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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凤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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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的交锋刀光剑影,令人心惊。
  后宫中的口舌交锋,同样藏着令人心惊的杀机。
  谢明曦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见好就收之人。相反,她最擅长“打蛇只打七寸”“乘胜追击”之道。
  李湘如的气势已被彻底碾压,谢明曦却无饶过她的打算,又淡淡道:“四皇兄一直在兵部彻查此事,四皇嫂总该从四皇兄口中听闻过只字片语才是。”
  李湘如又被刺中痛处。
  四皇子一直住在兵部,根本没回过府。退一步说,便是回了府,也绝不会将这等要紧事告诉她。
  谢明曦这么说,摆明了故意刺她心扉。
  李湘如不肯示弱,故作从容的应道:“殿下心忧此事,为了早日查明事情原委,一直住在兵部,未曾回府。我亦无从知晓,让七弟妹失望了。”
  谢明曦好整以暇地一笑:“四皇嫂言重了。今日真相自会水落石出,早片刻迟片刻都无甚要紧。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
  我一直很有耐心。
  因为我知道,胜利终将属于我和盛鸿。
  ……
  这一等,便等到了散朝之时。
  卢公公神色如常地前来,恭敬行礼禀报:“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吩咐奴才前来传话。有些琐事,要召几位皇子商议,便不来椒房殿用午膳了。”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各自一惊。
  俞皇后淡淡问道:“这里又无外人,说话不必遮遮掩掩。为何换上要召诸皇子议事?是不是朝上出什么事了?”
  卢公公略一踌躇,才低声答道:“回娘娘的话,今日上朝,四皇子殿下先回禀彻查兵部的结果。没想到,三皇子殿下紧接着拿出了一封密信来。密信只有皇上一个人看过,上面写了什么,奴才委实不知。”
  “不过,想来这封信上的内容颇为要紧。所以,皇上在散朝之后,便将诸皇子殿下召去了移清殿。”
  密信?
  俞皇后眸光一闪,略一点头:“本宫知道了。你先去移清殿伺候,有任何异动,便打发人来给本宫送信。”
  卢公公恭敬领命退下。
  俞皇后瞥了李湘如骤然僵硬的神色一眼,又看了神色同样沉凝的萧语晗一眼,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们两个不必担心。三皇子四皇子俱是皇上爱子,皇上便是再气再怒,也舍不得动他们半根手指。你们只管把心放宽。”
  李湘如萧语晗听了这等“安慰”,心中愈发忐忑难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很快,又各自移开。
  “母后说的是。”萧语晗率先起身,柔声应道:“是儿媳胡思乱想,贻笑大方了。”
  李湘如也很快起身,一脸愧色:“儿媳也是忧心过甚,这才失仪。恳请母后见谅!”
  俞皇后微微一笑:“些许小事罢了。本宫也只随口说笑,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已经至正午了,本宫命人传膳,你们几个都留下,陪本宫用午膳。”
  众儿媳立刻起身,一起应是。
  此时她们俱忧心自己的夫婿,哪里想离宫。宁肯在椒房殿里候着了。
  ……
  移清殿。
  建文帝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目光如刀锋般掠过诸儿子的脸。
  一众皇子皆已成年。一个个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各有风采,齐整整地站在面前。足以令一个父亲心生自豪。
  往日,建文帝也一直以众优秀出色的儿子为傲。
  尤其是相貌性情肖似年少时自己的四皇子。
  若不是因为他太过喜欢四皇子,早已随了俞皇后的心意,立三皇子为储君了。正因他更属意的是四皇子,所以才拖延至今。
  可最令他骄傲最得他欢心的儿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盛灏!”
  建文帝直呼其名:“这封密信,你拿去仔细看上一看!”
