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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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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临公子过奖。不过是大周皇上看得起柳襄罢了,是以才吩咐柳襄行事,但若说重用,柳襄这等卑微之人,自是配不上重用二字。”他漫不经心的出了声,说完,目光再度朝凤瑶所在方向落去,无心再耽搁,仅待尾音刚刚一落,他便神色微动,继续道:“长公主已在唤了,东临公子与我还是早些过去,免得长公主生疑。”
  东临苍眼角微挑,懒散朝柳襄点头。
  柳襄再不耽搁,挺直了脊背,举步便朝凤瑶所在的方向行去。
  他的确不知东临苍给他吃的是什么蛊毒,也不知这厮后面塞给他的丹药是何丹药,他就这么云里雾里的被东临苍强行塞了两枚丹药,此际身子虽无其它之碍,但唯独浑身的经历与劲儿,似是用不完似的,便是此番行走的双腿,也是极为有力,稳稳而起,稳稳而落,竟是比寻常走动时还要来的有劲儿。
  无疑,身子此番反应着实异样,只是东临苍虽懒散跟随在后,但他却毫无心思询问。
  只是待从林子中走出,并全然站定在凤瑶面前,才见凤瑶正满目起伏的凝他,那双深邃复杂的瞳孔,也正一点一点的将他满身的尘屑打量。
  他瞳孔微缩,默了片刻,便开始朝凤瑶咧嘴而笑,“方才路太黑,一脚踩空摔了两个跟头,倒让长公主见笑了。”
  他说得极为自然,不待尾音全数落下,便开始伸手稍稍弹起衣袍上的尘屑来。
  “柳公子虽看似伶俐,实则倒也是粗心之人。方才那般大的坑,柳公子就这么一脚踩下去了呢,随即身子不稳大摔跟头,那阵状着实滑稽了些。且也不知大旭京中的女子们得知柳襄公子如此摔着,指不准要如何担忧了呢,毕竟,柳公子在大旭京中的名声,可是响亮得紧。”
  东临苍也驻足站定在凤瑶面前,温润平和的出了声。
  这话依旧夹杂几许调侃,柳襄却未怒,奈何弹动身上尘屑的指尖则稍稍一顿,却又仅是片刻之后,他指尖便迅速恢复平静,继续开始探起身上的尘屑来。
  整个过程,凤瑶未言话,目光仅在柳襄与东临苍身上来回扫视,面色也无太大起伏。只不过,如此平静的外表之下,实则,却是掩藏着一颗跳动起伏的心。
  她看得出来的,这柳襄面色发白,且额头碎发尽数被冷汗湿透,如此模样,可并非摔了两个跟头这般简单。毕竟,如柳襄这等满身武功的练家子,不过是摔两个跟头罢了,无疑如磨拳擦痒般寻常,又如何会有白了脸色甚至汗湿了额发这般稍稍过头的反应?
  思绪至此,她下意识转眸朝东临苍望去,则见他面色如常,瞳色如常,整个人淡定自若,毫无任何异样,又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打量,他慢悠悠的转头过来,那双漆黑温润的瞳孔径直迎上了凤瑶的双眼,而后便勾唇笑了,“长公主这般盯着在下作何?摔着的是柳公子,长公主便是要打量,自然也该朝柳公子打量才是。”
  柳襄瞳孔微缩,垂头下来,便柔声认真而道:“柳襄并无大碍,长公主无需打量与上眼。且方才自地上爬起,也还多亏了东临公子帮衬与拉着,若不然,柳襄许是会在地上摔滚得更厉害。”
  是吗?
  这些话入得耳里,便也是越来越离谱。
  此际也已全然笃定,柳襄在说谎,东临苍在做戏,至于这二人在林中究竟做了些什么,此际便是不曾亲眼一见,也能猜得出个所以然来了。
  若不是打了架,凭柳襄这般敏感与武功,又如何能让自己摔得这般狼狈?甚至于,他连颜墨白都未全然诚服,又如何能对这突然一见的东临苍客气与诚服?且这柳襄,还要在她面前为东临苍说好话?
