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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狮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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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近山听了眼光也黯淡下来,心里揪成一团。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闺宁什么人品我岂会不知,我只是……听不得一个下人觊觎她肖想她罢了,哪里真的是怀疑她的清白,她那样刚烈的女人是不会做此等见不得人的事的!”
他拍着女人的背安慰道:“我信她,也信你!你们两个都是好女人!若她不够好,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贴身婢女?你好,才愈加能证明她的好罢了!”
钱络儿听得直叹气,这会儿不是挺明白的吗?怎么只要秦椿一挑他就犯糊涂呢?这个男人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是鲁莽又盲目,好坏分不清呢!
门轻轻的开了,远远端了夜宵进来。
沈近山眉目顿开,眼光只管追逐着她。
“给姨娘做的什么?”
“桂花蜜汤圆”
“有咸的么?我也饿了!”
“没有!”远远目不斜视端进来放在桌案上就要走。
“叫小厨房给我下碗面来!”沈近山吩咐。
第169节 三贞九烈扛不过
远远站住转过头板着小脸道:“老爷何不去正房里的小厨房叫点心,姨娘这里刚灭了炉灶,婆子才放出去,难不成还找人去叫回来!”
钱络儿觉得沈近山要发火了,谁知他闷声咳了一声道:“那好,麻烦你去卷翠楼跟红枫说一声,我要吃面。”
远远讶异道:“老爷过来没跟着人吗?姨娘这里缺不得我的……”
“去吧!姨娘这里有我呢……”
远远咬唇站着,发现自己压根斗不过这个没脸没皮的老男人!
钱姨娘温和道:“你去吧,老爷没带人过来”
远远赌气般的一跺脚身子一扭就出去了,没过多久,沈近山也借口吃面辞了钱姨娘向卷翠楼走去,钱姨娘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已经在按捺的脚步声,终究还是苦涩的牵了牵嘴角。
这个远远,虽然有几分娇艳,哪里又是不可取代?若说颜色,恐怕还是红枫更好一些,但是沈近山并没碰她,难道他是真的喜欢这个青涩的味道不成?
看今日这情形,对她还很耐心,倒不像是一时新鲜,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沈近山在离着卷翠楼还有几米的地方追上了那个芳香柔软的人。
暗夜里,花草树木的影子黑魆魆的,那孩子身上的甜杏儿味格外的浓,他已经连着十来日没有和女人亲热了,此时到有些体躁心热起来,不由得一把拉住了远远细细的胳膊,远远没想到身后有人,哇地就要尖叫出声,沈近山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揽入怀里,她感到成熟男子身上热度和烟草的气味,熏得她晕头晕脑,心里又急又怕,拼命的去推他的大手。
沈近山在她耳边低语:“乖,别叫我就放手,不听话我就一直捂着哟!”
远远只好红着脸点头,沈近山才恋恋不舍的松开,那两个唇瓣贴在手心里的感觉,真是太妙了!他忍不住将手指摩挲了几下。
“既然老爷过来了,那远远就先回去了!”小丫头心急慌忙的要跑。
沈近山一把拦腰抱住她,笑着把脸在她颈脖上蹭蹭压压,就在小丫头吓得魂飞魄散时却又放下她,双目炯炯正色道:“我说了要疼你,就会做到,不然就像你这么无法无天的顶撞我,我早就该发落你了,若是个冒头小子可能做到?……回去再想想吧!”
说完两指并拢在那张呆的可爱的面颊上轻划了一下,就向前走去。
远远看着袭击了自己,却又放了的自己的男人,完全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颈里他鼻梁嘴唇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火辣辣的,腰间,他手臂勒过的地方也有点奇怪……从来没有男人抱过她呢……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院墙外一个高大的男人透过花窗瞧着,提了提嘴角笑:哦,原来沈近山喜欢这种乳臭未干的类型啊!那有什么,既然你不好意思下手,我且助你一助,就算是我杨照的投名状好了,我不是东西,既睡了你老婆,便做个顺水人情拿这个雏儿抵账吧!呵呵。
一想到风情万状的小秦氏,他心里叹息道:“这男人的口味各色各样,而且善变,这种嫩雏儿在床上,怕是连手脚都摆布不开,哪有秦椿那样熟透的蜜桃诱人?不过……早些年自己也喜欢青嫩的,不奇怪,不奇怪。
他悄无声息的尾随着远远,一面想着,是用点迷药好还是用点助情药,想到方才沈近山说的话,他若想用强,这丫头早就被吃干抹净了,哪里还能好好在地上走道儿呢,迷药不合适!那就用点情药吧!沈近山会惊喜的吧!