  四皇子身体微不可见的紧绷了起来。
  建文帝只有动了真怒时,才会连名带姓地直呼他的名字。
  这封密信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四皇子上前拿过信,展开一看,尚未看完一页,俊脸便涌起愤怒的潮红。扑通一声跪下:“父皇息怒!这封信上所书之事,纯属污蔑,儿臣从未在兵部里邀买人心。更未安插人手。这封信,绝不是出自丁主事手笔!一定是有人心存歹毒,故意陷害儿臣!请父皇明鉴!”
  建文帝疑心已起,又岂是这几句空口辩白所能打动的?
  更何况,一旁还有盛鸿落井下石:“四皇兄还是耐着性子,将信看完再喊冤吧!”


第584章 对峙(一)
  盛鸿话音刚落,三皇子便接了话茬:“七皇弟说的是。这密信共有三页,四皇弟只看了第一页。还是将后面一并看完,再向父皇声诉。”
  二皇子五皇子眉头微微一动。
  他们两人自然不知密信里写了什么。不过,眼前的情形已经十分明显。三皇子和盛鸿分明已经暗中联手,要借着此事狠狠坑四皇子一回。
  身为兄弟,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还用犹豫多想吗?当然是跟着用力踩上一脚,让四皇子彻底翻不了身啊!
  二皇子身患口疾,不便多言,便只说了几个字:“还是先、先起身吧!”
  五皇子“善解人意”地附和:“是啊!四皇兄!父皇宽厚英明,绝不会偏听偏信,更不会轻易冤枉了你。你既未做过亏心事,还有什么可怕的。”
  四皇子:“……”
  好一堆“和睦友爱”的兄弟!
  四皇子心底怒火蹭蹭直冒,面上还得挤出感动之色:“多谢皇兄皇弟们为我求情。”然后,一脸诚恳真挚地看向建文帝:“儿臣冒失鲁莽,请父皇恕罪!”
  建文帝疑心已起,已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打消的了,闻言冷冷道:“他们几个都为你求情,你暂且起身。先将密信看完。”
  四皇子低声应是,站起身来,迅速翻阅接下来的两页信纸。
  越看越是心惊。
  这封信,一开始言明他在兵部所做过的事。之后,便是三架弓弩“忽然失踪”的经过原委。
  句句直指盛渲!
  这封信,到底从何而来?
  莫非真是丁主事暗中写下,用于自保?
  不可能!如果丁主事真写过这封信,在严刑拷问下,早已交代招认。便是为了保命活命,也一定会说出来。绝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
  这封信,分明是伪造出来的。
  一定是伪造的!
  只是,现在他该如何为盛渲辩解?
  四皇子心绪紊乱,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故意拖延看信的时间,脑海中一边不停地飞转。
  建文帝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人,去召盛渲前来对质。”
  四皇子心头巨震,却无任何理由制止。
  建文帝目光掠过面色难看的四皇子,又落在三皇子脸上:“那个叫丁闯的,现下伤势如何?可否一并抬进宫来?”
  三皇子立刻拱手回禀:“回父皇的话。丁闯受伤颇重,儿臣昨夜已命太医为他救治。儿臣上朝之前,他还未醒,现在情形如何,儿臣委实不清楚。儿臣这就打发人回府看上一看,只要他有口气尚能出声,便命人将他抬进宫来。”
  区区一个少年死活,建文帝压根没放在心上,略一点头。然后,又吩咐一声:“二皇子,你去一趟兵部大牢,将丁主事一并带来。”
  少言寡语的二皇子,办事颇为沉稳,应声而退。
  ……
  最先应召而来的,是盛渲。
  盛渲官职低微,无上朝资格。淮南王世子也以伺疾为由,留在淮南王府。也因此,今日朝中风云变幻,淮南王府上下竟无人知晓。
  宫中内侍前去传口谕时,盛渲已觉不妙。
  正值午时,建文帝应该在用午膳才对。为何片刻等不得,便召他进宫?
