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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要吃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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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问他的伤。
而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疼的。
可是他已经习惯了。
司笙诺放下了手里的药瓶,“这样吧,如果你不想治好伤,我也不治了。”
她胳膊上的伤被她刚刚瞒着他刻意的一划,伤口处还在不断的流血。这屋子里现在是有光亮的,他能看到她的伤。
他无疑是有些在意她的,从刚刚的事情里她可以看出来。所以她想赌一赌他到底在意她到什么地步。
死一般的沉寂持续了很久,久到她甚至以为自己的伤口都可以结痂了。
他终于站起身,主动的走向了她。
“呼。。。。。。”司笙诺长呼了一口气,这对于她来说,可以称得上喜出望外。而顾夏一看了看她的伤又看了看地上的药,虽然没有说话,意思却很是明显。
司笙诺也站起身在那已经冷掉的一桶水里清洗了一下伤口,这才给自己涂上了药。
“走。”她冲着他伸出手。
犹豫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但她还是站在原地,静静的温柔的看着他,仿佛他不过来,她就一直不会把手放下。
少年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当他把手搭在她的掌心时,她的心没由来的揪了一下,至今为止她握住过无数个病人的手,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垂死之人都没有像他个这样,仿佛只剩一层人皮覆在了骨头上。这样的骨瘦嶙峋,好像轻轻碰一下就断了,好像小小擦伤也能露出骨头,他又是如何拿起刀如何与人拼死一搏的?
“别怕,跟我走。”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不敢用力却又尽力让他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拉着他走出屋子后,两人在略显昏暗的围廊里一路前行,直到走到原本备给她的房间才停下。
叫人过来把水池换上温度适中的热水后,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面对面。他极力想要缩到角落里,她也只是蹲在水池边看着他,等他自己走过来。折腾了这么久,她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疲惫,任谁都看得出。
“我不看你。”见他还是犹豫,她爽快的转过身子背向他,让他自己先脱了衣服。
“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听着身后传来衣衫布料磨蹭的声音,她忍不住笑了笑。
“我今年二十二了。”这是顾夏一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不是装的,他是真有病→_→
☆、接纳
二十二岁?那岂不是比她还要大?
司笙诺诧异之下回头看他,正好看到他走下水池的一幕。虽然她什么都没看到,他却害怕的立刻把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水里,只留了脑袋在水面上。如果叫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觉得这是个很诡异的场面。一个赤/裸着身子的男人与一个女人独处一室,害怕的不是那个女人,反倒是那个男人。
但是在司笙诺看来却是理所当然,所以她只是坐在水池边冲着他招招手,“别怕,过来。”
他不动,她便自己走过去,轻轻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微颤了一下,却也没有就此甩开她。
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层层密布,非但没有一处好肉,有的地方甚至是新伤叠着旧伤。不仅有鞭痕,还有各种棍伤刀伤,连烙铁的烙伤都有。有多少是被敌人砍伤的?又有多少是被主子打的?她的指尖轻抚过他的肩背,因为太过震惊,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不怎么排斥她来触碰他的背了。
司笙诺从未用过这样轻柔的力度给病人清洗伤口,但她知道,即使是再轻柔,他所承受的痛苦也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他只是在忍耐,忍耐着不发出声音。
连水池的水都被慢慢染红。
当他终于可以从水池中站起身的时候,她不顾他的挣扎硬是帮他擦干了身体。毕竟,若是让他自己来做这件事,他一定会把伤口弄得血肉模糊。当然,这期间,顾夏一得到了一块布围在了自己腰间。
