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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要吃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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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惹怒了莫何。但是她也只能故作不知,走进去之后便拍了拍顾夏一的肩,然后把他拉了起来。
顾夏一极快的瞥了一眼莫何,然后才站起身,不易察觉的悄悄往司笙诺身边靠了靠。
“说好不动他的。”虽然是埋怨的话,司笙诺的语气倒完全没有埋怨的意味,只是笑盈盈的看着莫何。莫何又有什么能反驳的呢,只能扶住额头挥挥手,任由她把顾夏一拉走了。
“把那只小狗给我行吗?”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司笙诺又突然回头这样说了一句。倒不是因为她自己想要一只小狗,而是因为她实在无法忽略顾夏一看着那只小狗的眼神。
多年来,她也算是帮莫何救了很多人,甚至救了莫何几次,而且什么报酬也没有收过。如今她终于开口向他要一样东西,哪怕她想要月亮,他也要想办法给她摘去,何况是一只捡来的小狗。虽然莫何也知道她是要去给顾夏一的,但也只能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司笙诺抱着一只小狗,牵着一个很像小狗的少年回到了屋子。
不过这只狗还没名字呢。
“叫什么好呢?”轻轻抚了一下小狗的皮毛,司笙诺扭头看了看正在乖乖喝药的少年,“夏一,你给它取一个名字吧。”
放下碗的少年整个人都呆滞了一会儿,半天才吐出三个字,“司笙诺。”
“啊?”饶是司笙诺这样聪明的人也很难理解他的意思。他到底是想给这只狗取名为“司笙诺”?还是单纯的在叫她而已?
可是顾夏一却不说话了。
司笙诺只能理解为,他是想给这只狗取名为“司笙诺”。
“可是你叫它司笙诺的话,又叫我什么呢?”虽然名字被给了一只小狗,司笙诺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带着困惑看向他。
顾夏一愣住了。
这个问题真的是太难了。
“你想叫它司笙诺也可以,那就叫我姐姐吧。”她对他笑了笑,笑容里还带着些狡黠,“别当我不知道你今年到底几岁了。我可是比你大三岁呢,以后要乖乖叫我姐姐,知道吗?”
“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莫何跟司笙诺毫无感情纠葛,还有那个王爷啊皇帝啊,都不是男女感情,放心吧。。。。。
男二是那个李澜洺。。。。一个大帅比。。。。。。
☆、醉意
在给叫做“司笙诺”的小狗洗澡的时候,司笙诺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是条公狗啊。”她把狗狗的身子翻过来,然后举到顾夏一面前给他看证据。
顾夏一惊呆了。
顾夏一悄悄的退后了几步离狗远一些。
顾夏一扭过了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顾夏一不想对这个证据说出自己的看法。
当晚,小狗“司笙诺”得到了留在这个屋子里睡觉的机会。但是陪着它的只有顾夏一一个人,因为莫何请了司笙诺过去谈事情。
这一谈,就谈到了深夜。
顾夏一抱着“司笙诺”傻傻的坐在地上不知坐了几个时辰,就连“司笙诺”都忍不住睡着了,顾夏一还是睁着眼睛坐在那里。大有不等到司笙诺回来,他就不合眼的决心。
直到丑时已过。
武功高,警觉性更高,顾夏一在那个脚步声刚刚接近这个房间时就站起了身,不等对方推开门,他已经从房间里面把门拉开。
然后,被扑了个满怀。
司笙诺是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她和莫何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莫何要送她回来,已经酒意上脑的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然后跌跌撞撞的回来,刚刚抬起手准备推门,门却自己开了。没了支撑的她只有任由自己朝着对面倒去。
还好,对面是个人。
“夏一?”当她意识到接住自己的是个人之后,酒意也瞬间清醒了不少。而在看清对面到底是谁之后,瞪大了眼睛的她连忙站直身子,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说不要等我吗?”