  凤瑶并未言话,面色也逐渐染了半缕幽远。
  则是不久,她终是缓缓站起身来,不再就此多言,仅是故作自然的转移话题道:“今夜,东临公子可要连夜赶路?”
  东临苍微微一笑,从容温润的道:“自然是要连夜赶路的。时间紧迫,若不赶路的话,许是后日抵不了大英国都。”


第515章 太过单纯
  马车一路往前,颠簸摇曳,冗长单脆的车轮声循环往复,不绝于耳。
  车内的顶部,两颗硕大的明珠光影灼灼,将周遭之处映得通明。今日坐地烤肉之际,倒不曾关注过这马车,而今突然坐在里面,才发觉这马车内竟是镶嵌了夜明珠,且这明珠的色泽与形状皆是极好,稍稍一观,便知是价值连城。
  东临苍并未让柳襄入得马车,仅让衣着单薄的柳襄与叶航在车外而坐,一道策马,而车内,一张矮桌恰到好处的将凤瑶与东临苍隔了开。沉寂清净的气氛里,凤瑶与东临苍隔桌而对坐,两人皆神色各异,面色微腾,皆不动声色的想着事。
  待得马车前行半晌,突然,东临苍才眼角微挑,平和温润的出了声,“长公主如此坐着瞪着不累?且前路漫漫,还需赶许久的路,不若,长公主便先在车内好生休息,便是闭目养神也可。你如今这般双目圆瞪着啊,眼瞳血丝密布,在下见了,都是极为担忧心疼呢。”
  凤瑶神色微动,下意识的回神抬眸朝他望来,待得目光在他面上肆意逡巡一番,她便自然而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沉而道:“东临公子所言甚是。这些日子风餐露宿,的确不曾休息好,此际东临公子既是这般提醒,本宫,便却之不恭的休息了。倘若车行途中有何异事发生,还望东临公子极快唤醒本宫,也好让本宫速速迎敌才是。”
  东临苍微微一笑,“长公主放心睡便是。倘若当真有异事发生,便是在下不唤醒长公主,车外那柳公子也会朝长公主大吼唤醒的。”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兴味盎然的继续道:“说来啊,那柳公子对长公主倒是极好,且在下前一刻还听柳公子说,他对长公主极是倾慕,如今毕生之愿便是要入得长公主的后宫为男宠,就不知,长公主对那柳襄,有何看法与感觉?”
  “不过是随从之人,何来什么感觉。东临公子又何必旁敲侧击的问本宫这些,你也乃精明之人,凡事皆能看透,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本宫。”凤瑶默了片刻,淡然而回。
  东临苍缓道:“仅是心有好奇,是以便问了而已。毕竟,柳襄此人容貌不差,对长公主也是忠心耿耿,如此,倒也难免让人好奇长公主对他的态度。再者,长公主也是知晓,在下好歹与大周皇上相交一场,是以,长公主乃大周皇上心系之人,在下自然要站在大周皇上的立场问清长公主对那柳襄是否有意才是。”
  说着,眼见凤瑶眉头一蹙,面上略有不耐烦之色漫出,东临苍面上笑容稍稍深了半许,继续道:“长公主也莫要见怪。在下这人本是喜欢好奇,且有些事积攒在心,不问出来便不畅快,倘若在下之言有何之处让长公主不喜,也望长公主多加担待。”
  “东临公子之言,本宫何能见怪。且本宫如今还得仰仗东临公子才能抵达大英国都,就凭这点,纵是东临公子得罪亦或是冒犯本宫,本宫自然也不能在这时候与东临公子撕破脸才是。”
  凤瑶并未耽搁,待得他嗓音稍稍落下,便漫不经心的回了话。
  说着,不待东临苍反应,她便瞳孔微缩,话锋一转,继续道:“东临公子也说你乃颜墨白相交的故人。就不知,颜墨白此番领军踏上大英的疆土,东临公子你作为他的故友,可要再度帮他一回?据本宫所知,颜墨白并未全然知晓通往大英国都的方向,东临公子既是已帮他两回,不知这次,可否再给他些提示,让他迅速抵达大英国都?”
