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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晋阳公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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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一进门,见了李明达后,目光随即快速瞥向别处,打量殿内是否有别人。见李世民不在,她面容表露失望,又有些放松,但很快这些复杂的表情就被她热情的笑容所掩盖。高阳公主十分恭谨地给李明达行了一个大的致歉礼,跟李明达自省自己之前冲昏头脑,反应过激的种种错误行为。甚至她还曾私下威胁李明达,干那么无礼又愚蠢的举动,希望李明达能接受她的道歉,为此她与愿意做任何事。
“今天进宫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好容易得机会和你相见,我一定要好好和妹妹道歉,今天你若不原谅我,我就跪在这里直到天亮给你赔罪,直至你答应为止。”
“十七姐快别如此,我承受不起。此事十七姐既然已经得了教训,收到父亲的惩罚,也知道其中的错误,我还有什么好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高阳忙谢过李明达,随即坐了下来,高阳公主便拉着李明达的手,叹她瘦了,然后高阳便垂泪自责,觉得是自己的事害李明达心情不好而致消瘦。
李明达摇头表示不是如此。她不过是最近走得地方多了,就瘦了点。
“兕子,还是你好,心胸宽广,性子纯善,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你而今还如此体谅我,不跟我一般见识。”
李明达无奈笑了笑,可不想承认自己的心胸‘宽广’。
高阳公主随即问李明达找她有何事。
“不过是觉得我们姊妹的事该说清楚,而今讲完了,倒也没什么其它紧要的事。”李明达随后命人将一块一人抱的白玉拿给了高阳公主,“早前你就说要一块这么大做个雕花香炉,给你找着了。”
“多谢。”高阳公主高兴不已,没想到自己前来致歉不仅得到了谅解,李明达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三哥回长安了,十七姐可知道?”李明达见她十分高兴,就忽然开口问。
高阳公主怔了下,才有些反应过来,流露出才满脸惊讶的样子,“什么?三哥在长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听人讲得,说三哥在上巳节那天,便是我坠崖那日,也在‘踏青’,有人见到他现身了。”李明达说罢,暗暗观察高阳公主的神色。
躲藏、慌张、心虚,而后是故作掩饰的镇定。
“这我还真不知道。”高阳公主顿了下,然后质疑李明达,“兕子,你这消息可靠么?是谁说的?会不会是他看花眼了?”
“不过是私下里的传言,突然想起来,就随便问你了。”李明达淡笑道。
“哦,原来如此,我倒觉得不大可能,也不知是那个嘴巴欠的乱说,出番的王爷岂会不通报说回就回,这可违制。”
“嗯。”李明达应。
天色晚了,李明达就让高阳公主留宿。高阳公主巴不得如此,立刻答应,随后就被安排到她以前偶尔也会住的西厢房。
夜里,李明达的房间熄了灯,高阳公主的房间也随后暗了下来。
李明达穿着一身常服,靠在窗边,耳朵正对着西厢房的方向。
片刻之后,她听到高阳公主一声轻浅的叹息,随后就听高阳公主开始了她的碎碎念。
第28章 大唐晋阳公主
“真气死我了!不行,这口气憋在心里我喘不下气,你去叫个小的丫鬟进屋来。”高阳吩咐百灵道。
百灵乃是高阳公主的贴身大侍女,自六岁起就伴她身边伺候,可谓是她的亲信中的亲信。
李明达从耳目聪明之后,倒是在不经意间听过不少的宫女在私下里议论过这个百灵。说是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便是大宫女之中最厉害不好相与的人物,而今随着高阳去了公主府,更是越发的争锋逞能,成了公主府内的一人之下千人之上。据说她若厉害起来,连驸马房遗爱对她也无可奈何。
“贵主,这是在立政殿,咱们还是收敛着点。您可别忘了,上次就因为宫女的事,您刚挨了陛下的训斥。今日进宫已然是特例,您若再在他眼跟前犯事,就太危险了。”百灵立刻劝慰阻止高阳,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高阳公主闻言更气,激动地拍拍床板。
“怪她告状!不然阿耶哪有心情管我这点小事。你说她查案查案,最后怎么都查到我头上?是,我承认我使唤那两个小丫鬟监视她了,便于我知道她和阿耶的喜好,最终还是为了讨好她,讨好阿耶。当我想耍这样的手段?我不走这条路,便会跟其她的庶出公主一样,被阿耶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就给嫁了,然后被遗忘,再没人管。而今我便是不遂心地嫁给了房遗爱,好歹他出身名门,人在长安城,我不必忍受远嫁之苦……”
“百灵你说,我们同样都是陛下的女儿,凭什么她们嫡出的就高一头,我们就不是人了?我心里头嫉妒她被养在阿耶跟前,嫉妒她受宠,难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你说她坠崖的时候,怎么没死透了,非活过来!她死了,我的日子该还能过得更好些,哪会有现在这么多气受。再者阿耶眼前没她挡着了,眼睛多少会看几眼我这边。女儿求父亲的宠爱,这算心思坏么!反正我是问心无愧。以前那么讨好她,哄着她,我对她都比对自己亲娘孝敬,好好地一番苦心,却贡出个白眼狼来!
