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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之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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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从前如过去那样清高,视金银如粪土,却还要锦衣玉食地过日子,是不能了。
这主意,就打到了徐宁的身上来了。
就算当初和离徐宁被带走了,可这血脉亲缘是断不了的。阿宁是顾家的孩子,怎么会因为要做侯府千金,就不要了生父祖母家族是不是呢?
传出去,这名声还不得臭到了满大凤?
定南侯夫人再如何强悍,也是有软肋的。徐宁,就是她的软肋。
接到了顾老夫人书信的定南侯夫人满心的火气,只觉得心头堵得难受,与霍昀说道,“这人哪,但凡不要了脸面,就没什么做不出的了。”
从来没有对阿宁有过半分慈爱的顾老太太,这会儿倒是想起了阿宁来了?什么她的侄孙,如今在西南最大的白鹤,很得山长看重,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前程就在眼前,什么亲上做亲,也并不会嫌弃阿宁如今的名声云云。
瞅着,字里行间竟是将阿宁的亲事,要拿捏在了手里。
“哪怕我养着阿宁一辈子,也不会叫她得意了去。”
定南侯夫人冷笑,“吸了我半辈子的血,如今血没了,就把主意打到了阿宁身上。也不看看,我怕过什么!”
真要是顾忌名声,她也不会和离,更不会再嫁了!
霍昀劝道:“既然你能想明白,何必再生气呢?”
“想明白是一回事,气不气的,不又是另外一回事么?”
想到了徐宁,霍昀心中一动。之前婆婆想为沈安求娶徐宁,她是知道的。可是沈安父亲不愿意,这件事儿,也就没再提起。此时又与定南侯夫人提起阿宁,便想到了娘家的侄子。
她大哥膝下二子,长子已经成亲,次子却是尚未议亲。
不是霍昀夸口,论起人物品行能为,侄子绝对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论起家世来,也般配。
若说有什么不合意的地方,约莫也就是若成了姻缘,定南侯夫人与阿宁相隔太远。
心中掂量了一回,霍昀遗憾地放弃了。定南侯夫人只有这一女,大概是不愿意叫她嫁得离自己远了的。
又劝了一回定南侯夫人,霍昀才告辞离开。
她前脚才走,后脚徐宁便回来了。定南侯夫人并不隐瞒,将顾家的信拿出来叫徐宁看了,原本心情很好的徐宁忍不住冷笑,“老太太越发糊涂了。”
“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就她那个娘家的侄孙,看着人模人样的,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那秀才怎么来的,打量着谁不知道呢?”徐宁本想把信撕碎,想了想,又折好了塞进了信封里,“这个留着些。”
她看够了顾家人的嘴脸,嘴上抹蜜背后插刀子。这次不能如愿,定是会有后手,留下这些个说不定还有用处。
定南侯夫人点了点头,问起她这一日出去如何。徐宁想起沈安当街买人闹出的笑话,讲给了定南侯夫人听,“……再没想到的,阿琇妹妹那样的伶俐,她亲兄弟初一也是聪明绝顶的孩子。我还以为沈家人多是如此,结果沈大公子……”
边说,边笑得不行,“真是读书读呆了。”
“不许背后说道人。”定南侯夫人也撑不住笑。她在霍昀口中也听说过沈安的名字,只知道那也是个斯文的人,从小就爱读书的。
听说沈安年纪轻轻春闱得中,如今正在翰林院里学习,想来是打算走做学问的路了。
定南侯夫人摇了摇头,可见人也不是什么都通的,学问做得好,庶务就不大明白了。
于徐宁来说,沈安不过是阿琇的兄长而已。可在沈安这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沈安活了二十来岁,身边虽然也有丫鬟,甚至二太太也曾说过,既然亲事未定,就先给两个丫鬟开了脸放到他屋里服侍他。
但沈安没答应。
他经过的人和事不多,只从自家里来看,大房和他们二房都有过吵吵闹闹的时候,唯有三房和谐。三叔身边只有三婶一人,一夫一妻相守着,和和美美的,日子过得不知多舒心。
而且他母亲如今在府中难过,说到底无非还是因嫡庶纷争?若四妹妹阿珏同样是母亲亲生,当年舅母还敢说出送阿珏去给人做妾的话?