  这话,她说得极为平缓,语气也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从容与淡定。
  只是虽表面毫无异常,平静谐然,但内心深处,则稍稍紧了半许,略是紧张这东临苍的回话。
  奈何,这话落下,东临苍却并未如她所愿的回话,他仅是勾唇而笑,兴味盎然的目光在她面上流转与打量,一言不发。
  凤瑶安然静坐,面色分毫不变,兀自沉默。魔妃驯夫记:腹黑邪君太嚣张
  待得片刻之后,东临苍才慢悠悠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轻笑道:“大周皇上都与长公主失散了,且也极可能是抛弃长公主了,怎事到如今,长公主似是仍还想帮他说话?难道,长公主就不恨他怨他?”
  他嗓音卷着几分戏谑与兴味,也颇有几许刨根问底之意。
  凤瑶眼角微挑,终是抬眸朝他望来,低沉幽远而道:“既是互相心系,便自然不易恨他怨他。不过是心疼罢了,是以才会有此一问。再者,还是那话,无论东临公子出于何种心思与目的,皆大可不必在本宫面前故意做戏与刨根问底。东临公子在本宫面前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皆为事实,你不必再求证什么。如今,你我二人也是明眼之人,是以本宫的有些话,也望东临公子如实以告。”
  她这话说得直白。也着实无心再与这东临苍虚以逶迤。
  都是心如明镜之人,是以,弯弯拐拐太多倒也心累,还不如诸事皆直白以对,免得互相猜测劳累,虚意弯拐,且这东临苍极是精明,便是她有心在他面前隐瞒什么,自然也是瞒不过。
  “长公主既是都这般说了,在下,自然得顺着长公主之意言行才是。只不过,在下虽为大英东临世家的世子,但有些事,自然也非在下能全然做主,就如,再告知大周皇上那通往大英国都的路线,在下的确不敢再多言。在下好歹也是大英国人,且与大英皇帝也是有交情,是以,在下夹在大周皇上与大英皇上二人中间,委实是不好行事,反倒是保持中立,谁都不掺和,才是最好。”
  凤瑶幽幽的凝他,“东临公子虽想保持中立,但终还是帮了颜墨白两回,事到如今,东临公子以为大英皇上会不知你帮过颜墨白的事?倘若他有意追究,东临公子恐是也有杀身之祸。”
  许是不曾料到凤瑶会突然这般说,东临苍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那清俊的面上也漫出了几许突然而来的愕然,却又仅是片刻之际,他便全然将面上的愕然之色悉数敛却,仅是目光兴味的迎上凤瑶的眼,继续道:“大英皇上也是精明之人,尚不会因这二事怪罪在下,且东临世家在大英的威望与势力也是极大,是以,纵是在下帮过大周皇上两回,大英皇上也尚且不会因这二事来责怪在下。反倒是大周皇上,在下已帮过他两回,也算是仁至义尽,日后之路,自然得由他自己来走,在下啊,着实不能再插手。”
  是吗?
