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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记-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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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夫人没有动,她立在原地想了片刻,向简舒玄说道:“明大人既说没人拦你,那便没人拦。只是你这般上门,难免在误会之外又生出些旁的误会。”
  说到此处,她扭头看了看简郡公的背影,神情气场渐渐的变化起来,“玄儿,先回去睡吧。
  明日一早,阿娘必会让你带着证明清白的证据,去寻雅娘解开这个误会。”

  ☆、第四百五十七章 他这故意歪楼的本事貌似越来越溜了

  马车平稳的行在夜色中。
  在婠婠说明事情的缘由时,凤卿城的手一直都拉着她的,手劲儿轻缓的揉捏着。
  婠婠说完后,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着的手,“恒之,人的皮肉而已,又不是石头。”顿了顿,婠婠忽发好奇的道:“若我打的是恒之,恒之可也会心疼我的手?”
  凤卿城的动作一顿,随即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道:“原来婠婠有那等嗜好。”
  婠婠。。。。。。
  他这故意歪楼的本事貌似越来越溜了。
  婠婠眨了眨眼睛,淡定的反问回去,“我有没有那等嗜好,难道恒之不清楚?”
  凤卿城松开了手,拿起一旁的折扇向着婠婠轻轻的扇动着,似笑非笑的道:“那等嗜好,我自是不清楚的好。”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稳,流觞上前来卷起了帘子。凤卿城下去后立在马车边,向着婠婠伸过手来。一如从前的每一日。
  穹空之上的星辉、夜风里携来的汴梁城独有的气息,一切都如昨。
  婠婠恍惚了那么一下,时间的概念仿佛消失了,此刻恍惚是从前,恍惚又是未来。她忽然就生出一种感觉,沧海桑田,地老天荒,他总会在。
  凤卿城见她怔楞,便出声唤道:“婠婠?”
  婠婠回过了神,没有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而是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下了马车也不曾松开。
  凤卿城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问,只笑了笑便如此的携着她手,一同迈进府门,穿过那不时飘来韭菜香的前院,一直的走回到淇奥斋里。
  一进院,凤卿城便吩咐红纹去打听凤雅娘可曾睡下。红纹的腿脚算是快的,没用多大一会儿便回话说凤雅娘还未睡下。
  凤卿城向婠婠道:“过去瞧瞧。”
  婠婠正打算去泡羊奶浴。她坐在妆台前拆着簪环,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你去吧。”
  话音落下后,久久的听不到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婠婠转回头,发觉凤卿城还立在屋中一动未动,便开口问道:“怎么还不去?”
  凤卿城道:“婠婠不跟着?”
  婠婠的唇角没有压抑住,无限的上扬起来——他这是在黏她吗。
  她暂停了手中的动作,专心的看着他道:“我亦是一时一刻都不想与恒之分开。”
  凤卿城。。。。。。
  她好像是会错了什么意思。不过,此刻若解释清楚,他想与她同去是因为懒怠打发萧佩兮,似乎是有些不太恰当。
  那还是。。。。。。不解释了罢。
  不解释,算不得诓人说假话。
  意外又不意外的,萧佩兮居然没有在他眼前晃悠。
  凤卿城不由得看了看身畔的婠婠。说起来,不止萧佩兮以及与萧佩兮有关东西已然一日没有出现,就是今日在外面,几位女官的都变得严肃古板起来,云相府的侍女也不再刷存在感,路上也没有哪个小娘子向他丢香囊手帕等物。。。。。。
  婠婠发觉到他的视线,笑眼盈盈的望了过来,“我在呢。”
  凤卿城闻言便知,她定是又误解了什么。对此,他依旧的选择不解释,就只是笑着“嗯”了一声。
  这会儿时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凤雅娘的门外。
  凤雅娘揣了一肚子的气闷,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睡意,此时正坐在绣架前绘着花样子。见两人在这个时辰相携而来,心下里很是诧异。问过安好后,凤雅娘便吩咐着身边的丫头去煮茶备点心。
  凤卿城也没绕圈子,落座后直接问道:“受了委屈怎么不说?”
