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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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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世钊招招手,乾二过来,面无表情端起一杯茶水直接喝下去。
    “天啊,万一有毒呢!”莲生吓得急忙去阻拦,瞪着郁世钊问:“锦衣卫就这样不拿人命当回事吗?还有没有人性?”
    乾二闭上眼,似乎还在回味茶水的味道,说道:“有夹竹桃。”
    郁世钊笑到:“乾二可是百毒不侵的,是我锦衣卫最高明的鉴毒高手,别说夹竹桃,一碗砒霜都没事。”
    “不好吃。”
    乾二跟上一句。
    “什么?”
    莲生楞了一下。
    乾二摇摇头:“砒霜,不好吃。”
    王恒目瞪口呆,这真是变态的上司带变态的下属,这锦衣卫的人一个比一个古怪啊。莲生看着王恒满脸便秘一般的神色,忍不住扑哧一笑:“夹竹桃,我听说过这种植物,据说全株都有毒。这茶叶中看来是混入了夹竹桃,那香灰中或许也有。”
    “沉香的味道太浓,一时分辨不出是否为夹竹桃花米分。夹竹桃中毒会出现头痛、头昏、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腹痛、腹泻、胸痛、心悸、耳鸣、嗜睡、四肢麻木等等症状,位学政大人面色平静,身边并无呕吐物,应该是出现了嗜睡四肢麻木症状,在睡梦中去世。”乾二指着冯青山的尸体。莲生觉得这是自从认识他以后,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到底是何人要谋害冯大人呢?”
    王恒在门外踱着步子。乾二看了莲生一眼,犹豫下:“卑职曾经看到陈焕和冯大人在花街发生过冲突,期间陈焕恶言相向。”
    “陈焕?对啊,这边是夹竹桃的毒,他又吃了雷公藤,都是毒物,这很明显是一人所为,来人,将那陈焕收押。”
    “大人,那陈焕现在还半死不活啊。”士兵忍不住跟上一句。
    “不还是没死吗?没死就能收押,早点抓到凶手,也好把院子里关的那些酸腐书生放出去。”
    王恒几乎要暴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这是第一次领京城外的差事,当时还想不过是看守贡院能有什么事情,哪想到竟然会遇到副主考神秘死亡,百年不遇的稀奇事,怎么都叫自己碰到了呢?
    “大人,大人,都司大人,指挥使大人,秦王殿下到!”
    守门的士兵慌慌张张跑来报信:“鲁学士已经去门口迎接了。”
    王恒和郁世钊对视一眼,郁世钊回头对乾二和莲生说:“看住这屋子,别让其他人进来。”
    说完跟着王恒一起去迎接秦王。过了一会,就见郁世钊等人簇拥着一个穿着中年男子走过来,那男子相貌一般身上并未穿亲王服色,只是一般的家常袍子,却自带一种超然尊贵的气质。乾二示意莲生和自己一起拜见,莲生跟着乾二一起做男子的长揖,秦王指着莲生问:“世钊,你说的女吏便是她吧。”
    “是的,殿下。此女曾协助卑职破获两起案件,颇有些办法。”
    秦王眉头微蹙:“这秋试之日,贡院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大顺立国百年都未见。王恒,前院那些人你要关到何时?若是没有什么疑点,不如登记下考生们目前的住址,早早将他们放出去,三日的贡院煎熬,在加上这惶恐,我看几个人已经脱力晕倒了。”
    王恒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卑职这便去登记。”
    王恒转身去办事,廊上早已有人搬来太师椅,鲁学士请秦王入座。
    秦王坐下问:“说说这案情吧我听王恒说陈家一个孩子有嫌疑?”
    郁世钊指着莲生说:“此女能言善辩,不如叫她说说看。”说着对莲生使个眼色。
    莲生上前说:“禀告秦王殿下,小女子曾目睹陈焕和冯大人发生过争执。”
    “哦?是在何处争执?”秦王端起茶碗。
    “是……在……”莲生犹豫下还是说了出来:“在花街柳巷,为一个青楼女子争执。”
    “什么?”秦王将手中茶碗重重放下:“冯青山一贯清流,怎可做出此等事体!”

