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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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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二抬头看看这俩人,伸手摩挲了自己脸一把,他觉得浑身痒,鸡皮疙瘩啊。

☆、第四十七章 盂兰盆会的牌位

隔壁的声浪小了很多,知道有锦衣卫在这,举子们也不敢随便就朝廷大事高谈阔论了。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挂在半空,莲生推开窗子看过去,只见街道上忽然间出现了很多灯,两边的人家、店铺门口挂着灯,有放着香炉插着香的,还出现了很多卖水灯的摊子,这些水灯多半以莲花为主,烛光下透着米分红,远远看过去,街角像是绽放万朵莲花,莲生忍不住惊叫:“好漂亮啊。”
    王恒闻言也看过去:“今天放榜,又是什么特别的好日子?”
    “盂兰盆会,今天是盂兰盆节啊。”郁世钊站起身,用扇子指着窗外远处:“看那边,那些人应该是去曲江池祈福的。”
    莲生转过头含笑道:“那我们也去啊。”
    这句我们,听在郁世钊耳朵里格外的舒服悦耳,月光下莲生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嘴微微嘟着,郁世钊看的有些入神,莲生见他眼神定定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大人!”
    郁世钊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低下头。而王恒表情淡然的说:“我还得回贡院,荷塘那案子可是毫无头绪呢。”
    “对啊,你那还有事情赶紧回去吧。”郁世钊催促着,接着他看着莲生:“走吧,我带你去。这盂兰盆会,我过去看过几次,还真是挺好玩。”
    来到楼下,街上已经是满满的人,大家都在往曲江池的方向走。很多新科举人更是喜笑颜开,曲水流觞可是一大清雅之事,今日不去流觞,流流河灯也是很好的。郁世钊催促着莲生快走,莲生却转过身,看着往另一个方向走的王恒,喊了声:“王大人。”
    王恒4回过头她,微笑着:“玩得开心点。”
    “一起去吧?”莲生的身后是移动的人,各色人等拎着灯,光亮远远地排开去,有寺院的和尚念着经文成队走过,木鱼声哒哒哒,莲生站在人群中间,一张动人的笑脸显得格外纯净,王恒只觉得心里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崩塌。郁世钊说:“王大人以公事为重,小丫头你不要去打扰人家,走吧。”
    王恒见莲生脸上的光芒一暗,急忙说:“好啊。”
    郁世钊瞪了他一眼:“王恒,你的担子可不轻,还有时间闲逛,小心我去圣上面前参你。”
    王恒走过来,郁世钊贴着他耳边出言警告。
    “尽管去,圣上一直嫌我过于沉闷无趣,若知道我能携美游逛,自然是要为我高兴,一时高兴给我个什么恩典都难说呢。”王恒也用极为细微只能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什么恩典?”郁世钊站住:“你说清楚。”
    “你说呢?我也到了适婚年纪,贵妃娘娘说过,只要有心仪女子便为我赐婚,家世什么都不在考虑范围内,贵妃娘娘可是很惊世骇俗的。”
    郁世钊闻言,狠狠瞪他一眼,转身看着莲生在买花灯,快步上前:“你喜欢什么灯,都买来。”
    他用手一指,要将这片灯都买下来,莲生拉了一下他衣袖:“神经啊,买那么多灯怎么拿得走。一盏就够了,我不贪心的。”
