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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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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秋意盖上了锅盖,这抓饭最是讲究一个闷字,米饭兑上了适当的水,再掺上新鲜的肥羊肉,撒上盐和少许孜然,盖上盖子大火烧沸,改小火慢炖,九成熟的时候加入解腻的新鲜蔬菜,熄火闷上片刻便可以吃了。

    大肥羊和蔬菜全都是邺城的百姓得知土城鏖战胜利之后,自发送来犒军的。

    凝视炉灶里头的柴火,她知道土城如今的平静是短暂的,等魏照被杀的消息传入长安,就会掀起惊涛骇浪,即使土城大胜,功劳却全在谢六郎这个出身卑微的千夫长身上,那也绝对的功不低过。

    所以她刻意在民间在军营为六郎造势,这样的声望或许可以保他一时无虞,却不能保护他一辈子。

    朝廷暂时不敢明目张胆的过河拆桥惩治六郎,可当今皇帝如此宠爱皇贵妃,还有禹王,魏照之死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六郎。只要他们有心,迟早能让六郎栽个大跟头,他再小心谨慎也没有用。

    他能依靠的只有真正的明君,一个贤明开达,能赏识他的才干的明主。太子殿下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魏照被他的从龙卫斩杀,太子彻底和禹王撕破脸,禹王身后的世家门阀也会趁机落井下石,太子这次,恐怕储君之位难保。

    江秋意陷入了沉思,应看在眼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由得告诉他自己接到的线报。

    “殿下说,储君之位他从出生之日起就在那上面赖着,如今也是时候挪挪窝了,你既然给他搞没了,回头再帮他抢回来就是了。”

    江秋意抬头,对上应那张一本正经说笑话的脸,不免失笑出声:“你家殿下豁达,我也不含糊,你尽管回他,我弄丢了他的太子之位,将来还他一个九五之尊!”

    此话大逆不道,寻常人岂敢宣之于口,偏偏江秋意娓娓道来,极认真又轻松的像句玩笑话,让人察觉不出半分不妥。

    “秋小哥,千夫长喊你去给他换药了。”

    江秋意如今一听到“换药”两个字条件反射的就脸红,倒叫进来传唤的伙夫看的一脸的疑惑。

    一跺脚,她气的端着药碗活跟要操上棒槌想跟谁打战似的,就跑了。

    江秋意到六郎营帐外时,几个和他相熟的士兵正在里面说话。

    “六郎,幸好魏照那小子死的快,不然老子非叫他五马分尸不可!你瞧瞧他干的那叫人事吗?咱来的时候三千人如今只剩下八百不到,兄弟们一个个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全他娘的扛着重伤守的城,他还一个援兵都不发!”

    “是啊,啥时间也没听说过要塞守将居然是区区千夫长的,六郎,不是俺瞧不起你或者啥的,你知道俺没那个意思。俺是想说这个魏照他娘的就不是人!他派你土城就是想让你送死!太过分了!”

    “他可是头一回干这缺德事了?六郎身上的伤都是咋来的?行军六日六夜刚刚回营,他连夜就让人突袭燕军,要不是他多番刁难,六郎至于这一身的伤吗?哦,战打赢了没有半点嘉奖,输了就要仗责一百军棍?这是什么劳什子道理?”

    “幸好太子殿下英明,若不是他派了从龙卫来宰了魏照,那咱大伙的命就交代在土城了!死了还是个饿死鬼,魏照那王八羔子,给咱的粮草都是些什么玩意?一袋袋的沙子!他娘的沙子能吃吗?”

    里头七嘴八舌的怨气冲天,得有七八个和六郎有过命交情的兵将在。六郎一直沉默,一直到众人说罢宣泄完,江秋意就听见了他挣扎着起身的声音。

    “噗通”一声,六郎跪下了。

    “这,这是干啥?”

    众人慌张的去扶,江秋意却止住了进去的脚步,定定的站在营外。

    “大伙就让俺跪着说话,要不俺这心里,难受的慌。”

    六郎顿了顿,才让自己哽咽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

    “魏照滥用职权不错,可这事到底是因为俺才出的,他想让俺死,大伙不过是受了俺的拖累,尤其是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是俺对不起他们!”

    他往地上重重的嗑了一记响头,脑袋砸在地上“咚”的一声,心疼的江秋意端着药碗的手都是哆嗦的。

    “不,六郎,你别这么说,咱大伙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怪那魏照心胸狭隘不能容人!”

