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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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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四章 慌不择路中奔上的道路 好似就是通往真相的

  婠婠的历史不怎么样,但龙阳君是何许人她倒是知道的清楚。本朝并没有龙阳君这个封号,连翘也不会写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名。此龙阳君怕就是
  她所知道的那位。
  这个时空倒是新潮,不仅有楚王这么一个爱菊攻,竟还有个看着直其实弯的展笑风。
  婠婠不是前主,她对展笑风没有什么情愫。在经历了最初几瞬的凌乱后,她就开始从这几个字上思索着它们与今日这桩事情的关联。
  从连翘之前的反应来看,展笑风有断袖之癖的事情她是不知晓的。此番她去查沉香匣一案,却十分不合理的犯下勾诱楚王一事。而楚王和展笑风又巧合的都有断袖之癖。
  三个人、种种的事件联系起来。婠婠脑海中的那些狗血套路就自发的拼凑出了一个方向。
  婠婠现在没有任何的头绪,更没有任何的凭据。她有的仅是这不知对错的联想和猜测。但她没有犹豫的时间。未时将尽,申时将至,再有五个时辰,洛贵妃的寿辰便过了。
  此刻若不抓着这猜测去试上一试,连翘的性命就必丢无疑。
  溺水之人,便是一根羽毛稻草飘过也会伸手去抓。但她不能够呈给延圣帝一个猜测,就算是往上递一个猜测,那猜测也得有些凭据。
  婠婠折身转向了天门,一路的疾行直奔。回到天门中,她直接拎过人来问了展笑风今日的行踪。得到的消息却是,展笑风今日一直在当值,除了巡查就是在金吾卫营中。
  猜测落了空,婠婠的脑子空了那么一瞬。那些基于展笑风和楚王有关系而推导出来的疑点,也就有些立不住脚了。脑中纷乱,她的脚步却没有停歇,直往无名楼而去。
  澹台灵等人得了连翘出事的消息后亦是片刻没有停歇。烈慕白与狄正出去仔细的探听内情,其余几人则都在无名楼中细翻着楚王、连府和连翘的卷宗。见婠婠疾奔下来便都忙忙的起身拥过来。
  不待他们开口探问,婠婠便语速飞快的说道:“把楚王和展笑风的卷宗对一对,找出他们所有的交集。还有展笑风外任几年的卷宗,尤其是去年秋日的,按鸡蛋里挑骨头的挑法,仔仔细细的挑上一挑。”
  婠婠说着话,人已经奔到了放置展笑风卷宗的架子前,动手搬下属于展笑风的那些卷宗。几位名捕鲜少见到她这般举动,此刻也都没有多问,闷头的将卷宗搬到了长桌处。
  他们几人默契非常,连开口都不必就已经各自划分好了分工。柳如风一直负责着跟进楚王的事情,此刻自然由他与封卓一起查对楚王和展笑风的交集之处,余下几人一起找寻展笑风的疑点。他们不仅翻看了展笑风的卷宗,连同他外任之地的相关卷宗也都翻来查找。
  封卓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从那卷宗中抬起头来,问道:“大人,展大人与楚王有牵扯?”
  澹台灵头也没抬的接口道:“她若确认,还用我们这般大海捞针的翻查?”