沈安嘴上不说,心中未尝对父亲没有不满。
在沈安认得的有数儿的女孩儿中,徐宁实在是个很不同的姑娘。
她看着温婉端庄,说话却很通透,且能看出,那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与霸道的贺长安,娇娇软软的阿琇都不一样。
沈安觉得,自己似乎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倾心。
初一神神秘秘地与阿琇说:“大哥哥八成是有了心上人。”
话没说完就被阿琇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干嘛又打我!”初一揉着脑袋敢怒不敢反抗。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是心上人?不要学坏!”阿琇振振有词,晃了晃拳头,“替爹娘教训你!”
初一感到冤枉,“姐,你在我这个年纪都定亲啦!”
阿琇顿时语塞。
好在初一也没在这个上边纠缠,只小声告诉阿琇,“昨儿晚上我在祖母那里蹭的饭,回去时候就说顺路去看大哥哥,结果你猜我看见了什么?连我进门都不知道,正在那里画东西哪!”
“画的什么?”阿琇八卦之火瞬间燃起。
“是个红衣美人!上头他还自己题诗了!”想起沈安题的那两句酸诗,初一觉得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啦!
阿琇眨巴眨巴眼睛,她约莫能猜出那姑娘是谁了。
第243章 哭了?
阿琇掰着手指头,算阿珠还有多少的日子才生产。
这一算,就算到了春暖花开。赶到了五月份,没等来阿珠的喜讯,先等来了沈安与徐宁亲事定下的消息。
乍一听闻,阿琇都要惊呆了。她知道沈安大概是把这辈子的勇气都拿出来了,但凡她约了徐宁出来的时候,沈安准能跑来“偶遇”,真心倒是可鉴。可是,她二叔不是不愿意么?大堂兄这是做了什么,竟然能说通了二叔啊?
还是温氏告诉了她,“是你大哥哥自己的意思,也有你二婶的功劳。”
沈安看着闷,可也有执拗的时候。
他的亲事,原本二老爷是想做主来着。奈何他一个爷们儿,谁家的姑娘好不好的,也只有全听人家一张嘴说,想要相看,还是要女眷出面的。
顾老太太是放了话出来不管,也只好叫二太太看了两回。
这一次,二太太倒是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来为儿子挑媳妇。她从来都是心气儿高的,在她眼里,除了高门贵女外,谁还能堪配沈安呢?
看来看去的,也还是都没个合意的。再者,二太太心里也有个小算盘,之前老太太属意的徐宁,不管之前如何,现下可是实打实的定南侯府千金。她也见过徐宁一次,那姑娘言谈举止不卑不亢,柔和中透着刚强,长得也好,人物品行上二太太再满意不过了。至于丈夫顾虑的那些,二太太反而以为是好事——出身的不足,徐宁自己怕也是心知肚明。便是嫁了人,也不好仗着身份与婆母相争不是?
徐宁,简直就是为了沈安量身打造的合意妻子。
当然这些都是二太太自己的小心思,不能宣之于口——虽然这点心思,无论是顾老太太还是温氏,甚至是阿琇,都能猜到几分。
对于二老爷一门心思总要寻个“闺誉佳出身正”的儿媳妇的想法,沈安很是不满。在二老爷又一次说起看中了某门风清正人家的姑娘时候,沈安终于忍不住了,“父亲的意思,我虽不敢反驳。只有一句话问您,您觉得,二妹妹的姻缘可是好的?”
不是他菲薄自己的父亲,可二老爷在看人这一点上,真的没有什么可夸口的。当初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将阿瑶嫁入了陈家,阿瑶又怎么离开繁华富贵的京城,亲人不得相见?