“你不在,我睡不着。。。。。。”少年当然很想乖乖的听她的话去睡觉,但是这个回答也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实话。
“真是。。。。。。”饶是司笙诺,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了,只能伸出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拍拍他的肩,“乖,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话,她就踉跄着走出去,然后跑到了隔壁的房间。莫何为了方便她,特意给她在隔壁安了个专门用来沐浴的池子,如今也早有人为她备下热水。
沐浴更衣再回到隔壁的时候,顾夏一还坐在床边等着她。
静静的,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单纯的坐在那里等着她。
虽然没吃点醒酒的东西,但是沐浴过后,司笙诺的酒意也醒得差不多了。此时此刻,身心舒畅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所以就算看到这个画面,她也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一脸疲惫对他笑了笑,说着,“先让我睡一会儿。”随即便倒在了床上,眨眼间陷入了睡眠之中。
顾夏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他用最小心翼翼的动作帮她把横在床外的双脚移回到床上,然后为她盖上了被子。屋子里还点着烛灯,虽然他不喜欢,但是他怕她回来时不喜欢一片黑暗,便点了一整晚。如今她睡着了,他正想着要不要去熄了那灯,却在站起身的时候整个人呆滞在那里。
只因为他不小心瞥了一眼。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到底还会不会鬼使神差的扭头瞥那一眼,他不知道。但是现在,他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瞥到了。
床榻之上,已经陷入梦乡的女子因为半醉,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翻动身子之后,腰带已经松的要掉了下来。衣襟半敞,虽然什么都没露出来,但是只要轻轻拉一下,一下就足够了,前襟处的衣衫便会彻底敞开。
顾夏一还维持着起身的动作,一动未动。即使这样扭着脖子,连肩膀都有些疼了起来,他却仍是没想着要动一下。
“汪!”打破这死寂的是一声犬吠。
不知何时醒来的小狗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似是在以叫声来表达自己的困惑。
为什么主人能够一动不动那么久呢?他看到了什么?
“汪。。。。。。呜。。。。。。呜。。。。。。”小狗接下来的叫声都被顾夏一成功的阻止了。他面无表情的捂着狗狗的嘴,脑中想的却是另外两件事。
要不要熄了烛灯?要不要扯一下。。。。。。
最终,他还是极快的一挥手,远远的打灭了那烛火。目睹了这一幕的小狗顿时噤了声,在他放开它之后,它便呜咽着迈开四条短腿自己找了个角落趴下了。
顾夏一熄灭那烛灯的理由很简单。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房间是有窗户的,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正好洒在床榻上的司笙诺身上,像是为她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朦胧中,她又是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从仰面躺着变成侧身。
刚好是面向他。
她胸口前的衣服已经皱的堆了起来,他无需考虑要不要伸手去拉一下,因为他只要往床头的方向挪动几步,他便可以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站在桌边的顾夏一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走的最艰难的几步。
有些事情,越清醒,越深刻。
他的状态时好时坏,但是越是不想清醒的时候,反而越是清醒。
有些可惜,身为最关心他状态的大夫,司笙诺因为醉酒的关系,没能看到这个病人最清醒的一刻。
顾夏一走向了床尾,帮她轻轻掖好了被子。然后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床边,就这样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一夜,偶尔回过头看看她的睡颜,然后继续看着黑暗。
一夜未眠。
翌日。
难得放纵一次的司笙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但当她匆匆忙忙的从床上走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倚在床尾的少年就那样坐着睡着了。他的睡姿很不舒服,因为他将身子侧过来了,方便自己的右胳膊搭在床上压在她的被子上。
她甚至能猜到他是在凌晨的时候才换成了这个姿势的,毕竟她在凌晨的时候总是喜欢将脚伸到被子外面。而昨夜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双脚有变得冰凉,因为他用自己的胳膊压住了被子的末端,她就算想伸也伸不出。
她突然想到了昨晚莫何对她说的话。
“他已经离不开你了。”天地楼的楼主混迹江湖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语重心长的与人谈起儿女情长的问题,而且边说边叹气,“若是寻常人也便罢了,偏偏是你。。。。。。他对你是不是男女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司笙诺并不觉得顾夏一对自己是男女之情,她理解这种病人,当他们的生命里不再只有他们自己,而是多出了一个人之后。一旦接纳了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他们都会视其为生命。
无关其他。
只是。。。。。。也许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姐。。。。。。姐。”就在她站在那里盯着他的时候,他也终于醒了过来。
其实这是个致命的错误,以他的警觉和本能,本该在她起身的一瞬间便跟着醒来。但是他没有,而是在她站在那里盯了那么久之后才睁开眼睛。
他在她的面前,实在是太放松自己,甚至放弃了身为一个杀手的保命本能。
不仅如此。
事实上,如果她是他的敌人,从他开始接纳她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有数不清的机会杀了他。
据说,这个世上谁也没实力杀了顾夏一。但对于她司笙诺而言,只要她想,她可以让眼前这个少年以任何死法在任何时间死去。
她甚至怀疑,他连反抗都不会有。
但是她不想这样做,直到死她也不会想要这么做。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顾夏一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直到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复又抬起头看向她,“姐姐?”