  澹台灵这话噎人了些,却委实是正理。封卓心中不信展笑风会有什么问题,却也不信婠婠会无缘无故的叫他们查展笑风。他甩出了脑中的惊异,埋头继续的翻找起来。
  婠婠并不能确认展笑风是不是与楚王有关,但这是她唯一能寻到的突破口。若是楚王与展笑风有牵扯,那么假设是展笑风一手策划了沉香匣一案,那案子中许多的谜团也就顺理成章了。连翘查那案子查去楚王身上也就能说的通。
  一切都能够合理串联起来,只除了两点。其一,展笑风身上并无破绽。其二,连翘是怎么从沉香匣一案查到了展笑风是个断袖的。
  婠婠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连翘捉了楚王和展笑风的现场。可若是那样的话,连翘知晓了楚王是个断袖,又为何认下勾诱之事。
  婠婠并没有推理破案的本事。她的这个判断也是凭借成百上千部小说、影视剧的狗血套路联想出来的。她并没有什么信心,甚至她自己都能推翻掉自己的推测。
  婠婠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的茶水。一口气喝完后,她的心神稍稍的镇定了一些,头脑也冷静了许多。她翻看着沉香匣失窃一案的案卷,试着将自己的猜想代入进去,许多的怪异处竟然都变得合理起来。而假设她的推测就是真相,那些被连翘标记了不妥处的地方恰巧的呈现出欲盖弥彰的势头。
  婠婠隐隐的觉得她这慌不择路中奔上的道路,好似就是通往真相的。
  心中的猜测更多了一点支撑。婠婠依着鸡蛋里挑骨头的法则,仔细的将展笑风的行为举止筛了一遍。她回想起在展笑风接手金吾卫后,天门安排了眼线过去负责盯着他的起居。而负责盯他的几位锦衣捕快曾在习武场上发牢骚,说那是个苦差事。
  婠婠啃了几下手指,出声问道:“有谁知道展大人为何要住在寻常百姓集居的坊巷?”
  几位名捕抬起头来,互相看了一眼。展笑风两次在京,都是住在寻常百姓集居的坊巷,个种缘由他们并不知道。但婠婠先前叫他们查展笑风和楚王,又联系到连翘一直重查的沉香匣一案。他们几人心中就各自的有了推测和判断。
  澹台灵最先开口,“官贵世家集聚的那几条街坊是锦衣捕快最多的地方,咱们的眼线可以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居在寻常百姓集居的地方,就能避开那张网。在那种环境中,要避开天门的几双眼睛去做些什么事就方便的多。”
  瞿山起道:“天门的行事方法展大人一清二楚,其中更有不少是他亲手制定。除了咱们这几个人,能完美的避开天门布控的就只有展大人。若展大人真的有问题,那他实在没有必要去住在那地方,徒惹怀疑。”
  澹台灵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若我心中有鬼,也一定会找个布控少的地方。”
  一直默不作声的年鸿寒说道:“我翻看过沉香匣一案的卷宗。若是楚王和展大人真的有关联,那沉香匣失窃、咱们一路追查不顺,就都不奇怪了。”
  澹台灵接口道:“何止不奇怪。当时随办此案的是关千山,关千山是楚王的人。里应外合,咱们不吃亏才是奇怪。”
  封卓冲口说道:“绝无可能!”

  ☆、第二百六十五章 查疑

  封卓的神色甚是激动,他站起身来一连声的说道:“那是展大人,是咱们的展大哥。莫说展大哥不是那等贪图从龙之功的人,便是官家那般的信重,他也不会去投了楚王。
  就算他真的投了楚王,他也不会向阿枯、孟青几个下手。那是他一手培养的徒弟!还有那些因为沉香匣失窃而丢了性命的兄弟,哪一个同他没有交情?
  况且沉香匣失窃时,展大人一直都在西南。断然不会是你们推测的那般。”
  封卓的话音落下后,无名楼中便是一片的静寂,只剩下柳如风哗哗翻页的声响。
  此刻这无名楼中,多数都同展笑风有着深厚的交情。就是撇开那些交情只论展笑风的为人,他们也都不太相信方才的推测,即便胸中已然多多少少的拼凑出了些眉目。
  静默了片刻后,澹台灵说道:“不要用感情去判断事情。”
  封卓道:“那我们现在又是凭借什么来判断展大人与沉香匣一案有关?”
  婠婠急火上头之余,狗血也上了头,她看着封卓说道:“封卓,你先坐下。”
  封卓还有话说,却是下意识的坐了回去。
  婠婠问道:“当初展笑风为什么离京?”
  婠婠一句话问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就连一直埋头在卷宗中的柳如风都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她。
  婠婠指了指自己,“因为我?”