☆、第三十五章 失踪的侍从

郁世钊笑道:“殿下,这些读书人最是装模作样的,普通人留宿青楼楚馆他们说人家猥琐下流,他们自己流连花街,却说是红袖添香人生幸事。真是矫情到家了。”
    莲生发现,这郁世钊对读书人或者说对清流派充满了偏见,动不动就要骂骂读书人,自己已经熟悉,到是那鲁学士气的脸红脖子粗,山羊胡子都一翘一翘的。
    “你这顽劣的性子总是改不了,读书人是我朝中流砥柱,以后不许你背地诋毁。”秦王话说的严厉,语气中却有种对自家子侄一般的亲昵,郁世钊嘿嘿一笑,示意莲生继续讲下去。
    “顾廉永拜见秦王殿下。”
    顾廉永听说秦王已经得到消息前来贡院,急忙跑来想要拜见秦王。
    “去去去,什么猫啊狗啊都要在王爷面前冒头吗?”
    守着月亮门的老太监呵斥道。两个士兵把他拦在门口。
    “世钊,这顾廉永是谁啊?”
    “殿下,此人是顾尚书之子,也是那个倒霉的陈家孩子的表兄。”
    郁世钊在一边有点阴阳怪气,还冲莲生眨眨眼睛,莲生忍住笑,低头看着脚尖。
    “让他过来吧,本王和顾家陈家还是挺熟的。”
    顾廉永过来拜见秦王:“请殿下为我家表弟做主。”
    “殿下,我家表弟身中剧毒,希望殿下开恩,放他回家治疗。”
    “世钊,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王的目光转向郁世钊。
    “这个恐怕要她来说了。”郁世钊示意莲生向秦王解释来龙去脉。
    “殿下,这位顾公子的表弟陈焕在后院草丛中被发现时已经中毒,神志不清,后由郁大人鉴定是雷公藤,已喂食解毒药丸,并无生命大碍。倒是这位陈公子毒发的时间值得商榷,同时他曾经和冯大人有过冲突,当时还对冯大人说你若是气死了叫家人买几个纸糊的姐儿烧给你等话,小女子斗胆说上一句,这陈公子的作案嫌疑是非常之大,我想这也是王大人和郁大人不准他离开原因吧。”
    “原来是这样,这陈公子是何时中毒的?”
    “这个……”莲生看了郁世钊一眼:“若想知道陈公子何时中毒需要知道他离开号房的时间,这还得传唤当时守卫的士兵,事发突然,王大人还未来得及一一盘问。”
    “那你又是如何出现在此地的?是郁大人带来的?”秦王见这个小姑娘口齿伶俐,态度不卑不亢,同时在回答中,还委婉表示事发突然,王恒做的已经足够,圆了王恒的面子,这样沉稳大方,实不多见。
    “民女的弟弟是今日这贡院内的贡生,民女本来是来贡院迎接弟弟,谁想发生了这等事情,刚放出门的众人被王大人下令召回,民女被人群裹挟,也被困于此,想不到遇到了郁大人,因民女曾经协助过郁大人,大人便带着民女来到这里勘察现场。”
    “嗯,你是个机灵人,我朝立国起就录取女吏,这百多年国泰民安,女子为吏的是越来越少了,今日见到你,孤实感欣慰。世钊,这姑娘现充任何职位啊?”
    “殿下,她本是清苑县女吏,因陪同弟弟赶考,现已辞去女吏一职。”
    “哦,这样,小姑娘,我见你口齿伶俐,既然还擅长这刑名之事,孤现在就委你为秦王府长史司副使,协助郁王两位大人彻底查明此案。”
    “谢殿下恩典。”莲生急忙拜谢。
    “殿下,您为了查明此案委派她为副使,若是她尸位素餐,殿下可会惩罚?”
