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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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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禹王分明就是话里有话,皇贵妃关注谢夫人?那还不是因为上次魏阀贵女倒贴谢将军不成被敲锣打鼓送回来的事情,谁不知道皇贵妃当时听到消息,摔了钟秀宫满殿的玉璧。
大理寺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出身崔氏,可如今崔氏却是大不如从前了,在朝堂上最大的靠山就是曾经的太子太傅,可东宫被废黜之后太子太傅便引咎辞官,如今云游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是指望不上他回来主持大局的。
说起了来,如今崔氏族中当家的人就是禹王的先生,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卖禹王和魏阀一个人情呢?崔寺卿拿捏不准,明面上看是安王占了上风,可权利更替的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黄袍加身,谁又说的准呢?这边一说完就看见安王殿下扶着被告人进来了,唬的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起身相迎。
“安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山呼千岁的声音可比刚刚禹王进来的时候还要高出一浪去,这就是形势,如今这朝堂上,安王总领朝政,手里头不止有谢六郎这样的猛将,因齐越一案的平反,许多武将全都站在了安王这一边。而禹王不过是个曾经很受宠的王爷罢了,现在的势力根本不足以和安王对抗。
“平身吧!”
安王倒是很坦然的走了过去,坐到了禹王的对面,扯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对大理寺卿说:“崔寺卿客气了,今日你是主审,本王与禹王不过是旁听,这案子举国瞩目,被告人身份特殊,你当公正严明的审理,切莫冤枉了好人。”
这下子大理寺卿额头上的汗水流的更凶猛了,偷偷的瞥了一眼禹王,再看看安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啊!流年不利,怎么就能撞上这种鬼差事呢?
他在这个位置上兢兢业业的扒拉了这么多年,也没多大的野心再往上升了,只要平稳的走完自己的仕途就成了,没想到到老到老,还要碰上这么难办的案子!可是难办不也得办么?何况这两位爷还看着呢!
崔寺卿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走回主审官的位置,他执掌大理寺多年,这点个官威还是有的,惊堂木一拍,怒目相视,厉声质问:“堂下犯妇何人?报上名来。”
寻常妇人这个时候肯定就被吓的腿软,一哆嗦跪在地上磕头了,可江秋意没有,她不急不慌,不卑不亢,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举止优雅,还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肚子,才回话。
“民妇谢江氏,骠骑大将军谢六郎的妻子。”
无论何时,她男人拿命博回来的功名都能让她挺直了腰杆,傲视众人。堂上的人,有谁不是一出生就注定比寻常人富贵的?有谁是像她家六郎一样,每一分功名都是靠流血流汗拼回来的?那眉眼间没有惶恐,甚至毫不掩饰的带了骄傲。
崔寺卿倒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犯妇你可知罪?”
“大人,民妇实在所犯何罪?大人已经定案了吗?何以一口一个犯妇?”
她不止没有顺着大理寺卿的话尾自称“犯妇”,甚至质问崔寺卿对她的称呼。只一个照面,崔寺卿便知道这妇人不可小觑,当下神色更加严肃起来。
“堂下的被告人你可识得?”
“识得,妇人是谢门陈氏,谢六郎二哥的妻子,我们的二嫂。男子是她的女婿,死者谢美玉的相公。”
“那他二人状告你在谢美玉生产时以施救为名杀害了她,你可认罪?”
“启禀大人,民妇冤枉!”
江秋意拜首,再抬头时脸色决绝。
“杀人与救人,不管是民妇还是他二人的一面之词都不足以服众,民妇恳请大人查验尸体,死者身上的伤口可以为民妇作证,民妇只是在施救!当时谢美玉已经朱砂中毒身亡,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还活着,民妇所做的,不过是保住了她肚子的孩子一条命而已。”
这样云淡风轻的镇定看在二郎媳妇眼里,跟拿刀捅她的心窝子似的,她承认自己被吴世瑞说动了,到长安城来告状,不单单是想替美玉报仇那么简单,确实也是贪图吴世瑞从县太爷嘴里头得来的保证。
县太爷说他是禹王的人,禹王早就想惩治江秋意了,她要是倒台了,谢江府的所有财产都将作为赔偿,全数判给死者的家属。
二郎媳妇当时听完差点没蹦起来!谢江府的所有财产啊!别说是所有财产了,就算是谢江府的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点点个油水都够寻常人家吃一辈子的了!