  几位名捕默不作声,面上的神情是整齐一致的默认。
  她飞速的摇了摇头,而后取出连翘所书的那张字条掷向了柳如风,“展笑风心中无我,怎会因为我离开京都。他离京许是因为楚王。”
  那张纸条被婠婠在匆忙间握成了一个团。柳如风抬手抓了住,手指灵活而飞快的将那纸团恢复成平整。
  在那悉悉索索的纸张声响中,澹台灵侧目关注着柳如风的进度,瞿山起和年鸿寒则是一脸的欲言又止。封卓忍了几忍,终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说道:“大人怎么能说展大人心中无。。。。。。”
  “啊——!”
  封卓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身旁柳如风的惊叫声震没了声音。在封卓转头去望着柳如风的同时,澹台灵等三人已经探身过来,伸着头去看柳如风手中的那张字条。
  封卓回了回神,同样的将头探了过去。
  多年相处,连翘的字迹他们是熟悉的。但上面的字却令他们有些不敢认。
  一瞬之后,封卓跳起身道:“怎么可能!”
  瞿山起亦是说道:“展大人这般的男儿,如何会是那种人。这字条之上该另有玄机。”
  澹台灵的情绪最是平静,她问道:“展大人好龙阳跟楚王有何关联?”
  柳如风神情呆滞的拍了拍身前那些卷宗,道:“因为我发现楚王有断袖之癖,所以大人才让我来负责楚王的卷宗和楚王府的布控。”
  澹台灵的神情破天荒的呆滞了一刻。而后便习惯性的将所有的事件串联到了一起,她的思维方向竟也渐渐的与婠婠的重合起来。
  柳如风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将那呆滞的神情统统搓走,而后他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般,一手飞快的翻着那些卷宗,一手执笔摘抄。
  年鸿寒开口说道:“世上之事本就难测难料。展大人不似那种人,连翘也不像是会胡乱写画的人。眼下还是先紧着连翘的事情重要。——她一直在重查沉香匣一案。先是无缘无故失踪,又不合常理的认下勾诱楚王的罪责。再加上这张字条。咱们也只能先依着这方向,继续的往下查。”
  几位名捕皆都点头附和,又开始翻找起手底的卷宗,但气氛明显不同于方才。
  婠婠便道:“你们哪个坐不住,出去寻一趟烈大哥和狄正。连府那边得再去查一趟。顺便把阿翘的阿娘请过来。”
  封卓立刻道:“我去。”
  封卓冲出无名楼借着寒风冷静头脑不提。婠婠拿过沉香匣一案的卷宗来,从中抄录了几个人名。而后她扫了诸人一眼,拉了其中她认为最为心细的澹台灵,道:“随我来。”
  澹台灵放下了手头的卷宗,跟随着婠婠疾步行出无名楼。
  婠婠将抄录在纸条之上的锦衣捕快全部的召集到议事堂中。这些人都是当初参与过沉香匣失窃案的,婠婠问询过后就只留下了见过那神秘人的东方宝和厉柏。
  一众锦衣捕快迈出议事堂后,偌大的厅堂中就只剩了四个人,说起话来都微带着些回音。
  婠婠片刻时间都不耽搁的向东方宝与厉柏问道:“那个阻挠我们查案的神秘人与展笑风有几分相像?”
  东方宝和厉柏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乍听闻婠婠将那神秘人与展笑风扯到一处皆是微微的一愣。随即东方宝回答道:“那神秘人一直将自己包裹在宽袍披风中,更是严遮面容。属下等都看不清他的身形模样。不过身高倒是相仿。”
  婠婠又问道:“他身手如何?”
  东方宝认真的想了想,道:“那人多数时间都隐在幕后,偶然被咱们寻到踪迹也都极少出手。不过能从大人的刀下轻松离开,身手应在大人之上。”
  婠婠道:“那人施展身手时,看起来可熟不熟悉我的身手路数?”
