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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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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便是罪过了不是?”
说着,目光在葬月身上流转,将葬月那越是起伏的目光收于眼底,继续道:“再如葬月公子你,模样生得倒也好,有时啊,甚至也能我见犹怜的示弱,惹人怜惜,只不过这些把戏,往日骗骗心善之人也就得了,但若胆敢在本公子面前使招数,又或是在长公主面前大献殷勤,那时,本公子心若不悦,自然会手痒的对付人。这些话,并非威胁,只是与葬月公子言明罢了,但若葬月公子觉得本公子这人不易相处,也可,这摘月台的大门啊,随时为葬月公子敞开,葬月公子何时想离开了,随时都可……出去。”
柔腻腻的嗓音,平缓得当,语气也无半点的刀锋冷芒之意,只是这番话落得葬月耳里,总是莫名间便生出刀刺来,仿佛随时都要割断他的喉咙与心脉,令他心神不安,压抑难耐。
若说如此之话还不算警告与威胁,那这世上,许是都是些笑脸温柔之人了。
葬月心生自嘲,待得沉默片刻,终是不愿多做解释,仅恭敬道:“多谢弥月公子提醒,葬月,记下了。”
这话一出,柳襄扫他几眼,便已慢悠悠的起身。
“葬月公子记下便好。行了,你便先歇息吧,莫要再坐在这桌旁等本公子来了,本公子此番一走啊,便也不会再来与葬月公子叙话了呢。”嗓音一落,轻笑着缓缓转身,慢悠悠的踏步朝屋门行去。
葬月脸色微白,心口一紧,急忙相送,直至柳襄领着离净彻底走远,他这才稍稍卸下心防,却是抬手朝额头一抹,指腹之下,竟已是层层冷汗。
浓厚的雾霭,在黎明之际终是越发的变得薄弱,吹了一宿的冷风也逐渐开始消停。
待得天色全然大明时,雾霭也已彻底散却,冷风不起,宫中各处,皆是满地的落叶与残花,凄凄壮观。
宫奴天还未亮便开始清扫宫中各处的路道,扫帚横扫之处,皆是鲜血飞溅,血腥上涌,惹人作呕。他们皆是惨白惨白的脸,握着扫帚的手皆是抑制不住的发紧发颤,待得扫了许久,抬眸朝前方一观,只见前方路道仍是血色蔓延,一片浪迹,眉头也忍不住再度紧皱,压抑难耐。
正这时,前方道路尽头,宫车而来,车旁还行着不少的宫奴与禁军,阵状极大。
宫奴们再度抬头瞅了一眼,那宫车通体的肃穆明黄之色陡然刺痛了他们双眼,瞬时之际,心头有漫出了昨夜那一番番尖锐的厮杀与惨呼声,刹那,双腿抑制不住的发颤。
他们不敢耽搁,握着扫着便踉跄不堪的急急朝道路两旁跑去,让开路来,只是有几名宫奴着实太过紧张畏惧,双腿颤抖如筛,奔跑之间,竟脚软的摔倒在地,惨呼两声,磕了满嘴的血。
在场其余宫奴皆是一怔,面色越发的惨白,目光仅朝那几名倒地的宫奴扫了一眼,不敢再看。
这时,宫车已近,摔倒在地的宫奴们越是惊恐,本要手脚并用的爬起,奈何双脚着实太过颤抖虚软,加之地面血水湿滑,竟是几番努力都起不得身来。
“混账东西!还不让开!”正这时,因着几名宫奴倒地挡道,宫车也缓缓停了下来,那行在宫车前方的几名宫奴面色一变,当即小跑往前,朝地面的几名宫奴大声呵斥。
