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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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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能的声音。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微动,稍稍在软榻上坐稳身形,低沉而道:“进来。”
尾音一落,王能已略微干脆的推门而入,随即快步过来,站定在了他面前。
凤瑶目光顺势一抬,淡漠的朝王能望来,只见他眉头紧蹙,刚毅的面容也布了一层复杂之色。
凤瑶神色也微微一深,低沉而道:“可是出了何事?”
王能恭敬点头,刚毅而道:“属下今日领着长公主的懿旨前去摄政王府宣旨,摄政王阵状极大,领着满府之人纷纷前来接旨,待属下将懿旨念毕,摄政王却拒绝领旨,摄政王的姬妾们,也情绪激动,极是抗拒,更有姬妾竟当众晕厥,场面混乱。”
是吗?
不过是一道懿旨下达,竟令摄政王府聚众混乱了?
凤瑶瞳孔一缩,心生微讶,却也并未在面上表露半许,她仅是默了片刻后,便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今日懿旨下达,摄政王,抗旨不接?”
王能恭敬而道:“回长公主,摄政王的确不曾接旨。声称,赐婚之事,该当你情我愿,倘若长公主要赐婚下嫁,自得与他商量,听听他意愿才是。”
好一个要听听他的意愿。
那颜墨白啊,无疑是不可一世,胆大包天,如此抗旨不遵,且还振振有词,无疑是未将她姑苏凤瑶放于眼里。
也是了,她姑苏凤瑶根基不稳,并无实权,那颜墨白若是要抗逆,她自是奈他不得,只是即便如此,她姑苏凤瑶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手握六万精兵而坐视不理?
今日这道懿旨,便也是一场博弈与豪赌罢了,既是满朝之中无人可嫁,她姑苏凤瑶,自也要为大旭大局着想,便是下嫁颜墨白,自也得让他出点血不是?
思绪翻腾,凤瑶目光幽远,面色淡漠。
王能眉头皱得更甚,抬眸朝凤瑶仔细打量了几眼,犹豫片刻,刚毅而道:“长公主,属下有一事不明。”
凤瑶应声回神,淡然观他,“何事?”
王能垂眸下来,刚毅干脆的避开她的眼,只道:“摄政王满院姬妾,且品性有异,长公主为何独独择摄政王下嫁?而皇傅满身正气,对长公主也极是尽忠体贴,长公主便是要下嫁,又如何不择皇傅?”
凤瑶神色幽远,并未立即言话。
待兀自沉默半晌后,她才低沉而道:“王统领,也觉许儒亦这人极好?”
王能敛神一番,语气极为的刚毅认真,“微臣以为,皇傅人品得当,对长公主极好,当是比摄政王适合长公主。”
凤瑶瞳孔微缩,叹息一声,“正是因为许儒亦太好,这场下嫁的博弈,才不可殃及于他。既是不爱,便该放手让他自己去追逐幸福。”
“但皇傅喜欢之人,本为长公主……”
未待王能后话道出,凤瑶已开口而道:“但本宫不喜于他。”
王能下意识的噎了后话,忙抬眸而起,眉头紧蹙的朝凤瑶望着。
凤瑶满目幽远,面上也逐渐漫出了几许不曾压制的复杂,待得默了片刻后,她再度低沉而道:“许儒亦乃本宫看重之人,是以,本宫无论如何,皆不愿伤害于他。再者,下嫁之事,不过逢场作戏,并非真正结为连理,本宫若择了许儒亦,靠近许儒亦,定容易让他备受蒙惑,从而对本宫越发死心塌地。只不过,这并非本宫想要的,所谓的感情与回应,本宫给不了他任何想要的,本宫这人啊,早就满身血仇,千疮百孔了,本宫注定要为大旭,为幼帝,为血仇而去扑火,许儒亦之情,本宫永远都承接不得,更不可去触碰害人。”
这话一出,王能神色陡变,待得片刻后,他那双纠结深邃的瞳孔里,也逐渐漫出了几许复杂与无奈。
“皇傅一片真心,长公主若能稍稍敞开心扉稍稍接纳,说不准,便是长公主满身血仇与责任,也能在这些夹缝之中,幸福。”王能默了片刻,低声而道。
凤瑶自嘲道:“这般欣悦,不要也罢。本宫此生,不喜牵绊,也不能被人或情所牵绊。若是不然,人一旦太过有情,束手束脚,一旦有了弱点,就撑不起大旭,撑不起血仇了,这点,你可明白?”
