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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凤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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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蕙何等聪慧通透,立刻轻笑一声,将镯子塞回秀云手中:“你生病之事,我早已禀报给七皇子妃。若无七皇子妃发话,我也不敢私下去请大夫。你身体还未痊愈,安心养病便是。这个镯子,我也万万不能要,你快些收好。”
  秀云还想再塞回去:“我想去给七皇子妃磕头谢恩,还请湘蕙姐姐帮着通传一声。”
  什么磕头谢恩,是想趁机在谢明曦面前露一露脸吧!
  换在以前,湘蕙或许会犹豫一二。此时想也不想便应道:“七皇子妃早已发话,让你好生歇着养病,不必去磕头谢恩。”
  秀云还要再说什么,湘蕙若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做人还是安分些,才能活得平安长久。秀云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秀云:“……”
  秀云笑得颇有几分勉强:“湘蕙姐姐言之有理,我一切都听姐姐的。”
  ……
  秀云那点小心思,便连湘蕙也看得格外清楚,何况是谢明曦?
  谢明曦自湘蕙口中听闻此事后,不置可否,哂然一笑。
  不值一提的人,不提也罢。
  谢明曦没问,湘蕙也不再多说,转而禀报道:“还有一事,奴婢要禀报七皇子妃。染墨年龄已不小了,也到了婚配之龄。”
  “昨日,染墨私下来求我,想请七皇子妃为她指一门亲事。”
  谢明曦嫁进七皇子府尚未满一个月,府中的管事宫女们一一都见过。掌管库房的染墨,自然也在其中。
  染墨本是六公主的人,之后伺候七皇子几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染墨早早被打发离开盛鸿身边,其中是何缘故?
  盛鸿从来没提,湘蕙避而不说,谢明曦也已猜了出来。
  现在,染墨主动求赐婚,显然是已经想通了。
  抛掉不该有的奢望,早日成亲生子,日后在七皇子府内宅做个管事,凭着往日的功劳也有一席之地。
  谢明曦略一点头:“你去叫染墨过来。”
  湘蕙和染墨相识多年,总有几分情谊。此时见谢明曦神色松动,心里也是一阵欢喜,忙笑道:“是,奴婢这就去。”
  片刻后,一身绿色宫装容颜俏丽的染墨走了进来。
  “奴婢染墨,见过七皇子妃。”
  染墨恭敬地跪下行礼。
  谢明曦目光一扫,淡淡笑道:“免礼,起身说话。”
  染墨谢了恩,然后站起身来。
  染墨已年过双十,身形窈窕,一袭绿色宫装,映衬得皮肤白皙,容貌格外俏丽。此时,这张俏脸上一派恭敬。
  谢明曦曾执掌宫务多年,深谙驭下示恩之道。既然染墨已彻底认清身份,不再痴心妄想不该想的东西,她也不吝啬给染墨一些甜头。
  “染墨,”谢明曦面上笑容浅浅,声音颇为和气:“你既是想求亲事,不妨告诉我,想嫁什么样的夫婿?”
  盛鸿麾下有一千侍卫。这些皇子侍卫。皆身家清白,身手出众。其中,尚未成亲的占了一半。便连周统领,也未成家。
  染墨主动来求嫁,想来已有相中之人。
  果然,谢明曦这么一问,染墨顿时羞涩起来:“一切但凭七皇子妃做主。”
  谢明曦笑着哦了一声:“既是如此,我将你许配给魏公公可好?”
