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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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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和莲生对视一眼,心道这人脸皮厚的没边了。
“那个,呵呵,当然还是在王兄和这位顾姑娘的帮助下。”郁世钊打着哈哈,蹲下身看那白骨:“乖乖,这一丝儿的肉都不剩,吃的真干净。”
“吃?什么吃啊?”莲生楞了一下。
郁世钊用扇子指着荷塘:“呶,那些鱼啊,这荷塘里我看了,鱼儿不少啊。”
“呕!”
姚山长弯着腰就呕吐起来。鲁学士急忙扶住他问:“这是怎么了?”
郁世钊大惊:“姚老头,怎么了?”说着上前拎起他胳膊,装模作样的一探:“大人,您这是喜脉啊。”
“滚你的皮猴,等你姚爷爷有劲了大拐棍子打你,这荷塘里的鱼,贡院伙房经常捞来吃,这都吃了好些年了!呕……”姚山长说着又跑去一边呕吐。
郁世钊看着那尸骨连连摇头:“白骨兄啊白骨兄,你的骨肉被鱼儿吃,鱼儿又被贡院的人吃,最后都一股脑进了那五谷回收之所,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郁世钊看似胡言乱语,却也间接证明了一个事实:姚山长是真的不知这荷塘有尸体的事情,这荷塘里的鱼他没少吃。
果然,郁世钊看着姚山长痛苦的往贡院里跑,鲁学士在后面紧追,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姚老头,是……是最爱吃鱼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虽然这有点不地道,莲生也不由莞尔:“恐怕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吃鱼了。”
“不会是在作假吗?”王恒冷冷的问。
“人的生理反应不能作伪,这不像是在假装。”
“什么叫生理反应。”
王恒和郁世钊都听到这新鲜词,忍不住问。
“是个体受到外界刺激机体机体有所反应的一种紧张状态。”莲生脱口而出当年教科书的解释。
“说人话。”郁世钊更加听不懂了。
“就是沙子飞到眼里你就会闭眼,饿了肚子会咕咕叫这些就是正常的人体的反应,比方说见到讨厌的人,人眼睛的瞳孔会缩小,若是看到喜欢的人,虽然嘴上不说,可瞳孔还是会自然放大。”莲生说到这里,捂着嘴笑到:“所以两位大人,以后见到喜欢的姑娘,千万不要被人家看到自己的瞳孔。还有你,乾二,别以为板着一张脸就行的,你的眼睛可能就彻底出卖你。”
王恒和郁世钊闻言对视一眼,郁世钊抖了一下:“别看我,我烦你。”
乾二跟没听到似的,抱着胳膊看着众人在清理淤泥,
“然后刚才这姚山长听到你说到肉被鱼儿吃光,马上呕吐起来,他若是干呕还能说是装一下,但是他真的是吐得凄惨,他没有压喉也没有其他动作,我想这应该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装是做不到这点的。”
“那就是姚山长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王恒忍不住接着问。
“那也未必,现在很清楚,做为贡院的管理人员,姚山长他不知道荷塘内有尸体的事情,但只是不知道尸体被扔到这里,也许知道这尸体是谁呢?”
“说的有道理,姚山长的嫌疑还不能排除,先从贡院下手,五年内的花名册都要调查。”王恒转过身,凝视贡院正门“堂堂贡院,圣人教化之地,任何霄小都不得在此处作祟。”
“王大人此刻看来真是威武啊。”郁世钊拍手笑道:“只是你也真命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案子连被害人是谁都不知道,难啊。”
王恒转过身,忽然对着郁世钊一拜:“还请郁兄帮我。”
“呀,打小你就从没这个乖过,吓我?”
“既然王某遇到了此事就不能不管,只是王某乃一武夫,刑名上一概不知还请诸位一起帮我,总要给这白骨一个公道。”
☆、第四十五章 新举人聚会
荷塘士兵和衙役干活,王恒和郁世钊闲着太无聊跑到亭子里去下棋,莲生看看已近黄昏,打声招呼说:“我先回去了。”
郁世钊眼睛盯着棋盘,嘴里说着:“急什么啊,怎么也得王都司管饭啊。”
王恒点头:“这是一定的。喂,郁世钊,你怎么又悔棋?”
