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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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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城缓步的走到妆台前,将那枚碎掉的指环轻轻的放在了妆台之上。半晌后,他出声道:“去库里寻块赤血玉来。”
扶弦应了一声,垂头退了出去。
凤卿城独自的站了许久,他的视线缓缓的落向那副消寒图。
九九归春,还空着一半。图上的红脂香犹在着,那个点红脂的人却已经不在了。'京华旧梦卷。完'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云涌
冬日的暖阳遍洒庭院。一名白须白髯的老者懒洋洋的倚在廊下,手上拈着张墨迹新鲜的宣纸慢慢的瞧着。
那些字迹工整的透着严谨,又特意的被写大许多,看起来并不费力。
“延圣三十七年,帝逝。
秦王赵子敬继位,改元景熙。
景熙元年春,燕王赵子暄反。划北地为域号亦宋,改元元朔。
景熙元年夏,帝遣兵平叛,赵子暄领兵相抗,胶着旷久。
景熙三年秋,阻卜烈部趁势易旗,侵吞北地七州直取伪都。阻卜烈叛乱十五日,天降神兵,以风轮火炮逼退阻卜烈叛兵。
景熙三年冬,赵子暄于北地重立四门。帝撤兵。”
老者慢慢的折起了手中的字纸,舒手往一旁递去,“这就是你抄录的重点?就这么一份儿?”
一名圆眼圆脸的青年文士恭谨的接回字纸来,道:“学生愚钝,可是有不妥?”
老者呵呵一笑,道:“也无不妥,只是你需得记着,这记在纸上的重点和记在心里的从来都不是一样的。”
青年文士躬身道:“学生愚钝,请先生赐教。”
老者招招手,又自青年文士手中拿了那张字纸过来,展开后指着最后两条问道:“可看出了什么?”
青年文士满眼满脸的愿领教诲,安安静静的等着老者继续说下去。
老者摇摇头,问道:“风轮火炮是什么你可知道?”
青年文士神色一振,答道:“天命年间,玄门欲造的一种神兵。只是因着那变故并未造成,那些半成品和图纸都随着一场大火消失于世。”
老者点点头,道:“虽未亲见到那风轮火炮,但能轻易逼退阻卜烈叛兵,其威力可窥一斑。那等东西岂是随便几天、随便什么人都能造出的?四门又是能在短短时日里就立起来的?”
青年文士似有所悟的道:“所以现在北边儿的那个四门就是天命年间消失于世的四门。”
老者听得一噎,坐直了身来瞪着那青年文士,“我让你看史,你就真只看史。我让你去观朝局,你就真只观朝局。你是榆木脑袋不成?”
青年文士垂手低头,一副认错良好的模样。
老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罢罢罢,谁让我欠了你阿爹的情分。
此风轮火炮未必就是天命年间欲造出的风轮火炮。七十余年里玄门岂能一点成就也无?北边儿的那个四门,就是先帝一朝时的四门。
现在可明白了?”
青年文士缩了缩脖子,依旧的摇了摇头。
老者提示道:“那桩事怎么就值得那位亲往?”
青年文士楞了半晌,才终于的琢磨明白,“先生是说那位权路通天的侯爷?”
老者点了点头,面色稍稍的缓了些,“继续说。”
青年文士甚不确定的道:“那位这三年里一直在寻四门的消息,坊间传闻他是为着寻自己的夫人。这一回,难不成是名为办差实则寻人?”
老者又点了点头,脸上重新有了些笑意,“不错。”
青年文士越发的迷茫起来,他又是一躬身,道:“请教先生,此与学生所求之事可有关联?”
老者道:“你觉得没关系?你以为这官场是什么?”