  风雅娘一愣,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婠婠。今夜发生的事情她还都不知道,此时就只是以为婠婠将事情告知了凤卿城。
  既知道了也不好再瞒着。凤雅娘咬了咬唇,实话实说的道:“怕叫大哥哥为难。”
  凤卿城道:“有什么好为难?”
  凤雅娘笑了笑,那笑意中却带着几分不符合年龄的苦意,“没有证据的事情,闹起来难免要让人说我骄纵。若得了这样的名声,再被有心人传上一传,年长日久的对咱们家总是不好。”
  凤卿城抬起眼来,认真的看了看凤雅娘。片刻后,开口说道:“如何令凤家立的长久安稳,是我的事。你实不必想那样多。”
  说罢了,凤卿城又与凤雅娘闲说了几句,便与婠婠离了秋华院。
  闲聊天、安抚人这等事情,本该由做嫂嫂的来负责。不过她的这位大嫂嫂并不长于此事,因而那些话才会由大哥哥的口中说出来。对此,凤雅娘还是看的明白的。
  看得明白归看的明白,心中的触动却是未减分毫。
  有些话,哥哥说出来与嫂嫂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想着凤卿城方才说的话,凤雅娘的眼眶热的厉害。
  凤卿城与婠婠过来秋华院,自是瞒不过孟氏。她本已打算睡下,听到这消息立即更衣梳妆。她的动作很快,奈何凤卿城与婠婠待的时间不长。孟氏赶过来时就只见凤雅娘红着眼眶怔怔的坐在屋里。
  孟氏的心顿就一揪,“这是怎么了?”
  凤雅娘转过头来道:“自小大哥哥只护着颂娘,原来大哥哥也会护着我。”
  孟氏一愣,缓缓的舒了口气,笑道:“你自小也没犯过错事,自然用不到你哥哥来替你扛什么。我的儿,你怎么就觉得他待你与颂娘不同?”
  凤雅娘抿了抿唇,道:“我还有一个亲弟,颂娘却没有。大哥哥偏疼颂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孟氏叹了一声,搂过凤雅娘来,道:“我的雅娘才最是可人疼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是知道。凤雅娘的心思细,没有人比孟氏更加清楚。孟氏越是琢磨,便越觉的心疼。这一夜母女两人同榻而眠,孟氏对凤雅娘说了许多从前不曾说、也不欲说的话。
  第二日清晨,用过了朝食之后,孟氏特意的带了凤雅娘一起出门去赴赏荷宴。
  一出门,那充斥在汴京的传言便潮水样涌了过来。
  孟氏消化了好一阵,方才转头对凤雅娘说,“昨儿夜里阿娘说的话,都忘了吧。从前如何行事,以后还是如何的行事。”
  此刻的凤雅娘同样也在消化着那些传言。她经过层层剖析、过滤之后,最终筛出的重点与孟氏是不同的。
  她关注的重点是:那滑不溜手的楚惜娘被大嫂嫂好生的暴揍了一顿。

  ☆、第四百五十八章 竹帘之后

  汴梁城中总不乏各式各样的八卦,风吹来什么,汴梁城中的人便听什么,听罢了或是一笑或是添油加醋的继续传扬。
  也有些人不是由着风吹来什么便听什么,他们是有选择的盯着目标的一举一动。这些人所见所闻的八卦最是原汁原味,不添加丁点儿的油醋。
  酷暑的天气,日头毒辣的将一切都照的发炙。
  街边的凉水摊子上聚着一群人,便喝着凉丝丝、甜润润的凉水边眉飞色舞的八卦着昨夜里新出炉的热闹事儿。
  在这凉水摊子的斜对面,是一家不怎么起眼的茶楼。二楼的窗户正被人徐徐的放下竹帘来。
  那放竹帘子的人约莫而立之年,一身儒衫,眼神中略略的露出些不屑,他坐回到桌前,嗤笑道:“何止有勇无谋,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是一室雅间,里面仅就两人。与那儒衫人对面而坐的是个鬓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慢慢的品啜了口茶水,道:“展笑风、孟正都是栽在她手里。此人并不简单。”
  儒衫人很是不以为然。
  老者又道:“甫一回京,盯着她的眼睛可多着呢。第一个动作是替小姑子出气,看起来荒谬,焉知不是故意为之。一个女子能坐上天门总捕的位子,本就不简单。
  拿到四门令,一再的坏去咱们的部署。岂这般次次巧合的。
  你还是不要轻视的好。”
  儒衫人道:“轻视也罢,重视也好,难不成你以为咱们还有时间去部署什么。官家与燕王这次相见,怕是将矛头对准了咱们。”
  老者默然片刻,道:“你欲何为?”
