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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晋阳公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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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达抿着嘴,脸白了白。
  这之后,大丫鬟柏庐劝慰了李丽质,李丽质还不消火,说自己白费苦心,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说李明达在圣人身边被抚养长大,太过傲气不把她这个姐姐看在眼里。至后来,李丽质声音缓和了一些,责怪起李惠安,怪她嘴巴把不住,再三嘱咐过她不要被质问一下就交代,结果她还是没听话,把事情都说了,到底是没斗过她十九姐,而且最后还把她拉了进去,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原来五姐所谓的“斗”是这个意思。
  其实李惠安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过,李丽质知情。
  李明达想想五姐以前的时候,性子并不是如此,而今到不知怎么变成这般,或许是久病脾气不好所致。等上几天,她病好一些,再来看看,。
  李明达转路回大义堂,在要到的时候,碰巧看见长孙冲过来。
  长孙冲走得有些急,看到李明达后,表情才稍稍镇定一些,“你五姐是不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与你?却莫要见怪,她这些日子一直闷在屋里,脾气并不大好,烦劳你多让着她一些吧。”
  李明达应了一声,长孙冲便伸手请李明达继续走,他则有要事处理,便不能陪同他们一起去看倭国皇女道歉的热闹了。
  李明达点头,与长孙冲分别之后,转而别有意味地回头望了一眼长孙冲的背影。
  田邯缮凑上前悄悄问:“贵主,怎么了?”
  “没什么。”李明达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存疑。她刚从五姐的房间离开没多久,长孙冲却知道了她刚刚和五姐闹了矛盾,这说明什么。五姐身边有人很快就给他通信了。
  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好,互通有无,经常彼此通气。以前李明达倒是会这样认为,但自从她坠崖后,耳目聪明了,她便越发觉得五姐和长孙驸马之间的感情有些奇怪,却又具体说不出哪里怪。
  不过人家夫妻的事,倒不是她该插手去管。
  离开长孙府后,李明达便拿出令牌,打发身边的三名可靠之人去查实苏氏与于奉的老家调查。她想要知道,苏氏在进宫之前是否和于奉就已经相识了。如若这二人早在宫外就相识,那李明达这边就可以十成十地确定,这俩人的关系就绝非是太子妃与内侍监之间的普通往来。苏氏那边,她就不得不冒犯了,对其进行着手调查。
  今天倭国皇女的道歉的事弄得很是热闹,李明达和长孙涣等人托李泰的福,有了个好位置‘观景’。
  芦屋院静一遍遍鞠躬,用流利的汉话跟大家大声道歉。在场围观的百姓们有不少起哄的,也有一些有才华的文人贵族,喊着提议倭国使团该多做些规定自我约束。
  李明达眼瞧着芦屋院静一样样应承,道歉的很诚恳,倒也有些佩服她这份儿能屈的胆识。
  至致歉仪式结束之后,李明达又跟着长孙涣等人在酒馆里呆了会儿,听长孙涣和李泰提及诗词,还随口吟诵了近来他刚听到的一首诗,倒是不错。
  李明达听了也觉得此人诗中怀远志,有些才华,遂问这人的来历。
  “乃是夔州长史狄知逊之子,名唤狄仁杰,字怀英。”


第26章 大唐晋阳公主
  “是个人物。”
  可惜她不能如长孙涣等人那般身份便宜,可以亲自见识一下这人的才华。
  李明达叹毕,便用帕子掩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她昨晚没睡好,想事情至深夜,这会儿困劲都上来了。
  因见李泰等人尚有兴致,李明达便先行先告辞。
  李泰不放心李明达一人回宫,把身边的侍卫都打发去护卫李明达。
  李明达骑上马,便从打算从边绕行,避开那边尚未散尽的人群。她骑着马刚缓慢地穿过一条小巷,就被迎面而来的两名倭人拦住。
  这两名倭人都穿着本国很有特色的大袍,脚踩木屐,让人很轻易的就能辨明他们的身份。
  两名倭人行礼之后,便谦卑地向李明达致歉,告知李明达倭国皇女很想和她私下里见一面。
  李明达便闻着这两个倭国人身上的脂粉香,边干脆回绝道:“不见。”
  倭人没想到大唐公主竟会如此直白的拒绝,互相看了一眼,面有难色。随即李明达的侍卫便上前,请两名倭国人让路。二人无法,便只好退下了,且行了大唐礼恭送李明达。
  田邯缮:“贵主,您说她刚在众人跟前道歉,出了丑,怎么又突然拦路想见您,却是什么意思?”