青年文士的面色肃然起来,“天地自有清风在,阿谀钻营亦非长久之道。况那位侯爷识人重才,并不会因我不会钻营而弃我不用。”
老者摇头失笑,“哪个叫你去阿谀钻营?知晓些上司的心思总比不知要好,有才有能不算本事,会讨人喜欢也不算本事,只有将这两样都做好那才是本事。”
说罢了,老者挥挥手道:“你还是年轻。我也不指望你能做的多好,只不讨人厌就得了。”
青年文士思?片刻,倒了盏茶水躬身奉上道:“学生初到汴梁,诸事不晓,还望先生能细细的与学生道一道那位侯爷的事情。”
老者接了茶盏过来,指着对面的矮凳示意那青年文士坐下。喝了两口茶后,老者道:“若说起那位侯爷,便要先说说他那位夫人。那可是位名震京都的人物。。。。。。”
距汴梁城千里之外的北地,风要冷上一些,阳光却是同样的暖好。
婠婠正坐在房顶上,一粒一粒的磕着瓜子,并有意的将那瓜子皮往院中弹落。她磕着瓜子却丝毫不耽搁说话。
“我说远哥啊,你就死心罢。”
“天天这么玩儿,你不累我都累了。你看我这腰都累细了。”
“你想想,再仔细想想,是哪个拼死拼活的把你从雪地里背出来的。是我,我。若不是我,你不流血流死也得冻死。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
“咱们就别执着那汴梁城了。”
“你看这地方不也是京都?”
。。。。。。
清爽的院落里正立了一位玄衣男子,他生的俊美却眉眼冷郁,总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他的身姿一直未变,所站立的位置却是一直的在变化,每变化一次都恰恰好的避开房顶上飞落的瓜子皮。
终于,婠婠说的累了也嗑的累了,她收起瓜子从袖里掏出只苹果来开始啃。
见她不再出声,夜远朝方才不急不缓的道:“打算留下?”
婠婠略有些惊悚的看了看他,“你开口不逼着我回汴梁,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她起身来自房顶跃下,道:“我无所谓,皆看大家。大家若是愿意被招安,那就招安。若是不愿意,咱们抬脚就走。”
澹台灵才走到院门处便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她家大人居然用了“招安”这样的字眼儿,她对自己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澹台灵的脚步略有僵硬、额角直抽的迈进了院门,道:“大人能否不用招安这个词?”
婠婠道:“别叫我大人,叫我门主。”
澹台灵深吸了一口气,道:“门主。您还真打算自立门派做山匪?若咱们一直躲着不出现也就罢了,出现了不露什么神兵利刃也没得什么,可咱们露了那等神兵,若再不为哪个所用,那么哪个都容不下咱们。”
婠婠道:“你忘了那个我说打死不卖的东西?谁向咱们动手,咱们就冲谁丢过去,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夜远朝斜睨了婠婠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澹台灵却是忍不住道:“大人可是在说笑?”
婠婠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在说笑。一开始我要造兵器,你们谁都没拦着。尤其是你啊,灵儿。当初也是你提议往北来的。我这越想就越觉得,你从一开始就跟这边这位。。。。。。”
婠婠没把话说完,但那眉眼挑动的模样已然将她的意思表达了。
澹台灵立即澄清道:“没有。”
她移目看了看夜远朝,夜远朝却是压根儿没有离开的意思。
婠婠道:“有话就说吧,咱们这些人还避讳个什么。”
澹台灵清了清喉咙,道:“门主莫非忘记了,三年前你瞒下的那则消息。
北地的兵权那边那位也想要,争夺之时暗里几次交锋。以这边这位的脾气,如何会干等着被收拾?况里面还有些其他缘故,只是咱们没有能力查出来。”
乍然提起三年前的消息,婠婠有些发懵。听得澹台灵将话说完,她才终于的想起那条与连翘勒死楚王一事一同报往天门的消息:燕王疑似在掌控北地的兵权。
那该不是疑似而是确实,不然他怎么就能这么快的揽兵造反。
婠婠围着澹台灵正转了一圈,又倒转了一圈,“就那么一条消息,你就推测出这么多?”
