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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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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谬赞了。哦,对了,张骏那边怎么样了?”王诩很关心杨冶的进展。

“自从上次公子去过刘府之后,张骏和刘权见面的次数就越发少了,而张骏也时常在我面前对公子辱骂污蔑,看来其心中愤恨甚深。不过…若要二人决裂恐怕很难。”杨冶面露难色,他知道个中缘由。

“不过,张骏知道我在公子手下做事,要我继续监视公子,不知他还有什么诡计……所以我和家母都还住在草屋,和公子私下见面也是很小心的。”杨冶很是谨慎地道,此刻站在酒铺里,一个作为老板,一个作为管事,倒无甚可避讳的。

“要他们二人决裂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张骏忌惮着刘权的官威而且还想要依附刘权,而刘权则是想甩掉对他来说毫无用处的奴才张骏。但他一定害怕张骏手头握有和他来往的东西,虽然具体是什么他不一定清楚……这样,你再激一激张骏,我再喂一次刘权,我和刘权走近些,你加油添醋地说给张骏听,看看他俩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王诩虚着眼,压低着声音制定策略。

“公子,有句话小的想要提醒公子,不知当讲不当讲?”杨冶小心问道。

“且说无妨。”

“公子的酒坊场如此多的动作,并且买卖若红火起来,刘权会不会疑心公子在他面前故意示弱设圈套他。”杨冶道出了自己的担心,在他看来,久混官场的人,心眼和手段都是异于常人的,所以万事都要小心为妙。

“只要我将酒坊场的成功全部推说在你和孟纯的身上,在刘权面前我依旧只是个只晓风月的纨绔子弟,而且只要有足够多的钱,就能堵住刘权的心眼。”王诩回忆自己和刘权初次见面的情形,做出如此判断道。

“这样……为了以防万一刘权会买通伙计或是雇工来探,你和孟纯要一起有意无意地散布我这个公子,只顾拿钱百无一用的名声出去。三人成虎如此定然能干扰刘权的判断,再加上大笔钱财,刘权还不昏了头?”

杨冶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人眼前的公子手段心思远出常人之上。

沉吟半响,王诩又接着道:“就算他知道我在装傻示弱,面对王家家产如此巨大的诱惑他也舍不得松口。况且,刘权不知道孟纯的来历,而我又与他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即便他知道我在有意接近他,他也多半会认为我是为了夺回夏家的那份财产而来,而不会想到我决心要除掉他。”

“事事无万全,总要有些风险。”王诩拍拍杨冶的肩膀宽慰道。

“公子所言甚是。还有一事,公子上次让我默下刘权和张骏来往的一些书信和账目,我都默下了,虽然只有少部分,但希望能帮助得了公子。”杨冶听王诩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王诩眼珠一转,心生一计道:“杨兄且附耳过来。”

日落余晖洒在一排排古旧的砖墙上,街角的光亮处,尚有一只野猫在休憩,一个人影一闪,转入了一间二层小楼。

“张老爷,是我。”

门外传来了张骏最喜欢的声音,他迅速地站起来,开门将来人迎了进来。

“这是新出的酒,给张老爷尝尝。”来人将两坛酒放在了桌上。

张骏看着桌上的两坛酒,喜笑颜开道:“还是杨冶你体贴老爷我,不像那些官老爷,架子大啊。”

杨冶见有话头,赶紧接过来道:“张老爷可是说的刘通判?”

张骏也不管杨冶,扒开一个坛子的封泥,就喝上了一口:“嘶…好!好酒!真他娘的是好酒!没想到王诩那蠢货除了会逛窑子,这酒还做得不错。”

“张老爷此言差矣,这其中没有王诩的一点半点的关系,他除了会伸手向酒铺要钱去孝敬刘通判,和刘通判饮酒作乐,什么事都不做,什么都不管,全靠着仓房新来的几个雇工,哪有张老爷的万一。”杨冶想起王诩的嘱咐,见话头适宜,便说了出来,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

自顾自地饮了半响,才顾上回答杨冶道:“哼!刘权那鸟厮贼!踢开了老爷我,傍上了王家!王家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见钱眼开的狗东西,难道老爷帮他刘权赚的钱少了?”

