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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狂之最强医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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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也是,逍遥自在多好,为何要自己给自己不痛快?
  “没良心就是好。”阿黎哼哼声,撒气似的用枯柴猛拨火苗,“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梅良抬眸看她,好一会儿都没有移开眼。
  阿黎本不在意,可过了老一会儿发现他还在看她,不由也抬起头,瞪向他,“你看着我干啥!?没见过我还是咋个的?”
  梅良没移开眼,“不像你。”
  “什么不像我?”阿黎愣了愣后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我不就是我?”
  “多愁善感。”梅良道得认真,“不适合你。”
  “……”阿黎气得就着手中的枯柴就往梅良胳膊上刷,“啥叫不适合我!?敢情我就不能心里有点事儿?敢情我就该和你一样没良心!?”
  “你确实比较适合没良心。”梅良边说边隔着衣袖搓搓自己被阿黎刷断了枯柴的手臂,尔后站起身。
  阿黎更气,直接从火堆里抽出一根臂粗的柴禾,以为梅良要躲,正要往他身上抽时却发现梅良绕过她身后来到她另一侧,重新坐了下来。
  “你干啥子?”阿黎气得直瞪他,眉头拧得紧紧,他不是要躲?为啥子又要坐下来?
  只听梅良不紧不慢道:“你光照着我一边胳膊抽,我换个地方坐,你也换我另一边胳膊抽。”
  这样平均点比较好。
  “……”阿黎像看傻子一样看梅良,将手里带着火的柴禾举得老高,作势就要朝他抽来。
  然她的手甩下时却不是抽向梅良,而是把柴禾扔回了火堆里。
  这回轮到梅良不明所以看她。
  这丫头转性了?
  阿黎抱着曲起的双腿坐着,看着火堆发呆,久久都不说话。
  空旷的夜安静极了,除了夜风之外就只听到柴禾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难得阿黎如此安静,梅良却有些不大习惯。
  在他的印象里,阿黎除了睡着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是叽叽喳喳的,就像天独山上他屋外整天叽叽喳喳乱叫的鸟儿一样。
  山上鸟儿的叫声是他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声音,那些闹腾的小东西一直都在他身旁。
  从天独山上下来之后,他听得最多的声音就是这个丫头的声音,嬉笑怒骂的各种声音,如今他每天都能听到。
  从天独山上下来之后,他每天见得最多的人,也是这个丫头。
  明明是每天都见到的人,此刻却给梅良不是她的感觉。
  多愁善感不像她,安安静静更不像她。
  “丫头。”梅良鲜少主动和阿黎说什么问什么,但这会儿他却是主动开口,打破了因阿黎安静下来而致的沉默,“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阿黎将下巴搁在抱着双膝的手臂上,头也不回道。
  “哦。”梅良什么都没有再问,伸手拿过方才被阿黎抢去的没刻完的鹰雕和放在地上的小匕首,接着刻。
  谁知阿黎又伸过手来把他的鹰雕抢走。
  他才抬头就看到阿黎又是气得嘴都要噘起来了的模样,吭哧呼着气骂他道:“你干啥不说话了!?”
  “不是你说的没什么吗?”他错在哪儿了?
  “我说没什么就真的没什么啊!?”看着梅良没有生气的眼睛,阿黎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梅良不明所以,“难道我应该不信你?”
  “你、你——!”梅良说的没什么不对,阿黎自己其实也这么觉得,可她却被他这一句话反问得心里不知是个什么反应。
  她很生气,却又很高兴。
  忽然之间,她的眼泪便冒了出来。
  梅良懵了。
  自从认识她,他可一直都是由她任打任骂,原本她哭哇哇的是因为他们都说他做错了事,可他现在什么都没做,更什么都没有说,她怎么又哭了?
  是不是苗疆的女人都是水做的?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梅良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又该说什么,他十分认真地想了想后看着阿黎道:“丫头,我真的除了把我自己赔给你之外再想不出什么来赔你了。”
  天上的星星月亮?他就是一个人,摘不下来。
  “你又给我说这些!”阿黎非但没有停了眼泪,反还跳起身用力跺了跺脚,哭得更凶,“我要你赔什么给我了吗!?”
  “那你哭什么?”梅良实在想不明白,“你说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哭,我现在什么都没做,你为何要哭?”