  东方宝面上露出了苦思之色,倒是厉柏的思维终于开始转动起来,“那人只是一味的脱身,未曾与大人真正交手。从他的招式步法看并不像是展大人。但是。。。。。。”
  厉柏顿了顿,一口气的说出了心中推测,“无论是谁,有心要隐藏身份时都不会露出明显的马脚。那神秘人的身手分明在大人之上,身边那些人也都不弱。两方交手,他们未必不能胜,他却不肯一战。若说他是担心被人认出,倒是能解释的通。”
  “分析的十分在理。”婠婠点点头,又问道:“当时那神秘人将我引开后,发生了什么?”
  东方宝道:“当时大人离开后,我们假扮马贼接近了那些人,然后使计将沉香匣抢了回来。”
  厉柏补充道:“认真的说起来,能拿回沉香匣凭借的并不是那计策,而是连大人随身带的几颗霹雳弹。若非玄门那小子拿那几颗霹雳弹来讨好连大人,若非连大人将那霹雳弹带在了身上。此刻我们早已埋骨荒漠。”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天门的另一种风貌

  婠婠问道:“连翘身上的霹雳弹在计划之外?”
  厉柏道:“是。先前我们并不知道连大人身上带了霹雳弹。”
  “若非那几颗霹雳弹,你们夺不回沉香匣。若非恰有故友途经那片荒漠,我也要埋骨那漫漫黄沙里。”说到此处,婠婠转头看向澹台灵,“断案一事我远比不上你们。能想起来的细节我都摆出来了。你怎么看?”
  澹台灵一愣,她没有想到婠婠拉她出来是要她来主理案情。她飞快的压下心中那滋味莫名的情绪,将心神转到了眼前的案情之上。
  “对方的计划像是要以沉香匣为诱饵,将你们全部除去。大人身死,这总捕的职位就会在关千山和江少廷之间选出。而只要关千山夺回沉香匣,如此大功,总捕之位必是他的。”
  婠婠点点头,又问道:“若不交回沉香匣,关千山是否能有立功的可能。”
  澹台灵想了想,说道:“有西夏遗族之事,他不难从中寻功。”
  听到此处,东方宝一拍自己的后脖颈,道:“当初那个计策是关千山定的,每一步也都是他安排的。”
  澹台灵垂着眼帘默思了片刻,道:“全部都能理的通畅。唯一的一处就是展笑风当时的确就在西南。从他的任地到沙洲附近,单是路程就要耗费上许多的时间。咱们现在只能依照大人所说,按鸡蛋里挑骨头的挑法来寻他身上的嫌疑。”
  说罢后略顿了一顿,澹台灵就从沉香匣自宫中失窃开始,一步步的分析着那件案子。她假设着楚王和展笑风参与其中,将那案子的每一处都推理的顺畅圆融,毫无疑点。
  婠婠直听的惊叹呆愣,除了点头再不会其他的动作。
  她一个强拉硬拽的狗血脑洞,竟真的被这群队友、被澹台灵推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假设。现在就只欠缺一些凭证依据,这个无懈可击的假设就会成为被还原的真相。
  婠婠眼中那毫无掩饰的崇拜叫澹台灵有些耳面红热。她的武功在一众名捕中算不得出彩,又因身为女子便成了最容易被照顾的那个。偏偏她讨厌着别人的照顾,尤其是同为女子的明婠婠的照顾。
  明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可心中还是压抑不住那种讨厌的感觉。澹台灵一直都讨厌自己,讨厌这个不识好歹的自己。
  她知道她是不讨人喜欢的。她也根本没有想过,大人会提拔她做右副总捕。更加的没有想过,大人会用这样的眼神开看自己。
  那双眼眸中满装的不是赞赏而是崇拜。
  此刻的澹台灵忽然就理解了她曾经无数次讨厌过的自己。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平等和认可。她与其他的锦衣捕快,与其他几位名捕都没有什么不同。她走到这一步,凭借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谁人的照顾。
  她也是有能力叫旁人钦佩的。
  澹台灵停住了话语,眼眶居然微微有些酸软。
  婠婠见她停住,忙催促道:“继续。”