  弓弩之事,已经全部推到丁主事身上,和他并无关联才对……不行,他一定要和祖父商议一番再进宫。
  盛渲使了个眼色,身侧的内侍便凑上前,塞了一个荷包给宫中内侍。
  “请公公稍候片刻,”盛渲和颜悦色地说道:“我去更衣,再进宫面圣。”
  那宫中内侍不肯收荷包,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有口谕,请盛公子立刻随杂家进宫,不得有片刻耽搁。”
  盛渲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立刻进宫。
  往日淮南王得圣眷之时,盛渲曾随祖父进宫数回,也曾进过移清殿。可今日,巍峨肃然的移清殿显得格外肃穆,透着凌厉逼人的寒意。
  坐在龙椅上一身龙袍的建文帝,一脸阴沉冷厉。
  几位皇子分站在两侧,神色各自微妙,无暇一一细看。
  盛渲只来得及瞥了神色难看的四皇子一眼,心里咯噔一沉,上前拱手行礼:“微臣盛渲,见过皇上。”
  建文帝淡淡道:“七皇子,将你手中的信给盛渲看上一看。”
  这封密信,在四皇子看完之后,便传到了其余皇子手里,最终,落到了七皇子盛鸿手中。
  身为被“刺杀”的苦主,盛鸿理所当然的一脸愤怒,狠狠地瞪了盛渲一眼,冷冷地将信递了过去。
  盛渲心中愈发觉得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强做镇定,迅速展开信看了起来。
  看至中途,盛渲面色霍然一变,跪了下来:“皇上,这封信纯属伪造,根本不是真的。微臣焉敢做出刺杀七皇子殿下的举动?”
  盛鸿冷笑一声,插嘴道:“你和四皇兄倒是都有看信只看一半的习惯。就是想辩白,也该耐着性子将信都看完吧!何必这般惊惶!”
  盛渲:“……”
  四皇子:“……”
  词锋锐利如刀,不过如此!
  建文帝闻言,眸光微微一暗。
  四皇子和淮南王府一直走动密切。这个盛渲,平日处处以四皇子马首是瞻。如果此事真是盛渲所为,四皇子显然也逃不了干系……
  “此事是真是假,很快便见分晓。”建文帝面色森冷,声音里满是寒意:“盛渲,你既问心无愧,便和丁主事父子当面对峙。”
  听闻此言,盛渲面色又是微微一变。
  他还年轻,还未修炼至泰山凌顶亦不动容的境界。此时心神巨震之下,便露了行迹。
  四皇子心中焦灼又恼怒。
  这个盛渲,在这等时候,岂能露出心虚之色?所谓证据,只这一封信而已。不管如何,抵死不认便是。便是丁主事父子都被抬来了,又能如何?
  只是,当着建文帝的面,什么都不能说,连个眼色都不敢使。四皇子也只能暗自在心中憋屈了。
  说起来,这也怪不得盛渲。
  四皇子到底是皇子,不管犯下什么大错,都无性命之忧。盛渲可就没这等底气了。


第585章 对峙(二)
  三皇子府离皇宫颇近。
  很快,头部受了重伤的丁公子被抬进了移清殿。
  这个丁公子,年仅十五,看着颇有些稚气。一张还算俊俏的脸孔白生生的,没半点血色。额上不知伤得多重,被厚实的纱布层层包裹住,勉强露出一双眼。
  看来既可怜又狼狈。
  丁闯挣扎着想起身,略一动,便头晕目眩,重重摔了回去。
  建文帝眉头皱了一皱,淡淡道:“你受了重伤,无力行礼,便躺着说话。朕恕你无罪!”
  丁闯苍白着脸,断断续续地谢恩:“谢、谢过皇上恩典。”
  建文帝冷然问道:“朕问你,这封信上所写之事,是否属实?”