“疼不疼啊?”她只是走近他,然后小心翼翼的托起他那条早已麻木的胳膊,找准位置扭了扭。
疼,但是被她这个奇怪的手法揉了揉之后,就不疼了。在她放开他之后,顾夏一甩了甩那只胳膊,向她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
“夏一。”见他朝着自己看来,司笙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如果。。。。。。”
他眼都不眨的盯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这张面孔和神情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无辜,司笙诺就这样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终是没能把那句话问出口。她本想问问他,如果她离开了,他会怎样?
但是这个问题对于一个还没有完全痊愈的病人来说,还是有些残忍了。
她决定等他的状态再好一点的时候问他。
“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顾夏一他没看。。。。。。他什么都没看,他选择了什么都没看。
虽然我知道你们都期待他看了什么,但是你们更爱的也一定是什么都没做的他→_→
【那一刻他是无比清醒的,正常的】虽然称不上君子,但是,完全可以称得上男人。。。。。。这才是最男人的做法。。。。。
☆、离开
上京。
“这位公子可需在下相助?”
当那略显清冽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时,顾清衾正被最后几个杀手逼到了绝境。胸口的伤还在不断的流着血,右腿也因着伤而有些不灵便了,恐怕没有人会在这生死关头还去拒绝别人的援手。
“救命之恩,日后定当相报。”面对那马车中看不清真面目的男子,顾清衾在飞身逃离前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大人你救了那小子,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车夫对此感到难以置信的气愤。
车里的人却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示意继续赶路,待到几近家门的时候才从身旁侍女的手里拿过白绢擦去刚刚不小心溅到手上的血,唇角不由勾起,“前朝的顾贵妃,怎会言而无信。”
地处城北的府邸比起其他官员的住处来说,绝对算不上富丽堂皇,但却更为雅致。正红朱漆大门的顶端悬着一块匾额,上书两个大字“李府”。
等在门口的下人们见马车停下,连忙上前掀了车帘,对着车内的人恭敬道,“大人。”
而李澜洺从马车上走下来后,还没来得及拢一拢自己的衣衫,站在大门口的那个身影已经慢悠悠的走到了他身前,“哟哟哟,你现在才舍得回来啊。”
“不知王爷亲自到来,有失远迎。”李澜洺微微抬眸,话语是恭敬的,语气是随意的。
“堂堂大理寺少卿,说话不许颠三倒四。”当朝裕亲王宫寄灵毫不见外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真的在意自己在这里等了臣子足足一个时辰,对方还说着“有失远迎”这种气死人的话。
相熟已久,李澜洺早就摸清了对方的性子,见他在那边瞪着自己,也只是浅笑道,“那王爷此番前来,有何事?”