书房里,沈近山吃了点汤面后,精神好起来,倒一点都不困倦,小秦氏身边的丫头来问老爷歇在何处?沈近山伸了个懒腰道:“就这里吧,叫太太早些睡,这几天她也辛苦了。”
他任指挥佥事多年,一直没有晋升,如今指挥使包同西调到了山西都司,此缺就空出来了,自己也是年近不惑,这个机会再不好好把握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机会?
他揉了揉眼角,把再三斟酌写好的信封口,郑重的夹入一本《左氏春秋》,然后打算去次间里歇息。
刚走到门口,就觉得今晚的灯特别暗些,正欲唤红枫过来加灯油,却闻到了那阵似有若无的甜杏儿气味,心里一荡,便疾走几步向榻上一看,帐子已经放下了,昏暗的灯光下,似乎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屏息轻步上前,慢慢撩开帐子一看,一张粉艳艳的小脸在枕上,长发如瀑铺陈了一大片,眼睛水汪汪的,鼻息促促,小身体颤抖着磨得榻上的细棉布窸窣作响,她神情有异,看见沈近山像一张巨帆盖过来,脸上呈现出恐惧和期待两种矛盾的表情。
她被一条大红色的锦被裹着,腰间用缎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像个襁褓一般,沈近山一看就明白了,她是作为礼物来投放的,从她裸露的雪白的肩头可以看出,那个结只要轻轻一解开,里面的东西会有多么娇嫩多汁……
沈近山摩挲着扳指思考着两个伟大的问题。
一,谁送来的?钱络儿还是秦椿?
二,吃,还是不吃?
“你……是谁送过来的?”他坐下来,手指轻轻抚着她汗津津的额头。
远远喘着气摇头,眼泪楚楚。
“不知道你就躺这了?……是不是姨娘?”
远远还是摇头,“是,管事。”
“很难受?”沈近山眸色转深,鼻尖触到她的鼻尖。
“嗯!”远远点头,使劲扭动肩膀,手臂从锦被里抽出来,去抓挠自己的脖子,那白藕一般的手此刻也变成了桃色,诱惑着早已有了反应的男人。
“你被他下了**的东西,我若不碰你,你会越来越难受的……非常难受!你要继续挺下去,还是让我帮你解了?”男人的尾音缥缈,热息吹过来,远远伸着脖子挣了挣,她虽年幼,却也知道帮她解不是什么好话。
但是,她确实快熬不住了,浑身没有一处自在的,仿佛没人捏一捏搓一搓就要死掉一般。
哭声也冒出来了,手臂继续在脸上抓出一道道红痕,沈近山一把握住那细细的小手按在胸口,“别抓了,你熬不住的!这药连三贞九烈的女人和壮汉都扛不住,你又怎么可能扛过去?”
第170节 咬舌自尽
他低下头噙住那小红唇吮吸了几下,然后低声道:“这也是天意,我想要你想得不行却不打算强了你,原是答应等你及笄的,不过……来不及了,你也莫要怨我,要怨就怨老天把你堵这儿了!
这么可口的肉到了嘴边,我若不动心还算男人吗?小乖乖……”
他脱去自己的衣裳,露出白色的单衣,继续脱露出胸膛的结实,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再去解远远被子上的带子,裹紧的被子一下子松开来,便听见女孩子一声带着尾音的哭泣。
沈近山拉开半搭在她胸前的被角说:“别怕,第一次会疼,以后就好了,等你尝到了滋味,没有一日不想的……我会轻轻的,慢慢的,过了今晚你也不用担心将来,总之……有我一直疼着你就是了……”
说话间,甜美的礼物已经全部展露在面前……
他覆身而上,双唇咂摸着犁过每一片未经开发的土地,床上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嘴里叫着不要不要,手里却扯着攀着男人的肩和腰,精条条的男人低笑着与她厮揉在一处连骗带哄道:“别哭了,就来了,来了啊……”
思芳园里久久不见远远回来的钱络儿失神的看向窗子,终于对小君说:“睡吧,不用等了!”
