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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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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知州府?”王诩看着低矮古朴的宅门,有些不敢相信,这宅子从外面开来,莫说汴京城,就连江南的一个富户的宅子都比不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文斗?武斗?
“花甲知州,一生为国,殊为不易,看眼前应不甚宽裕,却为我王诩劳师动众,真是让邵牧汗颜。”王诩这些天和郭景修接触,也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北宋的边将乃是文武皆修的儒将,游师雄便是其中翘楚,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便是其在绍圣元年为赵煦策划御敌要略六十条,当时谓之《绍圣安边策》。
“哈哈哈,原来邵牧是担心这个,伯永还以为邵牧出身江南豪族,是嫌弃知州府。”郭景修心头的担心被打消,又继续道,“邵牧不必担心,这接风宴非是游知州一人办置,借知州府做个东,咱们都有出份子钱。”
“伯永兄,这也太……”王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一个状元的名头,居然能这么大的影响力,在德顺军的种师道也来了。
昨日,郭景修对王诩说起种师道时,王诩才知道,种师道亦和游师雄一样,不仅是一员儒将,还是同出张载门下,不同于游师雄的是,种师道以祖官荫补三班奉职,算是乘了前日栽树的阴凉,但是后来,因为在熙宁年间,曾通判原州提举秦凤路常平时,议论王安石新法中的免疫法害民,被贬知德顺军,直到现在。
“邵牧你可听过此话: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强敌于穷漠,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也。此言虽有些过,但大抵是这样的。”郭景修笑着道。
王诩不禁有些唏嘘,收复燕云之功,在时人看来竟然不比一个状元。宋人重文轻武严重得一至于斯。难怪自己这个状元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郭景修将王诩的表情看在眼里,接着说道,“不知邵牧可知陈康肃公之典故。”
“陈康肃公?”
“陈尧咨。”
“伯永说来听听。”王诩有些好奇。
“陈尧咨真宗咸平三年状元,欲就节度使职,其母竟然命人杖责他,并说:‘你乃是今科状元,父子以文章立朝为名臣。你却想叨窃厚禄,贻羞于阀阅,忍得下心吗?’”
“嘶…可是欧阳修欧阳文忠公所著的《卖油翁》中之陈康肃公?”王诩忽然想起了这篇古文,开篇便是:陈康肃公善射,当世无双,公亦以此自矜。尝射于家圃。有卖油翁释担而立,睨之,久而不去。见其发矢十中**,但微颔之。
“邵牧果然博学多才,正是其人。”郭景修笑着答道,他没想到王诩竟然连这轶事都知道。
陈康肃公善射,当世无双……王诩觉得即便欧阳修有所夸张,但是陈尧咨文武双全应当是毋庸置疑的。这样的文武全才。若是朝廷以此为典型,大力推广武术武学。而不是流传一段被其母杖责的段子,可能北宋王朝今天会是另一番样子。
