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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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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的人缘可不怎么样。

    但是此时他的话一出,已经有不少人点头称是的了。

    疤面从地上摸了起来,捡起江秋意丢掉的大刀,架在她脖子上,说:“老八说的对,这狗皇帝抓了咱的人去当兵不够,还要抢咱的粮食,招安?呸!就这样的朝廷还想招安,他想得美!”

    江秋意还没有说话,高老八见疤面这个首领难得的头一回在人前赞赏他的话,免不了更加的得意起来,连声说。

    “就是,打战是朝廷的事,凭啥要咱老百姓出人又出粮食?大伙听我说,咱就守着这小安山不走了,朝廷征粮之后必须途经咱山下的水路,到时候咱如法炮制的将官粮一劫,到时候正赶上缺粮粮价飙升,那咱可就发大财了!”

    疤面沉默,眸子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江秋意却抢在他前头,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也配当大秦的男人!”

    眸色深沉,全是上下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压迫力,就算是正拿到刀在她脖子上的疤面,都忍不住被那股气势震慑,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矮她一截的感觉。

    “我以为各位落草为寇是形势所迫万不得已,却不成想你们中还有人有这样龌龊的心思!高老八我只问你,朝廷征的是军粮,是给前线搏命的汉子们送去的,你若是劫了,就不怕这寨子里谁家的叔伯兄弟缺了粮饿死在战场吗?”

    回头看了一眼疤面,江秋意眼里的怒火是难以掩饰的,就像是跟一头蛮牛讲理怎么都讲不通似的,她简直是气的要暴走了。伸出双指轻轻的弹开疤面的大刀,语气凉凉。

    “你要是砍,就利利落落的砍下了,要是不砍,就他妈的别老拿刀架在一个女人脖子上!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怒怼完疤面回过头又继续对小安山众人说:“修官道就是为了方便粮食运输,司徒大人在任上,他不比其他只顾着巴结讨好上级不理老的狗官,修官道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都亲力亲为,难道还会眼睁睁看着大伙饿死不成?”

    好话几乎都快说尽了,小安山众人神色已动,却还都是拿不定主意,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最的视线,统一的都落在了疤面身上,见疤面目光灼灼的望着大小姐齐芳,又都齐齐的调转视线望着齐芳。

    齐芳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正握着整个小安山的生死存亡。抛开别的不说,但是江秋意的这一手好医术就足以令人对她心悦诚服的,服过她的那一贴药之后,整个人都爽利了起来,那羞于启齿的毛病也没那么磨人了。

    齐芳轻移莲步,十年前她家道中落,可自小就镌刻进骨子里的大家闺秀的教养却还是存在于一举一动之间的。她慢慢的走到刑台下,看着脸色苍白的司徒律津,一字一句,异常的清晰。

    “王爷那天见我,只说司徒家愧对家祖的一片丹心,您愿意为替皇室偿还这一份亏欠,今想请问大人,我不想要大人用性命偿还,只想跟着大人,大人可愿意?”

    她目的不纯,不是爱慕于司徒律津而真心相托,可她偏偏光明磊落,一介女子,当众问一个被捆于高台上的男子可愿意。不言婚娶,只说要跟着他。江秋意凝眸,心中顿时对这位大小姐又敬又爱。

    司徒律津全身一震,他看了看齐芳,将她目光坦荡,就又忍不住望着江秋意,江秋意耸耸肩,示意他自己拿主意。他还没想好,就听见齐芳又说了一句。

    “只有芳儿安然无恙的跟在王爷身边,大伙才能放心归顺朝廷,除了江和几位一开始就拼命保护芳儿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芳儿的身世,王爷,您若是不放心,芳儿可以改姓,从此大秦再没有齐越后人。”

    齐芳的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是有意压低了嗓音在说话,是以只有在她身边的几个人能听见。

    司徒律津,江秋意,疤面,还有负责看守的两个同样脸上有烫伤的山贼。不同于司徒律津的震惊,疤面他们几个脸上俱有痛色,像是极其痛心又极其无奈。

    山寨里包括疤面总共就三人面带狰狞的丑陋伤疤,传言大将军齐越暮年时创立了一支由各地孤儿组成的童子军,出于收养这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让他们为国效力的初衷,为大秦训练了一支赤胆忠心的敢死队,只可惜这后来也成齐家十恶不赦的罪证之一。

 第187章首领江索(五更)

    齐越倒台后,那些尚未正式收编进大秦军队的孤儿被遣散,许多人更是被安上了莫须有的偷盗罪名,处以刺面剁手的极刑。他们脸上,原是都刻了一个“盗”字,刺面剁手,选择了刺面,保全了一双还能握刀的手。

    可即使他们狠的下心往自己脸上烙铁烫去那饱含耻辱的“盗”子,却还是难以再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人前的。小安山众人皆可下山,可他们带着那样的伤疤,再入世,只能引来更多人的探究。

    齐芳执意下山,要带着小安山众人归顺朝廷,就等于是弃他们而且,更何况她还要抛弃那个忠烈神圣的姓氏,他们心中如何能不悲凉?

