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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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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嫁妆中压根就没有秘戏图这种东西存在。
婠婠有些颓,不过却是很快的振奋回精神。
找秘戏图不是目的,扑倒男神才是!此路不通还有别径。
婠婠这样想着时,一直茫然不解望向她的凤卿城忽然出了声。只不过出声的不是他的口而是他的肚腹。
听到这样的声响后,婠婠先是有些心疼紧接着脑海中闪过一道霹雳灵光,浮现了五个大字:饱暖思**。
眼下这等情境环境,吃的饱足一切就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啊。更何况还有一壶小酒打辅助。
婠婠丢开手中的鞋子,就着方才仪式时用的水中净了手,走到桌前来坐下,执起酒壶,满满的斟了两碗。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连贯而不拖泥带水。
“吃饭!”
凤卿城虽然是更加的迷茫起来,却也赞同的甩开步子来到桌前坐下。
酒杯被放到了床下,饭碗被婠婠拿来盛了酒。两人各倒了只点心碟子出来用。一天的时间折腾下来,两个人当真都是饿了。一餐饭吃的静默,只有间或响起的倒酒声。
凤卿城吃饭与一般的官贵子弟无二,都是吃到七分饱足便就作罢。
停了筷,见婠婠也已经在用餐后点心便问道:“方才可是在找什么?”
婠婠点头,十分清晰的“嗯”了一声表示肯定。端起碗来喝了两口酒水,感受着点心的桂花香和酒香在口腔中混合成一种醇厚美妙的味道。随即又说道:“在找该有但是现在却没有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是在匣盒和鞋子里都有可能存在的?
答案没有一丝一毫的费力就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是暗示?分明就是红果果的明示吧!
凤卿城的面颊顿时飞红起来,热辣辣一片烧到了耳根。两难的境况令他久久的犹疑着。面颊上的热度开始一点点的平复下去。
婠婠见他稳坐着犹如一座玉雕,没有任何的举动做出。不过面上却是有着一片的飞红。便就以为她家男神是在害羞。于是再下了一剂猛药。
她轻咳一声,故作犹疑的说道:“恒之,可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隐情?”
最后一个“情”字的音发的犹疑,令凤卿城立即就想到:她想说的并非是“隐情”而是“隐疾”。
不可描述的隐疾,那还能是什么?
这话是个男人就不能忍的好吗!
面颊上才刚退下的热度蹭的一下蹿上了脑际,烧的他立即就站起了身。
而此时,房门外的院子中。唐大娘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直直的就往房门处奔去。
金莺与珠鸾反应最快,齐齐的拦了上来。唐大娘低喝一声道:“速速让了!误一刻,说不得大娘子便要守寡。”
☆、第八十章 约指一双
此刻的唐大娘神情中带着些金莺等人从未见过的疾厉,庞大的气场教人不敢有所违抗。
实际上这院子里的人也没谁有那能力去拦住她。
金莺和珠鸾被唐大娘轻易的拨到了一边。金莺下意识的望向了窗上的烛影。此时的唐大娘在她眼中是可怕的,她判断不出唐大娘话中的真假一时又无他法便就急急的高唤道:“大娘子!”
其实不必金莺扬声提醒,屋子里的两位都是习武之人,耳力好得很。唐大娘一进院子他们就都察觉到了。唐大娘的话更是都听得一字不漏。
瞬息的时间里,凤卿城的脑中迅速的过了一遍近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将有可能导致的危机摘捡出来,并做出了相对的应对之法。而婠婠却是什么也没想,直接起身来拉开了房门。
唐大娘已然走到了门前,见房门被拉开露出了婠婠的身形,唐大娘当即松了口气。一个礼节行的飞快到粗糙,双手平举着将一张字条塞到了婠婠的手中,而后周身的气场收敛了去,又恢复做那个笑起来有几分慈蔼可爱的妇人。
唐大娘笑眯眯的退了下去,留的婠婠一头的雾水。
打开字条一看,见是明二爷的字迹。婠婠飞快的读过,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颓颓的缩回房里,只留两扇合拢对称的雕花门板给院中一群发懵的人看。
凤卿城见她神色不好,事情却又似乎并非是自己方才预想的那般。便询问道:“何事?”