    大伙见六郎执意不肯起身,便都跟着他一块跪着,堂堂七尺男儿,本是有泪不轻弹的,可六郎眼神的自责内疚却让他们一个个红了眼眶。

 第285章六郎,我要回去了(三更)

    六郎的双肩一直颤抖,隐忍了半晌他才说:“是俺的错,俺应该早早察觉魏照的恶毒心肠,收敛锋芒不与他争锋,或许土城之战便不会如此惨烈,但凡他能早一天派援兵过来,弟兄们就不至于死的这么惨!”

    江秋意心惊,她知道那个“或许”才是最折磨人的,六郎的这一生每每回想起土城之战,都会想着这个“或许”,而这个“或许”,会让他终身愧疚不得安宁。

    “如今魏照已死,可即便他没有死,俺也不会再一味忍让了,曾经有人跟俺说过,处事待物不能一味的隐忍退让。要学会亮出自己的利爪,让那些欺负你的人都尝尝鲜血的味道!”

    六郎在同袍的掺扶下站了起来,他说:“俺要当大将军!大秦立国数百年,从来没有过平民出身的大将军,俺就要做这第一人!等俺当了大将军,俺绝对不会再让弟兄们死的这么憋屈!老秦人的热血应该洒在战场上,而不是被自己人阴谋算计陷害。”

    他伤痕累累,血战不止没有拖垮他的身体,他的心智,甚至激发了他骨子里的执拗,那样的志向直白的宣之于口之后,谢六郎的眼睛笃定的仿佛大将军印,从来都是他手心里攥着,他有一个目标,并且为之坚定不移的拼命。

    众人先是骇然,而后坦然。

    金龙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谢六郎入营以来屡立战功,视同袍如手足,就连一直陷害他的魏照,他都在战场上舍命搭救过好几次。

    “好!”

    “好!”

    “好!”

    ……

    没有过多的言语,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只用一个“好”字,便表达了他们支持六郎的决心。

    “六郎,咱现在虽然只剩下八百人,可弟兄们和你是一条心的,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是,我们支持你!奶奶的,那些个世家子弟也嚣张了好几百年了,是时候让咱老百姓扬眉吐气一回了!咱就从千夫长,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总有一天,你会当上大将军的!”

    “是!大将军!老百姓自己的大将军!”

    江秋意垂眸,有一滴眼泪掉进了药碗里,里面的人有离开的意向,她忙后退几步,佯装刚刚过来的样子。

    只是刚出六郎营帐,一个个被他的热血激发的豪气干云的众人,一眼看见江秋意,抱拳别扭的唤了一声:“秋小哥。”

    然后一个个面红耳赤神情怪异的走了,那些假装不经意往她身上瞟的眼神,别说有多怪异了。

    江秋意摸不着头脑,进去就问:“你这些兄弟都咋啦?一个个看着我怪怪的。”

    “没事,大概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标志的少年郎吧!”

    六郎坐在床边,笑眯眯的朝江秋意招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江秋意原就娇小玲珑,穿了军装刻意隐瞒了女子身份,混在五大三粗的兵丁里头,看起来可不就是个小小少年郎么!

    一番话叫人哄得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江秋意想,真是不得了了,六郎这张嘴越来越甜了,跟抹了蜜糖似的能甜死人。手里头的药碗递给了六郎,她说:“快喝,温度刚刚好的。”

    谢六郎傻笑了一下,也不接,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就着碗就将一大碗黑漆漆苦了吧唧药汤喝完了。

    江秋意放下汤碗,指尖微红,略略有些疼,她想藏起来不让六郎看见,奈何谢六郎百步穿杨的名头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眼尖,本就是个观察入微的人,再加上一双眼睛全都长江秋意身上了,怎么能看不见!

    “可是烫着了,俺看看!”

    不由分手的就将江秋意的手拽在手里,瞧见了那指尖上的微红,心疼的不得了:“咋那么傻,不知道拿个托盘盛着呀!手指头都烫红了!疼不疼?”

    “你要是真心疼我,军营里这么多人,干嘛眼巴巴的让我给你送药换药?你支使谁不行?我正做着饭呢!”