张骏咕噜咕噜地喝完一坛酒,有些面红耳赤道:“王家那羔子也不长眼,跟着刘权,刘权得把你骨头都吃啰!还巴结着他!傻不啦叽的东西,蠢货!蠢货!”

“哐当!”一声,张骏狠狠地将酒坛摔在了地上,醉意连天地指着杨冶狠狠地道:“你瞧着,你且瞧着这两个贼厮,现在打得火热,吃吃喝喝,总……总有一天要掐起来,到那个时候,刘权那狗官还得回头来找老爷我!”

“咳咳,张老爷,据我所知,王诩前些时候给刘权送了一万贯钱,这酒铺买卖现在又那么火,刘权以后还有很多可以捞,恐怕……”杨冶故作担忧地提醒道。

杨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朝着张骏当头泼下,张骏忽然沉默下来,面色阴晴不定,倏然紧紧地咬着牙,狠声道:“踢开了老子,你们以为你们就能好过了!哼!”

杨冶见效果不佳,又继续添火道:“现在王诩和刘权走得很近,时常来往,王诩经常去刘府,现在他进刘府的次数,恐怕要比张老爷多。而且,上次小的瞧见张老爷气呼呼地出来之后,王诩接着又进去了。”

“他姥姥的!当老子是三岁幼童吗?不在府上!让老子吃闭门羹,把老子当猴耍!”张骏用力地挥拳,落在桌上,借着酒劲将桌子打出一道裂痕。““张老爷,小的多一句嘴,这个酒坊场三十八万的买扑价只有您和刘通判知道,怎么王诩他又会……”杨冶不失时机地扇风点火。

“老子怎么知道这鸟厮插了进来,娘的,那么大的家业还要和老子争!这赔钱的事也争,有那么多钱,去逛窑姐,去喝花酒难道不好!跑来这儿来瞎掺和……”

“诶!不对……不对,我明白过来了,这是不是刘权那狗官故意将底价泄给王诩那小贼,两人演一出,然后一脚把老子踹开了。”张骏忽然死死地拉住杨冶问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是不是这个理。”

杨冶好不容易挣开张骏,退后两步答道:“这个我不知,但是,刘权他可是通判,张老爷恐怕不是他的对……”

“狗官,通个屁!你以为老爷怕他刘权,他作那些坏事,老子记着帐呐,一清二楚的给他记着的。”

此话让杨冶眼前一亮。

张骏朗朗跄跄挥着手,忽然又指着杨冶道:“你…你是不是也想跑,跟着刘权去?”

“小的不敢,我的账也在张老爷手上,小的心里明白。”

张骏痴呆呆一笑,指着杨冶鼻子道:“还是你聪明,你聪明。刘权就是个糊涂蛋。”

“小的有一个主意不知张老爷愿意听否。”杨冶见时机成熟,赶紧抛出他准备好的圈套。

“少废话,赶紧说!”

“小的目前管着酒铺的账,只要张老爷将我和刘权的账目本给我,我愿意把酒铺的钱全部偷出来,交给张老爷。”

张骏定定地看着杨冶道:“阴谋,天大的阴谋,你小子就想把自己的账本拿走,不受我的要挟是吗?”