    顾廉永在一边忽然说。
    “那是自然,有赏有罚,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叫顾莲生。”
    “哦,你也是姓顾的。顾莲生,顾副使,你若能查明此案,孤就上报朝廷,推荐你进大理寺。你若毫无建树呢?孤,该怎么罚你?〃
    “殿下,民女并非精通刑名之术,仅是个人爱好,在清苑县时民女是女牢狱卒,在新丰县破获的案子也是因偶然入住那间有问题的客店,阴差阳错。民女虽相信天道轮回,但也有老天打盹的时候,并非所有事情都能明察秋毫,还请殿下……”
    “你说这么多,就是在推卸责任了。”顾廉永在一边不满了。
    “殿下在此,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莲生横了顾廉永一眼,果然,秦王身边侍奉的太监也阴阳怪气的呵斥道:“大胆,掌嘴。”
    顾廉永脸色一暗,小太监上来就要左右开工扇他的耳光。郁世钊幸灾乐祸,笑眯眯看着他,莲生眼睛瞪得圆圆,黑白分明,显得格外无辜。
    “好了,好了,他表弟受害,心神不安,方才如此,算了吧。”秦王挥挥手:“顾莲生,你还真是能言善辩啊。”
    他微笑着:“你说,下一步该如何查?”
    “民女认为,先审问发现冯大人尸体之人,同时调查这贡院中人谁是见到冯大人最后一面的,由此确定冯大人的死亡时间。同时因为贡院中所有贡生都各有号房,去茅厕都要向士兵报备,调查报备的记录文书,在冯大人遇害之时不在号房的是哪几人?分开调查,逐个击破。”
    “好,条理分明,不错,不错。那好,赶紧去办吧。一省学台被害可是大事马虎不得。孤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子你们身上,世钊,你和王恒在我眼中都是子侄辈,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次事件必须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西安府是秦王驻地,一般外放藩王和本地督抚的关系都不太好,这西安府的秋试是全国最大规模的一次,甘肃宁夏绥化等地的考生都要到西安考试,因为规模大,这次秋试除了朝廷委派官员外,具体的总负责是秦王。所以这秦王听到贡院出事便急忙赶来了,巡抚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派人到秦王那打声招呼点个卯就算了,一省的学政遇害,还是在秋试期间遇害,这弄不好是要连累大家一起掉脑袋的,反正天塌下来有秦王这个高的顶着。
    莲生虽然聪明,但并不懂这官场上的事情,到是顾廉永,想通了其中关节,看着莲生眼中流露出嘲讽之色:一个不入品的王府副使,却要担着掉脑袋的责任,也就你这傻瓜才兴高采烈了吧。
    恭送秦王离开后,王恒已经统计完全部考生的现在西安府的住址,并要求所有人不许离开本城。
    这时已经有秦王府的官员向王恒转达了秦王的最新任命,王恒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呵呵呵冷笑三声。莲生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也冲着王恒哈哈哈笑了三声,然后转身就走。
    “她这是做什么?“王恒指着莲生问郁世钊。
    “对你表示不满而已。”郁世钊摇头叹息:“这丫头古灵精怪,习惯了你就能发现她的好处。喂,那陈焕死了没啊?”
    “大人,还请慎言。”旁边的顾廉永在秦王面前为留好印象,一直没再开口,此时见秦王走了,也就不想再忍耐。
    “慎言?哦,那个嫌犯陈焕还有气吗?”郁世钊故意拖长调子,顾廉永气的翻白眼,没用,谁叫人家是官,你只是个官家公子?锦衣卫干嘛的?专门给官员们找不自在的。
    看顾廉永一脸苦大仇深,郁世钊哈哈哈大笑三声:“顾公子还不速速照顾你那出气多入气少的表弟去?他要一口气上不来,何处安身立命啊。”
    顾廉永被郁世钊气走,后者看着他的背影甩甩袖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东西。”
    王恒正色说道:“顾副使请回来,既然秦王殿下委派你协助调查,你就代表了秦王府,这些生员已经登记造册,现在该如果处置?放还是不放?”