    “大小姐……”

    疤面忍不住唤了一句,像是希望她改变主意,可剩余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齐芳就已经打断了他。

    “江,占山为贼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我也受够了这颠沛流离的生活,身为女子我一不能光复门楣二不能报仇雪恨,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过的舒坦些,下山去王爷比不会亏待我,此后荣华富贵安稳一生想必也是先人所乐见的。”

    齐芳像是换了一个人,说话刻薄寡恩,疤面等人听罢痛心疾首,几乎心寒到了极点。江秋意却一脸正色,她斩断了身边的羁绊,这是要孤身上路?

    可她走的,绝不是她嘴里那安享荣华富贵的幸福路。齐芳想复仇,跟着司徒律津只是她复仇的第一步。

    江秋意心知,她抬眸望了司徒律津一眼,司徒律津脸上有种恍然大悟的表情,想来他也看懂了。

    “承蒙大小姐垂青,律津感激不尽自不敢推脱,来日定当妥当安置小姐,必不叫小姐再受苦难。”

    司徒律津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态答应的江秋意不知道,但她在他眼里看到的只有无奈,虽是无奈,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成全。就像家里头欠了一笔债,就算不是他欠下的,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偿还。

    司徒律津被松绑之后放下了下来,江秋意看着他倒有些心疼了,要不是自己逼着他修官道,兴许他就不会和小安山扯上关系了,毕竟小安山从来就不是什么非要剿灭不可的贼窝。

    江秋意一行人被放下山的时候小安山上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那些不顾家庭反对,一意孤行甚至不惜与家人断绝来往也要嫁上山来的妇人,她们欢喜的想着从今以后就不用再躲躲藏藏,回个娘家也遮遮掩掩,不趁着夜幕不敢领外孙回去叫他姥姥姥爷瞧瞧。

    愁的是像高老八这样混混出身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真心喜欢当山贼就想在聚义堂混口饭吃的人。可他们还没愁多久,就被大小姐齐芳请了去,一番密谈后,居然一个个都喜上眉梢一改之前愁云惨淡的模样。

    而真正觉得从此以后永无宁日的,是疤面他们三个。齐芳将他们叫到了自己面前。

    “江,林,我有几句话,希望你们能听一听。”

    疤面原名江索,正是当年帮着齐越一手创立童子军的教头之一,身受齐家大恩,齐越一案后集结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路保护养育齐家唯一的后人齐芳,到现在也只剩下他们弟兄三人。

    江索单膝跪在齐芳面前,虎目含泪。

    “江索无能,这些年让大小姐吃尽了苦头,如今大小姐既然想去过那安稳富贵的生活,江索自然不敢拦,只嘱咐小姐一句,既然您执意如此,此后清明十五,就不要再为老将军烧纸添香了。司徒家的纸钱香火,老将军受不起!”

    不是说不失望不气愤,她的血海深仇他们全都感同身受,替她恨着替她冤屈。可这一转眼她居然要无名无分的跟到仇人的家里头去?江索等人如何不寒心?如何不心生怨怼?

    齐芳笑了笑,说:“江为芳儿操心了十年,如今芳儿就要去享福了,从今以后再不用江为芳儿劳心劳力了,您不是时常念叨着从前的好兄弟散落天涯,有机会想出去寻一寻他们吗?如今不正是最好的时机?”

    齐芳从梳妆台上拿出了这些年江索给她的零花钱,一贯在山上从未下山一步的她,又哪里用得找这些银子?如今拿出来,却是再好不过的。

    “这里头的银子不多,可也够江和林出去走一遭的,王有了家室,不便抛弃妻子的与你们同行。你们走了只他一人留下也并不显眼,脸上的伤疤随便找个理由就敷衍过去了。”

    齐芳这话说的既无情又通透,被点名的王全安先是一愣,紧接着万分气愤的说了句:“我和一起走!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只当是同进退的!大小姐怕我们身份泄露您受拖累,我不怕,我就要跟着!”