“郭指挥,为何到了知州门口都不进来?这位是……”一个笑颜挂面,身材适中,却是鼻宽耳肥的中年笑着问道。
“容伯永为俞勾当介绍,这位就是今天的正主,今科三甲头名,王诩王邵牧。”郭景修不无骄傲地向中年男人介绍道。
中年男人依旧是一副不改的笑颜,“眼拙眼拙,失敬失敬,原来是状元公。”
郭景修接着向王诩介绍道,“这位是秦凤路转运司勾当公事俞沁尉俞丰帛。”
“俞勾当。”王诩拱拱手,他记得鲁克峰说过,和李勉来往密切的便是这个俞勾当。
王诩来北宋之后,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官职机构构成和作用。比如转运司俗称漕司,其职权是,掌经度一路财赋。而察其登耗有无,以足上供及郡县之费。岁行所部,检察储积,稽考帐籍,悉数以上达及专举刺官吏事。
转运司下设转运使、转运副使以及转运判官。转运使为长官。俗称“漕臣”,以朝官以上并实历知州以上的官员充任。如以两省五品以上的官员充任,或掌管两路以上者,成为“都转运使”。资历浅者称为“权转运使”、“权发遣转运使”。副长官为副转运使或转运判官,以朝官以上并实历通判以上的官员充任。北宋时期,一般河北、陕西、河东诸路设置转运使两员,副使者两员,其余诸路置转运使一员,判官一员。转运使和副使皆兼劝农使。
除了以上三人,转运司还有勾当公事、勾管文字官,以及文臣准备差遣、武臣准备差遣、指使等官,若干员。
转运司、提刑司、提举常平司和安抚司(仅河北、河东、陕西及广东、广西等路常置安抚司)称为外台,类似于皇帝所委派的钦差,直接对皇帝负责,与州府衙门没有从属关系,但是职权又相互侵扰,机构冗叠,造成大量的冗员现象。
“客气客气,咱们进去?”俞沁尉带笑做请,随着二人一道走进了知州府。
进的知州府,王诩才发现,这知州府不仅外面简朴,里面也是如出一辙。不过,聚集在庭院里的热闹宾客多多少少地弥补了排场的不足。
王诩在郭景修的引导介绍下一一认识了在场的大小文武,皆是陕西五路的文武官吏,或是因公务不忙,专程前来打秋风瞻状元风采的人,或是因公务前来,被游师雄邀请赴宴的人。
“邵牧,这位就是游知州。”郭景修引着王诩穿过层层人群,终于见到了游师雄。
“邵牧见过知州。”王诩看着面带疲色,长眉白须的花甲知州,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状元公行此大礼,游某哪里受得起呐。”游师雄扶着王诩,将其让入席中。
待众人坐定,游师雄举杯站了起来,鹰目一扫不大的庭院,朗声道,“诸位,今次所设之宴,不仅是为状元公接风洗尘,更是为祝我大宋开边之策一如既往的稳固。游某坚信。不久的将来。诸位会带着我大宋男儿踏平西贼,收复故土,光耀门楣!”
“呼啦”一声,在场的所有官员齐声起身,举杯高和:“踏平西贼,收复故土,光耀门楣!”
众人皆是干净利落地一仰头。喝了个见底。
王诩看着这场面,心中也不免跟着兴奋,有了这帮众志成城,豪情满怀的文武官员,何愁西夏不平,一场战争最关键的便是人。一个人最关键的便是心。
游师雄的开场说完,文武官员的神情就都放松了下来,不过几时,陆续地有人来给王诩敬酒,好在这酒还不是江南的新出的烈酒,还是王诩初到北宋时候喝到的酒,所以多少杯下肚也无甚大碍。
“邵牧,游某在秦州先截了他章质夫的人。去了渭州可要多给游某人说些好话啊。”游师雄笑着打趣道。
王诩知道游师雄说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章楶。也自然是知道此话乃是玩笑之语,刚要答话。忽然听得一个浑厚如钟夹着些醉意的声音道,“状元公才学自不必说,不知来武的行是不行。”
“陈守义,你喝多了,来人扶陈军使下去。”游师雄不悦地看着陈守义。