  “肯定没好事,不沾惹就罢了。”李明达说罢,便挥鞭直驱太极宫。
  是夜,李明达被李世民叫到身边玩耍。
  说是玩耍,其实就是父女二人凑在一起各做各的事。
  偏殿上首位放置一张雕龙镶金的大桌案,乃是李世民批阅奏折所用。大殿北边有两张小桌,一张为李治所用,另一张则是李明达的。
  此刻李明达就坐在桌后安静地作画,笔锋流畅地勾勒出山峰的形状,修饰一二之后,只差一颗矗立于孤峰的苍松便可完毕。
  这时候,外头来人回禀李世民,说太子妃苏氏小产了。
  李明达手一顿,笔尖便戳在了画纸上。
  李世民也被这个消息弄得既震惊又糊涂,苏氏什么时候怀孕了,他怎么不记得,难道是他处理国事太忙,给忘了?
  李世民便转头看一眼方启瑞。
  方启瑞立即会意,对李世民摇了摇头,表示东宫那边确实没有通告过太子妃怀孕的事。
  李世民随即质问何故,传话的太监忙惶恐告知李世民,苏氏滑胎乃是失足落水所致,至于苏氏怀有身孕一事,先前倒是不太清楚,落水后出了事方知道。
  “怀了多久?”李世民问。
  太监道:“胎儿已然成型,估计已有两月。”
  李世民蹙眉气道:“东宫的太医怎这般马虎大意,这苏氏也奇怪,平常挺温婉细致的女子,怎至于怀孕两月竟不自知。”
  “我记得她前段日子染了风寒,该请太医诊看才是。会不会是太医手误,没发现她有喜脉?”李明达忍不住奇怪道。
  回话太监垂着头,抖唇解释道:“前段日子太子妃确实身体不适,偶有呕吐之状,还以为是风寒所致,因怕请了太医引太多关注,反叫人无端紧张,遂只打发宫人熬了些驱寒的姜汤服用,至始至终都不曾传召太医。太子妃因此十分后悔自责,奴来回禀时她仍垂泪不止,恨自己不经心。”太监随即告知李世民,滑胎之后,太子妃便想亲自来立政殿请罪,却被太子给拦下了。
  “事已至此,道歉有什么用,再者她又并非故意,这一胎没了也便罢了,是没缘分。他们夫妻还年轻,以后想要多少也不会耽搁。”李世民叹口气,有些惋惜。他摆摆手,打发那太监离开,随即又传命下去,往东宫送些温补固身的药材,让苏氏好生养身。
  李明达安静地站在李世民身边,没吭声。
  等了会儿,李世民批复完奏折之后,便放下笔,看向那边还站着一动不动的李明达,瞧她面容凝重,发呆似得看着前方,便问她是否对于苏氏滑胎一事有所怀疑。
  李明达摇摇头。不确定的事,她不想乱言去叨扰父亲。
  李世民的面色却随之凝重起来,“便是你不说,我也一样觉得苏氏滑胎之事很有蹊跷。这宫廷女子生活仔细,却不是山野乡妇活得那般不拘小节,更何况你大嫂乃是东宫主母,身边数百人伺候着,料理她的日常,万不该出这样大的差池。”
  “那阿耶刚刚还……”李明达不解地看向李世民,刚刚李世民明明表现出宽容不追究问责之态。
  “我不这般让她放松警惕,你怎么去查?”李世民笑了下,随即起身,慈爱地拍了拍李明达的脑袋,“明儿个便找个理由去看看她,查出结果记得第一时间告诉阿耶。”
  李明达应承,心想真不愧是自己的父亲,其心智远高于她这等蠢人。
  李世民见窗外天色已晚,便打发李明达早些歇息。他则还有一些要务处理,便不能陪她了。
  李明达应声退下。
  在目送李明达娇俏的身影消失后,李世民的方沉下脸来,微微偏头朝方启瑞的方向。
  方启瑞伺候李世民多年,脑子异常激灵,深谙李世民的每个神态举动所代表的意思。此刻他立刻上前,回禀给李世民晋阳公主近来的举动。
  李世民微微扬眉,“怎么,她竟查到了内侍监身上?”