即使妹夫陈昭带着阿瑶离家外任去了,可难道就能抵消了阿瑶受过的那些委屈,弥补得了她没能见到天日的那个孩子?
“你……”二老爷语塞。想要反驳,又不知从何驳起,只能拂袖而去,临走留下一句,“随你!”
说通了二老爷,二太太便又抹着眼泪往春晖堂里走了一遭,也不知道与顾老太太是怎么说的,顾老太太也还是叹息着请了温氏和霍昀,只说是往定南侯府一试。
虽然严格说来,沈安只是靖国公府二房的长子,但尚未分家,叫他一声国公府大爷也不算错。定南侯夫人与霍昀细细问了沈安的为人行事,又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回二太太。霍昀自然是知无不言。
其实,二太太在京中名声还是不错的。之前被禁足在府中,对外也是说身体染恙。靖国公府两代女眷,从顾老太太起,到温氏,再到二太太三太太,不管脾气秉性如何,外人却也不能不说,沈家女子们都是明事理懂规矩的人。
霍昀悄悄告诉定南侯夫人,“虽我到得晚了些,并不知道从前发生了什么,但这一阵子看下来,二嫂对孩子是没话说的。至于旁的,谁家里也不是十全十美的。阿宁的能为,想必您比我更清楚些。别的我不敢保证,只能对嫂子说,有我们老太太在,大嫂在,阿宁绝不至于受了委屈。”
定南侯夫人仔细想了两日,又问了徐宁的意思,也便应了亲事。
顾老太太十分的欢喜。她本来就喜欢徐宁这样的女孩儿,沉静不软弱,看着便是能够撑起门户的。沈安心愿得偿,更是难得的笑容多了起来。
可以说,这桩婚事,除了还觉有些遗憾的二老爷外,无人不满意。
因此上,哪怕只是小定,靖国公府也做足了礼数,阖府女眷全部亲到了定南侯府,就连阿珎阿珏等人也没落下。
定南侯夫人只有徐宁一个孩子,在这亲事上也很看重,将小定礼办得很是热闹。
小定礼上,阿琇笑眯眯地与一身茜红色衣裙的徐宁说道,“从前叫你阿宁姐姐,今后就要叫嫂子了呢。”
徐宁被打趣了,也不着恼,面上只有微微的红晕,挑起眉头,捏着阿琇的手,“长嫂如母,往后再敢淘气,我便可以教训你。”
阿琇:“……”
这,这和阿宁姐姐一向示人的温婉稳重的人设不大相符合啊!
小定宴后,靖国公府的女眷们齐齐告辞。阿琇坐在马车上,小声跟温氏说道,“往后二婶的打算,怕是要落空呢。”
“哦?”温氏微笑,“这话怎么说?”
阿琇窝在她身边,撇嘴道,“娘莫非不知道二婶的打算吗?”
话音未落,被温氏一指头弹在了脑门上。
“好好说话。”
揉着脑门,阿琇叹道,“我怎么觉得,年纪大了,娘就不喜欢我了呢?”
从前,都只有爱,哪里有这样动手的时候呢?
感慨了一回后,扒着温氏的肩膀,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双手一摊,露出白生生的手心,“我能明白几分二婶的意思,只是平日里看阿宁姐姐,绝不是那种能够被人拿捏的。”
真算起来,徐宁嫁给沈安,那是低嫁了。
无论是家世,还是人物儿。
温氏只笑着摇了摇头,“求仁得仁。”
以徐宁手段,二太太想要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在她面前指手画脚,怕还真是差些火候。不过就温氏看来,徐宁既有身份,又有丰厚的嫁妆,更难得通晓俗务,精明干练,与只知道苦读诗书做学问的沈安,也算是一对儿互补的良配了。
“只看以后吧。”
俗话说喜事成双,才回了国公府,嗯哼。女眷们都凑在春晖堂里与顾老太太说话,便有林沉特意从北境打发了人回来送信儿,四月中的时候,阿珠顺利诞下一女。
顾老太太喜得见牙不见眼,双手一合喜道,“先前等了多少天都听不到信儿,叫我这心里急的什么似的。赶情是在这等着哪,双喜临门!”