“游知州,陈某没喝多,只是想和状元公亲近亲近,看看状元公的本事。”陈守义脚下有些虚浮,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此人是秦州马军军使,骁勇善战,秉性耿直,但却嗜酒,喝醉了就要由着性子来,所以虽然屡立战功,但是目前都还只是个马军军使。”郭景修在王诩身旁小声的解释道。
马军军使宋朝军队低级指挥员。隶属都(连)一级统兵官,即由指挥使,副指挥使管辖,位置在仅在十将、军头上。
“对啊,咱们也想看看状元公的本事。”说话的却是俞沁尉,澄明的眼神,脸上却是挂在虚假的酒意。
俞沁尉的话引来了不少的附和声,王诩看得明白,早在他进秦州城时,郭景修就告诉了他西北势力复杂,他知道自己的到来挡了某些人的升迁,引得一部分人妒恨。
转运司和州府没有隶属关系,对于俞沁尉的话游师雄也不好怎么驳斥。
王诩看出了游师雄的为难,也觉得自己若是不接招,便落了下风,堂堂正正地接下了即便是输了,也输的磊落。而且这陈守义看样子是真醉酒了,还有不少附和的人也应该是墙头草,如果自己退缩了,则会引得更多的人看不起,以后在西北就无法展开拳脚。
“游知州,邵牧不才,虽身体孱弱,但是也会得一二骑射之术,虽不如陈康肃公善射,但是今天大家高兴,输了也算是博大家一笑,增添些喜庆气氛。”王诩起身拱手朝着游师雄朗声道,这话虽是朝着游师雄说的,却是说给在座所有官员,尤其是准备看笑话的人。
好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有气度,有胆略,难怪敢在殿试之上接下边差,曾布是没有看错人,押错宝。游师雄早先接到了枢密院的急脚递,也知道了些金科状元的轶事,能做到一方封疆大吏,他的政治嗅觉也不是迟钝得了的。
“好!”游师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为王诩能最体面地收场,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后生了。
郭景修没想到王诩应战了,拽了拽王诩衣袖,却已经阻止不及了。
“既然游知州拍板了,那么状元公,陈守义就不客气了。”陈守义通红的脸上,醉酒的笑意更加明显,“两个选择,文斗还是武斗?”
“什么是文斗,什么又是武斗?还望陈军使言明。”王诩拱手道。
“状元公不用客气,叫我陈见糠就行了。”陈守义大大咧咧地一拍王诩。
王诩心中暗忖,看来此人还真是性情中人,这事还真是他无意为之。
“武斗嘛这里场地有限,又是知州府上,就比射箭一项。至于文斗嘛,嘿嘿。”陈守义拎起酒壶在王诩面前晃了晃,“喝酒。”
郭景修在思量着怎么弥补,想来想去却不知道王诩哪方面更擅长,射箭和喝酒都是西军的强项,而喝酒更是陈守义的嗜好,郭景修想着,应该射箭胜算大些。而且输了也不会太难堪。若是喝酒输了,保不准还要喝醉了出洋相。
郭景修刚想提醒,就听王诩开口了,“文斗。”
“哈哈哈…状元公,再给你个机会,你怕是不知道陈某我的绰号吧。”陈守义哈哈大笑,掩饰不住的得意。
陈守义话音一落。周遭俱都笑了起来,王诩听得有人窃语道,“陈守义绰号酒疯,状元郎这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要栽了。”
“就选文斗。”王诩一脸坚定地看着陈守义,心中窃喜。刚才还有些担心比斗的内容,现在却是顾虑全无。
“状元公真是豪气啊!佩服!佩服!”俞沁尉在一旁煽风点火,他亦是知道陈守义的名头,这番下来,他定要好好看看王诩出洋相,让后将此事宣扬出去,再告诉自己的拜把兄弟,让他好好出一口被王诩占了官职的恶气。