  “是,好似这于奉与太子妃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平常不注意也觉得什么,仔细叫人监察之后,才发现他们之间确实来往有些频繁。”方启瑞接着解释道,“公主今日已经派人出城,想来是调查于奉的身世。”
  李世民点点头,让方启瑞继续派人远远地看着就行,一切都由着兕子去查,不许插手。他这个女儿的办事能耐他很很相信。兕子会怀疑,那就就一定有她怀疑的道理。且今日东宫苏氏身上所发生的事,也确实证明了她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
  次日李明达早起,便听闻身边人告知,李世民昨夜去了杨妃那里安寝,遂今早并不在立政殿。
  李明达便准备一人用早饭,随后得了九哥李治那边递来的消息。李明达便应邀去李治屋内,和他一起用早饭。
  李治长李明达五岁,而今已然出落为翩翩少年郎了,他性子温厚,待上敬爱待下柔和,因此在宫里人缘极好,常被人说是心最软最厚道的皇子。
  李治的饭量还如往常那般,只涨不减。他三两口把八块胡麻饼吃完了,还就着胡麻饼吃了一盘切鲙和一盘手撕羊肉,其它的小菜只是微微动了几口。
  以前李明达倒是早就习惯了李治的饭量,但而今瞧他这样吃,许是因为距离太近的关系,李明达竟可以听到他腰带被隆起的肚子绷紧而发出微微的轻响声。
  李明达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胃口,吃了半块饼,喝了点汤也便罢了。
  李治净手之后,转即见李明达也吃完了,笑问她今日怎么这么快。
  “可能是天转热了,便没胃口。九哥今天的胃口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李治笑着点头,他正襟坐好,接着对李明达道,“我听说你在查坠崖一事,可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李明达摇头,“目前还不明朗。”
  “今儿找你就是要说这个,我昨日偶然得了个消息,但不知真假,就随便说一个你随便听听,一旦有用呢。”李治道。
  “你说。”
  “这消息玄乎,不确准,你听听便罢。说是你三哥悄悄回京了。”
  李明达立刻张大眼,“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听这消息的反应跟你一样,真的不确准,只是有人隐约瞧着好似像他。本来这种模棱两可的消息,不去在意也罢,但偏偏人家说的时间地方让我不得不计较。猜猜是在哪里,什么时候?”李治卖关子道。
  李明达立刻道:“莫非是在上巳节那日,我出事的地方?”
  李治点头。
  李明达盯着李治看。
  李治以为李明达没有注意到,遂又深深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不想李明达还是在看他。
  “愣神了?”李治挥手在李明达眼前晃了晃。
  李明达微微倾斜身体,拉近了自己的眼睛与李治眼睛之间的距离,然后蹙眉盯着李治道:““九哥,你眼睛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李治不解地眨眨眼,“很好啊,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我瞧你的眼仁好像和别人的不大一样,得空请太医瞧瞧看,再者九哥也不必顿顿如此吃肉,偶尔吃些清淡的,用些清肝明目的菜也好。”李明达轻声建议道。
  李治:“你认真的?”
