桐花。”她默默的收拾了一阵,又转头望着婠婠笑道:“阿婠妹妹长大了,脾性喜好自然都跟小时候不一样。是我太过想当然。”
凤寒眼中的笑意融融暖暖,先前的惋惜再都不见,有的只是一丝丝的对不住。“只好让妹妹再等上一段时日。”
婠婠拉住了凤寒收拾东西的手,“梧桐花也很好看,这些颜色费了材料更费了寒姐姐的心思,总不能白糟践了。”
凤寒一滞,指着自己一字一字的矫正道:“寒、哥、哥。”
这个人还真是正经不过三秒。才刚觉得她靠谱,就又开始作宝。
婠婠的目光在她胸前一溜,道:“你也不必这样没自信。”
凤寒这人也是奇怪,她介意那啥时间的长短却并不介意婠婠鄙视她的平胸。她重新将纹刺所需的用具物品摆好,让婠婠趴到床榻上去。
婠婠折好的被子放在身下压着,给了自己一个十分舒适的角度。
凤寒端了东西来放在床头,她看着婠婠的脊背,先是满口赞叹的伸手上去摩挲了几下,“妹妹这肌肤当真如锦缎、似美玉。”
婠婠抽出一条手臂来,反手在凤寒腿上摸了两把,道:“废话那样多。”
凤寒轻笑一阵,不再开口说话,用药水轻轻的擦拭过那疤痕与周围的皮肤,便开始专心的刺绘梧桐花。
她的手法动作很是轻盈,婠婠并感觉不到多少痛感,她趴在被子上合了眼睛小歇,半是清醒半是迷蒙。
一串浅粉淡紫的玲珑花串渐渐在凤寒手下成型,她欣赏着那串梧桐花,心中觉得自己当真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虽然下套坑那难缠来给她做弟弟,不过她也已经将能代劳的事情都代劳了,也算是对的住他了。
待凤寒的动作终于停下,窗外已传来阵阵鸡鸣之声。
婠婠爬起了身,惺忪着一双眼睛问道:“弄好了?”
凤寒点点头指了指屋中的铜镜,又向窗子处瞧去,道:“怎么天亮了。”
婠婠坐起来趿上鞋子,道:“你叫唤了大半宿,又费了半宿功夫弄这些,天当然亮了。”
凤寒打了个呵欠,直接往床榻上一趴,道:“不行了,我睡会儿。”
婠婠借着铜镜细瞧着背后的那串梧桐花,果然是好看的。她瞧着心中欢喜,便向凤寒谢道:“多谢了。”
凤寒趴在榻上一动不动,只伸出一条手臂来往床头一指,道:“青色那只小罐子,里面的药膏记得涂上,每日两次连涂七日。”
婠婠走过去,从中挑出她说的那只青瓷小罐。鸡蛋大小的罐子里满装着雪白莹润的膏体,婠婠用指甲挑起一点来,借着铜镜涂抹了一层。又是欣赏了一阵,她觉得有些饿,便收好了药膏并十分敬业的将那小圆筐绑在身上。
端详着自己绝无疏漏了,这才拉开门走下楼去准备吃些东西。行走间也没忘记做出副孕妇的姿态来。婠婠此刻惋惜的很,天门那些人皆都不在。
那群人,尤其是澹台灵那货,总时时的打击自己学习的积极性。瞧,她这不是挺有伪装警觉的。
这个时辰客栈尚未开门,大堂中却已经坐了一个人,一个风姿无双使人无法忽视的人。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扶在茶盏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如同一座雕塑般。茶盏中的茶水不知放了多久,早已没了热气。晨曦透过窗纸,冷冷的晨光与暖暖的灯烛之光辉映在一处,令婠婠生出一股恍然梦中的错觉。
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最后几层楼梯,行到了那人身前。那人缓缓的抬头,定定了望了她一阵后,视线便移向了她的小腹处。
婠婠的手还学着孕妇的姿态,隔着一层裙衫搭在那圆筐之上。指间的琥珀戒指在冷暖两重光源下,泛着两线温润的光。
许久的静默后,两人竟是同时的开口。
“你清减了许多。”
“你清减了许多。”
婠婠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凤卿城的对面。他不止是清减了许多,神色间也尽是憔悴之色。那一双桃花瞳中的神色难辨难分,却能叫婠婠从中感受到无尽的黯然灼心。
她收了目光,道:“当年你对我手下留情,放了我一马。如今我也放你一马,快走吧。”
凤卿城并未曾应声,只是默然的瞧着她。
婠婠笑了笑,又道:“不走?等我捉你去换赏钱?”
