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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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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人生地不熟的,是忍了?还是憋起一把劲,将这两个三八撕了?
江秋意这边还没拿定主意,那边却又叫嚣了起来。
“野种,先说清楚,堂客要是死了,公公留下的老宅断然不可能再给你多住一日的!你给我麻利的滚出谢家村!还有三姐和四妹,长嫂为母,她们的婚事也是我说了算!”
江秋意看着大郎媳妇眼睛里冒出的精光,总算是明白了她们这么为难六郎的原因了。
无利不起早啊!
江秋意收了收原本准备动手的拳脚,凉凉的问了一句事不关己的话:“那老宅是几间屋子?”
江秋意望着谢家大嫂和二嫂,谢六郎却觉得是在问自己,便接话道:“一间堂屋和一间厢房,小院里还有一间小厨房,屋后是三亩薄田。”
“哦……三间屋,三亩地,这是都要归了长兄如父的大嫂家,还是二哥平分呢?”
江秋意故意拖长了嗓音,语气里也尽是疑惑。
大嫂二嫂相视一眼,原本亲密无间统一的战线,一下子就出现了裂痕。
二郎媳妇底气不足,瞥着大嫂的脸色,结结巴巴的开了口:“自然是,平分了!地一家一亩半,房子,大嫂您要也可以,按市价给二郎一间半的补贴便成。”
大郎媳妇一听,珠圆玉润的脸蛋瞬间就跨了,谢大郎家在谢家村算得上的拔尖的头一份了!谢大郎当着里长,这么多年,哪家不是在看她家的脸色过活?
这二郎媳妇还蹬鼻子上脸了?居然敢和自己提平分的事情?说什么地和房子都要平分?简直就是笑话!
大郎媳妇开口了:“弟妹啊,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家早,又是里长,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哪有人跟父母平分家产的?”
二郎媳妇被这一句话噎的一张黝黑的脸都涨成了肝色,这么多年,大郎家仗着这个名目,占了自己家多少便宜!
此刻二郎媳妇是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当场就反驳:“理是这个理,但事却不是这么个事,二郎也就比大郎小了两岁,当年公公还在的时候,这家业二郎打拼的可不比少一分!”
那边已经掐了起来,江秋意悄悄的拉了拉六郎的衣袖,给了他一个眼神,两个人悄没声息的溜了。
从村口进去,又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谢六郎那处被两家争的鸡飞狗跳的老宅子。
江秋意正站在破落的篱笆墙外,看着里面泥巴糊的墙,杂草盖的顶,哪哪都破落不堪的名副其实的老宅子,实在想不出来,这跟恐怖片里鬼屋一抹一样的破房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争的!
这谢六郎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明明是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怎么能穷成这个样子?
这房子,能住人吗?
像是为了响应江秋意的想法,屋子里面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个十五六模样的小姑娘,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碎花小袄子,脚上的棉鞋也是补了一个又一个的补丁,倒是和那处破败的房子很相称。
简直就是乞丐窝里跑出来一个小乞丐,看六郎这身勉强还算得上有四成新的行头,怕不是他自己的吧?
“六弟,你总算是回来了!快点快点,莫误了吉时!”小姑娘拽着谢六郎就想往里走,甚至都没注意到六郎身边多了一个人。
“三姐,这是怎么了?是阿娘又不好了吗?”谢六郎急的,也顾不上带回来冲喜的江秋意了,跟着谢三姐就往里走。
江秋意扯了扯干涩的嘴角,活生生的大活人,居然被谢家姐弟彻底无视了?自己走进去?多尴尬啊!
还没尴尬多久,里面就传出来了六郎撕心裂肺的哀嚎:“阿娘,阿娘,您醒醒,您莫吓我,莫吓我!阿娘!”