  “自然认真,记着,得空宣太医看看眼睛,这就当是你今天给我提供消息的回报。”李明达道。
  李治挑了下眉,越发觉得自己的妹妹在胡说八道。好好地突然冒出一句让他去看眼睛,他眼睛有多好用,他最清楚不过,真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妹妹到底是好意,李治觉得自己该心领,遂笑着应承李明达,敷衍她放心,自己有空一定会瞧瞧看。却没想到,他的敷衍被李明达一眼就看穿了。
  “九哥不许跟我打诨,一定要看,要看。”李明达很严肃地警告他。
  “好好好,我会叫太医看看。”李治无奈地点头,生怕李明达不信,还对李明达发了誓。
  “那不说了,我去东宫看大嫂。”
  “今早我也听说她小产的事,倒真是叫人伤心,帮我和她说,等她身子好些了,我就央告大哥和兄弟们一起去瞧她。”
  李明达应承,这就去了东宫看望苏氏。
  李明达见着人的时候,苏氏面色惨白,十分体虚,没有多少精神。李明达带李世民转达几句劝她安心休养的话,便忙退了出来,随即嘱咐其身边的大宫女好生照顾太子妃,又命太医每日都要按时诊脉,直至苏氏身体彻底康复之时为止。
  李明达随后便问了东宫的几个领事太监,得知苏氏前段日子生病,确实没有请过太医后,便再不言说什么,起驾回了立政殿。
  *
  三日后,先前李明达派去京兆武功地界调查的几名侍卫回来了。
  李明达随之得知了内侍监于奉的成长经历。
  他出生于武功地界一处叫墘水村的地方,尚在襁褓之时便母双亡,转由其大伯抚养至五岁,而后因堂兄成亲没钱,他就被卖到苏府为奴,至十二岁的时候,因于奉在苏家受了主人的喜欢,被恩准外放,除了奴籍。这除奴籍,由贱奴转为良民身份,本是一桩极好的喜事,照理说日子该越过越好才是,却没想到他又第二次被他大伯发卖。这一次就因为六百文钱的赌债,于奉被他大伯和二伯联合设计送到了宫里做了太监。
  田邯缮听闻于奉的经历,不禁红了眼。他家也穷,当初也是为了给父母和哥哥们娶媳妇儿,田邯缮自愿做了太监。但好歹他是自愿,于奉却是不同,本来人逢喜事,有了过好日子的希望,却偏偏在这时候被算计成了太监,这比他之前为奴还要更残忍十倍百倍,令他变得连个男人都不是了。这是何等的令人愤慨。
  “他大伯二伯倒真该死。”田邯缮叹道。
  “田公公猜着了,这于奉的大伯二伯而今的确都不在了,俩人因为盗窃入狱,被判了流放,离开武功地界没多久,就先后因‘经不住流放之苦’在路上病死了。”侍卫回道。
  这于奉大伯二伯的死,倒是有些巧。李明达仔细问日子,正是在太子妃进住东宫的头年。再去稍微问询一下,便很容易发现当时司管墘水村的州刺史,刚好是秘书丞苏亶所举荐之人。
  这于奉在进宫之前便与苏氏相识这点,已然可以确凿认定。在年龄上,于奉与苏氏相仿,相识之时正是俩小无猜,二人极可能是很好的玩伴,或也是因此,于奉到大些的时候,刚好在苏氏准备进宫做太子妃的前半年,被格外恩赐除去了奴籍。
  自小颇有渊源的两个人,坎坷之后,又再一次在皇宫相见。在深宫之中互为倚靠,缔结一种信任和忠心的关心,是极有可能的。
  但对于内侍监于奉与苏氏之间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复杂感情,李明达并不清楚,也不想去做妄加推论。但她有一点可以非常确定,于奉必定是十分忠诚于苏氏。二人素日频繁往来,以及苏氏帮他报仇这件事,都足以侧面佐证这个问题。
  李明达随即设想了下,如果说那日女扮男装出现在断崖上的女子就是苏氏,于奉当时出现且刚巧哄骗李惠安,也是因由于苏氏,倒都可以把事发的现象解释通了。