  染墨:“……”
  湘蕙:“……”


第575章 染墨
  提起魏公公,染墨反射性地看了湘蕙一眼。
  宫中内侍和宫女结对食之事屡见不鲜。譬如卢公公,在三年前和芷兰结了对食后,倒真如夫妻一般,感情颇佳。
  魏公公是内侍,算不得真正的男人。不过,便是半个男人,对女子也有爱慕之心。
  平日魏公公在七皇子身边伺候,和湘蕙时有见面说话的机会。两人也迅速熟稔起来。
  魏公公一口一个湘蕙姐姐,叫的又亲热又甜。对湘蕙的那份心思,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至于湘蕙是什么心思,染墨着实不知。
  一来,湘蕙心性沉稳,情绪内敛,从不外露。二来,如今染墨掌管着库房,和湘蕙见面机会不多,更无独处的机会,自然也无从试探询问……
  不过,不管湘蕙是何等心思,染墨也绝不敢生出“染指”魏公公的心思。
  “回禀七皇子妃,奴婢自知低微,岂敢高攀魏公公。”染墨的声音里有几分惶恐:“请七皇子妃收回成命。”
  谢明曦随意地笑了一笑,目光掠过湘蕙故作镇定的脸孔。
  湘蕙很快垂下眼。
  谢明曦又看向一脸诚惶诚恐的染墨:“你不愿和魏公公结为对食,莫非另有中意之人?不妨直言道来。免得日后乱点了鸳鸯谱,耽搁了你的终身大事。”
  染墨胀红着脸,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明曦好整以暇地等着。
  染墨既鼓起勇气来相求,便不会轻易退缩。
  果然,染墨臊红着脸,期期艾艾地低声道:“奴、奴婢觉得周统领……为人极好。”
  周统领,单名一个全字。周全是将门子弟,是一千皇子侍卫的统领,亦是正经有品级的将领。日后七皇子为一地藩王,周统领便是藩王侍卫统领,有领兵之权。
  再者,周统领年未及三旬,只有二十余岁,生得高大俊朗。只是皮肤略黑,不喜多言罢了。
  也怪不得染墨会相中周统领。
  对一个宫女来说,无疑是高嫁了。
  染墨特意来求谢明曦保媒,自是想借着七皇子妃的颜面成就这一桩亲事。
  ……
  染墨这点心思算计,谢明曦岂能看不出来?
  便是湘蕙,也忍不住皱了皱眉,看着染墨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满。
  染墨昨日求她的时候,可从未提起过周统领三个字!若是知道染墨有这等高攀和算计的心思,她绝不会应下染墨所请!
  谢明曦神色淡淡,话语却十分犀利不留情面:“染墨,如果周统领只是普通侍卫,你可愿嫁?”
  染墨:“……”
  染墨无疑是个聪明人,所以,才会犯聪明人的错误。在心计手腕远胜自己的主子面前耍弄心思。
  染墨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却没勇气和谢明曦对视:“奴婢相中的是周统领的人品。”
  自己听着,都有些心虚。
  谢明曦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周统领是将门之后,是七皇子身边的侍卫统领,也是正经的六品武将。你若是求这桩亲事,我现在便可以告诉你,这桩亲事并不合宜。”
  “你来求我,无非是想我以七皇子妃的身份提亲,令周统领应下亲事。在周家那边,也算交代得过去。”
  “你算来算去,只漏算了我不会为你做主!”
  染墨:“……”
  染墨满面难堪,一张脸孔因羞惭通红,扑通一声跪下。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头顶处又传来谢明曦淡然的声音:“你先退下。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见我。”
  ……
  染墨红着眼圈,满面泪痕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
  湘蕙绷紧着俏脸,送染墨回了屋子。
  待染墨进了屋子后,湘蕙一声不吭,转身便走。
  “湘蕙!”染墨哭着攥紧湘蕙的衣袖:“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算计你……”
  “不是有意?”素来好脾气的湘蕙此次也动了真怒,冷笑着打断染墨:“染墨!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花言巧语来糊弄我!”
  “若没有我替你通传,七皇子妃如何肯见你,如何肯听你的恳求?”