    莲生和顾廉永擦肩而过,彼此都目视前方,看都不看一眼,因为王恒好声气请她回来,莲生也就接下这个台阶,走回来问王恒“大人,请问您应该是每天都要在夜间巡查吧?您最后看到冯大人是何时?”
    “亥时末,当时贡院内很安静,冯大人的房间还有灯光,我便提醒他早日休息。”
    “你确定那屋内之人的确是冯大人?”
    “是,我开门确认了,房间内还有一个冯大人带来的侍从。”
    “哦,那大人能否找到那个侍从?”
    王恒挥手唤来一名士兵耳语几句,那士兵领命而去,原来发现冯大人死亡后,王恒当即立断,将几位监考官的侍从全都关押起来,莲生不由点头微笑,这个王恒看着年纪不大,性子冷,其实办事也是很稳重的。
    郁世钊偷眼看着她面色和缓,忍不住又瞪了王恒几眼,王恒忍不住问:“郁世钊你眼睛抽筋吗?”
    “哼,爷不和你计较,等事情解决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你!这话说的暧昧,莲生忍不住想起前世在论坛看到的那些腐女,西皮之类,郁世钊见她眼光诡异,刚要开口问,就见那士兵匆匆跑来:“大人,冯大人的侍从少了一个,就是昨晚出现在冯大人房间之内的。”
    “什么?”大家都是一惊,果然,这冯大人身边的人有问题。
    王恒仔细回想,三位考官,一人准带两名侍从,是六人啊,下午发现冯大人死亡,自己命人将侍从全部关起来时是几个人?他一点点回忆,悚然心惊:是五个人!关起来的是五个人!那个侍从哪里去了?
    “那个侍从哪里去了?”
    他忍不住问道。
    “贡院不得自由出入,难道考试结束时跟着生员一齐混了出去?”
    郁世钊觉得莲生能进来,那侍从也自然能出去。
    “当时王大人将所有从贡院走出的人都赶了回来,我就在人群中,到处都是士兵,他混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莲生看着士兵忽然眼前一亮:“王大人,你手下的兵丁有没有少?”
    王恒闻言怒道:“你怀疑我的人和侍从勾结?”
    “就怀疑你的人能怎样?守个贡院都出这么大的事,还不许人怀疑啊。”
    “你……”
    “二位大人莫吵莫吵,我这几日都在贡院门外候着,发现只有两种人能从贡院出来,一种是作弊考生,一种是押送作弊考生出来的士兵,考生这个不用考虑,都有自己的号房,被抓到自然要登记籍贯姓名,无法隐瞒。如果一个士兵将考生送出,然后顺势在门口执勤的士兵中一站,趁人不备悄悄消失呢?”
    王恒和郁世钊对视一眼:果然,要想从贡院出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王恒下令:“清查所有士兵。”
    “将亥时后去茅厕的人员都留下来,其他的登记号目前住址,先放行吧。”郁世钊吩咐乾二。
    贡院内考生行动都有记录在案,乾二从士兵那要了名单就去办事,莲生望着被高墙围起的四角天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此时她已经想明白这件案子是烫手山芋,但这也是一个机会,不管秦王任命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机会既然送到手边就要抓住。这是直达上听的大案,破了案子不仅会得到秦王的赏识,很可能还会传到皇帝耳边,这样,自己就有了对抗尚书府的资本。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我欺。

☆、34

王恒脾气不好,做事却很利落,直接将那五个侍从捆来交给郁世钊。郁世钊跷腿坐在后院,看着捆着粽子一样的人被扔过来,懒洋洋地问:“干嘛啊这是。”
    “审问是你锦衣卫特长,你来。”
    王恒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仗着外戚和武勇晋身,但是查案刑名这些事并非所长,不如只做些边缘的力气活。
    “你小子还挺明白的。那些考生都放回去了?”