  凤瑶深眼凝他,“听东临公子这番话,本宫倒是以为,东临公子与大英皇上之间的交情,许是并非传言中的那般深厚,若不然,东临公子方才解释之际,又如何只字不提你与大英皇上的交情极为深厚,且深厚到他能原谅你几番背叛他来帮他的大敌,反倒要提及东临世家的势力,从而来断定大英皇上定不会责罚于你。”
  东临苍神色微动,凝凤瑶片刻,便懒散兴味的轻笑一声,“长公主要执意这般认为,在下也无话可说。但若长公主仍是想劝在下再帮大周皇上一把,请恕在下无法应允。在下对大周皇上已是仁至义尽,而这场两国争斗的角逐之战,在下,无心再参与与搅和。”
  “东临公子既是有心置身事外,又如何有意要领本宫一道前往大英国都?本宫也是想在大英国都掀风之人,东临公子助本宫前往大英国都,岂不是仍是在帮颜墨白,甚至也仍还在与大英皇上作对?”凤瑶深眼凝他,低沉而道。
  这话一出,东临苍面色稍稍一变,再度被她这话噎得有些道不出话来。
  一时,车内气氛再度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卷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清寂与压抑。
  凤瑶静坐在原地,目光一动不动的凝在他面上,大有执意等他回话之势。
  东临苍沉默半晌,漆黑的瞳孔在她面上流转几圈,终是极为难得的叹息一声,“长公主倒是伶牙俐齿,将在下都逼得说不出话来了。”侯爷说嫡妻难养
  “东临公子若如实以告,不拐弯抹角,自然是说得出话来的。就如,此番东临公子助本宫前往大英国都之事,究竟是你当真有心想让本宫去参与你娘亲寿辰,还是,东临公子别有目的,有所图谋?如今就你我二人,有些话,自然也无隐瞒的必要,且本宫此番也坐定在东临公子面前,只要东临公子有心对付,本宫自然也是插翅难飞,是以,此时此际,东临公子仍还要对本宫遮遮掩掩?”
  她这话依旧问得极为直白,待得嗓音一落,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便也越发厚重深沉了几许。只见,东临苍面色也越发深沉开来,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也逐渐漫出了几许摇曳与复杂。
  他并未言话,仅是神色略微漫不经心,似在思量什么。
  却又是片刻之后,他薄唇一启,终是平缓而道:“长公主不必想着在在下嘴里套出些什么来,且长公主只需知晓,在下无心害你便成。再者,你眼中的颜墨白,虽是新旧之伤交加,身子骨孱弱,甚至如今对大英国都的方向也未全然探明,但长公主还是莫要太过单纯了,如颜墨白那般人物,既是能从乞丐一步步走到权势巅峰,便也证明着,那厮并非如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甚至,简单。就如,许是长公主如今还在担忧那人在群狮与黑袍之人面前肆意拼杀,但也说不准这会儿,那人已战遍了群狮与黑袍之人,此际正春风得意的朝大英国都赶。”
  冗长的一席话,平缓幽远,却也是话中有话。
  凤瑶面色陡然一沉,瞳孔也蓦地一滞。
  东临苍这话,她不是不曾想过,只因可能性太低太低,是以便一味的去担忧颜墨白了。
  她心底也跟着肆意的起伏开来,待得片刻之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绪,低沉沉的问:“东临公子此言,是说……颜墨白许是早已脱险?”
  这话,她问得极为低沉,也极为紧蹙。东临苍眼线极广,凡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的,如此,既是这东临苍看似随意的提及这话,她便也能大胆揣度,揣度颜墨白一行至少有八分的可能脱险。
  只是这话一出,本也还想在东临苍身上求证更多的可能,奈何东临苍却突然防备开来,仍是不打算与她实说。
  “在下的确是这般猜的,难不成长公主从不曾这般猜测过?长公主终是颜墨白最是亲近与心系之人,是以,长公主也莫要将他看得太低太弱,毕竟啊,在下可是听说,往日在大旭京都时,任凭长公主无论如何挤兑颜墨白,最后也是在颜墨白手里大肆吃亏呢,且再看看你大旭朝臣,何人不对他这年纪轻轻之人俯首恭维?呵,是以啊,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又如何能肆意让自己吃亏?”
  说着,抬眸扫凤瑶两眼,随即便自然而然的垂眸下来,修长的指尖懒散将桌上的茶盏一端,缓缓自若的倒了辆盏薄酒,待得凤瑶眉头一皱,又欲再度出声之际,他则突然伸手将其中一盏薄酒朝他推近,而后薄唇一启,恰到好处的出声道:“天儿倒是冷得厉害,长公主还是先喝些薄酒暖暖身子。待得靠近大英国都了,便不会再凉了,那时啊,长公主看到的,自该是繁花成片,春意满目了。”
  凤瑶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深眼凝他,自然是知晓此人无心再与她多言,是以才推酒过来转移话题。
  她默了片刻,便全然压下了心头之话,仅是指尖微动,缓缓端了面前的酒盏。东临苍勾唇而笑,抬手便将自己面前的酒盏端起,主动与凤瑶碰杯一盏,“长公主,请。”
  凤瑶并无耽搁,眼瞳中略有异色滑动,则是片刻,她便将酒盏端近靠上唇瓣,浅浅的饮了一口,却待将酒盏放下,便见东临苍正兴味盎然的凝她,笑盈盈的问:“长公主就不怕在下在酒水中下毒?”