“上酒!”陈守义仗着酒劲。也顾不得下上礼数了。当着游师雄的面咋呼起来。
游师雄似也见惯了自己的这员大将的德行,遂也默许了下来。
几坛子酒摆上了桌子。二人一人一个海碗,斟满对饮。
几大海碗下去,陈守义喝的眼眶通红,犹如斗酣了的牛一般。
忽然,只听得“呼噜”一声,陈守义一口酒喷出,犹如扁担一般,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忽如其来的变故把王诩吓得够呛,他生怕喝死了朝廷命官,这罪过实在担不起。
郭景修站得最近,为的是避免王诩出现类似情况,不想倒是帮了陈守义大忙,一个抄手就将陈守义扶了起来,试了试鼻息,哈哈大笑道,“这酒疯终于是找到了人能治他了!”说完,脸上尽是调笑的神色。
“状元公好酒量!海量!愿接战俞某否?”俞沁尉见陈守义败北,心想王诩应该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此时站出来,若是王诩接战,自己必胜无疑,若是王诩不敢接战,那就喧哗说陈守义之前已经饮了数十碗,他王诩胜之不武,无论如何今天是要让他把脸面丢在这里。
“这恐怕…”郭景修扶着陈守义,丝毫腾不出手来,想要出言阻止,王诩竟然已经接战了。
“多谢俞勾当看得起,咱们来比划比划。”俞沁尉是个什么心肠王诩心知肚明,说实话,王诩觉得这酒虽然度数不高,此刻还是有些面红耳赤,但是今天这酒是用来撑场面,拉人心,树威信的,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好!俞某先敬状元公一碗。”俞沁尉满饮了一碗,一边饮酒,嘴角泛起了一丝邪笑,王诩接了他的战,那么就不能不接下一个,在场的都是官吏,推掉了谁的,王诩都是要得罪人,若是不推,即便自己喝趴下,他王诩也得颜面扫地。自己一个勾当,怎么也不如一个状元的脸面值钱。
“干!”王诩举起海碗,豪情万丈,一饮而尽。
周遭看戏的,揣测的,担忧的,都随着一坛子一坛子酒的消失,开始从新审视起这个看似文绉绉的状元公来。
尤其是崇尚武绩,嗜酒好战的西军将领,更是对王诩有了一种莫名的佩服,纷纷挽起袖子,准备上场,英雄惜英雄一把。
游师雄的担忧慢慢变成了欣赏,他将一众官吏的神情看在了眼里,这样喝下去王诩的确是能收揽一众人心,尤其是武将们的。这对于这个年轻人在西北有莫大的帮助,但是继续下去,王诩恐怕身体会受不了,而且最终还会出洋相。
需要一个压场的终结这个比斗,游师雄心头想着,眼神忽然就落在身边的种师道身上,种师道的神色他也看得明白,“彝叔(种师道字),想和这小子喝上一把?”
“知州明鉴。”种师道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昨日听习三说了,这刚来的状元公想要为他们种家军和伤残的将士谋一条出路,面对习三的欣喜,他也不好立刻表态,因为毕竟这么大的是,若是被奸邪之人拿来做了自己的政治资本,又最后留下一个烂摊子就麻烦了。不过今天他算是瞧明白了,这年轻人是个值得信任的磊落之人,酒碗上的品质和做人的品质可以等同,这就是他的观念。
“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游师雄想探探种师道内心的想法,莫要是他只顾着喝酒,没有爱才之心,这悍将还真上不得。
种师道非是粗人,旋即便明白过来,“彝叔明白知州的意思。”
毕竟是师出同门,游师雄微笑着点点头,瞧着俞沁尉刚一被喝趴下,随即开口道,“诸位,今日时候也不早了,邵牧也不能再多喝了,这样吧,咱们让彝叔与邵牧再最后一比,算是为今天的接风宴压个场,诸位意下如何啊?”