却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地上几名宫奴越发恐惧,脸色早已惨白无色,此际不仅双腿发软,连带浑身都全然发软,而后惊恐的继续挣扎起身,却是仍是起不来了。那几名呵斥出声的宫奴眉头一皱,面面相觑一番,本打算急忙要亲自弯身抬手将地上的几名宫奴挪开,却是这时,悚人压抑的气氛里,那车撵内突然扬出一道自嘲幽远的话来,“何时之际,朕竟已成要让人浑身发软且起不得身来的恶鬼,狰狞吓人了。既是那几人畏惧朕,倒也不必留了。如今乱世,我大英上下之人自当同心协力抵挡外敌,但若在朕面前都已惊悚畏惧,何来能敌大英乱贼,又留着性命何用。”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走吧,谁人挡道,碾过去便是。”
幽远平缓的嗓音,毫无半点的煞气与冷狠,那番脱口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悲秋的少年,只是这番话语的内容,却是生杀予夺,冷酷残忍,顷刻之际,也惹得在场之人纷纷面色一白,满心震颤。
驾着车撵的宫奴不敢耽搁,当即驾车往前,车旁其余宫奴与禁卫纷纷踏步跟随,不敢懈怠。
车前的几名宫奴满面惨白的朝地上躺着的几名宫奴扫去,神色怜悯,却也仅朝他们扫了一眼,便当即退开身来。车撵继续往前,阵势威仪,地上躺着的几名宫奴双目圆睁,发软的身子如同泥鳅般挣扎翻滚,惊恐而呼,却是片刻,车撵已全然靠近,一点一点的压上了他们的腿,他们的腹,而后,是他们的头。
霎时,地上的几名宫奴惨呼,却又是片刻,惨呼戛然而止,立在道路两侧的宫奴满目震撼,浑身颤抖,待得宫车过也,他们纷纷将目光小心翼翼的朝地面的几名宫奴一落,入目的,是头颅炸裂,鲜血长流。
宫人们浑身越发颤抖,其中几人已是忍不住惊恐摔地,爬不起来。
待得宫车走远,彻底消失在路道拐角的尽头,则是这时,道路另外一侧,缓缓有一人踏步而来,满身的白袍,墨发在冷风中大肆飞舞,清清冷冷,整个人浑身上下皆透着一种凉薄与羽化之意。
宫人闻得脚步声,半晌才稍稍回神,则是循声一望,便见那白袍之人已是走近,那清俊的面容覆满了凝重之色,便是那双漆黑的瞳孔,也是深邃成片,凉薄重重。
宫奴们怔了一下,忍不住颤着嗓子唤,“东,东临公子。”
第654章 专程要人
东临苍并未应话,深邃的目光静静的朝地上几名宫奴惨烈的尸首凝视,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乍然间成了雕塑一般,毫无半许生气。
待得许久许久,他才稍稍的回神过来,目光终是从地上几名宫奴身上挪开,而后微微一抬,一路将前方那血色蔓延且无法全然清扫的路道望去,最后将视线压抑幽远的落定在宫车消失的尽头,那清俊的面容越发的复杂起伏,凝重叹息。
宫奴们颤着身子立在道路两旁,心头的恐惧未分消,后怕未散,身子骨仍是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眼见东临苍一直立在原地不说话,他们也是满面的紧张,生怕这皇上跟前的红人会突然对他们找茬,是以心头的防备与紧张分毫不敢松懈,一众人也立在道旁颤颤抖抖,竟似比周遭的东风与落叶还要来得苍凉。
“本少仅是随意出来走动,尔等无需理会,做你们的事便是。”正这时,悚人发麻的气氛里,东临苍突然幽远低沉的出了声。
这话毫无平仄,更不曾夹杂任何情绪,宫奴们皆满目发紧,摸不透东临苍的心情,是以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纷纷急忙恭敬的朝东临苍点头称是。