王能垂眸,眉头紧皱,“属下自是明白。只是,长公主与摄政王本是抵触不容,此番,又为何要独独下嫁摄政王?”
这话入耳,凤瑶瞳孔一缩,并未言话。
王能兀自候了片刻,随即再度抬眸,刚毅认真的朝凤瑶望来。
凤瑶并无动作,神情幽远,待得许久后,她才唇瓣一启,低沉幽远而道:“下嫁无心之人,才可冷心冷情的博弈。如今我大旭实权,大多掌管于摄政王手里,群臣上下,也大多倾向于他,本宫下嫁他,不过是要,瓦解他手中之权,更还要,得他手中的六万精兵。”
“六万精兵?”王能神色骤变。
凤瑶淡道:“是啊,安义的六万精兵,个个都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以一敌十皆不成问题。这股精兵啊,可是比大旭周遭的散兵厉害得多呢。”
王能满面复杂,神色起伏,一时之间,未能说出话来。
凤瑶眸色幽远,待得嗓音落下,也兀自沉默了下来,待得半晌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缓缓起身而立,朝王能低沉而道:“差人备车,本宫,要去趟摄政王府。”
王能面色复杂,恭敬点头,随即也不耽搁,当即转身出殿。
凤瑶幽幽的朝王能消失的方向望着,默了片刻,才神色微动,伸手于殿中书案上拿了长公主打印并放于袖袍中,随即便足下一动,缓缓踏步朝殿门而去。
正午刚过,天气着实有些炎热,迎面而来的风,竟也感觉不到半许凉爽,反倒是闷热难耐。
凤瑶举步往前,殿外的宫奴,则亦步亦趋的缓缓跟随。
待一行人抵达宫门时,王能已将马车备好,静候在宫门之外。
“长公主,请。”眼见凤瑶出门而来,王能当即上前,恭然而唤,待亲自将凤瑶搀扶上了马车后,他才亲自坐于车外,驾车而行。
一路往前,马车颠簸摇曳,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不绝于耳。
凤瑶斜靠着车壁而坐,稍稍合眸,思绪微微翻腾嘈杂,面色也逐渐起伏。
不久,马车便逐渐停了下来,随即,王能恭敬刚毅的嗓音自车外扬来,“长公主,摄政王府到了。”
凤瑶微微掀眼,并无反应,待默了片刻后,她才稍稍挪身往前,而后在王能的搀扶下缓缓下得马车。
“拜见长公主。”正这时,驻守在摄政王府外的精卫们纷纷朝凤瑶弯身一拜,恭敬而呼。
凤瑶神色微动,下意识的朝他们扫了一眼,也未言话,仅是回眸过来,便足下微动,开始举步往前。
眼见长公主再度亲临,摄政王府府门两侧的小厮满面紧张,浑身紧绷,待得凤瑶走近,他们才回神过来,急忙僵硬的上前迎来,恭然而唤,“长公主。”
凤瑶一言不发,平缓往前,小厮们焦急的跟在她身边,似也知晓她的来意,忙紧着嗓子道:“长公主,王爷此际正于午休。不若长公主先去大堂小坐,奴才这便去通知王爷,待王爷整理仪态后再来面见长公主。”
正午休?
凤瑶眼角一挑,面色清冷,并不言话。
她姑苏凤瑶懿旨下达,那颜墨白不止抗旨不尊,更还如没事人一般午休,不得不说,若非太过权势在握,不可一世的话,那颜墨白,又何敢如此与她对着干。
“长公主……”眼见凤瑶不答,小厮越发紧张,嗓音都已开始抑制不住的颤颤抖抖。
凤瑶神色微动,终归是唇瓣一启,淡漠而道:“不必。你家主子衣衫不整,或失仪之态,本宫也是见过。”
说着,未待小厮反应,凤瑶嗓音一挑,继续道:“速领本宫去摄政王府主屋,不得耽搁。”
威仪的嗓音,虽淡漠平静,但却是厚重与威胁之意十足。
小厮们眉头皱得厉害,焦急不已,待得片刻后,有小厮怯怯无奈的道:“长公主,王爷此际不在主屋小憩。”
不在主屋?