凤卿城静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道:“他。。。。。。待你可好?”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婠婠怔了一瞬即刻明白了。
自己这副形象,他怕是误会了。
误会便误会了罢。反正她已然决定不再向他靠近,不再试图走进他的世界。他要如何想,便就如何想。
婠婠开口简短的回应了声,“好。”
凤卿城笑了笑,道:“那便好。”
他看了婠婠一阵后,站起了身。转过身去时动作微微的滞涩了一下,随即便又继续的行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婠婠并没有目送着他离去,也就并未曾注意到他背影中的那抹失魂落魄,黯然神伤。
她在桌前坐了许久,直到掌柜和伙计出来擦桌净地,她方想起自己得尽一尽身为臣子的责任。她唤了掌柜来问道:“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几个人?”
对于凤卿城,掌柜的印象是深到了不能再深。他心中实在好奇的紧,怎么短短的时日里,这不起眼的小镇子上就一前一后的来了这么两位风姿绝世的人物。
再是好奇他也不敢流露出来,只笑呵呵的回话道:“昨儿半宿来的,就一个人。进门来神情就不太好,一直这么坐着也不说话。”
婠婠细问道:“昨夜里什么时辰?”
掌柜不自觉的瞄了婠婠一眼,干咳了两声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哪里还能注意时辰,先是这位娘子叫的欢愉,然后店里就来了这么一位人物。他怎么还能有心思去注意时辰。眼下这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回这位娘子,是在你们快结束的时候,他才来的。
掌柜心思一转,便又笑呵呵的道:“这个我倒没注意。今儿店里炸了油圈儿,大娘子可要用些?”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要你
婠婠下楼来就是找东西吃的,她要了两人份的油圈儿和豆浆,一口气吃了大半,心和胃同时的感觉到平静。
当她吃的饱足,这座小镇也已经苏醒过来。街道上买的卖的、来的往的,熙熙攘攘的散发着一种悠然的热闹。
凤卿城为何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镇子上,婠婠自知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她行出客栈,在闲逛中消食。只是逛着逛着,她腹中和手中的食物反倒越来越多起来。
不知道还需帮着凤寒应付那袁枭几天,她出门来带的衣衫本就不多,能装下这小箩筐也就这么一套。婠婠想了想便往成衣铺子中买了几套裙衫。
顺便借着试衣的时候,很能利用空间的塞了一部分吃食到那小箩筐里。腾出手来,不仅能多拎上两套衣衫还觉轻松不少,只是腰腹处觉有些怪异。
婠婠走回到客栈时,凤寒已然不在。从小伙计的口中得知,凤寒被袁枭拉了出去,听两人的谈话是往镇子外去踏青钓鱼。
婠婠听了并没当一回事,但那小伙计犹豫了一阵又回折来同她说,凤寒被拉出去的时候神情间有些不愿。婠婠略想了一下,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往镇子外寻去。
袁枭与风寒之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凤寒没说,婠婠也没细问。这种情况下凤寒出去的时候表现的不情愿,她还是去寻上一寻的好。
此时此刻,凤寒倒是没出什么事。不止没出事,心情还乍然的愉快起来。因为她在借口换地方钓鱼时,遥遥的发现对岸上游处,那位她计划着去寻的人正缓步的走过。
这一发现越发的令凤寒觉得自己是时来运转了。她想要寻谁,就恰恰好的能遇上谁。这难道不是老天爷终于又想起了她这个宠儿?
凤寒丢开了手里的鱼竿水桶,踏水凌波以仙人临风之姿落在了目标面前,开口便是一阵的“啧啧”。
“才一年不见,恒之怎么就这般失魂落魄起来?”
对方停下了脚步,却没应声。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凤寒的好心情,她又凑近了几步,笑道:“难得,你也有这等时候。”
凤卿城的面上舒开一抹笑容,仿佛凤寒先前的所见不过一场幻觉。他稍退了几步,与凤寒拉开一个适当的距离,道:“堂姐的言辞间如何尽是怨气?”
