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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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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延圣帝的掌心沁出些微汗,心头猛地一跳。随即他微闭了眼睛,平复着心头的疑云。
  凤卿城没有理由过多的隐藏才能。当年的那件事他做的干净利索,断然不会传予人知。细细回想推断,秦王与凤家也未曾借天门做过什么事情。即便将来凤卿城有心利用阿婠,也不过是为了助秦王争位。
  无论是德行才干还是心术手段,秦王都是一个好的继位之选。
  当年的事不会有谁知道,凤家不会知道,秦王也不会知道。他心中的那道疤,世人皆都不会知晓。既世人不知,他何妨充做没有那道瘢痕,没有那桩事情。
  平复住内心忽起的疑虑,延圣帝的目光才终于的停落在展笑风的身上。但见展笑风神情自若,一身的坦坦荡荡,并没有什么异样。
  延圣帝缓声的说道:“搜查金吾卫大营,展将军无有话说吗?”
  一句话,将殿中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方才延圣帝允婠婠去搜金吾卫大营时,诸人并未曾过多的关注展笑风。毕竟搜金吾卫大营有着许多的可能。但此刻,他们的从延圣帝的这句话中咂摸出些不寻常。楚王的心头更是不由自主的一跳。
  楚王的神色没有什么波动,坐在一旁楚王妃却是感受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紧张。楚王妃亲自执壶为楚王满斟一杯美酒,不着痕迹的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过去,却不料楚王看向她的眼眸毫无温度。他那眸底好似藏了一把淬了毒的利刃,冰冷而狠戾,直直的插向她的心口。
  只是那么一瞬,楚王的眼眸又恢复做素日的模样。仿佛方才那一眼只是楚王妃的错觉。楚王妃放下了酒壶来,心头却是一直的惴惴,万般思虑涌上来,再不能得片刻的安稳。
  展笑风站起了身,躬身礼道:“金吾卫拱卫京都皇城,出不得半分差错。臣亦想知晓营中究竟有何问题。”
  他的姿态坦荡,这番回答更加叫人觉出一片光风霁月。延圣帝看了他一阵,将手中的折本随意的往桌案上一放,视线扫过殿中诸人,道:“这是都怎么了?继续。”
  歌乐之声从未停止,停下的是诸人的言笑交谈。此刻延圣帝发话,那笑谈之声再次的响起,与先前一般无二。只是气氛却显得更加紧张,如若黑云压城。
  展笑风重新落座。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天门的行事方法,也再没谁比他更清楚明婠婠的斤两。以明婠婠的能力和脾性,她不必会更改天门中任何一项事务。更何况,他能够确认现在的这个明婠婠并非真货。那多半是个附身而生的孤魂野鬼,比之从前的明婠婠更加没有能力。短短的时间里,她不会去改动天门行事的方法。他想要隐藏的事情必不会出现疏漏。
  延圣帝面无表情的欣赏着歌舞。身边的杨后与洛贵妃皆不扰他,只偶尔相互的交谈一两声,做出一派和乐融融的模样。
  殿中舞罢了一曲轻盈柔美的乐世,又换上一曲明快健朗的柘枝舞。画鼓连击,红绡衫动,锦帽蹁跹,金铃错落。就在这欢快鲜明的舞乐舞到最为酣畅摇曳的时刻,婠婠自殿门处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气势又起了变化。这一次带了无尽的锐气和锋芒,如一柄渴血的利刃。
  在这短短的十几个瞬间里,殿中诸人心生百态各自不同。
  延圣帝越发认为是婠婠的“失魂症”好转,想起了那桩案子中的关窍;
  楚王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他从未露出过什么马脚,便是明婠婠没有得着失魂症他也不惧什么。但他依旧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忧惧吞没,比起午间时候更为强烈;
  展笑风则是一阵的神思恍惚,心中早已确定的结论开始微微的动摇起来;
  。。。。。。
  朝中总有那么一些不参争权、不结党羽、自认身正且又心大的人物。于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就有几十道闲闲的目光落向了凤卿城。须臾之后,那些目光又纷纷的投向了展笑风。
  比起婠婠新呈上的折报,他们这些人更加的关心她的失魂症——明总捕的失魂症要好了,那以后这京都就不乏新鲜事儿了。
  不过在一刻钟后,随着延圣帝的狂怒,这些人也同殿内的其他人一样,惶惶然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本折报之上。

  ☆、第二百七十章 如此情形叫朕信谁?