婠婠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刚刚才知道,我有不可描述隐疾。”
说话间毫无避讳的将手中的那张字条递给了凤卿城。
凤卿城的嘴角却是狠狠的一抽。——隐疾,她说隐疾。方才她果然就是想说隐疾的!
婠婠那“不可描述隐疾”却不是她方才调戏凤卿城那个“隐疾”。她前些日子服下的那颗药丸是明二爷特意为她炼制的。针对着她的体质,力求将药性发挥到一个极致。而婠婠本身已不惧怕那些寻常毒物,所以明二爷在炼药的时候只求药力而没有去削除一些药物的毒性,甚至还有意的放了些毒物来加强药性。
这药丸里对婠婠来说是一味能辟万毒的妙药,对其他人却是一味毒的不能再毒的毒药。
运化药性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在药性完全被运化前婠婠就是个活体毒物,体液里都是带着毒素的。所以,圆房什么的想也不要想了。就是亲亲也不能够。
此刻才入夏,以后的天气将一日更比一日炎热。汗液若是也有毒,那岂不是连接触男神都不行。
婠婠觉得好心塞。
如此重要的问题,怎么到这关头才告诉她。该不会是叔父的脑袋又脱了线,临时才想起来的罢。是这样的罢,一定是这样的罢。
婠婠叹气再叹气。好在男神没有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着独自对着灯烛哀声叹气的婠婠,凤卿城唇角又是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今日里第二次觉得,这位总捕大人率直的独特,独特的可爱。
疑心汗液也有毒,这一夜两人便就分榻而眠。婠婠独睡在大床之上,而凤卿城歇在了窗边的美人榻上。
婠婠以为自己会懊恼到睡不着觉,却不想头才一靠上枕头便就沉入了梦乡。昨日里半宿的不眠,又加上这一日的折腾,婠婠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时红烛已燃尽,天方未明只有些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出一片朦胧。
婠婠张开眼睛便就看到床边的美人榻上尚在安睡的凤卿城。他个子高,窝在那张榻上颇有些伸展不开。但就是这样窝着,男神也还是好看的像幅画报一样。
窗外透进来的光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微光凝聚的线条,将那身形鼻眼映的越发如同一尊完美的玉雕。
婠婠忍不住笑起来。张开眼睛就看到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真的是做梦都要笑醒。当然,若是那人、那面庞近在枕边的话,就更加的美妙了。
想到此处婠婠又是一声微叹。她轻着手脚坐起身来,将手举到眼前来。借着朦胧的光线看了看指上的戒指。
花枝造型的银纹并没有发黑,这是不是说明她的汗水没有毒素?
婠婠持着双足,蹑手踮脚悄然无声的走到窗前,在那明亮了些许的光线下仔仔细细的观察起那枚戒指。此时她才发现,被银枝盘绕了小半的那块红色玉石也是块品质能称极品的赤血玉。
她的手脚放的轻,却还是在一起身时就被凤卿城所察觉。
他张开眼睛,看着她踮着一双赤足走到近前,接着窗边的微光死命的打量着手上的指环。
凤卿城坐起身。婠婠便就转过头来,灿然一笑道:“早。”
凤卿城也微笑起来,“早。”
婠婠将那戴了指环的手举起,说道:“竟也是赤血玉。如此是不是好像一对?”
凤卿城微微一怔,抬起手来看向拇指之上的扳指。
婠婠将手凑到他的手边。扳指和指环的红相映相谐,两块料子的成色相近的浑然好似自一体所取。
婠婠的手微微一动,指环轻轻的触上扳指,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悦耳声响。
“这扳指是我亲手雕琢。补给恒之的生辰礼。恒之可喜欢?”