  “你真是聪明。知道利用我的怜惜同情之心,知道软言恳求七皇子妃,为你成就一桩好姻缘,攀上高枝。”
  “没想到,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七皇子妃压根没有理会你,你白白算计一回,还彻底惹怒了我。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向我低头认错了。可惜已经迟了。”
  “我往日念着和你朝夕相处数年的情分,念着你伺候七皇子殿下一场的苦劳,对你处照拂。但凡你低头求我,我总不忍拒绝。掌管库房,也是我为你求来的体面。”
  “你给我听着。从今以后,你所有的事,我一概不管。你也别再来求我,便是跪地不起,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说完,湘蕙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袖,冷然离去。
  “湘蕙!湘蕙!”染墨哭着追上前去。
  门已重重被关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染墨一个没提防,猛地撞到了门上,鼻子一酸,泪水顿时哗地涌了出来。
  染墨又急又痛又后悔,泪如雨下。
  ……
  湘蕙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踏入内室。
  谢明曦正低头啜饮手中的热茶。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湘蕙上前两步,跪了下来,一脸愧疚:“七皇子妃,奴婢一时不察,被染墨算计。还请七皇子妃降罪!”
  “此事本也不怪你,快些起身吧!”
  谢明曦并未介怀,淡淡笑道:“你不是一时不察,你是心地仁厚,重情重义。所以根本没想到染墨实在算计利用你。”
  湘蕙既感动又羞愧,谢了恩典后,站起身来。
  谢明曦又道:“染墨之事,你不必再管了。日后她若想通了,自会来告罪。她若想不通,不理会也罢。”
  湘蕙又应了声是。
  谢明曦看着秀丽端庄的湘蕙,忽地轻声问道:“湘蕙,这里没有外人。我且问你,魏公公对你的心思,你可知晓?你对魏公公如何?”
  ……


第576章 湘蕙
  湘蕙万万没料到谢明曦会忽然发问。
  她没了之前的端庄自持,神色间露出一丝迟疑,迟迟没有说话。
  谢明曦也未催促,慢悠悠地继续喝茶。
  皇子府里的茶叶俱是宫中御赐,都是极少见的珍品。今日所喝的清茶,是雨前龙井。府中一共有四斤。
  谢明曦命人送了二斤去莲池书院孝敬师父。自己也时常命人煮一壶,茶香袅袅,清香四溢。
  过了片刻,湘蕙才轻声叹道:“魏公公待奴婢的心意,奴婢又不是木头,焉能不知。”
  “奴婢自少时进宫,和家人早已断了联系。这些年奴婢奉梅妃娘娘之命,在七皇子殿下身边伺候。殿下待人宽厚,视奴婢为心腹,奴婢心中感念殿下器重,早已下定决心,此生不嫁,一直在殿下身边伺候。”
  “奴婢并未嫌弃魏公公是内侍。奴婢本就打定主意,不想嫁人,也从无生子的打算。内侍不内侍的,都不打紧。彼此做个伴,倒也无妨。”
  “只是,魏公公是卢公公义子,更是皇上打发到殿下身边的眼线。奴婢若和他结了对食,日后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和魏公公相处?”
  “若有朝一日,殿下和皇上闹了不痛快,魏公公自会站在皇上那一边。而奴婢,也绝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
  “我们这样的身份,如何能结对食?”
  说到后来,湘蕙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淡淡的遗憾。
  如果魏公公没有这层身份,她早已接受了魏公公的示好。
  宫女不愿出宫嫁人,和内侍结对食,这在宫中极是寻常。魏公公年轻俊俏,私房丰厚,风趣体贴,待她殷勤,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奈何两人立场不同,平日周旋也就罢了,结为对食之事,却是万万不行。
  想明白之后,湘蕙不再踌躇迟疑,恭敬说道:“奴婢不愿和魏公公结对食。若魏公公向主子提及此事,恳请七皇子妃做主。”
  湘蕙今年二十有八,不算年轻了。不过,她体态轻盈,容貌秀丽,唇畔常年含笑,看着便如双十佳人。
  此时,湘蕙跪在谢明曦面前,俏脸满是坚定。
  谢明曦定定地看了湘蕙片刻:“湘蕙,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湘蕙不假思索地应道:“是,奴婢已经想明白了。请主子成全!”