他这一声堂姐直叫的凤寒心中发悬,她紧张的向后张望了一下,见从此处并看不到袁枭的身影,一颗心才又放回了肚里。
凤寒将一把折扇在手中转了几转,似笑非笑的道:“我的好弟弟,你做了些什么好事难道你不清楚?”
凤卿城面上的笑意分毫未变,温和有礼的就似这暮春的阳光般令人舒适,“堂姐的事情,我已然尽力去帮。只是堂姐的要求我实在难应,我并无子嗣,堂姐何必执着于我?”
凤寒“啪”一声拢了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掌心,围着凤卿城好生的转了几圈。道:“若你早能纳上十七八房小妾,生个儿子过继到我名下,如今我的日子便能太太平平。可惜,我现在的麻烦已不是一个孩子能解决的。”
凤寒在凤卿城的面前站定,扬着声音一字更比一字高的说道:“现在,我、要、你!”
她每说一个字便向凤卿城走近一步,说到最后一字时,她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凤卿城的身上。
凤卿城向后旁闪了一步,道:“堂姐,男女授受不亲。”
凤寒收回那根手指来笑了笑,然后一晃身形凑上前来搭住了凤卿城的肩,压低着声音道:“你我一家兄弟,谈何授受不亲。你要喜欢叫我姐姐,那就开祠堂、改家谱,唤一声亲阿姐来听。唤得我心中高兴了,说不得我就能更疼你些。”
凤卿城亦是压低着声音,笑言道:“堂姐这般姿态,莫不是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手中?”
凤寒待要说话忽然察觉到不对。
她的身形放在男子中也满能算得上高挑,但与凤卿城还是有些许的差距。此刻凤卿城微微的低了些身,令她揽的分外轻易。再一回想,方才他闪躲的动作也很是不对劲儿,那远远不是他该有的速度。
他这分明像是有意。
凤寒警惕起来,“你玩哪一套?”
凤卿城闻言甚是不解的眨眨眼睛,满脸的疑惑迷茫,甚至还带了那么两分的惊惶无措。
凤寒心中一紧,待要转头向后看去,便觉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提在手中。瞬息间,凤卿城的脸便远离了她,耳边传来袁枭那明显不快的声音,“凤贤弟原来有断袖之好。”
凤寒僵了一瞬后,面上顿时笑意灿烂起来,“袁兄的轻功真是越来越高明。”
袁枭哼了一声道:“我的轻功一贯如往,只是贤弟太过专心,不曾注意罢了。”
自袁枭行过来,他的视线就一直放在凤卿城的身上。凤卿城只报以一个格外有礼而略带迷茫的神情。
凤寒暂时没能去注意凤卿城,她正全心全意的试图挽救出自己的衣领,奈何几次挣脱都未成功。于是她便放弃了挣脱,哈哈笑道:“袁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是我阿弟,我们兄弟俩亲近,如何能说是断袖。”
凤卿城面上的迷茫流露的越发重。当袁枭的眼神中增添了几许询问之色后,凤卿城露出一抹尴尬有礼的笑,即刻的吐出了两个字,“不熟。”
下一瞬,凤寒便被袁枭拎出了数丈远。空气中只余她那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的声音。
“凤卿城,你行——”
“有你求我的时候!”