“下棋不语真君子。”
“少来,这都第三次了。”
郁世钊厚着脸皮悔棋三次后,王恒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按住郁世钊的手,莲生忍不住轻笑一声,王恒站起身:“不玩了,继续下去我怕吐血。”
“现在可是你先提出不玩的,我赢了,掏银子。”
王恒掏出一块银子丢给他,郁世钊掂了惦直接又丢给莲生,笑眯眯地一挥手:“走,大人带你吃馆子去。”
说着拉着莲生就往岸上走,王恒上前想跟上几步,又看到这荷塘里干活的士兵,只能站住脚步,郁世钊回头还得意地冲他一晃扇子。
乾二无声无息地靠近,跟在后面,郁世钊看着他:“你不如去王大人那里好好吃一顿。”
乾二摇头:“贡院煞风景恐怕厨子都无心做饭。”
莲生这才想起那荷塘的鱼,于是她站住,手里掂着银子问:“这银子给我那就是我做主了?”
“那是当然。”
“好啊。”莲生脆生生地喊道:“一起去啊,王大人。”
王恒摇摇头,看向荷塘里干活的人,莲生走上前去,郁世钊想要拉住她,手还是放下,乾二依然面无表情,站在那一动不动。
“天色已晚,明日打捞便是了。”莲生走近小声说:“大人不如赏他们个席面。这贡院内,今日想必从厨师到教授,都要吐的昏天暗地了,太影响人食欲。”
王恒点点头:“姑娘提醒的对。”
王恒喊住一个小校,给他银子让他去给士兵们安排席面,此时张捕头和仵作已经带着巡抚衙门的人带着尸骨走了,荷塘里只剩下干活的士兵,一听都司大人晚上给席面吃,各个乐的齐声欢呼。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金红色的斜阳衬着一池碧叶,莲生站在曲折的浮桥上,余辉映照下,她小巧的下巴可爱的侧面像一道剪影,生生地撞进郁世钊的心里,他远远地看着王恒和莲生站在一起,心里没来由的一股烦恼,喊了一声:“走啊。”
“来啦,大人先请。”
“不必这么客气,现在是你帮我,何不将我当做朋友,就像是和郁大人那样?”
“他啊。”莲生说到郁世钊,不由的嘴一撇。
“他……怎地?”王恒看向莲生,却见她脸上浮起一抹淘气的笑:“他那么古怪可恶的,大人如何和他相比。”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失言,忍不住一愣:“大人会帮我保密吧。我可怕郁大人怪罪。”
“自然,他当然是很古怪很可恶。”
说话间已经走到岸边,郁世钊用扇子打了一下莲生的头:“啰嗦,大人的五脏庙已经急不可耐了。”
“那大人想好吃什么了吗?王大人说,就这些银子多了没有。”莲生说着冲王恒眨眨眼。
“哼,你到好心的替他省银子。上次我们帮他破案,他还没答谢呢。“
“少来,怎么是帮我破案。”王恒也觉得奇怪:“我说郁世钊,你上次到底是怎么掺合到案子中来的?”