东临苍转眸朝他们扫了一眼,未再言话,足下稍稍而动,转身朝原路返回,只是待足下刚行几步,他便又突然驻足,待得一直凝着他的宫奴们心头又是一紧之际,他头也不回的低沉出声,“本少来此之事,莫要透露出去,尔等就当本少不曾来过,若是谁敢违令本少的话,本少,有的是法子让其……生不如死。”
依旧是平缓幽远的嗓音,语气并无半点的森然冷冽之意,有的,仅是一方方深潭似的沉寂与幽荡,只是这话的内容,则无疑是威胁重重,杀气不掩,在场宫奴们面色越是一白,一道道惊恐之心肆意在浑身上下交织缠绕,似要令人窒息一般。
因着太过紧张,一时之间,众人皆不曾即刻回神平静,而待片刻之后,众人终是将起伏沸腾的心境压下时,正要忙不迭的恭敬回话,却见那满身素白羽化的人,已是消失在了道路的拐角处。
此际的摘月台,独独是满宫之中唯一一座不被血腥味所扰的宫殿。
殿宇一阙成排,大殿高耸,两侧皆为三层高的阁楼,阁楼之上,檐牙高啄,顶上几条明黄的飞龙盘旋而绕,潇洒飞舞,又颇有几分傲视苍穹之意,气势威猛逼人,甚是精妙,摘月台的院内,各处之中,花树萦绕,小桥搭建,四方之中,大紫色的纱幔处处翻飞,缥缈惊艳,地上,光滑的青石板路一直晚宴至前方摘月台的主殿,干净清透,看似朴素,只是若是细观,却不难察觉这所谓的青石板路,竟全数是石板眼色的玉石,低调奢华,若非细观,难以察觉。
此际,略有微风荡漾,卷着几分腊梅冷香,沁人心脾,遥想昨夜一宿大风,宫中各处的花树皆被吹拂得残花一地,却是独独这摘月台的院内,十来株血色刺目的腊梅争相开放,冷香独特,那一片片火红之色倒也与周遭大紫色的纱幔交相而映,倒是衬得这寒冬中在摘月台暖色大起,生机勃勃。
这摘月台,不似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更不似想象中的奴役成群,而是,一片的风光正盛,格局惊艳,内敛而又奢华。
这是百里堇年第一次踏足这里,也是头一次亲自置身在此,观这满目的亭台风光。
在宫中生长这么多年,对这摘月台的名字耳熟能详,只是每番从这儿过也,倒也无心来看,想着不过是后宫院落罢了,大多都是如此,没甚看头,却是后来长大,多番见得母后叹息与无奈自嘲,只称身为大英国后,却不能入住摘月,无疑是国后之哀凉。
当初不觉这摘月台有何特别,只是对母亲那般哀凉的神情上了心,再后来啊,便想着好生在父皇面前表现,好生让父皇看中,是以,纵是志在四方,却甘愿成为父皇的棋子,成为父皇的傀儡。只要父皇高兴,只要父皇不找母后的麻烦,他自然可妥协称臣,一心辅佐,他一直都心有念头,想着自家父皇虽是喜龙阳,但这满宫的公子啊,何人能为他生得皇嗣,是以,他便也一直认定,父皇对满宫的公子,不过是随意玩弄罢了,待得父皇真正年老,便知该依靠的,仅是他百里堇年,能一直安心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自家母后,那时,父皇许是能真正的浪子回头了,察觉到自己的好,母后的好,从而,再将这摘月台,赏给母后住,两个人……再白头偕老。
只是,往日的信念,如今却彻底的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起。
他一味的忍让,一味的诚服,一味的小心翼翼的在夹缝中努力生存,却是如今之日,终是将自己的母后推入了火坑,他甚至全然不敢去想象,母后临终的一刻,望着亲手杀她的父皇,该是何等的悲凉与绝望。她在宫中隐忍这么多年,盼来盼去,终不曾盼到父皇对她上心,而是,盼来了一场痛心疾首的杀戮。
呵,痛吗?