    “其中有二十一人,是在亥时后和冯学政尸体被发现之前曾经请假去茅厕的,顾副使让他们各自找什么时间证人,十八人有证人,只剩下三人,被分别关押。”
    王恒说到这里,凑近了问:“这顾副使年纪不大,办事却极为有条理,你从哪找到这么个宝贝。”
    “天机不可泄露。”郁世钊指着绑着的那五个:“没事给我找事,这几个有啥好问的,一顿板子打死了事,估计就他们也不知道那么多事,打死了喂野狗,也算做点善事。”
    “啊?”王恒一愣,这么简单粗暴?
    “郁世钊,你故意的吧,这不审不问就把人打死拉倒?”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有意的,不爽?你来审?”郁世钊从一个锦衣卫手里接过茶壶,对着壶嘴喝一口,闭眼赞叹:“好茶,鲁学士可真能享受。”
    接着一挥手:“愣着干嘛,拖下堵住嘴巴打死,在这看着就来气。”
    五个侍从本来想不关自己什么事,自己毕竟是主考大人的亲随,哪想到这个锦衣卫简直变态,一句话都不问就要堵嘴打死!太暴虐了!几个士兵看了王恒一眼,见他无动于衷,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抓着这几个人胳膊就要往后院僻静处拖,其中一个侍从吓得急急跪行几步,抱着郁世钊的腿哭嚎:“大人,大人,我说,我都说。”
    “说什么啊,有什么可说的,直接打死就说你们下毒谋害的学政大人,我也交差了。”郁世钊站起身伸伸懒腰:“哎呦,我的老腰啊,晚上吃点什么呢?”
    那侍从见郁世钊拔腿要走,抱着腿不松手:“大人大人,小的真有话说,求大人给个机会,求大人了。”
    剩下那四个见这个抱着锦衣卫大腿,也都冲上来,郁世钊大喊一声:“停,不许碰我,你们,你!洗手了吗?”他又坐回位子:“好了,你既然想说,大人我就勉强听听。你们五个人,我只想赦免一个,另外四个统统打死。你先说说什么情况啊你。”
    “大人,大人,小的是伺候冯大人的小厮,那个不见的他不是小厮也不是亲随,是个小倌儿!”
    “什么?”一个女子的惊呼。
    郁世钊回头一看,莲生拉着芳生正走过来:“你可真是不该听的偏听。”
    “小倌儿啊。小相公,兔爷!”那小厮急忙解释。
    “得了得了,非说的那么明白,那冯大人还好男风?”
    “是,我家大人,是水道旱道都走。”
    “这家伙,真是表面道貌岸然其实男盗女娼的,这都什么玩意。”王恒也很愤然,他出身外戚,那些读书人最瞧不起外戚,在对待读书人上的态度上,他和郁世钊有天然的默契。
    “那跑掉的小倌叫什么,来自哪里,何时伺候你们大人,你最后见他是何时?”
    莲生上前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听大人叫他香官儿,听说是盼美楼出来的,我们家大人别的都好,就是这色上,一天不那个就骨头缝都疼,在贡院不能帶女眷,便去包了香官儿来出火,哪想到,哪想到这人他包藏祸心啊。”
    这冯青山可真恶心啊。莲生觉得这人身为学政,竟然背地里如此龌蹉,真是死了都活该。
    “你最后一次看到香官儿是何时?”
    “就是昨日晚间,大人叫香官儿过去伺候,我家大人面皮儿薄,这种时候不许我们在外面守着,香官儿去了,第二天大人房门紧闭,也未见香官儿出来,这情到深处起晚些也是有的,小的也没当回事。直到过了晌午,看着其他的大人都去号房巡视,小的才觉得不对劲,我家大人是副主考不能为了个小倌儿耽误这么大的事啊,小人在门口喊了几声,不见大人回答,小的就斗胆用力推门,门竟然没锁,就看到我家大人躺在那一动不动,小的心知不对劲,上前一探果然鼻息全无。大人,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求大人扰小的一命,小的家有老母还需奉养啊大人。”
    郁世钊听到这小厮说冯青山面皮儿薄,已经笑得坐不住,看这人又要抱着腿磕头,一脚将他踹开,站起身看着旁边那四个“成了,饶你小子一命,把这四个拖出去杖毙。“
    那四个闻言,吓的浑身瘫软,其中一个指着冯青山的小厮说:“胡扯!他在胡说八道,他就是凶手!”