这姑娘也是个非人存在啊。
澹台灵摇头道:“算不得推测,当时我也没把那则消息分入甲类。那两位争夺北地兵权一事也没什么真凭实据。我当时是想,门主能瞒下那件事,想来这边这位也不会不照应门主。
他起事,咱们就有了立身之处。他不起事,在他的地盘上总能对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婠婠听明白了,澹台灵是觉得她那次是故意护着燕王的。如今想想当时燕王那位亲卫将军的举止,好似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是所有知情人都以为她故意瞒下了那消息。
可明明她不是故意忘记的啊。
好吧,眼下这种局面,傻瓜才会去澄清。
这三年里。她们好不容易才将四门众人从汴京城弄出来,好不容易隐匿去那么大一群人的行踪,又花费了那么许久的时间造出了些神兵来。收到阻卜烈部趁着赵子敬、赵子暄两兄弟掐架,在赵子暄屁股后面放火的消息。她很是义气的带人出来逼退了阻卜烈部。
结果,赵子暄就重立了四门,这架势分明是要强留。而观澹台灵等人的反应,他们都是想要留下的。想想也是,毕竟都是吃官饭出身的又个个对赵子敬有气,他们自然是乐得留下。
也许从一开始,这些四门中人就都存着这等想法。
是走是留,于婠婠来说是真的无所谓。只不过她这被称了没多久的“门主”又要换回“大人”而已。
不过,这回该不是天门总捕而是四门令使。比起山大王般的江湖门主,这个还是挺威风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与日俱降的威信
婠婠将那啃得干净的苹果核丢开,向澹台灵道:“你从来不找我聊天的。说吧,这回找我什么事?”
澹台灵道:“才刚有人见到这边这位简装出宫,往咱们这儿来了。”
婠婠道:“想必是来要个准话的,那就赶着紧去问问大家,是走还是留。”
澹台灵点头应下,抬脚离开前视线往地面上扫了扫。
原本干干净净的石砖地面上,满是黑白斑驳的瓜子皮,当中还躺着一只苹果核。这院子是晨间里刚打扫过的,婠婠干咳了两声道:“改天让薛呈弄个扫地机来,以后就不会这么脏了。”
澹台灵道:“扫地鸡也好,扫地鸭也好,眼下都还没有。我还是先叫人来打扫,总不好失礼。”
他们如今并未特意聘买洒扫仆从。从汴京出来的四门中人说少不算少,可说多也不算多,眼下大家又都有分工。洒扫之务都是安排轮值的,晨间扫过一遍,大家便都去忙自己的任务。
虽澹台灵这样说,婠婠也不好意思真的让她去找人来收拾。
本着谁污染谁治理的责任精神,婠婠立刻道:“不必!我自己扫就行。”
澹台灵想了想道:“那便委屈门主了。”
说罢了澹台灵便折过身疾步而去。看着澹台灵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婠婠摇头自言道:“这是故意的吧?我怎么觉得我的威信与日俱降啊。”
转回头来,就见着夜远朝嘴角勾着一抹可疑的弧度。婠婠立刻凑过两步仔细的看了看,“你这是在笑?”