“那个,锦衣卫自然是要总监控天下一切刑罚之事,大人我念在和你青梅竹马的情分上,不忍心见你因为贡院案被圣上责怪,好心出手救你于水火咯。”
郁世钊说完这段大言不惭的话,眼光却悄悄地瞄向莲生,不知为何,心里还有一丝心虚。
“青梅竹马?你没学问就不要乱用词!”王恒抚了一下袖子,真是肉麻。
莲生低头看看,然后说:“大人,还好,地上没有的。”
“没有什么?”王恒和郁世钊几乎同时问道。
“鸡皮疙瘩呀。”莲生一笑嘴边漾出一对小梨窝,王恒和郁世钊也跟着笑起来,郁世钊作势又要用扇子敲莲生的头,被王恒轻轻拦住:“姑娘的头岂是轻易敲的,叫人看到不雅。”
“不雅?这位姑娘可不能以常人论,你没见她看到尸体时两眼放光的那个表情,我真担心她会一时高兴上前咬死人一口。”
王恒想到下午莲生手里拎着骷髅头,兴冲冲地指着那破洞说话的情景,也忍不住点头:“你说的很对,顾姑娘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乾二奇怪地看了王恒一眼,然后默默地快走几步,装作不经意的悄悄走到莲生身边,将她和王恒隔开。走到一家酒楼门口,乾二说:“听说今日很多新举人在此聚会。”
“那我们也悄悄地聚个会?”郁世钊先进去,小二急忙上前招呼。
“雅间。”郁世钊头也不抬往楼上走。
乾二跟在莲生身后,再后面才是王恒。
“他怎么好像熟门熟路啊。”莲生指着前面带路的郁世钊,低声问乾二。
“他来过。”
不是来过这么简单吧。他这简直是像主人啊。
莲生眼睛一转:“我明白了,那这顿饭的银子可以省下来了吧。”
“不能省。岂能让王大人省钱。”乾二回头瞄了王恒一眼。
郁世钊指着门口:“进去吧。”
这间雅座不大,四个人坐下,小二也不问众人吃什么,悄无声息地上了酒菜茶水,然后退下。
乾二在墙角不知动了什么东西,只听着有声音传来:“真想不到,有名的佳公子陈焕竟然跳河。”
“听说他在贡院里差点被毒死,说来奇怪,他怎么会掺合进去那案子,顾兄,听说你当时也在。”
“我陪姐姐在那,但是这些刑名之事我自然是要回避的,期间未曾和陈公子谋面。”芳生的声音传来。
郁世钊忍不住对莲生竖起大拇指:“令弟有几分你的风采。”
虽然知道偷听别人讲话不好,莲生这边听着芳生回答的那么冷静,也学着郁世钊杨扬眉毛,表示十分得意。
“我说的是编瞎话的能力。”郁世钊故意贴着莲生的耳朵说话,热气吹动莲生鬓角的发丝,莲生忍不住耳垂微微一红,急忙侧开身子,郁世钊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行为,看向王恒,目光里带着笑意,王恒坐的直直的,似乎只是在注意倾听举子们的声音。
原来这酒楼也是锦衣卫的产业,在城中还很有名,期间安装了很多偷听偷看的设备,莲生听到隔壁声音这般清晰,不由暗自赞叹,怪不得说锦衣卫强大无比呢,真是处处渗透啊。
“顾兄还真是谨言慎行呢,颇有令尊当年风采。”有人忽然这样说。
“林兄谬赞了,我和家父只见过几面,他如何风采我自是不知。”
“哦,林兄这般说话,难道顾兄真是顾尚书的公子?”有人不由惊呼。
“顾尚书的确出身我们清苑县顾家,我家芳生弟的母亲也就是我家婶娘,也的确是我叔祖母在世时迎娶的嫡妻,只是……”夜生这话就透漏出很多信息,在座的举人哪个是傻瓜?都不由互相看看,眼神复杂:原来顾芳生是顾尚书的嫡子。
“五哥,算了吧,子不言父事,唉。”芳生轻轻叹口气。
王恒听着这些话,看了莲生一眼,心道怪不得她这般聪慧,原来她的兄弟们也是如此,这对兄弟的对话真是看似对顾尚书那边一句埋怨没有,却字字透着诡异,让人能联想到太多东西,真是高明。
郁世钊忍不住笑出声:“你们家兄弟姐妹都这般狡猾吗?”
