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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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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怀王除了一年一次进宫,其余时候从不进宫,皇宫年宴他都不会来参加,不然指不定得惹多少闲话呢?
毕竟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谁敢在皇宫内坐轿行走?
圣阳宫,御书房。
听闻怀王在湮冷宫停留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现在已经出了宫时,庆帝淡漠的挥了挥手,示意施济无需再禀。
“奴才告退!”施济恭身退出去,正当然他快要退出内殿的时候,庆帝出声了。
“等等——”
施济小步地上前恭候着。
“你再去一趟内务宫,无忧公主的衣食住行由内务宫接手安排。”
施济心一跳,无忧公主这四个字足以代表一切了,看来主子真的对无忧公主起了怜惜之心了,但怜惜归怜惜,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主子是绝不会赦免无忧公主的。
一方面圣谕当初可是昭告了天下,主子绝不会出尔反尔。
别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如今朝堂后宫皆人心浮动,再过个几年,想必几位皇子也都会蠢蠢欲动争东宫之位,皇上一旦赦免无忧公主,岂不是让那些皇子们心存侥幸?以为皇上心里有父女父子之情?
施济头埋的低低的:“奴才遵旨。”
这样也好,皇上虽说不会赦免无忧公主,但无忧公主却能在湮冷宫过的好一些,如今的无忧公主也许已经习惯了湮冷宫的生活,自然不会对自由有多大的渴望了,主子赦不赦免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能在湮冷宫里不愁吃穿,也是她的最好下场。
怀王府。
怀王一入府,早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裴太医就上前为他把脉。
“裴太医,我家王爷情形如何?”小李子担忧的问道,每年王爷进了趟宫回来后都会大病一场,所以每年的今天,怀王府都会早早的宣太医待命。
裴太医看着床榻上因为吹了寒风而半昏半醒的怀王,闭上眼睛认真的听脉一番,收回了手:“卑职再开几贴药,让王爷服下,不能再让王爷受寒吹风。”
“奴才明白,可是……”小李子面忧起来,王爷与娘娘一年一见,别说外面天寒地冻的,就是山崩地裂,王爷也会拼了命进宫去见娘娘。
裴太医开好药后,看着缠绵病榻的怀王,暗自叹息了一声,怀王每年进宫回来病情就加重,与其说是他外出受寒病情发作,还不如说这是怀王心病,可这心病谁都无法医治。
他当这宫中太医,实在是看的太多太多,比怀王幸的人有,比怀王不幸的人更有。
这个世上,除了皇帝,谁都有无能为力的束缚和煎熬!
☆、015终极待遇
怀王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没有惊醒守在外室的小李子,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床顶上绫罗帐上的锦纹图案。
他出生时,排在他前面的九位皇兄都已经成年,他虽和他们同出一脉成兄弟,可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那场皇权争斗,他还太小太小,小到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和他们去争,可是他们却不放过他,一心想要永除后患,置他于死地!
这些年来,他活的有多痛苦!他心里就有多恨!可是不管多痛多恨?却仍旧改变不了他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处境。
他曾经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他有父皇留给他的希望,只要他耐心等待着,总有一天他会把娘接出来,然后他会好好的活着,这样才不辜负娘为他所做出的牺牲,才不会辜负小睿儿救他一命。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这些年来他一直是在欺骗自己,反反复复的欺骗自己。
他赖以期盼的希望落空了!
生与死,对他来说,又有什么不同?