  儒衫人慢条斯理的捏起块点心,向那老者比了比,道:“四门令。”
  顿了顿,他继续的道:“区区一岛,寥寥数人,怎么敌?这汴京恐怕你我也待不长久,尽快拿到四门令才是正理。”
  老者又是默然了一阵,道:“筹划了那么多年,就此放弃实在不甘。”
  儒衫人不甚在意的笑道:“没有四门令的四门,算的什么四门。”他将手中的点心翻了两翻,道:“四门令在手,便不用再如此步履艰难的筹谋。”
  老者摇头叹了几叹,道:“有主意了?”
  儒衫人笑了笑,将那点心送到唇边咬了一口,道:“在咱们拿到之前,必不能让四门令再起效用。”
  老者嗤笑道:“难。这世上能敌得过明婠婠的人少之又少,那些人也不会轻易为你我所用。”
  儒衫人慢慢的吃完了手里的点心,又饮了一盏茶,方才说道:“除了强取,这世上还有许多简单巧妙的办法。若是用得好,说不得官家和燕王的算盘就都。。。。。。”他将茶盏一翻,接着道:“打空了。”
  在此刻,远隔着小半个汴梁城的定北侯府中,也有一双手在将一只杯盏倒扣过来。
  这双手纤细白皙,染着淡淡的蔻丹。这只杯盏呈荷叶形状,玲珑精巧,以极品美玉雕成。
  这双手是属于凤雅娘的,她眉眼舒展,唇带笑意,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杯盏,将那本就洁净无尘的杯盏擦拭的越发的呈现出水润之色。
  凤雅娘此时的心情不仅仅是好,且还好的痛快畅意。
  晨间听得大嫂嫂将那楚惜娘暴揍一通的消息,她便觉得胸臆间的闷意散去了大半。隐隐的觉出种前所未有的痛快。赏花宴回来,一下车便见到了简舒玄。
  简舒玄并不是一个人来的,简家摆出了十足的诚意,给了她一个交代。将那些因着楚惜娘生出的是非,一桩桩一件件的摆了个清楚。
  凤雅娘的闷意和委屈散的干净,再见着简舒玄,小夫妻俩解开了积压许久的误会,感情竟是越发的好起来。
  楚惜娘很有些手段路数,不然也不会令得凤雅娘憋闷这许久。她曾多次的想要揪住楚惜娘耍手段的证据,却次次的失败落空。以至于凤雅娘自己都开始恍惚的觉得,楚惜娘是真的柔弱可怜,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罢了。
  凤雅娘并不觉得是大嫂嫂的一通拳脚胜过了阿娘孟氏精心教导的那些手段。
  让简家识破楚惜娘的是楚惜娘自己的那套供词。供词上的所说都是假的,可真是那假供词揭破了她的真面目。
  凤雅娘认为,这是锦衣捕快们断案的一种手段。让大嫂嫂那等身份的人为她这种后宅家务事出手,何止大材小用。
  凤雅娘感激的很,更感动的很。这份感激感动充盈在心里,自然是要表达一下的。凤雅娘的表达方式就是从库房里翻出了她私藏的,最为值钱的一对荷合玉盏。
  大嫂嫂似是爱财,送这对荷合玉盏给她再是适合不过,既值钱又另有一层祝福之意。
  凤雅娘将两只玉盏都仔仔细细的擦拭过,看了看那因在库房久置而略显陈旧的锦盒,微微的蹙了蹙眉,唤贴身丫头取了一只纯金嵌七宝的盒子来,将自己手绣的锦帕铺在盒里,放好两只玉盏合拢金盒,亲自捧了送去淇奥斋。
  凤雅娘行到淇奥斋时,凤颂娘也在,正同着婠婠玩着弹棋。
  那棋具以上好的玉料制成,光彩映目,华美异常。
  凤雅娘瞧了便觉的自己这礼物送的恰当,大嫂嫂果然是喜欢这等值钱物什的。
  诚然,婠婠是真的喜欢凤雅娘送来的这份礼。
  凤雅娘送了礼物也没急着回去,姑嫂三人窝在冰缸旁好生了玩了半个下午。见日头偏西,算着时辰凤卿城也该下值归家,雅娘颂娘两个便起身来告辞。
  临出屋时,凤雅娘注意到案上放着一卷装帧别致的书册。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忍不住诧异道:“程文重的书可都是禁书。”