“你的意中人都快被人拐跑了,你怎么也不着急?”宫寄灵对他这种态度很是不解,“一点也不像是你的作风。”
“对笙诺来说,那只是病人罢了。”并非不在意,但对于李澜洺而言,他了解司笙诺,信任司笙诺,更是尊重司笙诺的做法。
“可是;”宫寄灵神神秘秘的凑近了他,“只怕对方没把笙诺当大夫看待。”
李澜洺的脚步一滞,面上的表情却未变,仍是那副挑不出错处,毫无瑕疵的笑容,“无妨。反正,笙诺很快就会回来了。”
而且,他也算是那少年的旧识。
他知道,对方还不值得被他视作敌人。
*
“夏一。”清冷的嗓音回荡在昏暗的房内,司笙诺推了推放在床沿放满食物的托盘,又靠近了他几分。“不许装睡。”
被一眼看穿的顾夏一只能乖乖的睁开眼睛,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看他那副仿佛面对酷刑一般的表情,司笙诺都差点要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残忍了。但是想了又想,她还是觉得,就算自己再怎么“残忍”,也要让对方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不吃饭会饿死的。”她苦口婆心的劝着。
“不会的。”他抱着腿,将脸埋在膝盖处,逃避现实。
“好吧,既然你说不会,那我也不吃了。”放下托盘,司笙诺故意移开了目光。虽说这种对话和方式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小孩子,但她却极有耐心,而且她很确信这个孩子还是很好哄的。
果然,她刚刚移开目光,身边就传来了碗筷被端起的声音。
“这就对了。”她满意的扭过头,看他用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吃着饭,不由笑了笑,伸手去摸他的头。
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得很是习惯了,只是这一次却没想到,顾夏一居然会抬头看她一眼。那一眼快得司笙诺根本没法捕捉里面蕴含的情绪,他已经再度垂下眼帘,放下碗筷后,有些傻傻地伸手揉着双耳,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不自然。
不就是不小心碰到他的耳朵了吗。。。。。。司笙诺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无奈的弯了弯嘴角。
莫何走进屋子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虽然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是破坏这温馨的气氛。
“老七。”他只是这样唤了一声,然后什么也没说。
司笙诺一时没能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是顾夏一却很快便明白了。
这意味着,他该出去干点“正事”了。
江湖通缉令上,赏金最高的杀手一直是他。所以他也不会轻易出手,需要请他动手的往往都是些极难对付的人,甚至是武功远胜于他的。他能立于不败之地,只因为杀人毕竟不比单纯的比武。
而这一次,更困难。
他不会违抗主子的命令,所以在莫何说完之后,便顺从的站起身,问道,“是谁?”
莫何无疑很满意他现在这副样子,起码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与他说话,不至于像是以前那样,让他出去杀个人还要先把他打个半死让他记住对方到底是谁。
“出去说。”瞥了一眼司笙诺,莫何只是给了她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然后示意顾夏一跟自己出来。
这样的事,司笙诺早已习惯了,虽是有些担心又无奈,但也无法干涉。顾夏一是做什么的,她从一开始就清楚的不得了。
没一会儿,顾夏一一个人回来了。而且是略显踌躇的站在门口,半天才说道,“我。。。。。。我要出去几天。”
“我知道。”司笙诺尽量表现出一副淡定的模样,仿佛他只是出去晒太阳一般。
又沉默了一会儿。
“姐姐。。。。。。”少年的头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司笙诺倒是隐约能看出他是在纠结,不是在纠结该不该做这件事,而是在纠结这件事的后果会不会惹得她生气或是不高兴。对一个杀手来说,他的致命弱点简直是越来越多。
而且都是她造成的。
“夏一。。。。。。”她站起身朝着他走去,但是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他抱了个满怀。
这个举动若是换做从前,她一定不会在意,因为大夫与病人之间的亲密之举是安慰性的,无关其他。不过今日这个拥抱却又有些不同的意味,就好像。。。。。。情人间的。
这个惊人的念头让司笙诺瞬间反应了过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推了推他,想要推开他。只是他抱得太紧了,仿佛只要稍稍放松,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如此小心翼翼而又战战兢兢。
“夏一。”这个反常让她放弃了推开他的想法,只是轻轻抚了下他的背,“怎么了?”