他这样懦弱的煎熬着,才是对小睿儿救他一命的辜负,才是对娘生活在那座荒凉活死人墓里的辜负。
怀王缓缓的撑起身子,眸瞳里刹那间流转着的是刺骨的冰冷和入髓的恨。
“小李子,把本王的药取来。”
外室里守着药炉的小李子正在打着磕睡,听闻怀王叫唤,立刻惊醒过来,动作利索的取了药碗端进内室。
怀王接过药碗一仰而尽,小李子忙递上蜜饯,怀王看了一眼,轻咳了几声才淡漠道:“以后不需替本王备蜜饯,本王用不着了。”再甜的蜜饯也缓和不了他心里的苦和恨。
小李子愣了一下,却只是以为王爷心情不好,也没太在意,只是恭敬的问道:“厨房还备着膳,王爷是……”
“不必,本王想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怀王打断了小李子的询问直接命令出声。
“是,王爷。”小李子这才感觉今天的王爷似乎有些不同了,但转思之间他又释怀了,他是先皇赐给王爷的,王爷就是他的主子,就是他的天。
小李子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室内恢复了寂静。
怀王挣扎着起身,披上了顾太妃亲手为他缝制的披风,走到摆饰架上,盯着一樽佛像看了半响,毅然搬开了它,那里有一个转扭,转开后,墙上出现一道暗门。
怀王蹒跚扶着墙走进了暗门,随着他的进入,暗门瞬间关闭,恢复如常。
暗道墙壁上一路镶缀着十数颗大大小小的夜明珠,使得里面并不昏暗,怀王用锦帕死死的按住自己喉咙间不断涌上来的咳声,夜明珠清冷如月色的滢润光线下,清晰可见他苍白的面容因为强压着咳嗽而浮现红潮。
走了约莫四五步,没有了去路,可他却只是闭上眼在墙石上摸索了着,然后推开其中一块石块,石门开,眼前豁然开朗,是一间暗室,暗室里堆放着十只大箱子一只小箱子。
怀王走上前,一一掀开那些箱子,霎那间,金芒银光乍现,与夜明珠的辉亮相映,夺人呼吸。
十只大箱子,八箱金,两箱银,光是这里一箱银子就足够普通人吃好辈子。
看着这些金银,怀王执锦帕封口,眼神却冷似冰。
身为帝王却无能无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嗣为了皇权一个一个的惨死,父皇,您明明知道儿臣想要的不是这些,可是到死您能为我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自古有言,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么,儿臣就用您留给儿臣的这一世无忧向天争一次机会,改变我为鱼肉无能为力只能等死的处境!
强压下那阵阵咳嗽声,怀王走到最后一个小箱子面前,缓缓的打开。
小箱子里面,只有一块色泽暗黑看不出材质的牌子和一道巴掌大小的金牌,金牌上面没有龙纹没有图案,只有大赦二字。
苍白修长的手慢慢的拿起那块赦免金牌,怀王眼前浮现出白天在湮冷宫里遇见的人,嘴角冷冷一勾,他倒要看看元无忧究竟何德何能从他手里要到这道金牌?
湮冷宫,太回殿。
玉珠玉翠皆惊讶的看着提着食盒进来的小花子,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家主子,纵使此刻她们心里很惊喜但也不会再明显地表露出来。
元无忧看着小花子手里提进来的食盒,只是淡淡的微笑着。
小花子轻咳了一声,力图镇定,但眼底的欣喜还是泄露了出来:“公主,这是魏公公让奴才送来的,日后,您的衣食都由内务宫特别安排的。”也就是说,公主住在湮冷宫里,却不受湮冷宫总管的管制,在这湮冷宫里,谁都不能再拿捏公主,欺凌公主。
尽管心里有所预料,但真的听到小花子说出来后,玉翠还是难掩激动的眼中泛泪花,皇上终于记起了公主,公主不用再跟她们过苦日子,照这样下去,说不定……说不定皇上有一天会赦免公主。
“公主。”玉珠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也难掩激动的看向元无忧。
元无忧点点头,小花子忙把食盒里的膳食都给摆上了桌。
精致小巧的碟盘,每样食物都不多,却有两荤两素两点心还有一盏甜汤,够不上曾经在无忧宫里享受的待遇,却也是这湮冷宫拍马都比不上的。
按这食膳样式完全可以比得上那些没有册封的公主待遇。
玉翠激动的上前道:“公主,奴婢侍候您用膳。”
这是施公公吩咐下来的,想也知道内务宫里负责这些食膳的人是绝不会下毒的!可谁都知道内务宫鱼目混杂,不知有多少宫里的主子安插了人在那里?