江秋意大步流星的就朝里进,晴天白日里,这破败的屋子里却到处透着一股霉味,四处钻风导致屋子里并没有比外面暖上多少。
进到里屋才算是有了一丝丝的热乎气,一张狭小的木床前搁着一个火盆,里面是将将熄灭的劣质木炭,和脸色蜡黄,双鬓斑白的妇人一般,奄奄一息。
六郎跪在床前,死死的握住那老妇人的手,一个劲的落泪。
而他身后跪着另外两个女孩,一个是刚刚出去的谢三姐,还有一个姑娘,瘦弱到接近病态,一抽一搭的哭着,江秋意都怀疑她随时也有可能晕死过去。
“六郎,莫再哭了,天老爷要来接你娘去享福了,你莫再哭了,叫她走的安心些。”
说话的是个佝偻老妇,住着拐杖,头发全是银色的,脸色却十分的红润,看模样,身体倒比病六郎娘强健多了。
只是她脸上的悲切,明显是感同身受,像是和这一家人有着极深厚的感情。江秋意想,这应该就是谢六郎提过那么一嗓子的四奶奶了。
六郎还在自顾自的摇头,无声的落着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如土色的养母,根本不敢相信她就要离开自己了。
养育之恩还未来得及报答一丝一毫,阿娘就要这样去了么?洋槐花炒鸡蛋超好吃的!准备晒干一些屯起来!好香好香!
第006章真的是农家小子吗?
江秋意远远的看着,分明瞧见了胸口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那床上到处散落着灰白的脱发,这屋里又有一股区别于外头陈年霉味的骚腥气,心下有了些计量。
慢慢的走到六郎身边,一只手按在他起伏不定的肩头,低声问他:“我看看可好?”
其实江秋意内心是非常挣扎和紧张的,就凭她那手绝大部分要依靠先进科技的医术,要救六郎的娘,还真不一定有把握!可是万一自己还没进门,谢六郎的养母就死了,那岂不是更遭?
在这个封建专制的古代社会,要怎么顶着克死夫婿克死婆婆的骇人名声,生存下去啊?
两害取其轻的道理,江秋意还是懂的。
可是习惯了21世界科技发达的各种医疗仪器,和先进的药物的辅助,离了这些,要在落后的古代,救一个重度贫血到休克的人,谈何容易!
就算真的有设备,简单粗暴的直接输血救人,恐怕这些古代人会直接把自己当成妖怪吧!
江秋意满脑子胡思乱想,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屋子的人,都叫这一句轻飘飘的询问给惊着了。
谢六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二两银子买回来的冲喜媳妇,却在那一双寒潭似的星眸里,看到了某种安抚人心的坚定。
从前说服病人家属同意做紧急手术的时候,江秋意都是用的这一招,盯着病人家属的眼睛,告诉他们,自己绝对会尽全力提供最好的治疗。这是一个医生,日积月累的特殊技能。
谢六郎望着江秋意的眼睛,点了点头,松开了手,给她腾了个空。
江秋意很想仔细的给谢六郎的阿娘检查一番,但碍于六郎在场,毕竟男女有别,也就没有去掀开被子检查他娘是否真如自己所想,多年来一直恶露未尽。
眼下,救命是最要紧的,其他什么的,日后可以慢慢调理。
这就是重度贫血到昏迷休克了,先前的猜测完全没有错!
江秋意在医学院的时候虽然学的是妇产科专业,但是在医院工作的那几年,却和中医科室的老主任关系最好,从他那里也学到了不少博大精深的中医国粹。
她伸手掐了掐六郎阿娘的人中,一直掐到她“嘤”的一声,缓过来一口气,又对欢喜到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谢三姐说:“家里有老姜,红糖和米酒不?”
谢三姐愣了愣,见江秋意直勾勾又带着焦急的神情望着自己,忙道:“厨房里有老姜,红糖和米酒……”
这两样东西金贵的紧,整个谢家村也是没有几户人家有的。
四奶奶虽不清楚谢六郎带回来的这个小娘子的来头,但估摸着就是六郎买回来的媳妇了。
红糖和米酒,多金贵的稀罕物啊!北秦不产稻米,连年征战,南来北往的商旅锐减,大秦的货物流通闭塞,北秦人想吃口南秦才有的大米,是极其不容易的!
自己家中的那点宝贝,还是年节的时候,嫁到临安城大户人家当小妾的外孙女遣人送来的,自己一直留到现在都没舍得吃。
这两样东西,整个谢家村,估计除了自家,怕也是找不出第二家有的了!
但是看那小娘子的神情,竟像是真的有把握把六郎阿娘救回来!回想起六郎阿爹生前待人的种种好,和六郎娘这个后过门的续弦,这些年也确实过的太不容易!
四奶奶心下虽然不舍,但到底还是心善,忙道:“红糖和米酒我家中有,快随我回去取去!”
不管怎样,救人要紧!