凤瑶瞳孔一缩,着实无太多耐性,心底深处,也逐渐漫出了几许凉薄。
她转眸朝小厮望来,低沉威仪的道:“你家王爷此际在何处,你们便带本宫去何处。倘若耽搁了时辰,本宫要要你们的人头,想来摄政王自也是不便阻拦。”
小厮们浑身一颤,满面惊恐,当即道:“长公主请,请。”
这话一落,几人不敢多言,急忙在前小跑带路,又因畏惧得厉害,浑身紧绷,两腿发颤,小跑之际,身子也踉跄不已。
凤瑶淡漠无波的将小厮们的反应收于眼底,一言不发,仅是踏步跟去。
待行过几条小道,并绕过一条廊檐后,凤瑶被小厮们领到了一出小院前。
那座小院,竹扉轻掩,透过那一根根木栏朝院内观望,只见,院内花木重重,景致别雅。
“长公主,摄政王此际正在这小院内。”正这时,小厮们紧张恭敬的嗓音再度扬来。
凤瑶转眸,朝他们淡扫一眼,待得小厮们怯怯的垂眸缩脖子时,她才回眸过来,淡然无波的往前。
此际,王能已极是迅速的推开了竹扉,凤瑶踏步入得小院,大抵是置身花丛,才觉花香竟是越发浓烈,只不过,却也浓烈得有些过头,令人心生发闷。
她稍稍皱了眉,足下平缓往前,并无半许滞留,而待刚刚站定在前方拿到屋门前时,还未来得及伸手推门,瞬时,一道悠然的琴声悠悠而起,婉转悦耳。
凤瑶神色微动,面色微变。
那所谓正于小憩之人,此际,竟还有心思抚琴?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也逐渐增了几许嘲讽,随即,修长的指尖淡然迅速的朝前方的木门一推,刹那,木门吱呀猛响,声音突兀,而拿到婉转悠扬的琴声,却是刹那间戛然而止。
瞬时,有淡淡的熏香映入鼻间,略卷脂粉之味。
凤瑶眉头依旧微蹙,目光顺势朝屋内一落,便见,那屋中的软榻旁,一男一女紧靠而坐,亲昵无限。
那男子,满身雪白,墨发披散,俊容温润如风,整个人,俊逸朗然,风雅卓绝;而那女子,则满身绛裙,发鬓精挽,那修长的手指,正落于前方矮桌的琴弦上,那张脂粉覆盖的面容,五官小巧,略显精致,但那双朝凤瑶落来的眼睛,则卷着几许愕然与不悦,似如,雅兴被扰,心绪不畅。
凤瑶一言不发,淡漠无波的将屋中二人肆意打量。
则是片刻,那绛裙女子已然回神过来,扭头朝身旁男子望来,愕然娇柔而问:“王爷,这位姑娘是?”
颜墨白微微一笑,俊逸的面容并无半缕诧异,反倒是从容淡定,风雅依旧。
待朝凤瑶扫了两眼后,他才转眸朝身侧的女子望来,温润而道:“这位,便是我大旭的长公主。”
这话一出,绛裙女子顿时一惊,愕然瞪大的瞳孔,也蓦的朝凤瑶落来。
凤瑶阴沉的朝那女子扫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朝颜墨白落来,低沉而道:“难得摄政王竟还记得本宫身份。”
说着,嗓音一挑,“本宫寻你,有话要说。你且出来。”
威仪的嗓音,淡漠沉寂。
颜墨白眼角稍稍一挑,温润而道:“长公主并未知会一声,便突然造访,微臣虽有心接待,但如今微臣的确有事在身,脱不开身……”
悠悠然然的嗓音,温润十足,却也懒散十足。
凤瑶神色微动,倒是未料这颜墨白竟会如此回话,瞬时,她面色微变,心底也莫名的沉了半许。
只道是,近来几日这颜墨白与她的关系明明是稍稍舒缓不少,而今突然之间,一道懿旨下来,竟又将关系打回了原样,甚至于,这颜墨白竟是比往日还要不可一世,竟是在面对她姑苏凤瑶时,还能自称忙碌,脱不开身。
思绪翻转,凤瑶淡漠无波的目光在他面上静静落着,低沉无温的道:“不知,摄政王此际有何事要忙?”
