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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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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瑶满目幽远,心底也沉寂无波,则是片刻,她也随之驻足下来,正要言话,不料话还未出口,身后不远,蓦地扬来了一道儒雅懒散的嗓音,“长公主下嫁何人,你如此急着而问,可是太过急不可耐了?又或是,你许儒亦早就心有不轨,就盼着长公主能下嫁于你?”
  懒散的嗓音,着实无任何有礼可言。
  凤瑶神色微沉。
  许儒亦紧蹙了眉头,转眸朝一侧那越来越近的颜墨白望来,低低而道:“摄政王可莫要胡言,肆意中伤。微臣如此而问,不过是在担忧长公主罢了。”
  “长公主聪慧伶俐,有些事她自然会自行考虑,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的故意关心?再者,你身为皇傅,还是先做好分内之事为好,皇上如今顽劣叛逆,皇傅若当真想让长公主满意的话,先将皇上调教好再说。”
  依旧是懒散随意的嗓音,懒散幽长,无端之中,却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嘲讽与轻视。
  许儒亦眉头皱得厉害,那双本是温润的瞳孔,也突然变得有些风云起伏。
  仅是片刻,他薄唇一启,低沉而道:“我许儒亦对长公主之言,句句肺腑,忠心不二,摄政王你,又何必次次都故意抵触微臣?倘若摄政王也心中无鬼的话,如摄政王这般清高之人,前些日子又为何突然如变了性般的开始处理朝政,为国效力了?再者,若说微臣担忧长公主,难不成摄政王不关心?倘若摄政王心中无异样,不挂记的话,摄政王此番跟来作何?”
  许儒亦这话,倒是极为难得的说得有些直白。
  颜墨白却面色不变,整个人懒散从容,悠然而笑。
  他并未立即言话,那双清幽懒散的瞳孔,则随意在许儒亦面上扫视,待得片刻后,他才勾唇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道:“还当真被你猜对了,本王此番跟来,的确心中有鬼。”
  大抵是不曾料到颜墨白会如此直白的承认,许儒亦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凤瑶瞳孔一缩,目光朝颜墨白与许儒亦双双扫视两眼,而后按捺心神,低沉而道:“二位皆为我大旭权臣,此等小儿般的斗嘴之事,还望尔等日后注意些,收敛些。”
  许儒亦稍稍垂眸,“微臣知晓了。”
  凤瑶朝他点点头,“时辰已是不早,皇傅先去皇上那里授课吧。这几日,劳烦皇傅多加管束皇上了,待得时机成熟了,本宫,再去探望皇上。”
  许儒亦神色微动,自也知晓凤瑶话中的赶他之意。
  他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起来,那双深邃的瞳孔,却隐约的厚重了半许,但待片刻之后,他便垂眸下来,恭敬无波的点头道:“是。”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转身告辞。
  凤瑶未再言话,目光幽幽的落在许儒亦脊背,直至他走远,凤瑶才回神过来,目光迎上颜墨白那从容平静的脸,低沉而道:“摄政王又为何每番都对皇傅如此抵触与奚落。”
  颜墨白眼角一挑,轻笑一声,“言行不轨之人,微臣,自然不喜。”
  “许儒亦何来言行不轨。”
  “长公主自是知晓。”
  凤瑶皱眉,凝他片刻,也未多言,仅是稍稍转身,缓步往前,头也不回的继续道:“摄政王此番跟来,是为何意?”
  这话刚落,身后便传来颜墨白那懒散悠然的脚步声。
  他并未立即言话,反倒是跟着凤瑶朝前稍稍行了一些距离后,才从容淡定的道:“微臣此番跟过来,是为问长公主要选秀懿旨的。”
  选秀懿旨?