    “一盏就够了?不贪心?”郁世钊忽然间又眉开眼笑:“好,就要一盏,你来挑。”
    莲生看中一盏小兔子,郁世钊掏出银子,被莲生拦住:“几个钱的东西你给这么多,人家哪里找的开。”
    说着从荷包掏出铜钱,数了十个出去,从小贩手里接过兔子灯,忍不住摇头叹息:“一个灯就要十个大子儿,真的挺贵呀。”王恒接触的都是世家贵女,一个个要么是面无表情的矜持派头,要么就是极为礼貌化的统一微笑标准,将自己掩藏在贵女的面具下,眼前这个女孩子是这般的鲜活,她聪慧伶俐可爱,一举一动都自然毫不造作,她可以在大庭广众随便懊悔十个大子儿的灯贵了,却还拎着一个小兔子灯如获至宝,笑容是发自内心,怪不得风流浪荡的郁世钊对她有些不同呢。
    四个人一同往曲江池方向走,莲生的身旁是郁世钊和乾二,王恒则在乾二旁边,他刚才紧走几步试图到莲生身边,却没想到这乾二忽然就晃到眼前,然后直接占了莲生左手边的位置,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不是故意。郁世钊眼角早扫到乾二的动作,暗自点头:不错,回头要给这小子升升官,这样挤兑王恒那家伙就对了。
    四个人跟着人群,终于走到曲江池,很多僧人穿着袈裟,从大慈恩寺兴善寺等地纷纷聚集到了这里,在岸边闭目诵经。不远处,终南山全真道的道士们也开始了诵念,一时间梵语呗音渺渺,衬着各色的灯,这岸边竟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另类寂静。说安静,却有着诵念的声音,到处人头攒动红男绿女,可莲生感到内心在这唱念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之感,渐渐的还有悲凉。
    今天是民间俗称的七月半,也是盂兰盆节,佛教称之为佛欢喜日,佛教徒在这一天供养众僧,以功德回向父母,称为盂兰盆法会,道教把这天定为中元节,又是地官诞,是地官赦罪的日子,有祭祖的习俗,并祈求地官赦免祖先亡魂之罪。
    僧人们的前方是一大片的供桌,上面是各种瓜果点心还有许多牌位,道教那边也是如此,供奉的着好多牌位,旁边还有不少信徒拿出钱财给知客们,领来一个小小的纸糊的牌位写上要供奉的名字放到那些牌位中间去,这是在给死去的人做功德。莲生看着有人在僧人这边花钱写了牌位又跑去道士那边接着写,真是胡子眉毛一把抓,忍不住嘴角漾起轻笑,小声说:“怎么又信和尚又信道士,这人到底是信什么的?”
    “他们啊?”郁世钊瞟了一眼,贴着她耳边说:“那是心里有鬼,希望神佛能消去内心的鬼,哪怕是那些红毛鬼洋人的神佛,都会去信的。”因为因为诵经声音大,说话不得不贴着耳朵,只是这热气吹在耳垂,吹的发丝跟着乱飞,挂在腮边,一阵发痒,莲生不动声色的往一边挪了挪,接着用手将乱动的发丝拢到耳后,郁世钊的目光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一直定在她的耳垂,那里挂着一个小小的白玉坠子,一颗晶莹润泽水滴耳坠,在她耳边腮微微颤动,许是这环境太让人心乱,郁世钊竟然伸出了手。王恒咳咳几声干咳,郁世钊的手在莲生耳边生生停住,莲生全无察觉,径直走向诵经的僧人,表嫂是信佛的,她想给表哥一家也写个牌位。
    郁世钊看向王恒,而后者也是一脸了然,对他撇撇嘴一副我就是故意的样子。
    “你,注意点。”王恒还是说了出来。
    “你的身份和我不同,这样的女子活得恣意自然,你不能将她困在高墙内,如果真的喜欢,不妨让她就这般自由自在吧。”
    “喜欢,纳回去又如何?”
    郁世钊高傲地眉毛一挑。
    “纳?面对这样晶莹剔透的女子,你也好意思说出纳这个字?”
    两个人说话自然是格外小声,但乾二明显眉毛一皱,目光从王恒滑到郁世钊,若有所思。
    “猜我看到了什么?”莲生从僧人诵念那边跑过来,因为走的急,还有些微微气喘:“商州穆云平穆公子的牌位!”