“这可不叫狡猾,这叫自保啊大人。”莲生先给大家都倒上茶水,接着举杯自己先喝一口,接着说:“我们姐弟一直只想过的轻松平静,可惜有人见不得我们好,便也只能如此了,很多时候这种自保被人误解成伤害。”
“那又是为什么呢?”王恒不解。
“就是有的人见不得你好。你过得好,开心,顺利,那些人就难受,总觉得你不该过这么好,千方百计要把你拉下来,踩进尘埃。要是遇到这样的人能怎办?自保还是伤人?这种应该叫做正当防卫,郁大人,我想做的一切事情其实都是正当防卫!”莲生说到这里,清澈的眼神如幽深的潭水,流光溢彩又深不可测,王恒急忙错开眼,微微咳嗽下点点头:“你说的很对,的确是有这样的人,正当防卫这个词真好,你是如何想到的?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我出身外戚,读书人就认为外戚天生就是要祸国殃民的。一个人不曾做错过什么,只因为他的出身就要被人诟病,这种时候,是要正当防卫。”
郁世钊见莲生闻言脸微微一红,心里有点不舒服,便喊了一声:“喝酒吧。”
莲生脸红是因为王恒夸她正当防卫说得对,莲生觉得自己有点玛丽苏了,借点现代新词汇在古人那显摆怪丢脸的。这时被郁世钊一声大喊吓了一跳,急忙指着墙壁,摆摆手。
“放心吧,这房间里就是打翻天那边也听不到。”郁世钊拎过酒壶先给自己倒上:“你也喝点,将来官场上喝酒的机会很多,先学着点。”
“你也想让她做女吏?”
王恒转向莲生,有点推心置腹的意思:“顾姑娘,容我冒昧了,我只是觉得女吏这条路艰辛万分,姑娘还要三思。”
“大人,为了自保我只能这样走下去,如果我一旦失去这点子庇佑恐怕真要被人害的尸骨无存了呢。”
这话题太过沉重,连木然听着谈话的乾二也不由动容,想着莲生和尚书府的恩怨,看着眼前坐着这个钟灵毓秀的女孩子,心里不由一丝怅然:可惜我竟无法护她一世。
莲生接着笑道:“看我说到哪里去了,两位大人喝酒啊。郁大人,你带我们来这,就是为了看我弟弟呀,这可不太厚道。”
“呵呵,这个嘛,和令弟聚会的几位新科举人都是本地贡院读书人,这也算是协助王大人破案吗。”
王恒被莲生的话勾起自己心事,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就听着一个声音响起:“几位新科举人背后说人家事,做这等市井妇人之态。”
“顾廉永?”
莲生看向乾二:“他怎么也在这。”
“大概也是路过。”
乾二想了想:“今日这酒楼来了三波举人。”
“我们背后何曾说人家事?顾公子你躲在门外偷听,这也不见得多光彩吧。”
“从门口路过听到而已。不是什么人都能入顾某耳朵的。”
“长兄,芳生是不该在外自承是尚书之子,自不言父过,长兄请放心,我不会多说一个字。”放生站起来:“来,我敬长兄一杯。”
顾廉永哼了一声:“顾芳生,和我喝酒?你也配?”
“我母亲是尚书第一位夫人,也是当今圣上诰封的一品夫人,顾莲生走到哪里都堂堂正正,若是长兄觉得自己不配喝这杯,那就算了。”
没等顾廉永说话,就听着有人说:“顾兄这酒倒在地上是什么意思?”