  凤瑶瞳孔一缩,眉头一皱,嗓音也沉了半许,“摄政王如何突然要问本宫要这懿旨了?倒也荒唐!皇上如今,年纪尚浅,而今便为他选秀,无疑是有些过了。”
  “长公主误会了,微臣所言的选秀,是为长公主选秀。我大旭德才兼备的男儿,自也不少,长公主既是要下嫁,自也得好生挑挑。”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回神过来,瞳孔幽远淡漠,“倘若在大旭之中大肆选秀,阵状极大,自也提前惊动大盛……”
  “长公主要挑选驸马,此等定为我大旭大事。是以,这挑选驸马之事,自得大旭上下皆知。只不过,至于消息外泄的担忧,长公主不必挂心,微臣办事,历来滴水不漏。是以,微臣在此保证,此事的风声若提前走漏半许,微臣,提头来见。”
  是吗?
  这颜墨白倒是难得发如此重誓。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思绪幽远,兀自沉默了下来。
  颜墨白也未再出声,一言不发的在后跟随。
  待凤瑶入得御书房后,颜墨白也瞬时坐在了御书房一侧,主动问宫奴要了杯清查,兀自懒散静坐,似是执意要问凤瑶要到懿旨,要不到便决不罢休一般。


第186章 一手好字
  待得殿内气氛沉寂许久后,凤瑶才稍稍按捺心神,幽远低沉的道:“而今本宫在大旭上下的声名,并非太善,且民间对本宫的流言也极是盛传,如此,想来便是本宫有心大选,自也不容易得人自愿入宫参选,毕竟,本宫这母夜叉,何人敢娶?”
  颜墨白指尖的茶盏微微一顿,勾唇而笑,“长公主公然选秀,自是我大旭上下的大事,每家年龄适合的男子,一旦符合要求,皆得必须参选。再者,长公主身份极是尊崇,谁人若能在大选中被长公主看重,谁人便可成为这大旭的驸马。如此显赫之位,世人敬仰,谁人不喜?是以,长公主不必忧心,只需,先开展大选,待得觅得适当之人,再顺势推拒大盛的和亲之求。”
  凤瑶眼角一挑,面色微沉,并未立即言话。
  颜墨白平缓而道:“事到如今,长公主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如此一来,还不如稍稍放好心态,积极应对,也许到时候这结果,许会让长公主满意。”
  是吗偿?
  凤瑶心底略生复杂,一股股起伏翻腾之意,并不曾消却半许。
  颜墨白这话,无疑是略存劝慰,只不过便是如此,此事的事态,她姑苏凤瑶终归是看得懂的,是以,所有的严重后果也能预料得到,如此,她又如何当真能放心撄?
  只是,也亦如这颜墨白所说的一样,此际多想无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倘若,到时候是在无路可走,大盛也要不顾一切的举兵而来时,那时,她姑苏凤瑶再临危托孤,牺牲自己去和亲,想来也可平息事端。
  思绪翻腾,目光也趁着陈杂翻腾。
  一时,殿内气氛沉寂得厉害,厚重宁静之中,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压抑之意。
  半晌,颜墨白眼角微挑,温润儒雅的嗓音再度扬来,“长公主已考虑这般久了,心底可有答案了?今儿这大选的懿旨,长公主是否要写给微臣?”