整个谢江府,那得是多少银子?
第430章有多无知(三更)
看看美凤那个死丫头一家子不就知道了!只是替她江秋意看着一家豆腐铺,那日子就过得,吃香的喝辣的,要不是美凤抠唆,穷酸惯了,穿金戴银也不是置办不起!
她亲闺女都叫她江秋意弄死了,这个时候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跪在那说什么验尸不验尸的事情,贤婿可是说了,一定要扛到最后,最好是能不要验尸就定那个贱人的罪!美玉死都死了,还是不要再让人糟蹋她的好。反正他们有禹王当后台,禹王可是皇帝老子最疼爱的儿子了,可跟那个贱人投靠的安王不一样!
看看安王,曾经是太子,然后被废黜,发配到北秦那个穷旮旯角了吧还有段时间连“安王”的封号都被褫夺了,这好容易又做回王爷了,怎么比得上禹王那样一直深受宠爱的!
人家的母妃可是皇贵妃了,身后还有好几个大世家门阀支撑着,安王有啥?贤婿分析的,安王这些年办事全站在那些低贱的平民立场上,可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权贵呢,他的好日子长不了!
吴世瑞说的那些话,在二郎媳妇这个从未出过石屏县的无知妇人听来自然是至理名言,她自家的女婿咋会害她呢?这一江秋意说要验尸,二郎媳妇壮着胆子就闹起来了。
“江秋意,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俺闺女不说,如今人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她是吗?验尸?啥子验尸?你就是想糟践俺闺女的尸身!你说说你的心肠咋就那么恶毒呢?人都死了你还要作贱她!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给俺做主啊!俺家美玉死的惨啊!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从前在庄子里她就仗着有人给她撑腰各种糟践人,俺们那都是敢怒不敢言啊,这一趟还将俺闺女的命都糟践没了,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开开眼给俺们做主啊!要不然俺闺女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啊!变成厉鬼也不要来伸冤啊!”
长安一贯锦绣繁华,住这儿的又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中女眷自然也管教约束着,像二郎媳妇这个撒泼打滚的恶妇是少见的,大理寺卿冷不丁的被二郎媳妇这几嗓子唬的,目瞪口呆。
倒是江秋意早就见识过二郎媳妇的不要脸的,不过她也知道,二郎媳妇色厉内荏,要是没人给她出主意给她撑腰,她是不敢这样闹的,更别说闹到长安城来了。
江秋意冷着眸子:“谢陈氏,你说我害死了美玉,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诬告,无故诬告他人,可是要流放的!”
诬告要流放?
二郎媳妇像是吞了一块大冰块进肚子里,浑身冷的直哆嗦,扭头看了身边的女婿一眼,这事他咋没说?吴世瑞眼睛圆圆的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被江秋意给吓唬去了。
咽了咽口水,二郎媳妇到底少了些底气,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大声了:“证据?人就死在你们谢江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俺闺女进去的时候可还是喘气的,到了你手里人就没了,可不就是你害的么!”
“哼!”江秋意冷笑一声。
“大人,谢陈氏将谢美玉送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朱砂中毒很严重了,浑身抽搐咽喉肿胀,民妇竭尽全力的施救,最后她还是窒息死亡了,在民妇开刀取出她腹中胎儿之前,谢美玉就已经死了,这一点协助民妇手术的前太医院太医小何可以作证。”
“小何?谁不知道他是你江秋意的徒弟?就住在你们谢江府,他说的话能作数吗?”
吴世瑞当场反驳,只说了这一句,江秋意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即刻缩到二郎媳妇身后去。二郎媳妇见状赶紧帮腔。
“就是就是,大人啊,那小何就住在他们谢江府,说话肯定向着江秋意,他的话怎么能作数呢!大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让人给骗了啊!”
“就算小何不能作证,可这人死之前开刀还是人死之后开刀的伤口血液凝结情况是不一样的,我就不信,怏怏大秦,没有一个人有能力检验出来!太医署是干嘛的?大理寺养着那么些仵作是吃白饭的?有多无知才检验不出来伤口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的?”
江秋意也是烦了,心里头还记挂着六郎那边的情况呢,可没那个闲工夫在这儿跟着几个混蛋胡闹。福了福身子,回禀道:
“大人若是有心查明真相,大可开馆验尸,民妇此行还带来了证物和证人,证物是谢美玉生前服下的换胎符咒,证人就是画符的稳婆。这个无知的亲娘,为了让谢美玉生下儿子阻止吴世瑞以她无子为借口纳妾,去找了根本不懂任何医术的楚村稳婆,求了这画满朱砂的符咒烧灰和水给谢美玉服用,这才导致了谢美玉朱砂中毒!”