“给配喝的人喝啊。”芳生回答的很平静,莲生忍不住站起身,想要出去。
“坐下,他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他必须自己面对。”郁世钊一把拉着她的袖子:“你不能护他一辈子。”
☆、第四十六章 为女子执言
“芳生,你这脾气,唉,大家坐,都是同年,来,我这也算借花献佛,敬各位。”
顾廉永笑着举杯,在座的当然要给尚书公子面子,于是纷纷起身举杯,夜生依然坐着没动,在上次祭祖时他和顾廉永闹那一场,顾夜生就知道这份本就单薄的情谊早都稀释干净了,也没有必要去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自在。
莲生在隔壁听着,眉头微蹙:这顾廉永看来并不是个草包,他只是开始不懂得小家小户的这点技俩,一旦弄明白了,这状态调整的还挺快。他这样反倒显得芳生小家子气了。
郁世钊手指击着桌子,摇头笑道:“果然是吃亏了才知道小心,这顾廉永比在清苑县时出息多了。”
“五兄,我曾经多有得罪,在这里向五兄道歉。”顾廉永敬完其他人,接着又倒上一杯,要敬顾夜生。
“顾公子的酒,我这样的山野村夫实在不敢受的,还望顾公子海涵。”顾夜生一动也不动。旁边有人打着哈哈:“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呢。”
“就是啊。”
这人啊,变脸可真快。刚才顾廉永没来,各个拉长了脖子想从夜生和芳生这透漏点啥,这会又有人这幅嘴脸了。夜生和芳生对视一眼,索性一起站起身:“话不投机,顾某告辞。”兄弟俩这就要走,请客做东的叫做卢孟则的急忙拦住:“两位顾兄,这天色还早,不要着急啊,大家都是同年,一起乐呵乐呵,将来大家一起金榜题名,同做天子门生。”
“是啊是啊,别急着回去吗。”
对面的雅间是另外一桌聚会的举子,看到顾廉永出来,也有几个举着杯子过来敬酒的,其中一个正是陈焕父亲的弟子,一眼看到芳生在座,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芳生问:“他怎地在此间。”
陈家是关中巨族,陈家祖父也就是顾尚书的岳父曾经是翰林学士,后来回乡执掌关中书院,弟子满天下,人称关中先生,陈焕的父亲继承了关中先生衣钵,陈家成为全国著名的大儒世家,这也是顾尚书能在请流派上层的一个重要原因。
陈家的长子竟然被抹去名次,这样的事情太叫人震惊了。几个书院弟子看到芳生,新仇旧恨都来了。
“我如何不能在此?”
芳生笑盈盈的反问。
顾廉永呵斥到:“焦星,你喝多了,速速叫小厮送你先回去吧。表弟之事和他无关,你不要迁怒于人。”
“和他无关?他那个姐姐,一个未婚女子,出来抛头露面不说,还查什么案,她既然查案如何不还陈兄一个清白?今日在贡院竟然又逼迫的陈兄出这等事,心如蛇蝎,你们,你们也是关中学子,如何能和这等人坐一起喝酒,我都替诸位羞愧。”
“我姐姐曾经协助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查明多起案子,大家不信可问卢兄等人便知。”
今天请客的这位就是曾经住在袁家客栈的四书生之一,闻言频频点头。
“我朝自立国以来就有女子为吏的传统,你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那也包括我大顺的开国功臣英王了?众所周知,英王她身为女子,为我朝立下丰功伟绩,开我大顺朝女子为吏的先河,你一介书生,不过中了举人,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公然诽谤开国功臣英王,恐怕这话传了出去,你的名次也岌岌可危吧?”
郁世钊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你这宝贝弟弟,行,有乃姐风范。”
莲生听到这里,有喜有忧,喜的是芳生竟然能口舌不让分,在外面这般维护自己;忧的是他这样咄咄逼人的话,会不会影响在众同年面前的形象。
那焦星急了:“我哪里提到英王,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说我姐姐不该抛头露面,既然身为女子不该抛头露面,英王也是女子,你是不是诽谤开国功臣?即使不算诽谤,私议也不成。”
“呵呵,诸位诸位,不要闹成这般吗,来来,大家今日能同登秋榜就是缘分,喝酒,喝酒!”
这边请客的卢书生急忙上前缓和气氛。
“就是啊,一点小事,芳生你这脾气也要改改了,点火就着,以后如何能为官啊。”顾廉永不冷不热来了这么一句。
“顾公子,刚才有位同年说的好,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你我既然是同父兄弟,外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批评我姐姐,你却说这是小事?”