“姐姐。”他又将双臂收紧了一些,完全没能考虑到她会不会觉得难受,只是单纯的想要抱紧她,恨不得就此跟她合为一体,永远也无法分开。即使从此没了他自己的意识也无所谓。惟独,不想再也不见。
“我总是觉得,我回来就会看不到你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些微微的颤抖。
“怎么会呢?”她不知道他的预感是从何而来。即使她也知道像是这样的病人,总会有异于常人的感知。
最后,顾夏一还是在她的软语安慰下离开了。
但是司笙诺却并没有向他承诺什么,因为就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也有了一种预感。她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了承诺,一定会毁约。
而她的预感在晚上的时候,应验了。
“琉璃死了。”
当莫何告诉她这个噩耗的时候,司笙诺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在何处。而她对面的莫何也是平生第一次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们都知道琉璃这个人意味着什么。如果没有那个少女,一向走江湖行医的司笙诺绝对不会拥有今日所拥有的一切。正是那个少女,让她结识了莫何,结识了李澜洺。。。。。。而莫何,正是痴恋对方多年不得结果。
司笙诺是个大夫,她知道好友时日无多了,而且已经用了整整一年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却未曾想过,噩耗来的竟然这样快。
“我要回上京。”说话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莫何,“你呢?”
“我不方便过去。”只有莫何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绝望。
“节哀。”事已至此,早有心理准备的司笙诺知道面前的人比自己更需要安慰。而她自己,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和坚强。她已经用了一年的时间来悲伤,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做所有人的后盾。琉璃的后事还需要她来主持料理,现在的上京一定已经乱成了一团,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在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病人。
“我再等一天,等夏一回来告诉他,然后再离开。”她是个大夫,她要对病人负责任。如果她一声不响的离开,她很怕顾夏一会就此崩溃。
明明他很快就会痊愈了。
只是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一等,就是三天。足足三天,顾夏一还没回来。但这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能说明敌人太难缠,顾夏一还在找最好的机会下手。
“不能再拖了。”最后,莫何为她下定了决心,“你先走吧,老七回来,我会对他说。”
别无他法。
“告诉他,如果事情办完了,我还会回来。”心知事情不能再拖,司笙诺也只能留下这句话,然后动身离开。
她在第三天的傍晚离开。
顾夏一在第四天的深夜回到了天地楼。
“她呢?”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少年在所有熟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终于发现自己最亲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走了。”莫何本想如实的转达司笙诺的话,但在开口之前却想起了自己曾经担心的事情,于是本想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夏一不解的看着他,似是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
“她只是你的大夫,又不是卖给你了。你凭什么让她永远的留在这里?”莫何也直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都砸进少年的心底,然后剜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来。“如果你不想变成她的负担,累赘,就收敛一下自己。”
从始至终,顾夏一都只是安静的听他说着,然后在他终于说完之后,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莫何还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眼神,仿佛一潭死水,却又似是刮着狂风掀起巨浪。
而紧接着,顾夏一便转身出了门。
“拦住他。”片刻的愣神后,莫何立刻朝着所有下属吼道。
若是放任那个人就这样去找司笙诺,天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
训练有素的杀手们齐齐将手中兵刃对准了被包围在院内的少年,但那少年却笑了,嘴角慢慢咧开,又慢慢收敛,直至变成了一副扭曲的模样,他没有抽出手里拿着的刀,只是低声说道,“你们谁敢拦我试试。”
语气冰冷,杀意尽显。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要狂化一阵子了。。。。。。。
☆、痊愈
处理后事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祭拜完好友之后,众人都很体贴的将那一男一女留在了墓边。
司笙诺一直专注的看着墓碑,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李澜洺还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这样的场景,她也隐约能猜到事情的原因,“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竟然还需要避开其他人。”
“是他们自己想离开的。”李澜洺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把身上的狐裘解下来裹在她身上,“我要说的事情可不怕他们听到。”
这狐裘乃是用白狐的皮毛支撑,样式精致,保暖又小巧,倒不像是男人穿的,而像是专门为了她做的。最近天凉,司笙诺也没有拒了这个好意的理由,便将那皮毛裹得更紧了一些,等着他将事情说出口,“那你快点说吧,穿得这样单薄,小心着凉了。”
脱了那狐裘给她,李澜洺的身上就剩下一身青衫,在寒风中身形更显单薄,但他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一样,只是定睛看着她,然后开口问道,“你我相识多久了?”