    “那三娘和小豆子怎么办?”

    齐芳的一句话就顺利的将王全安噎的哑口无言。

    江索个率直,这些年东躲的养成了多疑的习惯,可骨子里的本性是改变不了的,他最烦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了,拍了一把王全安的肩头,道:“大小姐说的对,你如今有家有室,万事只当以家人为先,不用担心!”

    言罢对着齐芳深深的看了一眼,心痛惋惜无比包含其中,奈何齐芳已经心如磐石,决不回转。江索站了起来大步的跨出,身后紧跟着他的是林逸,王全安也想跟,却被齐芳拦住了。

    仰望着小安山的天空,江索叹了一口气,才想跨步,身后齐芳的声音便带了哭腔:“江,你,你一定保重!若是想芳儿了,便回来看看……”

    虎躯一震,到底是十年来一手养大的,如兄如父,这一朝离去,还不知相见何日?江索心中一片凄苦,只想着及早的找到当年的那帮兄弟,和弟兄们在一起,总归这一颗凄苦的心该有了着落。

 第188章倦鸟归巢(六更)

    江索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江秋意一行人下山的那一天,他就离开了小安山,只是没有离开石屏。到底还是不放心啊!他想看看,那狗王爷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招安不杀人,他更想看看,那俏娘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胆让山贼去帮她种田。

    可没想到她真的敢!小安山的隧道已经在没日没夜的修筑中,山上的人一部分加入了修隧道的行列,拿着朝廷的工钱吃着官家的饭,在干一件人人听说后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的大好事。

    一部分人受雇于江秋意,她在八姓庄搞的几十亩地,短短的几天内已经全部全部开垦完,江秋意烧了许多草木灰撒了上去,说是肥一下田,紧跟着下了一场小雨,雨后她开始种植,可她种下去的却是黄豆和蚕豆。

    不止山下惯有经验的老农劝她不要种这些不能当粮食的作物,就连小安山上下去的也都忍不住要劝她,你说她种几亩蛇六谷是为了做她的魔芋豆腐,可这种黄豆和蚕豆又是为了啥?

    不敢旁人怎么劝说,她都只有一句话:“放心,我心里有数。”胸有成竹,不容置疑。

    江索离开石屏的时候江秋意正指挥着人挖塘,说是要养鱼,而她的“品秋”陶厂,制作出了第一批陶器,刚刚拉到集市上就被抢购一空,姑子庙菩萨跟前的香炉都是她家陶厂做的,谁还不跟宝贝似的争着抢着去买。

    据说“品秋”陶厂已经不再接订单了,第一批陶器面世之后,他们接的订单已经要做到今年年底了。陶厂赚了钱,江秋意出手就更大方了,这几日给她干活的人,一日两顿,顿顿都能吃着大肉。

    江索看着那些跟了他多年一直只知道喊打喊杀的弟兄们,突然间一个个的变成了朴实憨厚的庄稼人,瞧着金色阳光下泥土里冒出来的一点点嫩绿的新芽,一个个欢喜的跟家里媳妇生了儿子似的。

    原以为会需要他的,毕竟这一大帮人在他手底下待了那么长时间,江秋意又是个女子,岂能轻易的驾驭得了一般五大三粗的山贼?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打算驾驭他们。

    她与他们平起平坐,只谈分工合作不谈谁比谁地位高一截,她会问:“我给你多少多少钱,你帮我干哪些哪些活,这样可好?”

    她会说:“干了半天大伙累了吧?都过来喝点金银花茶,这个时节山里头的金银花开了,最是清热败火,我熬了一大锅,还放了汤,特意冷凉了才挑过来的,大伙快来喝一碗,甜滋滋凉飕飕的,喝起来可舒服了!”

    她跟那些不拿工人当人看的地主员外不一样,你给地主家干活,就算是管饭,最多也就两个冷硬冷硬的玉米贴饼子,和一碗稀的跟白开水没什么区别的糙米稀饭。

    江秋意不一样,她在地头上支了两口大铁锅,一口锅炒菜,一口锅蒸馍馍。

    早上是肉就她家那爽口到脱销,腌制时间长又比较费事,一时半会还供应不上的榨菜。江秋意捡着生的尚未腌制的,切成了长条混着葱姜蒜和辣椒一起爆炒,那滋味,好吃的你简直都恨不得将自己舌头一块吞下去。

    午饭最少三菜一汤,两个素菜一个硬菜,硬菜就是一大盆的肉,啦,回锅肉啦,还有各种你叫不出名的做法,一做就是一大盆的,她总说地里头活重,不吃点肉哪有力气干活?