“你不与我磕上千八百个响头,我定不认你。。。家门。。。”
“。。。来。。。我。”
。。。。。。
凤寒的声音渐渐的远了,朦朦胧胧的像是隔了几重山峦。此刻对于凤卿城来说,隔了几重山峦了又岂止凤寒的声音。
凤寒何故会在此地出现,他也懒怠去想。
那些紧要的、不紧要的事务统统都从他脑海中褪去了。
风里的花香熏人欲醉,他却觉不出几分春意。已有些微炙的阳光照在身上,他亦觉不出几丝温暖。
打发了那聒噪的凤寒,四周只余流水声音。他这样独自的待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来辨了方向。
正欲抬脚离开此地时,忽听得身后遥遥的传来一阵极似霹雳弹的轰鸣声。
凤卿城的身形顿时停住了。
此处偏僻,能拿出霹雳弹那等东西的极有可能是她。以她的身手,若非遇到了大麻烦是断然用不到霹雳弹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 这样想 未免有些脸大了
婠婠没想到这一趟出来,没寻到凤寒却是无意间遇上了群行迹可疑的人物。
在她确认了对方是阻卜烈部的人后,当即甩出了几颗改良版霹雳弹。一来能最快的消灭这些人,二来能引来附近的驻兵,以防这些人后面还跟着同伙。
婠婠这次没有料错,那群人后面果然是跟着同伙的。只是婠婠没料到,后面这群人的武功很高,全然不似普通的兵卒探子。这偏僻城镇的些许驻兵压根儿不是对手。
婠婠当即出示令牌,命那些驻兵快马回报,调派附近营地的守军来。
留下的驻兵力量微薄,局面几乎都是凭着婠婠一人之力拖住。面对着这尽是高手的一队叛军,婠婠甚感吃力。身上的火药利器都已耗尽,只余下两枚含着毒烟的。此刻有己方的兵士在,又临近着镇子不远,那东西是断然不能用的。
明月刀的刀华依旧灿烂无匹,却如逆行于滔天巨浪,凶险丛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婠婠渐渐感到有些不对。这群人的行招布阵、配合走势,很像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看起来是她前些日子露了身份行踪,故才引出这么一遭。往昔一只用途不明的沉香匣尚能引得一番争夺,如今她这怀揣四门令的四门令使,那就是个四方争抢的大香饽饽。
可惜这些人是错算了,四门令那等怕水又怕摔的娇气物件,她根本就没带在身上。
对付不过也简单,脚底抹油就是。这些人目标是她,但凡思维正常些便不会转头去杀那些驻兵。
婠婠几次的瞄准机会欲要脱身,却几次都被堵截住。战势对自己越来越是不利,婠婠瞄到一个刁钻的角度,折断一名叛兵的脖颈后,趁着这暂缺出的口子,侧身往那角度闪去。
她习惯了自己腰身的尺寸,此刻并没有将那小箩筐计算在内,眼见着几件兵刃同时的往那小箩筐上擦去。依婠婠的计算,她的腰身小腹并不会受到袭击。那几件兵刃带给她的损失也就是一件裙衫、一只箩筐。嗯,还有箩筐中的吃食。
意外,总是在会各种不经意的时候发生,无论是好的那种,还是不好的那种。
而眼前的意外有些令婠婠分辨不出,这是好还是不好。
凤卿城不知是那个方向疾驰而来,毫无章法的直闯进阵,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他这般毫无章法闯入的代价便是身上的十数道血口,还有。。。。。。
婠婠低头看着他挡在她小腹前的那条手臂,心中一时滋味难明。
他抱着她的力气很大,却是小心的避开了她的小腹。他挥开了两件兵刃,仍有两件刺在他的臂上。兵刃拔离,顿时血涌如流。刺目的鲜红染透了他的衣袖,一滴连着一滴的垂落在她的裙摆之上。那每一滴血都如一根细小的尖刺,一下又一下的刺在婠婠心头。
凤卿城并未停留。他毫无章法的直闯进阵将婠婠护在怀中,为她挡去了那些或刺、或擦向她小腹的兵刃,随即便又毫无章法的闯出阵去。这一整个过程,他都将她护着的严密。
他身上的衣衫几乎遍布了血色,而她身上就只有着属于他的血迹。
虽是受了这许多的伤,凤卿城的轻功也是比三年前更见高超。他很快的甩开那些叛兵的追击,选了处隐蔽的林子将婠婠放下。
婠婠的双足稳稳落地,他却是如玉山颓倾。
婠婠没有分毫停顿的取了止血的药粉出来,当他身上的伤口这般直观清晰的映入她眼中,她方清楚他身上究竟受了多少道伤。一个人的身上能有多少血可流,更何况那些伤口中有两道只差寸厘便要伤到要害。
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哪里受过这般痛楚。
婠婠闷着头帮他上药包扎,一声不发。凤卿城倚在一株老树下,亦是不发一言。
婠婠处理好他身上的伤口,又取了两粒药丸来让他服下。之后便坐在一旁,一直的看着他。
他并不看她,视线微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穿林而过,新鲜的枝叶在暖阳中沙沙的作着响。
婠婠猜不透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又为何去而复返,用这样一种自残方式将她救出。总不能是他当真的喜欢她,所以专程的为她抛下诸多重务,千里兼程;所以冒着这莫大风险潜,进赵子暄与阻卜烈叛部势力交叉之地;所以才会这般拼命的护着她的安危。。。。。。
这样想,未免有些脸大了。
便是他待她有些情分,那丁点情分怕也不足以令他做出如此行为。
就是她这三年里有意不听他的事情,可也多少的知道些。以他如今的权位,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地,刚刚好的她又遇上了一波难能对付的叛军,刚刚好的被他救下来。
撇开了那脸大的想法,站在利益的角度上想,好像也没那难猜。
婠婠咬了咬唇,出声道:“咳,那群人。。。。。。该不会是你派来的罢?”
