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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之魔妃倾城-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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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府一直为陛下守卫边疆,偌大的王府只有琴儿一人,那时她才刚刚七岁啊!这次本以为回京是能一享天伦之乐,谁知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赵狄近乎撕心裂肺的哭诉道,往日里赵狄总是一身战甲,目中无人,可是他此时哭作一团,却是不由得让人感到悲凉。
赵狄分明是说平南府一家为了东乾,驻守边疆,却是遭帝王猜忌,留七岁的幼女作为质子,可是如今这平南府的女儿就在宫里遇害,若是乾景尧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的确是有些让人寒心。
“赵世子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陛下委屈了你平南王府吗?”苏溶玥皱起了眉,凤眸微眯,语气冷寒。
赵狄却是并不理会苏溶玥的质问,只抬头看着乾景尧,脸上老泪纵横,“陛下,微臣今日叩请陛下给臣一个公道,给平南王府一个公道!”
“你想让朕给你什么公道?”乾景尧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息怒,只是尾音轻轻上扬,这些东乾的大臣却是知道乾景尧此时的心情极其的不佳。
“陛下,小女因为神志不清而冲撞了姝妃,姝妃便怀恨在心,竟然狠心谋害了小女,臣斗胆恳请陛下,缉拿姝妃,以慰小女在天之灵!”
赵狄话落,乾景尧便猛地一拍桌案,白玉紫檀木的桌面顿时便裂出了无数的纹路。
苏溶玥见此叹了一口气,嗔怒道:“陛下真是的,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毛病呢,动不动就拍桌子,好好的玉都被你拍坏了!”
“是我的错,下次定然不会了,好不好?”乾景尧连忙承认错误,态度虔诚。
“真的?”
“真的,以后我若是生气了,只拍人,绝对不再拍桌子了!”
众人:“”
这是心疼桌子的时候吗?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先解决平南王府的事情吗?
“陛下,事到如今您若是还执意包庇姝妃,简直是寒了一众臣子的心啊!”赵狄再次叩首,痛声喊道,将众人的注意又拉了回来。
“朕,寒了谁的心?”乾景尧冷冷的扫了一眼下面有些骚动的人群,那些有些本欲起身的御史立刻正襟危坐,垂下了头。
这个时候去触乾景尧的霉头,便是对君王心存怨愤,足可以治死罪。
赵狄见无人为他说话,顿时气恼,心里大骂这些御史都是无用的废物。
柔妃见状,连忙先行开口说道:“舅父,本宫也相信姝妃妹妹不会故意谋害琴儿的性命。
姝妃妹妹一向心善,又怎么会与琴儿斤斤计较,想必也不过是因为最近万国祭繁忙,才一时疏忽了管理,琴儿才会”
柔妃心里清楚,乾景尧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处罚了苏溶玥,若是赵狄再执意相逼,只怕乾景尧便要动了雷霆之怒。
倒是不如给两人一个台阶,暂时夺了苏溶玥的权,保全了她的性命,乾景尧便也不会咄咄逼人。
苏溶玥看了柔妃一眼,淡漠的说道:“柔妃倒是冷静!”
柔妃脸一僵,苏溶玥是在笑她心性凉薄,柔妃抹了抹眼睛,委屈的开口说道:“本宫心里虽然难过,但是也不想冤枉了姝妃妹妹”
好一番委曲求全的可怜模样,原来她与赵狄竟是想用赵琴儿的生命来换她手中的大权。
只是可怜了赵琴儿,竟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般谋算,不过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利,竟是连自己的骨肉都能割舍!
青霓这时才豁然抬头,面露疑惑,“赵小姐只是摔倒了在了秀逸宫内,磕破了脑袋,为何赵世子与柔妃娘娘都直接认定了赵小姐身亡呢!”
青霓说完,抬头对苏溶玥笑了笑,才继续垂下头去。
“什么,你说她没死?”赵狄诧异的问道,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是没有一丝亲人失而复得的欣喜,甚至还有一点失落。
“赵世子为何看起来这般的闷闷不乐,赵小姐平安无事,难道赵世子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青霓侧过头,有些茫然的问道。
“当然欣喜,本世子是太过欣喜了”赵狄连忙收起了脸上的惊诧,试图自然的笑起来,却是怎么笑怎么怪异。
柔妃却是心中一滞,刚才青霓说,赵琴儿是在她的秀逸宫发现的,苏溶玥没有离开过,她也派人看着青霓和琉璃,明明她们都没有动作,如今怎么会这般
第十四章 亲手弑女
赵狄与柔妃都狠狠的瞪了青霓一眼,青霓这贱婢故意不将话说完,害的他们闹了这般的笑话,真是该死!