种师道毕竟是西北名将,出身名门,更是种家军的领袖,再有游师雄功勋卓著的老将开口,即便是有所异议,也只能压在肚子里了。
王诩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看着一身材魁梧,面色黢黑,一脸胡须,五官犹如西北荒山一样沧桑坚毅的人从游师雄身边走了过来。
“状元公,能否与种彝叔再战一回?”种师道连笑容都显得很浑厚。
“久慕大名,此乃邵牧之荣幸,来!”王诩举碗敬酒,他读得懂种师道眼神中的爱惜之意,今次他不仅见着了种师道,还能与其斗酒,胜负已经不重要了。
王诩才喝了两碗,忽然就见种师道伸出手来扶住了自己,继而道,“状元公已经不胜酒力了。”
王诩深知其袒护自己,不让自己最终醉酒出丑,随即佯装醉了过去,由于饮酒过多,在一众人的搀扶下,竟也还真的昏睡着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布局西北商行
“官人不要动,你昨天喝多了,现在好些了吗?”冉儿甜甜地笑着,伸出柔荑抚摸着王诩的额头。
王诩抓住了冉儿的手,看着她日渐丰润的身子,不由得生出一种幸福感来,“辛苦娘子了。”
“哦,对了,今天早上一大早匡尚就说有个人给官人留了一封信,那人好像叫…郭景修。”冉儿歪着头想了一会,终于记起来名字了。
王诩蹭地一下就坐了起来,“信在哪,快给我看看。”
冉儿见王诩表情严肃,也就利索地将信交给了他,但嘴上还是劝道,“官人这还没到渭州,就这么忙,不知道到了渭州还得忙成什么样子。”
王诩有些愧疚地轻揽着冉儿道,“没花太多时间陪娘子,是官人的不对。”
“不是,不是,我爹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家国天下为重,冉儿只是怕官人身子累坏了。”冉儿急忙地解释道,生怕王诩误会。
王诩感激地吻了一下冉儿的额头,随即将信拆开来看,原来郭景修告诉王诩,他们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现在已赶去了宋夏交界的镇戎军,郭景修还在信众嘱咐王诩,让他留在秦州暂时等等。
对于郭景修的照顾自己的安全,王诩很是感动。
“娘子,官人有事须得出去一趟。”王诩起身,穿好鞋袜衣裳。
冉儿也不多嘴过问王诩的事,只是叮嘱他注意身体,别再喝醉了。
出了内室,王诩就在前厅召来了匡尚、农文、丁强和鲁可峰。
匡尚一进前厅,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公子,扎木吉已经把他在秦州的族人聚拢了。”
“多少人,现在何处?”王诩急切地问道。
“一共是九百六十人。其中七十青壮。八百九十妇孺,基本是居住在城东的蕃坊里。”匡尚汇报着他得来的消息。
王诩点点头,丁强继续道,“菜园堡的兵丁已经签好了契约,两百八十人愿意留下来种地,其余的人都想进城。”
王诩琢磨着,工学院和医馆要尽快开始了。“铁匠、木匠和石匠都招募到了吗?”王诩问想了鲁克峰,他在西北的时间最长,对这一地区也最为熟悉。
“招募是招募到了,可是公子,有个大问题。”鲁克峰有些犯难道。
“直说。”
“公子弄出的那个什么工学院带徒弟的形式,很多匠人都很抵触。按照公子的意思。许给了他们重金。但是,这样一来,咱们的本钱就高了,咱们在西北虽然做了好些年生意,但是规模都不大,拿不出多少钱来。”鲁克峰说出了他最焦虑的问题。
钱,王诩没想到自己竟然让钱给难住了,他一项大手大脚贯了。在江南有王家支撑。在汴京有马华的人脉筹钱,如今的西北。经济饱受战乱和朝廷干预,根本谈不上什么钱庄体系,现在找钱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且,更为让王诩闹心的是,陕西除了有小平和折二铜钱以外,还有折三、折二铁钱和交子,铜钱与铁钱的比值为一比三,而且私恶钱币盛行,百姓更喜欢铜钱。
“公子,要不然从汴京或是江南支取些来。”丁强出主意道。