    六郎被怼的有些不好意思,又露出了憨厚的一面,只尴尬的挠挠头,然后就被江秋意顺势推倒了。

    “来来来,换药换药,换好了我得回去看看我的抓饭好了没。”

    他年轻体质好,即使受了那么多的重伤,依旧能吃能喝还能睡,恢复的就更好了。江秋意解下他身上的纱布,伤口依旧开始慢慢愈合,没有发炎没有化脓,不像之前一样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江秋意一直生长在和平安稳的年代,穿越过来之后北秦虽然贫困了些,可到底远离边境,战火,从来没有烧到那里。她知道死人是什么样,从医几十年,怎么可能没见过死人。

    可她不知道战场上的死人是什么样!

    土城的战后清理,她站在城头上看了一眼。

    尸体堆积成一座横七竖八的小山坡,仿佛那里已经不是人,不过就是些什么破落的物件。断胳膊断腿,被砍断的头颅,七零八散的尸块,利箭穿心扎的跟刺猬似的尸体……

    秦兵把他们的同袍,一个个的从尸山上扒下来,重新安葬。

    之前土城危及,人手不足没有办法,阵亡的兵士尸体全都囤积在了一处,不是六郎没有给予烈士应有的尊重,实在是他没有时间,他要护着活着的人。

    谢六郎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这座尸山,他跪在那,不哭不喊,只说了一句:“兄弟们走好,等将来六郎去了底下,再找弟兄们喝酒吃肉!”

    原来,战火没有烧到石屏,没有烧到谢家村,是因为前面有这么多血肉之躯在那拦着,他们用自己的身体,为身后的家人挡下了刀光箭戟。利箭射穿了他们的身躯,就不会射向远方的家人。

    江秋意懂了,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处理好伤口,和衣在六郎身边躺下,他倒乖觉,麻利的就往里让了让。

    “六郎,我要回去了。”

    谢六郎心头一滞,瞳孔收缩,瞬间翻身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身下的人儿。

 第286章不如就现在(一更)

    到了嘴边的那句:“不要走”,哽咽在喉咙里,就那么两厢对望,谁也没有开口。

    别离,像冬天的风,刮到哪儿,都是一阵寒栗。

    终于,六郎先开了口:“什么时候?”

    “明日。”

    “这么快!”

    “不快了,回去得走差不多一个多月,等我到家都到年跟底下了,你不在家我再不回去过年,你娘心里得多难受。”

    “嗯。”

    六郎翻身勾着江秋意,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江秋意顾忌着他身上有有伤,不敢乱动也不敢真的将重量放在那上面,只靠自己单手撑着。

    六郎却不愿意,硬着按着她的脑袋,故意的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江秋意没了办法,只好从了他。脸颊贴近胸膛时,她听到了“咚咚咚”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要等俺回去。”

    “嗯。”

    “你要等着俺!”

    “嗯!”

    “一定要等俺!”

    颠来倒去的重复这几句话,江秋意想起了自己那日不也是这样反复的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吗?所以,她格外耐心。

    “会的,我会等你回家,我还等着你回家的时候吓一大跳呢!六郎,等你回去了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厉害!”

    江秋意带着小小的得意,侧过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谢六郎,笑容明媚。

    谢六郎心跳加快,不知道又想起了旁人跟他胡说八道的什么,捧着江秋意的脸,额头抵住她的,鼻尖相对,气息都扑到了对方脸上。

    “不如,现在就让俺知道你有多厉害,好不好?”

    掌心里的小脸烧了起来,听懂了谢六郎的弦外之音,她的脸烫的特别吓人,气愤的挣脱他的手:“谢六郎,好好说话!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哪儿不正经了?老赵他们说,男人越是不正经女人就越是喜欢,难道不是吗?”

    江秋意变了脸,谢六郎立马变回了那个呆头呆脑的少年,紧张兮兮的看着她。

    “呸!胡说八道!不正经的女人才会喜欢不正经的男人!我是不正经的女人吗?”

    “不是,不是,俺,俺不是那个意思……”

    “再说了,他们讲的是男人,谢六郎,你才十三岁,就是个小男孩,顶多是个成熟点的男孩儿,一天到晚的瞎想什么呢?”

    一提到年龄差距,谢六郎就歇菜了,这个事情,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哭丧着脸闷闷不乐的躺在那,只怪自己怎么不早出生几年呢?

    见他安静了下来,江秋意便细细的嘱咐起了自己能想到的,要叮嘱他的所有事情。

    “土城之战你战功赫赫,不日朝廷就会下令嘉奖你的,为了稳固军心照拂民意估计会给你个小官当当,也让世人看看朝廷是怎么知人善用,善待有功之臣的。但越是欢欣鼓舞你就越要戒骄戒躁,沉住气千万别被名利迷了眼,知道吗?”