    “穆云平是谁?”郁世钊楞了一下。
    “难道真是曾经在贡院失踪的穆云平?”王恒闻言眼睛一亮:“走看看去。”
    郁世钊看向乾二,后者只能上前在他耳边解释几句,郁世钊摇头说:“天下同名者何其多,未必就是贡生们说的那个人。”虽然这样说,可他马上也抬脚跟了上去。
    莲生悄悄指着供桌上一个牌位:“我刚才花钱去写牌位,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付了钱,说自己不会写字,央求知事僧人帮着写,写的就是商州穆云平。那僧人还说,这牌位写的越详细对超度越好,还问那丫鬟这商州穆云平的生卒年写出来最好,那丫鬟明显的楞了一下,说不写那些。”莲生眼睛一转接着说:“我猜她未必知道这人的生年那就是不太熟悉的人了,谁会为不太熟悉的人花钱写这个?自然是内疚的心里有鬼的对不对?”
    王恒连连点头:“你说的对,这事真是颇为可疑。”
    “同名同姓何其多,未必就是同一个人吗。”郁世钊在一边不以为然。
    “同名同姓同一个地方的,而且那丫鬟还不知道要写的人生年的,这疑点可不少,咦,就是那个丫鬟!她去道士那边了。”
    莲生指着道士那边“果然是心里有鬼,希望神佛能消去内心的鬼,对不对呀,郁大人?”
    郁世钊忍不住一笑:“对,你这丫头真是坏!”
    说话间莲生已经走向道士那边,剩下三个人不知她要做什么,都站在那看过去。只见莲生拎着小兔子灯,左顾右盼,马上要走到一个穿着浅色衫子的女子身边,装作被什么绊了一下的样子,直直地往那人身上撞去。小兔子灯撞到人家身上,灯罩子掉了,蜡烛飞出来撞到那女子的衫子上,灭了,那女子一手扶着莲生,一手忍不住抚着衫子。
    “这个鬼丫头,估计蜡油弄了人家一身!”
    郁世钊要上前去,王恒问:“你去做什么?”
    “蜡油弄了人家姑娘一身,要赔偿人家损失嘛,我这做兄长的自然要为妹妹出头。”
    郁世钊走过来,果然听着莲生一个劲的说:“真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笨手笨脚的,姑娘,弄脏了你的衣服,这可怎么办?”
    那丫鬟也急的要哭出来了:“这衫子还是我家小姐今儿个才给我的,你这姑娘怎么走路的,能红姐姐一定会骂我不珍惜东西的。”
    “小妹,你又鲁莽了吧。”郁世钊走过来看着那丫鬟:“我家妹子无心之失还望姑娘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那丫鬟见一个绝美的公子走过来,抚衫子的手忍不住停住,抬头看了郁世钊一眼又匆忙低头,莲生见她嘴角微微上扬,手也轻轻有点抖,忍不住瞪了郁世钊一眼:你又乱放电。
    郁世钊眉毛一扬:我是无辜的。
    “哥哥,你看怎么办呢?我弄脏了这位姑娘的衫子,要不,我赔她一件可好。”
    “自然是要赔人家一件。”郁世钊敛容正色问道:“贸然赔给姑娘银钱那就太粗鄙了,现在又是夜间,成衣铺子也不会开张,不如姑娘留下个地址,我明天派人送上同样的衫裙还给姑娘可好?”
    他脸上表情一本正经,奈何这桃花眼却柔情的能滴出水来,那丫鬟看着他,忍不住心神荡漾,刚要开口,就听着有人喊:“春柳,你这小蹄子在那磨蹭什么呢?”
    “能红姐姐,我衫子弄脏了。”小丫鬟刚才抚着被蜡油弄脏的衫子,此刻已经变成一只手不停揉搓着衣角。
    “脏了就脏了,赶紧走。”那个叫能红的丫鬟走过来,拉过春柳就要走。
    “这位姐姐,都是我不好,弄脏了这位姑娘的衫子,我愿意赔的。”
    莲生装作怯生生的模样。
    “不用了,不用了。”能红拉着春柳就走。
    郁世钊回头看了乾二一眼,后者点点头,消失在人群中。
    郁世钊见那俩丫鬟走远,低头笑道:“妹子,看仔细了,这回还是商州穆云平?”
