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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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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城停住脚步,转回头去望向天门府衙。那门前没有半条人影,暮色中更显的巍峨森然。
婠婠是否心仪与他这件事对他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影响,加之那个念头太过出乎想象,凤卿城很快便忘记了。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除去暗中谋划的那些事情,他还要用比之从前更多数倍的精力来提防府中的那位。
这边厢婠婠写好了密折后几乎是一路雀跃的回到了家中。一进家门迎接她的不是锅铲精心烹制的暮食,也不是金莺捧来的热棉巾。迎接她的是明二爷那张一脸深思的面孔和一句,“蔤妹,且将手伸来。”
明二爷的药是为婠婠量身打制,所以他不时的会去搭一搭婠婠的脉。婠婠一向配合,这次也不例外。
明二爷的面色很快就变化起来,声音都有些发抖,“蔤妹啊,你今日吃了什么?”
明二爷很是心塞。过去他家小蔤妹将自己折腾成那样一副鬼见愁的模样时,他日夜的忧愁,生怕她嫁不出去。如今他的蔤妹终于是一日胜一日的好看起来,可这就有狗胆包天的蜂蝶凑了上来。
婠婠见他面色不对,怎么都觉得无论她说出谁来,这位叔父当即便会提刀去见。于是她简而又简的道:“不小心替人中招。”
明二爷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继续的追问着细节。即便是婠婠再如何的搪塞,明二爷也是依旧不肯放过。最后,婠婠只得用涉及公务不便细说来抵挡。
明二爷终于是不再追问了,却是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这让婠婠瞬间便想起了前世在初入大学时所见到的一幕。一位母亲拉着即将住校的女儿,絮絮叨叨的告诫个不停,说着女孩子该要如何保护自己的问题。
此情那景,大不相同却又是何其相似。
婠婠忽然觉得愧疚起来。为了不供出男神就这样欺骗叔父,似乎很是对不住他啊。
在明二爷的絮絮叨叨中,在心底的那抹愧疚中,婠婠捧着一碗蛋花粥吃的无比温暖幸福。
她曾那样的羡慕着那些有亲人唠叨着的同学、同事们。不曾想,隔了一段长长的鬼生后,那曾叫她艳羡不已的生活便就成了她的日常。
☆、第六十三章 你有酒 我有肉
在这座两进的小院中,比婠婠更幸福的是那匹奔霄名驹。
它住着舒适漂亮的马舍,吃着上好的黄豆、草料,就连喝的水也都是凉白开。婠婠却从来都舍不得骑它,只是这么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
自林砚来后,招财轻松了许多。一切需要露脸的活计都交给了林砚去办。他日日守在家中,除了打扫院落外就是照顾这匹奔霄名驹。
招财是个很勤快的人,因为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主家,他便更加的勤快。
可是很快林砚将打扫院子的活计揽了一大半去。打扫院子并不只是清扫,还需打理院中的花木、摆设。在旁人看来耗时且琐碎,但林砚做起来却仿佛是一种享受。而看着经由他打理出来的院子,那更加是一种享受。招财服气的很,也不再与林砚争这些活计,只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伺候奔霄马之上,将它那一身雪白的皮毛刷洗的好似有微光闪烁。
婠婠每日便多了一项乐趣,就是欣赏这匹马中美人。她的注意力全在奔霄马上,对于京都之中的热闹事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衷。
这并不是她的八卦之魂熄灭了,而是这场热闹的本质关系到了站队问题。这热闹在婠婠看来就不是八卦话题,而是很严肃的工作问题。
魏王好文爱雅,是以每年都会举办一场赏花会。盛邀风流名士,英雄豪杰。不拘是在朝还是在野,也不论贵贱高低。只要其人能担得上名士或是豪杰的名头,便就会收到魏王的赏花贴。
因而朝野两众皆以收到这赏花贴为荣。
今年魏王的赏花贴照常发出。但收帖子的人却是收到了三份邀帖。另外的两份一份来自于晋王一份来自于楚王。