她的动作很是有技巧,只是让指环触到扳指,皮肤竟是没有相碰上一分。凤卿城的心湖却还是随着那声小到可以忽略的声响泛起一片粼波。
他默然的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桃花瞳也难得的沉静下来,长长的眼睫在漆黑的眼仁上投出一片影,不辨其中的情绪。
良久之后,他缓缓的开口。声音依旧是那般的好听,如同春夜里的美酒醇厚醉人,如同晨间的山泉干净清冽。听来醺醺然若花间低喃,教人迷醉而不能自拔;朗朗然似金石相击,透漏着些许掷地有声的力量。
他只说了两个字。他说:“喜欢。”
婠婠好想追问一句:人还是扳指?
不过又觉此刻问这个问题有些火候不到,便就生生忍了住。再次控制着手指,令指环触碰了一下凤卿城手上的扳指。
晨曦此刻爬上了窗格子,一缕一缕的光线投洒到两人身上,照出一层淡淡的晕。
“恒之。”
“嗯?”
“余生请多包涵。”
☆、第八十一章 深情何以报?
定北侯府占地颇广,院落建筑亦是诸多繁布。
凤卿城所居的院子名为淇奥斋,所处的位置极佳,半面临水,半面被四通八达的内花园包住。无论是通往外书房还是去往其它院落都是方便至极。除去临水的那一部分,整个淇奥斋都被翠竹环绕,身处其中满眼的清幽,满身的舒适。
然而在婠婠眼中,这个院子还是有着很大的不足。
其一,屋院都略显局促。从前男神一人居住还好,如今他们两个人还要分榻而眠,那种同时配备着拔步床和大暖榻的房子才适合眼下的境况。她带来的陪嫁奴仆们更是一下子让淇奥斋显得拥挤起来。
其二,这是最要命的。淇奥斋没有一片能够敞开手脚习武的场地。对于现在的婠婠来说,勤奋练武不止是自我人身安全的保证,更是加速运化药性的利招。
窗子大开着,婠婠坐在妆台前侧着头将视线投向一片忙忙碌碌的院子中。越看越觉得遗憾。——清晨起来两个人一起习武这件事想想就觉得好处多多啊。就算自己习武的英姿迷不倒男神,那叫男神的英姿迷倒自己也是好的。
可惜这地方太窄了些。
婠婠终是忍不住,问道:“恒之的院子为什么这么小?”
作为一个世子,住在这里那算是很说得过去的。但是作为侯府的主人,住在这地方就显得有些奇了个怪。
事实上,这院子是凤卿城自己选的。不为别的,就因为它独特的位置。淇奥斋唯有一处可供出入的门径,出了那门去到府中的任何一处都很便利,可若关住那门,这座建筑就完全的隔绝独立起来。
住在这里,凤卿城做起事来要方便许多。这就是他袭爵之后仍然坚持住在此处的缘由。
此刻的凤卿城心绪还在因着醒来时婠婠说的那句话而微澜难息。乍听到她问这个便想也不想的说道:“后日叫匠人来,我们将院子扩建一些。”
这桩婚事带给凤卿城的影响已然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婚旨赐下时,他正为自己与秦王寻一条爬出谷底的绳索。瞌睡时来的枕头没有不接之理。所以他在明知道婠婠倾心展笑风的情况下,依旧顺着旨意接下这门亲。没有如以往那般依着襄和县主的意愿让她将婚事搅黄。
即便是延圣帝的旨意,可到底他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了她。利用了一个女子的婚事。凤卿城并非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这般的境况下便对婠婠有了分愧疚之心。
最初他对婠婠抱的态度只是想着尽可能做到和平相处。待她的失魂症痊愈,他必会尽自身之全力设法成全她与展笑风。
可患了失魂症的婠婠却是对他动了心。虽是没做出什么令他感到感动震撼的事情来。可这一次次、一声声,或明或暗,或是直接或是迂回的剖白心意,就已令他不好保持着最初的态度。
他曾应下她,只要他给得起的,但凡她要就一定会给她。他说这话时是认真的。
深情何以报?