我心思再坏,可也是个坦荡荡的人,从没叫人真去害她。可她现在却要逼死我!今日叫我进宫,根本不想跟我和好,还是为了在我身上找茬,想把我给弄死!”
高阳公主气得咬牙切齿,恨得快把牙给咬碎了。
李明达听高阳公主这番一番谬论之后,眼睛一斜,开始一心去想案情。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涉到李恪的话,那苏氏和李恪之间到底什么关系,那个小产掉的孩子……
“晋阳公主刚有意您提了吴王,会不会真知道什么事,难道晋阳公主坠崖一事真跟吴王有关?”
“我怎么会知道,早知道他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当初就不会答应带他进山。”高阳公主十分后悔道。
“而今只要他们找不到吴王便好,不然公主在陛下跟前,只怕会更抬不起头来。犯错有一有二也便罢了,次数再多,只怕会……”百灵最后一句没敢说全,慎重地看一眼高阳公主,夜色中她的一双眼眸锃锃发亮,营造出一种危险又紧张的氛围。
高阳公主有点怕了,她叹口气,表示回头出宫就叫人捎信给吴王,让他尽快离开长安城,可别再给她找麻烦。
百灵则就明日如何应对晋阳公主一事,给高阳公主出了主意。请她保持冷静,只要对方没有证据便不认,死咬着说不知道就可,万不可慌张露出破绽,让对方继续怀疑。再有对于晋阳公主的态度,百灵觉得高阳公主还是应该保持从前的样子,尽量麻痹晋阳公主,让她心软不好意思再问。
高阳公主不愿意,“我才懒得去哄那个矫情鬼。这件事我又没有错,不过是帮三哥一个忙罢了,有什么了不得。”
“吴王未经允准,擅自回长安城,贵主知情不报,还协助他在上巳节——”
“行了,知道了。”高阳公主当即勉强地咧嘴,练习道,“好妹妹,我们好好聊聊,别再误会了。开头这样说如何?”
百灵笑着点了点头,建议高阳公主明日就拿此态度对待晋阳公主最好不过。
主仆二人又细细地练了几遍遍说辞,而后才消了声,彻底歇息了。
次日,李明达吩咐程处弼等人在宫外静候,准备跟踪高阳公主的人马。一旦发现吴王所在之处,立刻抓现行。
高阳公主梳洗完毕,就来了。她一进门便是笑容满面,忙去拉李明达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大有让李明达打她一巴掌的意思。
“好妹妹,我们好好聊聊,我们姊妹之间别再误会了。姐姐是犯了错,可这几日天诵经念佛,仔细反省,已然知道自己不对的地方了,正努力改过。你昨儿个忽然又怀疑我,我的心真是……”高阳说着,就垂首用帕子擦拭眼角,随后再抬眼的时候,眼睛就红红的,似哭过一般。
李明达瞧她这般可怜的样子,本该会心软。但昨夜高阳讨论如何对付她的种种话语,还在她耳畔回响,所以她至今所听高阳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觉得讽刺。
一边骂她是白眼狼,一边又把她当傻瓜一样糊弄。
可笑。
高阳公主说了半晌,见李明达表情漠然发怔,心里很不乐意,面上还温柔笑着,轻声问李明达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肯原谅姐姐?”
李明正欲再言,这时李治那边刚好来人请她二人过去。
三人一同饭之后,李治因刚好没事,就多留了一会儿,问高阳公主,近日房遗爱情况如何。
“还那样,倒奇怪,怎突然问起他来?”