颜墨白也未挪开目光,一双微微深邃带笑的瞳孔静静锁着凤瑶,只道:“微臣的姬妾姚氏,本是体弱多病,今日好不容易有些精神了,欲要为微臣抚一曲新编之曲,是以,微臣得听完此曲后,再来与长公主言事。”
是吗?
为了区区一个姬妾,竟是将她姑苏凤瑶晾在一旁!
凤瑶瞳孔一缩,思绪翻转,并未立即言话。
一时,周遭气氛骤然沉寂下来,无声无息之中,陡然漫出了几许清冷与压抑。
大抵是见凤瑶面色着实不善,一旁的绛裙女子略显紧张,那双修长的指头从琴弦上稍稍收了回来,随即微微而挪,轻轻扯了扯颜墨白的衣角,待得颜墨白下意识的转眸朝她望来时,她眉头一蹙,柔弱谨慎的道:“王爷还是先陪长公主吧,妾身这里无妨。倘若王爷真想听妾身抚琴,下次来听也是尚可,便是如此,妾身也心生满足。”
这话一出,颜墨白温润而道:“你且不必担忧,长公主心怀仁义,自也不会强人所难。是以,本王听完你抚琴一曲再走,也是尚可。”
温润的嗓音,宽慰柔和。
绛裙女子微微一怔,则是片刻,待反应过来后,那张脂粉满面的脸上,竟也是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几许欣慰与喜色来。
整个过程,凤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则静静落在颜墨白身上,越发森冷。
片刻之后,颜墨白再度转眸朝凤瑶望来,平缓温润的道:“望长公主先去大唐等候。”
他言语平和,慵然儒雅。
只是这话落得凤瑶耳里,却是凉薄如初,冷冽十足。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阴沉观他,待得半晌后,
她才按捺心神一番,淡漠无波的道:“既是摄政王要陪姬妾,本宫此番来这摄政王府,倒也来得不是时候。也罢,摄政王尽可陪你的姬妾,本宫便先回宫,不便打扰了。也望摄政王,好自为之,莫要太过不可一世,若是不然,总有一日,定阴沟翻船,狼狈狰狞。”
这话一出,颜墨白瞳孔微缩,面上的笑容也微微顿住。
凤瑶冷眼扫他一眼,无心多呆,仅是淡漠无波的转身,随即便踏步而离。
心绪浮动,冷意泛滥,是以,待得转身后,凤瑶便大步而离,并无半分缓慢停留之意。
眼见凤瑶面色阴沉,王能也一言不发,急忙踏步跟随。
一路上,凤瑶满目清冷,面色陈杂冷冽,待出得小院后,正要迅速往来路返回,却也正这时,身后突然有脚步声迅速靠近,却也仅是刹那,手腕也被人在后握住。
凤瑶瞳孔一缩,下意识的要抬手挣扎,却也正这时,耳畔之处,突然有平缓低沉的嗓音扬来,“长公主欲下嫁微臣,本也算是有求于微臣,而今还未达到目的,便要如此随意的离去了?”
第196章 嫁娶博弈
凤瑶面色骤沉,心生冷讽。
这颜墨白当真是脸厚,这话竟也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得瑟言出,她姑苏凤瑶的确有意下嫁于他,但也并非是一定要下嫁,而今不过是刚下懿旨,这厮便已抗旨不接,且还敢在她面前得意忘形,不得不说,如此得瑟嚣张之臣,着实令她心底来气。
想来前些日子,这颜墨白倒也看着顺眼,怎突然之间,竟有变得如此得瑟傲娇了?