“民妇所言是否属实,大人传唤证人一问便知,这个稳婆可不是我谢江府的人了吧!至于民妇手中的这道符咒,大人请来仵作一验便知这上面是不是画满了朱砂!而开馆验尸一事,民妇入宫觐见时,陛下已经恩准,还特意派了太医院院首孟常德老太医前来协助大人办案,验尸一事,孟太医可是奉旨协助的!”
干脆利落压根就不想再啰嗦的几句话下来,不止崔寺卿坐不住了。连禹王都站了起来。
石屏报回来的线报根本不是这样的!明明是说她江秋意趁着给人接生的功夫谋杀了和自己一贯不睦的侄女。杀人偿命,这天大的好机会禹王自然不会错过。可是什么稳婆,什么朱砂中毒,可没有人提过一个字啊!
禹王此时也明白了是手底下的人立功心切,故意隐瞒了一些真相,又或者是这个吴世瑞和谢陈氏,他们上衙门报案的时候就没有说清楚。眼下不管是哪一样,禹王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当下,一张脸黑成了炭。
早上父皇宣了江秋意入宫,禹王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显然是没有想到皇帝竟会插手此事,他不是也看不惯安王如今一支独大,有心借着自己的手打压他一下吗?
怎么会将孟太医派来验尸?这小妇人是如何说动他那个心里眼里只有皇权的父皇的?
第431章验尸(一更)
江秋意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原本的计划是到了长安自己想办法联络孟氏,能让太医院院首出面验尸自然是好,如果不能,那么太医院随便来一位没有被禹王买通的太医,也能证明她的清白。谁知道老皇帝居然那么怕死,一听说龟龄集能延年益寿,就什么都不管了,只想让她赶紧大批量的给他制药。
而被江秋意点名提到的孟常德,一直在堂外候着,他这个人向来是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屋前霜的。看了这么久热闹,不到避无可避的时候,他是不会出面的。干咳了几声进殿,先是拜了安王,再拜了禹王,最后恭敬的对大理寺卿回禀道:
“启禀大人,陛下确实命下官协助大理寺检验死者的尸身,还请大人将死者抬上来吧!”
吴世瑞一听当真要验尸就心虚了,硬着胆子差了一句嘴:“这位大人是男子,我娘子是女子,一世清白,人都死了怎么可以让男人验尸?这不是玷污她的声誉吗?死了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往后我们这些亲人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
男女大防在大秦看的很重,命案里出现了女性死者通常都是由稳婆协助验尸的,真正有正经本事的仵作都是男子,是不被允许检验女尸的。是以女性死者的冤案就越发的多了起来,稳婆没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又容易被买通,根本检验不出来啥。
吴世瑞这么一闹,二郎媳妇也跟着闹起来:“是啊是啊,大人,俺闺女已经死了,怎么还能让旁的男人沾她的身子呢?这是造孽啊!存心让她死了也不得安生啊!”
“吴世瑞,亏你还是读过书的秀才,不知道君命大过天吗?陛下口谕让孟太医到大理寺来验尸,你居然敢当众抗旨?是活腻歪了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吗?”
堂上的那位本着谁也不想得罪的宗旨,不逼到份上压根就不想趁早结案,江秋意可不想拖,只好出面将闹事的人打压回去,抗旨两个字别说在寻常老百姓耳朵里听起来有多吓人,就是当官的也害怕被这么一顶高帽扣下来。
吴世瑞和二郎媳妇吓的不敢再闹,大理寺卿也顾不得看禹王的脸色有多难看了,当场命人将死者的尸体抬上来。
石屏到长安一路快马加鞭也跑了十几二十日,好在如今是冬季,尸体虽然发臭了却没有腐烂的太厉害,只是一开棺,饶是孟常德这样当了几十年太医的,都忍不住倒退了三步,一脸的惊恐。众目睽睽之下当堂失态,孟常德老脸一红,定了定心神,这才上前去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
腐烂的尸体臭味充斥着整个大堂,禹王已经厌恶的捏紧了鼻子,那嫌弃的模样仿佛棺材里是头腐烂的臭猪,恶心厌恶是毫不掩饰的。
而吴世瑞却渐渐的,渐渐的汗如雨下,二郎媳妇却是真心实意的哭了起来,到底是捧在手心里疼了那么多的亲闺女,被人害死了还不能入土为安,尸身都丑了还要被男人玷污。
心中越想就越恨,恨江秋意害了她的亲闺女,恨江秋意霸着钱财不肯赔偿给她,要是她麻利的把谢江府所有家产赔给她,她不就能将美玉风光大葬了吗?用得着千里迢迢的给她弄公堂上来被男人玷污啊!