“外甥女外甥女外甥女!”阿琇满屋子里转着叫。
她有一溜儿的外甥了,外甥女还是头一个呢。
还是阿珠的孩子!
顾老太太又问来人阿珠母女可好,来的是阿珠的陪嫁,原先服侍顾老太太的。三十多岁的媳妇子一身儿鲜亮的衣裳,脸上带了些疲色,精神儿却好,人也喜气洋洋的,陪着笑脸回道,“夫人和大姑娘都好!大姑娘落地儿的时候,足足有八斤重!夫人还嫌弃说孩子红,半点儿不随她。结果才三天,就白白胖胖了的,那壮实啊,哭一嗓子半边府里都能听见!洗三儿也热闹,伯爷摆了整日的流水席,又请了那边最是德高望重的老夫人给大姑娘洗三唱祝。就连荣王殿下,也都亲来道贺了,还说要认了咱们家大姑娘做义女……哎呦呦那体面啊,奴婢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干替着大姑娘欢喜罢了!”
她人长得喜气,又十分的会说话,很是懂得如何顺着老太太的心思说下去。这一番话说下来,顾老太太笑得眼睛越发地看不见了。
“荣王殿下还欲认做义女?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了。你们是回了京就奔了这里,还是先去了林侯府?”
这媳妇儿忙道,“伯爷打发了我们两口子一同回来的,我们那口子已经往林家送信去了。”
顾老太太点头,“阿沉行事,也越来越沉稳了。回来这一趟你们也辛苦了,快去歇歇。”
手抬了抬,便有丫鬟过来听着吩咐。
“领了你嫂子去歇着。”
又让人赏了这婆子一匹料子两套衣裳和一枚大大的银锭子。
媳妇眉开眼笑地谢了赏,出去了。
顾老太太抚摸着阿琇的头发,“这下儿不担心了吧?”
“不担心啦!”阿琇欢喜极了。想到大白胖外孙女,又起了向往之心,“要是我也能去北境看看外甥女,就更不担心了。”
“等你大些再说吧。”顾老太太乐呵呵地说道,“等你和阿离大婚了,叫他送了咱们娘两个一块儿去!”
阿琇:“……”
怎么办,她竟然有些盼望着大婚了。
二太太定下了满意的儿媳妇,凑趣笑道:“可不是么,算一算,再有几个月安王爷孝期便满了,阿琇也及笄了,正是该大婚的时候了。”
顿了顿,又接着说起来,“如此一想,阿安和阿宁的亲事,也早早定下办了才好。到时候,哥哥嫂子一同送九丫头出门子,岂不是更完满?”
“已经请人去算了吉日,估摸着也就有信儿了。”顾老太太点头,觉得这会儿二太太说话,倒是不如从前那般不入耳了。“不过九丫头这大婚,还得问你嫂子的意思。”
温氏了,阿琇也是在京城里,母女两个若是想,每天都能见到。凤离就不说了,老王爷和太妃也是看着阿琇长大,对她很是疼爱,温氏并没有忧虑阿琇过门受委屈的。
提起自己的婚事,阿琇连忙装作害羞,捂着脸跑了。
顺着游廊一溜儿跑到了阿珠原先的闺房。
靖国公正在屋子里坐着。
阿琇从窗户看过去,不知道怎么的,他高大的背影竟然显得有些萧索。
然后,她便看见靖国公低头,似乎是抹了一下眼角。
哭,哭了?
第244章 薄唇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爹爹?”