夜远朝道:“没有。”
婠婠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阿直啊,做人要坦诚。而且笑话人不道德。”
夜远朝一脸的懒怠看她,起身来却是行向了院角处,取了竖在那里的扫帚不紧不慢的扫起院子来。
他如此一做,倒教婠婠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便忙拿了簸箕跟在夜远朝的身后,两人配合着很快就将院里的瓜子皮清扫一净。
夜远朝拿过婠婠手里的簸箕,走到院门处随手将扫帚放下,端了那一簸箕的瓜子皮往外走去。他才离开后不久,赵子暄便披着满身阳光踏了进来。未及说话就先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明姐姐这里是炖什么肉?隔着半条街都闻得到香气。”
眼前的男子成熟了许多,眉眼间却依旧带着那股蓬勃飞扬的少年气息,令人看一眼便觉如望朝阳。
单看这模样婠婠是没办法将他与皇帝这等字眼儿联系到一起的。但不管如何的不似,这位十有八九便是她以后的老板了,该有的礼数那必须还是要有的。
她迎上来躬身一礼,才礼到一半就被赵子暄拉了起来,“又没外人。”
他这是第二次来此处,倒像是来自己家一般的熟稔,自行的就拎起张圆凳在院子里阳光最好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不是孤身来此,却是将随从都留在了院外。此时这院子里只他们两个人。
婠婠进屋里拿了两只小箩筐出来,一只里面放着各色的干果,一只是空的,用来给他装果壳。她自己也搬了张圆凳坐在赵子暄对面。
赵子暄徒手将干果捏的噼啪作响,一面剥一面笑道:“这也忒艰苦了些。——图纸可画好了?”
婠婠满眼疑问的道:“不知官家说的是什么图纸?”
赵子暄道:“自是四门府衙的建造图纸。四门府衙总不宜建的太远,城里又没有那么大的空地,免不得得迁户腾地方。眼见着要开春,现在不拿着图纸选好地方,怕是赶不及在春忙后动土。”
婠婠再次的认识到,眼前这货的脸皮比她还厚。她都没明确要留下,他就张罗的这么欢畅。
澹台灵还没有送回复来,婠婠便也不说什么,闷头抓了一大把榛子给赵子暄,“尝尝这个,顾长生炒的。”
赵子暄接榛子的动作一滞,“顾大人炒的?”
婠婠点头道:“对啊。”
顾长生炒的榛子怎么就令他露出这么一副神情?婠婠琢磨了片刻,悟了,忙道:“能吃,没放什么药材。”
赵子暄道:“明姐姐予我的东西自是能放心吃。我只是觉得夜大人扫地、顾大人炒榛子,实在有些出乎预想。”
婠婠想问他是如何知晓夜远朝扫地的事情,但随即想到他进来时夜远朝才刚出去,他必是见到了端着簸箕的夜远朝。婠婠捏着榛子道:“许多药材都需用炒制法来炮制,所以我就托顾长生顺便炒些干果,没想到味道是出奇的好。”
赵子暄听罢很是愣了一瞬,随即他毫不掩饰的笑出声来。他要笑婠婠也不好去捏他的嘴,便由他开心。自己继续的捏干果吃。
赵子暄笑尽兴了,道:“这些干果倒是当真好吃。”
婠婠点头,“那是自然。”
两人噼里啪啦的捏了一会儿干果,赵子暄忽然说道:“方才在外面听柳如风说,明姐姐不听凤家的消息?”
婠婠简短的回答道:“不听。”
赵子暄见她应答的顺畅自然,便又开口道:“萧佩兮嫁进了定北侯府。”
“啪”一声,一颗小核桃在婠婠的指间化成了一撮碎屑,零零落落的掉在小箩筐里。
赵子暄的心微微一虚,他甚是有些不自然摸了摸自己鼻子,转移话题道:“上次匆忙,没来得及问明姐姐,四门令是个什么模样?”
婠婠拍掉手上的碎屑,道:“我拿给官家看,请官家先移步花厅。”
说罢了她起身来往屋内走去,赵子暄端着两只小箩筐自行的寻到花厅的位置。他坐在花厅里剥了一阵干果,便见婠婠拿着只怪模怪样的扁平物什走进来。
他仔细瞧了瞧那东西,忍不住道:“这四门令怎么这样大?”