李治笑了笑,“没什么,忽然想着了。上次我同四哥出宫,刚巧碰见他在月仙楼里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也没个人去搀扶,还想着他近日是不是有什么愁事,才失态了。”
高阳公主嗤笑,露出些许嫌弃的表情,“他那个人粗鲁惯了,失态惯了,勿需管他。有时我也想不通,都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怎么就跟其他两个差那么多。”
其他两个,自然是指房遗爱的长兄房遗直和三弟房遗则。二人都是长安城有名的谦谦君子,模样也好。其实房遗爱论长相也不错,就是比他两位兄弟更胖了些。这胖本是美得,但到他身上却显蠢了。
“对了,三哥的事你问到没有?”李治转而问李明达。
李明达摇头,“我还正要问九哥呢,从哪儿得来的这消息,说三哥在上巳节的时候也和我们一起登山,昨儿个我问十七姐,她也不知此事。”
高阳公主打量李治,“原来兕子的消息打你这来,倒新鲜了,快说说,我也想知道。”
“这可不能说,人家也说了不确准,是我非逼着人家说的,做了誓保证不外泄他名讳,你们啊都别想知道。”李治说罢,见高阳公主还不甘心,忙扶额道,“才想起来,阿耶昨日交代我去见一下倭国正使,险些忘了,先告辞。”
“因何要去见倭国正使?”李明达起身送李治时,不解问他。
“倭国皇女丢了,求我们出兵协助。”
“倭国皇女,那个化名芦屋院静的?她失踪了?”李明达问。
李治点点头,随即感叹这些倭人麻烦,“阿耶的意思是让我小心应对,这人丢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最近他们那边总出事,九哥谨听阿耶的嘱咐,小心些。”李明达随即送李治到了虔化门,和他作别后,回身就见高阳公主站在距离她大概五六丈远的地方盯着自己,而且似乎盯了很久。
高阳公主感觉到李明达的注视后,忙笑着过来伸手牵她,感叹李明达和李治之间的兄妹感情好。
李明达点头,坦率承认。
高阳公主怔了下,随后也跟李明达告辞。她到底不想应对李明达的质问,即使没等到见李世民也罢了,总比漏出一个更大的错误再倒霉强。
离宫后,高阳公主便打发百灵去知会吴王李恪,令其尽快动身离开长安。
李恪此时正宿于月仙楼中,闻得百灵此言,虽有些不甘心自己的事还没办完。但安全第一,回头若让父亲得知他在消息,他必定吃不了兜着偶走。遂连忙命人查点行李,准备离开长安城。
在百灵离开不久后,李恪又见百灵被两名官差模样的人押了回来。李恪知情形不妙,立刻转身进屋,意欲翻窗从后门逃走,不想窗后也有人等着他。这会儿他终于认出来这些所谓的官差,是魏王府的侍卫。
李泰随后方迈着文绉绉地步伐,含笑而来。他微微躬身凑近李恪,仔细上下打量他,方用确认的口气道:“原来真是三哥,你既然来长安城了,怎么不找弟弟一起下棋喝酒呢,跑到这种寒酸的酒馆住着,掉你王爷的气派。”
李恪白着唇,一声不吭。
李泰挥挥手,示意属下把百灵带走,随后笑着对李恪道:“走吧,三哥。到我府上聚一聚,咱哥俩好久没有推心置腹了。”
李明达随后得了李泰递来的消息,请示阿耶的意思。
兕子坠崖,苏氏流产,吴王擅回长安……事情倒是越查越大了,李世民岂能容忍。立刻下了密旨给李明达,允她行使便宜之权。李世民倒真想看看,这件事往深了查,到底能查出什么惊天大真相来。
李明达得令后,就出宫去了魏王府,先见了百灵。百灵便是被抓了现行,仍嘴硬不说。李明达倒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说什么,只叫人将百灵的嘴堵死了,手脚捆住,令其跪在跪在地上不可乱动。
李明达命人捎了消息给高阳公主,也让属下特意透漏给高阳公主百灵和李恪被抓现行的消息。
高阳公主再来时,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随后看见地上跪着的百灵,嘴被封住,眼睛瞪得很大看自己,似乎充满了恐惧,高阳公主心更虚了。
百灵有些急,呜呜地对高阳公主摇头,使眼色。高阳公主拿不准她表达的意思,转而见李明达坐在上首位,悠闲地喝茶,她心里便难免揣度百灵可能已经交代实情了,才令兕子如此淡定。其实便是百灵不交代,而今的状况,也不容她再保李恪。
高阳公主有些蔫地坐下来,让李明达把百灵放了,并且求她不要把此事告知父亲。
“晚了,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李明达接着道,“你该知阿耶的脾气,此事若和你关系不大,何不交代其中的隐情。”
高阳公主眉头打成结,眼睛喷火地瞪向李明达,只觉得眼前这个妹妹心狠手辣,竟然会阴损到诈她进宫,然后利用她跟踪她。
“枉我平日待你那么好!”