    汤通常都是走肉档上拿回来的头骨,虽说不是什么正经好骨头,可偏偏她就能熬出一大锅奶白奶白肉香味四溢的浓汤来。

    主粮是用玉米面,芥菜,熬完油之后剩下的油渣子剁的碎碎的,白面,掺在一起贴的杂面馍馍,一蒸就是三大蒸笼的。你想吃几个吃几个,她只一个劲的招呼你多吃些多吃些,决不像寻常地主家似的,翻那白眼瞅你,瞅的你即使只有三分饱,也不敢再伸手去拿吃的了。

    到了晚上大伙也都各种归家了,她会将早午饭剩下的菜啊肉啊饺子馍馍啊!全都给大伙分咯,各自带回家去。刚开始是谁也不愿意拿的,因为见着她坐在地头上挨个的数人头包,哪那是什么吃剩的?明明就是她新做的。

    后来她答应了大伙,以后当真只给他们发吃剩的,不再特意做了,又说的她家就几女人在家,哪吃得了这么些东西,大伙不要,她费劲挑回去也还是吃不完,到时候馊掉了可就造孽了呀!

    都是庄稼人出身,即使上山当了山贼,可那对粮食的爱惜,是在骨子里血液里流淌的,谁能舍得好东西白白糟蹋了?她既答应了不做新的,又都是大伙自己个吃剩下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各自领了一份,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连带着家里头的老婆孩子尝到了江秋意的手艺,都一个劲的夸她不止心肠好,手艺也好,人也漂亮……

    江索却瞧见了,比心思,自己手底下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哪能跟她江秋意比?不是不让她再做新的吗?那好,她就不做了。只是早上包的时候多包了几个,早上就吃不完了,刚刚好晚上放工的时候就够大伙每人领几个回家的。

    饺子,馍馍,贴饼,连都是如此。

    是以,地里头的活干完了,她也没提,可大伙谁也不会闲着,没事的时候走到地头上瞧瞧,哪儿冒出一根杂草都逃不过弟兄们的法眼。要是连着几天日头实在太猛了,不用说,肯定有一大帮人抡着自家的水桶来浇地的。

    江索站在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瞧着他曾经跟着他有一顿没一顿的兄弟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在地里头忙的满头大汗,时不时的还传出来几声插科打诨的欢笑,他看着,心里头突然生出了一种叫做感激的情绪。

    “江也可以留下来的。”

    有人说了一句,那声音清澈温婉,就像溪涧里拍打着河床的溪水,欢快而明亮。江索浑身一震,竟生出了倦鸟归巢的念想。

 第189章黑化复仇之路(七更)

    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她手里头拎着水桶,看样子是瞧着日头猛了好几天,要来浇地了。可她也瞧见了地里头那群已经把她的活给干了的人,倒也没虚头巴脑的觉得不好意思啊受之有愧啊之类的。

    干脆把水桶放在了地上,笑眯眯的站在那看着别人帮她干活,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枣红色的方巾将她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全都包裹住了,她看起来像是个寻常的农家小妇人,只是那双眼睛,太过通透伶俐,仿佛世事都逃不过她的一双眼。

    “谢夫人。”

    “江。”

    江索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江秋意,然后忍不住朝她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没说话,感激之情却溢于言表。

    江秋意退开了两步,不敢受他这个大礼,直说:“举手之劳,何况我也从此事中受益良多,江不必谢我。”

    江索本是典型的武夫,身体总在头脑之前行动,可十年逃犯生涯,让他的性子逐渐沉淀,随着岁数增长,他渐渐的没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可天下之大,却无他安身立命之处。想到这,不免心中一片悲凉。

    “小安山上多有得罪,江索再次向夫人赔罪了。”

    这是他十年头一回在人前自报姓名,江秋意从齐芳那知道了疤面姓江,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而他此番自报姓名,是有心结交了。

    江秋意回礼福了福身子,道:“不打不相识,我敬佩江英雄虎胆,也敬佩江有情有义,只是小安山如今已经彻底解散,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也可以的。”

    江索苦笑:“多谢夫人好意了,我本是无根之人,心头唯一的那点念想就是当年的那些个生死兄弟,如今大小姐不需要我了,她说得对,我应该去找我的兄弟们去。”