这个问题其实婠婠也很想吐槽。谁家的令牌能有十寸那么大。也不知道程武当年是怎么想的。
婠婠本想将平板递给赵子暄,但想想那一开机的动静,婠婠决定还是自己拿着。这三年里她将这东西的操作摸了个透彻,此时她有意的将音量键调至最大,然后才按下开机钮。
随着那全息大字的呈现,一道颇为立体的男声在花厅内回荡起来,“四门令出风云动。”
看着赵子暄那明显被惊的不轻的小表情,婠婠再一次的觉得圆满了。
被吓这种事,当然是大家一起。
只是可惜他们都只能体会到惊吓,而体会不到她第一次发现这开机音时,那仿若被雷劈到的感觉。
☆、第三百一十六章 我亲手将定北侯抓来给明姐姐做面首
不得不说相对于所有见过四门令的人,赵子暄的反应是仅次于夜远朝的淡定。
他很快的回过神来,向婠婠问道:“四门令。。。。。。会说话?”
婠婠用她的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道开机音是程武那货特意录的。不过这在古人看来也算是会说话罢。于是婠婠点了点头。
赵子暄端详了一阵,抬眼问道:“它还会说什么?”
婠婠道:“它还会奏唱小曲儿。”
赵子暄顿时好奇起来,“现在可能让它唱一曲?”
电量满着格呢,如何不能。
这平板上其实有着打开触屏的按键,但是婠婠并没有去按动。她依旧选择用键盘操控,运指如飞的调出了储放音乐的文件夹。略想了片刻后,她选择了其中一首比较接近古人审美的。
如泣如诉的二胡声娓娓响起,那调子仿若一声深沉痛苦的叹息,凄凉的在倾诉着什么。
赵子暄侧头看了看婠婠,见她正望着四门令发怔,心中那抹不自在便越发的强烈起来。他虽不擅音律之道,但也能听出这四门令很是伤心难过。
这等神物想来与持有者心意相通。一块令牌哪里会发出这等情绪,难过的恐是她。
他原不该故意误导她的。
如今她身在他的地盘之上,四门令这等重要的东西她就这样拿出来给他看。她如此信他,他却这般行径,两相一衬越发令他心中难安。
看起来,这世上有些事情他还是做不到的。
赵子暄并不知道,婠婠不止是毫无戒备的拿四门令给他看,她还曾端着四门令去追着四门中人看,为的就是收获那惊吓的效果。
她压根儿不担心这东西被人抢走。这等自信不是源自于腰间的明月弯刀,而是源自于她特意搞出的复杂操作,和那些被她改良的花式加密。
此刻她盯着屏幕其实是灵感忽发,琢磨起一串新型的加密方式。本就心虚的赵子暄却是华丽丽的误会了。
凄婉的二胡声中,赵子暄轻咳了一声道:“明姐姐,其实萧佩兮是。。。。。。”
“官家。”萧佩兮三个字立刻便打破了婠婠对于加密方式的思索,她出声打断道,“若非必要,官家还是不要与我提他的事情。若有必要,最好也是直接寻阿灵她们。”
她实在是高估了她的忘性。三年,一千个日夜。她也没能彻底的抹去他对她的影响。
做决定可是一瞬间的事情,可人的感觉却难在短时间内跟随着意愿改变。
都说忘记一个人是有周期的。她的周期许是长了些。为了加快这个周期她便选择不听、不想。只要忽略掉他,她的日子还一样是自自在在、乐趣无边的。
眼下她那抹感觉便淡了些,再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那感觉会彻底消失。到那时她便是真正的自在了。
赵子暄心里也是下了决定,此刻这话他是必说明白不可的,“明姐姐,萧佩兮她。。。。。。”
萧佩兮的名字才一出口,婠婠的视线就移了过来,“官家,咱们还是。。。。。。”
“凤卿荀。”赵子暄快刀斩乱麻的直切了重点,见婠婠果然停住话头,他才又细致的解释道:“萧佩兮是嫁入了定北侯府,但她嫁的是凤卿荀。”
凄凉婉转的二胡声悠悠的荡着。婠婠看着赵子暄,脑袋里很是一阵反应。直到那曲子终了,婠婠方才反应了过来。
她开口问道:“官家方才是故意误导。”
赵子暄坦然承认,“不错。可总觉得如此做对不住明姐姐。明姐姐既能赶来助我,又如何会反复过去。是我生了小人之心、行了小人行径。”他顿了顿,忽又笑起来,“这等小人行径,我实在做不娴熟,以后定不做了。”
他伸手过来,掌心里是几颗剥的干净完整的榛子仁,“借花献佛,权当给明姐姐道歉。”
婠婠拿过了那几颗榛子仁,“官家亲手的剥的榛仁,我是不是得用香案供起来?”