  他嗓音慢悠悠的,不慌不忙,语气极是平静从容,懒散如常。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满是复杂的目光朝他落来,默了片刻,低沉而道:“既是摄政王有能对大盛封锁本宫大选的消息,如此,本宫自也得豪赌一番,信摄政王一次。倘若,本宫当真能觅得合适之人为夫,又能瞬时让大盛死心,更能彻底护住我大旭的话,那时,本宫定会摄政王重赏。”
  他满面从容,似是早已料到凤瑶会答应,面容温润如常,并无半许愕然与诧异。
  仅是片刻,他稍稍将目光从凤瑶面上挪开,漫不经心的把玩了一下指尖的茶盏,随即悠然而道:“倘若微臣能为长公主解决此危,微臣,无需长公主重赏,只需,长公主将那柳襄,先处置了。”
  他言语极是懒散缓慢,悠然不浅,似是随口一提一般。
  奈何这话落得凤瑶耳里,却令她稍稍一怔。
  “摄政王又何必一直对柳襄耿耿于怀。”凤瑶神色微动,默了片刻,随即稍稍放缓了嗓音,低沉而道。
  颜墨白笑得温润,气质贵雅,“居心叵测之人,自当除去。长公主若是也信任柳襄的话,自也不会将他交由许儒亦,而是要领他入宫,依照以往的惯例让御医为他诊治了。”
  说着,眼见凤瑶神色略显复杂,并未言话,他那双落在凤瑶面上的瞳孔几不可察的深了半许,而后继续道:“与其说柳襄昨夜在宫外大闹,难以收场,看似是受了伤,处于了弱势,实则,他却是胜利者呢。毕竟,他本意便是要来见长公主,虽在这宫门不得入,但却与许儒亦杠上,将事态闹大,如此一来,长公主自然出来见他了。只可惜,柳襄虽聪明,虽擅长算计,但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想必连他自己都未想到,长公主这次,会对他极是疏离淡漠,不闻不顾,甚至,还要将他交到许儒亦手里,呵。”
  他嗓音依旧极缓极慢,隐约之中,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幽远与戏谑。
  凤瑶眼角一挑,面色一变,心底深处,复杂起伏,却也是赞同十足。
  不得不说,颜墨白的这席话,看似随意看似,犹如无心之言一般,实则,却是直入重心,条理分明。
  也是了,那柳襄昨日虽是受了伤,但也终归是引她姑苏凤瑶亲自出宫来见了。也只是可惜,也正因为他对上的是许儒亦与颜墨白,是以,才也越发让她姑苏凤瑶怀疑与戒备。
  毕竟,这颜墨白的武功如何,她自是亲身领教过了,便是这颜墨白双腿伤势未能痊愈,但若要杀得一人,自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是以,那柳襄能打过许儒亦,甚至还能接住颜墨白好几招,如此,那柳襄自也不是等闲之辈,反倒是无端深沉,令人不得不防。
  思绪翻转,凤瑶面色也越发幽远,并未立即言话。
  正这时,沉寂无波的气氛里,颜墨白再度温缓而道:“长公主不说话,那微臣便当做是长公主默认微臣的提议了。待得微臣能处理好长公主和亲之事后,长公主,自也该对微臣兑现承诺。”
  凤瑶这才回神,缓缓抬眸观他,“倘若摄政王当真能为本宫解决和亲之事,那时,也只要摄政王再回答本宫几个问题,本宫,自会将柳襄交到你手里,任由你处置。”
  他勾唇一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凤瑶凝他几眼,按捺心神的平缓而道。
  待得这话落下,她再度垂眸下来,目光先是在面前的奏折一扫,随即眉头微蹙,正要出声委婉让颜墨白离开,奈何,思绪刚是如此,话还未脱口而出,不远处的颜墨白则缓步而来,站定在了凤瑶身边。
  凤瑶噎了后话,下意识的抬眸观他。
  他则笑得温润平和,“长公主刚刚才从病中恢复几许,倘若久坐在此批阅奏折并非利于病情恢复。是以,今日的奏折,还是由微臣来处理。”
  凤瑶眉头微蹙,正要言话,不料后话未出,他再度平缓出声,“前几日的奏折,也大多是微臣与刘太傅处理完毕,倘若长公主仍是不放心微臣,自也可差人再唤刘太傅入殿与微臣一道处理奏折。再者,长公主多日不曾去见过皇上了,今日长公主身子骨既是稍稍好些了,便也可过去看看,顺便,也看看那许儒亦寻常是如何教导皇上,又或是看看他那铜臭之人能否有本事教好皇上。”
  凤瑶再度下意识的噎了后话,满目沉寂的观他。
  他则长身而立,满身温润,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几许不曾掩饰的风雅与从容。
  凤瑶并未言话,兀自沉默,待得半晌后,她才再度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大旭中的大小之事,摄政王自是一清二楚,是以,便是本宫不让你批阅奏折,你也是对所有事了如指掌,是以,本宫并非是不放心摄政王,而是,无什么可防罢了。”
  这话一落,目光静静落在他面上。
  他满面从容平和,勾唇一笑,并未言话。
  凤瑶再度扫他两眼,继续道:“本宫身子,已无大碍,是以这奏折之事,本宫尚可应付。皇上那里,本宫下午或夜里再抽空去看,不急于一时。”
  她嗓音平缓。
  颜墨白缓缓点头,“也罢,长公主要自行批阅奏折,微臣也不强加相劝了,只不过,今日微臣正好也无事,不若,便帮长公主批阅些奏折,待批阅完后,长公主再看看微臣批阅得如何便是。”
  凤瑶神色微动,“摄政王不回府?”