  婠婠顺着凤雅娘的目光看过去,见是那程武那抄袭狂篡改了朝代的一卷水浒,便道:“这书挺好看的。”
  凤雅娘抿了抿唇,想道:大嫂嫂既说好看,那自己少不得要给足面子。
  她拿起了那本书,正准备翻两眼做做样子,说一声当真不错时,那绘着花鸟图的竹门帘从外面一掀,凤卿城走了进来。
  见凤雅娘拿着那本书,凤卿城便道:“你那性子,看看这书也不错。”
  凤雅娘一怔,看了看婠婠又看了看凤卿城,微微的垂着眼眸想了那么两瞬,而后开口借了这卷书册去看。

  ☆、第四百五十九章 别人家的癞蛤蟆是处理了 自己家这只还好好的蹲着呢

  月上中天,皎白的光薄纱样的垂洒在天地间。没有一丝的风,湖水和竹林静的如一卷画,唯有远处的蝉鸣一阵一阵的传过来。
  婠婠在睡梦中醒来,朦朦胧胧间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时辰,却撞进了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瞳中。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了凤卿城的的确确是醒着的,且在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恒之,怎么不睡?”
  问罢了婠婠发觉自己的睡姿太过肆无忌惮、张扬霸道了些,她眨了眨眼睛,一脸若无其事的收拢起四肢。正待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般继续安睡,便听得凤卿城说道:“犹恐身在梦中。”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气。
  一切太过顺利了些,这两日也太过静好的好似岁月从来都是如此,总令他觉得眼前日子不是那样的真实。
  命运怎么就忽然的对他好起来了。
  婠婠伸出手臂回抱住他,“睁看眼睛便能见着恒之,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我也觉得好似身在梦里。”
  察觉到凤卿城的情绪有些低,婠婠便又有意的道:“不然。。。。。。我打你一顿?若觉得疼,便不是梦境。”
  凤卿城静止了一个眨眼的时间,而后轻轻将婠婠的手臂自身上拿开,放回到她自己的身侧,又拉过薄被来盖在她的身上。他将被子给她盖的很是严实,严实的好似此刻有着刺骨的寒风袭来一般。与其说是盖,不如说是裹来的贴切。
  裹罢了,凤卿城甚是温柔的说了声,“睡吧”
  婠婠满额头的黑线,“我不冷。”
  凤卿城抚了抚她的鬓发,“乖,夜里凉。”
  他的笑容温柔过春日的风,他的声音醉人过美酒醇酿。他的眼眸微微带着一点月牙形状,脉脉的尽是情意。
  婠婠的脑袋空白了许久,方才重新的开始了运转。
  他这是怕她当真动手,所以故意见她裹成这般的吧。她这样的高手,岂是区区一床丝被就能困住的!
  不对,似他这般的身手,她挣开被子的时间足够他跑。
  婠婠的额角再次的垂满黑线,“恒之莫不是以为我当真会对你动手。”
  凤卿城已然合上了眼眸,闻言后也未曾重新的睁开,只开口道:“醒着的婠婠自然不会。”
  屋子里重新的安静下来。蝉鸣声有一阵没一阵的穿过夜色,透过纱窗。冰缸中的冰融化了大半,余下的残冰漂浮在水面上,如似一缸上好的琉璃珠子。
  片刻之后,婠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恒之方才是被我扰醒的,还是当真睡不着?”