阿琇试着叫了一声,隔着月洞窗,就看到靖国公的背影僵硬了一下。
“阿琇啊……”靖国公没回过头来,“嗯”了一声,“你怎么过来了?春天里风硬,赶紧回去吧。”
声音里居然有些沉闷的哭腔。
果然又哭了。
阿琇心里叹息,她爹爹吧,是个高大英挺国字脸的大男人,还蓄着短须,看上去威武极了。可她却知道,靖国公的心里,仿佛就住着一位小公主,多愁善感的很。
颠颠儿地就走了进了进去。
许是没想到,靖国公忙着擦了一下眼角,眼圈还是红的。
“爹爹呀!”阿琇腻过去,“您这是得了外孙女欢喜哪?”
见靖国公不说话,又作死地补了一句,“大姐姐七姐姐八姐姐生小外甥的时候,您是不是也哭啦?”
然后就见她爹怒了,“胡说!”
“那就是您偏心。”阿琇装模作样地也抹了一把眼角,“我为大姐姐七姐姐和八姐姐抱不平!”
靖国公都被气笑了,伸手一扒拉这个最疼爱的小女儿,“我最偏心谁?”
“我我我!”阿琇被扒拉得一歪,忙扶着桌子站好,指着自己的鼻子叫,“您最偏心的,不就是我吗!”
“亏你也还知道啊。”不算没良心。
靖国公平复了一下心情。几个女儿之中,他最偏爱的无疑是阿琇。但是在阿琇出生之前,阿珠也曾经很得他的宠爱。
他承认自己偏心,可对阿珎另外几个女儿也并不是不疼爱。
之所以跑到阿珠原来的屋子伤感,只是有些难过。
“你几个姐姐都在京城,唯有阿珠,离着咱们千里远。北境啊,苦寒之地……”靖国公心里就像堵着一团棉花似的。京中这几个丫头,生产的时候,温氏都亲自过去了。甚至七姑娘和八姑娘,还带了花姨娘和刘姨娘。一想到阿珠只身在北地,生死关头走这一遭的时候,也没个娘家人在身边儿,靖国公喉咙里就哽得难受。
“姐夫在呀。”阿琇转过去抱住靖国公的胳膊,懂事极了,“姐夫肯定是守在三姐姐身边的。他爱重姐姐,姐姐在北境也开心些。上次她回来,您不是也看见了?姐姐从来没有觉得北境多苦,她在那里骑马驰骋的,不知道多痛快呢。”
“痛快……”靖国公喃喃重复了一遍,叹气,“看着你们出生,把你们养大,又看着一个一个地都嫁了出去……每走一个,我这心里就空了一块儿似的。等你再出了阁,一颗心就没了,也就不再操心了。”
“那我陪着爹爹。”阿琇随口安慰。她自小就嘴甜,这样的话对着顾老太太对着温氏对着靖国公说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
靖国公认真地点头,“好,我也正好想多留你几年。上次你母亲说,阿离家里打算等你及笄就成亲,也是还小了点……”
多留几年?
阿琇顿时惊呆了。
片刻后反应过来,立刻就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苦比感觉。
“也,也不用那么久吧……”她干巴巴地哼唧着,“祖母和母亲已经应了呀,总不好让她们言而无信的……”
所谓的女生外向,靖国公算是体会到了。
阿琇觑着他的脸色,松了口气,偷偷地笑了。
见到凤离的时候,阿琇悄悄告诉他了,捂着心口做娇弱状,“幸亏我机灵啊!”
要不然,这都差不多说好的大婚,还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呀!
看看凤离好看的眉眼,再想想如今他出门也很有些叫京城闺秀碧玉们争相围堵的架势,阿琇觉得自己很该早些大婚,把人看牢些。
凤离往前倾了倾身子,微挑的眼角在阿琇的角度看下去,便很是有些勾人的味道。
“这么想大婚?”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笑,“嗯?”
阿琇对这种若有若无的挑、逗毫无知觉,“难道你不急吗?”
恨铁不成钢地指责凤离,“看看你啊,二十多岁的人啊。换了旁人孩子都满地跑了!”