  那苏氏会去见谁?绝对不可能是于奉,因为于奉在宫里就会很便宜地和苏氏相见,没必要如此麻烦。
  李明达随即想到了今晨李治提过的他三哥李恪。有人恍然见到他也出现在山上,是真是假?会不会刚巧就是这俩人相见?但李恪为什么要在那个地方和苏氏见面,他和苏氏之间为什么会有来往,这些问题都很令李明达疑惑。再还有一个很大的解释不通之处,便是既然两个人都是私下悄悄地来,又何必非要约见在人多眼杂的踏青的山上,完全可以找一处没有人的隐蔽地方去见,如此更为安全。
  除非这见面,本来就是有一人也愿意,而另一人不愿意。且这另一人隐秘身份来着山上踏青本是另有目的,却不巧被前者知道了,所以被前者追了过来。
  事情虽然都建立在假设之上,但颇有合理之处,最要紧的眼前就只有这一个线索可查。考虑到俩人如果乔装上山,并非在明面上有贵族身份,那必定要被人引领才能进入。
  苏氏可以有于奉帮衬,那李恪找谁?这个带领立刻进山之人,也是个突破口。
  若是能把这个带路的人揪出来,一团乱麻就会扯出头绪,问题也便随之迎刃而解。
  当时参与踏青贵族子弟都有名单记录,但因为参与的人数众多,想要在短时间内有个结果,绝不能光凭她自己的调查。她需要一个人缘好或是能镇得住这些子弟的人选,来快速处理好这件事。
  李明达谨慎思索了一下,脑子里就只有两个人选合适。但用人的事李明达还是要上报,得李世民允她准随意调动‘闲散人员’后,李明达才点了房遗直和尉迟宝琪的名。
  尉迟宝琪人缘好,消息灵通,由他来协助正可展其所长。至于房遗直,原因更简单,经过上次的合作查案,李明达发现他很好用,自然要继续用着。
  ……
  这次为晋阳公主传话的人还是程处弼。
  程处弼公事公办,把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房遗直。房遗直才能被圣人和公主肯定,本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但“闲散人员”四个字倒是让房遗直好一顿挨尉迟宝琪的笑话。
  “尉迟二郎莫笑,也有你的份。”程处弼口气冷硬地补充道。
  “真有我?”尉迟宝琪见程处弼点头,顿时笑不出来了,尴尬地道,“我说这位英俊的程侍卫,你就不能把话一遭说了,先不喘气?”
  程处弼默然不作声。
  “我和你说话呢。”尉迟宝琪见程处弼不回应自己,拍了拍他肩膀。
  程处弼:“贵主限三日,要你们查清吴王现身于上巳节的传言是否属实。若属实,他而今落脚之处,与谁相交,都要搞清楚。”
  三日后。
  房遗直对着自己列出的名单发怔。还有最后三家需要证实,尉迟宝琪最晚在今天黄昏前就能带回来消息。
  狄仁杰此时已经欣赏完了房遗直书房内摆放的诸多精致字画,见他还是对一张名单踌躇沉默,不语一言,遂凑过来询问,好奇问自己的这位至交好友,这些天他到底都在查什么。
  “不能说。”
  狄仁杰转动眼珠,精明地瞄一眼房遗直,嘿嘿笑起来,“你便是不说我也清楚,你在查案,而且查的事情和上巳节参与踏青的人有关。而与这件事最可能关联的尊贵人物,也便只有晋阳公主了,因只有她在那一日遇到危险坠崖了。倒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房遗直随即看一眼狄仁杰,“还有么?”
  “那你要跟我细说说案情,我才能帮你。”
  “没有具体案情,事关宫廷隐私,可知的不多,也不能知道更多。”房遗直转即用朱砂笔,在后面又添了一个名字。
  狄仁杰惊讶:“刚还犯愁,你这怎么就……你怎知一定是他?”