一个人的爱慕之心并不受自己的控制,不是他想给便能够给,想要收便能收。所以他回报婠婠的方式就只能是在可以的范围里,尽其可能的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凤卿城心中想的什么婠婠自是不知道,她只因着他话里的那句“我们”而开心不已。
金莺给婠婠挽的是一个利落的发髻,瞧着七分的飒爽三分的明媚。她从妆匣中挑出了几件首饰,在镜前摆成一列,而后福身道:“夫人今日可是还要先习练刀法?”
若是要练刀,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难免碍事。不偌等习练过后换了装束在佩戴上这些。
婠婠自然是要习练刀法的。业精于勤荒于嬉,练刀这种事情是一日也不能荒废的。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练。
在考虑自己动手创造条件之前,婠婠还是选择先向凤卿城询问一下有没有现成的条件。
“恒之素日都在哪里习武?”
她边说着话边回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凤卿城正由个艳丽丫头伺候着换上一件极为简便的装束。便知道他这是准备去习练武艺。也就不等他的回答,紧接着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凤卿城平日里都是去外院的习武场上晨习的。依照府里的规矩,内院女眷无事不可往前院活动。凤卿城却是依旧的点头应允,“好。”
那艳丽丫头抬眼看了看他,似是有话想说,却最终又咽了下去。默默的整理好凤卿城的衣带,垂头退了出去。
婠婠看了那丫头一眼,又留心注意了屋院里几个非是自己带来的丫头。只见正理着床铺的那个生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奉茶的那个满身的书卷气,外面还立着个姿态端庄的。
她一面打量着一面自银雀手里接过衣衫来套上,口中说道:“恒之身边的丫头都是美人。”
凤卿城用了口茶,笑道:“咱们只两个人,用不了多少丫头伺候。婠婠看着削减些吧。”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两个丫头皆是动作一滞。却又很快的继续做起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婠婠理好衣衫,踩上双轻便的鞋子走到凤卿城的面前,扬起张笑脸道:“恒之莫不是怕我吃醋?”
凤卿城笑而不语,放下茶盏道:“走吧,习练回来用过朝食还要去松鹤院一趟。”
婠婠“嗯”了一声,便提了刀与凤卿城并着肩走出了屋子。
清晨本就是丫头婆子们最忙碌的时候,此刻的院子里又有两伙人在同时做着事,便就显得格外的热闹。淇奥斋里原本的丫头婆子见婠婠提着刀出来皆是不由自主的一抖。
即便是这位新主母生的不似传言中那般铁塔夜叉模样,可亲眼见她手中提着把刀的样子,心中还是难免的一阵惧怕。
明月刀在这位手中出鞘必见血。这一条可并非是传言,而是京都人人皆知的常识。
于是,纵然院子里热闹拥挤的如一锅粥,可在婠婠的身前还是闪出一条宽宽的道路来。
不止是淇奥斋,园子里遇上的几伙丫头婆子也是远远的就行礼避开。这种情况直到他们离了园子转到前院才消失。倒不是因为前院的奴仆胆子大、见识广,而是因为这个时辰前院还处在安睡的气氛中。
习武场上空空旷旷的,只有流觞、扶弦两个小厮蹲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泡棉巾、温茶水。
凤卿城忽然说道:“除了这两个,伺候在我身边的人都是另有主子的。”
婠婠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满打包票的说道:“直管交给我,保证清理的干干净净。”
她的笑颜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明媚。干脆的态度叫凤卿城心中一暖,却同时令流觞和扶弦背后一寒。
因为两个小厮在听到婠婠放话要“清理的干干净净”时,心中的第一反应是:不得了啦!这位莫不是要血洗淇奥斋?!