青霓低头浅笑,赤炼瞥见了青霓那阴险的笑意,心里一沉,他怎么觉得青霓现在的行事作风有点像上面那位姝妃娘娘呢!
片刻后,两名宫女搀扶着双腿无力,神色惶恐的赵琴儿缓步进殿。
赵琴儿的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隐隐透出了红色的血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此时正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不安的四处打量着。
赵琴儿直直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下跪请安,只不停的哆嗦着,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琴儿,还不跪下!”柔妃轻柔的提醒道,眼眸却是不断的打量着赵琴儿,细细的思索着今日的事情。
乾景尧一挥手,算是免了她的礼,苏溶玥蹙了蹙眉,开口问道:“赵琴儿,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赵琴儿的眼神却是仍然涣散的望着前方,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青霓开口答道:“回陛下,回娘娘,奴婢与赤炼统领将各宫的院落都一一找遍,最后是在柔妃娘娘的秀逸宫中发现的,赵小姐就躺在秀逸宫后院的一口水井旁,额头流血不止!”
苏溶玥扫了柔妃一眼,笑着问道:“柔妃姐姐,秀逸宫中若是有什么短缺你便尽管来找我,想来应也是秀逸宫的人手不够,才会发生这般的疏漏,姐姐可千万不要与我客气!”
柔妃勉强的扯起嘴角,应声道:“多谢妹妹好意,秀逸宫中的人手还是够的,想来也是井边路滑,琴儿才不慎摔倒。”
“秀逸宫中的人是做什么的!每日打完水之后难道不知道清扫吗?连自己的宫殿都管不好,拿什么管理六宫!”乾景尧一番毫不留情的斥责,让柔妃露出一副委屈不已的表情,还偷偷的歪过头,擦了擦眼泪。
心里却是恨死了乾景尧两人,自己本是想治苏溶玥一个管理不严之罪,结果却是反而引火上身。
乾景尧在众人面前这般斥责,她再也没有理由接手苏溶玥手中的权利,真是可恨!
柔妃用余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赵琴儿,为什么她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死在仙姝宫,身为平南王府的女儿却是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赵狄见事情落败,心里也是恼火,却是奈何必须要做出一副慈父的模样,便走上前去,握住了赵琴儿的手,悲痛的说道:“好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只要你平安无事,为父便放心了”
可是就在赵狄碰到了赵琴儿的那一刹那,赵琴儿猛地将手弹开,面露惊恐的向后退却,一面摇头一面哭着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赵狄显得有些尴尬,只好放柔了姿态,温柔的说道:“好孩子不要怕,父亲在这,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柔妃却是眼珠一转,想了想说道:“琴儿不要怕,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是不是有人要害你,陛下和姝妃娘娘都在这,都会为你做主的!”
“姝妃娘娘?”赵琴儿歪了歪头,眼神空洞,一脸茫然。
柔妃连忙说道:“是啊,姝妃娘娘就是苏溶玥,是琴儿以前的好友啊!”
柔妃循循善诱着,赵琴儿就算忘记了所有的东西,也会记得她最深恶痛绝的苏溶玥,那时候她只要神志不清的说一些模模糊糊的话,一样可以将苏溶玥拉下来。
赵琴儿的眼里果然浮现了一抹狠意,眼神瞬间变得凶神,“苏溶玥是坏女人,杀了苏溶玥,杀了苏溶玥!”
“琴儿,你告诉姐姐,是谁想要杀你”柔妃近乎急切的质问着,此时她已经顾不上会惹怒乾景尧,只盼着赵琴儿能够说出自己想要听的。
赵琴儿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全身颤抖不止。
“琴儿,快说,是谁要杀你!”柔妃加重了语气,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赵琴儿突然抬起头,将手指向了高台,尖声喊道:“是你!是你要杀我!”
众人顺着赵琴儿的手指望去,那却并不是苏溶玥的方向,赵琴儿指认的正是一脸诧异的柔妃!
“琴儿,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说出来,你想指认的是谁?”