  就在此时,柳如风扬着几卷字纸扑进了门来。他满身的焦急兴奋,连礼节都没顾忌,直接就冲到了婠婠身前,展平那几张纸说道:“寻到了,寻到了。”
  柳如风从头上拔了一支竹笔下来,戳着纸张的几处标记飞快的说道:“楚王有几次叫人摸不到头脑的动作,每次都有展笑风的出现。比如这个祈福宴,楚王府门前的乱子出的莫名奇妙。找不到是谁动的手,也查不出是什么目的。说是意外又太巧了些。但若说是楚王借机要见展笑风一面,那就说的通了。
  还有此处,楚王到水福寺去进香论禅,莫名的在禅房中小睡了一整个下午。展笑风那日饮多了酒,也是一整个下午都没出营房。
  此处,展笑风常去的那家茶楼,楚王也曾去过几次。这条虽然没什么可疑之处。但若楚王与展笑风有关联的话,这条就十分可疑。属下以为,咱们有必要去细细的查一查那间茶楼。
  还有这些,一旦将两人联系起来,奇怪的地方都说通了,原本寻常的事情也都有了问题。”
  碍着时间,柳如风没有一一的细说,只解释的这几件事情,便让婠婠自己去看那些标记处。
  东方宝和厉柏此刻早已经弄清楚几位大人究竟在查什么。东方宝猛然间想起一桩事情,开口道:“属下曾在坊市听那位南府铁骑军上将军苏珑说起过一桩事。她说她去年秋里特意抢了往西南去的差事,为的就是要寻展大人请教几场。但不巧那段时间展大人旧伤复发,莫说动武就是门都很少出。”
  “替身。”澹台灵的声音轻轻的落下,她抿了抿唇道:“若是这样,所有的环节就都合上了,再无差错。”
  婠婠将那些纸张递给澹台灵,“速速整理好。”
  澹台灵也没回无名楼,直接从议事堂中寻出了本空白的折子。看过那几页字纸后,略闭了闭眼睛便走笔如飞的书写起来。
  在澹台灵整理折报的时候,婠婠让柳如风去点人往习武场上候着。
  天门点人不同于其他府衙、兵营,他们用的是一种悄无声息的法子。柳如风一路轻功飞掠,以手势通知着候在特定地点值守的锦衣捕快。这些锦衣捕快又以同样的方法,通知到了各自负责的人。简单的一传十、十传百的法子,因为他们那漂亮的轻功而成就了一幅不简单的画面。
  天门中的气氛霎时的紧张起来。
  习武场上,素日的散漫玩笑全部消散一尽,取而代之的是严明整齐的两方矩阵。凛冽呼啸的寒风中,锦衣云纹不动如山,越发显露出锐不可当的气势。
  婠婠趁着他们点人的时间,才终于取了御寒的披风披在身上。婠婠系好披风,略等了澹台灵一阵。待她书写完毕,婠婠拿了那折本一目十行的看过了,大略的清楚里面的内容后,她将折本收妥,与澹台灵一起掠向习武场。
  习武场上的气象阵势,婠婠倒还是头一次见。此刻的她没有心情去花痴欣赏。她脚步未曾落稳,便开口分出了几路人马。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只是不知道她想要扎谁

  天门府衙的大门气派森然,只偶然有锦衣捕快进出,多数的时候这里都是安静的。那静越发的衬出这一片建筑群的巍峨神秘。外面的人瞧过去,心中总会生出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
  冬日的太阳落得总会快一些。就在日轮西沉,光线渐染金红的时分。那森然神秘的大门中同时掠出几路锦衣捕快。他们身形快如奔电,势如风雷。锦绣暗纹的官靴踏在石板路上、点在屋脊树枝间皆悄然无声息。便是腰间的佩刀兵刃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敲击响动。那数也数不清的身影明明个个的飒然,却叫人望着遍体生寒。
  长街上的行人有些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往家中奔去,有些却是不自觉的停住的脚步。待那些锦衣捕快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视线中,停在长街上的人互相的交换了眼神,接着他们低声的交流起来。
  “出事了?”