芳生说到这里,声音显得格外伤心:“我自小和姐姐相依为命,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至亲同胞都不能维护,活在这世间于禽兽何异。”
莲生听到这里,只觉得眼角湿润,又不好意思当着大家流泪,低下头去,深深吸口气,郁世钊笑道:“有兄弟如此,喜极而泣也不算什么。”
“是啊,顾姑娘,想不到令弟小小年纪还有这番担当,令人赞叹。”
王恒也没想到芳生这么维护自己的姐姐。
“他们俩是龙凤胎姐弟,王恒,你连这都不知道啊。”郁世钊故意大惊小怪。
“龙凤胎?顾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识,王某佩服佩服。”王恒负责贡院治安,因考生中像芳生这个年纪的凤毛麟角,他就格外注意一下,现在才知道莲生竟然也是只有十六岁,还是顾尚书之女。想到在京城中见识到的豪门恩怨,看向莲生的眼光就多了几分了然“莲生姑娘真是太不容易了。
隔壁因为顾芳生的这一短话瞬间安定下来,那焦星在人前被驳了面子,极为愤恨,干脆冷笑道:“呵呵,真拿自己当尚书公子了,脾气不小。”
这人够坏的,莲生发现他这是故意把事情往阶级属性上靠,就和穿越之前**上一些人似的,仇富仇官各种煽动。
“请收回你的话。第一,我姐姐是秦王殿下亲自任命的副使,若这就是说的不该抛头露面,你置秦王殿下于何地?你还敢说她心如蛇蝎?陈兄跳河和我姐姐何干?陈兄都要向我姐姐道歉,哪里轮到你在这背后说人。其二,我顾芳生自小和姐姐相依为命,其他多余的人和我们没关系。”
芳生紧紧盯着那书生:“你不该向我姐姐道歉吗?”
“向一个女子道歉?顾芳生,你真是疯了。”
另外几个书生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一个女子,竟然向她道歉,女子本来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来做事就是不对。”
“是啊是啊什么叫孔孟之道,女子懂吗?还想和我们男子一样出来做官,我们是十年寒窗苦,她们女子能做到吗?”
芳生看着这几个书生的嘴脸,也冷笑道:“孔孟之道,迂腐不自知的人讲什么孔孟之道?”
“好好的大喜之日,大家不要这般剑拔弩张乌眼鸡似的嘛。芳生,做兄长的我今天必须说你,这几位都是外祖父书院的师兄,你要尊师重道啊。”顾廉永在一边打着哈哈。
莲生在隔壁听到芳生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担心他被顾廉永继续刺激可能会出言不逊,真的把这些同年都得罪了就不好了,将来一起为官,那都是官场的助力,能结交的不能给推到反面做敌人去。
于是她站起身就要开门出去。
“可不许和这些不长眼的生气。”郁世钊跟在她身后叮嘱着。
“我晓得。”
王恒回头看这俩人一个低头私语,一个轻轻点头,怎么看着这么别扭?他索性也起身说:“没事找事的酸腐书生,整天搞什么清谈清流的,我看只会误国,于国计民生有何好处。”说着走到两人中间,看着莲生说:“走,一起会会这口出狂言的小子。”
郁世钊看着王恒的眼睛,忽然愣住:雅间内点了好多灯和蜡烛,亮如白昼,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王恒的瞳孔变化,他!竟!然!瞳孔变大!那么温柔地看着莲生,瞳孔变大!
郁世钊瞬间心情变的极为恶劣,直接大步走出去问:“谁在外间吵吵嚷嚷,让不让人好好吃饭!”