苏溶玥冷笑着看了柔妃一眼,为了陷害自己,柔妃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那柔弱的面孔都不愿意再掩饰下去。
赵狄见此,也连忙上前一步,轻声安哄道:“琴儿,只要你说出来是谁要杀你,你的柔妃表姐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赵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一会儿只要赵琴儿说出了苏溶玥的名字,不管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都会将这盆污水倒在苏溶玥的头上。
赵狄拉过赵琴儿,想给她一些暗示,赵琴儿却是猛地推开赵狄,但是奈何赵狄身体宽阔,赵琴儿推开了赵狄,自己却也是摔倒在地,头上的朱钗顺势滑落,本是精美的的发髻变得乱成一团。
赵琴儿恐惧的望着赵狄,眼泪汩汩流下,脸上的表情无辜而又可怜,仿佛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眼泪汪汪的望着赵狄。
“不要杀琴儿,琴儿会听话的,父亲不要杀琴儿,不要”赵琴儿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一双大眼中泪雨落下,近乎哀切的恳求着,听得人心中难受。
“不要胡说,父亲怎么会害你!”赵狄的脸色更是难看,却是只能按捺住性子。
众人都疑惑的打量着起这对父女,赵琴儿就算是神志不清,但是人在遇到危险时还是会下意识的去寻找自己的亲人,赵琴儿却似截然相反,看着赵狄的目光好像是在看洪水猛兽一般。
“琴儿以后都会乖乖听话,你们让我做什么琴儿都会做,哪怕是杀了苏溶玥,父亲你求求表姐,你们不要杀琴儿”
赵琴儿这般模样不但让人怜惜,也更让人信服,赵琴儿虽然有些疯癫,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会说谎。
众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赵狄与柔妃,心里都隐隐升起了一种感觉
“闭嘴!谁教你说的这些胡话,居然来诬陷你的父亲!”赵狄受不了四周那如同针尖一般的眼神,连忙厉声斥责道。
赵琴儿被吓得往后一缩,团了一团,哆哆嗦嗦的看着赵狄。
“赵大人刚才不是说你最疼爱最亏欠就是赵小姐,刚才还老泪纵横的,如今赵小姐平安无事,你又为何这般疾言厉色,反而吓坏了赵小姐!”
苏溶玥立刻出言讽刺,众人也纷纷点头,赵狄刚才有多么的悲痛,现在便有多么的虚伪。
以为女儿死了的时候,便各种哀嚎,非要给女儿一个交代,如今女儿回来了,不但没有父女的温情,反而还厉声呵斥,将赵琴儿吓成这般模样,众人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赵琴儿听到了苏溶玥的声音,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竟然突然冲了上去,一把抱住赵狄的双腿,将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瞪大了双眼,作禁声状。
“父亲,父亲,琴儿什么都不知道的,琴儿没有听到你与姑父合谋,更没有听到你们要杀苏”
赵琴儿虽是做禁声状,可是她的声音却是被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赵狄心里惊怒交加,竟是一脚踢开了赵琴儿!
赵琴儿那柔弱的身子被踢出了数米,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得一愣!
“赵狄!你居然敢在朕的面前行凶!”乾景尧那含着内力的吼声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赵狄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琴儿的身子不停的抽搐着,她费力的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披在了脸上,怔然的望着前方,却是突然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赵狄见此一惊,他明明没有用多大的气力,怎么会这样?
赵琴儿的眼神忽然清明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呆滞空洞,她茫然的看着赵狄,眼中全是疑惑,悲痛,以及不可置信,“父亲为什么”
赵狄的心忽然揪痛起来,看着赵琴儿那双清澈悲戚的双眸,心里顿时充满了罪恶感。
若是赵琴儿一直疯癫,他便觉得自己是为了让她早日解脱,他做这些是无可厚非的,可是看着她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饶是那颗冰冷的心也感觉到了心痛,羞愧。
赵琴儿又吐出了一口鲜血,眼中滑落了两行清泪,却是仿佛自嘲的一笑,“父亲,你竟是舍了我”
赵琴儿说罢,便再无力支撑,缓缓倒下,眼中飞过了无数的片段,曾经高贵如云的她,曾经爱慕痴缠乾景凌的她,还有变得心狠手辣,肮脏不堪的她,直到现在被自己的父亲亲手舍弃
原来,她的一生,竟是这般可悲
直到最后,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空白,再也看不到那些令人伤心面孔,也再也听不到那纷杂扰乱的声音
“琴儿!”赵狄连忙奔过去,抱住了赵琴儿的尸体,嘶声哭泣起来。
苏溶玥冷眼看着,他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是真挚,只是这里面到底是怀了多少的真情,若是赵琴儿没有在死前恢复了清明,赵狄又可会有这般的罪恶感?