接下来便是敷药。他是她接触过的病人里最难控制的一个,也是最乖的一个。这些药虽有止血生肌之效,但是涂抹在伤口上的时候,无异于让人再次承受一遍被打伤时的痛苦。可他却只是静静的,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的动作,除了眼睛会随着她的动作动一动之外,不喊疼也不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一点点因为疼痛的挣扎也没有。
许是这样的行为太像是她曾经养过的一只流浪的小狗了,在终于处理完他的伤口之后,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扬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微笑。但是等她准备站起身把药盘端走的时候,他却突然伸出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就只是衣服下摆的一小块,大概还不到半个小手指的长度竟然被他用整只手捏住了,死死的攥着,似乎想借此扯住她整个人。她尝试着扯了扯衣服,发现他还是死不松手,但也没有用力,她拉着衣摆往前,他那只手便跟着往前。
她低下头去看他,正好对上了他仰视着她的眼神,虽然他很快就低下了头。司笙诺不由失笑,爽快的蹲下身放下手里的药盘,然后便倾身给了他一个拥抱。
她抱得很紧,因为在接触到他肌肤的时候能感受到他□□的上身的冰冷。但是还没等她松开手让他快点穿上衣服,却被他主动的推开了。虽然力道不大,但却猝不及防。
“怎么了?夏一?”被推的跌坐在地上之后,她不禁紧张起来,怕他再次陷入恐惧之中。但是这一次抬眼望去,他却只是抱住腿把自己缩得紧了些,然后对她说了第三句话,“你。。。。。。你出去。。。。。。”
这一次的排斥跟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司笙诺虽然一时有些困惑,但看着他的样子还算正常,便给他留下了可以换的衣衫,依言走出了门。
她在见到莫何的时候,问出了这个困惑。
“他应该不是讨厌我,也不是防备我。。。。。。突然是怎么了?”她越想那个少年刚刚的样子,便越是觉得奇怪。
“你说你只是抱了他一下?他没穿衣服,你抱了他一下?”听了这些话再想象一下当时的场景,莫何突然不知该笑还是怎样。但是他与司笙诺的交情虽好,却还没到可以直白的说出一些隐晦的话题的程度。所以他只能尽量委婉的提醒她,“老七他不是个孩子。我知道在你的眼里病人就只是病人而已,但是。。。。。。他好歹也是个男人,而且年纪不小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笙诺的表情从迷茫变成了恍然大悟。她今年年纪不小了,早就是那些少女口中的“老女人”了,何况她又是个大夫,又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虽然清楚了原委,但是除了恍然大悟之外,她对此毫无害羞可言,“那我以后想着些。”
她这样的性子,又怎么会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放在心上。
“还有。”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提醒道,“在我治好他之前,能不能不要再动他。”
“那你要告诉我需要多久。”莫何也敛了笑意,认真的答道,“他只是我的下属,虽然很有价值,但不代表绝无仅有。我不可能永远这样‘伺候’着他。他再强,也不意味着特殊。”
“我会尽快。”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司笙诺自然不会妄加议论别人的规矩与做法,得了他这句话,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尽力。“还有,我觉得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怎么说?”
“他竟然会骗我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一提起这件事,司笙诺也是哭笑不得。虽然顾夏一那样坚定的对她说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她又怎么可能真的相信?
只是莫何听后却是一愣。他想到了今日顾夏一曾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司笙诺的年纪,他也如实告诉了对方。
司笙诺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顾夏一才十八岁。他故意把自己说大四岁,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和想法说出来的?莫何只希望事情不要向着自己所想象的方面发展。。。。。。
那少年其实根本是救不好的。没人能挽救一个人的精神,除了那个人自己。他对周围所有人都抱有敌意,或是惧意,有时候又不受任何事情所影响。整个天地间他只有他自己,没有别人。
莫何请司笙诺过来医治顾夏一,不过是希望她能尽量接近他一些,让他的状态能尽可能的稳定一些。莫何甚至不期待司笙诺能让顾夏一变成一个正常生活的普通人。更不要说,让顾夏一彻底接纳她。。。。。。从一个人变成他和她。
如果真的变成了那个样子,反倒是件棘手之事。
因为这段关系注定无疾而终。
*
自从治伤那次之后,顾夏一对司笙诺的容忍度明显高了不少。她也终于得以正常的接近他的床边,可以偶尔交流几句话,甚至可以为他配药哄他喝下去。