窗外突然又下雨了,傍晚前下过一场大的,这场像是将盆里剩下的水顺手一倒似的,清凉的水汽从窗外沁进来,脸上红晕渐褪的远远被沈近山抱在怀里,一手搂着腰,一手托着屁股,刚一动,男人就睁眼了。
暧昧的热气还在屋里没有散去,小丫头眼泪汪汪的捶着他要推开他,沈近山闷哼道:“现在推已经晚了!别动了,小姨娘!你浑身都被我亲过了,身子也破了,不会再有男人要你了,任命吧!”
一时间屋里就传来远远响亮又绝望的哭声!
……
从宛平的长庐山苑到沈家,马车要走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到了沈府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门房看见一辆气派的大马车停在门口,早有小厮飞快的迎上去……
另一个小厮又麻利的搬了马凳摆在地上,等了半天也不见车厢开门,便朝着管事挤了挤眼,门房管事识字,一眼就看见车厢杆子的球形顶上刻了一个“陆”字!心想,哪个陆家和老爷有往来呢?怎么想不起来啊!
赶车的穿一身玄色府绸衣裳,他跳下车后朗声道:“我是襄定公府的,特奉国公爷的命令送你们家小姐回府,你们小姐身上有伤,请赶紧叫两个仆妇出来扶小姐进去!”
小姐?哪个啊?难道是失踪了好几天的三小姐么?
管事一听几乎吓一个跟头,忙拍了拍身边的小厮道:“快去!到内院去禀报老爷和太太说国公府送了小姐回来,赶紧叫小姐贴身伺候的人都出来!快去,慢了剥你的皮!”
……
沈近山坐在堂屋里,双手微微颤抖着看完了陆仰的信。
看罢良久才抬起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脸色有点苍白的女儿俏立在眼前。
被捆做一团的四全跪在地上,旁边黑荆似一柄黑色的宝剑一样站着,气势慑人!
沈近山干涩着声音问:“珍娘竟然被雷火弹所伤?!谁要这么干?谁会这么干?”再一眼看到闭目闭唇像块墓碑一般的四全,一脚踢在他头上吼道:“又是你个王八蛋!?你个丧心病狂的狗奴才!上次偷盗叫你半路上给跑了,竟然还敢回来谋害我的女儿!”
唐迎深吸一口气,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事到如今他还不愿意往小秦氏身上去想!罢了,反正她有别的证据可用,自己被炸伤这件事可以慢慢讨回公道!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沈近山这个人,若不是真的糊涂成这样,就是真的很爱小秦氏!不管哪一种,小秦氏的命都算得上佳了。
沈近山对着四全拳打脚踢,四全也不闪躲,门外婆子在说:“太太过来了!”
唐迎迅速转头看门,只听见细碎快速的脚步声后,有人打起帘子,一脸惊讶的小秦氏带着满堂彩般的表情走了进来。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珍娘,你可要紧?”明明像一只随时想扑上来咬你的野兽,她却还能做出失而复得的惊喜表情,唐迎又被她好好上了一课!
谈春烟算什么,冯晚晚算什么,这才是戏台皇后呢!
可当她看见嘴角额头都流着血的四全后,终于做不到那么淡定了!
“这,这个不是四全?这么多日子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会……捆着在这里?”她的睫毛和下巴都在抽搐,不过看在沈近山眼里却没什么奇怪的,受伤的女儿回来了,逃跑的下人抓回来了,她一个女人激动也是正常的。
“国公爷在信里说他去买的炸药,还亲手炸伤了珍娘!证据确凿!不容置疑!四全!你怎么说?”
四全慢慢的抬起头来,快速的和小秦氏相擦过一个浑厚的眼神,然后看了看唐迎,最后才对上沈近山的眼慢慢道:“四全恨小姐!她为了帮姨娘争宠,不惜利用姨娘的胎来泼尽脏水!妄图拉太太下水,并第一时间想将我除之而后快……我从来没有偷盗过老爷库房里的东西!定然是小姐为了陷害我找人放进我屋子里的!……我岂能甘心被一个小丫头愚弄,便乘机逃脱,为了报仇,暗中跟踪她大半个月……”
他喘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雷火弹早就买好了,就等她出门了伺机下手!只可惜!许是她命不该绝,又有贵人相助,也是我四全以下犯上不受庇佑!却被国公爷的手下抓到,既然如此,四全已无二话,愿赌服输就是!”
他又看向小秦氏:“太太,四全此生有幸得到您的信任,本该好好以尽犬马之用,无奈我不争气,如今已是废棋一枚,您的知遇之恩,来世再报吧!”