凤离震惊,然后就遮住了脸,闷笑不止。
气得阿琇生平头一次,给了凤离一个轻轻的拳头。
“九姑娘,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到了今天还没有儿女的?”凤离笑够了,拉着阿琇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见她哼了一声后转身背对着自己,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阿琇抬起下巴,“你自己情愿的。”
“是,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等到如今的。”凤离将人转过来,眼眸里装得都是阿琇。捏了捏阿琇细滑的小手,“所以啊,丫头,别叫我再等了成不成?”
丫头越发得意,“只看你表现吧。”
“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凤离轻笑。看着阿琇白得几乎能够发光的脸蛋,手指动了动,勾起她的下巴,俯身下去,薄唇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他们二人自幼相识,凤离便一直护着阿琇。明了自己的心意后,更是将阿琇护在羽翼之下,舍不得她受半分的委屈。当年冯竹忘恩负义做了一回白眼狼,导致阿琇重伤,他反手就叫广阳郡主和安国公府从京中彻底消失。
让凤离自己说,他或许都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此生就非要这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小丫头不可了。他只知道,他想将眼前这个时而狡黠,时而又傻呆呆的丫头护在身边,搂在怀里,甚至揉碎了吞吃下去,叫她一时一刻都不能离开了自己。
这是他和阿琇头一次亲密的接触了。
大凤朝最年轻的郡王,手握皇帝暗探的凤离,生平第一次生出了紧张。在碰到阿琇的一瞬间,嘴唇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一吻,轻如彩蝶落花,旋即振翅飞走。
“啊!”阿琇愣住了,片刻后回神,奋力将凤离扯起来推出去,关上了门。
站在门外的凤离摸了摸嘴唇,眼中带了细碎的喜悦,本就如谪仙般的俊逸之外,竟又多了几分夺目的艳色。
林沉遣回的人不久后便要回北境去了,靖国公府和武威侯府也都各自遣人同往。
靖国公府这边,上到顾老太太,下到阿西,都有东西送去。从药材补品,到各色精致的小玩意儿,柔软的衣裳料子,甚至初一还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辆簇新的悠车。七七八八算下来,装了足足四辆马车。
武威侯府那边除预备了东西外,还多了个人。武威侯夫人。
说起来,武威侯做主,已经给几个儿子分了家。林沉和阿珠虽然没有回来,该得的也并没有少了。
若是简单的从家产上来说,这家分得也算公正。林家的二房三房四房搬出了侯府,大房则还是住在侯府里。只是再如何公正,按照这个年头的常例,父母尚在就分了家,也难免叫人要背后里说道几句。
武威侯还好,武威侯夫人却着实伤了心,因此还小病了一场。她是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在她跟前恭敬孝顺的儿媳妇们,听说分家后,表面上都惶恐不安的,转脸就是一副喜色。
她,她从来都不是个恶婆婆啊!
也还好在这个时候北境传来喜讯,武威侯便送她去北境,与小儿子住些日子,也看看新得的孙女。
这样一来,又是人又是东西的,一溜儿马车排开,也足有十来辆了。武威侯又特意多安排了几个护院进去。
阿琇还担心了一回。
武威侯夫人本来就不喜欢阿珠,大婚后林沉就带着阿珠去了北境,也算是没有什么婆媳间的冲突。
现下呢,一个是不远千里去看望幼子孙女的婆婆,一个自在惯了的儿媳妇,这俩凑到一起……
阿琇为林沉先掬一把同情泪。她有点儿替武威侯夫人担心,就阿珠那小爆脾气,老太太年纪大了,可别被顶出个好歹来啊。不然,阿珠还不得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啊!