思绪翻腾,凤瑶顺势驻足下来,手腕蓦的用力,顿时挣开了他的手。
整个过程,颜墨白一言不发,仅是静静立在她身后,兀自沉默。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转眸观他,阴沉淡漠的目光径直朝他那张俊脸落来,只见他面色依旧平和从容,风华如初,并无异样,只是那双落在她面上的瞳孔却略显深沉,隐约之中,似是夹杂了半缕厚重与复杂偿。
这厮在复杂什么,又在厚重什么?
都已在她面前如此无法无天了,难不成,还想计谋其它,抵触于她?
思绪至此,凤瑶已无心再观他,仅是故作淡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阴沉而道:“摄政王出来作何,此际不去陪你那姬妾了?”
这话一出,颜墨白并未言话。
凤瑶静立原地,候了片刻,眼见颜墨白仍是不言,她眉头一蹙,正要一言不发的继续朝前,却也正这时,颜墨白那平缓无波的嗓音突然而起,“长公主可是生气了?”
凤瑶淡道:“岂敢。摄政王乃我大旭权臣,本宫岂敢对摄政王生气。”
这话一落,仍是要举步往前,奈何身后之人却突然跟上,那略微凉薄的指尖也再度扣住了凤瑶的手腕。
凤瑶眉头大蹙,挣扎几下,却是未能将他的手挣开,她终归是停歇了下来,阴沉的瞳孔朝他锁来,“放开。”
威仪冷冽的嗓音,却未能让颜墨白变得脸色。
他仅是平和无波的朝凤瑶望着,随即薄唇一启,嗓音突然增了几许幽远与无奈,“长公主既是专程来这摄政王府了,自该与微臣好生商量一些事才是。倘若如此便随意离府,倒于长公主并无好处。”
“对本宫是否有好处,也仅是本宫之事,与你何干。”凤瑶冷道。
他静静望她,并未立即言话,则是片刻后,才故作自然的将目光挪开,平缓而道:“自是有关。长公主若心绪不善,于微臣而言,也并无好处。”
说着,眼见凤瑶唇瓣一动,又欲出声言话,他瞳孔极为难得的缩了半许,先她一步再度出声,“不过是随意的试探罢了,奈何长公主对微臣仍是毫无耐性。既是如此,微臣似也不能央求长公主自行改变什么,只得稍稍顺从。是以,长公主无需觉得恼怒,有什么话,去大堂坐着慢慢商议。”
这话一落,浑然不顾凤瑶反应,拉着凤瑶便缓步往前。
凤瑶眉头紧蹙,下意识的要再度挣扎,奈何颜墨白却是握得极紧,挣脱不得。
正这时,立在一旁的王能终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阻拦颜墨白,奈何刚在凤瑶与颜墨白面前站定挡路,那满身黑袍的伏鬼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竟出手便干脆的朝王能拉来。
一时,王能面色骤然一变,落在伏鬼面上的目光也极是冷冽,二人一拉一扯,皆动作放大,却又纷纷不是容易妥协之人,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凤瑶瞳孔一缩,终归是停了挣扎,目光朝王能落来,低沉而道:“本宫无妨,王统领不必在此动手。”
王能微怔,下意识的收了动作,满目复杂担忧的朝凤瑶望来。
一旁的伏鬼也顺势站定,冷冽煞气的目光如常的朝凤瑶望着。
凤瑶满面淡漠,深邃微浮的目光朝王能凝了几眼,不再多言,仅是回头过来,目光幽幽的望向前方,低沉而道:“摄政王今日如此对待本宫,分毫未有让本宫离去之意,如此之举,可是太过胆大包天了。”
她嗓音极低极沉,却已收敛了太多的威胁与恼怒,平然而出的嗓音,也更多的是携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幽远与复杂。
这话一落,凤瑶只觉颜墨白扣在她手腕的凉薄指尖,微微一紧。
则是片刻,他平和温润的道:“长公主亲自而来,微臣,自不能让长公主空手而归。如是,而已。”
话到后面,他语气拖得有些长。
凤瑶勾唇冷笑,淡漠而讽,“摄政王方才都胆敢冷落本宫,以下犯上的让本宫在大堂等你,如此之为,便也是所谓的不让本宫空手而归?又或者,今日奚落得不够,摄政王还欲在大堂之中,好生对本宫奚落一番?”