    “知道了。”

    “魏照之死虽然不是你直接出面的,但是我用太子玉令调动兵马支援土城,明面上你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禹王,梁王都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会死盯着你抓你的把柄,好趁机打击太子。”

    “大秦的夺嫡之争已经我们无可避免,你要趁早想好自己想怎么样,若是你只当一个小兵丁自然不用去管这些,他们争他们的,最后谁当皇帝跟你没有多大关系。”

    “可你想当大将军,没有皇室的支持,凭你平民的出身,就是立下再多的战功,也到不了那个位置的。所以你要想好,太子,禹王,梁王,你选谁?”

    “太子!”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江秋意狐疑了一下,问:“是因为太子贤名在外吗?还是因为他这次算得上间接救了你?”

    “不,都不是,秋娘,你还记得那次押粮吗?”

    “记得。”

    “那一战折损了百十人,远远不如土城之战激烈,可那百十人的坟,却都是太子殿下亲自刨的。他就地撅坟,挖了整整一晚,第二天日头升起的时候,太子殿下将阵亡将士的尸首,一具具的抱进刨好的坟坑里。”

    “他说,这些人的汗水,本该滴落在田地间,他们的手应该拿锄头,安稳一生儿女绕膝,百年后故去埋在家乡的土地上,如今却只剩下一缕幽魂能归故里,去看一眼亲人孩子,还有家乡的故土。”

    “俺从未见过像太子殿下这样的人,那一刻俺就想着,倘若这大秦是太子殿下当家,那这世道绝对是会不一样的,秋娘,你说是不是?”

    “是。”江秋意回握他的手,很肯定的说:“太子殿下会是百年难遇的明君,大秦在他手里肯定会繁荣昌盛,国富民强。”

    六郎听完,原本心头最后一点点顾忌也没有了,他看着江秋意说:“那俺就跟着太子,等将来太子成了明君,俺就做一个名垂青史的大将军王!”

    “好!大将军王!”

    江秋意本不想告诉六郎太多,他在战场上拼杀需要心无旁骛,政治上的东西能少掺和就尽量少掺和。只是接下来有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提前让六郎心里有个底的。

    “斩魏照虽然不是太子殿下直接下的命令,可毕竟太子玉令出现在了邺城,我们又是以太子从龙卫的身份出现的,所以斩魏照的后果,太子恐怕要一力承当了。”

    “那太子会怎样?”

    “你远在邺城,可能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已经远离朝堂,到了北秦,他在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北秦一日不如南秦富庶便一日不还朝,这本不是一桩多好的事情。”

    “太子离开长安也是局势所迫,长安城明枪暗箭太多,他分身乏术又不愿缩手缩脚的躲在东宫什么也不做,所以干脆远离权利的中心,出来替老百姓做点实事。”

    “如今看来太子殿下当初的这个决定还真是神来之笔,斩杀魏照这样的事情他要是还身在长安,闹到最后指不定得多严重,如今他远离朝堂,梁王自太子走后权利膨胀,俨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局面。”

 第287章为什么要杀太子?(二更)

    “魏照之事梁王禹王肯定会落井下石,趁机打压太子在长安的势力,皇帝为了平衡朝局绝对不会杀太子,他们越是急着网罗足以令太子丧命的罪名,皇上杀太子的心就越淡。”

    “可这储君之位,太子殿下恐怕坐不稳了,毕竟魏氏门阀是大秦最大的贵族世家,魏照又是皇贵妃的亲侄儿,不重罚太子难以平复魏氏之怒。”

    听到这里,谢六郎插了一句:“皇上为什么要杀太子?”

    “自古皇室从来都是父不父子不子的,太子是嫡长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储君,皇上或许是真心喜爱过他的,奈何他自小才华横溢锋芒太露,即使母族没落皇后早逝,太子殿下依然是深受百姓和朝臣们爱戴的一国储君。”

    “这不是很好吗?反正太子殿下迟早是要当皇帝的,百姓们朝臣们越是爱戴他,皇上不是应该越高兴吗?”

    谢六郎满脸疑惑,在他看来,皇室不也是骨肉至亲的一家人吗?

    江秋意很心疼,六郎的心底纯净污垢,即使战场杀伐,鲜血满身依旧没有改变他内心的善良。她本来不愿意破坏这份纯真的,可六郎如今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他懵懂天真了。

    “这是帝王之术,在皇上心里,百姓和朝臣们只能爱戴他一个人,任何人太受拥戴,都会犯了他的忌讳。这和魏照害你,道理是差不多的。”

    “可魏照跟俺非亲非故,太子殿下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啊!”