  那本新呈的折报已被延圣帝掷在了地上。一掷之余,气未消尽,他连续的击着桌案,每一下皆都伴着他切齿的一声“好!”
  连击三下、连道了三声之后,第四下他重重的一击桌案立起了身来。
  殿中诸人皆齐齐的跪伏下去,连那歌舞也停了下来。这偌大的宫殿中,再无一丝响动。
  在这般的氛围中,诸人皆轻缓着自己的呼吸。婠婠的声音却不缺分毫中气的扬起,“一干人证、从犯皆在殿外。”
  霎时,有人将心放回了肚子,有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将人证、从犯押在殿外,这是要天子亲审。够得上这资格的能有几人、能有几桩事。
  延圣帝的声音沉的像有阴云在中翻滚,“除天地二门的人都先出去。”
  殿中群臣、内外命妇疾步无声的退出了大殿。便是内侍官和宫女也只留了延圣帝最为信任的几位。
  殿门外站了两排锦衣捕快,他们手中拉着一幅巨大的青蓝布匹,遮盖着他们中间的一片空间。那布匹的料子十分厚实,风吹不动,并不能看清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诸人也不敢多留,纷纷的远避到远处去了。
  秦王自是与凤卿城行在一处,两人对视一眼并不多言什么。十几步外的晋王却是有些惶惶不安,不住的与自己的舅父、表兄低言着。楚王沉默无言,不知在想些什么。洛家与连家的人亦多都沉默。
  他们这种反应也不奇怪,毕竟今日是洛贵妃的寿辰。官家方才大可另辟宫殿审理,如今这情况虽是处于盛怒之行,到底也是打了洛贵妃的脸面。更有人开始猜测,天门查出来的事情会不会是与楚王、与洛家有关。
  所有人遥遥的看着那些锦衣捕快将人押送入殿。寒风吹动着华檐下的宫灯,灯下诸人的影子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几名锦衣捕快出了殿门,径直的走向这边的人群,请了楚王、楚王妃以及兵部尚书洛青章和枢密承旨洛亦卓进去殿中。这些人才行了几步路,便见一位内侍官从殿中步出,垂头快步的行到洛贵妃的身前,请了她进殿。
  随着楚王那颗心的惴惴高悬,其他不相干的人缓缓的松起气来。
  楚王迈进殿门,看清里面的状况后,便立觉身体僵凉了起来。殿中那跪着的几个皆是他暗布的人手,其中更有一个身形、样貌与展笑风一般无二。
  意识到事发,楚王反倒冷静了下来。他不疾不徐的行到殿中,未来得及下拜便被一只酒盏迎头砸来。随之过来的是延圣帝那且哀且怒的声音,“你要兵部、要金吾卫、还想要四门令。老三,阿爹可还活着呢。”
  洛贵妃闻言顿时失了颜色,开口说道:“陛下,子珏向来纯孝。他断不会做出什么有悖孝道伦常之事。”
  延圣帝冷冷的看了洛贵妃一眼,“你知道多少?”
  洛贵妃立即跪身,待要说什么却被延圣帝挥手制止。延圣帝没再看她,他将目光放在了洛氏父子的身上,沉声问道:“你们又知道多少?”
