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凤瑶满目起伏,面色微白,心口的疼痛越发剧烈。
  则是不久,她便突然咳嗽起来,整个人也抑制不住的咳得弯腰,却又因心口大痛,右手也当即下意识的抬起抵住了心口,然而掌心狠狠的用力,却仍是无法减轻心口的疼痛。
  东临苍眉头微蹙,目光在她面上扫视一圈,刹那之际,便面色一变,顿时了然过来,当即抬手将凤瑶扶住,“瑶儿可是心疾犯了?”
  凤瑶兀自垂眸,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他叹息一声,指尖微微而动,贴上了凤瑶手腕,待得把脉一番,便眉头越发大皱,面色发紧,随即浑然不耽搁的抬手成掌,稍稍贴上凤瑶脊背。


第563章 并无不可
  仅是片刻,一道源源不断的温润之感流入了脊背,而后,窜入了心脉,使得揪痛难忍的心,逐渐的,松缓了过来。
  待得半晌,她才稍稍直起身来,稍稍推开了东临苍的手,足下也稍稍朝旁一挪,顺势拉开了与东临苍二人的距离。
  东临苍目光略微发紧的凝她,面色也极为难得的复杂摇晃。则又是片刻,他便全然压下了面上复杂厚重之色,低道:“近些日子,天冷,大英国界之外,更是飞霜密布,天寒地冻,瑶儿心疾未愈,还是在大英稍稍呆些日子。”
  他这话说得极为认真,也是发自肺腑,心底之中,已然是有些忧心忡忡,难以克制。
  “本宫之事,无需东临公子过问。”正这时,凤瑶极为淡漠的回了话。
  东临苍深眼凝她,略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在下本与瑶儿素昧平生,若非是颜墨白,你我自然不熟,在下自是不会对你过问。但瑶儿本已是掺和进来,在下又乃瑶儿表哥,是以,自然得过问。许是如今,你因在下方才之言而对在下极为抵触不喜,但世上之人便是如此,每个人,都有其处境,不过是道不同罢了,考量的自然也不同,是以思虑与行出之事,自然也是不同。就如,瑶儿一心想大旭安稳,想颜墨白安稳,但我东临苍,想的仅是东临世家安稳,国都百姓安稳。颜墨白是在下放入大英,在下已是大英罪人,但即便如此,在下能帮到颜墨白,并无后悔,但城中百姓无辜,在下不管颜墨白对大英皇族如何,但至少城中的百姓,不该有蔑视滥杀之意,且城中的百姓也不该因在下放颜墨白入得大英而有所损耗,若不然,倘若是在下放入颜墨白入得大英而促成他们的死亡,在下此生,定心头愧疚,寝食难安。在下的处境,瑶儿可能理解?”
  凤瑶兀自而立,剧烈咳过的喉咙还微微的有些隐痛,目光也径直凝在远处,并未言话。
  东临苍沉默片刻,眼见她仍是不言,他那漆黑的瞳孔也循着凤瑶的目光凝在远处,薄唇一启,继续道:“世上之人,虽有善恶,但终究仅是处境不同罢了。在下并无胸怀大志,仅喜寄情山水,在下在孝道面前已抛却了忠义,只因,在下不愿让娘亲失望,也不愿让大英太上皇灭了颜墨白,这大英上下,早已被太上皇的强势荼毒惯了,一味的闭关锁国,倘若有颜墨白来改变,自然并非恶事,但即便如此,颜墨白要挥军进城,自然,也不可对百姓蔑视滥杀,这大英江山,他要拿去便拿去,但至少不能再让我东临苍,背负千万无辜百姓的性命。”
  这话层层入耳,一遍遍的撞击在心,只是心底的屏障与防备也因此撞击而越发的尖锐厚实。
  凤瑶终是不再耽搁,勾唇冷笑,淡道:“倘若颜墨白当真毁了你国都满城百姓性命,如此,东临公子可是要后悔你当初的抉择,甚至,后悔助颜墨白指路渡海?东临公子口口声声说无心在意国事,但大英与大周之战,自也是东临公子在其中点了一把火,才彻底烧起来的呢,甚至到了此际,东临公子这些劝慰的话,又何来不是站在最高的立场,指点着大英江山?你不是无心大英之事,如此,又何必顾虑其它?只要你相信,颜墨白不会杀你,不会杀你娘亲,不会害你东临世家之人,不就刻意了吗?而今倒好,东临公子不仅要求东临一族安好,更还要求全城百姓安好,东临公子要知,两国交战,何来能避免百姓伤亡之事,倘若东临公子当担忧百姓安危,此际便也不该在此让本宫留下,而是该,想尽一切办法的让百姓出城。”