  “不急。”
  清风儒雅的嗓音一落,不待凤瑶反应,他长臂微微而伸,极是自然的将凤瑶面前的奏折拿走一半,也顺势取走了一副笔墨,待得凤瑶反应过来并抬眸观他时,他则已云淡风轻的捧着奏折转身而去,最后坐定在了不远处的圆桌旁,兀自翻看了起来。
  整个过程,他并未多说一句,整个人温雅得当,悠然如初,只是不知为何,他这番模样落得凤瑶眼里,却莫名的有些顺眼。
  不得不说,这些时日的颜墨白,着实变得有些多。
  思绪翻转,一股股莫名的复杂与异样感再度在心底蔓延开来,有些厚重。
  凤瑶朝他静静凝了片刻,也未言话,仅待回神过来后,便开始垂眸下来,再度开始集中精力的批阅起奏折来。
  一时,殿内气氛沉寂平静,无声无息之中,宁然之意尽显,倘若未有偶尔扬起的翻书声突然而起的话,时辰与气氛,自然像是彻底的静止了下来,仿佛时光不老,宁然安详一般。
  许久,凤瑶御桌上的奏折,才全数被她批阅完毕,待得稍稍松了手中的墨笔,下意识的抬手略微揉了揉酸涩的手腕与胳膊后,待得一切完毕,她才稍稍抬眸朝不远处望去,却见那满身素袍的颜墨白竟正斜靠在圆桌旁,一双深沉平和的瞳孔正静静观她。
  瞬时,二人目光骤然一汇。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颜墨白则毫无避讳,整个人云淡风轻,随即勾唇而笑,“长公主批阅完奏折了?”
  凤瑶回神过来,缓慢点头,他目光温润,随即也不耽搁,仅是缓缓起身,捧了桌上的奏折便朝凤瑶行来。
  整个过程,凤瑶并未言话,待得他走近并将手中的奏折全数叠好在御桌上后,她才垂眸将奏折一扫,缓道:“这些奏折,摄政王都批阅完了?”
  “已是完毕,长公主若是不信,自可好生看看。”
  凤瑶缓道:“不必了,摄政王办事,本宫何来不放心。”
  他眸色微闪,笑得儒雅温润,“长公主倒是第一次与微臣言道这话。”
  是吗?
  凤瑶眼角一挑,只道是,这颜墨白不说,她倒是当真不曾察觉这点呢。
  一时,思绪也微微翻腾摇曳,一股复杂与幽远之意也在心底开始蔓延开来。
  “摄政王近些日子着实安分,本宫观之甚悦,但就不知摄政王以后,能否坚持了。”待得兀自沉默片刻后,凤瑶才按捺心神一番,平缓而道。
  颜墨白缓道:“是否能坚持,而今所言倒也尚早,只是还是那话,望长公主相信微臣不会害长公主便是。”
  这话一出,似也不愿就此多言,眼见凤瑶神色微动,正要继续言话,他则嗓音一挑,转了话题,“长公主如今这奏折也批完了,此际,可该给微臣写大选的懿旨了?”