杨冶心头一阵发虚,脸上仍旧强装笑道:“请容小的把话说完,小的拿着刘权的账目去提点刑狱司,告他刘权。这样,刘权和王诩一获罪,就没人追查酒铺钱的下落,张老爷得到钱,而小的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

张骏冷笑看着杨冶道:“都说读书人坏在里面,今儿我是瞧着正主儿了。”

如牛一般喘着粗气的张骏,思量一会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账本拿在手上也不能换成钱。他刘权现在还应付着我,说明他还怕着……”

“待我过几日去见见他再说,要是他还愿意待我那就罢了,要是他还是给我装蒜,哼哼,那就弄他个鱼死网破。”

张骏醉醺醺地拍着杨冶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吩咐,账老爷迟早会给你消了……今儿你先回去,老爷要休息了……这酒还真他娘的够劲。”

杨冶本也没指望张骏能这么容易地交出账本,不过达到目的了,也就不再多言,起身告辞了。

“下次给老爷带些钱来……”走到楼下的杨冶身后传来张骏的呼喊,杨冶回头,看看那扇窗户,露出一个怜悯的眼神。

第二十四章 官商旧情

人潮涌动的热闹街区,一顶威严的轿子出现在了街头,尽管轿子的主人刻意避开人流,但还是免不得引得一些路人避让和指点窃语。“呼”地一声,轿帘被拉开,一张和蔼慈善的脸伸出了轿外,白眉修长,胡须整洁,深沉的眼神一眯,鱼尾纹便随之深深地压进了眼角。

“田四,去看看那边有出了什么事。”老人看着远处攒动的人群吩咐道。

“是的老爷。”机警的年轻人随即飞快地跑了过去,一溜烟就钻入了人群,不过一会,便见其提着两小坛酒回来。

“回禀老爷,是酒铺在卖酒,听说今年酿的酒特别醇香,而且还有个特点就是,这酒烈得很,没分等数,买给百姓,让百姓自己回去掺水去。”田四详细地回禀。

“哦?今年是谁家买扑的酒坊场?”

“听说是王家。”田四将从百姓那里打听来的信息一一汇报。

“王家……”老人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笺,似乎在想着什么,低语道:“才走了月余,就出了这么多事。”

“老爷是要回府吗?”田四问道。

“暂不回府,先去牛转运府上。”说完,轿帘放下,轿子掉头,朝着牛府走去。

另一厢边,也有一连马车朝着牛府驶去,其上坐着的便是夏彦和任远。

车上的夏彦一直琢磨着,自打从爹那里听说了王诩分家的大胆计划之后,他一直都在替王诩担心,虽然他恳请爹不要将这个事说给任远,但是爹却说,以任远的性子,若此事隐瞒了他,以后他不仅和王诩的关系难以相处,就连和夏家的关系都会僵。夏彦也只能听从爹的吩咐了,不过好在任远打心底里看不起王诩,认为他是个废物,而且又有爹的约束,所以目前为止他也没有给王诩找什么麻烦。

眼下王诩的买卖可谓是门庭若市,酒客蜂拥而至,几次都险些挤破店门,夏彦心中也是暗暗替王诩高兴的同时,也害怕任远会添什么乱子。就在今日,夏陆给了他一个任务,拉着任远去拜会转运使牛清。他不明其意,但夏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运使牛清以及知杭州事高儒和王老爷有不错的私交。便再也没有吭声。

直到拉着任远坐到了马车上,夏彦才明白过来爹的意图,此行是要让他试探这些和王家有旧的官老爷们,在王夏分家,王诩势单力薄的情况下还顾念着和王家的多少交情,若官老爷们只盯着钱看不念和王家的旧情,那么夏家就可以很容易地趁机和他们结交,以便今后若王诩真的被牵扯进了刘权的事,夏家也能尽最大努力利用这些官老爷帮助王诩。若他们尚念及和王家的旧情,那么就更好了,就不用夏家人多费周章。

“呼”夏彦轻松地出了一口气,不得不佩服爹谋事深远。忽然脑中生出一个念头,不知道王诩少爷当初想出分家的时候,思虑到这一点没有,若他也能想到此处,那王家的将来将会是一番怎么样辉煌的景象。