谁又知道,他到底是在为赵琴儿哭泣,还是在为自己哭泣?
众人都被这些变故惊得不知所措,赵狄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还有些明眼人更关心的是赵琴儿未说完的话,赵狄与郑光到底是想合谋杀害谁?
柔妃心里也是气恼不已,不但没有牵连上苏溶玥,反而还险些让她说出了不得了的真相,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众国使臣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澹台墨与风清竹两眼皆是划过一道深意,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苏溶玥。
虽然他们不知道苏溶玥是如何来做的,不过这件事自然也只可能是她做的,这个女人果然够狠够冷!
风媚婉也握了握拳,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眸时,一双眼中斗志满满,苏溶玥倒是有两下子,不过这样,才更有趣!
“陛下,舅父刚才也是一时失手,还请陛下看在舅父年事已大的份上,不要责怪他殿前失仪!”
柔妃倒是会说话,只提殿前失仪,不提杀害亲女之事,很是懂得大事化小。
“殿前失仪陛下自然不会计较,只是赵世子亲手杀了赵小姐,这”
苏溶玥微微蹙眉,欲言又止,神色悲悯,看起来就是一个柔弱良善的女儿家,与赵狄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模样相比,更是显得无比温良。
“赵狄御前失仪,谋害亲女,今日起罢黜世子之位,幽居平南王府,无召不得出!”
乾景尧衣袖一挥,便递定了赵狄的罪责,不给赵狄丝毫分辩的机会!
柔妃心中一滞,若是这般,赵狄便更无法离开京都了,否则便是畏罪潜逃,那时乾景尧便有一万个理由诛杀他!
赵狄一直留在京都,即便是平南王府想做些什么,也要顾虑赵狄的安危,如此行事以后只怕更会束手束脚了!
柔妃看了一眼苏溶玥,眼里皆是不甘,没想到她这次出手竟然这般狠辣,不但惹了平南王府一身腥,舅父还丢了世子之位,被囚禁京都!
赵狄抱着赵琴儿的尸体,呆呆的坐在殿内,怀中赵琴儿的尸体一点点变冷变硬,这是她唯一的女儿,是从小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儿,如今却是被他亲手杀害了
赵狄闭上了眼睛,留下了两行热泪,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赵琴儿浅笑嫣然的模样,她那般的依赖自己,敬爱自己,一心想与家人团聚,如今却再也没有了希望!
赵狄豁然睁开双眼,一双眼睛爬满了红色的血丝,他狠狠的瞪着高位上的苏溶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与杀气。
苏溶玥,乾景尧,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要用他们的项上人头为赵琴儿祭奠!
一场宫宴还是难免鲜血的洗礼,宫宴以乐起,却是以一个女子的性命终结。
苏溶玥冷冷看着赵狄将赵琴儿的尸体抱走,看着宫人开始擦拭被弄脏了的白玉地面,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流转的光,让人看不见她心中所想。
乾景尧见她这副样子,便直接牵着她的手离开,众臣跪拜送行,苏溶玥却是仍然有些恍惚。
直到经过夙离的身边,又对上了那双神秘莫测犹如苍穹般的眼睛,苏溶玥的心里忽的一惊。
夙离启唇淡笑,用唇语说了两字“等你”。
苏溶玥蹙着眉,收回了视线,与乾景尧一同回了仙姝宫。
刚入宫殿,青霓便忍不住赞道:“娘娘今日的谋划真是高明,就连奴婢都没有想到。”
今日她与琉璃一直跟在苏溶玥的身边,仙姝宫内只有翠墨,青霓本是担心柔妃会趁着仙姝宫无人陷害苏溶玥,没想到最后竟是竟是在秀逸宫找到了赵琴儿。
不但绝了柔妃的念头,还打击了平南王府,果真是一举两得。
苏溶玥却是将眉锁得更深,抬起眼眸淡淡的看着青霓一眼,才正色说道:“今日的事不是我做的!”
青霓与琉璃也是一阵诧然,不是苏溶玥做的,那还会是谁?