该是,极痛极痛的。
思绪翻转,越想,本是清冷幽远的瞳眼,突然抑制不住的变得湿润。
在场的宫奴与禁军小心翼翼的抬头扫他,各自心头发紧,而后急忙垂头下去,不敢再看。
许久,久到冷风越发盛了几许,将他那一身明黄的长袍吹得起起扬扬之际,这时,他终是稍稍的回神过来,那双略微湿润的双眼,顷刻便敛却了所有的湿润与悲凉,而是犹如变戏法般彻底笼罩上了一层煞气阴沉之感,令人稍稍一观,便慎得浑身发麻。
“叶猿,随朕去那主殿,其余之人,原地候着。”
仅是片刻,他淡漠低沉的道了话,随即,足下微动,缓步朝前而行。
这话一出,在场的禁军与宫奴急忙恭敬称是,独独那一身铠甲干练的御林军统领叶猿上前而来,小心跟随。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那条以青石板色的玉石铺就的路,路旁散落着一些树叶与腊梅,倒也颇为意境。而待稍稍绕过前方那道拱圆的石屏,再度往里,前方视线则已是豁然开朗,毫无遮掩,此际也仅是下意识的抬眸朝前一望,目光正巧落定在前方不远那主殿的雕窗,则见那雕窗旁,一名紫袍的男子正趴在窗边,满头的墨发肆意披散,面上笑容懒散,柔媚风华,修长的指尖也正握着一只金光晃晃的珠子,悠闲兴味的朝窗外一扔。
瞬时,窗外那来回跑动着的十来名宫奴顿时欢呼一声,纷纷挪动身形且高抬着手挤着去接那半空的珠子,待有人接住后,那宫奴激动万分的捏着珠子朝紫袍男子跪拜磕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这话吼得极大,甚至也因太过激动而使嗓音稍稍变得嘶哑。
那窗畔的紫袍男子越是笑得柔媚,修长的指尖再度捏起了一枚珠子,悠然懒散的朝外一扔,这时,窗外宫奴的所有注意力皆集中在了那半空的珠子上,身子也因珠子朝后的飞跃而大肆朝后退去,则是片刻,众人珠子还未接住,其中退得最快的几名宫奴顿时被人一脚踹得跌倒在地,惨呼惊起,其余宫奴皆是一怔,下意识驻足回头,目光朝后方那满身明黄的男子一扫,顿时脸色一白,震在当场。
“混账东西!皇上面前,还不行礼?”
叶猿满面煞气,这才稍稍收回踢人的脚,阴沉沉的出声呵斥。
宫奴们陡然回神过来,双腿一软,忙浑身颤抖的朝百里堇年跪下,脑袋死死而垂,紧着嗓子大呼,“奴才们参见皇上。”
百里堇年冷眼朝他们扫了一眼,淡漠清冷的瞳孔,便逐渐落定在了前方不远那枚已然着地的珠子上。那珠子,极是通透,紫色晶亮,稍稍一观,便知是极为罕见的紫晶玉,万金难求。只是如此贵重的紫晶玉,竟被那紫袍男子随意抛洒的且犹如逗狗一般赏赐给这些摘月台的宫奴,不得不说,这番场景入得他耳里,便也处处昭示着那窗畔的紫袍男子是在找死。
“没劲儿。”
正这时,那窗畔的紫袍男子突然悠然懒散的出声,打破了周遭压抑紧烈的气氛。
百里堇年眼角一挑,目光陡然朝紫袍男子望去,则见他已慢腾腾的从窗畔站了起来,修长的指尖如同女人风骨一般的略了略额前的碎发,唇瓣上勾着柔然笑容,一举一动着实是风情万种得紧。
“什么风竟将皇上吹来这摘月台了?”他出了声,嗓音着实缓慢得紧,又似如有气无力一般,毫无半点男儿强硬之气,只是这番姿态落得百里堇年眼里,无疑是不恭不敬,胆大妄为。
百里堇年双眼稍稍一眯,瞳中冷光四溢。
叶猿已面朝紫袍男子煞气腾腾的出了声,“弥月公子,还不出来迎接皇上?”
“本公子今儿身子骨有些不适,双腿也有些虚软,想来是走不出这殿门的,而我殿外的这些宫奴,也皆被叶统领吓软了腿脚,看来自然也是没力气过来搀扶本公子出殿的,是以啊,若要当真亲迎皇上,便也只有劳烦叶统领你进来搀扶本公子出殿了。”
魅笑悠然的嗓音,卷着几许漫不经心,这般略微狂妄的态度着实令叶猿生恼,待得正要继续朝柳襄呵斥,一旁的百里堇年已突然抬手,阻了他的后话。
叶猿神色微变,猝不及防怔了怔,目光再度狠狠的朝柳襄扫了一眼,而后略微退后两步,不再言话。
百里堇年深眼将柳襄扫视,目光在他那柔魅的笑容上逡巡两圈,足下开始缓缓而动,逐渐往前。
“皇上且小心足下,今早雾气才散,地面湿滑,略有薄霜,皇上可得走稳些,莫要摔着了呢。”柳襄笑盈盈的再度道话。
百里堇年未接,仅是径直往前,待入得柳襄主殿,便也分毫不顾柳襄反应,极是淡定清冷的坐定在了殿内的软塌,待得抬手漫不经心将衣袍稍稍而理后,他才将目光朝窗旁的柳襄望去,“弥月公子在这摘月台内,似是过得极好。便是价值连城的紫晶玉,竟也能随手而抛……”
话刚到这儿,他意味深长噎了后话。
柳襄在软椅上稍稍换了种姿势,斜眼朝百里堇年扫望,轻笑道:“这不是太上皇将金银玉石赏赐得多么,在下在深宫之中又衣食无忧,着实是用不上那些玉石,此番扔给宫奴们,顺便解解闷儿,也是自然呢。”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怎么,难不成皇上也看中那紫晶玉石了?若是当真如此,皇上只管开口便是,在下这里啊,还有一大袋子紫晶玉石,都可全数送给皇上。”
“朕今日来,并非是来问你要玉。”
不待柳襄尾音全然落下,百里堇年已漫不经心的回话。
柳襄眼角一挑,笑得越发的风情柔媚,“皇上不要紫晶玉,那你要什么?”