二郎媳妇此时恨的牙痒痒,满脑子想的都是等官府给那个贱人判罪了,她把谢江府整个夺过来手里头有钱了,就找一帮地痞无赖将那个贱人活生生的糟蹋死,连她肚子的贱种一块给她送下地狱去!
这边正无比恶毒的想着,那边孟常德已经验完了尸体,当堂回禀:“启禀大人,这女尸上的所有伤口都是在死后造成的。”
孟常德顿了顿,他有些激动,因为他很确定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之前太医院的小何辞官的时候与他详谈过一次,跟他提及了谢江氏剖腹取子的事情,孟常德觉得那是天方夜谭,一个活生生的人开膛破肚了还要怎么活?
可小何说的有板有眼的,他心里面便存了疑虑,回去之后翻阅了所有医书脉案,也没有找到小何所说的那种称之为“剖宫产”的手术。脉案上记载的最了不得的开刀案例莫过于割下拳头大小的肉瘤子了,可小何说的是在肚子上开刀,五脏六腑人的身体最重要的器官可全在肚子里啊!
要不是亲眼看见那女尸上的伤口和缝合情况,孟常德根本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神乎其技的医术!他终于明白小何为什么要舍弃太医署前千里追随而去,待在太医署,终其一生都学不到她那样的医术的!按压住内心想要与江秋意探讨医术的冲动,孟常德说:
“人在死后血液冷却凝固,因此人死后身上的伤口结痂情况和生前造成的是不一样的,这名死者确实是在死后接受了腹部开刀,情况应如谢夫人所说,是为了取出她腹中的胎儿,而事后也进行了很精细的缝合,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
“但是,在尸身上还发现了很多钝器所伤的痕迹,显然是想故意的破坏尸体让人看不出来原本的损伤痕迹,只是施暴者不敢直面死者,那一通胡乱的糟蹋是让尸体面目全非了,却没有破坏到皮下的缝合。没有遭到破坏的尸体是符合谢夫人的说法的,死于朱砂中毒,死后进行了开腹取子,再然后就是被人用钝器砸烂了尸身,这便是堂上这具女尸的情况。”
被钝器破坏了尸身?江秋意一听眸子都冷了下来,心中惊涛骇浪翻滚,冷冷的望向吴世瑞时却面无表情。
除了他,还能有谁?
二郎媳妇就是再见钱眼开也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的,说到底那也是她的亲生闺女,更何况她确实觉着自己占理,就是江秋意记恨她才故意害死了美玉。
这会子她也听出了些蹊跷,当场不顾一切的扑到棺木边去看个究竟,不看还好,这一看,二郎媳妇嗷嚎了一句:“俺闺女咧……”就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第432章在担心是什么(二更)
有孟常德这个太医在,救人的事情自然用不着江秋意班门弄斧了,孟常得掐了一把人中,二郎媳妇就醒了过来了。被棺材里美玉的惨状吓的浑身哆嗦的二郎媳妇这个时候倒是反应过来了,二话不说的扑过去厮打吴世瑞。
“畜生,你个畜生啊!俺说那天晚上在义庄你拿着那么大一块尖尖的石头去干啥?原来是去砸美玉的尸身了!你还是人吗?她是你的妻子还给你生了三个闺女!你咋能下得去那样的狠手?叫她的尸体砸的稀巴烂都没一块好地方!”
吴世瑞被自己的丈母娘挠的一脸的血,这个时候可顾不上什么尊老爱幼了,当场一脚就将二郎媳妇踢翻了,指着她骂:“失心疯,你肯定是得了失心疯了!谁说美玉的尸身是我糟践的?指不定就是她江秋意找人干的呢?毁尸灭迹!对!她肯定是要毁尸灭迹!”
不愧是认识几个字的,这个时候还能颠倒黑白的将脏水泼到江秋意身上!