  丁闯惨然一笑:“回皇上的话,这封信,是家父在两个月前亲手所书。家父似知晓会有此劫难,写这封信,只为了保全我们母子性命。”
  “信被封好交至我手中,家父叮嘱,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有这封信,就连母亲也不知晓。我也从未看过这封信。”
  “家父被关在兵部整整一个月,生死不知。我屡次三番去兵部大牢探望,都被拦了回来。想使银子疏通,也没人敢收。”
  “我以为,这便是家父说的生死关头了。我自知身份卑贱,没有觐见皇上的资格。听闻三皇子殿下宅心仁厚,便鼓起勇气去了三皇子府。”
  “万幸殿下真得肯见我。我以死相谏,只求殿下将家父这封信呈至御前。还家父一个清白。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丁闯身体虚弱之极,说完这一长篇的话,已经面色惨白,有进气快没出气了。
  建文帝眉头皱得更紧。
  卢公公见状,立刻去叫了太医来。
  跪在地上的盛渲,面色也愈发难看。
  这个丁闯,口口声声宣称自己从未看过信中内容,又说什么要还丁主事清白……事实其实也是如此。那一晚,他暗中命人引开看守库房的丁主事等人,自己私自潜入库房挪走三架弓弩。
  但凡做过的事,总免不了有些心虚。辩白起来,也少了那么几分底气。
  更何况,建文帝压根没有听他辩白的意思。
  太医很快来了,匆匆诊脉后,塞了两粒参丸进丁闯口中。然后拱手禀报:“启禀皇上,这位公子额头经过猛烈撞击,怕是脑中受了影响。这般头晕疼痛,不知要延续多少时日。微臣也没什么好法子。还是静养为要!”
  这么抬来抬去的折腾,哪里禁得住。
  只是,这最后一句话,太医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建文帝神色沉凝,未置一言。太医也不敢再多嘴,很快退了出去。
  ……
  没过片刻,太医又被召来了。
  这次抬进宫来的人更惨。
  全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皮肉,到处是用刑过后留下的伤痕,有几处伤口还一直在滴血。看着既可怜又可怖。
  二皇子先迈步而入,随后,几个侍卫以木板将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的丁主事抬进了移清殿。父子两个正好并排躺在一起。
  丁闯惨然喊了一声“父亲”,便潸然泪下。
  丁主事一息尚存,被这般折腾着抬进宫,几乎也快断了气。嘴唇动了动,勉强挤出几个字:“微、微臣见、见过皇上。”
  丁主事只有从六品官职,连上大朝会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他第一次进移清殿,也是第一次面圣。
  丁闯挣扎着侧身,一边哭一边说道:“父亲,儿子已听了你的吩咐,将你给我的密信呈给了三皇子殿下……父亲,皇上圣明,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冤!”
  “你快将事情的真相禀明皇上!万万不可被人胁迫,顶替了不该有的恶名!”
  父子两个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片刻。
  那一刻,父子两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别人无从得知。只有父子两人心知肚明。
  丁主事嘴唇哆嗦了几回,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卢公公只得又去叫太医喊来。
  太医被丁主事的遍体鳞伤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探了探丁主事的鼻息,然后将太医院特制的上好参丸接连塞了几颗进丁主事口中。
  丁主事服了参丸后,一口气总算缓和过来。只是,一时还无力气说话。
  移清殿内,丁闯的恸哭声回荡不息。
  ……
  建文帝眉头几乎拧成了结,冷冷地看向四皇子:“你在兵部,就是这般审问官员?”
  审问时用刑,其实是司空见惯之事。更何况,四皇子早已打定主意让丁主事背上这么一口大黑锅,自然要往死里用刑。
  留着丁主事一口气,是为了日后拖上刑场砍头罢了。
  怎么也没料到,事情急转直下,闹到圣前对峙的地步。
  丁主事这副凄惨模样,怎么看都像“屈打成招”。再配着那封该死的要命的密信,现在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四皇子心中懊恼不已,只得上前请罪:“儿臣心思急切,想早日审问出真相,下手不免重了些。还请父皇见谅……”
  咣地一声巨响!
  一个纸镇重重地砸在四皇子脚边,碎屑四溅。
  勃然大怒的建文帝霍地起身,龙目中满是怒火:“朕让你查明真相,不是让你任意栽赃,随意找人顶罪!”