“吁,禀两位少爷,牛府到了。”马车夫恭敬地拉开车帘。

夏彦和任远先后下车,跟了牛府的下人,一路进了牛府。

虽说牛清乃是两浙路转运使,手握重权,但终究是“皇差”,随时有调离的可能,所以府宅修得朴实简单,比之王家府宅都要逊色不止两分。

二人随着下人一路走来,被引到了前厅,厅中一位眉若卧蚕,两眼丹凤,风逸俊朗的中年男子正自挥洒浓墨,身上无丝毫官场气息,倒是颇像一位文人。而在一旁则坐着一位面白目圆,身宽体胖的中年人。

待到牛清停笔,二人才齐声道:“见过牛转运。”

“舞文弄墨怠慢上宾了,请坐请坐。”牛清放下毛笔,净了净手,招呼二人坐下。

“为二位引荐一下,这位是汴京人士马华马先生,多年来为文人举子出书立说,同时也为不少困难举子进京赴试慷慨解囊,让某佩服得紧啊。”牛清说完,又指着夏彦二人道:“马兄,这二位便是杭州夏家的两位公子,夏彦和任远。莫要看着年纪轻,精明之处可不下于你马兄呐。”

四人相视一笑,在牛清的介绍下便算是认识了。

任远毕竟与官场久打交道,心思活络,知道该如何拉拢关系,寒暄之后,目光随即落在了牛清的字上:“牛转运的墨宝可否赐与小的一观。”

“随意为之,岂能称宝,拿去看便是。”牛清大袖一挥,毫不在意。

任远与各色官员来来往往,胸中自然有些揣有几分墨水,“豪放而不拘泥于一格,兼有颜王二氏只风,只可惜……”任远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牛清的脸色变化,心中的已然准备了好了几套说辞。

“但说无妨嘛。”牛清和颜悦色道。

牛清果然还是文人性情,不能用阿谀奉承的一套,任远暗想着,便直言道:“小的在想,应该是牛转运所学庞杂,又未能独创一系,所以字迹有些乱了。”任远拿捏着分寸,一词一句说道。

“好小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让本官下不来台啊。”牛清故作怒目地扫视几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小的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任远见牛清豁达,便想再表现一番,以便给转运使留下深刻印象。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夏彦你回去可得好好让你爹管教管教。”刚一对夏彦说完,便又对任远道:“快快说来,若是故弄玄虚,老爷今天必要赏你板子。”牛清故意板着脸道。

“小人遵命,除了王颜二氏,牛转运恐怕还受了其他名家影响,但恕小的眼拙,实在是看不出来那位名家是谁。”任远说完,恭敬地一拱手道。

“哈哈哈哈哈,马兄听听,此诚乃至宝也。”牛清一边大笑着一边走到案几旁,小心翼翼地拿起几张宣纸,捧到任远跟前,示意他看看。

“马兄送如此墨宝给某,某何以为报啊?”牛清笑问马华道。

“宝剑赠英雄,此等珍品留于马华处,也只能是明珠暗藏,只有到了牛转运手上,才能显出其华彩真彰。”

马华一套慷慨的阿谀奉承说完,转眼一看任远,问道:“任公子以为此字如何?此词如何?此人又如何?”

任远将宣纸小心地交还给牛清道:“飘逸灵动,意蕴深远,暗含风骨,乃真墨宝也。而词更是意境悠远,回味无穷。虽小的未见其人,但由字及人,其人必然是气度不凡,胸有万壑。敢问马先生此字从何而来?”这番说辞还真是出于任远真心,既然牛清喜欢,他也乐得有一次实话实说。

马华和牛清相视一笑,继而牛清道:“任公子此话说得甚好,也甚合我意啊,这字便是出自王家少爷王诩之手,没想到任公子连他的字也不识得。这岂非是应了古人所云的: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牛转运此言得之。”马华不失时机地附和道。

任远一停,顿时心口凉了半截,在他和夏彦来拜访牛清之前,他就决定要坐实王夏分家的事实,在这些有权势的大人物面前加深两家仇恨敌对的形象,让夏陆以后即便想要让王诩“回家”也要考虑到王夏两家的名声问题,商无信不立,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最好闹得满城风雨。即便自己不能公开二人分家内幕,但是也要让夏陆考虑让王诩回来将会付出何等代价。