  东临苍眼角一挑,“太上皇若不首肯,国都百姓,岂能出城。我东临苍虽有几分算计,但终归是普通人罢了,没有通天的本事,更无至上权威,该用的法子皆已用过,目前便是,太上皇一直深居宫内,不见外客,在下便是有心说服太上皇放百姓出城,太上皇,也定不首肯。”
  这话入耳,凤瑶自是明白。
  这东临苍虽为东临世家的公子,家族富可敌国,纵是连东临皇族都要对东临世家礼让三分,只可惜,这也仅是平常的礼让三分罢了,倘若一旦涉及国权要事,一旦东临府出任何岔子,凭大英太上皇那阴狠的嘴脸,自也不会放过东临苍。
  再者,百里堇年受制于太上皇,一个傀儡罢了,纵是有几分诚服,但全然是不够的,东临苍若要让百里堇年去规劝大英太上皇放百姓出城,他许是没这个胆子去劝,更也心思厚重,不愿去劝罢了。毕竟,若要放满城的百姓出城,那定然会打开城门,到时候,许是大英太上皇甚至百里堇年都会担忧,万一百姓出城,却方巧被大周大军全数逮住并作为人质,甚至不待大英守城之将反应便挟着百姓反冲城门,那时候,场面定是雄阔大乱,于他大英而言,绝非好事。
  是以,想必这东临苍也是参透了这点,才觉无法对大英太上皇规劝,而今思来想去,他要救百姓之法,想来便也落到了颜墨白身上。只可惜,大战一起,颜墨白自也是心无旁骛,生死攸关,他自己都分身乏术,满心紧蹙,又如何顾得了百姓生死。
  越想,心境便也越发厚重。
  她姑苏凤瑶也非无情之人,自然也是想两国开战,不伤无辜,只可惜,这般想法并无实现的可能,只要百姓出了不了
  那国都城门,伤亡,定在所难免。
  凤瑶兀自而立,静静沉默。
  待得许久,她才稍稍回神过来,低沉道:“本宫虽不愿百姓无辜受累,但本宫,并无法子救他们。两国交战,本宫能做的,便是不让颜墨白分心,如是而已,其余的人或事,与本宫无关。”
  东临苍面色并无变化,仅是瞳色稍稍幽远半许,似是对凤瑶这话并无半点诧异。
  他仅是幽幽的凝在前方远处,叹息一声,正要言话,不料后话未出,凤瑶便再度先他一步出声道:“本宫知东临公子左右为难的处境,毕竟,一边是你长大的国土,是无辜百姓,是与你交好的百里堇年,而另一边,则是你娘亲,是颜墨白,是你想改变太上皇对大英闭关锁国的动摇之心,是以,如你这般处境,的确两难,本宫自能理解,只不过,你心底的无奈,自然不可算计在本宫头上,本宫虽非无情之人,但也非极为良善之人,这天下太大太大,本宫能力有限,顾不了天下之人,本宫心眼终还是有些小的,除了顾及大旭,顾及幼帝,顾及颜墨白之外,其余人或事,皆不在本宫考量之中。”
  嗓音一落,心底陈杂,一道道复杂压抑之感莫名升腾而起,则是片刻,竟也突然便不想与东临苍多言,仅是稍稍转身,踏步便要前行,却是足下仅行了两步,身后便扬来东临苍那幽远平寂的嗓音,“瑶儿便是不愿助在下护大英国都的百姓周全,难道,瑶儿也不愿在意颜墨白?此番之战,一旦颜墨白败,瑶儿远在大旭,可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甚至,许是连尸骨都收不了。”
  这话入耳,凤瑶蓦地顿住了身形。
  正这时,东临苍并未消停,仍在幽远认真的继续出声,“在下并无害人之心,便是将瑶儿留下,也仅想全我之策,许是最后,颜墨白那小子并未冷血无情,而是善待我大英百姓,如此,我东临苍也会心生宽慰,更也不会利用瑶儿任何,只会,将你送到他身边,与他第一时间,分享,这场胜仗的盛况。”
  凤瑶满目幽远,头也不回的道:“东临公子想全孝顺忠义,但东临公子该是知晓,如你此际所在的处境与位置,忠孝已然不可两全。再者,也如东临公子所说,你在大英并无大权,你救不了满城百姓,又何必要因此而太过无力的折腾。有些事,许是顺其自然为好,也还是那话,本宫以为,你最该说服的,是让卫王与太上皇在大战之际将百姓性命考虑进去,而不是此际在本宫面前言道这些,而颜墨白,也望东临公子莫要将他想得太过不堪,他虽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良善,但也绝非你想象中的那般……恶毒。”
  “也罢,今日许是在下多虑也在瑶儿面前多言了。只是瑶儿你,当真不愿留下?”