  染墨费尽心思为自己谋划,想高嫁。而湘蕙,为了对主子尽忠,不愿和魏公公牵扯在一起。这份忠心,何等的可贵?
  谢明曦的目光柔和了几分,缓缓道:“好,我自会替你做主。”
  湘蕙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着谢恩:“多谢主子恩典。”
  ……
  傍晚时分,读了半日兵书的盛鸿从书房回来了。
  谢明曦微笑着迎上前:“晚饭已经备好,我正要去书房叫你,没想到你便回来了。”
  盛鸿心头微热,以左手握住谢明曦的手:“我们一起去用膳。”
  养伤二十余日,胳膊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左手不能太过用力,简单的举动却是无碍。
  盛鸿习惯了每日练武,这二十多日不能进练武房,除了和谢明曦耳鬓厮磨之外,便只能读一读兵书了。
  新婚小夫妻亲亲热热地挽手进了内室。
  紧随在盛鸿身后的魏公公,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和湘蕙并肩同行。
  魏公公比湘蕙小了三岁,今年二十五岁。一张脸孔生得白嫩俊俏,一笑起来还有两个笑涡,看着颇有几分稚气可爱。
  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魏公公,颇有心计手腕,擅演戏擅伪装。人前人后俱是不同脸孔。
  对着湘蕙时,魏公公的笑容里便只有亲近和亲热了:“湘蕙姐姐今日穿着藕色宫装,看着格外秀丽。”
  魏公公的审美,显然深受卢公公影响。
  卢公公喜欢秀丽温雅如大家闺秀一般的芷兰。魏公公的双目,则被端庄秀丽的湘蕙牢牢吸引住了。
  湘蕙微微一笑:“多谢魏公公盛赞。”
  湘蕙总是这样,待人亲切有礼,却不会失了分寸距离。
  魏公公早已习惯了湘蕙的性情脾气,倒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更不知湘蕙已经在主子面前表露过了绝不会和他结为对食的决心。
  魏公公嘴皮子麻溜,讨人欢心的话张口就来:“你我相处三年,熟络得如姐弟一般。我叫你一声湘蕙姐姐,你还叫我魏公公,这也太见外了。不如直接喊我的名字,叫一声魏德忠便是。”
  要是能叫一声德忠,就更好了。
  魏公公喜滋滋地想着。
  湘蕙乌黑的眼眸落在魏公公的脸上,抿唇轻笑:“魏公公是殿下身边近侍,我如何敢直呼其名。”
  没等魏公公吭声,又微笑道:“不过,魏公公说我们如姐弟一般,我倒是颇为欢喜。不如我们日后私下就像姐弟一样相处如何?”
  魏公公:“……”
  什么姐弟一样!
  他这么说,是为了套近乎!可不是真的想和她做姐弟!湘蕙这般聪慧伶俐,如何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现在这么说,和直言拒绝也没什么两样。
  魏公公有些笑不出来了:“湘蕙……”
  “我得进去伺候殿下和皇子妃用膳了。”湘蕙依旧亲切有礼,甚至冲魏公公笑了一笑,然后先一步进了屋子。
  魏公公:“……”
  ……
  两时辰后。
  吃饱喝足沐浴更衣后,宫女内侍皆都退了出去。
  新婚小夫妻,在烛火边低声闲话。
  谢明曦将染墨之事说了出来:“……这个染墨,心真是越纵越大了。竟算计湘蕙,还妄图求我为她保媒。真是可笑!”
  盛鸿听得沉了脸。
  谢明曦笑了一笑:“内宅这点小事,就无需你操心了。”
  以谢明曦的手段,要“调教”染墨,无疑是小事一桩。
  盛鸿略一点头,随口道:“今晚魏公公一直无精打采强颜欢笑。不知是何缘故?”