这话一出,颜墨白许久都未言话,仅是扣着凤瑶的手腕,牵着她平缓往前。
一时,周遭气氛也再度沉寂了下来,凤瑶也未再出声,两人无声对峙,气氛压抑。
半晌,凤瑶神色微动,薄唇一启,阴沉淡漠的再度出声,“摄政王不回话,可是,默认了本宫方才的猜测?”
尾音一落,颜墨白那双深邃从容的瞳孔,微微的落在了凤瑶面上。
凤瑶侧目扫他,目光淡漠,并无起伏。
则是片刻,颜墨白薄唇一启,幽远无波的道:“长公主对待微臣,可是历来都无好耐性?便是微臣前些日子与长公主朝夕相对,肆意陪伴,却也未能磨合掉长公主对微臣的抵触与锋芒?”
凤瑶神色微动,“摄政王有话不妨直说。本宫待你如何,自也取决摄政王待本宫的态度。倘若方才摄政王并未在本宫面前目中无人,本宫对你,又何必凉薄。”
颜墨白眼角微挑,幽远而道:“方才姚氏的屋中,微臣不过随意两句,长公主便已不耐烦,甚至要强行离府。长公主对微臣如此淡漠凉薄,对微臣也历来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态度冷冽尽显。而长公主对许儒亦呢?便是许儒亦缠你,念你,甚至在你面前百般谄然,便是长公主明明对他之意极为抵触,又为何能对其好言以对,甚至,语重心长的劝慰?百般之下,都不愿伤他分毫?”
他嗓音极缓极慢,看似说得随意,然而语气中却或多或少的夹杂了半许复杂。
凤瑶深眼凝他,“摄政王这是要与皇傅比?”
颜墨白瞳孔微缩,并未言话,却是片刻之后,他薄唇一勾,突然微微一笑,“许儒亦何德何能,岂敢与微臣相比。无论容貌,权势,财力,他何能及得上微臣。微臣方才之意,不过是言明事实,提醒长公主一碗水端平罢了。毕竟,许儒亦是权臣,微臣更为权臣,况且,长公主如今,还有求于微臣。”
这话一出,似是自己想通了什么,他瞳孔中的复杂之色也莫名的消散开去,整个人,呈现出了几许不曾掩饰的悠然风雅之气。
这厮变脸倒是变得快。
凤瑶淡漠观他,也未立即言话。
待被他牵着朝前行了半晌后,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摄政王与许儒亦并非一类人,是以,自也不能相提并论。本宫对摄政王与许儒亦,也愿一碗水端平,甚至于,本宫也愿对摄政王彻底消除芥蒂,但摄政王全然不愿配合,本宫也是无法。”
颜墨白勾唇而笑,“微臣哪里不配合长公主了?”
凤瑶淡道:“亦如今日出懿旨之事,摄政王你,如何抗旨不遵?”
这话一出,颜墨白并未立即言话,仅是兀自淡定从容的牵着凤瑶缓步往前。
凤瑶神色微沉,目光静静落在他后脑勺,也未多言。
两人一路往前,似如无声对峙。
待得半晌后,颜墨白才头也不回的缓道:“长公主以为微臣为何会抗旨不遵?”
凤瑶稍稍将目光从他后脑勺挪开,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低沉而道:“摄政王不可一世,未将本宫放于眼里,是以自然要抗旨不遵。”
这话,她说的极为直白,淡定凉薄。
奈何这话一出,却再度惹来颜墨白一记不深不浅的轻笑,则是片刻,他嗓音微挑,只道:“长公主突然要下嫁微臣,此等大事却浑然不与微臣商量便直接下达懿旨,可是太未将微臣放于眼里,全然当微臣乃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再者,长公主懿旨所写彩礼之事,意图不明,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微臣心有疑惑与担忧,是以抗旨不遵,本要与长公主好生长谈一番,不料长公主一来,便各种奚落与不耐烦,长公主如此之举,便是来为微臣谈条件的态度?也是让微臣必得迎娶你的态度?”