晋王与楚王的邀约对象并不仅限于名士豪杰,满朝上下但凡有点头脸的几乎都收到了这两位的赏花帖。最叫收帖人为难的是,晋王和楚王的赏花会定在了同一天。去了这边就不好再去另一边。这哪里是赏花,这分明便是叫人站队。
魏王不知是出于个什么心理,将赏花会的日期也挪到了那一天。此举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烦。
忧烦的是已经选择好队列的那些人。魏王的赏花帖何其难求,那代表了一种地位荣耀。就这样舍了如何能不心痛忧烦。欢喜的是那些不想站队的人,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是有了个不伤颜面的拒绝理由。毕竟魏王的邀约在先,先来后到总是个道理。
婠婠收到了三份帖子,她却并没有因为魏王的那张帖子感觉到多么欢喜。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觉得晋王与楚王的赏花帖对她造成了什么为难。她可是立志要在延圣帝这条大腿折掉前就带着男神跑路的女人。什么晋王楚王,已经开罪过的人物何惧再开罪第二、三、四、五次去。
在赏花会之前,婠婠先赴了另一位王爷的约。一个连像样点的请帖都没有的约。就只一张窄窄的字条,婠婠便想也不想的去了。
约得地点也是别出心裁,竟然是在天禄寺的浮屠塔顶之上。
天禄寺中的大片废墟已经清理去,新的建筑却还未曾动工。未曾倒塌的那些建筑也暂时的被空置着。昔日香火鼎盛,车来人往的地方便就冷清了下来,无处不透着萧瑟。
燕王赵子暄就在塔顶之上,对着一弯残月,守着两坛老酒,嘴里哼着一段不知名的豪迈调子。
婠婠并不是空着手来的。
燕王见她拎着只硕大的食盒踏风而至,便就笑起来,“明姐姐还带了暮食来?”
“都这个时辰了,早已经用过暮食。”婠婠放下食盒,一面打开盖子一面说道:“你说你有酒,我怎么好不带肉来。”
燕王朗声大笑起来,“明姐姐说的有道理。就着冷风喝酒实在不该。”
盖子掀开,露出来的不是香喷喷的肉而是一口倒扣着的小铜锅。小铜锅下是一只精致小巧的炭炉,炉中放着些上好的炭块。食盒的第二层是备用的炭块,用铜盒子盛着看起来满满当当的。食盒的第三层是一只扁形的银水壶,壶里灌着调好的底汤。剩下三层则是切得薄如纸片的瘦肉、五花并一些蘸料餐具。
看这架势就知道,婠婠是打算吃拨霞锅。
燕王只怔了一瞬便很快的与婠婠一起在这有着坡度的塔顶上架起铜锅来。
这世界上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只有不肯解决问题的人。这话诚然是对的。在有坡度的瓦片间架起一口炉锅是相当有难度的一件事,然而婠婠和燕王做到了。他们不但将锅架了起来且还架的十分平稳。
底汤本就是热的,保温做的又好,是以很快那汤便沸腾起来。两人一筷子肉一口酒,吃的满身大汗畅快不已。
吃了好大一阵,略感到尽兴的燕王方才又开口说话。“小王今日约明姐姐出来,是要向明姐姐的辞行的。”
燕王向延圣帝请求北去驻守边关,这事情婠婠是知道的。延圣帝白日才刚准了这请求,晚上他便约自己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番他是要辞个行。
婠婠吞下口中的五花肉,又喝了一口老酒,说道:“天气马上要热了,北边是避暑的好地方。”
燕王道:“京都的天气小王适应的很。只是天气虽好,时局却令人憋闷。”
他是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可偏偏那两方势力还要往他头上打闷棍子。天禄寺一案中,他本是受害者。险些被根金梁砸到也就罢了,转头还要承受流言攻击。
他选择闭门不出,躲避这场旋风。可那风就是有办法刮到他。
离开京都,也是他的躲避之法。
这憋闷之气他受不住,却也只能选择躲。他与旁的皇子不同,一旦延圣帝被那股风动摇,当真疑心他有坐上那位置的想法,那么他面临的便是绝死之境。
没有力量的人,只能被他人掌控命运。
而他已经受够了这种境况。
他需要积蓄力量,只有自身拥有了足够反抗的力量,他才不必再忍受这等憋闷。
那力量在京都是无法寻到的。
他喝下满满一碗老酒,迎着暖软的夜风说道:“北边确实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第六十四章 趁着夜色去套个麻袋
燕王这话是在赞同婠婠之前的那句,但婠婠却总感觉他像是另有他意。
是了,他刚都说了觉得京都的时局憋闷。恐怕他避的不是暑热而是这时局。
婠婠不由得暗暗感叹:皇子这职业也是难做。
稍顿了顿,婠婠问道:“何时动身?”