“放肆!这里是大理寺公堂!岂容尔等放肆!再敢胡闹,全都拖出去各大五十大板!”
崔少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惊堂木一拍,吴世瑞和二郎媳妇一听要打板子,当场吓的腿都软了,不敢再闹。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可大理寺卿还是宣了证人稳婆,查验了证物,再结合孟太医的证词,一番审讯下来,真相总算是水落石出。
江秋意走出大理寺的时候,外头围观的百姓全都炸开了锅,翘首以盼的看着她。她叹了一口气,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这一时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便乏了起来,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好在小何和桂嬷嬷早早的等在外边,这会子见了她平安无事的出来,赶紧上前去掺扶,将她送上了马车,一步不停歇的离开了大理寺。
吴世瑞先是贪图谢江府的势力无故休弃了原配妻子,娶了谢美玉,之后又与青楼女子有染想以谢美玉无子为由纳那青楼女子入门。
谢美玉走投无路,被她那个愚蠢的亲娘带去找了稳婆,稳婆弄出了什么女胎变男胎的符咒给她喝,结果给她喝的朱砂中毒,谢夫人竭尽全力的施救,听说为了救人还动了自己的胎气,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休养过来。
结果一醒过来就被诬陷故意杀人,本来是救人的,大的没保住至少还把小的给救下了,还要被诬陷杀人,大着肚子不能在家安胎,千里迢迢的上长安来洗脱罪名,也真是倒霉透顶了!
大理寺判了吴世瑞诬陷他人罪和亵渎死者的罪名,两罪并罚被剥夺功名,仗责一百割耳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归故里。那稳婆草菅人命同样流放三千里,发配边疆服徭役,终身不得归故里。
谢陈氏愚昧无知受他人蛊惑,先是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而后又诬告将军夫人,被判剥衣鞭抽,勒令谢二郎将之下堂休弃,逐出谢家门庭,否则连同他治家不严一通问罪。
江秋意睡了一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那口气缓了过来,身上还是那么疲乏,因为她睡的不安稳,做了太多的噩梦,在梦里,六郎……
桃枝絮絮叨叨的向她汇报着那些所谓的好消息,江秋意听了却完全提不起一丝兴趣,要不是手头上还有一件事情没办完,她真的恨不得现在就赶到六郎身边去,阻止他犯傻!
心中的不安逐渐的扩大,江秋意扯了扯嘴角,对桃枝说:“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米糕吃吃吧!南秦的米比咱北秦的香,蒸出来的米糕跟香甜些。”
“哎!好!桂花婶教过俺的,夫人爱吃的菜桂花婶都教过俺的,就是怕夫人在外头吃不习惯,您等着,俺现在就去做!很快就好了!”
说着就麻利的踏着欢快的步子跑了出去。
年轻单纯真好,那么好哄,完全看不出来江秋意是故意支开她的,根本就不是想吃米糕。米糕那么费事的东西,还得先把大米磨成了米粉才能做,要是真的饿了等着吃,那能等到饿死!
桃枝好对付,应却不是好对付的。桃枝才刚走,他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如羽毛飘落帮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江秋意面前。
“在担心什么?”
应现在是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了,可还是不爱讲话,说话总是简单扼要。江秋意垂眸,不想让心中的情绪外泄。此时此刻,她连担心都不敢说出口,担心不吉利……
“我替你去看看。”
那人立在窗前,背对着她。江秋意猛地一抬头,霎时间泪流满面,下唇被咬的死死的,可还是压制不住泪水往外冒。应回头看了她一眼,本是冷若冰霜的心在这一刻化成了一滩春水。
真好,谢六郎不管身在何方,总有一个人这么牵挂着他,真好……
“你,你……”
江秋意说不出来话,她是真的担心六郎的安危,虽然他答应过自己万大事都会把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的,可是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别说妻命了。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自私,明知前线是那样危险的地方,还要应替自己去身陷险境。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应说:“原本你不拜托我去,殿下也是下令让我去邺城保护骠骑大将军的,谍者回报大燕出动了死士,恐怕是要对骠骑将军不利,我此番前来就是跟你告别的,我要去邺城了。”
听闻大燕出动了死士,江秋意的脸色变又白了几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真是恨极了自己如今这行动不便的模样,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
“你好好养着,打战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情,就算你没怀孩子,你家六郎也不会让你掺和的,做生意赚钱他就比不过你,要是打战还让你出面帮忙,那他这骠骑大将军的脸面还往哪儿搁啊!”