乾景尧的眼中却是划过一丝了然,今日虽然是他们得到了最大的好处,但是这件事却不是苏溶玥的行事作风。
虽然她处事狠厉干脆,绝不会拖泥带水,可是苏溶玥有自己的原则,若是那赵琴儿也常人无异,苏溶玥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她已经神志疯癫,苏溶玥却是绝不会利用她。
而且赵狄那一脚,虽然使了气力,却远不至死,怎么可能会让赵琴儿内脏破裂而死,这里面只怕还藏着更深的内幕!
第十五章 仙人所求
苏溶玥闻后,感到些欣慰,今日所有人都以为事情是她做的,可是至少乾景尧是了解她的。
尽管她冷血,无情,为了利益可以杀人无数,可是这不代表她可以没有原则,没有底线。
她宁愿在战场上厮杀,也不会将自己手中的刀剑对准老幼病残,即便这种底线被人所不耻,她也一样会坚持下去。
因为若是她连这点原则都没有,她与西太后和柔妃又有什么区别?
青霓与琉璃相视一眼,也察觉出了古怪,“那小姐觉得是谁做的?宁王世子?或是风公子?”
乾景尧扫了琉璃一眼,青霓连忙碰了碰琉璃,琉璃自是失言,只尴尬的笑了笑。
她怎么忘了,在乾景尧面前不能提及那些“包藏祸心”的男人!
苏溶玥却是摇了摇头,神色凛然,“都不是,若是乾景凌绝不会要了赵琴儿的性命,若是风清尘,你们应该会在秀逸宫的井里发现她的尸体!”
乾景凌与她有些相似,两人心中都有一些别样的坚持,而风清尘则会将事情做绝,直接要了赵琴儿的性命。
可是此人出手,先是留着赵琴儿一命,让她在殿上说了些引人深思的话,最后却是借着赵狄的手杀了她,好一招血不沾刃,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那娘娘心里可有了估计?”
不只为何苏溶玥的脑海中竟是浮现出了那个一身白衣,恍若仙人的身影。
他在殿内与自己举杯,那副掌握了一切的模样,让她不由得去怀疑。
可是这毕竟只是她自己的猜测,她没有证据,也想不出夙离的图谋,还是先不要提及,免得他们多思。
青霓与琉璃见苏溶玥累了,便退出殿外,将门掩上。
乾景尧看着她还忧思不止的模样,便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将她覆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苏溶玥却是将手抵在乾景尧的胸膛上,轻声说道:“阿尧,我累了”
乾景尧将她的手拉下,静静的握在手中,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柔声说道:“我知道,我只抱你”
说罢,乾景尧便不由分说的将苏溶玥拦在怀里,乾景尧那炙热的体温,还有那冷冽的气息都不禁让苏溶玥感到了平稳。
看着怀中的人儿气息渐渐平缓,乾景尧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大手一捞,便将苏溶玥的搂的更近,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缝隙也无。
乾景尧的手漫不经心的划过苏溶玥的发上,总是清明冷冽的眼中显得心事重重,“玥玥”
“嗯?”怀中的少女轻声呢喃着,声音仿若暗夜盛放的曼陀罗花,甜美的诱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苏溶玥抬起头,看见乾景尧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眼中是一种近乎于恐慌的神色。
“阿尧,你怎么了?”苏溶玥将一双嫩滑无骨的手放在乾景尧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慰着。
乾景尧深深的望了苏溶玥一眼,却只是将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口,幽幽叹道:“无事”
他说不出自己的心里的那种感觉,隐隐有一种要失去一切的错觉。
而这种感觉,正是那个夙离所给,在见到夙离那一瞬间,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逆流,有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慌在心中蔓延,还有一种存在与心底的滔天恨意。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些什么,在恨些什么,夙离带给他太多不可控的感觉,这也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危险的男人。
苏溶玥正想询问,外面却是响起了翠墨的声音,原是西太后竟让她去侍疾,西太后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折磨自己吗?
“滚!”乾景尧怒吼一声,苏溶玥只感觉自己的耳膜都震了一震,门外顿时便没有动静,苏溶玥都可以想象到翠墨那要被吓哭了的模样。
“你生什么气嘛,我去给西太后侍疾自然是理所应当的!”苏溶玥眯着眼睛笑了一笑,复又说道:“如果,她承受的了”
苏溶玥捧着乾景尧的脸,在那凉薄的唇上狠狠的印上了一吻,眼里坠满了星光,“等我回来!”
乾景尧摸了摸自己嘴唇,上面似乎还萦绕着苏溶玥唇瓣的馥郁香气,魅然一笑,真是个狡猾又妖魅的小狐狸!