☆、第八十二章 大郎媳妇
凤卿城袭了爵,定北侯府的老夫人也就升级成了太夫人。襄和县主则顺次的成了老夫人。除了称呼外,其余一切都几乎未变。比如,住所。
襄和县主一直住着的并不是作为侯夫人应该居住的静归园,而是凤渊作为世子时所住着的青霜院。因而挪动不挪动也就没什么紧要。
至于太夫人处更是无甚必要搬挪。她依旧住着住惯了的松鹤院。
今日的松鹤院早早的便热闹起来。凤雅娘凤颂娘两个一左一右伴在太夫人的身畔,一个比着一个的甜嘴,哄得太夫人笑声不断。襄和县主与孟氏、白氏坐在一旁陪着,不时的说上几句话将气氛烘托的越发和谐喜乐。
凤卿荀只微微笑着并不做声,只有在太夫人问到他时才会恭谨有礼的答话。
茶水的温度渐渐低了下来,襄和县主端起茶盏来似是要喝,却在碰触到盏壁的温度后又放了回去,继续说起趣事来。
孟氏见了略一思躇拿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打趣道:“这茶竟是都冷了。倒是难得见恒之晚起。”
说罢用帕子掩了唇,眼带促狭的笑了起来。
襄和县主道:“这却不怪恒之,是我心急见新妇提着早儿的就领着你们来扰母亲。”
太夫人抬眼看了看门外的日头,却是什么也没说只继续着凤雅娘的话头说起话来。
白氏将两个嫂子的互动看在眼中,也是拿起茶盏来一口气喝了大半。垂下的眼眸中满满都是鄙夷和不屑。
她最看不惯的便是她们的作态。整日里都自持着官贵千金的身份,言行举止间的矜娇简直都要溢出来了。比起对着她们这些保养得宜、写满了安逸的美丽面孔,她其实更喜欢去对着边塞的刀光剑影。
在她们暗自鄙夷她卑微的出身时,她亦是在鄙夷着她们的做派。
本不是一路人,却被命运强按在一处。
太夫人瞥见白氏喝茶的动作,当即便轻咳了一声。对于这个儿媳妇,她其实是很不满意的。比之当年的云氏更加的不满意。
白氏只是边关一个小小十将之妹。因着那十将在战场上以身替了凤溯一刀,临死前将妹妹托付给了凤溯照料。凤溯这才会娶了这个白氏。
在太夫人看来,照料有很多种形式。大可不必娶回家来。必是这白氏用了什么手段。太夫人瞧不上她的出身,更是疑心她的品行。
且凤溯与白氏成婚不久便就出了事。而凤家又是以凤溯的战死为始走向衰微。老定北侯凤固亡故;凤渊、云氏战死于八部之乱,同时凤家一系的虎威军因折损严重而被撤去了旗番;元后凤娴薨逝;凤涧战亡。
于是在太夫人的眼中,这白氏就是个扫把星。
若非因着凤颂娘,太夫人是不会接纳白氏的。既然已经接纳了白氏,太夫人便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将白氏调教成一个合格的官贵夫人。不可教她丢了定北侯府的脸面,不可叫人因着她的仪态而耻笑凤溯。
白氏这些年心中再是不屑也是顺着太夫人的意的。在她跟前少有这般粗鲁的举止。此刻听得太夫人轻咳,手中那放茶盏的动作便就生生的转了个画风。轻缓而优雅的将那茶盏放回到桌案上,一丝的声音也没发出。
太夫人眼睛的余光盯着白氏,见她的仪态更改过来,做的也还算得去便就满意的将身体倚靠在凤颂娘递过来的靠枕之上。