  这话入耳,凤瑶眉头一皱,面色也微微而涌,一时之间,言道不出话来。
  思绪反复嘈杂,肆意的摇曳不平。
  她不愿留下?
  怎会呢。
  颜墨白此番生死未卜,她如何能真正放心离去,甚至于,倘若他当真战败,凭他那等性子,纵是最后仅剩他一人,也得单枪匹马去杀大英皇族,那般场面,该是何等的壮烈凄厉,以至于她仅是稍稍一想,便觉心口发痛发颤,再不敢往下多想。
  心口那股熟悉的揪痛,再度抑制不住的上涌,幸得背对着东临苍,纵是眉头大皱,面色抑制不住苍白,甚至再度伸手抵住了心口以图缓解疼痛,这番的神情与动作,也不必全然暴露在东临苍面前,让他看了笑话。
  这乱世之中,谁人都是有私心的,普天之下,众人立场不同,是以,也正因立场不同,身份不同,想法与目的不同,是以,才会有善恶之分。这东临苍,虽算不上恶人,但至少,他许是会为了他的某些原则,而做出对她与颜墨白不利之事,也如颜墨白昨夜所说,东临苍心思宽广复杂,说不准紧急之时便要突然给他掉链子,但如今瞧来,这东临苍,心思太多,计量的太多,许是,的确不可多信。
  思绪腾腾的翻转摇曳,凤瑶慢慢的理着,半晌不言。
  待得许久,沉寂压抑的气氛里,东临苍再度叹息一声,似如想通亦或是妥协一般,仅道:“在下并无真正为难瑶儿之意,便是此番亲自出城追寻而来,言道之话,也算是在好生与瑶儿商量,既是瑶儿不愿留下,在下也不再强求。方才为你把脉,你心疾之症并非乐观,此番赶路,定要好生注意身子保暖,切忌不可感染风寒,待得归得大旭,定得差御医多煎些松心调神的汤药来吃,心疾之症,不可一日便解,需慢慢调养,望瑶儿切记。再者,前方渡海,在下依旧会为瑶儿准备船只,瑶儿可安心归去,而颜墨白这里,在下也会为瑶儿好生盯着,随时为你传信,如此,也算是相识一场,在下最后为瑶儿所做之事吧。”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前路漫漫,瑶儿一路顺风,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便先回停车之地,策马归城了。”
  嗓音一落,他分毫不再耽搁,踏步便行,甚至途经凤瑶,他也不曾停留,而是略微坚定自然的往前。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兀自沉默。
  心绪浮荡摇晃,空洞无底,终究难平。
  待得半晌,她才稍稍抬眸,漆黑深沉的目光凝向那已然走得稍稍远了些的东临苍,眼见他脊背挺得笔直,步伐虽为缓慢,但却毫无停留之意,似是当真放下了一切要让她留下的意愿,就这么,一直缓步的往前。
  一时,她面色也越发的复杂几许,一道道清冷紧张之意,也莫名在心头腾然而起。
  则是半晌,眼见他即将要靠近那官道的拐角处,她眉头一皱,终是出声而唤,“东临苍。”
  这回,她唤了他的全名,嗓音干脆,语气中也不曾掩饰的透出了几分威胁。
  这话一出,那人便应声而停,随即便可,便回头过来,略是微诧的朝凤瑶望来。
  凤瑶扯声道:“你要让本宫日后在颜墨白面前进言,并无不可。”
  东临苍静静望她,面色并无半许起伏,待得沉默片刻,便出声道:“条件呢?瑶儿答应此事的条件,是何?”