燕王答道:“明日。”
婠婠讶异道:“这么快?”
今日才延圣帝准了他的请求,他明日便要动身。这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回想起正月初一那日,燕王疾马归京,那是何等的风光荣耀,意气风发。这才过了多久,便就成了这副模样。婠婠心中更是感叹:这娃还真是被迫害惨了。
晋王与楚王向来争的厉害,但是一旦他们的哪位兄弟得了延圣帝的注目,他们就会立刻联起手来将那位打压下去。
说来也是奇怪,这几个月来受延圣帝爱重的不只燕王,还有那位秦王。但承受着攻击打压的似乎就只有燕王。
对此燕王也是无奈的很。他的性子张扬,而秦王素来低调与朝臣的来往极少。秦王的母家有个凤卿城,岳家有个姚南辰。在晋王楚王的眼中,不必他们出手,那两位小爷惹下的事端就足够叫秦王陷于风波泥淖之中。
燕王没有什么猪队友,反倒是在朝中、军中皆都有些人望。于是他便自然而然的成了晋王楚王开足火力联手攻击的靶子。
他扯出一抹黄莲样的笑容,“小王也是被逼无奈。多留上一日,谁知道又会生些什么事端出来。”
说罢他一口气喝下了满满一碗的老酒,长舒一口气后说道:“明姐姐的喜酒却是喝不到了。贺礼小王已经送上,明姐姐可千万记得给小王留上几坛子,不然姐姐就托个人直接将那喜酒送去北地也行。”
婠婠满脸的懵。她看了看燕王,又低头看了看他们身侧的两个酒坛,然后再看看燕王,又再看看酒坛子。
贺礼?这两坛酒!天了个啦,这该不会是什么贵重的名酒。居然就这么被他们咕咚咕咚的喝掉了,她都没有好好的品一品滋味。
燕王看她这么一副模样顿时笑的欢畅起来,“怎么会是这两坛子酒。——明姐姐忘记了,我交给明姐姐的那道圣旨。”
一瞬间,婠婠像是变成了一座石雕。默然片刻后,她无声的吐掉了沾在肉片上的香料沫子。
讲真啊,少年郎。不提那个圣旨,咱们还是能做好朋友的。
婠婠神情的变化如此明显,燕王如何会看不出来。他眨眨眼无不认真的说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个纨绔子?”
婠婠很想反驳说男神并不是什么纨绔子。明明男神有着一手的好弓箭,画的一手的好画,还有一身漂亮的轻功。。。。。。。男神的优点明明那样多,可是那些优点却不能说明他不是个纨绔。
但是她家男神她如何能不维护?!