  “公主不述案情,让我们查人;我们圈人,不说原因;倒正相宜。”
  “你这是什么道理,人家公主凭身份尊贵可以不说,你凭什么?”狄仁杰问。
  房遗直盯着这名字,眉头紧锁。
  默了会儿,就在狄仁杰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房遗直突然出声。
  “凭感觉的,且等着看。若宝琪查不出来,就只能是此人。”


第27章 大唐晋阳公主
  狄仁杰再次确认纸面上赫然清楚所书的两字,真佩服房遗直敢想。
  “皇族身份高贵,若没有凭证,可不是谁都敢随便指责。遗直兄也不像是做武断之人,你这‘感觉’必定有凭有据,只不过其中缘由不便与我讲罢了。”
  房遗直扯起嘴角,对于狄仁杰的不置可否。
  狄仁杰心下自然明了,转即问房遗直,若是尉迟宝琪真没有查处结果,他回头该如何跟晋阳公主交代他的‘感觉’。
  “与刚刚和你所言相比,更简单了。”房遗直说罢,焚了纸。
  狄仁杰一脸不相信,“你打发我,已经很敷衍了,还想更敷衍地这么打发公主?她会愿意?”
  “她与常人不同。”
  狄仁杰十分惊讶,倒有些好奇这位晋阳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品性的人,会被房遗直如此肯定。本来对公主,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今还真想见识见识了。
  房遗直并未理会狄仁杰,将手里快要燃尽的纸丢进了铜盆内,转而他便出屋去外头站着,该是在沉思什么事。
  狄仁杰暂时没去扰他,趁机瞧桌案上房遗直的几张字,也来了兴致,提笔自己写了两个,与之比较,却少了含蓄,有太多锋利。他遂宝贝似得拿着房遗直的字帖出去,问他要了来,留作日后赏鉴学习所用。
  “倒客气了,屋里的东西你看好什么便拿去,不用问我。”
  狄仁杰高兴应一声,便赶紧把手里的这几张字叠好放在袖里,转即抬头恍然一望,却瞧房遗身姿颀长地立于桑树下,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房遗直才德兼备,性情温润,乃谦谦君子,自己与之交友是幸事,其亦可成为良师,日后提点自己,让他更为进步,弥补身上不足。
  狄仁杰很开心,非常荣幸地走到房遗直身边,顺着房遗直的目光看向那颗桑葚树,“红了,再过几日便可入口。这一树能摘下不少,若吃不完,余下的用来做桑葚酒,味道也甚好。”
  “这树是我儿时同母亲同栽,后来遇一知己,也是在这树下。”提到这位‘知己’,房遗直湛黑的眼眸里隐有光泽流动。
  狄仁杰怔了下,随即笑得意味深长,“那可否告知,你这位知己是男是女?”
  “男女都算不上,只是个乖巧的孩子。”
  房遗直坦然回了狄仁杰,随即还看他一眼。这倒让狄仁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脑袋不太干净,似玷污了房遗直的谦谦君子的品格,忙行礼致歉。
  房遗直笑了笑,表示无碍,随即让丫鬟摘了一盘半红的桑葚,和狄仁杰一同品尝。狄仁杰吃了两颗,便觉得酸劲儿顺着舌尖一直蔓延到两腮,遂再不敢继续用。房遗直倒是厉害,一边看书一边顺手拿一颗吃,不消片刻的工夫,就把一盘子吃完了。最令人佩服的是房遗直竟然全程表情淡然,一点都不觉得这东西酸。
  至黄昏时,尉迟宝琪方满头大汗地赶回来。
  他有些喘地告知房遗直,名单上余下那三人的嫌疑也都排除了,不枉他今天又是陪酒又是陪玩地折腾大半天。这三人家教都十分严,却难掩其纨绔本性,都趁着上巳节那日踏青趁机放纵了,有两个是带了歌姬随行,跑到山林里偷偷作乐,另一个则因仰慕秦家女儿,跑去爬树偷窥。三人行径的确不怎么样,但也都说明,不可能是他们带着吴王随行。谁敢偷偷在身边带个王爷进山,还会这么‘潇洒’玩耍。