  “你就不给我高兴哭啊!?”阿黎气煞煞瞪他。
  梅良彻底懵了。
  “你说你相信我,我就高兴得忍不住哭了。”阿黎背过了身去,抬起手用手背来擦眼泪,“我总是打你凶你,可你却不管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不知道,在我的家乡,除了我阿娘,从来就没有人相信我。”
  阿黎的眼泪掉得更甚。
  梅良不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什么,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背过身去的阿黎而已。
  过了良久,阿黎才转回身来,重新坐下。
  她没有再哭,但是眼眶却红得厉害,眼角和脸上都还挂着泪痕。
  梅良摸了摸自己身上,却又什么都摸不出来,末了他看看自己的衣袖,尔后把自己的手凑到了阿黎面前。
  阿黎诧异看他:“没良心你干啥子?”
  “衣袖借给你,擦擦你脸上的泪。”虽然她没有再哭,但是看见她脸上眼角还挂着泪,感觉她又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阿黎看一眼他脏兮兮的衣袖,嫌弃地推开他的手,“脏死了你的袖子。”
  说着,她就着她的衣袖把她的脸胡乱抹了一把,把泪痕擦了干净,末了不忘冲梅良呲牙笑了一笑,“谢谢你没良心。”
  阿黎这一记笑一声谢让梅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这丫头又哭又笑开心来得快伤心去得也快的性子,着实让他难适应啊。
  “苗疆不好吗?”梅良收回手,忽问她道。
  “当然好了!”阿黎想也不想就道,“我们那儿山好水好人也好,比你们中原漂亮多了!人也比你们中原好多了!”
  说到家乡,阿黎眼中是满满的喜爱以及欢愉之色,即便没有亲眼见到,也能从她的神色间看得出来苗疆在她心中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到中原来?”
  既然苗疆那么美那么好,为何又不留在苗疆?
  阿黎被梅良这再一问问得面色白了白。
  梅良觉得她又要生气,但他没有看见她愤怒地跳起来,没有看见她转过头来凶煞煞地瞪他,也没有听到她暴跳如雷地骂她,他只是见她又重新抱住了自己曲起的双腿,慢慢地把身子矮了下去,看起来孤寂又无助,仿佛被人抛弃了似的,与平日里活蹦乱跳朝气十足的她全然不一样。
  “我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阿黎声音低低,语气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悲伤与无助,“我是有罪的人,要找到一样东西,我才能赎罪,才能回到苗疆,回到我们乌离部族里。”
  “你要找何物?”
  ------题外话------
  二更晚些


第226章 赤焰之泪(2更)
  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大多都是相对。
  你信我,我便信你,你若不信我,哪怕说到口干舌燥都无用。
  梅良信她,她便也信他。
  信他能够保守她的秘密。
  这是她没有与任何人说过的事情,便是对温含玉,她一个字都没有提及过。
  “我来找我们乌离族的宝贝。”阿黎抱着自己的双膝,声音沉闷得厉害,“找不到,我就回不去。”
  “你们苗疆的东西为何要到中原来找?”梅良不解。
  “你说呢?”阿黎忽然转过头来,眼睛里写满了仇恨与愤怒,双手紧紧抓进了自己的手臂里,盯着梅良。
  这一瞬间,她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仇人似的。
  梅良自然不知道答案,阿黎也没想过要让他回答,只听她语气冷冷,“因为你们中原人自私又贪婪!”
  梅良并不反驳。
  人心本就是这样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阿黎把头转了回去,重新面对着燃烧得正旺的柴火,火光在她眸中一跳一闪,映亮着她眉清目秀的脸。
  她很愤怒,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平静得是梅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模样。
  “我们乌离族的宝贝被你们中原人拿走了,在十八年前。”
  阿黎道这一句话的时候很冷静,冷静得就好像她刚才的愤怒与仇恨不曾存在过似的。
  她很冷静,却不表示她不恨。
  而是,她恨得太久,早已学会了在这份仇恨与愤怒中冷静下来。
  “你说他们不信你,那又为何让你来找如此重要的宝贝?”梅良觉得,他还是比较愿意见到说哭就哭说笑便笑叽叽喳喳像只鸟儿一样聒噪的她。
  “所以我身上的蛊毒你不是见过了吗?”阿黎耸耸肩,悲伤颓丧,“那也是对待罪人才会用的赤蛊。”
  赤蛊一旦发作起来,中蛊之人生不如死,只有族中巫姑大人才会有解蛊之法。
  她若回不去,就至死都要受赤蛊折磨。
  “你犯了何罪?”照她所说,她既是罪人,又不能回去,那就是,“叛族之罪?”