赵子暄看了四门令一眼,心中想道:这四门令果然是与持有者心意想通。她不难过了,它也就不奏那等哀婉如泣的曲子。
果然那些传言没错,她当真是对凤卿城用了心。以她的脾性很难去放下一个人,从前是展笑风,如今是凤卿城。
默了片刻后,赵子暄笑道:“明姐姐这是嫌弃我的歉意轻了?无妨,待哪日咱们打过去,我亲手将定北侯抓来给明姐姐做面首。”
婠婠嘴上说着拿香案供奉那榛仁,手里的动作却是将榛仁送进嘴里。才刚咀嚼了两下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由得“噗”一声将那未来老板亲手所剥的榛仁给喷了出来。
她愣愣侧过头去看着赵子暄。
她在这未来老板的心目中究竟是一种怎么彪悍的存在?
不过想想将凤卿城捉来当面首,他便能随她搓圆捏扁,她问一他不会答二,她说西他不会向东。。。。。。那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那样的他也就不是他了。
捉回来当花瓶看其实也是不错,但要她彻底的遗忘对他的感觉才行。可若她彻底的遗忘了对他的感觉,又何必去捉他来。
婠婠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时,便听得澹台灵的声音自院外响起。救场的杆子来了,她自然是顺着那杆子脱离了这个话题。
澹台灵是来送大家的答复的,她送答复的方式很是隐晦明白。说隐晦,是对于赵子暄而言的。说明白是对于婠婠而言。
她送来的是一叠图纸,建造四门府衙的图纸。
婠婠拿着那叠图纸心中无限感叹:这帮人果然是憋着心思要留下的,图纸都准备好了。
婠婠将图纸转交给了赵子暄,道:“官家,不如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正经事。”
赵子暄扬着那一排白白的牙齿道:“明姐姐说过会护着我,果然不曾食言。”他将图纸收起,又道:“我与明姐姐之间自是万话好说。只是明姐姐毕竟不是孑然一人,大家可有什么条件?”
婠婠道:“能有什么条件?若有,也就是俸禄了。”
俸禄算是什么条件。他们决定留下,他发俸禄与大家自是天经地义的。
赵子暄起身来正色道:“我赵子暄必不负四门诸人的信任。”顿了顿又道:“薪俸还是比照从前。只是诸般职位都有个薪俸标准,唯独四门令使。。。。。。比照当年程武的薪俸来发,明姐姐觉得可好?”