  “不知又是谁家倒霉?上一次见到这阵仗,是吏部那位被诛三族。”
  “那次我记得。那血腥味儿足足盘桓三日未曾散去。”
  “诸位可瞧没瞧见,这出去的好像不止锦衣捕快,还有锦衣令使。”
  “分了几个方向,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
  “这个明儿也许就知道了。瞧着像是桩大事儿。”
  。。。。。。
  这条新鲜的消息,迅速的在天门府衙前的长街上酝酿出诸般猜测。与此同时,汴京城中的几个角落里上演着更为新鲜的话题。
  一所僻静处的茶楼外,锦衣捕快如天兵忽降;距茶楼不远处的民巷中,锦衣令使的身影出现在一座宅院前;金吾卫的营房四周,悄然无息的埋伏下数队锦衣捕快;宫门之外十多位锦衣捕快默然而立,腰间的云纹带显示着他们不低的品级。。。。。。
  汴京城因为天门的动作而陡生出一种惶惶然的紧张气氛。这座八街九陌,纵横繁华的城池中心、那座被万千建筑簇拥着的宫城里,此刻正是一片的歌舞喧乐,笑语欢声。
  因着午间的那桩事,延圣帝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却也是依旧的出现在这场庆寿宴上。洛贵妃面上也是带着笑意的,但那笑意完美的像是一张面具。与其说那是笑,不如说是那是一种处变不变的风范。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神情,洛贵妃几乎是不出差错的。
  楚王挨了斥责受了罚戒。此刻他携着楚王妃同坐,面上没有带出分毫的异样来。依旧的进退有适、言辞风度叫人折服。这般的气度本事倒叫延圣帝也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如今细细想来,这个儿子也是有些才能的。更难得是他身上的锐气。时过境迁,待最初的怒气散了再想想,呷玩小倌好似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可惜,他竟与天门名捕有了牵扯。一想起午间的事情,延圣帝心中那才对楚王恢复的一点好感,顿时就又散了。
  想到那件堵心事,延圣帝就往下首看了看。见夜远朝上首的位置空着,便转了头又向另一边瞧向凤卿城的所在处,“恒之,阿婠怎么没来?”
  凤卿城起身来,待要行礼回话便听殿门处响起一阵传菜宫女们的退避之声。退避的动作似乎太疾,手中的杯盏碗碟发出些叮咚响动。
  这番动静吸引了殿中诸人的目光。在那诸多目光的交汇处,婠婠疾步稳行的踏进殿来。她没有避开殿中的歌姬舞伶,而是从中间直直的穿行过去。
  她一进殿,诸人便都觉出了些不对。虽然往常里大家都是躲着这位的,但他们也都知道这位是一向的低调收敛。可此刻看来她周身的气势却是锐的很。那气势说像一把出鞘的宝刃好似杀气不足,倒更像是一把锋利的锥子。只是不知道她想要扎谁。
  婠婠径直的走过来,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拜身下去,双手高捧起折本向延圣帝道:“官家,臣有急奏。”
  一句话落下,寿宴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诸多文臣武将和外命妇们心中皆是一紧——果然啊,总捕大人这是要扎人。但愿她要扎的不是自己,也跟自己没关系。
  延圣帝那张脸这回是完全的黑了下来。他伸了伸手,道:“呈。”
  只简单的一个音节,殿中诸人便都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之势。无数道视线皆都落在了婠婠手中的那道折本之上,紧紧的跟随着它移动。看着它从婠婠手中被内侍官接过,又从内侍官的手中呈递到延圣帝的掌心。
  就在这个时间里,凤卿城很是从容的坐了回去。然后他将视线落在了婠婠的身上,看了看她耳尖和身上披风后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秦王看着那折本被呈上去,又向凤卿城处看了一眼。只见他这位表弟此刻关心的仿佛是自家夫人冷不冷。
  桌案之下,秦王妃的手轻轻的搭在了秦王的手上。秦王转过头来向秦王妃笑了笑,而后将自己那份百果糕移到了秦王妃的面前。他的神情动作皆都从容自若,只心中的一根弦依旧不敢放松下来。
  秦王心中紧着一根弦,楚王与晋王心中的弦则崩的更加紧。
  晋王的面色有些控制不住的白,他微微的侧目向自己的母亲和舅父,想要借着这个动作来缓解着心中的紧张不安。
  楚王则气定神闲的执着酒盏,手指无意识的轻击着盏壁,看起来越发的风度绝佳。
  在延圣帝看那折本的时间里,诸人眼神交流传递,歌舞欢宴的表象下涌动起复杂汹涌的暗流。时间的流逝好像变成了一种煎熬。终于,延圣帝合上了折本。他的面色依旧黑沉却是没有发怒的迹象。
  延圣帝定定的看着婠婠,许久之后他问道:“可有确凿证据?”