    齐越的孤儿营在正式被收编进大秦军队之前就解散了,成员散落天涯,齐芳却让江索去找?江秋意的心头漏了一拍,想着齐芳异常的举动。

    司徒律津将她迎进了县衙,她既然提出要跟着他,糊涂县令就打算上报宗室,不返帝都,择日在石屏明媒正娶,迎她进门当正妃。

    司徒律津父母早逝,多年来仕途不顺备受冷眼,帝都里的名门闺秀谁也不会嫁他的,是以他的婚事,自然也引不起什么重视,简单来说,他自己想咋办咋办,也没人会管他。

    可齐芳却不允,进了县衙她和司徒律津约法三章,在小安山众人面前,她是跟着糊涂县令不假,可却不想要任何名分。更加不想在皇室那边露脸。

    然后她遣走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江索,反倒是将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高老八几个人留在了身边,甚至让司徒律津在县衙后头给他们找了处小院子住着。

    如今听江索说,她竟是以放他出去寻故人为由遣走他的。江秋意心跳的厉害,这个齐芳,这是要踏上黑化复仇之路啊?

    司徒律津虽然糊涂,却也不傻,自小长在那样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怎么能看不出齐芳的这点小心思?恐怕是齐芳捏死了他心中的愧疚,如今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司徒律津也不好采取什么手段。

    哎,真是糟心事一桩接一桩啊!江秋意叹了一口气,齐芳留下王全安恐怕不止是因为他在这里有了家室这么简单,王全安和江索他们是同一路人,留着王全安,就等于是留了一条联系方式在身边。

    这女人,心思很是缜密啊!

    “既是去寻找知交故友,那江应该开心上路才是,故友重逢是人生乐事,小安山的一切,就让它全都留在小安山吧!十年守护,该还的您都还清了,您自去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不是很好吗?”

    江秋意是真的不想江索这样赤胆忠心的人,有朝一日沦为别人手中的刀,所以她的话,带了几分点醒他的意思。

    江索却浑然不察,他心中只觉得悲凉迷茫,好像突然就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干什么?老将军的后人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甚至于他再留在她身边,只会变成累赘。

    那么他应该去做什么呢?除了去找当年的那些兄弟,他还能去做什么?江索摇摇头,只说:“谢夫义,江索今日有一事想拜托夫人,夫人若是可肯答应,那便是我江索欠下的人情,来日衔草结环,只当报答。”

    其实他还没有开口,江秋意已经知道他所托之事是什么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江索当真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江秋意说:“江,你说吧,只要我江秋意力所能及的,我会尽我所能的。”

    “我走后,希望夫人能帮忙照看大小姐一二,她从小吃了很多苦,又一直住在山上涉世未深,我怕她吃亏,若是他日大小姐有难,希望夫人能施以援手,江索先在这给夫人跪下了!”

    说着,堂堂七尺男儿,竟真的就在江秋意面前跪下了。为了齐芳!江秋意连忙上前掺扶,可江索不听得她的回答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叹了一口气,江秋意只好说:“我会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能帮则帮。”

    江索这才肯从地上起来,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田地里正在给小苗苗浇水都他的弟兄,王全安也在里头,他们都以为早就走了,却不知道他一直躲在暗处,默默的看着他们。

    心头有些阴霾挥散不去,自从卷进了小安山事件之后,江秋意就一直心有不安。她真的是不想跟皇室沾上半毛钱关系,哪怕跟司徒律津的往来,也都是心里有个度的,如今因为齐芳的事,恐怕要牵扯不清了。

    哎……

    三月已过,酷暑将临,前方已有邸报途经石屏,县衙里的人说大将军杨力死守闸北半分不退,魏人狼子野心不断攻城,前方战事胶着,这一场仗,恐怕真的得打到闸北城墙结上三丈厚的冰墙,魏人攻城无望才肯撤军。

    “六郎,你还好吗?”