王诩摇头否决,“江南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汴京又正是用钱之时,不能给马先生再找麻烦了。”王诩还记得自己走之前,给马华安排了一堆的机构,蹴鞠馆、马球社等等,这些个东西都是需要钱的。他从来都没指望过让赵佶这个吃宗室俸禄的人出钱。
“钱上了路还须得缴税。”鲁克峰再泼上了一盆凉水。
“把酿酒之法用在西北……”丁强试探地说道。
“不!”王诩立刻否决,新酿的酒太烈,西军又嗜好饮酒,新酒一出,必然会影响战斗力,不能为了钱自毁长城。而且,在西北诸路,酒的经营施行的是禁榷法,由朝廷专营,就算是他想,也不能插手。
“对了!纺织院!”王诩一拍桌子道,“就地取材,这里有毛原料,再加上咱们的纺车,就能快速地生产出毛织品,从而负担起这些机构。”
鲁克峰叹气道,“公子你怎么忘了,纺织院都倒闭了,还指望得上它。它不找麻烦就不错了。”
王诩看着鲁克峰,淡然一笑道,“倒闭了咱们就再把它办起来,召来麻烦就麻烦除掉。”
“鲁掌柜,变卖所有资产,咱们准备和西北的商人豪赌一次!”王诩暗忖着,有了钱,有了计划,正巧郭景修去了前线,自己还有时间,天时地利人和具备,要一次拿下整个西北。
“这这这……”鲁克峰心里哀叹,王家算是要被眼前的少主败光了,他叹得一口气,还想做点挽回,“卖给谁呢?谁能吃下这么多资产?而且就算找到买家,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卖给李勉啊,他不是组织了七八家大商贾来反对咱们吗?他一家吃不掉,让他们一起来吃。我想他应该很乐意吃掉咱们在西北的产业。”王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鲁克峰看得都快翻白眼了。
“至于说时间,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想李勉等人肯定迫不及待地想收购咱们的产业了。”王诩盘算着第一步,有了钱,工学院和医馆就能启动,着两个机构是必须先开办起来的,关乎到战争和粮食,刻不容缓。
“丁强,上次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王诩还记得在酒楼里吩咐他和鲁克峰去做的事。
“姓华的已经答应下来了,他收了钱还想事成之后除了他家的产业要还给他以外,他还要占咱们一成。”丁强说道。
“给他一成也无妨。”
“公子…姓华的拿了钱,却是没留一字一句,会不会……”丁强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觉得王诩的作法无异于是拿着钱去送入,那可是整整一万贯铜钱。
“要让马儿跑,总要给马儿吃草,有些付出是必要的。他说了会怎么和你联系吗?”王诩追问道。
“小的都记清楚了。”
“嗯,那好。从今天起。丁强你就不要来我这里了,把新型的农具全部交给扎木吉,咱们就用蕃坊的地皮做工学院,以后你有什么事要汇报给我,直接去工学院,我会找匡尚去和你联络的。”王诩开始布置人手,这场西北的赌局。不同于汴京的孔田之赌,亦不同于在江南吃掉黄家,西北的这场豪赌,不仅牵扯到他个人,还牵扯到工学院和医馆,也就是整个西北的布局。甚至是将来对西夏的战争结果。
丁强应喏了之后,随即就离开了。
“匡尚,从今天起,你就负责每天辰时去工学院,酉时回来,无论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决不能有一天停歇。”王诩对匡尚郑重地嘱咐道。
“除了和丁强联络。还有什么事要做?”匡尚问道。他没有跟王诩一起做过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眼前的这件事。虽然他不清楚全貌,但是从王诩的话中亦是感觉热血沸腾。
“就做这一件事。”不同于在汴京和江南,这次的对手王诩完完全全不了解,也没有像孔友奇和苏槿儿那样深知对手的人帮忙,所以,只能步步为营,谨慎小心。说完,王诩又问鲁克峰道,“鲁掌柜,蕃商那边怎么说?”