  凤瑶到嘴的话再度下意识的噎住,眼角也几不可察的抽了抽。
  待得片刻,她才垂眸下来,低沉而道:“摄政王要懿旨,本宫,写给你便是。”
  说完,不再多言,修长的指尖微微提了墨笔,开始蘸墨书写。
  不久,一排排墨字即成,凤瑶放下墨笔,掏了长公主大印,随即便在懿旨上重重的印下了大印。
  “长公主辛苦了。”正这时,颜墨白慢悠悠的道了一句,只是语气着实懒散微挑,听着倒像是随意应付一般。
  凤瑶眼角微挑,并未言话,只是待刚刚将大印从懿旨上拿起,颜墨白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便恰到好处的探来,随即略微透明的指尖微动,极是自然的拿起了墨纸。
  凤瑶微微一怔,倒是未料这颜墨白如此迫不及待,待得顺势抬眸朝他望去,却见他正垂眸盯于懿旨,深邃的瞳孔微微闪烁,又微微的卷着几许意味深长的笑。
  瞬时,凤瑶只觉他那意味深长的笑略微心惊胆战,一时,瞳孔也稍稍缩了半许。
  仅是片刻,她强行按捺心绪,低沉而道:“摄政王觉得这懿旨写得如何?”
  他目光依旧落在懿旨上,不曾抬头,兴味懒散的道:“字迹尚好,文笔有力,长公主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凤瑶一怔,眼角一抽。
  ………题外话………今天外出有事,紧急更新了一些。明日补上。


第187章 臣要告假
  眼见他满身的懒散兴味,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这颜墨白究竟是明白她的意思,还是不明白。
  一时,思绪略微翻腾,待得片刻后,凤瑶才按捺心神,再度而道:“本宫是在问摄政王觉得这懿旨内容如何。”
  他似是这才回神过来一般,只是面上之色却分毫不变,连带那双瞳孔的幽远温润之意也一成不变。
  仅是片刻,他便勾唇而笑,朝凤瑶温缓而道:“这懿旨上的内容,也是极为恰当,并无不妥。撄”
  是吗?
  凤瑶神色微动,正要言话,颜墨白则唇瓣一动,温润的嗓音再度先她一步道来,“大选之事,微臣定尽心而为,长公主放心便是。”
  凤瑶深眼观他,并未立即言话。
  他则稍稍将墨纸折叠着放在了宽袖里,动作平缓柔和,极是淡定从容,待得一切完毕,他才朝凤瑶勾唇而笑,缓道:“时辰已至正午,微臣批阅了一上午的奏折,长公主此际,可该邀微臣用午膳了?偿”
  “难不成摄政王仍是无意归府?”凤瑶沉寂无波的问。
  “腹中微饿,自该填饱肚子后才可有力气归府,长公主,你说可是?”他答得自然。
  凤瑶神色微动,仍未立即言话,待兀自沉默片刻后,才低沉而道:“既是连回府的力气都无了,想来本宫自该邀摄政王用午膳的。”
  说着,稍稍起身耳里。
  颜墨白瞳孔的笑意微微深了半许,薄唇一启,温润儒雅的道:“多谢长公主。”
  凤瑶转眸扫他一眼,并未言话,仅是一言不发的缓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颜墨白缓步跟随在后,脚步声平缓无波,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闲散之意。
  待出得殿门后,凤瑶便朝凤栖宫的方向而去。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颜墨白也未言话。
  直至双双入得凤栖宫,且宫奴也已恭敬的上菜完毕后,凤瑶才神色微动,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略微清淡的菜色,低沉而道:“这几日本宫一直吃得清淡,就不知桌上这些菜肴,可合摄政王胃口了。”
  颜墨白微微一笑,“怎长公主突然客气了。前几日长公主生病,微臣也没少在这里用膳,那时怎不见长公主如此客气而言。难不成,长公主病情一好,微臣的利用价值一完,长公主对微臣,便又疏离开来了?”
  冗长的一席话,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悠然与调侃,但却并不浓烈。
  凤瑶微微一怔,倒是未料他会说出这席话来。
  她神色微微一动,瞳孔也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则是片刻,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前几日摄政王帮衬本宫,本宫自然记在心里。今日不过是稍稍客气,对摄政王稍稍有礼罢了,怎么,难不成摄政王不喜本宫对你有礼,反倒喜欢本宫随意对待于你?”
  他勾唇而笑,缓道:“偶尔的随意,倒比刻意而来的多礼显得亲近。”
  是吗?