  “无。”
  一个字,婠婠说的干脆利落。诸人还来不及消化这个“无”字,婠婠的声音再次的落下。每一个字都是干脆的中气十足,不带一丝一毫的心虚。
  “事关重大,便是无有确凿证据,臣亦不敢瞒报、不敢耽搁。”
  延圣帝默然不语,他微垂着眼帘,神色甚是不明。
  婠婠却是不愿再耽搁时间,开口说道:“臣请官家下命,允天门搜查金吾卫大营。另,请官家下旨搜宫。”
  她的语调没有什么改变,却是炸雷一般轰鸣在诸人耳际。
  搜金吾卫大营已然足够出格,这位居然还要官家搜宫!而片刻后,他们听到一道更为骇然惊心的声音。
  延圣帝居然问也没问的道了一声,“允。”

  ☆、第二百六十九章 欢宴下的思虑

  婠婠得了这声允,立即起身退出了殿去。一出殿门,她便自腰间取出只小竹管子来,将戳着标记的一头对向着天空用力的一旋。
  暮色初临的穹空之上,乍然迸出一道金光璀璨的焰火。在这道焰火的光芒消失之前,埋伏在金吾卫营房之外的锦衣捕快便速若疾风般的行动起来。
  搜宫却是要在内卫的配合之下进行,候在宫门处的十几位锦衣捕快亦无资格直接进入。婠婠放罢信号后,便一路的急掠向宫门处交办搜宫一事。
  殿内,延圣帝将那折本拿在手中状若无意的敲击着自己的掌心。每敲一下便如敲在了众人的心头。
  延圣帝心中在仔细的思量着,这折本之上的内容有几成的可能、几成的可信。婠婠为何要呈递这些内容,又为何选在今日呈递。她的动作如此之快如此之迅、如此的不计后果,又有了从前几分模样。是她的失魂症有所好转,想起了什么故才翻查楚王与展笑风。还是她仅就为了救连翘,才在这种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采取这样一番动作,意图翻案。。。。。。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婠婠不是为了秦王。那她必不会做那无风起浪之事。
  对于这位钦定的总捕,他还是相信的。但是凤卿城。。。。。。
  延圣帝抬起眼来,依次的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在凤卿城的身上微微的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
  这个孩子身上并没有什么疑点,他的举止言行与他的解释契合完美,找不出一丝的错漏。只一场谈话便能祛了他的疑心,叫他信了他。但这个孩子真的就只有他表现出的那些能力吗?
  就是他都找不出破绽,不由的便选择了相信,又何况是阿婠。她那的性子本就憨直,若凤卿城的能力远非他表现的那样。她岂不是就要被他掌控于股掌。真想利用她达成什么,何止易如反掌。。。。。。
  想到此处,延圣帝的掌心沁出些微汗,心头猛地一跳。随即他微闭了眼睛,平复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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