    一声轻叹消弭在初夏的微风中。

 第190章砸场子的(八更)

    北秦的夏天是相当炎热难耐的,才四月底就已经热的人晌午头的都不敢出门了。可姑子庙的侧门里却钻出来一个人影,戴着斗笠,急匆匆的走上了通往山下万丈红尘,热浪翻滚的青石台阶。

    江秋意正坐在院子里纳凉,头上是个简易的小木架,上面爬满了蛇麻草,这种绿色的草本爬藤植物生命里极强,从小安山拔过来几株栽在院子里,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爬的整个架子都是了。

    她正算着帐,八姓庄的那二十亩地眼下豆苗才到膝盖那么高,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任何收入的,倒是工钱填进去不少。

    可陶厂和魔芋豆腐的档口却是非常赚钱的,这个月单是档口赚的钱就足够付给工人们工钱了,陶厂赚的钱扣除成本人工杂七杂八的一大堆,还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江秋意想着,盖房子的事情可以着手准备准备了。

    自己个正想着出神呢,院子外面就有人火急火燎的喊着,跟哪着火了似的:“秋姐姐,秋姐姐……”

    只有陶厂的半大小子们会这样喊她,他们喊楚苗苗:“大师傅”,却唤她秋姐姐。江秋意问过为啥,里头最是油嘴滑舌的程程说:“因为姐姐漂亮!”

    可门外那声音不就真是那个成日里嘴巴抹了蜜的臭小子程程吗?江秋意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出门,程程就闯了进来。

    “姐姐,秋姐姐,快快快,你快去陶厂看看,砸东西了砸东西……”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急的上蹿下跳,江秋意却也明白了他这是被惊着了,忙问:“可是有人上陶厂闹事来了?”

    “嗯嗯嗯!”程程的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一张脸被日头晒的通红,可左边脸颊还是能隐约的看到淡淡的五指红印。

    “你挨打了?”

    程程本能的摸着自己的脸,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江秋意当下什么都明白了。奶奶的,什么人!居然敢来砸她江秋意的场子!当场冲进了灶房了,摸了根又长又粗的擀面杖就往外走。

    “秋娘,你干啥去?”

    六郎娘在屋里头听见了动静出来瞧,她领着琦官睡午觉呢,睡眼惺忪的就瞧见自家的儿媳妇论起袖管,手里头操了根擀面杖正往外走,看她那架势,哪是往外走啊,简直就是要出去砍人去了。

    三姐原本歇在江秋意屋里头,这会也听见了动静跑了出来。

    江秋意回头看了一眼,说:“三儿,你在家照顾好老人孩子,我出去半点事,程程,门口有毛驴,骑上了起县衙报官去!让县太爷派人过来,青天白日的砸场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程一听要报官,连忙说:“姐,是大师傅的爹,是大师傅的爹!”

    江秋意一愣,停顿了一下,才看着程程说:“你是说来砸场子的是苗苗她爹?楚村的楚陶匠?”

    “嗯!”

    江秋意听完只嚷了一句:“不用报官了,去找几个小安山的兄弟过来,就说陶厂有人闹事,叫他们过来撑撑场子。”

    说完江秋意开始没命的往陶厂的方向跑,连手里头的擀面杖跑急了掉了都不敢停下来捡。只恨自己没能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到陶厂去。

    这阵子晌午有太热了,楚苗苗通常就让那些小子们自己去山里头找块凉快地睡觉去了,也有爱闹腾的就下河戏水去了。等到日头稍微弱些再回来干点琐碎的活儿,做胚修胚甚至烧陶,一般都是趁着日头还没那么猛,一早上就完事了。

    陶厂里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修胚,磨砂,上色,楚苗苗总有干不完的活。程程比较乖觉,时不时的会留下来陪陪她,给她搭把手,他也是这批孩子里面,手艺学的最好的一个。

    楚陶匠打上来的时候已经喝的路都走不稳了,可他还是一进陶厂就找着了楚苗苗,那一顿的拳打脚踢的,什么楚苗苗这个万人枕的烂货害的他做的陶具全都卖不出去啦,什么打小就是个祸害精啦,自己不死还要活着害人啦……

    程程上去拦,却被一巴掌打的差点没晕过去,吓的他六神无主只好下山来搬救兵。

    江秋意赶到的时候,楚陶匠正拿着捆陶具用的两指宽的麻绳勒在楚苗苗的脖子上,楚苗苗跌跪在地上,她爹两只手抓着麻绳抓到青筋爆出,一只脚还踩在她的后背上,一个劲的往后勒!

    那就是在杀人!是在杀人!

    江秋意甚至来不及多想,操起旁边还没精修的粗胚,绕到了楚陶匠的身后,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胸腔里那股力气大的,恨不得将那颗脑袋砸的稀巴烂似的!可当着下手的时候还是收回了十之八九的力气。

    “咳咳咳……咳咳咳……”

    脖子上的麻绳才将将松开,楚苗苗就咳的撕心裂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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