  他果然是聪明的,自是知晓她有所条件。


第564章 重新立誓
  凤瑶眼角一挑,深眼凝他,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片刻,她才稍稍敛神一番,眼睛也稍稍一眯,淡道:“条件自然也简单。只要东临公子诸事以颜墨白为重,与他里应外合拿下大英国都,本宫,便允东临公子之意,在颜墨白面前进言,护你国都万民。”
  东临苍眉头一皱,思量片刻,缓道:“瑶儿也该是知晓,如今大周与大英胜负未分之下,在下自然不能明着帮颜墨白,从而陷我东临苍于险境……”
  “本宫并未说过要让东临公子明着帮颜墨白。本宫之意,是要你暗中里应外合罢了,再者,东临公子求的是万民之命,而本宫求的,却仅是这单一的条件。倘若东临公子连这点都不愿妥协与应答,东临公子心狠至此,你与本宫之间,自然也无需再聊。”不待东临苍后话道出,凤瑶便淡然无波的插了话,说着,嗓音越发一挑,继续道:“自打东临公子最初出手帮颜墨白,你便已然走上了不忠的不归路。如今东临公子相明哲保身,甚至还想全你声名,全你国都百姓,东临公子若不付出点代价,何来能全你心中之念?再者,东临公子虽心思精明,处处都算计得当,但东临公子并非是神,有些事,你虽算计得到,但却控制不了,东临公子也得想清楚呢,你既是已然帮了颜墨白,既是已然走上了对大英不利的不归路,那你东临苍也已然并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如此,你若帮衬颜墨白,许是颜墨白对你心有感激,再加之本宫在旁游说,你这国都万民,颜墨白自能放过,但若东临公子不愿,本宫自然也无能为力,如此,这国都的万民性命,便也只有顺其自然了,倘若到时候当真国都满城变作炼狱,百姓生灵涂炭,自然也是东临公子一手促成。”
  冗长的一席话,被她以一种极是淡漠清冷的嗓音道出,似如事不关己,语气极是漫不经心一般。
  却是这话一落,东临苍便下意识噎住了他方才的后话,那双漆黑的瞳孔静静朝凤瑶凝望,待得片刻后,他低声道:“瑶儿这是要威胁在下?用满城之民的性命,威胁在下?”
  凤瑶面色分毫不变,慢腾腾的挪开目光,淡道:“东临公子风谋略过人,手段也是过人,本宫何能威胁得到东临公子,倘若东临公子心无旁骛,当真是个喜欢寄情山水,不问世事之人,又如何能受本宫威胁。人啊,皆有私心,东临公子的私心是何,本宫也不愿多想,更不愿拆穿,而今东临公子既是中伤颜墨白冷血无情,防着他的癫狂阴狠,如此,本宫自然被东临公子方才的那些话啊,震得心有担忧,难以排遣,既是如此,本宫自然得为颜墨白打算一番不是,东临公子要扳倒太上皇,要彻底改变大英闭门锁国之状,颜墨白要报仇,要手刃仇敌,要拿下大英,如此,至少在现在,你二人目的一致,并未相差太多,是以,你二人自当携手前行,互相配合,只有这样,颜墨白行事能稍稍容易一些,不至于被现实逼得暴躁甚至癫狂,从而恼怒的毁你国都万民,而东临公子,也可借颜墨白之手,除却大英太上皇,彻底令大英变天,如此,你二人相互配合,岂不更好?”