  洛青章与洛亦卓齐齐跪伏在地,说道:“微臣惶恐,从未做过对不起官家之事。”
  无论是洛贵妃还是洛氏父子皆都不知道楚王究竟做了什么。但听延圣帝方才那句话,他们心里多少猜到了个大概。这必是楚王背着他们在擅自的谋划。
  金吾卫、四门令,条条都是天子的逆鳞,如何能动。此刻他们来不及怨怪楚王草率擅行,他们心中飞转的是该如何的撇清自己、撇清楚王。
  如今的天门总捕是定北侯府的夫人,定北侯府是秦王的母家。便是这桩亲事是御赐,可要将水泼到秦王身上也是不难。就算泼不上去,好歹能将局面搅浑。只要官家心中存疑,他们就能够保下楚王。
  然而他们猜错了一点,他们以为殿中那极似展笑风的人是楚王安排去替代展笑风,以获取金吾卫的棋子。却不知楚王是与展笑风有牵扯,且那牵扯还不仅只是站队从龙那样简单。
  延圣帝是一直信任着展笑风的。这两份折报带给他的刺激便在成倍的翻涨着。此刻他心中已然做了决定。楚王必是要远逐的。他召他们进来就是要他们泄了那将楚王拱上帝位的心气。如此洛家才能不生乱。
  延圣帝死死的盯了楚王一阵,问道:“无言可辩?”
  楚王面上尽是一片黯然笑意,“阿爹不信我,我说什么都已无用。以无心应有心,如何会赢?”
  这却是在说自己是冤枉的了。这态度做派倒叫延圣帝越发刮目起来。
  延圣帝接连说了几声“好”,又道:“阿爹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番胆气。可惜,你这胆也太大些。”
  说罢,延圣帝又转向楚王妃问道:“午间里你带人闯进偏殿,看到了什么?”
  楚王妃的心中猜测纷纷,乱如麻絮一般。闻听延圣帝问话,便稳了神又将午间里说过一次的话再说了一遍。
  延圣帝听罢,问道:“子珏,与你在偏殿中欢好的当真是连翘?”
  楚王心中一突,别无选择的回答道:“是。”
  延圣帝点了点头,随手指了一位锦衣捕快,“去传展将军进来。”
  那位锦衣捕快应命而去,不多时便见展笑风传唤了进来。
  殿中的阵仗似乎并没有吸引到展笑风多少注意,他自若如常的行进来行礼。只是对那个与他生的模样一般的人多看了一眼。
  延圣帝见此情况,面上竟现出一抹笑来,“如此情形叫朕信谁?”
  语罢他向婠婠招了招手,说道:“阿婠,你若能斩杀展将军,那三年的俸朕就不罚了。不仅不罚,朕还要赏你。毕竟你年岁比展将军小,又是女子,朕许你挑几个帮手。四门中的高手或是外面的弓箭手,随你趁手的挑。”
  楚王猛然抬头,膝行向延圣帝道:“儿技不如人,输也甘愿。阿爹要如何处置儿子,儿子绝无怨言。只是展将军一事请阿爹务必细查,冤一忠臣良将,必会损了朝臣万民的心。还请阿爹依律三查此案,再做决定。”
  楚王言辞恳切,眼神并无偏向展笑风丝毫。他只那样哀切忧虑的望着延圣帝,看去就是一个被冤的无从可辩,却仍旧心系社稷的无辜之人。
  展笑风却是朗声的笑起来,“罢了。官家既起了杀心,臣便都认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暗道中的僵持

  婠婠看着楚王和展笑风,心中直恼方才没有赶在楚王开口说话前出手。这两个人忒是能演,若叫他们翻了盘去,自己这一番折腾岂不是白浪费了。说不得还要倒惹上一身麻烦。
  婠婠的手握在刀柄之上,只待延圣帝再一发话,她便立刻出手。