  四皇子面色泛白,跪下辩白:“儿臣万万不敢!请父皇明鉴!儿臣手段是急切了些,不够,绝不会任意栽赃,更不会找人为盛渲顶罪!”
  一直跪着未起的盛渲,心中骤然一凉。
  断尾求生……
  四皇子口中已然说出“不会找人为盛渲顶罪”这等话,显然是见势不妙,已打算舍弃他这个臂膀了……
  这等心狠手辣心思凉薄之人,他当初怎么会瞎了眼一心追随?
  盛鸿显然也听出了四皇子的言外之意,目中闪过一丝冷笑,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丁主事已无力说话,不如就由儿臣发问,请丁主事点头或摇头。”
  四皇子大惊,想也不想地怒道:“盛鸿!你这是趁机栽赃陷害!”
  盛鸿冷笑着回击:“我岂敢和四皇兄比肩!”
  四皇子:“……”


第586章 认罪(一)
  椒房殿。
  御膳房有十数位御厨,每日各自做几道拿手菜肴,送进椒房殿。哪一道菜肴得了俞皇后青睐,便有厚赏,也是御厨们的体面。
  今日诸皇子妃皆留在椒房殿用膳,俞皇后特意吩咐多备些菜肴。御厨们少不得拿出看家本事,煎炒烹炸,清蒸红烧糖醋,菜肴之精美,堪称一流。
  只是,人人心思沉重,根本没心思品尝美味佳肴。尤其是李湘如和萧语晗,几乎食难下咽。
  一个惦记着四皇子的安危,一个想着昨晚忽然出现在府中的丁姓少年,一会儿想着朝堂动静,一会儿忧虑天子之怒。
  便是赵长卿和尹潇潇,心情也没轻松到哪儿去。
  牵一发动一身。皇子们都被召进了移清殿,不到最后,谁也不清楚倒霉的会是谁。
  唯有谢明曦,神色从容,胃口颇佳。她不时主动起身,为俞皇后布菜:“这道清蒸鳜鱼,肥美鲜嫩,十分可口。母后不妨尝一尝。”
  俞皇后尝了一口,笑着赞许:“味道确实极佳。”
  众皇子妃:“……”
  谁都不服,就服七皇子妃!
  这可是新婚夫婿遇刺当日都不慌不忙坐上花轿去皇子府拜堂的人!
  现在移清殿里不知是何情形,她半点不惊惶忐忑,还有闲心品尝佳肴美味,顺便拍拍婆婆马屁。
  服了!不得不服!
  俞皇后显然颇为欣赏谢明曦这等镇定自若的风度,目光掠过众儿媳的脸,淡淡笑道:“你们也无需太过忧心。皇上最疼惜儿子,便是有人犯错,也不会重罚。只管安心用膳。”
  李湘如:“……”
  听了这话,她更没用膳的心情了。
  芷兰悄步进来,低声禀报:“启禀皇后娘娘,卢公公刚才打发人来送口信。淮南王府的盛公子已被召进移清殿。另外,兵部的丁主事父子,也俱被抬进了移清殿。太医也被召了进去。”
  芷兰音量不高,不过,已足以让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
  俞皇后淡淡嗯了一声。
  萧语晗心跳加剧,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李湘如。
  李湘如的嘴角抿得极紧,迅速垂眸,避开了萧语晗的目光。
  移清殿之争,和七皇子遇刺密切相关,也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之争。
  说到底,是东宫之争!
  真相是什么?其实没多少关心在意。众人关心的,无非是在此事中,谁触怒天颜,谁得了圣心,离储君之位更进一步罢了。
  她和萧语晗,也注定了站在对立面。往日的同窗好友情分,在此时已淡薄得近乎虚无。
  谢明曦目光掠过李湘如的脸,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四皇子胆敢做出刺杀盛鸿的举动,就要为此事付出代价!