说完诡异一笑,下颌大力一咬,一股热血喷涌出来,再看,他竟然倒在地上咬舌自尽了!
……
唐迎慢慢看着蛇信一样流出来的血迹,胃里一阵恶习,便呕了几下。
沈近山扭过头不看四全,沉声道:“先送小姐回去休息!”
第171节 谁不缺德
春行阁里,刘氏带着茹姑,沈萝陪着钱姨娘都来看唐迎,唐迎趴在床上,松香松果在为她上庞七配的药,看到那个伤口,一屋子女人的眼睛都红了,茹姑又呜呜哭起来,刘氏抹泪搂着她道:“珍娘本来就疼,你一哭她更疼了……”茹姑这才咬住嘴唇憋了回去。
唐迎简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刘氏恨声道:“就是她!竟然又是她!你到底碍着她什么了,要下这样的死手!”
唐迎自然还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拿住了小秦氏的脏东西,便道:“反正她除掉我好处很多,便不顾忌后果了!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诋毁我母亲!这件事我真的忍不下去!冯掌柜呢?还关着吗?”
钱姨娘低声道:“若说对夫人的怀疑,我觉得他应该是消除了,如今不过是面子上放不下,他恨的是冯子睿竟然肖想他的女人,心里窝火……因此就算不会迁怒珍娘,也未必肯轻易放了冯子睿!”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跟你们说一下……”她淡淡的笑笑。
“老爷要有新姨娘了!”
“啊?”几个女人齐齐出声。
“谁啊?”唐迎却觉得不妙,该不会是远远吧?她不是不愿意吗?难道趁着自己不在,沈近山霸王硬上弓拿下了她?这也太不要脸了!
“是远远!”
刘氏的脸上也不好看起来。
“这,远远不就是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么?她才多大,怎么就这么会攀高枝了?”
沈萝暂时压下心里的惊讶道:“照理那孩子还算明白啊,之前是宁死不从的,怎么突然就……”
钱姨娘看了小君一眼,小君脸涨的红红的说:“并不是远远要攀高枝……不知道哪个黑心不要脸的一心要讨好老爷,竟然给远远下了药,把衣裳脱了裹在被子里送进了老爷的书房!……如今,不愿意也晚了,要么死!要么当姨娘,远远她,也是没办法!”
唐迎气得立刻要下床来,牵动了伤口疼,忍不住哼了一声,女人们还来不及反应,门外的黑荆已经警惕的问:“小姐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唐迎忍了忍疼痛道:“我没事。”
刘氏看了看门问:“这个侍卫怎么带进来了?你父亲就没说个不字?”
唐迎道:“国公爷在信里说了,这个人是送来保护我的,父亲虽然不乐意,却也不敢薄了他的面子。”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半晌刘氏才说:“我知道这个襄定公,玉谦说过,是比亲王还贵重的一个人!算起来还是他的师兄,当然,我们是不敢随意往前凑的……玉谦说他是个品性如山巅白雪般的君子!
他肯对珍娘施救我并不意外,难得还这般为你着想,以他国公府的名义送你回来,已经不只是威风而已,这是明着告诉家里他会作你的后盾吧!……这才是奇怪呢!看来也是你运道好…
我一早怎么说的,珍娘这种人有大仁慈,所以才能逢凶化吉!”
说到陆仰,唐迎就沉静下来,对啊,人家陆仰总是安安静静不急不躁的,那才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样子,自己这么爱冲动,所以才惹祸上身,淡定淡定啊。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冯子睿救出来,还有远远,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打算的,沈近山这个**,那么小的女孩子也下得去手!唉!
松香为她擦掉多余的药汁。
“小姐,咱们自己也有伤药,要不要再上一点?”
唐迎摇头,“不行,我用的药是个国医圣手特制的,回来前特地交待过不能换!”
茹姑跑过去小心翼翼对着伤口轻轻吹着,小声道:“吹吹不疼,明天就好了!”又帮着松香给她穿衣裳,她迫不及待的要对唐迎做点事情。
唐迎握着她的手说:“我不在家,茹姑被欺负了没有?”
茹姑摇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突然轻轻抱了抱她说:“珍娘不要再丢下茹姑!茹姑着急!”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心。
唐迎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茹姑啊,你已经长大了,病也好多了,以后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不然我会失望伤心的哟!”