“李曦微,你给我闭上嘴!”李泰大迈步进屋,一脸戾气瞪着高阳,“这是兕子好心给你的机会,不要算了,便立刻滚回你的公主府静候处置。”
高阳公主看眼李泰,气得缓气好一会儿才道:“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带他进山。上巳节前一日他找到我,跟我说他想见一人不得机会,刚好上巳节可以寻得那个人。让我帮忙带他进去,之后便可不必管他。你们也清楚我和三哥的关系向来好,这种要求我哪能拒绝,就依言做了。到地方之后,他走他的。我就和姊妹们一起,至始至终根本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不过你们如果怀疑是他推得十九妹坠崖,我却不信,好端端的,他干嘛要对对无辜的妹妹下手。”
高阳公主转而看向李明达,“倒是兕子你,那天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是不是去秘密见什么人?我就不明白了,你如何一定觉得是有人害你了,怎知不是意外,是你乱跑失足坠了崖……”
“十七妹,你再乱言一句试试。”李泰厉声道。
高阳公主不服气地抿嘴,狠扯了一下帕子,不敢再吭声。
李明达根本不介意高阳公主说什么,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了,此时只转头问李泰,“三哥那边你问了么?”
李泰很佩服李明达心胸,不愧是他的妹妹,处事大气,芳华自持,绝不与蠢人争辩高低,这才是一国公主该有的气度。
“他现在什么都不肯说。”李泰看眼李明达,“你去试试?”
高阳公主瞥一眼李明达,冷笑不止,似有话说,但却不能说。
李明达点了头,便去了。
李明达还未到李恪所在之处,就听见他在屋内急促徘徊的脚步声。可见他很着急慌忙,且心里没底,步伐杂乱无章。
李明达命人传话之后,便踱步进了李恪的房间。李恪正拘谨的站直身子,看见李明达后,他面容绷得更紧。
“原来是你在查我?你竟利用了你十七姐对你的信任。”李恪气得闭上眼,背过身去哀叹,“我不过是为私事来京一趟,见了人就会走,至于么,你们至于么?”
说到激动之处,李恪又回身瞪一眼李明达。
李明达打发走屋内所有闲杂人,直接质问李恪,“你想见的是什么人?赵钱孙周苏,选一个姓氏看看。”
李恪听到那个很突兀的“苏”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瞪眼看李明达,“你这是什么意思?兕子你真是疯了,这种玩笑你可不能随便开!”
“反应很快,听个苏字,立刻就知道我所指。三哥,你看起来不无辜。”李明达道。
“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李恪又背过身去,他双手紧握拳头,这一次他打算不管李明达说什么都不予理会。
李明达把阿耶亲手所书的密旨递给了李恪。
李恪不明所以地接过来,看了之后,手抖了抖,然后红着眼对李明达无奈道:“你问吧,问完我自会进宫跟父亲请罪。”
“你回长安的目的?”
“见人。”
“谁?”
“是个男人,跟你要查的事情没关系,你坠崖的时候我也没有参与,我可以拿任何东西跟你发誓。”
“那也要说,说出来清楚些免得猜忌,我保证不外传,对阿耶也是。”李明达保证道。
“房遗直,”李恪见李明达不信,继续解释道,“我在安州遇到了些麻烦,急需一个聪明人帮忙解决,有人向我举荐了他。然后我几次三番送信过来,都被婉拒不收,我才亲自来请。”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偏要等上巳节那天?”李明达不解道。
李恪:“你当我愿意这么麻烦,他就是看我偷偷来京,不敢在明面上拿王爷的身份,便变法地婉拒不见我,我能怎么办。后来我听他会去踏青,才会走此下下策。真没想到就犯了这么一件小事,便被你们揪了尾巴。”
安州的事,李明达倒很想问是什么事。不过看李恪一脸抵触的表情,还有他刚刚描述时刻意规避的言语,知他不会跟自己细说,多费口舌去问也一样没结果。
李恪所言只要去向房遗直求证便可。但李明达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房遗直既然知道李恪在找他,之前让他查可疑线索的时候,为何只字不提。
再有李恪身上还有不解的事,他到底见没见过苏氏。
李恪对于“苏”字的敏感,让李明达觉得他们和苏氏之间肯定有些瓜葛,而且巧的是,这两人身上的熏香味道一样。但李明达苦于没证据证实。
李明达遂决定诈一下他,“三哥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宫里的一名太监刚好亲眼见那天你和大嫂见了面,你又作何解释?”