  阴沉淡漠的一席话,卷着几分冷意。
  而这番话落下之后,东临苍也并未立即言话。
  两人突然便双双沉默了下来,无声僵持。待得半晌后,东临苍终是出声缓道:“前些日子在东临府时,在下便已大英了与瑶儿和颜墨白为盟。”
  是吗?
  凤瑶淡道:“当初东临公子虽是答应了,但也不过是随意言道罢了,口说无凭。但如今事态至此,且你我身上皆绑着责任与盟约,是以,自然得稍稍正式结盟一番。”
  东临苍眼角一挑,“瑶儿欲如何正式结盟?”
  “东临公子随本宫来便是。”凤瑶并未径直回话,仅是略微笼统淡漠的道了一句。说完,足下便开始缓缓往前,径直而行。
  待路过东临苍之后,眼见身后一直无东临苍的脚步声跟来,她头也不回的继续道:“东临公子不是要急着回城么,此番怎开始耽搁了。且也不必对本宫审视什么,放心,本宫不过是要与你为盟罢了,并不会当真吃了你。”重生之千金不好惹
  这话一落,脊背挺得笔直,再不言话。
  却是这话刚落片刻,东临苍便已踏步跟来,步伐缓慢得当,纵是此番被凤瑶反过来威胁了一番,竟也能保持镇定从容,似是心神分毫不受扰乱一般。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待绕过官道的拐角后,便径直朝不远处的马车停歇之处行去。
  眼见她二人越来越近,柳襄与许儒亦则双双上前而迎,待行至凤瑶身边,许儒亦先是抬眸将凤瑶全身上下扫了一眼,确保并无异常之后,才将目光朝凤瑶身后不远的东临苍望去,瞳色阴沉复杂,连带面色也跟着冷了几许。
  独独柳襄似如浑然不觉凤瑶与东临苍二人的异样一般,仅是跟在凤瑶身边道:“长公主与东临公子倒是去得久,此番终是归来,柳襄与皇傅也已休息好了,此际可要即刻继续赶路了?”
  凤瑶下意识转眸朝柳襄望来,并未回话,仅道:“去车内取一只空杯出来。”
  柳襄猝不及防一怔,却又是刹那便回神过来,他蓦地敛神一番,咧嘴朝凤瑶笑着点头,随即便扭头朝东临苍望来,挑着嗓子柔腻道:“东临公子倒是好兴致,此番都要离别,难不成竟还想敬我家长公主一杯践行酒不成?倘若当真如此,东临公子倒着实不必这般麻烦了,我家长公主不胜饮酒,不宜喝酒呐。”
  东临苍面上的幽远之色全数压下,整个人的神情也恢复了常日的温润雅和,他抬眸朝柳襄往来,那双平寂无波的黑瞳也顺势迎上柳襄的眼,缓道:“柳公子对瑶儿倒是关心得紧。只不过,柳公子也不必故意以酒水之事套本少的话了,此番本少可不是要与你家长公主喝践行酒呢,至于究竟要做何,本少如今也云里雾里,不知何意呢。”
  柳襄神色微动,心有起伏,随即勾唇笑笑,不再言话,仅是再度敛神一番,随即便循着凤瑶之言而迅速往前,待得钻进马车内找了一只空杯出来后,便见凤瑶与东临苍等人已是站定在了马车旁。
  “长公主。”他上前半步,将空杯朝凤瑶递来。
  凤瑶却并未伸手来接,仅是手指一动,一只匕首陡然自袖袍滑落指尖,随即不待众人反应,她指尖飞速而起,拔了匕首出鞘,随即便陡然朝左手腕上割了一刀。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又或许在场之人皆未言道她会如此动作,是以猝不及防中,皆是怔得不轻。
  却是这时,凤瑶手腕的鲜血已是流出,她这才极是干脆的接过了柳襄手中的空杯,将鲜血接住,但得鲜血溢满半杯后,她才将杯子朝东临苍递来。
  东临苍眉头已然极为难得的皱了起来,目光深邃的落在凤瑶面上,也未耽搁,仅是稍稍伸手,那骨节分明的指尖便略是自然的接过了凤瑶手中的杯盏,凤瑶目光在他面上逡巡一圈,淡道:“既要为盟,那自然得饮血为盟,此际,便该东临公子了。”
  说着,也抬手将手中的匕首朝他递去。
  他叹息一声,伸手接过,随即便道:“瑶儿何必如此,你身子并非硬朗,这为盟之事,何须你划肉溢血。倘若那小子知晓你如此,依他那护短之性,许是又得让在下拿话来说了。”
  “虽非硬朗,但流这点血,倒也不在话下。也望东临公子莫要耽搁,时辰要紧。待得这同盟之事完毕,你与本宫,还得有要事要做。”
  嗓音一落,便不再朝东临苍观望,仅是稍稍伸手抽出怀中的绣帕,正要缠上手腕的伤口,却是还未动作,许儒亦已是将她手中的绣帕抽走,垂头而下,亲自开始为她手腕包扎起伤口来。
  凤瑶微微一怔,下意识朝许儒亦望来,则见他垂头垂得极低,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且他手中的动作也极为的小心翼翼,甚至认真严谨,全然给人一种极为在意与紧张之意。大金主,小女仆!