从早到晚,除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离开自己的病人一步。因为他既然接纳了她,她若是轻易消失,便也意味着会给他带来不安。凡事都是需要过渡的,司笙诺很清楚这些行为举止都是正常的,便也安心的配合着他。
整整一个月,她与他同吃同住。偶尔他有不稳定的时候,她也耐心的守在一边。
莫何终于见到顾夏一落单,是在一个深夜。
“你在做什么?”因着这个下属渐渐也像个正常人了,莫何与他对话时的语气也轻松正常了不少。但是这深更半夜的,发现少年孤身一人,全然不顾寒风瑟瑟,只穿着一身单衣坐在井边出神,他还是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问出这句话之后,不等对方回答,他自己已经恍然大悟。
“受不了了?”一个大男人,夜夜与自己最亲近的女人睡的那样近,若是忍得下去才是怪事。
“那就去做点正事。”他扔给了他一把刀。
接过刀,顾夏一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却把刀柄握得紧了些。
翌日,司笙诺醒来时就发现顾夏一并不在屋子里,这无疑是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平日里哪怕他醒的再早,只要她没有醒,他都会趴在她的床边盯着她,直到她睁开眼睛为止。
所以,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又被莫何带走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打开房门准备去找莫何问一问。只是就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顾夏一。
他看起来还好。
虽然仍是一身的血,但却不像是他自己的。
“你去。。。。。。”她把自己想说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因为说出来也毫无意义,他是做什么的,她很清楚。
见她又露出了那副沉默又没有笑容的表情,顾夏一再一次的慌了。他害怕。他确实害怕她这样的表情。虽然以往几次她并不一定是生气,但是这一次,他隐约觉得她是生气了。
“你过来。”她转身走进屋子,然后示意他也进来。
其实她并非生气,而是在无可奈何之想不出说什么是好,便想叫他进来先换了那一身满是血迹的衣服。只是他听着她的语气再看看她那副表情,算是彻底慌了。
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回应,司笙诺忍不住扭过头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看了才发现顾夏一不知何时已经缩在门边的角落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那你打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_→药药切克闹
☆、寻仇
“我打你做什么。”她终于笑出了声,然后走过去想扶他起来。他不断打量她的神情,直到确信她真的没有生气,才小心翼翼的随着她的动作站起身。
“去把衣服换了。”她指了指床上的衣物,“今天咱们出门。”
一个月了,他们还没在大白天的时候走出门过。但是若是想把他变成一个正常人,她必须让他尝试着接受她以外的人和事,最起码,也要接受这小小房间之外的人世。虽说他的身份注定无法生活在阳光下,但是她现在医治的仅仅是顾夏一这个人,而不是那个名闻天下的杀手。她要让他知道,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是怎样的。
而他对这个决定显然有些不解和茫然,但还是习惯的点点头,乖乖的按她说的去做了。
对于这次出门,司笙诺早有准备。因为此前顾夏一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要么就是夜行衣。所以她这一次干脆丢给了他一身白衣,绣工考究,连银色的镂空镶边都是竹叶花纹。再系上个墨色的玉佩,银色缎带当做发带。她倒是成功的把他打扮成了一个世家公子,柔弱书生。
顾夏一任她折腾着他,然后穿着这身行头傻傻的站在那儿看着她。虽然见她开心的笑了,他却始终无法理解这有什么意义,或是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只能眨了眨眼睛,一言不发。
“走。”她拉着他的手走出房门,一路上遇见的人都在问好之后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她身边的人。不过碍于顾夏一的脾气秉性和那个脑子,他们还是没人有勇气对此说上些什么。
月朝民风十分开放,司笙诺拉着顾夏一走出门之后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倒不是怕他这么大一个人会走丢,只是想借此让他安心而已。
离天地楼所在最近的城镇不算繁华,但却因为有很多武林世家偏居于此,小镇上到处都是江湖人士。顾夏一从小就在天地楼那种地方长大,接触的自然都是武林人。司笙诺暂时还不想让他直接去满是平凡百姓的地方,这个小镇的气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她想错了一点,或是说,忽略了一点。
见过顾夏一真面目的人竟然比她想象的多。