万一有人担心公主会翻身,哪个宫里的主子先下手为强也不是不可能,公主进膳前,自然得有宫人试毒才行。
公主身边如今只有她和玉珠,这试毒之人当然得她们了。
不等元无忧出声,一旁的小花子嘴无声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元无忧微微一笑:“不用了,小花子已经都试过了。”
玉珠玉翠惊讶的看向小花子,小花子则惊讶的看向元无忧,脱口问道:“公主您怎么知道?”内务宫传话说,年后会从御膳房调派两名打杂公公来湮冷宫专门负责公主的膳食,年前这些日子公主的膳食就由内务宫差人送来,施公公、福公公自公主弹琴后,就似乎对公主避之不及,就干脆差指他专为公主送饭。
按宫里规矩,按公主身份,必须得有宫人试毒才行,他也是怕有人趁机害公主,才会……擅自试了,想着万一有什么不妥,也有他挡住,公主就不会有机会吃到。
他没想到公主竟然知道?他可是偷偷试的,没有一个人会看见。
元无忧看了一眼小花子,轻叹了一声:“傻瓜,以后不许做这事,你要真担心我,用银针试试就行了。”
小花子眼窝一热,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想说什么喉咙口却哽住了。
玉珠玉翠震惊的看向小花子半响,然后两人极有默契地上前郑重的朝小花子福了一行礼:“奴婢代公主铭谢花公公对公主的赤诚。”
小花子年纪小,向来只被人称小花子,没有人称他为花公公,因为他根本不够资格。
可如今玉珠玉翠如此郑重和感激,一时之间让他白净的脸又急又臊红通通的,惶恐不安的连连摆手:“两位姐姐折煞奴才了,奴才担当不起。”
见小花子面皮薄,红的都快要充血,玉珠玉翠愣愣之后,都握嘴偷笑了起来。
元无忧微笑着敛下眼,没有打破三人心里的期盼之翼,她如今的待遇在庆帝心里已经是终极待遇了。
她并不失望,因为她从来没有把希望放在庆帝身上。
姜尚垂钓,愿者上钓,静观其变,待机出山。
她倒是开始有些期待怀王会如何做!
☆、016试探太妃
魏忠吃惊地看向福公公:“你再说一遍。”
福公公重复了一遍道:“顾太妃要教无忧公主弹琴。”
“什么时候的事?”魏忠发现不是自己耳朵听错,是真的,倒也镇定了下来。
“现在这会无忧公主就已经在归佛殿了。”他听着那刺耳的琴声真是受不了,也难得顾太妃还能继续敲木鱼,他听的都恨不得把耳朵塞死。
“干爹,您要不要去归佛殿看看?”福公公小声的建议道。
魏忠沉默了片刻,本想说去瞧瞧,但想起无忧公主如今那特殊的存在,再想着她那鬼哭狼嚎似的琴艺就浑身忍不住地打了个激棱,像赶苍蝇似的连连挥手:“去,一边去。”
他料到的没错,这无忧公主啊,还真是个例外!
现在她都不算他湮冷宫里的人了,既然不算他管辖着的犯人,他犯不着去多管闲事,至于顾太妃嘛?她身份摆在哪儿,又有怀王在,他吃饱了撑着去操心,他年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魏忠没有想去归佛殿的意思,福公公暗舒一口气,他还真怕干爹让他再跑一趟呢,他现在看见那无忧公主,就浑身发毛,能离她多远就离多远!
现在他可是明白过来了,这无忧公主啊,就是个棘手的,不能拿捏,不能随意碰触,但也不能明显地捧着,否则无论你怎么着都是不对!
干爹能避开就避开、实在不能避开碰上了就恭恭敬敬的哈着腰的这招,他决定学个彻底。
归佛殿。
顾太妃闭着眼睛敲着木鱼,对元无忧弹奏的琴惘若未闻,就连一旁的兰嬷嬷也发现自己对这刺耳尖鸣声似乎顺耳了,并没有感觉到难受的感觉。
她心里暗暗称奇,这无忧公主的琴声似乎有法术一样。
当年圣元皇后刘氏是声名在外有大元国四大美人之首之称号,容貌倾城、出身世家,又有头脑与手腕,而且善琴,可是也没听说刘氏弹出了百心曲啊?
当年八王争权,庆王之所以胜出,除了庆王够狠够毒还有就是得到了刘氏一族的辅助,如果说无忧公主师承刘氏,那无忧公主入湮冷宫之前也并未传闻她精能琴艺啊?虽说她和小姐久居冷宫,但朝堂后宫一些必要的人和事,她们还是能知道的。
刘氏母女身上难不成还隐藏着秘密?小姐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决定把赦免金牌给她?
元无忧走出内室,在顾太妃身旁的草莆上坐了下来,听着有节秦的木击声,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顾太妃!
顾太妃缓缓的睁开了眼,正好迎视着元无忧的目光,淡道:“公主师承何人?”
能把百心曲弹的出神入化蛊惑人心,她不以为刘氏有如此能力,否则刘氏最终也不会落得比她还要凄凉的下场了。
“无忧自有记忆以来,就听母后弹奏此曲,三岁那年母后亲自教无忧习琴,无忧不从,母后无奈只得请宫中乐师强行教导,从三岁至五岁,反反复复都只是习这一曲,无忧顽劣,对习琴深痛恶绝,就想方设法捉弄乐师。”
木鱼声停了下来,顾太妃眼底难掩惊色:“公主的意思是你只会这一曲?”