  她神色微动,心底有数,低道:“还是本宫自己来吧。”
  说完,正要抬手抽他手中的绣帕,他动作却蓦地顿住,低沉道:“包扎完这次后,微臣日后,再不主动碰长公主分毫。”
  这话莫名说得坚决,又像是受伤一般,语气中也掩饰不住的染上了一层暗淡悲伤之气。
  这厮是怎么了?
  凤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变了变,手中动作也稍稍僵在半空,许儒亦并未停留多久,片刻之后,便再度开始为凤瑶处理起伤口来,本也是不大的一条口子,奈何他却是紧张难耐,俨然如重伤一般仔细对待,小心清理。
  凤瑶凝他几眼,心底略生微诧,随即便缩手回来,也任由了他去,而后便稍稍转头,略是询问的朝柳襄望来,则见柳襄眼角一挑,故作抬头望天,似如置身事外,毫无干系一般,又许是凤瑶将他盯得有些久了,他这才垂头而下,咧嘴朝凤瑶笑,柔腻缠绻的道:“方才长公主与东临公子走开叙话之际,皇傅太过担忧,望眼欲穿,慌神之中未注意脚下,便摔了一跤。许是摔得太重,身子疼痛,是以皇傅才一直垂头,该是在消化疼痛,长公主无需担忧。”
  这话无疑是夹杂着几分略微明显的调侃。
  只是怪异的是,许儒亦手中动作仅是顿了顿,片刻便恢复自然,竟也并未反驳。
  凤瑶沉默片刻,便按捺心神一番,无心多言,仅朝许儒亦随意问候一句,而后便将目光落回了东临苍。
  此际,东临苍已是匕首割肉,手腕鲜血而溢。
  待得血色满杯之后,他才将杯子朝凤瑶递来,缓道:“瑶儿先端一下。”
  凤瑶顺手接过,他则开始自行简单包扎,待得一切完毕,许儒亦对凤瑶的包扎动作也已停歇,凤瑶则深目朝东临苍凝视,低沉厚重的道:“既是为盟,自然得有盟约与惩处才是。”说着,两手而抬,举杯而前,嗓音越发而低,“本宫在此立誓,特与东临公子为盟,此生定应东临公子之言,劝谏颜墨白,勒令其不可滥杀无辜,善待大英百姓,倘若本宫违背此言,定天雷轰顶,不得善终。”
  这话一出,顿时令柳襄与许儒亦变了脸色,但两人皆欲言又止一番,满面复杂,终是未道出声来。
  待得尾音落下,凤瑶毫无耽搁,高举杯盏便就着杯中之血饮了一口,待得一切完毕,便指尖而动,将杯子朝东临苍面前推去。
  整个过程,东临苍静静凝她,并未言话,那清俊风雅的面容上,也极为难得的布了一层复杂之色。
  却又是片刻,他似想通了什么,随即便伸手将杯盏接过,也如凤瑶方才的动作一般,双手将杯盏朝凤瑶而举,薄唇一启,低缓幽远而道:“在下东临苍,也在此立式,特与大旭长公主与大周帝王为盟,此生善待你二人,助你二人攻城,倘若我东临苍违背此言,定不得善终,死如浮尘。”
  嗓音一落,便要抬手而起,饮得杯中之血,却是手中动作刚刚一动,凤瑶便已抬手,恰到好处的按住了他的手臂。
  他下意识顿住动作,深眼朝凤瑶凝望。
  凤瑶淡道:“东临公子本就是大义之人,自然是不怕死,是以,不得善终亦或是死如浮尘对你而言,并非为难与威胁。而此番既是立誓,誓言定当令人全然畏惧与忌讳才是,不若,东临公子重新发誓,就言,你若违背你之誓言,你东临世家,定分崩离析,生死不定,你之娘亲,定衰败成疾,药石无医如何?”