江秋意这边一听东西有了,便又接着道:“三姐你跟着四奶奶回去取,回头将老姜磨碎了,连汁一起兑上米酒入锅煮开,切莫添水,熬开后再放红糖,在灶上大火熬开便端进来,先提上来这一口气要紧。”
江秋意吩咐完,也没有闲着,牵起了六郎阿娘的手,寻着穴位,开始力道均匀而准确的按压,为她活血,帮助她周身血气循环起来。
只可惜手头上没有任何能用的工具,要是有针灸用的银针,便不用这么麻烦了,效果也能更好些。
“哎!”谢三姐也顾不得疑惑这素不相识的小娘子怎么吩咐起自己起来,轻车熟路的跟指挥过千军万马似的。
笑话,想她江秋意上辈子可是金牌妇产科医生,手底下带过的实习生怎么也有百十号人,分配工作什么的,她是再拿手不过的了。
谢三姐一听自己阿娘还有救,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扶着步履蹒跚的四奶奶,都恨不得自己生出男人般的气力来,将四奶奶背着飞奔回去取那救命的红糖和米酒了!
江秋意将六郎阿娘两只手,顺着穴位都按压了数遍,感觉到她身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热乎气,就又接着吩咐还跪在床前的六郎:“六郎,你去烧一锅热水来,我有用。”
当下正值寒冬腊月,谢家村没有水井,所有的饮用水都是从村口的那条已经结上厚厚冰面的小河里来的。
江秋意一心想支开谢六郎,却并不知道去取水烧水,确实是得男人才能干的力气活。
家中仅有的那一口能蓄水的大缸,入冬河面还未上冻的时候,就被谢大郎以他家人口众多,水缸不够用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抬走了。
家里现在用水,都是用一点,就去河里凿一块冰扛回来,放在锅里慢慢煮化了。日子过到连个蓄水的水缸都没有,谢家村也就谢六郎这一家了!
谢六郎点点头,眼下这个刚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小娘子,让自己做什么他绝对二话不说就会去做的。
因为她的神情,那么胸有成竹,好像他奄奄一息的阿娘,在她眼里不过是闹了个小毛病而已。
砸锅卖铁请的大夫,没有一个悄悄的告诫六郎提前准备后事的!
江秋意给了谢六郎最后的一丝希望,这个时候,别说让他去取水了,就算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的!
江秋意看着谢六郎一阵风的出了门,有些意外,这孩子,眉宇间凝肃起来,怎么连背影都带着一股迫人的霸气?他真的是普通的农家小子吗?
第007章这是治的哪门子病?
谢六郎终于被支开了,江秋意忙去掀他娘厚重到摸着都是一个疙瘩,一个疙瘩的破棉被。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连跪在不远处原本呆愣的谢四妹,都忍不住掩住口鼻,一阵干呕起来。
江秋意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探过身子去替六郎阿娘翻身,果不其然看到她身下老旧的床褥上,有一滩乌黑粘稠的血迹,而更多的是已经干凅了的痕迹。
再伸手去扒开六郎阿娘的裤子,瞧了一眼她那已经红肿发炎的部位,江秋意一颗心简直掉到了谷底。
没有先进药物可以消炎,要怎么治反复多年的顽固炎症?
江秋意重新盖上了被子,动作轻柔,明明连认识都谈不上认识,江秋意对待六郎娘的态度,却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
妥帖侍弄好六郎娘,江秋意才转过脸来,问跪在地上的谢四妹:“你娘这个样子多久了?”
谢四妹愣了愣,这才想起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问的是自己阿娘最隐晦最难以启齿的月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答的上来?
一张脸顿时羞的通红,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哪个地缝里,哪里还敢回答?
江秋意叹了一口气,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女人来例假都是罪恶的羞耻的。想想在文明的现代社会里,职场女性还能因为这个,享受几天难得的假期呢!
真是天然之别啊!江秋意心底里对自己无端穿越这件事情是很抵触的,内心是抗拒的,现实是怎么也不想穿回不去的!
笑话,怎么回去,21世界那个自己已经过劳死了,再穿回去就是个挺尸的下场啊!
所以说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再怎么不好,自己还是要死皮赖脸的苟活下去的!
深深叹了一口气,江秋意走过去扶起一直跪在冰冷地上的谢四妹,看她那副柔弱不堪的样子,一直这么跪下去,恐怕她娘还没缓过来,她就该晕过去了!
江秋意扶着她,拍了拍她瘦的像厌食症患者的两只皮包骨头的手,轻声的说:“你我都是女子,不怕的,这关系到你娘的性命,我需要知道她是何时开始害病的,才能救她。”
谢四妹被一双修长的手轻拍着,再看看那张贝们!看在我天天跟周公殊死搏斗的份上,收藏啊给力啊!