她才刚刚放松下来便见亲信的周嬷嬷面色有异的走进门来。
周嬷嬷进门来见到屋子里的热闹情景微微一怔,随即笑吟吟的向着屋中的诸人行过礼,说过几句吉祥话便就立到了一边。
周嬷嬷是太夫人遣去淇奥斋拿元帕的。没想到襄和县主等人来的早,有凤雅娘姐弟三人在,这事情就不拿出来说。
孟氏用帕子按了按额角,说道:“这才几月,天气就热成这样。晨间也不见个凉爽意思。冬月里渍的那些梅花该是时候喝了。不偌就借着这好日挖一坛子出来。”
太夫人笑道:“明明就是馋嘴,倒找出一堆说头来诓我的梅茶。”
孟氏道:“母亲就疼我一回,饶我一口来解馋罢。”
太夫人笑的越发开怀,向着身畔的两个孙女道:“罢了罢了,你们俩就去那梅树下挖一坛子来,给这馋猴儿解解馋。”
凤雅娘与凤颂娘两个皆是抿着唇应了,带了丫头下去寻锄头挖那渍梅坛子。
孟氏向着太夫人连声的道着受疼,又向凤卿荀说道:“快去冰窖里取些冰来,要你去年间里亲手取的那些梅蕊雪水制的冰。唯有那冰才不辜负你祖母的好梅花。”
凤卿荀亦是笑着应了退出了屋。
屋中的孙辈皆都被支了出去。太夫人微微坐正身体道:“说罢。”
周嬷嬷走出来再次行过礼,方才掏出一块雪白雪白的棉缎子来。
对于这个结果,太夫人并不意外,屋中的妯娌三人也是不意外。但是周嬷嬷接下来的话就令诸人感到些微意外了。
“知琴同老奴哭诉,说是夫人要将她们都赶出淇奥斋去。”
太夫人微微蹙眉。
孟氏便问道:“这些奴婢是怎么得罪夫人了?”
周嬷嬷道:“老奴问过了,知琴说她们并不曾得罪夫人。似乎。。。。。。是夫人嫌她们生的太好。”
顿了顿,周嬷嬷又道:“老奴去的时候,床边的美人榻上搁着套寝具。”
元帕干干净净,美人榻上搁着寝具。显然那两人昨夜里是分榻而眠的。既无夫妻之实、两悦之情,怎会嫌人身边的丫头生的太好?
知琴不过一个丫头,她不会心口胡诌。那难道是那位总捕大人生性霸道?
诸人正疑惑间便听外间想起阵齐齐的请安声,“侯爷安,夫人安。”
周嬷嬷在太夫人的示意下回退回到一边立着。屋中静默一瞬后,孟氏便又继续提起那渍梅花的话题。
很快两道看起来透着几分亲密的影子被阳光投射进屋内的地面上,顺着那影子看去凤卿城与婠婠的身影便就出现在诸人的视线当中。
凤卿城今日着了一袭淡蓝色的宽袖锦袍,潇洒闲雅风采逼人。婠婠亦是着了一身淡蓝色的广袖衣裙,头上的花枝步摇随着脚步摇曳出一股轻盈的朝气。两个人走在一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太夫人将心中的问号深深的吞下,几样不同的话语在舌尖滚了几滚终究全部咽下了肚腹。她略一思索,将面上的表情放的慈蔼,笑着向两人招手道:“大郎、大郎媳妇,快进来。”
大郎媳妇!
这称呼令婠婠狠狠一囧。不过想到此大郎非彼大郎,凤家大郎即是凤卿城,对这称呼也就欣然起来。
☆、第八十三章 看看这双手
心中满满都是欣然的婠婠想着眼前的老人是凤卿城嫡亲的祖母,是这世上与他亲缘最近的人,面上便就不自觉的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来,口中应道:“嗳,祖母有何吩咐?”
乖巧!