  这话一出,东临苍便瞳孔一缩,那清俊的面上顿时漫了冷冽霜色。
  他还是第一次是这般脸色,凤瑶看在眼底,心头也漫出了几分抵触与鄙夷。


第565章 渡他回去
  “瑶儿要在下立誓,在下依你便是,但既是你我誓言,何必要牵连我东临世家,甚至牵连在下的娘亲?在下娘亲本为年老之人,体弱多病,如此弱势之人,瑶儿竟也忍心将她算计在内?”
  不待他尾音全数落下,凤瑶便道:“你猜忌颜墨白,怀疑于他,你口口声声将他比作癫狂的魔头时,怎也不想颜墨白此生起伏不定,悲酸尝尽,也不过是弱势可怜之人?再者,不过是誓言罢了,东临公子如此在意作何?只要你不违背誓言,你东临世家甚至你娘亲,自然安好,并无坏处,只不过,若东临公子本不愿做守约之人,且若你在发誓时便有心叛变你之誓言,那本宫方才所言的那些,自然得你排斥与不喜。如此,本宫是否可认为,东临公子此番反应这般大,的确是因心有排斥,并非真正想与本宫和颜墨白为盟?”
  说着,不待他反应,嗓音一挑,“也罢,既是东临公子抵触排斥,本宫自然也不强求,只不过终归是东临公子引了颜墨白入城,倘若颜墨白胜了大英,东临公子自然是大英亡国的罪魁祸首,而若你国都百姓也全然毙命,东临公子不仅是你东临世家的叛徒,更也是你大英的千秋罪人。再者,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大英一亡,你东临世家上下之人,本宫也不敢保证是否会被颜墨白差人杀了呢。”
  “颜墨白此生杀孽太多,倘若当真屠得大英国都满城百姓,如此罪孽,颜墨白那小子,许是承受不起。”
  凤瑶冷笑一声,“是否能承受得起,自然也不是东临公子说了算,本宫仍是以为,能在绝望中活下来的人,甚至能从边关守卒一跃成为我大旭摄政王,成为大英帝王,成为大盛主宰之人,如颜墨白那般人物,早已是天命无法掌控于他,是以,便是他满身血债,老天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更何况,他如今所为,皆为报仇雪恨罢了,身上本已是沾了无数鲜血,自然,也可破罐子破摔,无拘无畏的,再添上你大英国都的万民之血。”
  东临苍面色越发紧然,似如陌生一般,诧然的朝凤瑶凝望。
  “在下本以为,有凤儿这般行事分明且心有良善的人在颜墨白身边,定当感化于他,却不料,到头来,凤儿竟也被颜墨白带偏。凤儿可有想过,你如此之言,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倘若你当真要为颜墨白好,便该劝他以万民为重。毕竟,他将大英拿下来了,这大英国都的万民,自然也是他的子民,他对太上皇可杀可辱,但满城百姓确为无辜。”
  待得沉默片刻,他叹息一声,再度道了话。
  凤瑶面色分毫不变,目光再度径直迎上他那双复杂重重的眼,“天下已然如此,分崩离析,狼烟角逐,本宫没东临公子这般宽广胸怀,本宫乃俗人,顾不了那么多。且这天下是否安好,百姓是否尚存,非本宫能决定,是以,本宫自然只有选择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