久不见阳光,少年的肌肤白皙的几乎毫无血色,如今在艳阳照耀之下,司笙诺甚至觉得自己能看清他皮肤下的经络。但是顾夏一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会让很多少女羡慕不已,他只是为这强烈到刺眼的阳光,还有身边的来往人群感到难受与不安。但是司笙诺还没说什么,他便也只能拼命忍耐,一手遮着阳光,一手扯着身边女子的手,不时轻轻晃一下。
这样的情况倒是比司笙诺原本预想的要好很多。她主动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在他着急之前撑开了自己特意带着的伞,这才重新握住了他的手。只是一手握伞一手扯着他终是不便,可能也是他终究要比她高出不少的原因。但就在她正想换一只手的时候,顾夏一已经主动拿过了她手中的伞撑在两人头顶,然后朝着她咧了咧嘴角。
少年笑起来的样子煞是好看,如同驱散阴霾的那缕阳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即使现在是艳阳天,洒在大地上的光亮也不如他脸上的那抹笑容来得耀眼。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她笑,虽然是不经意间做出的动作,但却更让她为此心惊,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大晴天,一男一女站在大街中央,撑着一把接近血红色的伞不言不语的对视,尤其是那少年还白的像鬼一样。这个场景无疑很是诡异。路过他们身边的人皆是带着一身寒意能走多快就走多快,有胆子大的才驻足多看了几眼。
而这多看了几眼,就看出了事。
“那不是顾夏一吗?”一个削瘦的中年汉子在小巷里瞥了这边几眼,起先是震惊,现在是困惑,但又有些不确定,只能捅了捅身边的人,“你看看是不是。”
“我哪见过顾夏一啊,再说了,那个顾夏一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在街上乱晃。”正在一旁擦着刀的胖子完全不理会他的话。
“不,不对,那就是顾夏一。”削瘦的汉子猛地一拍大腿,“上次他杀苗家双煞的时候我见过他。”
“哟?他杀人被你瞧见了,你竟然还没死?”那胖子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瞥了一眼街上的人,削瘦汉子放低了声音说道,“他脑子有病。上次不凑巧,他杀苗家双煞的时候我也在场,可还没等我逃呢,他自己先发疯了,我那也算是死里逃生啊。。。。。。走,告诉巫老大去,那小子这次算是跑不掉了。”
“哎你等等我。”胖子连忙拎着刀跟着他去了。
而在街上的两人全然不知道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吃点什么?”从早上到现在,两人还没有吃饭,司笙诺的目光在四处看了看,然后落回到顾夏一的身上,等着他给出他的建议。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想法,迷茫的学着她在四周看了一圈,他的目光也落回到她的身上,最后呆呆的摇了摇头。
“那让我来想想。”司笙诺牵着他慢慢往前走,边走边回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据她观察,身边这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爱吃的东西,每次吃饭对他来说都是一场酷刑,再加上他的病,也难怪他会瘦到这个地步。
“你以后一定要听话,乖乖吃饭,没事的时候多晒晒阳光。就算不走出来,就在你们的小院子里也可以。。。。。。”她耐心的,一字一句的教着他这些事情,虽然不指望他真的照着做,但是总是说,总是说,她相信他也总有一天能够记住的。
而现在,她说一句,他点一下头,像是记住了又像是单纯的对她所说的所有话表示赞同。
最后,她选择了一家馄饨店。
现在不早不晚的,既不是早上也不是中午,吃点这个东西正是合适。两碗馄饨端上来,司笙诺悄悄的用自己的银针试了毒,这才放心的从自己这碗舀起了一个,仔细吹了吹,觉得不烫了才喂到他的嘴边。顾夏一向来不吃这种很烫的东西,但是汤勺喂了过来,他也乖乖的张开了嘴,等到把馄饨含在了嘴里,觉得真的不烫才一口咽了下去。
“你还真是吃东西啊。。。。。。”司笙诺特意加重了“吃”这个字,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迷茫的他,然后又舀起了一个,吹了吹送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几下才咽下了肚,“下次咬一咬再吃知道吗?”
他的眼睛只随着她的嘴含住勺子的动作动来动去,然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是垂涎她吃下的那个馄饨,而是。。。。。。那个勺子他刚刚也含过。。。。。。
脑子有病又不代表就是傻的,也不代表他真的眼睛瞎了。有时候,尤其是在一些他喜欢关注的方面,他比很多正常人能注意到更多的东西。
虽然他不明白对方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也根本没意义。
司笙诺毫无察觉的正准备再舀一个喂他,却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正傻傻的盯着她,她看了看自己的四周,觉得没什么问题,所以也判断不出他想做什么,只能问道,“怎么了?”