但是,眼前的状况却是他先被将了一军,说了一堆王诩的好话,若再反复岂非在牛清面前留下信口雌黄反覆无常的形象,况且,他已然明了牛清眼下是摆明了要顾念王家旧情站在王诩那一边了。

任远悻悻地做回椅子上,若不是眼前这个名叫马华的汴京人士他从来未曾见过,他都要以为这一切都是夏陆和牛清两人早就串通好的戏,演给他看,要让他知道王家的根基和收敛自己的行为。

想到这些,任远背着三人狠狠地咬了咬牙,既然牛清已经选好了边,他也没必要再惹人厌了,这点进退分寸,任远掌握得很好。

夏彦听得打心眼里高兴,只是此时两家表面分家,不宜说些好话,否则夏彦必然要添油加柴的。

“启禀老爷,知州史来了。”下人走进前厅说道。

“哦?快快有请。”牛清面色一齐,整整衣衫,站在门口,前厅中的三人也俱都起身。

“牛转运久见。”精神健硕的史高儒远远边朝着牛清拱手道。

“史老客气了,快快有请。”牛请恭敬地将史高儒迎进了大厅。

史高儒见厅中还有三人,其中一人自己识得便朝着马华拱手道:“不想马先生也在此。”

“史老折杀马某,折杀马某啊。”马华接连拱手道。

任远暗暗观察着他只见过几面的史高儒,从他掌握的一些消息知道,此人乃是历经神宗、哲宗的两朝老臣,因既不支持变法也不反对,是故不仅不受神、哲二宗待见,就连新旧两党也不待见。从而被挤兑出京,趁着新旧党人轮番掌权的间隙,也就便宜了史高儒坐稳了杭州知州的美差。

但任远更加注意便是这个似乎突然才出现在杭州城,但却又和杭州所有的达官贵人都能扯上关系的马华。

“史老,这二位是夏彦夏公子和任远任公子。”牛清一一介绍道。

“王老爷尚在时,也曾见过二位公子。”史高儒捻须点头。

三人见过礼后,这才落座。跟着史高儒来的田四,机灵地将两坛子酒放在了案几上,便退了出去。

“出得杭州月余,带了两坛子酒来,难得有人分享,就借牛转运的宝地,做一会东吧。”史高儒捋了捋衣袖,缓缓地说道。

“史老哪里的话,快快上酒杯来。”牛清和史高儒相识已久,也不多做客套,招呼着下人捧上了酒杯。

“传闻此酒甘冽醇香,还望诸位品鉴。”史高儒以袖遮面,小酌了一口。四人也各自举杯。

“好酒啊。”夏彦认不出率先出声赞叹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若好酒无人共享,岂非是暴殄天物,夏公子以为呢?”史高儒笑问道。

夏彦没想到史高儒会问他,随即答道:“史老所言甚是,酒乃无情物,人是有情人,是故好酒还要与人分享。”

“夏公子说的极是,但却为何又要执意做无情之人呢?”

“这……”史高儒冷不防地一句话,让夏彦应对无措,不过他高兴的是,他已经明白,眼前这两个权势人物的立场了。而任远此时的心情已然跌落到了低谷。

“望夏公子和任公子带一句给令尊,万物有情,何况人乎。”史高儒说完,掩袖饮,再不言语。

牛清此刻也知道了老友前来原来也为了撮合夏王二家,也是拍板道:“明日酉时,某在寒舍设宴,还请令堂不辞赏脸呐。牛清亦是满怀期盼地看着夏彦和任远两人,而马华则似老僧入定,不知在心头盘算着什么。

夏彦想来这是个好机会,但不知道爹会怎么想,也就没有把话说满:“我定会将两位的盛情转告爹,还请两位大人放心。”