“要人。”百里堇年漆黑冷冽的瞳孔径直迎上柳襄的眼,极是直白的道了话。
却是这话一出,柳襄便怔了一下,而后又似懂了什么一般,面上染上了几丝悟然,而后目光再度在百里堇年身上扫视一圈,敛神一番,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道:“在下虽为男宠之人,但自然也一人不侍二主。在下既是已然是太上皇的人了,自然,也不会再服侍旁人。还望皇上莫要为难在下了,强扭的瓜不甜,皇上还是令找其余公子……”
“柳襄。”
不待柳襄后话道出,百里堇年已清冷威仪的出声打断。
柳襄面上笑容不变,懒散噎了后话,正了正眼色,继续好心提醒,“皇上,在下名为弥月,柳襄二字是何名儿?”
这话刚落,顷刻之际,百里堇年已蓦地起身,指尖蓦地抽了叶猿腰间的佩剑,整个人如同闪电骤雨一般闪身至柳襄面前,那把寒光晃晃的长剑,也极其干脆的架在了柳襄脖子,“你将你家长公主藏于何处?”
第655章 该是他来
他这话问得极其直白,但嗓音却不强烈,不急促,反倒是平缓慢腾之中,透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威仪与杀气。
柳襄面色分毫不变,唇角的笑容仍旧如初。
他抬眸将百里堇年扫着,并未言话,待得百里堇年的刀刃稍稍往下割痛了他脖子的皮肤,他才稍稍坐直身子,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袍上的褶皱,漫不经心的出声道:“在下早就说了,在下不是什么柳襄,更也不知皇上口中所说的什么长公主。在下啊,仅是个太上皇招入宫中的人罢了,诸事不知,皇上问在下也没用,便是皇上将在下杀了,在下啊,也仍是回答不了皇上的话呢。”
眼见他态度懒散,百里堇年瞳色微微一沉,俊面上越发染上了半许凌厉之色。
他手中的剑柄稍稍用力,越发将柳襄的脖子一靠,瞬时,那锋利的刀刃越是将柳襄脖子的皮肤割破,一时,鲜血逐渐滴下,瞬时便染上了柳襄衣襟。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百里堇年阴测测的问。
柳襄轻笑一声,“怎会。皇上如今可是这大英的主子,要杀在下,自是随手一动便是,怎会不敢杀在下啊。只是,皇上也莫要忘了,在下是何人送入宫的,又是何人专程点召入宫的,呵,皇上要打赢大周这场仗,自然缺不了大英四大家相助,毕竟啊,仅是医药与粮草,都得四大家倾囊相助,是以啊,皇上要杀在下,自然得先问问东临公子才是呢,再者,在下是太上皇亲召入宫的,如今太上皇虽已亡,但太上皇余留势力仍不可小觑,就如,皇上虽能调动宫中御林军,但城内城外那数万军卫,皇上许是无能耐调动呢,纵是皇上有意与穆元帅的儿子走近,有意通过穆风公子来拉拢穆元帅,但皇上也是知晓的,穆元帅啊,虽为三军将帅,但在穆元帅之下,还有各个将军呢,那些个将军,可都是太上皇心腹,虽能听穆元帅指挥,但若穆元帅并无太上皇军令,自然也调不动三军。”
说着,眼见百里堇年眼角一挑,瞳中冷光逼人,柳襄稍稍敛住面上笑意,魅然幽远的懒散道:“是以啊,皇上能在昨夜发动政变,杀了那些不恭皇上的大臣与亲眷,但据在下所知,那些军中的将军,昨夜可都不曾入宫来呢,这其中原委,皇上自当好生猜猜,毕竟,有些事啊,皇上虽料事如神,但有些事,皇上自然是猜不到的。”
“你以为你说这些,朕便能绕你这条命?你不过是东临苍放在太上皇身边的棋子罢了,是死是活,你以为东临苍当真在意?”说着,敛神一番,讳莫如深的继续道:“你如今的命攥在朕手上,东临苍也救不得你,倘若你当真想活命,便交出大旭长公主,再好生与朕坦白的说说,太上皇的兵符,在何处。你乃宫中最为得宠的公子,太上皇也常日整夜留宿于此,太上皇身上的兵符,你该是见过。”
柳襄眼角一挑,兴味盎然的问:“皇上这是在威胁在下,还是在拉拢在下?”