  屋子外面的竹林披着一层月色,别有着一番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气韵。
  投在湖面上的皎白渐渐的变成幽蓝,又慢慢的黑沉下去,再次有了光亮倒映在水面时,那光亮便呈现出橙金的颜色。
  朝阳又一次的挂上了东天。
  婠婠同凤卿城在习武场看了一阵油绿挺拔、生机勃勃的韭菜。一同的用过朝食后,凤卿城出门上值,婠婠窝在凉榻上继续敲着她的小程序。
  夏日的天气总是翻脸的快,晨间还是朝阳郎朗,到午后就起了风,大片大片的云涌上天穹。
  一阵雨下来,蒸腾的暑热便散了,只余下湿润的凉风。
  此时,显然是室外舒服过室内。
  婠婠舒了懒腰,找了伞出来打算去外面溜达几圈。她只带了银雀一个,主仆俩各自撑着伞,出了淇奥斋顺着湖岸往园子里逛去。
  湖光翠色,小雨点点。清鲜的空气,微润的凉风,满眼的景致,无一不令人身心惬意。
  婠婠的伞上绘着两朵飘逸非常的韭菜花,独特至此,隔着湖面就能引来注意。
  湖的那一边注意到婠婠的是萧佩兮。她正坐在凉亭里赏雨,本就郁郁的神色在瞧见婠婠后越发的深重。
  萧佩兮扭着帕子,心里乱的似一团就纠了许多死结的麻。
  那一年,她从北地来到京都投奔舅父,一路上希冀了无数的次的生活,便是嫁予她的卿城哥哥。
  她不是没有听闻凤卿城那糟糕至极的名声,可她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无论他如何的不学无术,她都是愿意嫁的。从她五岁那年,他将她从泥塘里拖上来开始,她便一心想着长大了嫁他为妻。
  谁能想到先帝会忽然下了那么一道旨意。
  倘若是一个容貌才学皆都出众的女子,她也认了,怎么偏就是明婠婠,偏就是那个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了卿城哥哥的人。
  明婠婠固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可她与卿城哥哥并不般配。
  萧佩兮的一颗心无论怎样也甘伏不下。她原是以为凤卿城待婠婠的好都是处于惧怕,后来她又以为凤卿城待婠婠的那份好是出于局势利益。
  可那一日,当她亲眼的见着凤卿城背着婠婠自府门外走进来时。他面上的神情便如一根细针,从她的眼中刺入到心底,那痛意并不明显却是绵绵缕缕的令她难以忽略。
  原来他待她好并不是因为惧怕,也不是因着什么利益。
  萧佩兮想不通,凤卿城那样的一个人如何就会对明婠婠情炽一片。
  明明她的容貌才学、家世经历才是与他最为相配的,明明小的时候他待她还是很好的,怎么如今竟是连一句话都吝于同她说。
  她的不甘心刺的她昼夜难安,前日她有意的追上去,同婠婠说了那么一番话。她也不说清,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便是显示出对方是如何的不适合做这个定北侯夫人,那又怎么样呢。
  白日里她才拿话刺了刺,到夜里对方便将楚惜娘收拾了。
  她与楚惜娘没什么交情,甚至连话都说过几句。可那楚惜娘与她有些相似,同样都是迫于无奈投奔舅家,同样都是心里牵着一个不该牵的人。
  明知道以明婠婠那般的胸襟气度,是不屑于这等杀鸡儆猴的伎俩的,可她总觉得这件事如一个耳光扇在自己的面上。
  她如今已经是他的弟媳,无论如何也不该再起什么心思。
  明婠婠到底不是后宅妇人,她的路数远非自己能应付的。就算是她应付的了,就算是她坏了他们之间的情意,那又怎么样呢?