  延圣帝却是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的看着展笑风。展笑风并没有说些什么来扭转局势,他是真的认下了。从楚王第一次招揽,到他为楚王做的每一桩事,一一的列述起来。
  当听他说到沉香匣失窃一案,又将楚王在其中的主导作用说的极大时,洛青章即刻向延圣帝进言道:“官家,这分明是展笑风在陷害楚王。”
  洛贵妃亦急急说道:“陛下,子珏是您的亲骨肉。您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孩子,您最是知道。他如何会去勾结反贼?这必是有人陷害子珏。”
  洛青章将头转向了展笑风,又看了看婠婠。随即冷冷的笑道:“展将军与明总捕到底还是默契,竟就这样将一盆泼天的污水倒在楚王身上。”
  洛亦卓亦紧跟着开了口。他不出言还罢,一出言就直接颠倒了黑白,将这件事与秦王扯上了关系。
  眼见着一盘将定的局就要被这几个人红口白牙的翻过去,婠婠的手几乎就要拔刀出来。但她什么也没有做,延圣帝不发话,她就把自己当成雕塑。
  她当然不会选择回辨。辩不过不如不辩,也免得三言两语就被他们绕进坑里去。
  她这样的态度倒是意外的叫延圣帝更信了她几分。
  在洛亦卓的独角演说中,楚王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捏着——展笑风的确说了很多,但他未曾掀开他手中那些重要底牌。
  明婠婠这样子很可能是想起了什么,沉香匣一案便是不认也得认。他是有意将自己的主导作用说的如此大。这样,延圣帝反而会生疑。
  他这是在保他。
  他却不知,原来他待他真心至此。
  不过一场别怀所需的逐欢,不过一些真假参半的情言。他却予了他真心。
  楚王强令自己稳下心神,快速的过滤着线索状况。今日展笑风潜进宫来秘探,被他拉在偏殿。出了那场意外后,展笑风就一直的藏在宫中。待傍晚时分,那替身入宫来时才寻机换了回来。
  搜宫怕就是要搜那替身。方才延圣帝又刻意问起午间的事。看起来他们之间的事情已被知晓。如此的话。。。。。。
  楚王迅速的做出决断,他缓缓的转向展笑风,面上是一片的不可置信。他的唇角渐渐的绽开一抹微凄的笑意,“你待我可有真心?”
  展笑风看向他,笑道:“我自是一心为着楚王。”
  话音未落,展笑风的身形便就晃向了延圣帝。
  瞬息之间,夜远朝护在了延圣帝的身前,而婠婠的刀一出鞘便直取展笑风的命门。殿中亦是同时出现了几名地门暗卫,将延圣帝团团的护住。
  展笑风身上并未曾佩戴武器。他只凭着一双空拳便躲过了婠婠接二连三的杀招。
  他手中无有武器,躲招多攻招少。殿中的锦衣捕快皆都出了手,几个呼吸间就将他逼至墙角。
  随着护驾之声的响起,殿外的守卫纷纷涌入。而就在他们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展笑风的身体忽然直坠下去。他方才立足的地面平滑光洁浑然的一体。刚刚那乍然出现的地洞就好像是众人的幻觉。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奔在近前的锦衣捕快们看的清楚,那地洞的长宽能容两三壮汉同时通过。
  所以毫无意外的,追的最紧的婠婠也跟着一同的掉落下去。
  延圣帝推开身前的几名暗卫,沉沉的道了声“拆!”