  梅良虽然从小到大都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天独山上生活,但不表示他的所有认知也都与世隔绝。
  相反,对这天下事江湖事,他知道的未见得比逍遥楼要少。
  “叛族之罪”四个字让阿黎浑身猛地一颤,僵住。
  显然梅良说对了。
  只有叛族之人,才会被驱逐,只有被驱逐之人,才没有资格再回到部族中去。
  鸟兽的世界里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的世界?
  可却听她睁大了双眼,冷静不再,而是愤怒又痛苦地再次看向梅良,大声叫道:“我没有!没有!”
  “是那个男人骗了我阿娘!骗走了我们部族的宝贝!”此时的阿黎,就像被人踩着了尾巴的狸猫,竖起了浑身的毛,失了控,“我阿娘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因为他被族里放逐?明明错的是那个男人!”
  梅良无动于衷地看着失控得想要嘶声大叫却又在竭力克制自己情绪且压低自己音量的阿黎,忽然反问她道:“你真的觉得你阿娘没有错?”
  这本是与梅良毫不相干的事情,可他习惯了阿黎活蹦乱跳的模样,不想看她现在这般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
  然他却又着实不会说话。
  本是气恨得浑身都在发抖的阿黎被他问得倏然愣住。
  梅良不觉自己说得有何不对,便又道:“信了不该信的人,就已经是错。”
  只见阿黎的瞳眸晃得厉害,才了泪没多久的眼眶又重新红了起来。
  她死死盯着梅良,梅良忙道:“喂,丫头,你别是又要哭吧?”
  他的话音才落,阿黎的眼泪便已冲出了眼眶,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没有哭出声,就这么抽噎着不停掉泪。
  梅良毫无对策,只讷讷地看着她哭,想着他以后是不是要少跟她说话的好?
  她这说哭就哭的习惯,他实在习惯不来。
  他把他的衣袖伸給阿黎擦眼泪,却被阿黎毫不犹豫推开。
  他再伸,她再推开。
  反复几次,阿黎气得跳脚,边哭边骂他道:“你干啥子啊!?我不要你的衣袖擦眼泪!脏死了啊!”
  “那你能不能别哭了?”梅良认真地看看自己的衣袖,不脏啊,不挺干净的?
  “我伤心我难过我想哭!”阿黎哭得更凶,“你还不让我哭?你欺负人!”
  阿黎说着,抬手就在梅良肩上捶了一拳。
  若非梅良反应快内力强,这会儿已然被她捶趴在了地上。
  梅良揉着自己快被阿黎一拳就给捶断了的肩,心想着这到底是谁欺负谁?
  不过,算了。
  “你很想回去?”梅良边揉自己的肩边问。
  阿黎觉得梅良就是一头蠢猪,“谁会不想回自己家乡去啊!?”
  就算中原再好,终究也不是她的家。
  况且,她也没觉得中原好!
  “找到了你们部族的宝贝,你就能回去了?”梅良又问。
  “巫姑大人是这么说的。”阿黎眼泪未停,“我能回去,我阿娘的尸骨也能葬回去。”
  否则,阿娘永生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
  她自己也一样。
  她想回去,更想带阿娘回去。
  “我帮你找吧。”梅良盯着阿黎的眼睛,想要知道她的眼睛里到底藏了多少的水,怎么眼泪能一直流个不停,“你们族的宝贝长何模样?”
  阿黎愣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梅良,“你愿意帮我?”
  “你别哭了就行。”梅良只有这一个要求,“不过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帮你找到。”
  “没关系!”阿黎破涕为笑,情绪转变得飞快,她一边急急忙忙用手背擦眼泪一边欢喜道,“多一个人帮我找总比我自己找的强!本来我是想拜托王爷头儿利用他的身份和手下的人马帮帮忙的,但是王爷头儿和我想象中的头儿一点都不一样,他——”
  “你们族的宝贝长何模样?”梅良打断了阿黎无关紧要的话。
  “一块石头。”阿黎忽然变得正经,“两个巴掌合起来大的红色石头,像烈火在水里燃烧着的样子。”
  水火本就不相容,火又如何能在水中燃烧?
  也正因为如此,它才能成为乌离族的族宝。
  “它叫,”阿黎眸中带着崇拜与敬畏,“赤焰之泪。”
  两个巴掌合起来大的红色石头,像烈火在水里燃烧着的样子……
  赤焰之泪……
  梅良觉得自己好似……在哪儿曾经见过。
  何时何地的事情了?