这凶名赫赫、素有夜叉之称的总捕大人面上竟会出现乖巧这种表情。
太夫人疑心自己老眼昏花,很是努力的再看了一眼。只见婠婠一副小媳妇模样的跟在凤卿城身边,颊边的两颗酒窝里盛着的的的确确就是乖巧。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讨喜可爱。
这叫太夫人很是不适应。当年因着婠婠将凤卿城胖揍一顿还丢下楼去的事情,她与她直接间接的起了几次冲突。当时这位冷眼握刀的漠然模样与眼前的小媳妇儿恍惚不是同一个人。
变化巨大得不止是模样而已。
太夫人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便闭上了。再张了张口,又闭上了。竟然破天荒的忘记了自己方才想要走的套路。
凤卿城此刻已经携着婠婠循礼问安奉茶。虽然昨日里行过了拜认诸亲尊长的礼仪,但那时婠婠头上罩了个大红盖头,礼仪行起来又只是重着形式。故而新婚第二日的问安奉茶才是新嫁娘真正意义上的拜认诸亲。
当先拜的自然是辈分最高的太夫人。
尚还处在不适应中太夫人浑浑噩噩的喝了两盏茶,送出了两封大红包外带一对充作见面礼的赤金点翠麒麟挂饰。由头至尾都想不起预定套路的太夫人只吐出了两声“好孩子”。
不适应的不止是太夫人一个。旁边坐着的妯娌三人也是都疑心自己花了眼或是尚还梦中。
预先想好套路的也不止太夫人一个,还有一个襄和县主。
此刻的襄和县主倒是没有忘记自己想要走的是个什么套路,只是那套路明显不适合应对眼前的状况。于是除了笑吟吟的连声道“好”,她也是再无旁话可说。
襄和县主送的见面礼是两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她眉眼温然的笑着,就像是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女儿插钗般将那发钗插到了婠婠的头上。
婠婠表现的就像是位寻常新妇,微微的矮下身方便襄和县主将发钗插上。而后还福身道了声:“多谢母亲。”
眼前的新妇生的并不似个铁塔,脾性也不像个夜叉。襄和县主紧绷的心弦微微放松下来,这才重新找到了台词,“好孩子,若是这臭小子胆敢欺负你,只管同母亲来说。母亲来收拾他。”
凤卿城略有些委屈的向襄和县主道:“母亲真是说笑。恒之哪里敢?”
孟氏即刻笑起来,“这满京都的人谁不知道大嫂最是宝贝恒之,如今竟是放下这话来。只是不知道这话里几分真假。有一日新媳妇真的将状告到跟前来,看大嫂的手能不能下的去。”
语罢了,屋子里一片的笑声响起。
若不是凤卿城早将自己在府中的处境告知了婠婠,婠婠当真会以为眼前这眉眼温然的妇人是极疼爱凤卿城的,而凤卿城也是当真的依赖于她。
眼前的和乐融融,掀起皮来瞧,内里的真相却是那样刺人。她家男神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想必心中是会觉得冷的罢。
想到此处,婠婠忽然热血起来。——所以,她得要努力发光发热,温暖男神才是。
心中暗暗的下了决心,给自己重新定位了任务的婠婠将思绪拉回到眼前。那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对钗已经安然的待在自己头上,她便不再关注这演技已然出神入化的县主,转将目光移向了孟氏。
襄和县主在一旁说道:“那是你二婶娘,惯爱说笑的。”
孟氏的笑声尚还在扬着,见婠婠看过来便起身说道:“都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可真真的是应了这句话。咱们大郎媳妇明明生的娇俏可人的。”
说话间,她走到近前来好不亲热的拉起了婠婠的手。在感受到指尖的触感之前,嘴里的话已经顺着惯性,流水样的继续涌了出去,“看看这双手,可。。。。。。。”
她原是想夸赞婠婠的手生的细嫩柔滑,好似羊脂水葱一般。可此刻那层薄茧带来粗糙的触感已经鲜明无比的传入到她的大脑。孟氏几乎要怀疑婠婠的手心里藏了一层细砂纸。
一向话句流畅,妙语似连珠的孟氏破天荒的卡了壳子。她的嘴巴张了几张,在尴尬的几息停顿后终于憋出一句,“可、可见勤奋。”
话音落下,一直静坐在一旁的白氏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太夫人当即将目光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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