  延圣帝以为他方才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而现在这乍现的地道叫他的怒气又直线的攀高上去。
  这殿中竟有着一个地道!他这做天子的不知,而展笑风却知道。
  那块地板禁受不住诸般兵器的猛砸,只片刻功夫就露出了一方长宽半丈的小地室,而那地室之中却是空空如也。敲击之下,五面竟都是实心。
  此时,在那其中一面的石壁后,婠婠分外郁闷的看着眼前的那块断龙石。
  她没有用明月刀去削那石头,因为那把刀此刻正穿过展笑风的肩胛将他钉在石壁之上。
  他们正身处于一条长窄的甬道,甬道两旁嵌着些铜灯,里面不知烧的是些什么油,烛火如豆大,稳而不摇微有异香。甬道的一边本是通往大殿的,如今被一块断龙石给封住,另一边曲曲折折的不知通往何处。
  婠婠用力转了一下手腕,明月刀便在展笑风的身体中旋了半圈。他倒是硬气,竟只是闷哼了一声。
  此般状况甚是僵持,婠婠只能弄大他的伤口,叫他的血流的快一些,再快一些。只要他失血过多,这场僵持她便赢了。
  展笑风宁愿挨一刀也要放这断龙石。其中必有她所不知道的缘故。他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婠婠现在想不出来,能做的也就只有警惕。
  这样僵持了不知多久,展笑风终于行动了。
  他捉住婠婠打量他伤口的一瞬间,猛然抬手向她肩头击去。婠婠迅速的防住他的攻势。此时她的一只手死死的推着明月刀,将他钉在壁上。他的一条手臂因着伤势不能动弹分毫。两人就这么只用一只手,在这有限的范围里缠斗起来。
  十几个来回后,展笑风那条伤臂忽然动了。他抬起那条手臂打了她脑门一下。而后两条手臂便都无力的垂下去。
  婠婠愣住了。
  她的脑门上并没有被嵌入什么利器,而是多了一条黄纸。挡住了她的鼻唇,一定程度的影响着她的视线。
  这展笑风居然用黄纸来贴她?
  八成纸上有毒。
  她没有中毒倒下,展笑风好似也不惊讶。他靠着墙壁很是歇了会儿气,然后他抬起手来伸向她握刀的手腕,看起来像是准备拔掉钉住他的明月刀。
  当她死的不成!
  婠婠将手腕一转,明月刀再次的自他肩胛处旋了半圈。痛意令他顿时收手。
  婠婠的动作还没停止。本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精神,她撕下了脑门上的那张毒纸,反手贴到了展笑风的脸上。
  然后婠婠发现,那不是什么毒纸而是一张符纸。
  符纸?

  ☆、第二百七十二章 我。。。 。。。不脏你的手

  这一刻,婠婠的嘴角有些抽搐。她开始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展笑风。
  实际上,展笑风此刻的神情的确也是有些傻。他怔怔的看了婠婠半晌,然后伸手将那符纸撕了下来。
  这符纸乃是验证过的,能驱借尸还魂之野鬼。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受到符纸的影响。莫非她当真是阿婠。
  婠婠这个时候有点想明白了。展笑风许是看出来她不是前主,故才向她贴这符纸。将她驱出这具身体,他自然就能从这僵持中脱身。
  眼神儿是个好眼神儿,主意也倒是好主意。可惜她是只地府有鬼的鬼。有那只鬼差操作,她住进这具身体便是官方认证过的。更何况她的魂魄与这具身体契合的完美无比。这符纸再是厉害也不可能将她驱走。
  于是婠婠越发的用那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展笑风。
  展笑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面上,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开口道:“为何你的刀意完全不同。”
  在这密闭的空间中僵持的久了,婠婠也怕自己的精神会出现惫态。索性也就同他聊起天来,借此不断给自己的大脑一些刺激。
  “刀意随人经历而变。”
  展笑风看着她,缓缓的抬起手来向着她移去。这速度并不像是攻击,婠婠也依旧挡住了他的手。看着展笑风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抬手的角度。婠婠不由猜测道:他该不会想要摸她的脸吧?
  展笑风看了看那只被挡住的手臂,面上微微泛起一抹苦笑,“阿婠,在荒漠之中你分明已断了气息。”
  婠婠镇定的胡扯道:“魂魄离体,三日之内尚可还阳。”
  展笑风微微有些错愕,“魂魄离体?”
  婠婠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手上用力击开了展笑风要伸过来的那只手,说道:“我说姐妹儿,虽然我不歧视你。但你我之间非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这样摸过来不太好吧。”
  展笑风的神情凝固了半晌,方才重新的发出一丝声音来,“姐妹?”
  婠婠眨眨眼。难道他不是受?的确,看他这样子也不像受。原来楚王是个进可攻退可受的全能人才。
  就在婠婠胡乱八卦着的时候,展笑风面上的苦笑越发深重。他的面色因为失血而显得格苍白,那笑意也就越显的涩。
  “阿婠,你当真以为我有龙阳之癖?”