  萧佩兮坐在凉亭里怔怔的发着楞。隔着湖水,婠婠也在瞧着萧佩兮发怔。
  别人家的癞蛤蟆是处理了,自己家这只还好好的蹲着呢。
  也不知道那杀鸡的效果能有多少。

  ☆、第四百六十章 根本就压抑不住内心的飘飞好吗

  雨不大,温度又舒适的很,出来透气的远不止婠婠一个。
  简舒玄与凤雅娘才一和好,正是黏的不愿分离之时。凤雅娘要在侯府小住几日,简舒玄便搬了行李来陪着。
  雨后天气凉爽,有人往定北侯府投了诗会帖,凤卿荀邀着简舒玄一同出府去赴那个诗会。凤雅娘坐在窗前,继续看着那册大哥哥说看看不错的书。看了没一会儿就被凤颂娘拖到了园子里乘凉。
  姐妹两个逛了一会儿,在凉亭边见到了萧佩兮和隔着一片湖水的婠婠。见雨势又要密集起来,颂娘便唤着婠婠过来亭中赏雨聊天。
  婠婠欣然的应了,吩咐了银雀去端些瓜果茶点,而后足尖一点掠过涟漪点点的湖面,直接落在了凉亭边。
  她撑着伞自雨帘间凌波而来,那般的明媚朝气,那般的潇洒自若,刺的萧佩兮的双目发痛。那痛意落在心头便是一抹久久不散的怅然。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就觉得凤卿城与明婠婠是极相配的。
  容貌才学、家世手腕皆都出众的女子并不难寻,可如明婠婠这般的女子却是世间少有。凤卿城的性情与儿时大有不同,若他娶一个手腕玲珑世家闺秀,最多也就只是相敬如宾罢了。远没有与明婠婠这般行事简单的人在一处来的快乐。
  关于凤卿城的事情,她打听的仔细详尽,无数个日夜里,她唯一的事情便是反复的咀嚼那些事。
  他背负的那样多、需要面对的又是那样多,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与女子玩什么棋逢对手的游戏。那些婉转机锋、玲珑心思之于他来说,不会是什么妙趣,只能是一种负担。
  她在北地时曾听人说过,月老的红线都不是随随便便的牵上的。凤卿城与明婠婠看上去不相配,却其实明婠婠才是最是适合凤卿城的那个人。
  萧佩兮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便微微的垂下了头。心中的不甘和怅然交错一处,不是滋味的很。难受至此,她却依然的妙语谈笑,没将心思情绪流露出半丝。
  四个人聊过了天气家常,聊过了脂粉衣饰,忽然就没了话题。
  凤颂娘习惯性的看了看凤雅娘,发觉凤雅娘正微微的侧着头往湖面上望去,看上去似乎是在赏雨,但是凤颂娘了解自己这个姐姐。她这样是在掩饰没有话题的尴尬,心下里怕也是在想着新话题。
  凤颂娘将腰间的荷包穗子绕在指间,好生的缠弄了几圈,脑中终于闪过了一道灵光。
  缠着大嫂嫂问那些江湖趣事和暗器手法,二姐姐和三嫂嫂都是没甚兴趣的。同二姐姐三嫂嫂说那些诗词、中馈之类的话题,大嫂嫂也必没兴趣。
  但是她知道,三哥哥也藏了些程文重的书册,从前也听三嫂嫂吟过半阙程文重的词。程文重的东西,大嫂嫂自是了解些,昨日里二姐姐也从淇奥斋借了册程文重的话本。
  这不是现成的话题!
  凤颂娘放过了那支穗子,眉头飞的高高的,拉了拉凤雅娘的袖子道:“二姐姐,昨日那话本可好看?”
  凤雅娘略一反应,觉得这当真是个嫂嫂、弟媳都能聊上几句的好话题,便接口道:“还好,一口气看到了三十几回。”
  萧佩兮不想静默着,一旦口中无话,心中的酸苦便越发的鲜明。听得姐妹俩起了新话题,便立刻问道:“什么书?”