    他指着道士们前面供奉的灵位。
    话音未落,脚上一疼,莲生哎呀一声:“真对不起,大人,我踩到你的脚啦。”

☆、第四十八章 心里有鬼!

看着乾二消失在人群中,王恒走过来问:“如何?”
    “在这边也写个穆云平的牌位,商州的穆云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那丫鬟写这牌位说明是知道他已经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葬在哪里呢?这里调查清楚了才能知道那白骨的身份。”莲生说完看着道士供桌上的牌位轻轻叹口气:“一个人远离家乡,也许已经在这世间消失,也不知他家人知道不知道。将他名字写在牌位的人,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别感叹了,以后真进了大理寺每天都是案子,生死离别的事情见多了,你如何感慨的过来。”
    莲生听到郁世钊这样说,激动的连连问:“真的要推荐我进大理寺吗?真的吗真的吗?”
    “呃,我说如果,如果真进了大理寺。”
    郁世钊看她一脸期待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自己,瞬间觉得自己很是残忍,急忙指着旁边的河灯说:“去放灯啊。”
    说着急匆匆走到摊位上,举起一盏莲花灯问:“这个好看吗?”
    王恒在莲生身后说:“他既然这样说,事情基本就差不多了,只是这个人从不给别人承诺。”
    “为什么?”莲生不明白,既然郁世钊真的有这个打算和想法告诉自己多好,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他就是这样,看着混不吝的,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没有完成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肯定说出来的。”王恒看着灯火阑珊处的郁世钊嘴角微微翘起:“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他这别扭性子我最了解。”
    郁世钊这边看过去,只见莲生和王恒是有说有笑,忽然就想起刚才王恒说的,若是求贵妃娘娘给个恩典,这心里猛然一空,像是被一只手给抓住,还轻轻捏了一下,有些麻还有些痒。他托着两盏灯过来:“给你。”
    王恒笑得极为开心:“我的呢?”
    郁世钊压根不吭声,装没听见,拉着莲生的袖子往曲江池走去。
    莲生在现代也来过曲江一带,那时这里以大慈恩寺为中心兴建了一批仿唐式建筑,她还曾去大唐芙蓉园看过演出。在这个空间的大顺朝,西安府因为是顺朝建国所在,受到很大重视,因此过去的曲江池依然还是游人如织格外繁华,此刻看上去,秋水连天,水面上荡漾着河灯盏盏,一直水天相接,和远处的暗淡星子连在一起。莲生捧着河灯问:“这个池子是封闭的嘛?那所有灯就不能流向远处了。”她转过头有点郁闷:“那多没意思啊,灯飘一会就沉了。”
    莲生在上一世可从没玩过这个,看电视看人家放河灯,一直飘向远方觉得特别有意思。
    “这池子是从灞河那边引活水来的,你不用担心,这些灯可能就顺着灞河一直走很远。”王恒指着小摊上的纸笔:“可以写下心里想的事情,菩萨会保佑你心想事成。”
    “还能这样玩。”莲生看看远处的和尚群体和道士群体,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又是和尚又是道士的,我该信哪家呢?”
    “心诚则灵嘛。”
    郁世钊在一边见俩人又说个不停,早都不耐烦了,自己取来纸笔了交给莲生。
    莲生背对着他们写个小纸条放在河灯里,郁世钊见她一脸虔诚,格外郑重的样子愣了愣:“写的什么?”
    莲生眨眨眼:“说了就不灵了。”
    郁世钊只能把自己的河灯也跟着放了,看着王恒也放了一个,索性坏心眼地捡去一个石子要去打,石子刚弹出去,半空中就被另一颗石子击落,两颗小石子,互相用了内力,竟然崩出点点火花,瞬间明灭,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亮痕,很快消失不见。
    莲生摇头叹息:“两位大人,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三个人在岸边坐了一会,乾二回来了。
    莲生急忙问他:“如何?”