“要有珍娘!天天有珍娘在。”她拉着唐迎的手不放。
唐迎心里涌上一点恻然,怎么可能天天有珍娘?算了慢慢来吧,人总要长大的,谁不是这样,茹姑也不能幸免。
黑荆身份特殊,最后只能让他也在春行阁里先住下来,一个大男人在一院子女人中间,唐迎原以为他会不适或局促,谁知他像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的样子,始终自如镇定,除非是与唐迎有关的事情,否则他就像隐身了似的。
唐迎想了想还是告诉他:等我伤好了,黑侍卫就可以回国公府去了。
他面无波澜道:“回去的时间,属下要听国公爷的。”
唐迎听了就知道,黑荆这种人为使命而生,终身只听从于一人,便笑道:“好吧,到时候我跟他说。”
晚上沈玉谦来了。
看到唐迎气色还不错便松了口气道:“到底是陆师兄!一封信就像金钟罩一样安全把三姐送回来,院子里住个侍卫二伯都不敢不答应,唉,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唐迎正色道:“你现在就很厉害了,以后更加是!”
他听了竟然害羞了,“可是再厉害也没有保护好你!”
唐迎说:“那不是你的责任。”
“我觉得是!”男孩子固执道。
“现在想一想该怎么把冯子睿放出来吧?要不是我去找过他,他也不会被牵连进来!”
沈玉谦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步,突然说:“我有个不错的想法,但是有点缺德,你要不要听?”
“沈近山不缺德?小秦氏不缺德?对付他们这种人缺德的法子刚刚好。”
“那你去找远远吧,如今她一句话恐怕比我们都管用!”
唐迎听了果然皱起眉头,“还真,缺德啊!我还对不起她呢,本来说帮她逃离沈近山的魔掌的,结果我一出事她就被……我哪里还有脸去求她?”
第172节 不辱使命
“你怎么不往好处想想,二伯也可能是真的喜欢她!……你看啊,如今她是二伯中意的人,家里的小厮管家肯定是不敢娶的,她若嫁出去,以她那么低的出身还是个孤儿,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也说不定,倒不如和钱姨娘做个伴,互相帮衬一下,若我们真的能扳倒小秦氏,将来她们的日子未必不好过!
二伯身边女人也不多,与其看着他纳个心术不正的,还不如远远呢!”
唐迎听了默然不语。
“你总有办法看到希望,好吧,我去找远远!”
“我也去,要怎么跟二伯说也很关键的。”
两人刚要出屋子,沈玉谦就停住脚步:“这样不好,我们去目标太大了,还是找个丫头请她到这里来一趟的好!”
“那就让小君去吧!”
半个时辰后,就看见披着薄披风一脸茫然的远远在小君的陪伴下来到了院门口。
到了里屋坐下,唐迎亲自给她端了茶。
“远远,是我失言了,没有保护好你……”
远远捧着茶杯眼睛只看着自己的鞋,非常缓慢的摇摇头。
“怪不得谁,都是命!”
“小姐也受了好大的罪,人人都有自己罪,别人都替代不得的。”
这话说的沈玉谦和唐迎都是一愣。
慧根啊慧根,一个丫头居然能说这般透彻的话,确实很有灵气。
再看她容貌清丽,即便是迷惘的神情也甚惹人爱怜,沈近山喜欢她好像也不是一点理由都找不到。
沈玉谦看着她头上一支雕工上乘的质地极好的白玉凤头簪子看了良久。
那绝不可能是一个下人能用的上的,一定是她的男主人送的!这样贵重的东西随便以一个不经心的角度插在这样稚嫩的小人儿头上,至少泄露了一点,男主子大约对她是有几分喜爱的。
沈玉谦问,“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又红了眼睛摇头,“不知道。”
“你恨不恨老爷?”
“不知道。”
“他对你好吗?”
“不知道。”
唐迎和沈玉谦无力的对视了一下,颓然坐下。
沈玉谦想了一会儿又说:“那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听我的吧,既然老爷强占了你就是你的仇人,那你该去报仇!我给你一把刀,你敢不敢去捅他一下?”
小丫头惊呆了,张大嘴看着他。
“捅她?远远不敢!”
“那我找人帮你去捅他好不好?”