  平日魏公公殷勤又风趣,今儿个晚上像是被风雨摧残过的小白菜一般,彻底蔫了。
  谢明曦心中了然,淡淡一笑:“定是湘蕙表明态度,他才大受打击。”
  盛鸿:“……”


第577章 圆房(一)
  盛鸿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明曦,你怎么会知道湘蕙的心思。莫非她对你说了什么?”
  谢明曦笑着嗯了一声,将白日之事道来。
  盛鸿听了之后,略一沉吟,才道:“结对食之事,既然湘蕙不愿,我便敲打魏公公几句。让他收了这份心思。”
  魏公公对湘蕙的殷勤热络,没有人比他这个主子更清楚。不过,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都不乐见此事。
  湘蕙伺候他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他这个做主子的,也希望湘蕙能有个好归宿。
  魏公公再好,到底是内侍。以湘蕙的相貌人品,完全可以嫁一个好丈夫,生儿育女过日子。何必和一个内侍做对食?
  再者,魏公公是建文帝的人。现在对他这个主子尽心尽力,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翻脸捅主子一刀。他对魏公公,既重用又提防。
  他如何能情愿将身边最器重最信任的湘蕙许配给魏公公?
  如果湘蕙执意要和魏公公结对食,他少不得要成全。现在是湘蕙不乐意不情愿,他也就顺水推舟罢了。
  “此事你先暂且不提。”
  谢明曦淡淡提醒:“魏公公是聪明人。湘蕙表明态度,他便该知晓此事不可能,不会再厚颜靠近纠缠。我们两个,便当做不知此事。免得魏公公脸面过不去。”
  盛鸿点点头。
  说一回身边琐事,谢明曦又低声问道:“还有几日,便是一月之期,你该上朝了。兵部那边,动静如何?你一切可安排妥当了?”
  盛鸿笑得一脸荡漾:“是啊,还有几日,我们成亲就满一个月。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圆房了。”
  谢明曦:“……”
  盛鸿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也愈发蠢蠢欲动。每日提起圆房的次数,从三五次到八九次不等!
  刚才在说正事,他竟然也能扯到圆房。
  除了圆房,他的脑子里到底还有什么!
  谢明曦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手中略一用力,将盛鸿也一并拉着起身。
  盛鸿:“……”
  他耍耍贫嘴而已,她该不是真的动怒了吧!
  “明曦,”盛鸿腆着脸哄道:“你别生气。我是和你说笑……”
  “为何要说笑?”谢明曦眉头微挑,嘴角微扬,如秋水般的明眸露出夺人的光芒:“今晚我们便圆房。”
  盛鸿:“……”
  ……
  一炷香后。
  盛鸿褪去所有衣衫,躺在红色的被褥间。
  俊美绮丽至极的脸孔在大红被褥和红色纱帐的掩映间显出惊心动魄的艳色。黑眸中闪出的热切光芒,令世间一切珍宝黯然褪色。
  谢明曦也衣衫半解,秀美的脸庞染上了如胭脂一般醉人的红晕。
  她微微俯身,柔软的红唇覆在他的唇上。
  这二十余日,他们虽未圆房,亲昵的举动却不知做了多少。对彼此年轻又美好的身躯也慢慢熟悉起来。
  肌肤相贴唇齿交缠间,两人的心跳声同样剧烈而热切,呼吸也灼热起来。
  红色的纱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
  其实也不是很久。
  保持多年“清白之身”的盛鸿,初次领略到男女间最极致的欢愉,很遗憾地未能撑多久……而且,他竟也有些痛。
  盛鸿满足地闭上双目,默默回味片刻,才重新睁开眼。
  谢明曦秀丽的脸庞映入眼中。
  此时的谢明曦,也和平日不同。
  白皙的脸孔布满红晕,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眸半睁半闭,红润的嘴唇半张着,呼吸比平日急促得多。再没了平日的冷静自持从容不迫。
  盛鸿爱怜地伸手为她擦拭汗珠,在她耳边歉然低语:“真对不住,这等体力活本该是我的……倒让你受累受苦了。”
  受累受苦。
  谢明曦被这四个字逗乐了,睁开眼,冲盛鸿笑了一笑:“我不累,也不苦。”
  这是他前生今世的第一次。
  于她而言,其实也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以希冀又喜悦的心,尝试着触碰完全陌生的亲热欢愉。第一次彻底向人敞开心扉,彻底地接纳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撼。
  身体有些痛,并无太多欢愉。心里却异样的满足和平静。
  盛鸿更是一脸餍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过了片刻,盛鸿厚颜无耻地问道:“明曦,你能不能再累一回?”