“先不论态度如何,摄政王抗旨不遵,本是有违律令。”
颜墨白缓道:“先帝在世时,便也有意改改我大旭律令,是以,长公主若是不弃,今日你与微臣,再好生商议改改律令也可。”
这话一出,不待凤瑶反应,他已嗓音微挑,话锋一转,“长公主,大堂到了。”
凤瑶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抬眸一望,果然见得大堂已至。
却也正这时,颜墨白自然而然的松了她的手,足下微微加快,率先入了屋子,待的凤瑶按捺心神的举步跟去,则见颜墨白已是在不远处的竹椅上坐定,且已然对小厮吩咐完毕,随后,那双深邃悠然的瞳孔便朝凤瑶落来,随和温润的望着。
凤瑶淡扫他一眼,也未言话,仅是径直过去,在他身边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此际,去而复返的小厮已是端了两盏凉茶过来,附带着还在竹椅中间的矮桌上摆了两碟糕点,待得一切完毕,便躬身退出了大堂,并在外极是小心翼翼的合上了屋门。
一时,屋内气氛彻底的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平静清宁。
“这是今年微臣亲自摘取的新茶,长公主尝尝。”正这时,颜墨白平缓无波的出了声。
凤瑶下意识的垂眸将茶盏内的茶水扫了一眼,淡道:“本宫初来这摄政王府时,摄政王便已请过本宫喝你亲手所摘的茶了。”
“上次的茶叶与这次相比,品种不一,是以味道与香味也不一样,长公主可品品。”他依旧平和悠然的出了声。
凤瑶眼角一挑,目光径直朝他落来,“本宫今日来,并非是要与摄政王商议饮茶之事。”
他微微一笑,满面平和,那双深邃悠然的瞳孔朝凤瑶扫了几眼后,便开始坐端身子,修长的指尖也随意理了理墨发,勾唇缓道:“微臣知晓。只不过,品茶与聊事,自可同时进行。更何况,嫁娶之事,本为喜事,周遭气氛,也该稍稍缓和才是。”
凤瑶瞳孔微缩,淡漠观他。
他则端然而坐,温润望她,不再言话。
一时,二人无声对峙,待得片刻后,凤瑶终归是率先挪开目光,低沉而道:“有时与摄政王言话,倒是费力。”
“何来费力?”他慢条斯理的问。
凤瑶低沉而道:“摄政王满口圆滑,心思深厚,本宫与你言话,自也费劲儿。”
这话一出,眼见他神色微动,似要开口言话,凤瑶眉头几不可察的一蹙,先他一步继续道:“其余之言,多说也无益。而今本宫只问你,今日本宫的懿旨,你接还是不接?”
颜墨白并未耽搁,温润而道:“嫁娶之事,自可好生商量。只是长公主的懿旨,着实太过独断专行,于微臣不利。”
这话入耳,凤瑶并无诧异。
纵是今日在懿旨上她仅是随意写了几笔彩礼之事,也仅是随意提了几字‘安义之军’,这满身精明的颜墨白啊,自也是知晓她在算计什么。
只不过,她既能在懿旨上提及,自也不怕这颜墨白猜透她的心思,毕竟,堂堂监国公主下嫁,这颜墨白不破费点,不拿点彩礼之物出来,自也说不过去。
思绪至此,凤瑶满面清冷,淡漠而道:“摄政王也说嫁娶之事尚了商量,如此说来,摄政王对本宫下嫁于你之事,并无意见?”
他微微一笑,满面清风儒雅,勾唇而道:“长公主要择臣下嫁,既是如此看得起微臣,微臣,自也不能拆了长公主的台才是。只不过,有些事还是放于台面上明算账为好,毕竟,长公主与微臣皆是清楚,这场嫁娶之事,虽看似风光,实则不过是一个过场罢了,作戏而已,是以,微臣本也捞不到任何好处,且还得被长公主捆绑一起,倘若长公主再算计着微臣的六万兵马,微臣,岂不是要被长公主吃得骨头都不剩?”
凤瑶淡道:“本宫乃大旭监国公主,金枝玉叶,本宫要下嫁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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