  除掉盛渲,只是第一步!
  ……
  “丁主事,四皇子是否曾以金银或前程官位收买过你?”
  移清殿里,盛鸿半蹲在丁主事面前,缓缓问道。
  盛鸿容貌俊美绮丽,无人能及。和满身血污凄惨无比的丁主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丁主事吃力地点了点头。
  “丁主事,两个月前,你本应该在库房值守。却被同僚王主事喊去喝了一夜花酒。这事是否属实?”
  丁主事再次点头。
  “这位王主事,平日和盛渲过往甚密,是也不是?”
  “隔日凌晨,你回了库房时,惊觉少了三架弓弩。另外三个守着库房的人,曾在半夜时被人引着去掷骰子,那个人姓周,同样和盛渲关系颇佳。这些可都是事实?”
  丁主事用尽力气,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是。然后,泪如雨下,满面悔恨。
  站在一旁的四皇子,再没了平日的冷峻镇定,双目中喷出愤怒的火焰。奈何,建文帝已经首肯,便是再怒再气,他也不敢张口。
  一直跪着的盛渲,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那一夜,他深夜潜入武库司的库房,独自挪走了三架弓弩。堪称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做过的事,总会有痕迹可寻。
  此事太过机密要紧,四皇子只在幕后指挥,未曾出手。从头至尾,都是他一手安排。引走丁主事和值守库房之人,确实都出自他授意。只要严查到底,将那两个人重新问审,他便无所遁形。
  盛鸿显然半分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一句接着一句问了下去。丁主事或点头,或拼力挤出一个是字。一旁的少年丁闯,以看杀父仇人一般的愤怒目光盯着他。
  这些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建文帝的目光越来越冷。
  四皇子的目光越来越飘忽。
  盛渲平日自诩头脑灵活反应敏锐,此时竟如木雕石刻一般,一片茫然。
  他该怎么办?
  还有谁能救他?
  ……
  谁也救不了盛渲!
  众皇子悄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说别的,只看建文帝愤怒阴沉的面色,就知盛渲在劫难逃。
  费劲心思弄走三架弓弩,之后,这三架弓弩被用来刺杀七皇子。只要盛渲无法辩驳第一条罪责,这刺杀皇子的罪名,便落到他的头上。
  现在,就看盛渲会不会攀咬出真正的主谋了……
  这么明摆着的事,建文帝不可能看不出来。正因为如此,建文帝才会这般愤怒。
  什么兄友弟恭,什么和睦融洽,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身为兄长,竟暗中指使人刺杀自己的兄弟……或许,三年前那场西山春猎,也是出自四皇子的手笔!
  一想及此,建文帝便心寒如冰。
  往日最疼爱最器重的儿子,如今看在眼中,竟是那样的陌生可怕!
  这份滔天怒火,无法诉之于口。最终,尽数迁怒到了盛渲的身上。
  “盛渲!”建文帝目光森冷,语气如寒冰:“你可认罪?”
  短短几个字,透出森森的杀意。
  盛渲全身一个激灵,反射性地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面无表情,目光同样紧紧盯着盛渲。
  抗下一切,只你一个人死。
  若敢乱说半个字,淮南王府便会随着你一同灰飞烟灭。
  盛渲又是一个激灵,俊脸惨白,毫无血色。过了片刻,才跪俯下去:“我认罪!这一切,都是我所为!”


第587章 认罪(二)
  用完膳后,俞皇后领着众儿媳又回了正殿,继续闲话兼等消息。
  “回门那一日,我先回了莲池书院,探望师父。”
  谢明曦笑着提起了顾山长:“师父特意叮嘱我,刚嫁入天家第一年,不可随意回书院。免得母后不喜,也免得惹人闲话。”
  俞皇后随口笑道:“娴之也太过小心了。她一个人住在书院里,不免孤单冷清。你闲着有空,便多回去看一看她。若她问起,你便说是我的主意。”
  谢明曦抿唇一笑:“如此,我便厚颜领受母后的厚意了。”
  婆媳两个,有说有笑,一派和睦融洽。
  萧语晗尹潇潇李湘如:“……”
  大家都忧心如焚,亏得谢明曦还笑得出来。还厚颜张口,让俞皇后主动允了她随意去莲池书院!!!