    江秋意叹了一口气,看着固执的六郎,没有再说什么,只淡淡的嘱咐他:“旁的不说,单单魏照此事你就应该吃一亟长一智,别不长记性,韬光养晦懂不懂?你要是再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我绝对不来救你了!”

    “懂,懂。俺懂,可不是你跟俺说的别缩着脑袋做人的嘛!这会又要俺当缩头乌龟,可见女人真真是善变!”

    被吐槽之后的江秋意简直是一脑门的黑线,想也没想就往六郎胸口上给了一拳,疼的他狼哭鬼嚎的这才记起他一身的伤,本想给他看看的,可想起了他不知道装疼诓了自己多少回了,江秋意有些恼怒,干脆坐起来抱着胳膊看他表演。

    演了一会没有预期的效果六郎也就不演了,笑眯眯的讨饶:“生气啦?别生气别生气,都是俺不好,俺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简直是拿这个一会三十岁一会三岁的人没办法,江秋意气结,却也只是戳了戳他的脑门就原谅了他。

    他俩正在里头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呢,外头的就有小声的议论声响起来了。

    “老赵,刚刚六郎是不是嗷呜了一嗓子?”

    “听着像。”

    “这,难不成是伤口撕裂了,咱要不进去看看吧!”

    “别,别,你傻呀,非得伤口撕裂才能叫唤啊,他俩现在正你侬我侬的,你进去了撞见了不该看见的该咋整?”

    “啊,你,你说是六郎和秋小哥在,在……可他俩都是男的呀,两个男的怎么,怎么?”

    “嘘!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哈!这没什么的,此地离大燕近,邺城里头也有不少男子偷偷摸摸相好的,你别跟那乡巴佬没见识似的。权当是一种兴趣爱好了,有人贪杯有人贪吃,有人喜好男色,这很正常的。”

    “这,这……六郎那么勇猛,看起来不像是好那一口的呀!”

    “六郎勇猛,你没见着秋小哥娇小么,所以说他俩才能凑成一对啊,总得有一个是攻,一个是受……”

    “走走走,咱别说了,咱还是走吧!”

    要不是被六郎死死的捂住嘴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江秋意就要冲出去跟人解释清楚了。

    好容易等到人走干净了,谢六郎才放开江秋意。

    “你傻呀,他们都误会了你干嘛不让我出去解释清楚?”

    “大秦铁律,女人进军营是要鞭挞的。你出去怎么解释?告诉他们你是俺媳妇儿,误会是解除了,可你就要挨鞭子了!”

    “那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误会你,你的名声怎么办?”

    “这你还真是冤枉他们了,当兵的只在乎自己的同袍上了战场会不会腿软,能不能在关键时刻一块出生入死,谁关心你是喜欢睡男人还会喜欢睡女人?”

    “那,那要是传出去叫外头的人知道了,你不是要当大将军吗?一个断袖情深的大将军,总归不太好听吧?”

    “等俺真的当上大将军了,你都不知道给俺生了几窝小娃娃了,还不足以证明俺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吗?”

    “你!呸!谁要给你生小娃娃了,你自己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娃娃!”

    “胡说,要不是你非不愿意,俺早就当爹了,大把跟俺一样岁数的男人当爹的!”

    谢六郎说的十分憋屈,活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江秋意被他搅和的头晕脑胀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对啊,不是说好了做姐弟的吗?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突飞猛进了?

    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怔怔愣愣的江秋意,被谢六郎一拽就跌进了他的怀抱里,挣扎着想离开,他却不哀嚎了,只吸溜了几声疼的龇牙咧嘴的就让江秋意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

    “咱不去想那些你多大啊,俺多大这些有的没的,顺其自然好不好?你要知道,自打俺将你买了回来,在俺心里你就是俺媳妇了这辈子都是,俺会一直等到你打开心结真的愿意给俺当媳妇,只要你有一丁点的不愿意俺都不会强迫你的。”

    江秋意想翻个白眼给他,说的好听,你丫的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讲道理的。不过她也想起来,六郎闹归闹,当真没有怎么勉强过她,到现在不过亲亲嘴,隔着衣服摸摸胸口,搂搂抱抱,也没干多大坏事。