  正当此时,梅良忽然握着他的剑站起身,不紧不慢道:“终究是追上来了。”
  ------题外话------
  我也想天天爆更,可是我实在没这个本事,啊啊啊啊!太难过了!!!


第227章 不配(1更)
  “丫头。”梅良看着与马车相反的方向,看着那沉静的暗夜,对阿黎道,“把赶车大哥叫起来,你们先走。”
  “走?”阿黎一惊一愣,也紧跟着跳了起来,一连串的问,“走去哪儿?为啥子要先走?追来了?谁追来了?没良心,这一路上我们究竟是在躲着谁?”
  阿黎的话音未落,梅良已经伸手将裹着被子睡着的了车夫提了起来,无视他一脸的震惊,将他往马车的方向扔。
  他并未回答阿黎的话。
  阿黎皱着眉看他,却没有执意非要问到答案不可,只见她生气似的跺了跺脚,转身便抓着车夫的胳膊飞快地跑向马车。
  她坐上驾辕的动静有点大,以致马车里正轻靠着薛清辰睡着的玉芝猛地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抱住她身侧的薛清辰,眸中写满了惊吓与紧张。
  薛清辰尚未睡着,他拍拍玉芝的手背,“没事的,玉芝姑娘莫慌。”
  正当此时,只见暗夜里忽然疾射而来无数支箭矢,将乘着薛清辰的马车当做靶子!
  车夫惊慌失措,以致他掉了手里的马鞭。
  眼见那些有如暴雨一般急骤而来的箭矢就要将坐在驾辕上的阿黎以及车夫射穿,对于这突然而来的情况,阿黎一时间也怔住了。
  只当她反应过来的那千钧一发的刹那,但听“叮叮——”的声音以及骤然之间失去了速度而纷纷掉落在地的箭矢,阿黎根本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见“啪”的一声马屁被抽打的声音,再见马匹将前蹄一扬,“吁——”的嘶鸣一声,便拖着马车胡乱地跑开了。
  马车的骤然动荡让车里的薛清辰不由得揽住了玉芝,以免她撞到车壁。
  阿黎想从马车上跳下来,但她想要这么做时却又抓着车帘坐好,一边往回望一边大声道:“没良心你别忘了来找我们!”
  方才马车停留的地方,梅良握着剑站着,他没有转头去看正跑开的马车,而是忽如一道虹光,朝方才箭矢射来的方向掠去。
  快,比从紧绷的弓上爆射而出的箭矢还要快!
  利,比那打磨得铮亮的箭簇还要锋利!
  正有一队马队朝方才他们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可十数匹马背上唯见一人而已!
  只有一人,又怎射得出数十支箭?
  更何况,此人手中无弓,背上更无箭。
  他只有剑,剑在他手上。
  那方才张弓射箭的人呢?
  凭空消失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不,他们没有消失,他们在——
  地上。
  他们左手握着长弓,背上背着箭筒,右手拿着箭矢,显然是要在射出第二波箭。
  可他们却已经人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每人的脖子上都开了一道血口子,正在汩汩往外淌血。
  腥红的血流到沙石满布的地面上,瞬间被吸收了去。
  他们面上眸中没有丁点死前的惊恐之色,更没有谁人发出一声惨叫。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死,他们也根本想不到他们会死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马匹没有了主人的驾驭,踩着漫天的尘埃胡乱地跑开。
  那还留着人影的马匹也在这时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人收紧缰绳,马匹在原地踏了踏蹄,停了下来。
  他方才与梅良擦身而过,现下停在梅良身后三丈开外的地方。
  他没有因与自己同行的人忽然之间尽数倒下而惊恐,亦没有为此而愤怒。
  他很冷静,冷静地牵着马缰,将马头掉转过来,面对着站在那儿没有离开也没有剑锋相向的梅良。
  月光皎洁。
  梅良一动不动,面上是平日里那般了无生气的神色,他的剑在手中,也在剑鞘中。
  他的剑好像不曾拔出来过。
  但剑若未出过鞘,他周身躺在地上的人脖间流出的血又从何而来?
  然白月西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剑出鞘。
  这马背上独独剩下的人,正是白月西。
  他看着梅良,梅良也在看他。
  梅良面无表情,白月西眸中俱是寒意。
  同样手中握着剑,梅良握得轻松,白月西却是将剑鞘握得紧紧。
  他面上很冷静,但他的心却不像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把冷静,尤其是在看着梅良脚边的死人时。
  这些都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死士,百里挑一的,莫说能毫发无伤地回去,但也绝不会一个也不剩下。
  但现在就是除了他自己外,一个都没有剩下。
  他甚至连对方出招都没有看清。
  速度足够快的人,哪怕身法招式再简单,也能在瞬息之间让人毙命。
  所以习武之人的速度都追求一个“快”字。
  为快,才能不败。
  梅良的剑此刻并未出鞘,白月西依旧觉得他身上剑气凛冽,随时都能割破他的咽喉!