    “他说的清清楚楚,那个逃跑的小倌儿有嫌疑!他怎么能是凶手呢?”
    莲生看出来,郁世钊这是在故意做戏,也跟着极为配合。
    那小厮大叫:“别以为你捣鬼没人知晓,你那包迷香哪里去了!”
    “什么迷香,你血口喷人!”
    “大人,大人,我和这李强其实是表兄弟,他是我表哥,因此很多事都不防我,他就没安好心,他给冯大人下了迷香啊大人!”
    哈哈,这表兄弟互相揭露还真热闹,郁世钊和王恒在一边抱胳膊看着。莲生只能询问“你确定是迷香?”
    “是,是,小的认识那迷香,因那是半年前他托小的买的。他将那玩意藏在床下,小的今日看过,那东西不见了,定是给冯大人下了迷香,然后谋害。”
    “齐八斤!你这卑鄙小人!”
    李强红着眼睛想要冲上去,被一个锦衣卫一拦,哀嚎着倒在地上,显然受了极重的打击。
    “你对你表哥还真是关心啊,连他把迷香藏在哪都一清二楚,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关心?”
    莲生觉得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关注别人的动作行为,除非带着某种目的。
    那齐八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到:“我们是两姨表亲,本都是鲁学士家的家生子,我娘和姨娘都是夫人的陪房,鲁学士和冯大人是同年,又是儿女亲家,那冯大人见李强相貌生的好便讨了去,我娘说那冯学士是好小倌儿的,李强恐怕不能幸免,这话被我姨娘知道,背地撺掇了夫人,说我娘背后议论主家不是,把我娘赶到庄子上。”
    “我明白了,你娘背后说人家,被你姨娘发现,从那以后你们两家就结了梁子。你一直对你姨娘怀恨在心,所以对你表哥的一切事都很关心,想时刻抓着他错处报仇对不对?”
    “是,小的这也是为了小的娘,都怪他们母子得理不饶人。”
    齐八斤兀自嘴硬。
    “齐八斤,枉我拿你做兄弟,你竟然这样待我!”
    “后来小的在京中,李强写信与我,托我买天香楼的迷香。这天香楼的迷香含有媚药,最是壮-阳,小的就给他买了,心道这一定是他拿来来指不定做什么缺德事呢。”
    “你怀疑他拿来害人却还是给他买了,其实守株待兔,你是等着他害人后好揭发他对不对?”莲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齐八斤,他微微点了下头:“小的不得不买啊,也是顾及兄弟情义啊。”
    郁世钊吃吃:“真开眼了,这背地恨不得捅刀子的还好意思说什么兄弟情义,你比我可无耻多了。”
    那齐八斤讷讷地道:“没想到鲁大带着小的来贡院,李强也陪着冯大人来了,他和我住一间屋子,小的就发现他心里有鬼,总是悄无声息的偷窥冯大人,小的就想,难道他想害的人是冯大人?小的趁他不在,搜了一下他的铺盖,果然在褥子下找到那迷香。大人,小的所言句句是实。李强包藏祸心,定是他痛恨冯大人那个了他,趁着秋试想害死冯大人啊。”齐八斤咚咚咚的不住磕头。
    另外一个鲁家的小厮,听说只能活一个,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也喊到:“大人,小的想起来了,那李强今个早上进了冯大人的房间,小的去茅厕,见那李强端着盘子进去,以为是给冯大人送饭,现在想来他定是去谋害冯大人!他刚才分明说是晌午过后才进去的!”