无忧微笑:“是啊,只会这一曲。”
无巧不成书,这首百心曲其实蕴含的东西实在是太绝,想要破解几乎没有人,在厄难之前又有多少人有元无忧的幸运?
纯、性、真、善、尊、贵、清、净、诚、挚……
无心插柳柳成荫!元无忧她不知道她会破了此曲,她不知道,别人更不会知道,因为还没有人能参透这首曲子,元无忧是继创造这首曲子人之后的第一人!
可是,元无忧只是无意破解了,却无法组装还原起来,所以元无忧弹的鬼哭狼嚎,弹出来的效果惊天动地。
她只破解了正气的那一面,邪气的那一面她没办法重合出来。
而她蓝芸有这个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所以,她经过五年的反复推敲,最终懂得了这其中玄妙!
顾太妃嘴唇蠕动着,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以为她是有师承奇人,难道她在敷衍她?
元无忧淡淡一笑:“娘娘您一定以为无忧是在敷衍您,可是无忧认为没有必要敷衍您,只会这一曲……”
顾太妃看着她眸瞳间流转着一抹慑魂取魄的异彩,轻启红唇,声音轻,却如重拳击在她的心上,让她心口一紧。
“音之一字所蕴含的皆通透!”
顾太妃浑身一震,音之一字所蕴含的皆通透,只一曲……只一曲皆通透?
元无忧接过她手里的木槌棒,在顾太妃即震且愣的目光下,敲出了顾太妃的节奏。
“娘娘一定不知道,这世上是有神奇存在着的,无忧敢说会一曲音通透,绝非虚言,人心之绪,缥缈多变,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则同大地,称为天地人三籁。”
“无忧听娘娘的木鱼声,很为娘娘可惜。”
顾太妃怔愣的目光听着她的话,蓦然惊醒过来,声音却莫名的干哑了起来:“……什么意思?”
元无忧平静的注视着她似惊似慌的眼神,淡淡道:“无忧不需要去特意调查娘娘,就凭娘娘敲出的这木鱼声,无忧就可以听出娘娘的心绪变化,再加上无忧所认知的基础上推理、铺排、演算,虽不能说料事如神,但十之五六还是能揣测的出来的。”
“你——”顾太妃不知道眼前这个只能算是孩子的元无忧究竟是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吓唬她,还……还是世间真有如此神奇之术?
“娘娘敲的这木鱼声中,节奏听则平静无波,但听在无忧耳中,却是源源不断的缅怀和压抑的思……”
顾太妃倏地打断了元无忧的话,语气有些尖厉:“够了。”
元无忧微微一笑:“无忧所求,娘娘或许已经有心,但十王叔似乎不以为然且对愤恨难当,无忧请娘娘转告十王叔,无忧所求,他若成全,无忧竭诚,助他所求。”
似乎是刚才的失态不曾存在,顾太妃一个呼吸间脸色就平静了下来。
元无忧并不意外,能在后宫中生存下来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无能之人,无能之人早就死了,如顾太妃这样的女人,容貌出众、出身不低,善于隐忍,这样的女人本该在后宫混的风声水起立足一片天!
可惜啊,有时候光有才智是不够的,还要足够的运气,而运气这东西玄之又玄,可遇不可求!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先皇临终前才交代给晗儿的赦免金牌,除了她们母子和兰嬷嬷没有任何人知道,兰嬷嬷根本不可能会说出去。
“猜的。”
顾太妃神色一沉,面色有些冷:“你以为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呢?”元无忧眉头轻扬:“无忧七岁入这湮冷宫,五年未曾走出太回殿,除了猜测,还能有什么?”
“仅仅是猜测吗?如果不是真切的知道刘氏一族满门皆斩,刘莹华一尸两命,我会以为这是庆帝诡计。”
随着顾太妃的话音一落,在场除了元无忧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元无忧心里的如释重负和激动。
“无忧曾经听母后谈起过顾太妃。”元无忧平静道。
顾太妃意外:“怎么可能?”她与刘莹华只有过数面之缘,刘莹华又怎么会谈起她?
“无忧记得五岁那年冬天,大雪纷飞,天地都似乎因为堆满了积雪而似乎找不出别的颜色,无忧随母探望外祖母回宫时,经过东门宫门时,看见四个雪人抬着一顶软轿进宫,当时无忧很好奇,问母后究竟是何人竟然抬软轿进宫?”