  凤瑶并未言话,深眼凝他。
  他那双温润的瞳孔朝凤瑶扫视几眼,随即便极为自然的垂眸下来,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端过凤瑶面前的饭碗后,便开始执筷在碗中布菜。
  待得一切完毕,他将饭碗推至凤瑶面前,温润而道:“长公主先吃。”
  他一言一行着实端然得紧,只是话语,却又像是话中有话。
  凤瑶瞳孔越发的深了半许,极是认真的朝他打量,待默了片刻后,才缓缓伸手接过饭碗,低沉而道:“多谢。”
  颜墨白眼角一挑,勾唇笑笑,并未言话,随即也自行举筷,兀自而食。
  整个用膳过程,二人极少言话,也吃得极少。
  待得膳食完毕,颜墨白当真未再多留,待得告辞之后,便极是干脆的起身离开了。
  凤瑶一直将他的背影望着,直至他出得殿门,直至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远处,她才稍稍松神下来,伸手揉了揉略微发胀的太阳穴,眼睛也稍稍而闭,稍作休息。
  殿内的气氛,也骤然沉寂得厉害,无声无息之中,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清冷与压抑。
  待得不久,脑袋的晕胀感稍稍松懈几许时,正要唤宫奴进来收拾桌上的东西,不料话还未出口,殿外之处则突然扬来了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摄政王离开时,说忘了将一件东西送给长公主,此际已差宫奴将这东西送来。”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神色微动,低沉而道:“拿进来吧。”
  这话一落,不远处的殿门被缓缓推开,一时,淡风灌入,竟稍稍冲散了周遭的松神檀香,则也仅是片刻,王能当即入殿,迅速站定在了凤瑶面前。
  凤瑶下意识的抬眸朝王能扫了一眼,随即目光逡巡往下,落到了他手中的锦盒上。
  “长公主。”王能也不耽搁,当即稍稍弯身,将手中的锦盒朝凤瑶递来。
  凤瑶将锦盒打量了几眼,而后才伸手来接,待打开锦盒的盖子,瞬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只小巧的竹制手环。
  这手环,极是粗糙,且略微还有些不成形,只是即便如此,制造手环的人却也是极花心思,手环上还贴上了不少色彩亮丽的珠花,虽整体看似有粗有细,但也莫名的有些不伦不类,难以入眼。
  那颜墨白,竟送这个给她?
  思绪翻转,一时,凤瑶目光也幽远了半许,修长的指尖也开始随意将手环把玩,而后,低沉幽远的问:“摄政王可有说送这手环的用意?”
  王能刚毅无波的恭敬道:“那宫奴传言,说是摄政王将这锦盒交由他时,曾嘱咐让他告知长公主,这盒中之物,是一个名为悦儿的女童专程为长公主编的。”
  凤瑶神色微动,沉寂的心底,也逐渐起了几许波澜。
  有时候的人便是这样,著意栽花花不发,等闲插柳柳成荫,就亦如,她有心亲近与栽培自家幼帝,却不得其所,甚至还被其抵触;虽无心接触那女童悦儿,随意应付,却是不料,竟得她如此挂记。
  一时,心底突然涌出几许感慨,浑身上下,也突然间莫名的厚重开来。
  凤瑶面色有些发沉,目光有些复杂。
  大抵是察觉到了她心绪的不平,王能略微担忧,恭敬而问:“长公主可是身子不适了,可要唤御医过来看看?”
  凤瑶摇摇头,强行按捺心神,低沉而道:“前几日病中,是以无暇太过顾及皇上。不知,皇上这几日如何了?”
  王能微微一怔,眉头也稍稍一皱,却是不言话。
  凤瑶候了片刻,忍不住抬眸朝他望来,待将王能那极是难言的表情看得通透后,她心底也跟着再度一沉,“可是皇上这几日,仍是骄纵抵触?许皇傅这几日,也不曾让皇上真正收敛脾性?”
  王能抑制不住的叹了口气,垂眸下来,“皇上近日,极善好学,对皇傅也极是尊重,未有任何不妥。只是,属下听说,每番皇傅劝说皇上来见长公主时,皇上皆会以各种理由搪塞,便是明知长公主生病,也无心前来探望。”
  是吗?