牛清哈哈一笑,邀四人举杯,两坛子新酿之酒,便在这看似融洽的氛围中,散发出了独有的官商气息。

第二十五章 请君入瓮

酒坊场的生意已经进入了正规,有孟纯和杨冶二人照看着,王诩则要专心致志地对付刘权了。

从许府回来,王诩并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东西或是消息,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外人的帮助是意外的收获,而不能将之纳入原来的计划中,让运气成为计划的一环。

“相公,你回来了,冉儿给倒水。”

王诩见冉儿面色通红,一把将其拉住,入手却顿感冉儿的小手冰凉。

“生病了?”王诩担心地伸手过去摸冉儿的额头。

“唔……没有事的相公。”冉儿偏过脑袋,不想让王诩担心。

“额头不烫啊。怎么手这么凉?”王诩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道。

“别管我了相公,哦对了,今天下午有个人送来了一封信,他说他是许府的人,冉儿去拿给你。”冉儿乘势挣脱了王诩,将信笺拿了出来。

“许府?”王诩被冉儿一岔,便忘记了追问,拿过信笺拆开一看,顿时愣在了当场。

“相公,相公,怎么了?别吓冉儿啊。”见王诩有些神色不对,冉儿急道。

“要改一改了,冉儿你且先去休息,别做事了,听话,相公出去一趟。”王诩收好信笺,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王诩在城中最大的酒铺内召集了孟纯和杨冶。

“杨兄,目前的入账是多少?”

杨冶仔细地翻着账本道:“出酒已有七日,共售酒八千六百七十七斗,得钱五千零六贯并两百文足。”

“还不够,不过也等不了了。杨兄上次去见张骏情况如何?”王诩仔细地算着自己手中的筹码到底有多少。

杨冶详实地描述了自己见张骏的情况。

王诩点着头,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交给杨冶,然后附近其耳,交代了几句。

杨冶将东西谨慎地揣进怀中,问道:“既然公子已决定这么做,为何还要给刘权那么多钱?”

“只有见了足够的钱,刘权的防备和判断才会降低,这是他最大的弱点,贪婪的豺狼,终究会被钱埋葬。”王诩冷冷地道。

收回狠狠的眼神,继续说:“一定要按照我的嘱咐去做,出了一点差错,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和希望了。”

杨冶郑重地点头应诺,而一旁的孟纯忍不住开口道:“公子可有事吩咐小的。”

“孟兄勿急,当然有,孟兄且拿着这个。”王诩将信笺交给孟纯然后对其进行了一番嘱咐。

“明日之事,全仗两位了。”

三人交谈至深夜,烛光的掩映下,微黄的窗纸投影出三个低头交接的人头,西月钩沉,照出一片明朗,想必明日定会是个晴天。

时值未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通判刘权的府前,衣着不凡,气度轩昂的贵公子掀帘而出,抬头看了看头顶高悬的烈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诩低念了一句,熟门熟路的跟着刘府的下人来到前厅。

通判刘权笑呵呵地看着王诩朝着自己拱手道:“小的见过刘通判。”

白润的手轻轻一挥,并没有还礼的意思,悠扬地品了一口茶才道:“王公子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王诩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刘权心中的地位开始向着奴才转变了,而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只有在奴才这种完全听命于自己的东西面前,作为主人的人才会失去戒心。

“酒坊场已经开始买卖了七日了,这是酒坊场全部的钱和小的的一些孝敬,还望刘通判不要见笑。”王诩将一张从夏彦处支取的五万贯的票号放在了刘权的面前。

刘权小眼一斜,喜上眉梢:“上次赠与王公子的茶,王公子可有品尝啊?”

“刘通判的恩赐,小的当然是仔细地品尝过了。”

“那么王公子以为茶色如何啊?”刘权盯着王诩问道。

“刘通判的茶,自然是佳品无疑。”王诩不明白刘权想要耍什么花招,也只能装傻充愣,见招拆招了。

刘权一脸叹息伸出一根肥肥的手指,摇摆着道:“看来王公子不是会品茶之人呐。”说着,刘权负手站了起来,全然无视躬身站在他身边的王诩,在厅内踱了几步,似乎才想起什么事道:“来人呐,给王公子上茶。”

“王公子勿怪,今日公事繁忙,竟然连这等待客之道都忘了。”刘权拍着王诩的肩,却丝毫没有让他坐下来的意图。

下人递上茶来,刘权一手接过,递到王诩跟前道:“王公子尝尝,这茶何如啊?”