“不会的。”温氏看着一脸都是忧愁的阿琇,“林夫人被前边几个儿媳妇伤透了心,跑去北境一个是要散散心,另一个缘故,约莫就是为了躲开京中人的议论了。”
林夫人不算个笨人,没有了看着端庄满嘴规矩的世子夫人在旁挑唆,她对阿珠也只有比在京城里更好的。
听了她一番分析,阿琇才算是放下了心。
送走了去北境的人,满府里又开始忙碌起来——为沈安和徐宁的大婚做准备了。
一般来说,如今京城里两家做亲,都是小定后约莫半年左右,再行大婚。
不过,定南侯夫人已经在京城逗留了近两年,还是很想回西南去看看的。她的产业多在西南,虽然用的人都是忠心的,但身为东家,也不好总不露面。再者,顾家心心念念想要打徐宁的主意,她也不是那种吃亏了就默默受着的人,也打算回去看看顾家是个什么下场。
她在京城里只有两处铺面,徐宁亲事定下后,定南侯夫人干脆将这两处也添在了嫁妆里。
早一日叫徐宁出阁,她也好早一日放心地回西南去。
靖国公府这边更别说了,沈安年纪不小了,他们只有更愁的。
两下里心思对在了一起,请了人算出好日子,就将大婚定在了九月初六。
第245章
沈徐两家的婚礼,办得很是热闹。
沈安虽然只出身靖国公府的二房,但终究没有分家,也是国公府长孙。如今二十出头来岁的年纪,已经入了翰林,人又斯文清秀,也可被叫一声青年才俊了。熟识他的人都知道,比起入仕做官,沈安更喜欢将心扑在学问之上。
即使是这样,他伯父是靖国公,四叔是镇北侯,堂妹更是未来的安王妃,只看这一份儿家世,那放眼京城,也算一流的。再加上岳家为定南侯府,便是他在翰林院里和书册打一辈子交道,也没人敢看轻了他去。
徐宁更是继父有权,亲娘有钱。出阁的时候虽然不能比当初的贺长安,那也是赫赫扬扬十里红妆,陪嫁的箱笼叫多少人看了都眼红。
大婚三日,回门礼后,定南侯夫人连一天都没有再耽搁,回了西南。
沈安和徐宁自然要相送,看着定南侯府的车渐渐走远,沈安握住徐宁的手。
“其实,岳母在京中再多住一些时候不是更好?”和初一相比,沈安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心机。他的聪明,都用在了读书上。
徐宁也并不想叫他知道西南那边顾家又不老实了,她娘急着回去,一边是想着能够与丈夫相聚,另一边八成就是要去教训顾家了。如今顾家要势无势,要钱没钱,落魄得不知道还剩了几分的体面。这样狼狈的时候,她娘怎么可能不去欣赏一回,顺便扔下几枚石头呢?
“父亲半生戎马,落下了许多的暗疾。我们在京城耽搁了这么久,母亲也是不放心。”徐宁将手腕一翻,与沈安十指相扣,“我也愿意叫母亲早些回去陪伴父亲。”
沈安也紧了紧手指,“以后,咱们也将岳父岳母接到京城来团聚。”
“好。”徐宁柔声应了。
沈安婚假只有这么几天,次日便要如常去翰林院。徐宁每天早早起来,亲自安排了丈夫的早膳,送了沈安出去。
等天亮后,徐宁又会往二太太的住处去请安。
所有的礼数,做得一丝不苟。
她性情甚好,行事也不骄矜,相反,言辞温柔,说话总带笑意,使人如沐春风。婚后短短的时间内,便赢得了国公府上下的喜爱。就连先前并不大能看上这个儿媳妇的二老爷,拍着良心也得说,除了随母改嫁这一点外,徐宁身上真的挑剔不出别的了。
得了这样的儿媳妇,二太太也着实挺胸抬头了几天。
不过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原先想的,摆起婆婆的架子,借着大婚后新娘子脸嫩拿捏住徐宁,好似并不那么容易。
她说话,徐宁总是一副恭敬姿态听着。
也只是听着而已。左耳进右耳出的那种。
作为国公府的长孙,沈安大婚,温氏给他安排了东北角一处阔朗的院子,也有小门与街上相通。美中不足,与二房住的地方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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