夙离主仆二人回到了那个精致的院落,夙离喜欢一切保持自然,从不让下人清扫落花,落叶,便是雨雪也是一样。
院子没有清扫,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厚度足足到了夙离的膝盖处。
夙离却是连眼都未抬,便轻盈优雅的从松软的雪上踏过,洁白的雪地上没有印下一个脚印,只有那飘逸如同行云般的衣摆在地上划下了一丝细细的痕迹。
衣上的六角雪花,在雪夜的映衬下,散发着白到极致的淡蓝色,夙离一身白衣,几乎要与天地融为一体,仿佛要消失在了这茫茫雪景中。
冰旋跟在夙离的身后,嘴里叨叨其词,眉毛更是皱到了一起。
“冰旋”
冰旋本就心有所思,听到了夙离的声音,顿时便忘了凝气,一下子便踩进了雪中,瞬间被雪淹没了双膝。
夙离侧过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冰旋连忙赔笑说:“王爷放心,冰旋一定会将这个洞掩好,绝对不会毁了王爷的雪景。”
夙离收回视线,淡淡开口:“罢了,过度的保护,也便失去了自然的感觉,就那般放着吧”
冰旋看着洁白平整的雪路,又看了看中间这被自己踩出的两个大坑,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看来自己的心境还是与王爷相差颇多,自己何时能像王爷那般无欲无求呢?
冰旋为夙离热了茶,却总是忍不住用眼神瞟着夙离,“你有何事要问?”
冰旋见夙离吐了口,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问道:“王爷,冰旋的确不解,王爷与那姝妃娘娘素不相识,为何要出手相助呢?”
“素不相识?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
看着冰旋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夙离复又开口说道:“建苏之行的那位小公子,你可还有印象?”
冰旋想了想,才睁大了嘴巴,一脸的诧然,“姝妃竟是那位无礼的小公子?”
夙离轻轻的扬起了嘴角,眼里蕴着宠溺的笑,月儿的确是有些无礼呢!
“可是王爷与那公子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何至于让王爷这般出手相助?”冰旋的疑惑一丝未减,他们刚来东乾,王爷就在皇宫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冒这般风险,实在是得不偿失!
冰旋越想越觉得不解,王爷先是让他抢先一步,从一死士的手里抢来了赵琴儿,又杀人灭口,将那死士诛杀,用化金水销毁了尸体。
而后冰旋又将赵琴儿打昏,扔在了柔妃的秀逸宫,还在她昏倒之前,告诉她是赵狄与柔妃嫌她碍事,要杀她灭口。
赵琴儿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是人对危机的时候总是别样的敏感,恐惧会增强人的记忆,这也就是为什么人总是对那些危险的事情难以忘怀!
所以在大殿上,赵琴儿便始终请求赵狄不要杀了她,而在赵狄惊怒交加,一脚踢在赵琴儿的身上时,便是他家王爷帮着赵狄用了一点内力,造成了赵狄亲手谋害了女儿的景象。
冰旋一直觉得自家的主子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便是与凡人说话,都折损了仙气。
可这一次王爷却是为了一个毫无干系的女人搅入了东乾的浑水中,竟然还亲自动手杀了一个疯女人,实在是他觉得有些可惜。
夙离知道冰旋心中忿忿不平,往日在北冰,他都几乎不参与政事,可是他们许久未见,自己总是要备上一份礼的,至于她领不领情,他并不在意。
“冰旋,若本王说,她便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你可还会觉得她与我们毫无干系?”
夙离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冰旋怔愣原地,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王爷,你是说,那姝妃是我们的”
“不错!”夙离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清冽的茶水落入莹白的瓷杯中,荡起一圈圈纹路。
冰旋怔然的望着夙离那双白如雪,莹如玉的手,久久回不过神来。
“王爷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一直都知晓”夙离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口茶,垂眸之间仿若算尽天下乾坤。
“那在建苏时,王爷为何不将她带走呢,岂不是免去了我们的许多波折?”这件事是陛下最大的心事,陛下这么多年来,派了无数的人马,为的就是找回她啊!
如果王爷一直都知晓,那么为什么还要看着陛下忧思多年?
“她不喜欢的事,一向没有人能够强求,这里还有她的夙愿,若是没有达成,她如何甘心?这件事本王不同意,你便不能与任何人说,明白?”
夙离淡淡的看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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