顾太妃眼里的惊讶之色淡去,原来如此。
“母后颇有感触的说了一句,那是你十王叔,无忧长至五岁却不曾见过这位十王叔,无忧好奇相问,但母后不肯多说,回宫后无忧差玉珠玉翠去打听,母后得知后,把无忧叫去圣元宫,在窗外漫天飞雪中,无忧从母后嘴里听到了您和十王叔的往事。”
顾太妃手抖动了一下,面色似恨似怒:“她究竟说了什么让你找上了我们母子?”
☆、017暗波汹涌
“娘娘何以如此动怒?”
面对顾太妃近乎失态的质问,元无忧似是意外的挑眉。
顾太妃冷哼:“为何不动怒?我们母子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还不全是拜你父母所赐?”当年如果不是刘氏,也许如今的大元国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了,而她们母子也不会分离十八年。
元无忧无视顾太妃的冷嘲,淡淡道:“无忧并不以为然。”成王败寇而以,那一场争斗里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如果是她,她也会想尽办法让别人死,只有别人死,自己才能活着,不是吗?
顾太妃母子看似是受害人,可是当她生下怀王时,她们母子就已经无法避免的涉身在皇权争斗中了,自然也失去了无辜的资格了。
顾家在边西两地是新晋的望族,虽说势力范围是在远离京城千里之遥的边西地,可是这坚实的后盾谁不眼红?谁不警惕?
顾太妃只不过是做错选择罢了,她选择帮三王爷,如果当年三王爷赢了,自然她和怀王处境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至于她是因为什么选择了帮试图逆袭的三王爷,这对如今来到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太妃缺失了一股运气,所以她输了!
元无忧这样想,也毫无遮掩的表露了她的想法,这也成功的激怒了顾太妃,她气的颤抖的伸出手指:“你……好……好……果然不愧是元浩天和刘莹华的女儿,骨子里似乎有着你父亲一样的冷血无情。”
元无忧静静的看着她,缓缓道:“既然娘娘也认同,无忧和父皇一样冷血无情,那么,您何不想,无忧和他之间虽是父女可也是杀母仇人,父女之情早在母后被赐毒酒之时就已经断了,既没有了父女之情,那剩下的是什么?”
顾太妃呆若木鸡,只能滞然的望着她。
木鱼声止,无忧自然的把木鱼槌递回到顾太妃手里,微微倾身,耳语似的道:“换句话说,十王叔用您用不上的东西换无忧一次新生,这本身就足够他做这笔买卖了,更何况……新生之恩,竭诚相报,无忧助他与天斗,先不论结局如何,但但就是过程不就很精彩无憾了吗?”
说完后,她优雅起身,再有礼的朝顾太妃轻轻屈膝:“今天学琴就到这里了,无忧先回去了。”说完后转身就往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顾太妃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脑门,这样小小年纪,却把算计和冷血说的云淡风轻,元浩天和刘莹华究竟生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女儿?让人如此心怵?
元无忧走出归佛殿,朝守在门外正警惕的看着她的兰嬷嬷轻轻颌首。
玉珠见她出来,忙上前为她披上披风。
兰嬷嬷看着主仆二相偕而去的身影,忙走进内殿,扶起坐在地上的顾太妃,提忧的道:“小姐,这无忧公主……太邪了,您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顾太妃紧紧的抓着兰嬷嬷的手,声音有些干哑:“不,我反倒决心更坚定了。”只有更冷血更无情,才会真正帮上晗儿,她要帮的不是元浩天的女儿,而是元浩天的敌人。
“可是……”
顾太妃摆手,制止了兰嬷嬷的劝告,没有血色的唇露出一抹冷笑:“待会我修书,你传给晗儿,他知道会怎么做的。”
兰嬷嬷知道自己再说也无用,只得叹息了一声,恭敬道:“是,小姐。”
……
与此同时,琼玉宫也并不平静,暗波汹涌。
二皇子元夏生匆匆进殿,白净的脑门上甚至沁出汗水,玉妃见他如此慌乱,心里微微一跳,给了一记眼色一旁的吉公公,吉公公点头,挥了挥手,摒退了正在服侍着的太监宫人,自己退到外殿亲自把守着。
“夏儿,怎么啦?”