如何维护,这又是个问题。若要反驳说男神是如何如何努力,那纯粹是睁眼说瞎话呢。
婠婠想了想,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家恒之生的好看。”
燕王惊悚了那么一瞬。
从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这样守着两坛子老酒。他曾问过明婠婠究竟为何会对那人动心。当时她说了很多。简而言之无非就是因容貌而心动,因长处而情深。
那时候她对展笑风动心的最初原因是因为容貌。此时她看上凤卿城也是因为对方的容貌。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什么。燕王之所以觉得惊悚那是因为从前明婠婠从未像这般直白的、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一个缘由来。
惊悚过后,燕王深深的看了婠婠一眼。随即他长吁短叹起来,语气中带了十足的委屈,“明姐姐从前说过会护着我,不叫我被人欺负。可你食言了,这些日子我可是被欺负的凄惨。”
婠婠忽见他摆出这样一副模样颇有些怔楞。嚄,这阳光派的少年郎做起委屈来居然萌萌哒。
燕王并未留意婠婠的呆愣,他摇着头继续道:“被个小御史逼得不敢出门,当真是憋屈到凄惨。”
婠婠站起身来一拍胸脯,豪气的道:“虽然我是忘记了,不过我说话算话。管是哪个御史,咱们一起寻个麻袋,套了他胖揍一顿给你出气。”
燕王居然很认真的点点头,“好,我去找麻袋。”
两人当即便就离开了塔顶,往汴梁城中行去。
天门对燕王盯的不紧,要避开锦衣捕快们的耳目行事对掌握着内部情况的婠婠来说并不困难。他们换了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带了麻袋,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了那位御史的宅院中。将已然睡入梦乡的小御史劈晕,打包带出了宅子。
婠婠寻了处僻静的所在,叫燕王把那小御史放下。而后两个习武之人丝毫不觉羞愧的向着麻袋中的文弱之士拳打脚踢起来。
揍到痛快后,他们又悄悄的潜回那小御史的宅邸,将人原样摆回了床榻之上。
做完这些,两人又回到了城外的浮屠塔顶。
一路的畅快大笑。
燕王笑的够了,大呼“痛快。”而后他颇为遗憾的说道:“可惜现在只能动个狗腿子。若有一日能揍一回那罪魁祸首,才真正痛快。”
婠婠投过去一个十分鼓励的眼神,然后伸出去拍着他的肩膀道:“等到那一日,姐还陪你去。”
揍不揍晋王婠婠无所谓,可是揍楚王这件事婠婠居然有了几分热情。或许是因为那讨厌的知事,或许是因为被为难了的连翘。说不上为什么,婠婠就是对揍楚王这件事具备了热情。
看着婠婠眼中那认真的期盼和鼓励,燕王的笑容凝滞了一瞬,但又很快的恢复了,快到婠婠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两个人各倚着只空酒坛又说了些话,竟是越聊越觉投契。春夜的风吹得人懒倦,婠婠不知不觉竟就睡着了。
燕王侧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她。半晌后他把酒坛子一推,将身体平摊在了塔顶之上,望着无尽的夜空久难合眼。
其实他最想揍的那是那个坐在金椅之上的人,可惜他不能。连说出来都是不能!
☆、第六十五章 都喜欢赏花 那就一起
婠婠醒来后已是晨曦微露。
自己竟是一夜未归?!