  这话入耳,心底突然浮出几许似曾相识之感,待得思绪翻转,才忆起,颜墨白似是也曾对她说过这话。


第516章 突然抵达
  一时,记忆大涌,着实是太影响心境。
  凤瑶故作自然的垂眸,强行按捺心神,仅道:“东临公子便是要毒本宫,本宫也跑不掉,何来不全然放松,好生信东临公子一回。”
  东临苍轻笑一声,“长公主这话,似是极为无力与勉强,略微有些不好听呢。在下与长公主虽未接触太多,但长公主自然也该知晓,在下非作恶多端之人呢。”
  这话一出,眼见凤瑶兀自沉默,浑然不朝他回话一句,他默默的候了片刻,而后便也有些稍稍的尴尬,待抬手故作自然的捋了捋墨发后,便也开始全然的沉默下来,不再言话。
  马车一路往前,颠簸摇晃,车速极快醢。
  待得天明之际,马车已奔出了老远,且许是一宿未眠,是以此际,凤瑶倒困意来袭,本是有意强打精神的继续坐定,奈何不久之后,整个人竟突然抑制不住的睡了过去。
  而待再度醒来之际,天色已沉,黄昏已至,凤瑶下意识推开车门扫了两眼,才见马车之外,竟是一片屋舍长街,楼阁屹立,竟是颇为繁华昌盛。
  马车该是入了大英的某个城镇了缇。
  凤瑶如是思量,而后才迎上对面东临苍那仍旧温润无波的瞳孔,眉头微蹙,低沉道:“本宫睡了一日,东临公子中途怎不唤醒本宫?”
  她嗓音略微染着几分初醒过后的低哑,却不料这话一出,突然之间,马车便陡然而停,随后,车外突然扬来叶航那恭敬呆然的嗓音,“公子,到了。”
  凤瑶微微一怔。
  东临苍满面笑容的抬头朝她望来,柔和平缓的道:“长公主并非睡了一宿,而是睡了一日一宿。许是这些日子你随大周皇上风餐露宿的行军,身子太过疲乏,是以这一睡,竟睡了这么久。在下也见长公主睡得香,无心残忍的将长公主唤醒,而今长公主睡了个自然醒,想来对你也是极好。”
  这席话蓦地入得耳里,凤瑶抑制不住的越发怔愣。
  竟是睡了一日一宿!
  她历来习惯浅眠,即便偶尔全然睡晕过去,断然也不会睡得如此昏沉才是,且便是自然醒,最多也仅是多持续几个时辰才醒,又何来会一日一宿之后才自然醒来!再者,车马在途,奔波摇曳,此等环境也是全然影响睡眠,是以,无论是她的习惯还是此番睡觉的环境,都全然昭示着她毫无大睡个一日一宿的可能,而排出这个缘由之外,剩下的缘由,便是……
  所有思绪,骤然在脑海中闪过,则是片刻之际,她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深了一层,瞳孔深处的复杂与凉薄之色,也是分毫不掩。
  “明人不说暗话。本宫如何会睡这般久,东临公子自是一清二楚。”
  她唇瓣一启,阴沉沉的回了他话。
  东临苍面色却分毫不变,那儒雅清俊的面容上依旧卷着温和笑容,只道:“在下的确是清楚的。长公主劳累过度睡了一日一宿,在下怎能不清楚。”
  说着,分毫不顾凤瑶脸色,他话锋一转,继续道:“长公主睡了这么久,想来腹中也该是饿了,此际正好,我们且下车去,等会儿便可吃丰盛晚膳了。”话刚到这儿,嗓音微微一挑,“长公主,请。”
  凤瑶淡漠的目光在他面上扫望,眼见他浑然未有说真话之意,心底也逐渐漫出了几许复杂。
  待得再度沉默片刻,她也顺势敛神下来,一言不发的转身,待得挪身至马车边缘,柳襄已站定在了马车旁,正静静凝她。
  凤瑶顺势抬头朝他打量,才见他瞳孔略微散漫迷离,仿佛是睡梦初醒过后的朦胧,她眉头微微一蹙,心底越发暗沉,却是正这时,柳襄瞳色已全然清明,随即当即抬手朝她递来,作势要扶她下车。