第008章三姐四妹
谢六郎一听,眉心拧成一团,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说:“好,我去家里借。”
借?
江秋意还没弄明白怎么一点茶叶也要去借?
看着柔柔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谢四妹就张口了:“六郎,你别去,不会借给你的,再说了,阿娘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吃什么茶啊!”
谢四妹病瘦的脸庞因为气愤而有些微红,衬托的她的五官带着些农门糙妇所没有的娇媚。她瞪圆了眼睛怒视江秋意,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满满的敌意啊!江秋意都愣了,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这个大姑子的。
谢六郎拉了拉自家的四姐,一边安抚她一像江秋意投来抱歉的眼神。
“四姐,你就信她吧!她一定有办法救回阿娘的,只要能将阿娘救活,别说是求施舍一点茶叶了,就是去给磕头,我也乐意的!而且是里长,他再怎么样也会顾忌村民们的指指点点,不会见死不救的。”
谢六郎说罢,再不管其他,急匆匆就跑了出去,生怕晚了一会耽误了救回自己阿娘的最佳时机。
江秋意将怀里的被褥放到了一边,脱了自己的鞋袜爬去,半跪在开始用两只手按压六郎娘的部。
她手里拿捏着精准的力道,既能帮助六郎娘排出一些多年来,一直积攒在产道里的恶臭淤血,又不会伤害到她的身体。
谢四妹目瞪口呆的看着,江秋意将自己阿娘的衣襟撩起,就那样在阿娘有些肿胀的上压来压去,压的阿娘痛苦的满头大汗。
谢四妹才想厉声质问江秋意到底在干什么,就发现自己阿娘的脸色,霎时间缓了过来,不是死人般颓败的蜡黄了,渐渐红润。就连多年来半点血色都没有的嘴唇,也慢慢的有了一点点的血色。
“去看看你姐回来没有?嘱咐她将老姜米酒熬开了再倒进去红糖,一定不能加水,烧开就行,切莫再煮,立即盛出来送进来。”
江秋意摸了摸自己一脑门的汗,这副身体实在太弱了!
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连续做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都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这简单的活血按压,居然就像要了自己半条命?跳河得了风寒,到底是硬熬过去的,多少还是伤了底子。
眼看着谢四妹还愣在原地,江秋意不禁催促:“快去,六郎要是回来,烧一盆热水将茶叶泡着,端进来给你阿娘洗身子。”
准确的说,是洗下面身子,但是碍于面前这个女孩的承受能力实在有限,江秋意也就没有直白的说清楚,需要茶叶水清洗的具体部位。
“用茶叶泡茶来洗身子?”
谢四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那可是茶叶啊!从大燕不远千里运送过来,大户人家才能喝得起的稀罕物啊!怎么可以拿来洗澡?
江秋意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用这么落后的治疗方式的,可是谁叫她正处在一个连如何制茶,都是国家最高机密的封闭落后的古代社会呢?
茶叶中的微量元素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她在老中医那里得知,解放前福建地区的许多妇女,都是用泡出来的茶叶水,清洗,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以此治疗盆腔炎等妇科炎症的。
谢四妹挪不动脚了,阿娘生她的时候,是未足月便早产了,出生时险些没能养活,因此这些年,尽管谢家过的穷困,阿娘三姐甚至六郎,也都是将她捧在手心里怜惜着的。
这个家,一直以她为重,什么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先紧着身体孱弱的她,其次再是阿娘一心溺爱却明明不是亲生的六郎。
三姐是个呆头鹅,是半点心机都没有的。阿娘病成这样,她除了哭,就什么打算也没做过。
可是她不一样,谢四妹从小心思多,早在阿娘已经病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她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她去找了二嫂,而不是眼高于顶的大嫂,费了一番唇舌,才终于说服二嫂在阿娘去后帮自己寻一户好人家。
条件是她同意将自己的聘礼,还有阿爹留下给她做嫁妆的一对银镯全部都给二嫂,还答应帮着她得到这处老宅。
不是谢四妹自私,而是她那日偷听到大嫂在和做打算,说是石屏街市上的屠户莫大牛不知怎地,看上她了,托了媒人上家来提亲。
按理,自己的亲娘还在,这提亲应该先走阿娘这边才合理的。奈何自己的阿娘是个续弦,在谢家的地位,是远不如原配所出的长子谢大郎的。
而且阿爹去世多年,谢家一直都是在当家,还是谢家村的里长,所以自己的婚事,当然是他说了算。
可莫屠夫是个什么东西?那一日跟着六郎去石屏集市上卖鱼,路过肉档的时候远远的瞧见过一眼。
那屠户光着膀子,徒手就将一只仅从中间划开了一道口子,两百来斤的整猪了,猪血喷了他一脑门,吓的谢四妹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漫不说莫大牛是个杀猪的,单单说他前头已经克死了两个妻子,还有一个半大不小的拖油瓶。
一想到自己要嫁给一个克妻的屠户,而且一过门就要当后娘,谢四妹是怎么都不愿意的。
凭着她的容貌,和四奶奶家的外孙女翠竹一样,嫁进大户人家荣华富贵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可能的?翠竹长的还不如她呢!