她蹭的一下坐起身来,这才发觉身上正盖着燕王的外袍。
看着一旁枕着酒坛睡得正酣的燕王,婠婠心中实在有点感动。
她看了看天色,轻轻的将那件外袍覆到燕王身上。用随身带着的那套精巧的纸笔留了字条,贴到另一只酒坛之上,又将那酒坛摆到燕王的脸前。这才放轻脚步施展轻功离了此处往天门府衙奔去。
她才刚离开,燕王的眼睛便睁了开。脸前的酒坛子放的实在太近,令他有些眼晕。他坐起身来将那纸条揭下,扫了一眼后又转头望向了婠婠离去的方向。
许久之后他站起身,向着北方舒了个长长的懒腰。
爽净的晨风吹去了他满身的酒气,也吹去了他心间的浊气。他纵身一跃,如雏鹰展翅般自塔顶飞向了城郊的林野。那身影矫若鹰鹞,迅似羚豹,满蓄着蓬勃的力量。仿佛一个展身便能绝地而起,直击长空。
婠婠今日有意的留心着昨夜的一切消息。关于燕王的那是那么寥寥的几笔,连邀约她去喝酒的事情都没有提到。其它诸类消息也是如常的很,并无一条提到昨夜里曾见到黑衣人之事。
婠婠彻底放下了心。
昨夜他们行进的路线是她精心规划好的,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那一路之上不但避开了金吾卫,更是完美的避开了天门在京都布下的所有耳目。昨夜她与燕王做的好事真正是神不知鬼不觉。
至辰时末,房御史在梦中被揍了个手脚骨折之事经由锦衣捕快的手书传到了婠婠这里。婠婠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这条消息做寻常处理,归入到那重重架子间。甚至还到演武场上与那些锦衣捕快一起,一边吃着新鲜清甜的榆钱一边听着“房御史梦中骨折的第一手资料”。
在演武场上如说书先生般说的口沫横飞的正是那传回消息的锦衣捕快。他的年纪不大,口才却是极好极好。婠婠觉得就是茶楼中那胡子一大把的说书人也远不如这小伙子的嘴皮子。
递上来的那小纸条不过短短的两句话,简短而平直。但就那两句话的内容却是被这位演绎成了一部鸿篇全传。听得婠婠和一众锦衣捕快直叫精彩。
御史历来是个得罪人的族群。这位房御史最近得罪的人颇多,上到燕王、秦王,下到守城门的小门官。其中有能力潜入他的府宅中将他胖揍一顿的不下五人。
若说能够避开巡查京都金吾卫行凶,也不是不能做到。可那房御史居住的宅子在官员密集的街巷,那四周布着十数名天门暗探。若真的是有人潜入到房御史的宅邸,不被察觉的可能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且那房御史虽无妻房却有个贴身小厮在外间里上夜伺候。那小厮并无中迷烟或是被劈晕的迹象,主人在房内被痛殴,他不可能一点动静也听不到。若说是有人将房御史带出了府宅去胖揍,那又无甚必要再送回来。毕竟已经将人打的鼻青脸肿,手脚骨折。任是谁都能看出来他被揍了。再送回来摆到床上,又有何意义?还不如将他剥光了丢到花街柳巷来的痛快。
御史挨揍这不新奇,可是这种作案手法实在是奇怪,更是处处透着不合理。总之这是一桩令京都广大八卦人士又一次集体嗨起来的事件,一桩令京都瓜子茶水销量直线上升的事件。当然,这还是一桩令京都府衙十分头痛的案子。
一众御史们齐聚京都府衙,要求尽快找出凶徒来严惩。眼见着此事就要发酵起来,然一道圣旨颁下,这桩事情的热度就在众朝臣间降了下去。
延圣帝也要办赏花会!那日子就选在了三位王爷所定的赏花日。邀请的对象便是满朝文武及其家眷。圣旨的内容也是一反常态的简练粗白:都喜欢赏花,那就一起。