“他要见一见公子,再做决定。”鲁克峰实不知王诩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给蕃商许诺那么多,眼前王家产业自身难保,他究竟能拿出什么来兑现。
“他是整个西北最大的蕃商,也应该亲自见见。”王诩思量着,说道。
鲁克峰见王诩似乎在想什么,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担心,“公子,买下城东的蕃坊需要钱,开设医馆需要钱招募大夫和购买药材,工学院的材料和匠人还有兵丁都要钱,您还要重开纺织院,这……”鲁克峰不知道王诩让丁强去许诺了姓华的多少,好在他没有糊涂到给蕃商拿钱。
“所以,眼下只能变卖资产,而且现在正是好时候,不用费劲去找买家,现在的退让,是为了更好的进取,我答应你,将来你能掌管的会比现在多很多。”王诩给鲁克峰吃下一颗定心丸,他觉得鲁克峰虽然为人古板了些,但是恪守生意人的品质和本分,是个管钱的好材料。
鲁克峰眼神闪过诸多神色,嘴唇翕了翕,却是没有再多话了。
“鲁掌柜,现在就劳你去清点资产,顺便为工学院和医馆筹备好人力和物资,还有医馆的选址,务必让它原理工学院。”王诩想着,工学院要做些研究武器的非法勾当,千万不能被人察觉,而医馆又是众多将士就医的地方,人多眼杂,不能挨着工学院。
“好。”鲁克峰点点头,深深地看了王诩一眼,起身离开了。
“匡尚,你去接扎木吉,让他先来小院等着。我还有事要和他商量。农文,你去备马,我要亲自去会会蕃商。”王诩做完安排,二人随即领命而去。
秦州城东,蕃坊。
这里居住了秦州城大部分的蕃人,尤以吐蕃人和羌人为多,很多蕃人犹自保留着自己民族的习惯,和宋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吁”两匹马停在一座奢豪宅院的后面。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响起。
“你们找谁?”小厮伸出半个头来,看着农文。
“我家公子求见你你家老爷,乃是鲁克峰鲁掌柜引荐的。”农文说着,从袖中牵出一贯钱。
小厮两眼盯着一贯足成色上好的铜钱,顺手接过,“你等着,我去通报。”
不出一会,小厮又复回来,打开后门,“咱们老爷在前厅请二位。”
王诩和农文跟着小厮一路朝前厅而去。
吐蕃人喜用金红绿三色,而对清新雅致的环境要求却是不高,王诩一路走来,随处可见三色装点的建筑。
“二位,请。”小厮站在门口,躬身让二人进了屋。
整个屋内亦是三色装点,连佛龛,佛像,佛画都是这三色,直晃得人眼花。
“上好的酥油茶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中气十足的声自一个鼻大眼深。耳挂吊坠的中年男人口中传出。
“王某见过仁次老爷。”王诩笑着双手合十。
“两位客人请坐。”仁次多吉笑着坐下。将两碗酥油茶推向了二人。
王诩端起酥油茶品尝了一口,这味道他着实不太喜欢,放下碗,王诩开门见山道,“不知仁次老爷对于王某的提议,意下如何?”
仁次多吉咂摸着嘴,似乎很是享受酥油茶的味道。放下碗方才道,“我思来想去,觉得王公子这个提议甚好,我仁次多吉好像怎么都是赚。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酥油茶,平白无故的好处,让我怎么吃得安心?”
“首先。若是仁次老爷发现王某有意坑害于你,你大可在这场赌局的任何一个节点跳出去,无论从哪跳出去,你都是赚的,而且不会引得他人的忌恨。其次,若是王某赢了,你的财富将是现在的数倍,而且生意也将会遍布整个西北。不再受一些宋商的牵制。届时你就能在西北呼风唤雨。”
仁次多吉听完王诩的话哈哈大笑道。“呼风唤雨,王公子啊。王公子,你太年轻了,西北的风沙要是呼唤起来,连天都能遮住。你凭什么能说帮我做到。还有,你说了首先,其次,恐怕还忘了,最后吧。若是你输了,我仁次家族还能在西北待下去吗?”
“能不能做到,仁次老爷拭目以待便是,整个赌局想必鲁掌柜已经给你说得透彻了,至于说输赢…你不需要出一个铜钱,不需要一匹牛马,你是这场赌局的唯一稳赢的一家。当然,能赢多少,还得看仁次老爷敢跟王某到什么时候了。”王诩挂着淡淡的笑,仿佛是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仁次多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表情只有两种解释,其一,便是太愣,目空一切,大胆妄为,拿着祖业挥霍豪赌。其二,就是此人乃是天纵奇才,他的计划能够彻底地让整个西北的商贸格局洗牌。
对于这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人,从未在秦州出现过的人,仁次多吉更愿意相信是前者,他隐瞒了自己的姓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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