  谢明曦:“……”
  ……
  隔日凌晨。
  五更天,天还未亮。
  魏公公已到了寝室外。
  身为奴才,自要比主子起得更早。半个时辰前,魏公公便已起床。熟悉更衣,匆匆用了早饭,然后到寝室外候着,等着伺候主子。
  魏公公来的已经算早了,湘蕙却比他更早一步。
  “魏公公今日来得倒是早了些。”湘蕙像往日一般温柔含笑,不失半点礼数。
  看着那张亲切秀丽的脸孔,魏公公如饮了一大杯黄莲水,心中又苦又涩。
  他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湘蕙压根就没有和他结对食之意……昨晚,她已经清楚地表明态度了。
  素来伶俐圆滑的魏公公,生平第一次觉得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是这般困难:“湘蕙姐……湘蕙姑娘才是真的早!”
  湘蕙姐姐四个字,是再也叫不出口了。
  湘蕙的目光掠过魏公公强颜欢笑的脸,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面上半分未露,冲魏公公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从玉扶玉也来了。
  从玉细心些,很快察觉到气氛微妙而怪异。
  大大咧咧的扶玉,却是一无所察,笑着喊了声湘蕙姐姐,又喊了一声魏公公:“咦?今儿个是怎么了?魏公公和湘蕙姐姐怎么都不说话?该不是怄气斗嘴闹得不开心了吧!”
  魏公公:“……”
  湘蕙:“……”
  嘴皮子麻溜的魏公公,今儿个反应明显迟钝。
  湘蕙很快笑道:“没有的事,只是怕出声惊扰了主子,这才闭口不言。”
  扶玉素来听湘蕙的话,闻言恍然点头,也不再吭声了。
  从玉的目光在魏公公和湘蕙的身上飘了一个来回,似是明白了什么,也识趣地闭了嘴。


第578章 圆房(二)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往日主子们俱是五更天起,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一直迟迟没起床?
  满心疑惑的扶玉小声嘀咕:“从玉,我们要不要去敲门?”
  从玉也拿不定主意,悄声道:“要不然,问问湘蕙姐姐吧!”
  两双眼睛,一起看向湘蕙。
  从玉十七岁,扶玉十八岁,比湘蕙小了近十岁。湘蕙说话沉稳行事仔细谨慎,两个丫鬟对她心服口服。遇到犹豫为难之事,少不得要请教湘蕙一声。
  “湘蕙姐姐,今日主子们都未起身,我们是不是该前去叫门?”扶玉低声问道。
  湘蕙笑了一笑:“这倒不必了。今日我们在外面候着便是。”想了想又道:“从玉,你去厨房一趟,准备热水。”
  盛鸿每日早起练武时,俱要沐浴更衣。
  谢明曦也有每日习武的习惯,早起沐浴也不是稀奇事。
  从玉立刻笑着应下,随口就道:“我这就让人将热水抬进净房。”
  却未想到,湘蕙张口便拦下了她:“不必送去净房,备好热水便是。待会儿主子吩咐,我们将热水送进寝室里便行了。”
  从玉扶玉先是一怔,旋即会意过来,两张小脸顿时都红了。
  主子不便去净房,可不就要将水抬进寝室里了么?