话音落下,婠婠便见他的眼睫微微一颤。不知道是过了一瞬,还是两瞬,她见他抬起眼向着她望过来。那双桃花瞳中竟是一片郎朗然的笑意。
“三年不见,你变聪明了。没错,都是我计划的。夫妻一场,我本不想如此,奈何君命不可违。”
婠婠默了片刻,道:“既如此,你怎么就轻易的告诉了我。”
凤卿城笑道:“你可以认为,我对你当真存了一点情义,不忍再诓骗你。”
婠婠站起身来,瞪了他半晌后,掉转过头甩开步子离了此处。
她并没有离去,而是闷着头在这遍野的春草间寻找能够止血的药草。她身上止血药粉不一定够用,多备些药草总是稳妥。
婠婠一边摘着止血草,一面骂着自己没出息。他越是如此说,她竟还越是不信了。管他到底所图为何,她终是做不到在这般情况下甩下他不管。
当她采摘到足够用的药草,准备回返时依稀的听得许多纷杂的脚步声音。从那动静上能够辨认出,来的都是些高手。
婠婠即刻加快了脚步速度。
当她潜行回来时,却发现那地方早已没了凤卿城的影踪。
☆、第三百二十九章 长本事啦?'加更'
地上多了些不甚明显,却又不难发现的痕迹。一点血迹、几道足印。那几道足印很重,像是背负着什么重物的深度。
而这些痕迹所指的方向,恰与她方才离去的方向相左着。
凤卿城那样聪明的人,如何会留下的痕迹?这分明是有意要引开那些叛兵。
便是他的轻功再是高明,在伤成那般的情况下也没有几分胜算逃脱。那些高手若不是他的人,而又在追击中察觉到他的身份,那他这行径跟找死还真是没差别。
敌人的敌人在某种情况下未必是朋友。比如赵子暄的敌人阻卜烈部,在赵子敬眼里那一样是只该拍死的兽类。
那兄弟两个掐的热闹时,阻卜烈部反乱,赵子敬并未趁机夹击赵子暄,反而于战场上放了水,让赵子暄能有余力掉头平乱。非但如此,赵子敬还转移了兵力试图先将阻卜烈部吞回。
兄弟俩再是怎么打,也不能让先祖打下的疆域被人割裂了去。在这一点上那两兄弟甚是着些默契。
赵子敬的一系列举动,令阻卜烈部措手不及,几番吃亏。
四门凭空出现变了三方的局,但唯独没变的是阻卜烈部看赵子敬更比看赵子暄不顺眼。那些人找上她是要四门令,可如若他们发现了他的身份,那他们要的定会是他的命。
婠婠身似疾风的循着那些痕迹寻去。不多时便听有兵刃相击的响动自前方传来。婠婠先行的将刀抽出,并将那两枚融合了毒烟的霹雳弹捏在掌心。足下的速度更快了一层境界。
那些兵刃相击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能从林木的间隙中看到些交错腾跃的人影。
凤卿城先前为护婠婠伤了右臂,此刻他以左手持剑抵挡着那些叛兵的攻势。他用的是一柄软剑,矫如灵蛇,剑意诡测。便是有伤在身、便是落于颓势,行招走式间也依旧的从容。
这倒是出乎了婠婠的预想。
凤卿城的身手能算得上是不错了,可到底他内力薄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更别谈他才刚受了伤。
此刻身处荒山野林,婠婠再无顾忌。刀起刀落间先斩杀了两人,靠近到凤卿城身边后,她低低的道了声“屏息”。语罢,她拉了凤卿城一下。凤卿城会意,两人同时的向外脱身。
婠婠在几个纵跃后,反手抛下了那两颗毒霹雳弹。
这种霹雳弹的关键处是毒烟,爆炸的威力倒是不大。婠婠拖着凤卿城避开了那爆炸。虽然那四起的毒烟暂时截断了危险,但两人并未停下来。仍旧一路小心的隐藏踪迹,疾行潜踪。
待跑的足够远了,瞧着四周的地势足够安全了,两人方才停下来。
立稳了身形,婠婠的话便如骤雨般接连砸落。
“三年不见,长本事啦。再有本事,能比得过我?我都抗不过,你去抗?”