  听得这些,若说不心颤,不心寒,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本该手足情深,怎为何到了她这里,便成反的了。难不成,当真应了那句古话,帝王将相之中,无弟兄,无兄妹,无,亲情吗?
  思绪翻腾,复杂横涌,压制不得。
  待得片刻,她才强行按捺心神的道:“你先出去。”
  王能满目担忧,犹豫片刻,低沉而道:“望长公主体恤己身,莫要被其它之事干扰。皇上而今年纪小,并不懂事,待得长大就好了。”
  “正是因为年纪小,都已不念亲情,肆意骄纵与抵触,才最是让本宫心忧与伤心。本宫就这么一个至亲,无论如何,都是不愿皇上有任何闪失。只是本宫独独未曾料到,本宫为了大旭与皇上,防周遭一切,护大旭,护皇上,却是不料,到头来,皇上竟独独防了本宫。”
  王能神色起伏,面色也突然变得复杂开来,他满目担忧的朝凤瑶望着,欲言又止一番,却终归未言出话来。
  “你先出去。”凤瑶不再多言,低沉而道。
  王能默了片刻,终归是朝凤瑶弯身一拜,恭敬的转身离开。
  待得不远处的殿门重新被彻底的合上,一时,殿内气氛也再度沉寂下来。
  凤瑶全然无心差人收拾桌上的狼藉,仅是稍稍起身,入榻休息,只奈何,思绪仍旧翻腾起伏,全然不能安然放松身心,反倒是心口的揪痛感,竟也逐渐的有了感觉。
  她瞳孔一缩,以手捂心,不敢耽搁,当即起身将那用悟慧所赠的茶叶沏好的茶水饮了一杯,随即再回榻上休息。
  说来也怪,这茶似有安神之效,不多时,心口的揪痛感逐渐减弱,便是连带嘈杂横涌的心境,也开始逐渐的缓了下来。
  最终,凤瑶睡着了过去,亦如前几日一样,午睡极好,睡中无梦。
  待得醒来后,下午的时辰,竟已过半。
  凤瑶缓缓起了身,待在榻上坐了半晌,才神色微动,唤了宫奴进来服侍梳洗。
  待得一切完毕,她满身素裙,青丝微散,随即,便起身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此番而行,是去看望幼帝的。
  多日不见,便是心底有怒,也终归还是想亲眼去看看,甚至于,又或是心底仍是或多或少的残存着几丝侥幸,侥幸着自家那幼帝,对她并非真正的无情。
  一路往前,足下缓慢,只是待抵达幼帝的寝殿外时,凤瑶的步子,却不自觉的缓了下来。
  前方那偌大的殿宇,巍峨雄壮,那不远处的殿门外,也正立着几名宫奴。
  许是察觉到了凤瑶,几名宫奴纷纷抬眸而望,却也刹那间,纷纷面色一震,而后急忙朝凤瑶弯身一拜,大声的恭呼,“拜见长公主。”
  这话一出,四方寂静。
  凤瑶眉头微蹙,并未言话,待缓步行至前方那道殿门处时,不料那殿门竟突然自内一开,凤瑶下意识驻足,抬眸一望,便见那缓缓打开的殿门后方,正立着一抹修条颀长的身影。
  “长公主怎来了?”温润的嗓音,夹杂着几许掩饰不住的喜悦。
  凤瑶朝他那俊美的面容扫了一眼,随即便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低沉而道:“多日不曾见过皇上了,是以,此番过来,便想见见。就不知,本宫突然而来,可是中断了皇傅的授课?”
  “不曾。皇上正在练字,长公主且随微臣来。”许儒亦儒雅而笑,嗓音依旧柔和温润。
  待得尾音一落,他便缓缓让开身。
  凤瑶也不耽搁,按捺心神一番后,便兀自踏步入内。
  偌大的殿内,气氛幽谧,墙角的焚香,也正冒着缕缕青烟。
  凤瑶四下随意扫望了一眼,而后,便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幼帝身上。
  此际的幼帝,正坐于那明黄的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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