  “歌姬那俩个也就罢了,离得远,有家丁看守,别人算是瞧不见。但偷窥那个秦家小娘子的,可真是没品。得幸没被发现,不然他好好地贵族公子竟没脑子干这种下作的事,一准今后没法在京城做人。”
  “哪个秦家女儿?可是指已逝胡国公秦叔宝的小女儿?”狄仁杰问。
  尉迟宝琪点头,笑道:“正是她,看来这秦家小娘子的贤淑美名已经传到你们并州去了。”
  狄仁杰尴尬一笑,承认道:“是有些名声。”
  提起美女,尉迟宝琪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忙拉着狄仁杰到一边坐,和他仔细讲这秦二娘子如何漂亮夺目,技惊四座。
  “据说想听她琴声的男子可从长安城排到你们并州去。还有个小故事呢,说是她每日午后必定会练琴,便会有很多慕名而去的贵族子弟或乘车或骑马在其宅邸附近徘徊,就只为听佳人一首仙曲。后来她长兄怒了,派人驱赶,这才让他们秦府清静下来。”
  房遗直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将信写完,停了笔,便塞信入封,命人与了程处弼。
  狄仁杰很好奇房遗直信中的内容,很可惜他刚刚分神没看到。反正他而今已经和房遗直关系要好到,可以暂时借助于国公府的关系,只能耐心等后续再看了,
  尉迟宝琪听说狄仁杰要住下来,忙表示自己也要留下,正好他们三个把酒言话,秉烛夜谈。
  “你不行。”房遗直直白拒绝道。
  “为何?为何?为何?”尉迟宝琪不解的三连问。
  “太聒噪。”
  “噗!”狄仁杰忍不住笑。
  尉迟宝琪尴尬地脸憋红了,随即指了指房遗直,张嘴又闭上,行了这人他得罪不起。遂尉迟宝琪转而把指尖对向狄仁杰,“你这人,我们才认识吧,就这么不客气笑话我,以后还想不想在长安城混了?还想不想让我带你去风月楼看苗绯绯了?”
  狄仁杰怔了下,转头问房遗直苗绯绯是谁。
  房遗直摇头。
  尉迟宝琪:“遗直兄,我跟你提她不下百回了,你怎么会记不住她?苗绯绯是风月楼的花魁!”
  “这重要么。”房遗直不解地看着与他争得有些面红耳赤的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怔了怔,又瘪了嘴。他可能有病,每次来房遗直都有罪受,还偏偏愿意天天来。
  狄仁杰在一旁看穿尉迟宝琪的感受,拍拍他的肩,笑意止不住。
  *
  立政殿。
  李明达在案边静坐练字一天了,方得了她一直想要的信。
  拆开之后,上面所书内容只有两个字。
  立在一边侍候的田邯缮瞄了一眼,惊讶地微微长嘴,然后小心地去观察自家公主的表情,“这、这……可有依据?”
  “有依据,如果所有子弟的嫌疑都排除了,那便只有可能是女眷将吴王带了进去。而女眷们之中,唯有高阳公主最有可能。”李明达说罢,只思虑片刻,就道,“是与不是,一问便知。明日一早你就去公主府传命,叫她进宫。”
  “上次高阳公主和贵主闹了不愉快,她很是生气,甚至有些憎恨贵主。奴而今去传命,只怕她不会听。”
  “她已被禁足,久不得出门。这次好容易得机会进宫,岂会随意放过。”
  当初高阳公主收买李明达身边宫女绿荷、梅兰,目的就是为了讨好了解李世民的喜好。之前她有错被揪,情急之下情绪把持不住,事后冷静下来必定后悔。为了再次得李世民的注目,她必定不会放过这次难得进宫的机会。
  天大黑时,高阳公主果然如李明达所料,乘车进宫来瞧她了。
  高阳公主一进门,见了李明达后,目光随即快速瞥向别处,打量殿内是否有别人。见李世民不在,她面容表露失望,又有些放松,但很快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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