  婠婠很是自信的道:“我的人是不会查错的。今日午间与楚王在偏殿中欢好的人就是你。”顿了顿,婠婠问道:“你们是如何将连翘牵扯进去的?”
  展笑风看着婠婠,片刻后竟开始放声的笑起来。那笑声里甚至有些悲苦苍凉的意味。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叫婠婠有些摸不到头脑。疑心这是个什么套路的婠婠立刻又将手腕转动了一下。
  这次展笑风却是连闷哼之声都没有发出,他停下了笑声,又是定定的看了婠婠片刻,方才低声的道:“原来失魂症当真能就叫人变成另一种模样。”
  婠婠没有顺着他的话题走,她继续自己的思路道:“连翘的事情牵扯了楚王,你不想说我们就换个问题。荒漠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的中的毒?”
  展笑风道:“那些事你又何须知晓。”
  婠婠看了看他身上那被血液氤透大半的衣衫,道:“你都快死了,又何妨发些善言。算你还我当初为你挡刀挡剑的情分。”
  展笑风默然了片刻,道:“你记得?”
  婠婠道:“不记得不代表不知道。”
  展笑风摇了摇头,道:“罢了,既已经失算,我告诉你也无妨。当初我进天门是为了寻机会搅乱这大宋的江山,接近楚王是因为他是一颗好棋子。”
  转折的太大,婠婠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棋子?”
  难道不是真爱?
  仿佛明白她心中所思,展笑风又道:“今日若非我失算一步,此刻我已离开京都。他日我再寻楚王,这颗棋子还依旧能用。”
  婠婠消化了一阵,有点儿明白了。她很是惊悚的道:“你利用楚王的感情!”
  好一个渣攻!
  展笑风只苍白着一张脸笑了笑,他没有出声否认便是默认了。
  婠婠压了压脑中的雷鸣,又消化了一会,问道:“你是西夏遗族?”
  展笑风摇了摇头,道:“我原是个乞儿,后来被程氏后人捡去。我的命,还有这武功学识皆是他们给的。所以我的命从来都不属于我。”
  婠婠一怔,“程武的后人?”
  “不错。当年那场血洗中逃脱了一人,四门里也遁出了一些人。他们远遁海上,在那里又重新建起了一个四门。只是那里的四门只余了玄黄二门。”展笑风指了指地上的那张符纸,“这符纸便是玄门所出。”
  婠婠更加的怔了,“玄门?”
  玄门不是搞机关搞兵器的吗,怎么就搞起了这天师的行当。
  她面上的表情如此明显,展笑风便又开口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一座孤岛、寥寥之人,机关兵器远比不上这些仙玄之术有用。”
  婠婠忍不住道:“既然仙玄之术有用,又何必搞这些动作,直接扎几个小人不就解决了问题。”
  展笑风又笑起来,这次的笑意却是有些暖,“阿婠,你把仙玄之术当了什么?还是你不信我的话,故才如此说。”
  婠婠点头道:“不信。的确不信。”
  展笑风没有细细的解释,而是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要的善言,我已给你。”
  他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像是在贪看着什么即将消失的景色一般。他缓缓的抬起来,想要触一触她的发丝,便如从前那些年一般。
  婠婠的警惕是一直在线的,见他伸手便立刻出手挡住,同时明月刀又在他的身体中旋了半圈。
  展笑风仿佛已不觉痛意。他收回了手来,笑着唤了一声“阿婠”。片刻之后他又道:“我。。。。。。不脏你的手。”
  一语言罢,他挥掌击向了自己的额骨。
  随着一声骨头碎裂的响动,他的身体彻底的软了下去,只凭借着那把将他钉住的明月刀立住身形。
  婠婠探手验了一下,确认他是死的透透的,死的不能再死了。婠婠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她实在是懵圈的厉害。
  这、这就死了?
  什么情况!