纵是再迟钝的人也嗅到了延圣帝的怒气。
圣旨一下,三位王爷皆是乖顺的取消了自家办的赏花会,诸臣子也都表现出一片的期待热烈。然而这都是表面的,暗里的湍流是愈加的汹涌复杂起来。
在这种情势之下,房御史的事情便少了许多的关注。那被御史们狠狠的参过几次的京都尹杨韶杨大人十分开心的将房御史梦中被打一案归为了悬案,从此撂手不管。
延圣帝这道圣旨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天门和地门一齐忙碌了起来。这场赏花会的规模实在太大,帝后的安全问题除去常态的布置更需天门仔细排查隐患、地门严谨踩点制定出主副方案以及对各种可能突发事件的应对之策。
至赏花会这日,婠婠也是难能放松。她要参与赏花会,参与的同时却还要紧着神经。与其说是赏花,不如说是加量的工作。
即便如此,这日清晨起来婠婠还是让金莺好好的帮自己装扮一下。——邀请了满朝文武及其家眷的赏花会,男神当然会出现。
金莺听了婠婠的要求,略想了想说道:“即是赏花,花香的粉露胭脂怕是会有些腻。要用秋果子香反而妙。只是现下这时节寻不到什么果子,要制也只能等今年秋里制了,待冬日或明年春日里使。”
她说着取出了一只白瓷盒子来,打开捧到婠婠的面前,“这是奴婢新制的粉,用了几味香料。虽是比不过秋果子的好,却是清凉爽净,还能驱避蜂虫。”
婠婠就着她的手嗅了嗅那香粉。那味道清凉好闻,又醇和温吞,淡淡的并不会觉得冲鼻。
眼睛的余光落在金莺才刚放下的针线筐上,那里面放着金莺正给明二爷做着的鞋子。婠婠不由得赞叹,“金莺真是巧手,居然什么都会做,又什么都做的这样好。”
金莺抿起唇来,笑着道:“陶姐姐说任何事物都要看价值。奴婢想若是奴婢的价值足够高,那就定会有主家肯将奴婢与哥哥一同买了去。所以奴婢什么都学,什么都努力学好。”
她说这话时表情是轻松的,可婠婠听着却觉一阵难过。曾几何时,前世那个年幼她也是这样的努力,想要将什么都学好。她以为她足够优秀了,便会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将她接走。
等到绝望了,她便就变了一种性情。或者,是她绝了那个被人领养的期盼,便就不再去装乖巧孩子,而是恢复了本性。
婠婠默了片刻,抬起眼来直直的望着金莺的眼瞳,“你很好。即便不那样努力,你也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金莺怔楞起来,随即眼眶一红,低低的嗫嚅着,“大娘子。。。。。。”
眼见着气氛开始煽情,婠婠挥挥手像是要驱赶掉什么,不自觉的扬高了点声音道:“就用这个新香粉,再帮我梳个好看的新发型。”
☆、第六十六章 我要你的心
不论朝中如何的暗流涌动,这场赏花会上还是一团的热闹。满朝的文武官员,诸家的小娘子、小郎君汇合一处又各自成势,或是歌话升平,谈论风雅,或是折枝嬉戏,缓骑低谈。。。。。。连片的锦簇热烈远胜过这数里繁花。
没有什么人来找婠婠聊天,甚至在她方圆十数步内都没有人什么活物靠近。人是因为避嫌和惧怕,小飞虫们则是厌恶她身上的香料气味。
婠婠就这样独自立在一株花树下,看着四下里的喧嚣。站的久了就莫名被晨间勾起的回忆影响,整个人便有些闷闷的。
在繁花最绚烂热烈处走出了一位着了月白衣衫的男子,皎如玉树,潇洒闲雅,抵不住的风采逼人。这似锦的繁华因他而失色,又因他而增色。
花树间一众的小娘子们皆看的飞红了面庞。
有小娘子捧着脸问道:“那是哪家的儿郎?”