  凤雅娘道:“你该是看过的,程文重的水浒。”
  婠婠听到凤雅娘看到了三十几回,便将目光投了过来。看起来这位小姑子是觉得好看,不然也不会在不到一日的时间里看去那么多。
  凤雅娘其实是不喜欢看的,只是因着大哥哥说她这性子看这书不错,她才耐着心的着下来。此刻注意到婠婠投过来的目光,凤雅娘想起了昨日大嫂嫂说这书好看来着。
  此刻她不好不说话,又不好昧心的夸赞那书的好,便灵活机智的谈论起书中的内容来,“那阎婆惜忒没脸皮了些,人家那押司本看不上她,她却上赶着贴上去,最后还要害人家。
  那个潘金莲原有几分可怜,却是万万不该不识羞耻的对小叔起了那等心思。”
  凤雅娘说到此处,发现婠婠的神情有些呆愣,便小心的停住了口。心中暗暗思索着,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大嫂嫂既说好看,那她必是喜欢看的。自己这番论调是否与大嫂嫂不同?
  婠婠没想到凤雅娘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不过。。。。。。这个关注点有些妙啊。
  此时银雀领了几个小丫头端来了许多的瓜果茶点,一一的摆好。凤雅娘借着这个时间,飞速的理了理思绪,正想要开口描补几句,就见婠婠亲自端过来半只寒瓜,又分外细心的递了一只银勺在她手里。
  “二妹妹说的极好。润润嗓子,继续说。”
  凤雅娘愣了愣,脑筋还没转明白,嘴巴便不由自主的在婠婠的注视下工作了起来。
  对于凤雅娘,婠婠无比佩服了起来。批判人人都会,却鲜少有谁能如凤雅娘这般,批判的有典有据,有韵有律。一言一词都是温吞的,合在一起却胜过尖利过钢刀剑刃。
  婠婠的佩服流露在眼神中,亮晶晶的叫人不能忽视。凤雅娘再三的确认了婠婠的眼神。虽说做人要谦逊谨慎,但是被大嫂嫂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根本就压抑不住内心的飘飞好吗。
  雅娘的心一飘飞,便不由自主的越发使力起来,将一番评论批判做成了篇辞藻华丽的文章。
  萧佩兮忽然站了起来,道了声身体不适便逃也似的奔出了凉亭。剩的两脸莫名的雅娘、颂娘,和一脸佩服感谢的婠婠。
  凉风一阵阵的吹过来,却总也吹不去萧佩兮面上的烧热和心中的恼意。
  她对凤卿城的心思,凤雅娘是不知道的。可方才她却总觉得雅娘是在借着潘金莲来责骂她。
  到底是心虚罢。
  萧佩兮揣着一颗乱作了一团的心,独自在雨中走了许久,才回到居所。她摒退了丫头,自己坐在屋子里,出神的剥着桌上的瓜子。
  凤卿荀回来后,在门口看了她一阵,方才走到了桌旁,“你既不爱吃这个,何苦天天吃。”

  ☆、第四百六十一章 很有气节的拒绝和暗搓搓的收下

  萧佩兮回了神,笑道:“滋味还是不错的。”
  凤卿荀将一只纸包放在桌上,又道:“既不想笑,便不必笑。”
  萧佩兮愣了愣,面上的却是依旧挂着那笑意,她起身拿了一件干爽的衣物予他,道:“易之哥哥的衣摆湿了,换下来罢。”
  说罢了她转身往屋外避去,走到门边听得凤卿荀说道:“大伯母喜欢朝阳花,大哥却并不喜欢吃这朝阳花的籽。他的桌上常摆着盘瓜子,不过是因为大嫂嫂喜欢吃。”
  萧佩兮又是一怔。
  明婠婠人不在府里,凤卿城的桌上却还常摆着她喜欢吃的东西。
  她曾经许多次的看到过凤卿城握着一把瓜子,独自的嗑着。她以为他是喜欢吃的。心慕着一个人,不可得,便想着吃他喜欢的东西、做他喜欢的事情。
  如此仿佛就能与那人靠的更近些。
  却没想到,原来那个人做着的是与她一般的举动。
  如此大的一个讽刺,如此大的一个玩笑。
  萧佩兮怔怔的立在门旁,一时想笑一时又想哭。待她重新定下心神,却发现凤卿荀已经不再屋中。
  桌上只摆着他方才拿来的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盒玉露团。
  玉露团这种甜点北地也有,却远不如汴梁的精致味美。自她来到汴京,这玉露团便是她最喜欢的一种的甜点。
  雨淅淅沥沥的下到夜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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