  她们两个真是太笨了,在这儿嘀咕半天,竟然还未猜出是怎么回事……话说回来,七皇子殿下胳膊上的伤还未痊愈,怎么就圆房了?
  ……
  又等了一个时辰。
  寝室的门依然没开。主子们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日头高照,天气晴朗,和煦宜人。
  春日最易困乏。扶玉悄悄打了个呵欠,一双眼眯缝了起来。很快,便站着眯缝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地挪到从玉的肩膀上。
  从玉:“……”
  从玉好笑不已地拿出帕子,为扶玉擦拭嘴角的水痕。
  扶玉霍然惊醒,满面愧色地道歉:“对不住,我一个不小心便眯着了。”更愧疚的是,她的口水滴落到从玉的肩头上了。
  从玉悄声笑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可说的。对了,你猜,主子们今日什么时候才会起床?”
  扶玉耿直地猜测:“这都快巳时了,应该很快就出房门了。”
  从玉小声道:“我猜,今儿个至少也得午时才起。”反正公婆都在宫中,七皇子府里就属七皇子和七皇子妃最大。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行……
  “赌一个荷包!”扶玉果断下注。
  从玉挑眉:“另加洗一个月的袜子。”
  扶玉咬咬牙应下:“好!”
  一直干等着的湘蕙,听着两人的悄声低语,颇觉有趣。
  湘蕙低声笑着凑趣:“我看,你们两人都料错了。依我看,今日主子根本就不会出房门半步。最多让我们送一回热水和饭菜。”
  “如果我说对了,你们两人就各输一个荷包给我,另外每人替我洗一个月的袜子如何?”
  从玉扶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赌就赌!”
  魏公公站得远,没听到她们三人在说什么。他默默地看了笑颜如花的湘蕙一眼,然后默默地将目光移开。
  ……
  过了午时,寝室里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魏公公和湘蕙反应极快,不约而同地快步上前。然后,又各自对视一眼,谦让一步。
  他们两个,今儿个怎么怪里怪气的。
  扶玉心里暗暗嘀咕,倒比他们更快了一步到了门外,扬声道:“奴婢扶玉,进来伺候七皇子妃。”
  伸手推门,却没推动。
  厚实的门早已被门闩拴上了。
  门里响起七皇子殿下略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送些热水和饭菜进来。”
  扶玉:“……”
  一并走到门外的从玉也听见了。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俱都垮了脸。
  完了!真被湘蕙说中了!
  湘蕙无声轻笑,目中闪过一丝淘气和自得。倒显出了几分平日稍有的淘气鲜活。
  一切都如湘蕙所料。
  门只开了一半,热水送进门内,饭菜则被七皇子殿下亲手接过。谁也没来得及多看一眼,门被关上了。
  一直到晚上,门都没开。
  ……
  谢明曦沉沉入眠。
  恣意纵情的欢愉,耗尽了体力。
  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欢愉,也从未这样疲倦过。在盛鸿也彻底餍足之后,两人相拥着一起入睡。
  厚实的窗帘遮掩住了所有阳光。
  谢明曦睁开眼时,头脑难得迟钝一回,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意味:“什么时辰了?”
  一张口才发现,她的嗓子有些刺痛,声音也有些低哑。
  熟悉的俊脸凑了过来,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然后抬头一笑。笑容亮得晃眼:“已经是巳时了。”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午时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未这般忘情纵情过。竟然和他在屋子里待了一日两夜。
  谢明曦略略一动,便觉身子酸痛不已。反观盛鸿,倒是神清气爽眉开眼笑,看不出半分被“榨干”的迹象。
  ……受苦受累的人是她,他倒是挺餍足挺恣意。
  谢明曦从鼻子里溢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盛鸿低笑一声:“都是我不好,将你累成了这样。待日后我的伤势痊愈了,一定好好补偿你。换我出力受苦,你只管躺着便是。”
  这等恬不知耻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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