婠婠摇头如拨浪鼓,“不好!不吉利。”
☆、第三百一十七章 满腹感慨牢骚的流觞
除了薪俸的问题,还有制官服、制印信等等一应的细节。不过那些自有专人来办,婠婠是不必为此花费精神的。
婠婠需要花费精神的有三桩事。由易到难,首先是天门总捕的人选。婠婠官升一级,天门总捕的位置不好再占着。天门八位名捕仅余四位,连同左右副总捕在内的六个人里,论脾性、能力也就唯独澹台灵最适合接任。
其次的一桩事情是天门的定位。赵子暄不欲去全天候的监视诸臣百官,故而其余三门都还依照从前,唯有天门需得调整。
这个问题也不太难,只将监视的对象换成赵子敬那边的即可。如此既不会与三司职能重复,又不会浪费锦衣捕快们的本事。只有一点,从前天门的那些明暗桩点已被拔出了大半,如今需得遣人往赵子敬的地盘上去重新恢复。至于怎么恢复,遣派谁人去,那就都是澹台灵需要思考的事情了。
最难处理的一桩事情还要数阻卜烈部的叛乱。比起跟赵子敬较劲,平复叛乱收回失地才是烧到赵子暄眉毛的事情。
当初四门以风轮火炮助北地将士击退阻卜烈叛军,并乘势收回了一州之地。待要一鼓作气的继续收回六州之地时,叛军极其无耻的绑了许多无辜百姓来做肉盾,风轮火炮那等兵器自然是不能再用,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
婠婠等人也是因着这个缘故才一直的滞留。否则依着婠婠的意思,打完就撤然后回去坐等生意上门。
不能硬碰硬,赵子暄便欲潜入失地,直接切了叛首的脑袋。如今留住了四门,这个计划也就改成了:炸平叛首的府邸,将那些叛将一锅端了。群贼无首必定生乱,一旦他们乱了便好趁机夺回失地。
那些被充作的肉盾的百姓亦需救出,或是策反那押人的将领或是直接些于叛军之中再策出一场“叛乱”来。
这些计划无论哪一桩都需得潜入失地中。天门从前也是在那些地方设了桩点的,只是因着兵乱联系的断断续续,不知现下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若能重新掌握住那些桩点,行事起来便能事半功倍。
往失地去办这件差事的是柳如风和东方宝,玄门和黄门亦是出遣了几人来,合算着趁此一趟埋伏进去。一支小队伍无声无息的离了北都,往西南方行去。
领着这一小队的是婠婠。
三年的朝夕同处,共甘苦同患难,四门中人倒不会再如从前,因为各门的利益和往昔的龃龉而致使任务不顺。婠婠这个领队的存在其实并不是要协调诸人,而是因着这队伍里需要一位武功足够高的人。
四门中符合这一条件的并非只有婠婠,但其他人都别有他事要做,通观四门居然只有婠婠这位四门令使最是清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投了赵子暄,让夜远朝看到了一条将婠婠弄回汴京的可行之路,这些日子他没再企图将婠婠强带回去。不必与他斗拳脚斗嘴,婠婠好生清净的休息了几日,之后竟觉得有些无聊。加之懒怠为寻找人选的事情耗费脑筋,她便索性自己领下了这任务。
这时节万物将苏,与同伴乘风而行也是另一种快意。
这一路上婠婠等人丝毫没有耽搁脚程,同时也没耽搁了吃吃喝喝。
阻卜烈叛军占吞的六州之地位置很是特殊,这六州原属赵子暄,其中有两州都与赵子敬的地盘相接。赵子敬但凡不傻便会伺机发兵夺取那两州,继而夺取阻卜烈部占吞的所有土地。
赵子敬当然不是傻的,他的确遣派了人来伺取六州。被遣派的那位将军姓钱,此刻他正心怀惴惴。不因旁的,只因这边境处来了位权倾朝野的人物。
钱将军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来驿站投贴。那张简单却异常工整的帖子被一名小厮捧着,疾步的在驿站中穿行了一阵转交到了流觞手里。
流觞身后的小院落是这驿站中唯一的一处独院,幽静非常。
夜色茫茫,这小小的院落被窗子上的灯光映照出一片橘暖的颜色。屋内的桌案上点了一盏灯火,纱灯罩被特意的取下来搁到一边。
数不尽的星尘碎影在灯下流泻出缕缕的光华,似一条条微小的银河顷落,又好似一线线潋滟流转的水光。
这一盏灯火与一枚渐渐光润的指环一同映入了一双桃花瞳中,如似星芒月影一同映进一片温柔的湖水。
流觞在外叩响了屋门,在听到叫进的声音后,他捧着那张帖子迈步进屋。
“侯爷,钱将军来见。”
凤卿城未曾去瞧那帖子,只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指环,道:“想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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