  不过,他是自杀。虽然还弄不清楚当初在那荒漠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个结果也算是他还了前主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是算丢脸呢 还是算风流呢

  血,一滴一滴的自明月刀的刀身之上滴落下来。血迹褪尽,刀身干净的仿佛从未沾过红。
  婠婠收刀入鞘,蹲下了身来看着展笑风的尸体。按照套路,与前主有牵扯的人不该就这样死了的。
  婠婠摇头叹了一声。果然,生活不是电视剧,也不是话本子。
  断龙石的另一边,隐约传来拆凿之声。婠婠跳起来,将耳朵贴在断龙石上使劲的听了一会儿。确认那一头是真的有人在凿石头,阵仗甚是不小。
  婠婠退回几步来,重新蹲在展笑风的尸身旁看了起来。他就这样的自杀了,委实叫她心中起了些喟叹感慨。
  喟叹完毕后,婠婠贯了内力在拳上,向着展笑风的额骨狠狠的击了两下。确认再也看不出他自杀的痕迹后,她才罢了手。收起了地上的那张符纸后,婠婠倚到另一边的石壁下,悠哉哉的等着断龙石被挖开。
  她呈给延圣帝的折报上已然提了连翘的事情,官家就是再怎么的在气头上,也会留了连翘的性命。毕竟这案子还需要细细的审,连翘是极为重要的证人,不能杀。
  此刻婠婠是真的不急,她倚在石壁上,翘着一条腿时晃时悠着。她甚至有心情掏出那专门装零食的荷袋,抓了里面的瓜子来嗑。一面嗑一面仔细观察着展笑风头上的伤痕有无破绽,偶然摇动脖颈打量着这甬道。
  婠婠的好奇心盛,却也明白好奇心什么时候该要控制住。天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要人命的机关门道。所以婠婠只是打量,不敢深入其身的去探究清楚。
  甬道中不断的响起“咔,咔,噗。”“咔,咔,噗。”的声响,与那断龙石后的动静交织成一片,倒也热闹。
  过了一阵,那凿石之声停了下来。婠婠也不着急,猜想着那边的那些人八成是停下来休息了。
  官家一向提倡节俭,所以宫中行事也遵循着节俭的原则。不过这可是忒节俭了些,竟没多弄一队工匠来。两队轮班岂不是又快又轻松。
  就在婠婠默默吐槽的时候,那断龙石忽然隆隆的升起来。光线迅速的透进来,投照在甬道的地面之上,霎时挤走了那些灯盏的光芒。地上的光并不完整,严格的说那是些光斑,被许许多多的人影分割出来的光斑。那些影子在不断的晃动着,可以看出来此时这石头的另一边有许多人在。
  没等那断龙石升起多少,忽就有人从石下的那点缝隙中滚了过来。虽然是滚,也不可否认这人滚得很是矫健利落,好看的让婠婠只想抚掌叫好。
  那人一滚过石底便如鹰鹞般翻身立起。婠婠这才看清,进来的人是凤卿城。
  彼时,婠婠的嘴唇上还黏一片瓜子皮没来得及吐掉。她就这样愣愣的望着他,“恒之?你。。。。。。”
  外面那么些锦衣捕快,怎么就让她家恒之进来了。若是展笑风没死,或是这里面陷阱重重,那他岂不是危险。
  婠婠没来的将话说完便被凤卿城拉起了身来,紧紧的扣在怀中。耳边听得他道:“还好,你没事。”
  他的声音很低,微微的有些颤意。落在婠婠耳中,投进心底尽是一片的暖意。
  不过婠婠顾不上欢喜感动,她现在处境略略有些尬,十分的不舒服。
  他拉她的时候是弯腰俯下了身来的,拉她入怀的一瞬间她的下巴越过了他的肩膀。然而他起身后,她的下巴就挂在了他的肩上。他虽是将就着她的身高俯低了身,但他将就的角度也实在不到位了些。她只得使劲的踮着脚尖,才能支撑着搁在他肩上的下巴。
  婠婠想着:要是这么被吊死的话,是算丢脸呢,还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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