  赵长卿到底年长沉稳些,夺储之事和二皇子也没多大关系,心态很快恢复如常。也陪着俞皇后闲话起来。
  等了许久,卢公公又打发人送了口信来。
  “启禀皇后娘娘,”芷兰轻声禀报:“盛渲盛公子已认罪,皇上大发雷霆,命御林侍卫杖责盛公子。又命人立刻召淮南王父子和河间王进宫!”
  ……
  盛渲认罪了!
  短短五个字,如春雷乍响!
  众人心神俱震,霍然站起身来。
  李湘如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的面色,脸孔刷地白了,声音骤然拔高,尖锐而刺耳:“你说什么?盛渲认了什么罪?”
  萧语晗反应正好相反,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不知不觉就舒了出来。原本紧绷着的脸庞,也舒展了几分。
  不管盛渲认了什么罪,总之,倒霉的是四皇子。三皇子在这场较劲争锋中,显然占了上风。
  赵长卿眉头微动,尹潇潇也暗暗松口气。
  谢明曦依然神色从容,先瞥了惊惶失态的李湘如一眼,然后淡淡道:“四皇嫂先别着急。先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倒霉的人不是你丈夫,你当然不急!
  李湘如顾不得脸面仪态了,怒目相视。
  可惜,目光再凶狠再冷厉,也无损谢明曦一丝一毫。
  相反,谢明曦一张口,便将李湘如气了个半死:“盛渲既是认了罪,可见刺杀之事和四皇兄无关。四皇兄撇清了所有嫌疑,四皇嫂应该为四皇兄高兴才对。为何这般惊怒?”
  谁不知道盛渲是四皇子的左膀右臂?!
  盛渲认罪,必受重罚。等于斩了四皇子的一臂!也会令四皇子彻底陷入无可辩驳的被动境地!她如何能不急不怒?
  李湘如咬咬牙,将喉头那口鲜血用力咽下,挤出几个字:“七弟妹言之有理。是我一时情急失仪了。”
  萧语晗看在眼里,也有几分不忍。本想张口打圆场,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忍了回去。
  李湘如最是心高气傲,这种时候出言安慰,比恶言讥讽更令她难以忍受。
  再者,三皇子和四皇子对立之势已成。她们两人也渐行渐远,只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妯娌“情意”罢了。再说什么,也只落得虚情假意四个字。
  俞皇后眸光一闪,淡淡问道:“芷兰,盛渲到底认下了什么罪?”
  众人一起看向芷兰。
  芷兰在众人的注目下,并未慌乱,轻声应道:“卢公公匆匆打发内侍来送口信,说得不甚清楚。想来是无暇多说之故。奴婢听到的,一个字都未漏说。再多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俞皇后略一沉吟,忽地起身:“本宫这就去移清殿。”
  众皇子妃也想同去,却无人敢张口。
  移清殿是天子处理政事之处,平日唯有皇子们和阁老尚书们一应众臣有资格出入。后宫嫔妃不得靠近,以俞皇后之受宠,也极少踏入移清殿。
  她们几个,都未踏过移清殿的门槛。
  “儿媳心忧七皇子殿下,想一同前往移清殿。请母后首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张口之人,非谢明曦莫属!
  众皇子妃心情复杂地对视一眼,立刻出言附和:“儿媳也想前往。”
  俞皇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点头应了下来。
  ……
  一盏茶后,众皇子妃簇拥着俞皇后到了移清殿外。
  离的老远,众人便听到了杖责声。
  斯文俊秀风度翩翩的盛渲被捆束住双手双脚,结实的木棍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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