所以才有了她和谢家二嫂的协议。
这些江秋意都是不知道的,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病弱的谢四妹,对待她阿娘的态度,明显不如方才忙前忙后的谢三姐。难道长的漂亮点的都凉薄些?
谢四妹还杵在那一动不动的,谢三姐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一进门就捧着东西往江秋意面前来,高兴的好像自己手里拿的是肾上腺素似的。
“拿回来了拿回来了,米酒,红糖!”
谢三姐是个直肠子,心思单纯,她看江秋意索要这些东西的时候,认真而严肃,就一门心思的认定了这些稀罕物能救回自己的阿娘。
只要能救回她娘,让她干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第009章极品亲戚
谢三姐在四奶奶那里千恩万谢之后,就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跑的急了,在刚刚融化了的雪地里栽了一跤,一身的污泥,脸颊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在寒风里血珠子都冻结在了伤口上。
可衣襟里藏着的包着红糖的油纸,却还是干干净净的,还有那土罐子里的米酒,也是半滴都没有撒出去。
江秋意看着谢三姐,将方才对谢四妹说过的话又嘱咐了一遍,谢三姐便急忙忙的冲灶房跑去了。
灶上的水已经烧开,谢三姐跑进来问开水可是有用的,谢六郎还没有回来,江秋意只好让谢三姐先将开水打到木盆里端了进来。
江秋意了六郎娘,在自己的按压下,被排出来的恶露浸湿的棉裤,一遍遍不厌其烦仔细的替她擦洗恶臭难闻的身子,直到连续换了三盆热水,六郎娘身上那一股子味道才没有那么难闻。
谢四妹早在看到第一盆污秽不堪的恶臭扑鼻的血水,就捂住口鼻退到了墙角,而谢三姐则头一回瞥见了她娘的身子,羞的不敢抬头。
清洗完之后,江秋意唤来了谢三姐,和她一起合力,将肮脏不堪的被褥给换了,铺上了六郎那张干净的。
而换下来的那一张,江秋意说直接丢进灶台里烧了,正好给她娘熬老姜红糖米酒。
进来的时候江秋意扫了一眼,灶房里空荡荡的,仅有些细小潮湿的树枝,真不知道这一家人的日子是怎么过成这个样子的,什么都没有,连烧锅的柴火都没有!
原本一直杵在墙角,跟个柱子似的谢四妹,这一听,立马不得了了:“你疯了!烧了六郎晚上炕上铺什么?”
她拿自己瘦弱的手指有气无力的指着江秋意,嗓子骂:“这女人绝对是疯了,治病不治病,尽要些金贵的吃食,现在好端端的被褥还要烧掉?这么个败家玩意,我们谢家怎么养得起?”
这屋里江秋意正被破口大骂着,院子外面也紧跟着传来了更加难听的叫骂声。
“野种买回来的骚浪蹄子,你给老娘滚出来!前脚挑拨我们妯娌之间的感情,后脚就派六郎上门讨东西?你是有多不要脸?就你那穷酸样,还想吃茶叶?我呸!骚浪蹄子!给我滚出来!”
江秋意愣了愣,一向反应很快的大脑,第一次慢热到不能理解眼前的局面,愣了愣,才想明白自己这是遇到极品亲戚了!
这都是些什么命啊!