李恪震惊了一下,然后忙道:“那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她会穿着一身男装现身在那里。她哭的很伤心,还说了些奇怪的话。我真的只略微劝了劝她就走了。
当年她父亲苏亶在江州任职,我被封梁州都督,因年小上任懂的不多,便与苏亶来往密切,仰仗他处理大小事宜,因此也和她浅识了小半年,之后他被封太子妃我便再没有去过苏家。而今时隔这么多年,我们之间从未联系,什么事都没有,她那日忽然和我说那些,我也很奇怪。都怪十七姐嘴巴大,竟然告诉她我来长安的事。”
李明达看他说话态度眼神儿诚恳,知道他没有作假。
再问也没什么了。
半个时辰后,房遗直到达魏王府。
随后房遗直就和李明达承认吴王私下里联系他的事实。但对于吴王在上巳节偷偷隐藏身份,就是为了见自己一事,他毫不知情,也不曾在那天见过吴王。
李明达点了头,又有些欲言又止。
房遗直请他但说无妨。
“他说安州有事,才去找你,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不知,遗直对吴王身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提起李恪,房遗直本来温柔的表情瞬间漠然,口气更冷漠。
李明达还从没见过房遗直态度这么冰冷。
李泰倒是似乎理解房遗直的心情,让他尽快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
李泰:“这事儿你可能不知道,你三哥小时候顽皮,撞过梁公夫人,令其小产险些丧命,所以房家的人对你三哥一直没什么好感。”
李明达:“原来如此,这房家人倒真是厉害,”敢和王爷结仇。
李明达回宫后,太医那边传了消息,将诊脉断出的日子与东宫司寢记录做了对应,几乎可以确定,苏氏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太子的。再说苏氏常年在东宫,没可能与别的男人有所接触,孩子是太子的也实属在常理之中。
李明达随即查了苏氏失足的现场,池边缓坡,沙石铺在上头跟干涩,且池边水不深,里面都是淤泥,软绵绵的。这种情况能摔倒,且一下子就把孩子摔掉了,到底是运气背,还是另有缘由?
第29章 大唐晋阳公主
人有些时候,就是会放不下执念。如果苏氏的执念就是李恪,这么多年她的心结也都在李恪身上,那她冒险外出,欲趁机表述清楚,倒也有些道理。尽管这件事在李明达看来,有些蠢了,不过男女之间的感情,有时候据说就是没道理的东西,很容易让人犯蠢。
李明达尚不懂男女感情,也就不对这件事过多深究,她只需要关注实实在在的证据便好。
现在有两件事情必须要搞清楚,第一苏氏腹中的孩子,是否真的死于意外。第二,苏氏是否就是和她坠崖有关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解决第一个疑问,只需要从其身边的侍女着手,了解苏氏那日失足落水的情况。
太子妃若游园,便是轻简出行,身边前前后后总要跟二十来人伺候。李明达避讳打草惊蛇,虽讨不到太子妃身边人的证词,但当时在场其它小宫女的证言,却很容易问到。
“婢子记得当时太子妃忽然惊呼一声,说是瞧见池塘内有一尾大红鲤,因想凑近看,却不小心脚一滑,整个人跌进了池塘里。”
这个经过李明达早就听说了,但今天她要知一些细节,“朝前跌,还是朝后跌?”
宫女仔细想了想,很确认地告知李明达,“是朝前跌,整个身体是面朝下跌进池子里的。”
李明达听到这陷入了思索,立刻觉得有古怪。她已然调查过,苏氏滑倒的地方,是个很缓地坡,且不说岸边被宫人打扫铺排的石子有些干涩,跌倒有些不容易。便是真跌倒了,正常人滑一脚,肯定本能地不想坠入河里,身体最为自然地反应是往后仰,尽量远离池水,苏氏却反常地前倾,往池里倒,这更像是主动跳入,又或者被人推入才会出现的情况。那没人推苏氏,就只剩下她自己跳入这一个可能了。
但即便苏氏前摔入池,因为池子水浅,淤泥多,其身体也未必会有什么伤害。而且她摔进河内之后,立刻便有宫人赶来救她,并没有让她在水中逗留太久。当时参与救苏氏的几名宫女,都表示苏氏摔入河里到搀扶的过程,只用了不到六七句话的时间。但苏氏被搀起身后,就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出了事情。
李明达又确认地问了她们,当时苏氏跌倒起身之后,身上没有任何受伤之处。
“出事前呢,便她没有坠河的时候,面色如何,可是红润有光,神采奕奕?”