  白月西总如他身上衣裳一般灰暗的面色此刻有些发白。
  看来,是他低估了乔越身旁的人了。
  上次逍遥楼的“五鬼”同时出手都未能取到乔越与那个姓温的女人的性命,想来都是因为这个叫“梅良”的男人了。
  白月西知道梅良也见过他,只是除了乔陌与他的亲信之外,无人知道白月西的存在。
  但,“你是乔陌的师兄白月西吧。”梅良忽然徐徐道。
  因为他总是一副没有生气的模样,以致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死气沉沉的味道,不紧不慢的。
  他的话没有任何疑问也没有任何意外,而是肯定。
  显然他不仅知道他叫白月西,知道他是乔陌的师兄,还知道他一定会出现。
  白月西虽是在马背上,可他却没有任何俯视梅良的感觉。
  “我是小乔的小师叔。”梅良不紧不慢地自报家门,“他师父临终前说了,我们师门的人不能再少了,所以小乔的命我得守着,小乔想做什么事情,我得帮着。”
  梅良说着,抬手指指方才马车离开的方向,“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想抓着那个姓薛的,不行。”
  梅良像是自说自话,根本不管白月西什么反应。
  “薛家人伤过小乔,既然是薛家人,自然留给小乔来处置,你——”
  “不配。”梅良慢悠悠吐出最后俩字。


第228章 真孬(2更)
  阿黎很担心。
  却不是担心梅良会有危险,他的剑法她见识过,他出剑时的那种可怕速度,她觉得以一抵百,对他来说也绝不会有危险。
  她是担心他找不到他们。
  梅良是个路痴,就算他面前只有一条路,他也还是会走错。
  阿黎知道他这一蠢性子,所以她不得不担心。
  把这个薛病秧子和玉芝从那个小小院子带走是梅良的主意,到兰川城去也是梅良的意思,他这要是落了单,她该把薛病秧子和玉芝弄哪去?
  还有明明就说好了去兰川城的,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车夫太蠢还是兰川城太远,他们都离开青川城一月余多了,还没能去到兰川城。
  阿黎烦躁地挠挠头,让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一来是马车跑了一夜路,就算是后边有人追他们,一整夜都没有追上来,想必是甩开了。
  二来是停下来歇歇,马车上颠簸了一整夜,就算她能忍,薛病秧子也不能忍。
  玉芝将薛清辰从马车上扶下来的时候,他那张消瘦的脸上一丁点血色都没有,吓得阿黎有些慌,忙问道:“薛病秧子你没事吧?”
  “薛病秧子”这个称呼本是阿黎在梅良面前才说的,但这一月余来说着说着不知何时她也就当着薛清辰的面说了,薛清辰丝毫不介意,总是温温和和的笑,倒是玉芝觉得不好听,可是她又没法说话,反驳不了,就只能听着了。
  听得久了,她也不介意了。
  薛清辰微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颠簸了一夜有些不适,到外边来缓缓便好。”
  “那就好。”阿黎愣是盯着他瞅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的确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后才放下心来。
  相处这一个月来,阿黎发现薛清辰除了身子弱极了之外,人挺好,尤其是对玉芝。
  虽然他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给过玉芝,可她就是觉得他是打心底里对玉芝好,像兄长又像丈夫的那种好。
  他怀里一直揣着几张破纸,反反复复地用,每天都给玉芝折不一样的纸玩意儿。
  他还手把手叫玉芝写字,不厌其烦的,玉芝笨,她都看明白会写了字,玉芝总需要他反反复复地教才能够就着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对,他从没有觉得不耐烦。
  很多个夜里,她发现他总是将自己的身子给玉芝做靠垫或是做枕头,到早上的时候她发现他还是同样的姿势,她看得出来他是为了让玉芝能够睡得舒服一些。
  明明他才是需要照顾的那个人,她却觉得是他将玉芝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薛病秧子,你是不是喜欢玉芝啊?”阿黎歪着头又在给玉芝折纸玩意儿的薛清辰,忽然问道。
  下一瞬,只见不仅薛清辰手上的动作陡然僵住,玉芝的脸更是在这一瞬之间红透了。
  玉芝很羞赧,很紧张,心中却又有一丝丝的期待。
  她……也想知道答案。
  谁知薛清辰愣了愣后浅笑着摇了摇头。
  玉芝看着他摇头,有些怔怔,尔后慢慢低下了头去,紧紧咬住了下唇。
  薛清辰也垂着眼帘,一如既往的温和道:“阿黎姑娘说笑了,没有的事,玉芝姑娘是薛某的救命恩人,薛某——”
  薛清辰的话尚未说完,便见玉芝忽然站了起来,比划着说她要到马车上去拿水,然后便跑开了。
  阿黎很想狠狠踢薛清辰一脚,但想到他不是梅良,不扛打,她要是一脚踢过去,可能他当场就一命呜呼了,所以她只能生生忍住。
  她看一眼跑开的玉芝,将拳头捏得咔咔响,死死盯着薛清辰,沉着脸再一次问道:“你不喜欢玉芝?”