她的大眼睛在沈玉谦脸上巡视了一圈,像在判断此话的真伪,沈玉谦一脸严肃,一副随时就要走出去的样子,她终于相信了,嘴一瘪就哭了。
“我真的不知道呀,老爷说,那晚那样子,我也可能有他的孩子了!我若有了孩子,他就是孩子的父亲,我……我怎么能叫人去捅了我孩子的爹爹呢?……你问我恨不恨他,其实,药是别人给我下的,他,他,对我也并不算很差劲!他,呜呜呜……”
“那你亏心吗?老爷喜欢你,自然喜欢姨娘就会少些了。”
远远捂着脸道“老爷说,叫我还跟姨娘住一起,以后来看姨娘的时候顺便看我,不会为我冷落了姨娘!”
唐迎听得脑袋发涨,她恨死了这种男女事情,便一把拉下她的手问:“其实,你就是要和我爹过下去了对吗?”
远远又哭道:“是远远没骨气!小姐你看不起我吧!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了呀!”
“若我和五少爷偷偷将你送出府去呢?给你自由给你银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啊?自己想做的……”远远满脸的惶恐,似乎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远远从来没有出过门,出去了以后又该怎么办呢……在府里至少还有姨娘,以后还有小少爷,出去了远远就什么都没有了呀!”
“那么,你就好好的在府里做姨娘吧!”唐迎镇定的把手放在她肩上对她笑笑。
“等我们做成一件大事后,就没有人会欺压你和姨娘了,既然你是个巧家雀儿,根本飞不出院子,给了你一方天空你也觉不出自由的好处,那就在沈府里好好过内宅妇人的日子吧!这对你,也许不是件坏事。”
“眼下,你可愿意帮我救一个人?”
远远问:“愿意的,只是,远远又能救得了谁?”
沈玉谦道:“你可以,你且听我跟你细说……”
就在沈玉谦一句一句交待远远的时候,唐迎却起身在屋里慢慢想着她说的话,远远是被外院的管事给下了情药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杨照?
杨照这个人邪里邪气的,先是害了茹姑,现在又害了远远,看来不能再拖了,他和小秦氏都是时候该处理了!
事情正如沈玉谦预料的一样,远远这种女孩子,从生下来就依附于主子生存,虽然有清丽的容貌和乖巧的性格,但所见所想的不外乎是如何让主子更欢心,没有独立刚强的人格。
碰巧被沈近山给看上了,抛开小秦氏这样的主母而言,并不算是很差的归宿,相反在很多人眼里,还算是交了好运了。
沈近山虽然糊涂,对自己的女人还不算太薄情,远远又比他小得多,不管这疼爱的缘由是什么,总之就是很疼爱,她若能好好把握,也能有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沈玉谦把如何劝说冯子睿的方法步骤教给了她,她一则年轻记性好,二则是诚心想帮他们,果然不辱使命,只哭了几声,撒了个娇便叫沈近山大手一挥放了人。
当然,作为沈近山眼里一块淌着蜜散发着香气的肉,也少不得被亲亲抱抱的讨了点甜头,不过沈近山也知道她还太小,却也没有更过份的举动。
唐迎问沈玉谦,“难道沈近山就不觉得奇怪,远远为什么要给冯子睿求情?”
沈玉谦自信道:“当然不能直说了,只能说钱姨娘夜寐不安,梦到前夫人还流了泪,又假借前夫人托梦给她,说因为老爷扣着大掌柜不放,宁远斋人心涣散,伙计也不好好做生意,客流量直线下降,再这样下去可离关门不远了,但是宁远斋是前夫人的心血,夫人看了当然会痛心!”
“绕一大圈只能说这个?就不能说沈近山扣着人本身就是不对的么?”
第173节 邻月啊
“你以为二伯自己不知道吗?他啊,就是要个台阶下,还有,同样的话别人说和远远说效果也不一样,别人说那叫处心积虑,远远说那叫赤子纯真!
二伯正是要在她面前显示自己对她宠爱的时候,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远远发现他对自己确实好,也能快点从心里接受他,这件事对大家都没有坏处……”
唐迎听了深有感触道:“五弟,我从你这里学到不少东西,真的要谢谢你!”
沈玉谦听了却苦涩道:“我才不要你的感谢,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当了你的弟弟……”说完起身飘然而去。
唐迎回家的第三天,秦楦来了。
根本没通过沈近山和小秦氏,而是拜见了简氏就由她的身边的婆子领着进了春行阁。
沈玉谦之前已经把唐迎受伤获救的事告诉了他,因此他来只是看望一下外甥女的。
摒弃下人后,秦楦和她坐在了厢房里。
秦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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