“便是那个纨绔子。”
答话的小娘子生了一张端雅的鹅蛋脸,与那些面庞绯红的小娘子不同,她的面色淡淡的,目光只往那边一扫便又回过来继续关注着手底的棋局,“长得好看又如何,不过白白糟蹋了那好皮囊。”
正与她对弈的小娘子笑道:“听闻那位老夫人曾向官家求旨,要将元娘姐姐说与那好皮囊。”
这名唤元娘的小娘子听了并不着恼,只是看了对方一眼,温和一笑道:“玉妹妹这是从哪里听得谣言?——你我这样的女孩家该做什么,该说什么玉妹妹都是知道的。亏得今日妹妹说的是我,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要因这一句话生出场风波来。”
那小娘子有心辩解自己听得消息属实,并非谣传。可这王元娘如此一番做派说辞,若是她再咬着此事难免要有长舌的嫌疑,传开了怕是要被议论她不懂规矩、进退无仪。偌就此住了口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一时间她便有些踌躇。
王元娘落下一子,催促道:“玉妹妹该你落子了。”
她是向来不会催人落子的。这小娘子明白对方是在给台阶,便就顺着这台阶将话题转到了棋局闲话之上。
一众小娘子的话题就此转移了开,各自继续着她们的游戏。只还有一位小娘子遥望着那月白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重重繁花间,再望不到。她坐在这片热闹的边缘处,一袭蓝色衣裙如同湖水般美丽。她的面上覆着一块同色面纱,并看不清她的容颜。但就只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眉眼,便显出了十分的倾城。
她坐了片刻,同身畔的两位小娘子低语几句便就起身来离了此处。
隔着重重繁花香木,花树下的婠婠见到她家男神眉眼含着笑意,月白的衣衫在春风中微微扬起,就这样向着她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个两小厮,一个抱着着窄桌,一个夹着椅子还拎着只小筐。
两个小厮将桌椅摆在了婠婠身前,把那小筐放到桌上。而后向婠婠行了礼便就远远的退开到一旁等待凤卿城的吩咐。
凤卿城自走过来便就没说话,他坐到椅子上,从那小筐中捡出一把金钳又捡出一只小核桃,夹开了剥出桃仁来。而后,递给了婠婠。
婠婠的心情瞬间便就好了许多。男神亲手的剥的核桃,这必须得吃的啊。
核桃仁在齿颊间散发着特有的醇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男神亲手所剥的缘故,婠婠从中尝出了丝丝甘味。
凤卿城一颗又一颗的夹着核桃,婠婠一颗又一颗的吃着核桃仁。
不知是吃了多少核桃仁后,婠婠开口问道:“恒之为何对我这样好?”
凤卿城剥核桃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他自然而然的说道:“你是我未来的妻,我自然要对你好。”
随着皮壳崩裂的声响,又一颗桃仁被递到了婠婠的掌心。她看了看那剥的形状完美的桃仁,缓缓的将它放入了口中。
原来就是这样吗?
婠婠心中微叹。是啊,不是这样难道还会有别的什么原因。总不能是男神这样就对她倾了心。
吞下了这颗桃仁后,婠婠将心中最后的那点闷闷的小情绪也给驱散了。多愁善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适合她,还是打起精神来追求幸福才是正经。
她望着凤卿城,认真的问道:“恒之既说对我好,那我要什么恒之都给吗?”
凤卿城递了一颗剥好的桃仁过来,答的依旧是自然而然,“只要我给得起。”
婠婠一弯唇角,有意放慢语速说道:“我要你的心。”
凤卿城的动作滞涩了那么一瞬。这话就有两个意思了。不过,她该不会是要挖出他的心脏。那这话的意思就是。。。。。。她果真是看上了他!
凤卿城沉默了片刻,继续剥好一颗核桃仁给婠婠,“等你的失魂症好了,我们再来谈论这个问题。”
他如此说怕是因为前主和展笑风的事情。可婠婠总不好告诉他自己不是前主。
顿了顿,婠婠笑的依旧灿烂,“恒之今天不给,我明天再要。明天不给,我便待后日继续要。”
凤卿城的动作再次滞涩了一下,随即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婠婠。那双桃花瞳中倒映出悠悠云天、满树繁花还有婠婠的身影。他笑着道:“婠婠这般热情当真教我无所适从。——却更觉受宠若惊,荣幸之至。”
婠婠正待说话却见秦王妃正与一众女眷从这边经过。她注意到这边的两个人便停驻了脚步,向着这边遥遥的颌首致意。
婠婠依着礼节回礼,而此刻凤卿城也站起身来向着秦王妃揖礼。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这种情况实在也是正常,可这两人是未婚夫妻,如此这再正常不过的场景在秦王妃的眼中就成了小夫妻的默契。于是她掩着唇笑起来。
婠婠也正在为这一小细节而暗自兴奋着,只是她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是一位着着湖水般美丽衣裙的少女。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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