  这一次,薛清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转头去看玉芝,他依旧垂着眼帘,继续折着手里已经反反复复折叠过无数遍的小纸张,努力让自己平静道:“薛某对玉芝姑娘只怀有感恩之心。”
  “放屁!”阿黎粗鲁骂道。
  薛清辰诧异地抬头看阿黎。
  “你拿我当瞎子还是拿我当蠢货?以为我看不出来?”阿黎一脸鄙夷。
  薛清辰:“……”
  “你明明就喜欢玉芝。”阿黎根本不给薛清辰反驳的机会,只鄙夷又嫌弃地看他,“你要是不喜欢她,会心甘情愿给她当靠枕当枕头?你要是不喜欢她,会一遍又一遍地教她写字?你要是不喜欢她,会愿意时时刻刻都和她在一块儿?放屁吧你,你要不是不喜欢玉芝,我这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薛清辰被阿黎这一通粗俗的话怼得无言以对:“……”
  阿黎又看一眼马车的方向,发现玉芝还没有从马车上下来,又问薛清辰道:“既然喜欢,为啥子不承认?我瞅着你俩挺好的,搁一块儿你开心玉芝也开心,你这样让我想揍你啊,难道你是觉得玉芝不会说话配不上你?”
  薛清辰本尚且能够冷静,然听到阿黎最后这突然拐弯的疑问,他瞬间急了,慌忙道:“当然不是!”
  阿黎看他紧张的反应,撇了撇嘴,更嫌弃道:“还不承认喜欢玉芝,不喜欢你能这么紧张?”
  “……”薛清辰本还想解释,终是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阿黎姑娘觉得我这副模样,能有什么资格去喜欢玉芝姑娘?”
  阿黎一脸诧异,“为啥子没有资格?你除了病恹恹之外,不挺好一人吗?”
  薛清辰笑容更为苦涩,“这副身子骨,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只会给人添麻烦和忧愁。”
  “难道你觉得你现在就不是在给玉芝添麻烦?”阿黎的话就像一记狠烈的巴掌,打得薛清辰哑口无言。
  “孬!”阿黎看薛清辰的眼神更鄙夷,“你们中原男人可真孬!喜欢个姑娘都畏畏缩缩的,怕啥子啊?有啥子好怕啊?一天天的没事干总想着啥子死不死的,你就不能想着你能好好活着啊?能别这么孬吗?”
  薛清辰:“……”
  玉芝这会儿已经拿了水囊过来,她的眼眶有些红,显然是哭过。
  她在薛清辰身旁坐下,将水囊递给他。
  只听阿黎忽然问道:“你俩啥时候能把婚成了啊?”
  薛清辰:“!?”
  玉芝:“!?”
  ------题外话------
  今天更新太晚了,我有罪,主要是我有点卡文脑子有点懵还太困,明天我争取能够正常更新!


第229章 师叔侄(1更)
  阿黎一直在为梅良和他们会合不了而担心,但不想梅良在正午时分便找到了他们。
  这令阿黎很是震惊。
  她见到梅良的时候,空中传来一道尖锐的鹰叫声,她抬头一看,有一只花灰羽毛的鹰在他们头顶斛旋。
  “没良心!”虽说信得过梅良的剑法,但是见到他时阿黎还是由不住关心道,“你没事吧!?”
  “嗯。”梅良点点头,尔后问车夫道,“这儿离兰川城还远不远?”
  “不远啦。”车夫道,“天黑之前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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