“凤侯爷,你这英雄救美玩的有意思,还得我回来救你。”
“现在你的身份怕也被发现了,若方才那些人都死光了还罢。但凡有人避开了,再弄来那么一群,那咱们俩谁也别想轻易逃脱。”
“你既长了本事有这番身手,那你我联手足有一战之力。你脑袋里究竟装了点什么?勾芡啦?”
。。。。。。
不论婠婠说什么,凤卿城都一直的沉默不言。她说的没错,以他如今的身手若与她两相配合,确是能与那群高手相抗。但如今她有孕在身,如何能久与刀剑之斗。不必有什么不慎,只时间长些她便会支撑不住。
他倒是没想到她会去而复返,也更加的没想到,她还会这般疾言厉色的说话。
她何曾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的一面。
是了,她已另有良人,再不像从前那般心慕着他。既已无情,她这般待他也属正常。
以他们如今的位置,还有三年前的事情,无论从那一点想,她都该会痛快的离去才对。如今折返回来,怕是因着他才刚救了她。。。。。。与她腹中的骨肉,出于道义她方回来。
尝听人说孕妇的脾气火爆,她那性子本就不温吞,如今这样话里带火儿,他只什么不说由着她发泄就是了。
何况,以两人如今的情势处境,他什么都不适合说。
凤卿城这样一个态度,婠婠心中亦是泛起嘀咕。不管他究竟想图谋什么,这样一直不说话实在没有必要。
婠婠冷静了片刻,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同他说话有些不该。他才刚帮了她,还因她落了这一身的伤。她不说感谢反而吼叫了他一番,这举动怎么看怎么都不应当。
不过以他那脾性何曾这般默默忍骂过。眼下他不仅忍了,还这样一副叫人看不明白的神情。
尝听人说有些人身处高位的久了,那心思行径就会越来越难琢磨,越来越变态。他该不会是往那条变态路发展了吧?
婠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暂时没看出他面上哪个神情符合变态的特征,倒是注意到他的唇瓣发白,略有些干。
不远处恰有条窄溪,婠婠抬脚往那边行去。到了溪边随手折了张宽大的草叶,打算打些水来给他。
这时节溪水还凉着,她又做这般弯腰的姿态,凤卿城立刻掠身过去将她拉离了溪边,并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草叶。
婠婠这回是更不明白了。他伤成这等熊样,怎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逞能。先前引开叛兵还算正常点,眼下不过打点水他怎么也要逞能?
他身上有那许多伤,如何能沾水。婠婠立即反手一拂,将他推离溪边,同时将身向后一倾,如燕儿抄水般凌空侧旋,握着草叶的手在溪流上轻轻划过,便满装了一掬溪水。
她这一串动作流畅而轻盈,十分的赏心悦目,看在凤卿城眼中却是惊心非常。他忙忙的伸手去扶,婠婠却怕手中的水沾到他身上,当即便是一躲。半空变招本就困难,偏他又再次的上前了一步。
彼时婠婠的身形还未曾落稳,见他又伸手扶过来便立刻躲起了握着草叶的那只手。
身未立稳还做这般动作,那掬溪水就这么意外又不意外的落在了她的肩颈处。
水是不多,可往身上泼也足够让她前胸后背都感受到一阵冰凉。尤其是后背处,那一大片凉简直能从头顶透到脚趾。
☆、第三百三十章 他要是知道 他拼死救得是只箩筐。。。 。。。
凤卿城见她肩颈处落了水,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拂。指尖将要触及她时又顿住了,然后缓缓的收了回来,“抱歉,冒犯了。”
那片草叶自婠婠微拢着的手里落下来,那只手缓缓捏成了拳,指节咯咯的作着响。
想想这泼水是她自己不小心泼上来的,他是占了一部分责任没错,可就这么捶他一通,自己还是没有太多道理。再者说,他还伤着,那伤还是因着她受的。
于是,婠婠那只拳头又缓缓的舒开了。扯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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