今天这些恐怕是应一次性说过最多的话了,他看着江秋意,虽然从来没有把她嚷嚷着要结拜的事情放在心上,可在他心里,江秋意的分量还是不一样的,连带着对她很重要的夫君谢六郎也是不一样的。
第433章(三更)
“你自己小心!”应才迈出一步,江秋意便急急的叮嘱他:“千万小心,不要受伤更加不要死,告诉谢六郎,他要是敢让自己少了一根毫毛,就别想再进谢江府的大门了!”
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江秋意扯出一抹清爽的笑容,叮嘱应。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悲春伤秋,这个时候,女人的眼泪只会拖男人的后腿。
应点点头,睨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花丛,低声说:“你府里那个车夫江墨,小心着他一些,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却屈尊当了你的车夫,恐怕是另有所图。”
江秋意一愣,她是隐约觉得江墨不简单,可没有想到他的武功能有这么高强!六郎曾经说过,他要不是仗着一身的蛮力,在应的手底下根本走不过三百招!他的剑法当世无双,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谢六郎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在武功方便从来也不服谁,却对应是真心实意的服气的。
而能被应有所忌惮的人,肯定也不简单。
江秋意问:“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出手替我除了这个隐患?”
“他不想害你,凭他的身手纵然有我护着,你也多半是早就在他手里死过许多回了,我看他留在你身边,像是想保护你。”
这一点江秋意也感觉到了,她心中有个很荒唐的想法。江墨也姓江,跟她弟弟一样只比她小一岁,会不会是……
就目前而言,局势未明,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就算江墨真的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江秋意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认回他。万一禹王得势,谢江府必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何苦牵连他。而且他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却什么都没说,肯定还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江秋意也不愿意强人所难,便干脆装作一无所知。
应看她听完丝毫不惊讶,便知道她早就心中有数了,当下不再多说还是什么,一句“保重”之后便如同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离开的十天之后,长安城外的漯河冬汛退去,露出了一块巨大的石碑,上头龙凤凤舞的刻着“锦亡衍昌”四字。百姓们不明所以,却将石碑整个起了出来进献给了官府。百姓们愚昧,官府当差的人却比谁眼睛都尖。
安王司徒律锦,禹王司徒律衍,锦亡衍昌可不就是在说安王执政国家要灭亡,禹王当权大秦会昌盛么!
这天兆石碑一出,连夜便送进了长安城,饶是官府的人做事再仔细,第二天整个长安城还是传的沸沸扬扬。越来越多的人指责安王穷兵黩武,南线的战事耗费了大秦的半个国库,朝廷穷的马上又要像老百姓伸手增加赋税了!
还有人说禹王才是真命天子,当今皇上早该退位让贤了,在位多年毫无建树,还不如将皇位让给禹王这样天命在身的明君呢!当然,也有人说这一切全都是禹王的阴谋,那石碑根本就不像是有年头的东西,压根就是假的,禹王想谋求九五之尊,弄了个假天兆出来糊弄人。
消息传入皇宫中,老皇帝正气的吹胡子瞪眼,手里头的青花瓷御用茶盏,扔在地上摔的粉碎。江秋意跪在一旁,低眉顺眼,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可孟常德却在她清亮的眸底看到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狡诈。
“将那石碑抬进来,朕倒是要看看,所谓的天命在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巨大的石碑被八名壮汉抬着进了正德殿,将将放下,老皇帝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去查看。他可是见惯好东西的人,饶是上回江秋意家的池塘里挖出来的祥瑞吉兆,也被他一眼看穿是人为造假的,别说这样一块刻着大逆不道的谋反字样的石碑,老皇帝当场冷哼了一声!
“好啊!看来真是刻石碑刻上瘾了是吧!上回弄一块祥瑞吉兆回来,朕不跟他计较真假,反倒是助战了他的嚣张气焰了是吧?当朕和外面那些愚昧百姓一样无知啊?这石碑一看就是假的,那上头的字刻上去顶多一两年,这石头也不是漯河出产,到像是北秦那边的产物。”
说着,睨着眼睛转过去看江秋意:“谢夫人,朕怎么听说上回那块石碑是在你家池塘里挖出来的?”
“回禀陛下,确实是的,当年我大哥的儿子回乡探亲,无意间在我家的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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