百里堇年冷沉道:“你若识相,自然是在拉拢。只要你投靠朕,日后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
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柳襄似如听了笑话般大笑起来,“伴君如伴虎,荣华富贵都是虚妄,说不准哪天连命都没了,呵,东临苍执着于兄弟情谊,有意归顺皇上,但在下看透了宫中之事,是以,自然无东临苍那般愚钝。皇上也无需拉拢在下了,如今太上皇亡了,在下也无活着的信念了,太上皇的兵符在下虽见过,但在下本就打算一心赴死追谁太上皇了,自然,也不会将兵符之事告知皇上。至于大旭长公主,在下的确不知,无论皇上信与不信,这本是事实,这摘月台啊,皇上要搜便搜,随意搜,只是,此地乃太后最是喜欢之处,前两日在下还邀太后来这里饮过茶,闲聊过,且也一起在后院亲手栽过一片冬海棠,如今海棠也莫名亡了一片,犹如太后的命一样就这么突然没了,在下心有怅惘,与离净一道在那片海棠之处插了招魂幡,望着太后在天之灵,能回来看看那片亡了的海棠。”
说着,嗓音越发的散漫,话锋一转,“是以啊,皇上搜查摘月台时,务必让人轻手轻脚,莫要扰了这摘月台一切,更莫要扰了,后院那片颓亡的海棠,毕竟啊,那海棠之地,许有太后的魂来。”
百里堇年瞳孔蓦地震动,面色也突然极为怪异的隐隐发白。
“你与朕的母后……”他满目深邃不置信的将柳襄凝望,片刻之际,出声言话。【综琼瑶】守护神虐nc
只是后话还未道出,柳襄便慢腾腾的道:“在下与太后,淡水之交。太后生前,曾与在下在御花园遇过,后便说上了话。再后来啊,在下便常邀太后来摘月台闲坐了,太后皆未拒绝,只是说来也是奇怪,满后宫的宫阙,太后皆是不喜,但却独独对摘月台极有兴致,不仅每处都会看看坐坐,也愿与在下一道亲自在摘月台后院种花,甚至偶尔之际,也会独自在殿外阁楼独坐,兀自发呆,想来,太后该是对这座摘月台,极是上心的。”说着,神色微动,话锋也跟着稍稍而转,“对了,皇上此际坐的这软榻,太后也极是喜欢,每番过来,也喜坐在软榻与在下一道吃茶,且每番所坐的位置,便正是皇上方才正坐的位置,而这窗台的软椅,太后也喜来坐,皇上此际足下站着的地方,太后前两日,也站过。”
冗长的一席话,懒散缓慢,并无半点冷冽与锋芒之气,只是这话缓缓而出,百里堇年的面色便也层层变。
不待柳襄的尾音全然落下,他握着剑柄的手已是莫名的有些微颤。
柳襄分毫不诧,笑盈盈的望他,“弥月脑袋就这一颗,皇上剑上稍稍使力,要去便是。待得到了阴曹地府,在下许是还能与太后闲聊,就聊,昨夜前半夜那拜月殿的火,究竟从何而起,也聊太上皇对太后虽无感情,但至少也能安然而处,相安无事,怎昨夜太上皇就会突然失控的要她性命,死得冤枉。”
这话一出,百里堇年手中的长剑陡然落地,剑尖猛的抨击地面,发出铿锵沉闷的脆响。
他足下也陡然有些踉跄不定,一旁叶猿急忙上前将他搀扶,恭敬刚毅的唤,“皇上?”