“。。。。。。”少年几次欲言又止,一张嘴张张合合就是没有说出话来。
司笙诺觉得他这副样子真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就露出笑容,便也放下勺子摸了摸他的头。只是也就是在她伸回手的一瞬间,顾夏一的眼神明显的变了。
变故就在一瞬间。
长刀擦着她的耳朵飞过来,她还没来得及闪开,顾夏一已经单手握住了那刀刃,不顾手掌瞬间被利刃划破流下血来,看到她成功避在一边了,才一脚踢在桌子下方。方桌凌空旋转了一圈,然后被想要冲进来的几个人砍成了碎片。
换做往日,这几个不知死活前来寻仇的人早就死在他手里了。但是今天不一样,趁着那几日被桌子分神,顾夏一拉起司笙诺便跑。平生第一次逃跑,只是因为怕连累到身边的女子,而且,在心底的最深处,他不想让她看到他杀人的样子。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一个杀手,越是平凡越好。若是有了名气,离死期也不远了。顾夏一是少有的,名声远播而又不怕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的杀手。
但是他也有个别人没有的优势。
因为他已经强到根本不怕任何人寻仇。
不过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更新晚了些,对不起。。。。。。
顺便一说,这文虽然算不上短,但也不算很长。。。。。。。绝对V不了。。。。请大家愉快的食用到结尾。
☆、传闻
他们终究还是没能逃脱。
司笙诺终于亲眼见识到了杀手是如何打架的。
不同于武林高手之间的缠斗,杀手真的是专业的,他们不会使用什么精巧玄妙的武功或绝招,甚至可以说他们不懂武,因为他们只懂得怎样杀人。
顾夏一手里没拿任何兵刃,被逼进小巷后便挡在了司笙诺的前面,眼中杀意渐起。杀手打起架来,专打关节和各处脉门,无所不用其极。司笙诺本以为他全凭本能和天赋,但是现在看来,他凭的也是经验,手染无数人的鲜血才练出来的经验。
“喀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哀嚎声不断从小巷中响起。
司笙诺看不清他的动作,却能看出他故意没有去夺对方的兵刃,只是专拆对方全身上下的骨头,哪里顺手就拆那里。动作干脆利落,稳、准、狠。。。。。。在某种意义上,比血花四溅还要惨不忍睹。因为他几乎没有移动,只是站在小巷中央,有人攻过来,他就顺手或反手扯住对方,手腕一扭或抬抬腿,对方就丧失了活动的能力。
“夏一。”她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唤住他的时候,他正抚着自己的手腕,然后一脚踹在了最后一个人的脖子上,轻轻一勾,那个人的脸就转到背后去了,除了“咔擦”一声,再无任何声响。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而他终于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却很显然有些惶恐不安。不是因为这些人不安,而是害怕面对她生气的表情。
大夫总是悲天悯人的,司笙诺也是。但是司笙诺还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对江湖仇杀势力相斗多说些什么。因为这些事情说不清对错,也不能用值不值得来形容,更是轮不到她来管。
她只是好奇一点,“你为什么不动刀?”
她清楚的看到他曾夺过对方的刀,但却在片刻迟疑过后便随手将刀扔在地上,似是故意不想见血。
而听了这个问题后,顾夏一只是将头垂得更低,然后看向了自己这一身白衣,“。。。。。。脏。”
“怕血弄脏衣服?”她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想来他是觉得她不愿意看到他满身血污的样子,而且那一身白衣胜雪,若是溅上些什么也当真不好看了。
不知露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司笙诺只有走过去牵起他的手,然后柔声说着,“没关系啊。你记住,再遇到这种事情,只要你没事,什么都不重要。”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发现她并没有生气之后,便高兴了很多。
两人穿过这一地躺在地上哀嚎着的人携手走出小巷。那把红纸伞已经在刚刚遭遇偷袭的时候毁坏了,不过在烈日下呆了这么久,顾夏一也早就适应了这种阳光,任由艳阳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他只是一路看着身边的女子,恨不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司笙诺倒是不在意他这种几乎要黏上来的目光,偶尔扭过头帮他把垂下来的发丝往耳后拢一拢。
这对一个耐心尽责的大夫和一个依赖大夫的病人来说,算不上什么特殊的举动。
但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却全然变了意味。
那一天,因为顾夏一没有大开杀戒,很多人都“有幸”目睹了这一男一女离开小镇时的样子。然后在听说了这二人的真实身份之后,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顾夏一是谁?天底下有谁不知道。司笙诺是谁?更是无人不知。
这两人什么时候搭在一处了?