“好大的口气,大家辩论几句如何就成了吵吵嚷嚷?”那几个书生见一个锦衣公子竟然出言挑衅,都有点不忿。
“郁大人。”顾廉永急忙拜见,然后拉拉那个书生的衣角:“李兄,这边是指挥使大人,和舍妹关系极好的,你不要……”
“闭嘴!什么叫关系极好!大庭广众,你不要出口伤人。”芳生一听这话当即就翻脸了,事关莲生的名节,他绝对不能让分。
王恒听到这里,直接将要出门的莲生拉回来,小声说:“你不能出去,我去。”
“大人,这些人胡说八道,我……”莲生气的小脸通红。
“既然是胡说八道就更不要出去。”他正色看着莲生:“姑娘,事关姑娘名节,姑娘为协助我查清冯大人之事,惹下这般麻烦,自然该我王恒出头。乾二,你看住顾姑娘,不许她出来。”
顾廉永看到王恒也走了出来,脸色一变。
“郁大人,这是什么人在这大声喧哗,公然诽谤我朝女吏制度啊。”
王恒摆出一副官腔,郁世钊摇着扇子道:“几个关中书院的新科举人,想必是圣上革了那陈焕的名次,他们正不满呢。”
“呵呵,我却不知新科举人都敢背后妄言朝政了?我朝女吏制度自开国以来实行了一百余年,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女子不该抛头露面。”
那几个书生看着王恒走出来都吓一跳,这个冷面将军他们熟啊,贡院那三天就是他看守的,铁面无私一点好脸色都没有。怎么这两个煞神都来了?
“哦,顾公子。恭喜公子得中。”郁世钊忽然转移话题。
顾廉永急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先前冯大人一案,多亏令姐协助查明真凶,秦王殿下已写折子为令姐向陛下请功了,旨意想必很快就到,先恭喜顾公子了。”
郁世钊压根没搭理他,而是直接对着芳生说话。
这些书生迅速从郁世钊的话里得出有效信息:顾芳生的姐姐很能干,可能会得到圣上的封奖。那做东的卢公子上前拜见郁世钊说:“大人,曾蒙大人在袁家酒楼相救,卢某感激不尽。”
“哈哈,原来是故人啊,恭喜卢公子高中啊。”郁世钊呵呵笑着:“王大人,今天咱们没白来,新举人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关中书院的书生闻言脸色大变,他们本来就瞧不起这些武将,见郁世钊出言讽刺,而王恒更是面带蔑视地看着他们,焦星心中不忿,反问道:“那在郁大人看,新举人里都是什么人呢?”
“有寒窗苦读坚信达则兼济天下的人,也有沽名钓誉以为清谈几句就能救国的蠢人,还有个没本事的半瓶醋,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以为长着个把儿就了不得了,依我看这种人还不如东厂的公公呢,哈哈哈,大人我还真想把他送去割一刀。”郁世钊笑的极为恶劣。
莲生听到这里,脸上一阵子发烧,忍不住双手捂着脸:这郁大人,说话真是难听,明知道自己还在隔壁呢,什么话都说。
乾二还是脸上平静无波,不住的跟莲生说:“这鱼不错,你尝尝。”
闹成这样,顾廉永不想让关中书院的人在此惹事,急忙示意几个书生赶紧走。那几个书生瞧不起锦衣卫,可是知道自己惹不起,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嘴上对芳生说着多有得罪,都在心里暗自发誓,等我为官定要上折子可劲弹劾锦衣卫。
郁世钊和王恒看那几个人灰溜溜走了,和芳生寒暄几句回到隔壁房间。
“哎,乾二你属猫的啊,这才多大会功夫,那鱼呢。”
郁世钊一见最爱吃的那道鱼光剩个光溜溜的骨架了。
“姑娘喜欢!”乾二急忙看着莲生。
“哦,你喜欢吃,喂,再上两条鱼,一人一条!”
“怎么两条叫一人一条,我们呢?”王恒找茬。
“你也要吃吗?”郁世钊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转向莲生说话时那脸上的表情,活像一只等着主人给肉骨头的大狗:“好了,那几个讨厌鬼打发走了,不必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王恒看着他这变脸速度,心里有了计较,也跟着温柔一笑:“是啊,令弟应对的不错。将来做官定是有主见不被人欺的。”
乾二抬头看看这俩人,伸手摩挲了自己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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