    “就是这附近城南任家的丫鬟,我跟着她们进了任家,那叫能红的有点怪。”
    “如何的怪法?”
    “说是丫鬟不像丫鬟,是小姐又不像小姐。任家下人对她有些尊重,可看打扮又不像是任家的亲戚。”
    “盯着这家便是,郁世钊,我还需要你的锦衣卫帮我查一下商州的穆云平。”王恒轻轻拍了一下郁世钊的肩膀,后者斜眼看他:“拿什么来换?”
    “总是欠下你人情,还怕没得可换?”
    王恒看着自己的河灯渐渐走远心满意足。
    乾二护送莲生回去,郁世钊一个人在锦衣卫驻地房间内,随意翻看邸报。
    “大人,河灯已经捞到,请大人过目。”
    有锦衣卫上前将湿淋淋的河灯放在桌上,然后小心地退后一步等待吩咐,郁世钊站起身挥挥手:“下去吧。”
    郁世钊等待属下离去后,拿起一盏灯,上面的纸条叠成一个小小的方块,郁世钊摇头笑道:“真是笨丫头,人家姑娘都叠成方胜之类取个好彩头,她竟然都不会做。”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大理寺。
    半张纸只有这三个大字,能看出写字的人下了多大的决心。
    这就是你的梦想吗?真的那么想去?郁世钊接着打开另一个河灯的纸条:气死狗!
    依然是三个张牙舞爪酣畅淋漓的大字,郁世钊恼怒地将纸条重重拍在桌上:王恒你这混蛋!
    月色如水,虽然是七月半,却也毕竟是月半时分,月色格外动人,清辉毫不吝啬大把撒向人间,莲生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月华,融合着黑夜的底色,显得格外柔美。
    一路无言,前方客栈的灯笼透出柔和的光,乾二忽然间希望这条路要是长长地走不完该多好。
    曾经生活永远是冰冷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铁锈的腥气,自从认识莲生,他觉得自己心里某个角落渐渐柔软很多。
    “嗯……”
    “嗯……”
    俩人竟然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然后莲生轻笑一声:“你先说。”
    “按照我们大人的性子,恐怕姑娘的河灯已经在他案头了。”
    莲生装作吃惊的样子,呀了一声:“郁大人这般恶劣嘛?这个都要去拿来看呀。”
    月光再美也毕竟只是月光,乾二没有发现莲生眼中闪过的狡黠,他点点头接着说:“我家大人做人做事都极为执着,所以……”他停顿一下,看了莲生一眼,急忙将视线投向前方的客栈灯笼上:“如果不想和他牵扯太多,请不要随便招惹他。郁大人性情喜怒难测,他的好和坏,不像明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乾二,你这是背后说自己的上司了。”
    他话里有话,莲生自然听得出。
    “是,算是朋友的忠告吧,如果姑娘当我是朋友的话。”
    “我接受你的忠告,锦衣卫指挥使,不是我这样的平民丫头高攀得上的。我如此拼命帮他,不过是为了一个出身。”莲生叹口气:“乾二,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无力,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只能狐假虎威的依靠锦衣卫,只要有个女吏的晋身,会改变很多。”她认真地看着乾二:“做为朋友,你会帮我吧?协助我破案?会吧?”
    她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生动可爱,乾二如何能拒绝,点点头。
    “姐姐,乾二哥,你们回来啦!”
    刚进门,就看着芳生和夜生迎出来。
    “你再不回来十二弟就要去找了。”
    “跟这两位大人和乾二哥,我如何能有事,倒是你,今日可是锋芒毕露,怕是有人晚上要睡不着咯。”
    莲生笑眯眯地点了芳生脑门一下:“谢谢你这般维护姐姐,我心里真是高兴的紧。”
    “你是我姐姐,那些人这样编排你,万万不能忍。”
    “哈哈,某些人今晚睡不着那怪谁,谁叫他心里有鬼。”夜生也跟着笑道:“他到是聪明多了,现在也会躲在幕后,用小卒子打前站。”
    “有鬼有鬼,小卒子小卒子!”