王诩依言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心里便有了分寸,此茶比之上次刘权给的要好上一个档次,但就上等的茶叶却相却甚远。

“这……是好茶。”王诩将茶杯放在案几上道。

刘权摇着头坐下,叹了口气:“看来王公子的品茶之道还需长进呐。此茶比之上次赠与王公子的的确是好上一些,但也算不上好茶嘛。上次的茶受过些水汽,而这一次……”

刘权定定地看着王诩,将茶杯缓缓地端起来,慢慢地放在了王诩送上的钱庄票号上,一字一顿道:“只能是沾了些雨露。”

王诩心中冷冷笑不已,面上却故作不明地看看刘权,又看看茶杯和钱庄的票号。这才有些为难道:“只是……小的今日手头……而且从夏家只拿到少许……”

“诶,王公子此话怎讲,莫不是我刘某人想要贪图你什么?”刘权恼怒地一扭头,故作不悦道。

“刘通判勿怪,小的不善言辞,有得罪之处,还望刘通判见谅。当日小的买扑酒坊场,一是要堵住外人的嘴,二还是…为了亲近刘通判,想要让刘通判为小的做主。杭州城谁人不知,您刘通判是杭州的财神爷,这些个方面的事,您刘通判出马,就没有不妥当的。”王诩恭恭敬敬地道。

“哼,既然你把话都说明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只要你听我的话,夏家那份,迟早得帮你拿回来。至于眼前嘛……听说你的酒卖得很好啊。”刘权话锋一转,问起了酒买卖的事。

“不瞒刘通判,小的找了个会酿酒的人,使了些个手段,所以……”

刘权心里明白王诩的话,他倒也不关心王诩找到了什么会酿酒的人,使了哪些手段,王诩的生意越好,他捞得就越多,说出来,只是想提点提点王诩这榆木疙瘩,以后来刘府进贡得掂量着点。

“看来王公子颇有乃父之风啊,就凭着王公子的实力,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易如反掌,指日可待。”刘权一脸赞许。

“刘通判谬赞了,再过月余,我就把酒……”

还未等王诩说完,刘权立刻打断道:“再过月余,恐怕这茶叶就得焉了,还有什么好茶可言。”

“这…还请刘通判指点。”王诩不想刘权竟如此贪婪,一个月的时间都会嫌长。

“十日有雨,必出好茶。水量丰润,其味更甚。”刘权说着,用茶杯轻轻敲在王诩送的钱庄票号上。

“那…就依刘通判言,夏家的事?”王诩做出一副艰难地下定决心表情道。

“王公子都能解得其中意味,刘某怎会不知,放心放心。”刘权满意地许诺。

“全靠刘通判了。”

从刘府出来,王诩上了马车,嘱咐着车夫驾车到了一个人流甚少的街角,便换了一身素服,让车夫驾空车回去,自己又悄然地溜回刘府附近。

就在王诩溜回刘府周围之时,一个王诩熟悉的身影,来到了刘府门前。

“我要见刘通判。”来人朝着守门的家丁道。

“去去去,滚一边去,刘通判不在府上。”身材魁梧的家丁驱赶道。

“麻烦两位通报一声,就说是酒坊场管事杨冶有急事求见刘通判。”来人一面说着,一面解下包袱,从里面掏出两贯钱,递给两个看门的家丁。

“有劳二位,这是一点酒钱,不成敬意。”

“看来你是真有事要见我们刘通判,那就替你通报一声。”拿着钱的家丁,转身进了刘府。

不一会,家丁带着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你跟着他进去吧。”

“多谢二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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