百里堇年这才就着叶猿的搀扶稳住身来,面色极为难得的有些隐隐发白,漆黑的瞳孔起伏不定,似有什么苍凉悲然的情绪欲要夺眶而出。
“扶朕出去。”待在原地沉默半晌,他终是低哑着嗓子朝叶猿吩咐,那苍白的面色与悲凉的瞳眼,哀色覆盖,活生生令他莫名的苍老疲倦不堪。
叶猿怔了一下,不知何故,但见百里堇年情绪不稳,便也不敢多问,仅是忙朝百里堇年点头,而后便扶着百里堇年朝不远处屋门行去,却是足下还未行得两步,便闻身后柳襄懒散悠然的道:“皇上本为孝子,但终究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最是心紧之人已去,皇上此生,终究会在遗憾与愧疚中渡过。”
“你闭嘴!”百里堇年蓦地止步,猛的扭头过来,阴森煞气的朝柳襄大吼。
柳襄懒散观他,微微而笑,“便是你不让在下说,有些东西已成事实,改变不得。在下这颗项上人头,皇上随时都可拿去,这摘月台,皇上要搜要毁皆随意。”
“朕让你闭嘴!”
百里堇年怒吼一声,蓦地抬手朝柳襄一挥,瞬时,浓烈的掌风震着周遭空气蓦地袭来,奈何柳襄则是随意的一个歪身扭头,便恰到好处的躲过,奈何那掌风掠过柳襄便径直望他身后蹿去,顿时将柳襄身后的雕窗震得支离破碎。
柳襄啧啧两声,“太后最初还夸过这雕窗的纹路最是好看。如今倒好,便是重金之下,也难以复原如初了,可惜,可惜。”
百里堇年面色雪白,两手陡然紧握成拳,捏在袖袍中抑制不住的发颤。震怒上涌,他浑身上下都布满了杀意,奈何半晌之后,他终是强行收敛,一言不发的推开叶猿,回头往前。
他足下略是踉跄,细瘦单薄的身形甚是苍凉。叶猿眉头一皱,一时之间有些把握不准君王之意,也不敢多言,仅朝柳襄威胁冷冽的扫了一眼,随即便快步跟上。
一主一仆,便这么迅速消失在摘月台,围绕在摘月台外的所有宫奴与禁军,也全数撤离。
百里堇年不曾归去太后寝殿,而是独独回了自己寝殿,随即紧合寝殿殿门,大肆在殿内摔东西。
殿外的宫奴们头皮发紧,浑身发颤,人人自危,生怕自家主子突然出殿便要将自己毫无理由的斩杀当场。
皇上性情不稳之事,在宫中肆意大传,满宫之人,皆人心惶惶,忧心成片,奈何这消息自离净口中刮到柳襄耳里,却毫无半许诧异,他仅是满目幽怨的朝殿外成片的腊梅扫了扫,而后轻笑两声,慢悠悠的起身,便朝殿门而去。梦境系统
离净目光在他脖子上的伤口扫了几眼,担忧而问:“公子,可要奴才为您包扎一下您脖上的伤口?”
柳襄笑得悠然,似是心情大好,“不必,有人为本公子包扎。”
这话一落,便朝后院而去。
此际,连续阴绵了好几日的天气终于放晴,阳光洒落,着实有些暖和。
凤瑶正坐在屋中饮茶,对百里堇年在摘月台内快速来又快速撤走之事自然有所耳闻,待见柳襄一来,自是心有疑虑,淡然而问,柳襄则笑盈盈的道:“柳襄能说走百里堇年,并非是百里堇年有把柄在柳襄手里,而是,柳襄猜中一事,大肆朝他攻心罢了。”
凤瑶眼角一挑,柳襄继续道:“昨夜前半夜,拜月殿不是着火了么,也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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