    好几次差点没蹦住将她彻底拆吃下腹,可她眉头一皱,六郎就停下来了。其实他天生神力,真的想干嘛江秋意是拦不住的。可他没有,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是介意他俩的年龄差距的。

 第288章先去见李贯宇(三更)

    离开土城的时候六郎执意相送,他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却还是不适合骑马,江秋意就和他坐了马车,许是昨天嘱咐的话说的太多了,今天马车里安静的吓人。

    一直到送进了邺城,六郎才坐了马车回去。他如今暂代土城守将之职,轻易是不能离开的。

    很奇怪,这一趟的离别他们都没有泪流满面,反而灵台清明。

    和死亡相比,别离就像小儿戏似的,不过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回程不像来时那么疲于奔命星夜兼程,石屏那边有司徒律津照应着,什么事都不会有,所以江秋意很放心地沿途考察了南秦的风土人情。

    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玩到哪儿,乐不思蜀到应都忍无可忍,差点没拿剑驾着她赶路了。

    这段时间朝堂上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明面上太子因御下无方又先斩后奏激起民愤,实则却是迫于魏氏为首的几大门阀贵族的压力,皇上将太子贬为“安王”,连带着长安城里支持太子的朝臣们都受到了牵连,被贬的被贬,发配的发配。

    禹王因为献上了祥瑞深得皇上器重,太子执掌的礼部,吏部便到了禹王手中,后宫之中,代掌凤印的皇贵妃隐隐有入主椒房殿之势。

    而梁王本来形式一片大好,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了君心,被皇帝到处打压,可打压归打压,六部之中除了礼部和吏部给了禹王,其他四部还是稳稳的掌握在梁王手里的。

    太子曾经掌管的长安府,训练的羽林郎,还有守卫皇宫的禁卫军,全都回归皇帝手中,这三方互相制衡,远在北秦的太子殿下虽然失去了储君之位,却因为魏照恶行传入民间,百姓无不摆手称快,说太子殿下杀的好!

    大燕撤军,劳民伤财的出征一次,搞的国中本就闹着蝗虫灾害的老百姓怨声载道,一时间暴乱四起,燕军正忙着四处镇压呢,而燕主则迫不及待的修书遣使来朝,要跟大秦通商,再不济花重金购买大秦的粮草也行。

    大燕富庶天下皆知,秦国的掌权者不趁机狠狠的宰它一脖子血才怪!

    南边安稳了就剩下北边了,今年暖冬,闸北城的冰墙结的异常的慢,而刚刚打败了大燕的神勇先锋谢六郎奉命支援闸北,将士们也不一心盼着冰墙结起了,他们正摩拳擦掌,等着给魏人也来个迎头痛击呢!

    江秋意回到石屏的时候因为事先回报过行踪,太子殿下带着司徒律津,微服相迎,就堵在小安山的隧道里。

    她回来的第一件是就是去临安城铺面,让生意伙伴们都看看,她江秋意没有一蹶不振,她回来了,生意是要长长久久的做下去了。

    翠竹月份和蝉儿很接近,大约是三月里临产,翠竹不肯见她,不管怎么,江秋意到底是害得她失去了富贵的生活。

    四爷爷四奶奶倒是很开明,尤其是四爷爷,他一贯是不喜欢长孙扬那个色胚子的,流放三千里,真是他罪有应得。

    翠竹在长孙家过的日子怎么样他不知道,可单凭着上次他们去看她,名帖都递进去七日,还日日等在长孙府外才得以被接见,就知道翠竹的日子过的并没有她说的那么风光。

    谢六郎土城大败燕军,以三千力敌三万的事情已经如同寒冬里的黑风似的,刮遍了大秦的每一个角落,如今他已经是神勇先锋官了,四爷爷很欣慰,拉着江秋意仔仔细细的问了很多关于六郎的近况。

    说到土城之战,说到那仅剩的八百人身上的伤势,还有六郎全身的伤有多可怕,四奶奶红了眼,连蝉儿和光辉也偷偷的抹眼泪。

    “该杀!该杀!那个魏照,当真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四爷爷气愤填膺,当真是咬牙切齿。

    絮叨完了这些,江秋意正儿八经的站了起来冲四爷爷四奶奶福了福身子,又朗声跟屋内的翠竹说:“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们一个道歉,对不起了,翠竹,四爷爷四奶奶,是我不好,害得翠竹没有了家。”

    深吸了一口气,江秋意说:“翠竹,我知道你受了无妄之灾,生活一下子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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