李明达的问题让宫女们再一次陷入回忆,随即大家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互相交流确认,便有个胆子大些的宫女,率先对李明达摇头。
“这事婢子很有印象,太子妃游园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没什么血色,婢子还发觉太子妃偶尔会皱几下眉毛,似乎、似乎……像是忍受了很大的痛苦。当时婢子还纳闷,太子妃既然身体不适,因何非要游园呢。”
“这一说,婢子也想起来,当时婢子无意偷瞄一眼太子的下身,裙子一直在微微地抖,当时婢子还想是哪来的一阵邪风,这么吹得。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很可能是她的腿隐隐发抖,强撑着行走所致。”
“是,婢子也看到了。”
“婢子也是。”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总计有九人。
李明达命人做了记录之后,随后便问询太子妃小产当日所留下的衣物是否处理了。有个小宫女听这话,忙表示已经焚烧。
李明达身世这宫女一眼,目光愈发目光凌厉。小宫女立刻就被瞧得心虚了。
“你撒谎。”
小宫女忙跪下磕头,哆哆嗦嗦道:“。婢子知错,请公主饶命!本该当日就焚烧,除污秽。但婢子拿了衣服后,瞧着料子好,便有些舍不得,便一直偷偷留到现在。本想着等风声过了,就拿出来洗一洗,珍藏起来。”
小宫女所谓的珍藏,其实是这些宫女私下里的爱好。把宫里贵人们一些不要的衣服偷偷留着,私下里穿着显摆一二。当然这种事是极为私密的,只有互相十分要好的宫女们之间才会这么玩。
李明达命人立刻将衣物拿了上来,可见裙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发黑。除了闻到一些血腥腐的味道之外,李明达还发现裙子上干涸的血渍有两层,头一层血渍比较少,之后的比较多,掩盖在上头。两层血混在一起,普通人乍看之下,分不太轻,但李明达不同,她可以从裙子上的血渍浓厚,还可准确分辨出先干涸血渍的边缘。
如果说苏氏坠河之后,导致了小产。她身上的衣物在血渍没干之前,必定会被除去,这样形成的血渍就只有一层。而现在苏氏衣物上的血渍却是干涸过一层,又被覆盖了一层,这便说明苏氏在坠河之前,裙子内里就已经染上血了。
由此推敲,也便是说苏氏在坠河之前,已经有了小产的迹象,开始流血了。这也刚好如何那些宫女在苏氏落水之前,看到苏氏脸色惨白,腿似发抖的缘故。
苏氏在明知道自己会小产的情况下,没有立刻宣见太医诊治,而是强忍着痛,一步步走到距离寝殿很远的池塘边,来了一场虚假的失足落水。
为什么?
李明达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
这个孩子是苏氏她自己不想要,她的小产,乃是她用药所致,因小产流血等情况她无论如何隐藏不住,未免被太医诊断出其它小产原因,暴露了自己,所以她选择了自行找了个明显的原因,来掩饰。
如此大费周章的让孩子流掉的举动,令李明达真的不得不怀疑,苏氏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属于她大哥。但如果说是别人的孩子,李明达又想不出在这深宫之中有他人能让苏氏怀孕的可能。苏氏乃是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被身边人看着,而且她的身边除了太监就是宫女,想让她和其他男人通奸?总得有他男人才行。然宫规森严,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田邯缮随即想到一个可能,“贵主 ,那会不会是于奉那厮是个假太监?”
李明达无奈地看一眼田邯缮,觉得他所言的话太可笑不过。这太监净身进宫,要走几番检查,再者于奉在宫中生活十年多年,怎可能瞒住这么大的秘密。
不过出于完全的谨慎,李明达还是让田邯缮打发人去证实了一下。李明达随后在次日清晨就得了回禀,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于奉是个真太监。
“这就怪了,那太子妃好好地,为何不要这个孩子?”田邯缮满面愁容,很不理解,“这女人心呐,有时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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