元夏生扑通一跑,悲痛且慌乱的道:“母妃……”
倚坐在华丽香榻上的玉妃几乎是惊坐了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二皇子眼一闭,两行眼泪顺眼角滑下,悲痛咬牙道:“大皇姐她……死了。”
玉妃美目圆瞪,纤指不敢置信的指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你……你……你再说一遍……”
二皇子深深的匍匐在地上,哽咽道:“孩儿请母妃恕罪,是孩儿无能,没能保住大皇姐。”他当时实在是慌了,才会情急之下不经思考就下了狠心,现在回想起来,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欠妥当。
玉妃脸色没有丝毫血色,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着,双拳死死的握紧,一字一句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为……为什么?今天你不给母妃一个交代,母妃不会饶了你,她……她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
二皇子哭的悲恸:“孩儿知错。”他又何尝不知道与皇姐是一母同胞,可正因为一母同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才会慌了,现在他后悔了,也慌了。
玉妃痛心的指着他,厉声道:“我只想知道你大皇姐究竟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竟然……让你狠下心不留一条生路给她?”
元夏生哭的鼻弟眼泪横流:“大皇姐……珠胎暗结。”
“你……说什么?”玉妃浑身发软的倒在香榻上,浑身脱力的看着跪在她脚边的儿子。
“千真万确,母妃,孩儿不敢有任何隐瞒。”
玉妃闭上眼,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久久,她才平静下来,重新睁开眼睛,神色阴鸷而狠:“是谁?”她要扒他的皮。
见她恢复了冷静,二皇子这才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艰难的道:“这事孩儿无法处理,还望母妃处理,现在孩儿担心的是如何将大皇姐的身后事妥善安排。”毕竟大皇姐还要通过宫中嬷嬷验尸,如果没有处理得当,这件事还会引出乱子。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内殿里响起,二皇子脸都被打偏了。
啪!玉妃又是一巴掌,把二皇子的脸往另一边打来。
左右两巴掌,玉妃丝毫没有留情,二皇子白净的面庞上两记清晰的红肿手印。
玉妃咬牙切齿:“知道母妃为什么打你?”
二皇子抚着脸,悔悟的点头:“孩儿知错。”
“错在哪里?”
“孩儿不该因为一时冲动,害死皇姐。”他真的后悔了,当时脑子似乎魔怔了一下,只想弄死丢人现眼的大皇姐,现在想来,他心里很后悔。
“错。”
啪!啪!又是两巴掌,玉妃打的狠了。
二皇子抬起红肿不堪的脸,错愕的看着玉妃:“母……母妃。”
“母妃很痛心,夏儿,你实在令母妃失望,这件事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法子,既能保住你大皇姐,又能终结祸患,可是你这一下手,不仅没有永除后患,反而留下了大隐患,在这宫中,光有狠,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你做什么都得有善后的法子才能去做,而不是逞狠做了在前,却等着母妃来给你善后。”
这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人吃人的地方。
如今她看似风光,可是谁知道她这半辈子是如何过来的?
皇上未当上皇帝之前,需要依仗着刘氏一族的辅佐,刘氏这个庆王妃压得她们这些侍妾根本没有喘气的机会。
在庆王府,她们这些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有心思,独守空房却不敢有怨有妒。
皇上登基为帝,她们这些跟随在皇上身边的老人,虽都位列贵人之位,刘氏却贵为圣元皇后,冠绝荣宠后宫一宠就是十年。
皇上登基后,刘氏不是因为连落三子而无奈免了她们的避子汤,她们这些人又怎么能生下公主皇子?晋升妃位,可尽管如此,那十年苦楚和艰难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刘氏冠绝事宫十年,她们除了伏首做底什么都不能做,哪怕是怀有龙种,留与不留不过是刘氏一句话而以。
不敢争宠,不敢争媚,还得晨昏定省去朝见刘氏。
刘氏死后,她们看似受宠,以为守来希望却又豁然惊觉原来最令她们惊惧的不是压了她们十三年的刘氏,而是皇上。
如今朝堂后宫,皇上一人独揽大权,要人生,人就生,要人死,就得死。
后宫里平静了五年,却仅仅只是五年。
中宫,东宫两位虚待!
谁能进主中宫、谁的皇子自然而然的入主东宫,这样致命的诱惑,谁能抵抗得住?谁不想?
可是想归想,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还不等她们有所动作,皇上贬了良妃,她们都明白,这是皇上警告。
她不知道梅妃和宁妃如何想,反正她是畏缩了,她想再等个几年,可……可天不待她,竟然生出个这样有勇无谋只知道逞凶耍狠的废物!
现在,不想都不行了,不想就唯有死了!
☆、018皇宫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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