江秋意眸子暗了暗,虽然这么做很缺德,但是她还是麻利的将那床准备烧掉的被褥,上面满是污血渍的单子,换成了六郎娘原本盖着的六成新的被单,然后故意将棉絮已经浸湿的那一面叠进了里面。
这样从表面上看,这是床好模好样的被褥,至少比六郎娘现在身上盖的那床没有被面,只剩被里子的还要好,因为套的是绸面绣花的被单,还有六成新呢!
这就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东西她待会有用!
谢三姐端着熬好的老姜红糖米酒进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看模样是被外面的阵仗给吓的,叫那跋扈的大嫂二嫂都欺负出条件反!还没见着人,只听见声,就吓的全身哆嗦。
江秋意掐住了六郎娘的鼻子,让谢三姐将那一碗熬的浓稠的,老姜红糖米酒给强灌进去,又将火盆旁边仅剩的几块木炭一股脑的全都添到了火盆里,火烧的旺旺的,谢家的屋子里从来就没这么暖和过。
因为木炭也很金贵,她们从来都不舍得像江秋意一样,一下子添进去那么多,将火烧的那么旺。
谢三姐一门心思全都在她娘身上,到没有什么感觉。谢四妹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江秋意是个败家的,谢家绝不能留!
江秋意做完这些,也不管其他,抱着被褥就出去了。
破落的木门早就就粗鲁的踢开了,谢六郎被谢李氏拎着耳朵,那力气大的像是恨不得将他整个耳朵都给他来似的。
这么冷的天,谢六郎一脑门的汗,却不是热的,而是疼的。
谢三姐从里屋跑出来,一看立马急了,冲过去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大郎媳妇的面前。
哀求道:“大嫂,您行行好,撒开手吧!六郎做错了什么?您打我骂我吧,求求您,放过六郎吧!”
“这野种想偷我们家东西!了不得了,我就说着来历不明的野种养不得养不得,养大了也是白眼狼!看看,真叫我说中了吧!偷起自己东西来了,还了得!”
大郎媳妇哪里肯撒手,恨不得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咬着牙将谢六郎的耳朵又向后拧了一圈,真像是要将他的耳朵活生生拧下来。
谢三姐脸上伸手去拦,却给大郎媳妇叉在肥腰上的那只手,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打在她脸上的那道口子上,力道大的将那伤口又了几分,鲜血直流,半张脸都是血。
“不准打我三姐!”谢六郎一直隐忍着,此刻看着自己的姐姐一脸的血,哪里再忍得住!
一个利落的反手,就将嚣张跋扈的大郎媳妇推到在地,自己则冲到了谢三姐面前。
“三姐,三姐,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三姐快起来,我带你去洗洗伤口去。”
“三姐没事,六郎,你耳朵疼吗?”
“不疼,三姐,你莫怕,我带你去洗洗伤口。”
谢家姐弟正泪眼相对着,被推到在地的大郎媳妇已经恼羞成怒。
开始破口大骂:“野种,你这个野种,竟然敢推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走,跟我见官去!按大秦律法,偷盗是要剁手刺面的!你等着,我这就拉你见官去!”
“我没有,是让我自己进去取的!说茶叶在里屋,让我自己进去取的!我没有偷东西!”六郎有些急了,连忙为自己辩解。
“没偷东西你自己个钻进我们家里屋干嘛?谁不知道你六郎家穷的响叮当?许就是见你那个便宜娘没救了,你想从我们家偷点盘缠远走高飞呢?外来的野种就是野种!永远也养不熟!”
六郎一张脸涨的通红,死死的咬住牙关,乌黑的瞳仁收缩放大,收缩再放大,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戾气。
江秋意蹙眉,他这是要爆发了?
第010章先想想你自己要紧
跌坐在地上的大郎媳妇,眼神渐渐从嚣张跋扈的和谢六郎对视,到慢慢败下阵来,一点点的产生了怯意,到最后居然开始惶恐,急急的回过头的寻找自己的靠山。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却让那样跋扈的泼辣妇人心生恐惧?
江秋意抱着被褥,站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她在密切的留意着整件事情的细枝末节,想从中寻找破绽好让自己待会一击即中。
她看见了谢六郎身上的突然暴增的戾气,也看见了谢六郎的压制,他到底还是选择了隐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只垂着头,不再说话。
就像一头雄狮,隐在一群猴子中间,任由猴子骑在他脖子上拉屎拉尿,收了自己的尖牙利爪,只为了不再给猴子添多一个驱逐他的理由。
江秋意再一次觉得心疼,看着垂头认命的谢六郎,抱着被褥的手,收的紧紧的,都没入了被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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