“五年?”仔细回想了一下,司笙诺不确定的答道。
“六年。”他笑着摇摇头,“那时你才十五岁。”
“原来都这么久了。”之前没有想过,如今听他提起,司笙诺倒也有些感慨。十五岁到二十一岁,几乎等同于一个女人的整个年少时光,也是一生中最美的岁月。
“六年前,你说等到二十岁的时候就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如果有中意的人就嫁给他,然后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虽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些话,但是我一直记着。”回忆着曾经的一切,李澜洺的唇角又漫上一丝笑意,六年了,眼前的女子早已从当年的娇俏变成了今日的清丽出尘,让人难移目光。而他,也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你找到让你安身的地方了吗?找到中意的人了吗?”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
“嫁给我吧。”说出这句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因为他已经在心中重复了很多很多遍,只为了现在这一刻,“无论你想在何处安身,我都会陪着你。我可以给你一个家,给你想要的一切。”
相识六年,虽然是因为别的人才有了交集,他与她却从初始开始便成为了朋友,一直到今天。六年来,不断的有人对司笙诺说,说她和澜洺看起来太过般配,仿佛天生一对。听得多了,司笙诺也就一笑而过。般配?确实,他与她很是般配。但感情之事若只是一句“般配”就能形容,世上又哪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司笙诺对男女感情之事,一向没有太大期待,就像是生活一样,随遇而安罢了。她也完全没有在意过自己与李澜洺的事情,毕竟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们会在一起,除了他们自己。她一直觉得,若是李澜洺真的有这份心思,早尽酢貊口了,又怎么会到了今日?
可是此时此刻,李澜洺却也给了她解释,“因为我害怕。我害怕我若是说出口了,你会拒绝我。倒不如一直以朋友的关系相处,反倒亲密些。但是现在不一样,小姐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已经没必要为了她再接触我们这种人。何况。。。。。。早有传言说,你和那个顾夏一。。。。。。”
“他只是我的病人。”唯有听到这一点的时候,司笙诺平静的解释了一句。
若问李澜洺到底介不介意江湖上的传闻,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有些介意的。所以他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的心意。而听完她的回答之后,他便没有再多说些别的,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你会接受我吗?嫁给我,好不好?”
寒风之中,与她相识了六年之久的这个男子赌上了多年的感情,等着她许他终生。从少年成长到男人,他从来都是那样从容不迫,风神秀异温润如玉。在司笙诺的眼中,无论身份如何改变,他永远都是那个初见时临窗望月的翩翩少年。
“好。”她终是点了点头。
*
顾夏一终于走进上京城中的时候,已是临近夜半。
当然,城门早就关了,他是直接越过城墙过来的。期间出了一点意外划破了他的手,但这并不重要。天地楼的消息十分灵通,想知道李澜洺的府邸到底在哪个位置很容易。现在,他只需要走到那里,然后带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可以了。
“什么人?”由于近几日李澜洺的府邸总有客人到访,门口的守卫往往都要守到凌晨才罢休。而现在当值的两个守卫一见到这个一身黑衣身形瘦削的少年,立刻警觉了起来。
顾夏一却是不答话,抬眼看了看门上的匾额,确定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便无所顾忌的直接朝着大门内走了进去。
想要不被察觉的进去,很简单,但今天他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有的时候,少年的思维就是会变得如此简单而又执拗。
他也不想用现在的脑子去思考更复杂的事情。
但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会认为他这样光明正大的闯进朝廷命官的府邸是一件正确的事情。门口的两个守卫本想拦住他,但却被他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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