    郁世钊很满意自己造成互相攀咬的效果,得意地丢个眼色给王恒,后者则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道这算什么本事,互相攻讦,真真小人所为。
    “李强,感情你在骗人啊,立刻马上,先阉了,再片了,别片死了,留口气撒上盐,大人我要咸的下酒!”
    李强闻言已经浑身瘫软,鼻涕眼泪一大把:“大人,大人,我招,我都招!”
    “赶紧说吧,这位指挥使大人那是鬼见愁,你可以少吃点苦头。”
    莲生和郁世钊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那冯青山,他不是人!小人被他要走后,便给他坏了身子,小的心里苦啊,几次想寻死,是冯家厨房的厨娘刘氏开导小人,那刘氏丈夫早逝,自己带个女儿小红过活,小的认了刘氏做干娘,咬牙活了下来,哪想到哪想到……”李强说到这里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眼中满满的都是怒火:“哪想到冯青山禽兽不如,竟然将小红给害了,六岁的孩子,他怎么下的去手!等到被人发现,小红浑身是血,晚上就发了高烧,第二天就这样去了!我那干娘也跳了井。”李强痛哭流涕,其他三个小厮,听到这里也有不忍之色,唯有那齐八斤,眼中精光一闪,马上又垂下眼帘,掩饰内心的情绪。这些都被莲生一一看在眼里。
    芳生在旁边听到这里,抓着莲生的袖子,莲生知道他心里难受,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
    “小的便托齐八斤买来京中的迷药,小的听说那天香阁的迷药能让人淫-性大发,身体虚弱的人会脱阳而死,小的抽着机会便在冯青山的香炉里下一点药,这半年来他身体果然虚弱很多。这次来贡院,小的看他竟然无耻的带了小倌儿同行,有心叫他出丑,正好还剩下一包迷香,小的都下到了那香炉中便离去。今天一早小的想看看情况如何,便借送饭进入,结果发现冯青山赤身裸体死了,那小倌儿也消失不见。小的担心迷香的事情败露,便给冯青山尸体穿好衣服,摆出安然那睡觉的姿势,匆匆离去了。想不到竟然被人看到也是天网恢恢,是小的一念之差害死了人,只求大人给我个痛快的。”
    “你下得真是含有媚药的迷香?”郁世钊冷冷地问。
    “真是迷香,千真万确。”
    “可为什么香炉里发现的是毒药!是能让人身体麻痹的药!”
    郁世钊一拍桌子“给脸不要脸!”
    “齐八斤,你来说说,为何最后那包迷香变成了毒药!”莲生忽然指着齐八斤:“现在只有你最清楚,你为了报复李强,在迷香中掺了一包毒药对不对?”
    齐八斤吓得长大嘴巴,不住磕头:“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小的只是和李强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啊。”

☆、第三十七章 雌雄莫辨

“这是玩笑?如果这迷香是李强自用,是不是最后受害的就是他?你们是两姨表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同在鲁家为奴,那感情和亲兄弟何异?可你呢你是如何做的?”莲生想到遇害的杨家表哥,再看眼前这对表兄弟,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声音陡然提高。
    “大人,大人,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也没想到他会用迷香对付冯大人啊,小的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齐八斤想到冯青山是被自己下毒的迷香害死,吓得抖成一团,妄图去抱郁世钊的大腿,却被郁世钊当胸一脚踹开一丈开外,趴在地上身子弓成一只虾米,大口的吐血,触目惊心。李强面色死灰,神情木然,另外三个人则哆哆嗦嗦跪在那不住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王恒在一边闲着无事,索性拔出刀来用帕子擦拭着,刀锋雪亮,看得人心惊胆战。
    郁世钊一步步走到齐八斤面前,一脚踩住他后背,齐八斤受了重伤,本来就支持不住,这一脚彻底将他踩的四肢瘫软如一滩烂泥。
    “你表兄不幸落入冯青山那淫-贼之手,你们母子不同情反倒落井下石,甚至在受到惩罚后竟然还想谋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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