    几声像是咬到舌头奇怪的声音响起,夜生忍不住浑身一抖“天啊!”
    莲生指着飞过来的鹦鹉忍不住大笑:“小武,今天是七月半,鬼门大开的日子,你可不要吓唬人啊。”
    “这鸟啊真是机灵的。总这么悄无声息的飞过来,一点声都没有,要不是知道是它,真以为要活见鬼了呢。”小伙计拎着大铜壶从厨房出来,接着说道:“各位客官,热水烧好了,可以洗漱了。”
    莲生听到小伙计的话,心里一动,看向乾二。
    乾二发觉的到莲生目光炯炯,忍不住心里一荡,却听莲生说:“我有个办法,也许能行!”
    时间已经是深夜,窗外还是一片淡淡月华。
    今天给穆云平写了两个牌位,能红觉得心里舒服很多,也安稳了许多,这一觉睡的格外踏实。
    “能红,能红。”一个古怪的声音忽然在睡梦中响起,这声音好奇怪,像是谁被剪掉了舌头一般。
    能红心里一紧,还在安慰自己:又做梦了,只是做梦而已。
    “能红,能红,我死的好冤。”
    是梦啊,真的是梦啊。
    能红喃喃自语,这时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寒汗毛都立了起来。
    因为她听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那么,这难道不是梦?
    能红坐起身子,披上衫子,抚着脸望着窗外:一定是睡迷糊了,自己吓自己。
    今天是鬼节,民间说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所以和尚道士们才会念经超度那些亡魂。想到这里,能红觉得胳膊上一阵颤栗,她裹紧了衫子,起身拨亮了油灯,就听着里面大小姐问:“谁在说话?”
    “没人,你睡糊涂了。”
    “能红,我是穆云平!”
    接着又是一声古怪的声音。
    “啊啊啊啊!”听到穆云平三个字,里间的任小姐忽然间惨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这声音格外的凄惨,划破夜空的沉寂,整个任家都被吵醒,丫鬟婆子纷纷起来探头,议论着:“天啊!可是大小姐的疯病又犯了。”
    任家已经被吵醒了,乾二只能抓着小武,用轻功轻点几下匆匆跳出墙外。
    “如何?”
    “任家果然有问题,任家小姐听到穆云平三个字就发疯。”
    “发疯发疯你发疯。“小武跟上一句。
    “闭嘴。”乾二点了小武的穴位,对莲生说:“我们回去。”
    说着闭眼说了一声“乾二无礼了。”
    接着用一块帕子包在手上,然后拉起莲生的手,运用轻功几个起落。
    莲生听着耳边风声,余光瞥见乾二脸板着死死的,隔着帕子还能觉得他的手微微发抖,忍不住轻笑一声,乾二身形一滞,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憋过去。

☆、弟四十九章 谁接走的她

二人本是悄悄从窗户走的,回到客栈芳生已经安置了,夜生今晚喝多了些,和芳生一道回,睡在芳生房中。
    莲生跟做梦似的,被乾二拉着手嗖嗖嗖就回到客栈,这时门已经落锁了。乾二用个小竹片捅咕几下,就从外面拨开了门栓,俩人轻手轻脚走进来,莲生指指自己的房间,指指嘴和耳朵,意思是去那说话。
    乾二拉着她的手,虽然隔着一层布,却觉得这心扑通扑通的跳,他急忙用手掩住胸口,担心这夜晚太安静,心跳声被莲生发现。
    莲生看他捂着胸口,心里琢磨,是啊,他这一路上带着自己飞,可是体力耗损大?于是进门莲生急忙去给乾二倒水。
    这手一松开,乾二这心也落了地,站在那没着没落,呆呆地捂着心口不放。见他还抚着胸口,莲生将水递过来,乾二不知莲生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这茶水倒来那就得喝吧,于是接过来一饮而尽。莲生一看,更不好意思,这乾二因为带着我,累成这样,得,再倒一杯吧,莲生急忙又给倒一杯,乾二端起来咕咚咕咚又是一饮而尽。
    他都渴成这样了!听听,这喝得咕咚咕咚的差点呛着呢。
    莲生非常内疚,急忙又去倒水。
    乾二不知道莲生为啥一个劲给自己倒水,可是倒了他不忍心不喝。于是一杯接一杯,莲生晃了晃水壶,呦,空了。
    “没水了,要不我去后厨烧点。”
    “别,我不渴!”乾二还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接着说:“我真的不渴,一点都不渴。”
    不渴还喝了一壶水,这要渴不得喝一缸啊。只见莲生用一种你别骗我了眼神望着自己,乾二忽然间开悟了!他试探着问:“姑娘以为我渴了?”