传言满天飞。
莫何听到江湖上的这些传闻时,已经是谣言传成真事的程度了。倒也不是因为他的消息不灵通,实在是他在最初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无聊”就叫下属再也不要拿这些传闻来打扰他。直到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甚至传到都城那些王孙权贵的耳朵里了。。。。。。
为什么区区一个江湖杀手和一个女大夫的事情能让宫中和朝中的人都在意?
实在是那司笙诺的背景通天。
“主子。”向他告知了这个消息的下属询问着他该怎样做。
收回了逗狗的手,瞥了一眼那只刚刚捡来的小野狗,莫何说道,“把顾夏一给我叫来。”
司笙诺与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而关于这一点,莫何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顾夏一说清楚一些事情。
“司姑娘呢?”叫来顾夏一之后,他先这样问了一句。
“去煎药了。”司笙诺不愧是神医,仅仅一个月就能办到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如今站在莫何面前的顾夏一竟然能好好的回答他这句话,而且因为已经习惯开口,声音中没了以前的嘶哑,反而带了一丝低沉。给了莫何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挥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莫何练了神色严肃的看向他,“你到底把司姑娘当成什么了?”
顾夏一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神情难掩茫然。
“你知道她的背景吗?”每说一句话,莫何的表情便凌厉一分,“当今圣上与她相熟多年,她可以随时无召入宫面圣。裕亲王在没有禅让皇位前,唯一亲近的女人就是她。更不用说大理寺少卿李澜洺,那个人,她就是那个人的命。你和她的事现在已经传进京中,朝中的百官都知道了,他们本以为司笙诺迟早会嫁进裕王府或是李府。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两个人的反应,如果他们有任何一个人当真了或是干脆动怒了,京中所有权贵都会想方设法杀了你,甚至夷平这个天地楼,只为讨好那两个权倾天下的人。就算你没那份心思,这件事也不会那么简单的结束,如果你真的对她存了那份心思。。。。。。。。。。你在做什么?”
他自己一个人激动的说了半天,猛地一抬头,却发现顾夏一根本没听他说话。不仅没听,还蹲在一边逗狗玩。
那条小狗是在天地楼的门口捡来的,谁也不知道它是怎样躲过外面重重机关陷阱跑到了这里。但是既然没死,莫何便也顺手把它捡了进来。可能是长期流浪的原因,小狗无论怎样喂都是小小一只,像是长不大一样,但好在很有活力,见到有人靠近它,它本能的躲了一下,直到确认这个人不会伤害它才开始兴奋的摇尾巴。
顾夏一不是没听到莫何说什么,但是听得断断续续,也没有在意。他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小狗对着他不停的摇尾巴。
摇啊摇,摇啊摇。
“我想要一条尾巴。”不知看了多久,少年终于转过头,对着自己的主子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肺腑之言。
“顾夏一!”手边的茶杯被他掷在地上摔个粉碎。
多年的训练和本能让顾夏一很快对着自己的主子俯身跪下,他确实是畏惧着莫何的,但这种畏惧与害怕司笙诺不同。前者是被迫的,后者是他自己的心意。
“这是做什么呢?”说巧不巧,煎好药却找不到病人的司笙诺刚好来到了这里。望了一眼屋内的画面,她隐约也能猜出定是顾夏一又因为无心之举惹怒了莫何。但是她也只能故作不知,走进去之后便拍了拍顾夏一的肩,然后把他拉了起来。
顾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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