    “是啊,你捂着胸口,累成这般,难道不渴?”
    “啊,是渴。”
    “那我去烧水。”
    “呃,不用了不用了,姑娘我们还是先说说这任家的奇怪之处。等会我回去自己烧水喝。”
    “啊,这样啊,那多不好意思。”莲生放下壶:“你说那任家有古怪,到底是怎么个古怪法。”
    “刚才姑娘可听到任家有什么动静?”
    “依稀能听到有女子的声音,是那能红惊叫吗?”
    “是任家小姐,听到穆云平的名字忽然尖叫起来,吵醒了任家上下。”
    “竟然不是那能红?这任家和那穆云平到底有什么秘密?”
    “最奇怪的,能红和任小姐说话并无尊敬之感,那任小姐倒像是对能红有所畏惧。”
    乾二回忆刚才看到的情形,做为小姐的贴身丫鬟,能红并没有在小姐身边伺候,而是在外间睡觉,睡的还很死,绝对不像一个守夜丫鬟。在任小姐醒来问话时,能红的回答也全无恭敬成分,两个人相处的情景实在太怪异了。
    “这只是开始,既然能给穆云平写牌位,那就一定是心里有鬼。”莲生想了想:“还要等郁大人那边的消息,商州贡生穆云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我先告退了,姑娘早些歇息。”
    乾二大概讲完就急忙告退,莲生问:“你很热吗?”
    “还好。”
    “可是怎么满头大汗?”莲生忽然想到什么,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莫非是我太沉了,连累的你累成这样。”
    “那个,不是,不是,姑娘体态窈窕,怎么……”乾二说到这里说不下去,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嘴巴,什么体态窈窕,这要是传到郁大人耳朵,后果不堪设想啊。
    乾二不说话了,这会他的话说得实在太多了,比过去三年都多,他匆忙往外走,刚要开门,就听着莲生又说:“乾二,我发现你今晚和我说了好多话啊。”乾二开门的手一顿,想说点什么张开嘴终于还是闭上。
    与此同时,郁世钊也收到了来自秦王府的消息:秦王欲任命莲生为王府内史,负责秦王府女眷的日常事物。
    只是区区一个内史啊。郁世钊看完蜡丸,将它放到蜡烛上点燃,一股蜡油味瞬间传来。
    郁世钊看着跳动的火焰,想到远处的京城,在那座皇城,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如果有一天,莲生知道了那个身份,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坦然面对自己吗?
    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河灯,看着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大理寺。唇边荡开淡淡的笑纹:既然如此,就遂了你的心愿,去大理寺完成你的梦想吧,秦王府那种是非之地,还是远离为好。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芳生忽然问:“乾二哥,你昨晚有事出去了吧?”
    乾二偷偷地瞄了莲生一眼,点点头。
    “我说呢,听着你昨晚来回出去几趟。五哥还以为你吃坏肚子了呢。”
    “呃……”乾二楞了一下,没有接茬。
    他昨晚睡前喝了一大壶凉茶,跑了几次茅厕。
    “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去哪啊。”
    乾二本来被芳生吓得拔腿就要走,听到这话,脚步顿住。
    “我们不回清苑县了吗?”
    “还有半年就要春试了,清苑那边我们也没房子住,不如在这边先租个房子。秦王殿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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