  她神色微动,沉默片刻,随即缓缓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而后足下微动,自行干脆的下了马车。
  柳襄微微一怔,探在半空的手微微而僵,待得按捺心神的正要将手缩回,不料还未动作,另一只手已蓦地递来,全然搭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蓦地回神过来,下意识抬头一望,只见那东临苍已不知何时挪身至了马车边缘,且正伸来一只手搭在他掌心,眼见他望他,他笑得温润儒雅,俨然是一派翩跹君子的做派。
  “难得柳公子竟还有心扶在下,倒是有心了。”
  仅是片刻,不待柳襄反应,东临苍已薄唇一启,慢悠悠的出了声。
  柳襄瞳孔微缩,深眼扫他两眼,本是有心将手干脆抽开,却待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运转刹那之后,他又全然敛神下来,也将心底所有的起伏都全然压了下来,而后指尖稍稍用力,故作自然的搀扶东临苍下车。
  “此行一直得东临公子佛照,柳襄如今搀扶东临公子下车也是应该。”
  待得将东临苍扶着在地上站定,柳襄平缓回话。
  东临苍轻笑一声,也未多言,仅是转眸朝凤瑶望来,则见凤瑶正满目复杂的朝前方那巍峨成排的府邸观望。
  他面上稍稍露出几缕兴味,足下微微而动,越发靠近凤瑶,温润缓道:“此府瞧着如何?”
  凤瑶应声回神,淡道:“府邸延绵而长,巍峨壮观,自然是大气之至。”说着,目光独独凝在那院门上方的牌匾,将那牌匾上的几个鎏金的‘东临’二字细致打量,继续道:“本宫倒是未料到,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此番一醒,竟已到了东临府。”
  嗓音一落,终是将目光从那二字上挪开,径直望向了东临苍的脸。
  东临苍面色分毫不变,勾唇笑道:“如此难道不好?长公主睡一觉起来便到了东临府,如此一来,也可免却舟车劳顿之意呢。难不成,长公主还当真喜欢经历那些风餐露宿,行车艰辛不成?且便是长公主有意经历,但长公主的身子,可也是允许不得呢。”
  说着,见凤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陈杂,他面上的笑容越发深邃半许,继续道:“再者,长公主心疾之症极是严重,这几日虽不曾频繁发作,但也颇有几分回光返照之意呢。是以啊,长公主一觉睡醒便已抵达东临府,这对长公主来说,着实是好事,也对在下是好事。毕竟,长公主酣睡,在下也可省却停车休息亦或是为长公主准备膳食的时辰呢。”
  凤瑶眼角一挑,深眼凝他,思绪起起伏伏,并未言话。
  东临苍也不耽搁,话锋一转,继续道:“东临府已至,此处风大,我们还是先进去。倘若长公主对在下还有问话,便在府内坐着慢慢问也可。”
  他语气极是温和,甚至还颇有几分劝慰之意。
  凤瑶扫他两眼,也未多言,仅是顺势朝他点头,随即便跟着他一道往前。
  大英的东临世家,往日也仅是听说过,也曾听闻东临府家大业大,但如今真正身临其境,放眼四观,才见这所谓的大英东临世家府邸,无疑是宽广辽阔,一排排精致修葺的屋阁错落有致,一条条朱红的长廊蜿蜒而远,一片片假山水榭植株茂密,一簇簇雕栏玉柱甚至汉白玉的阶梯雕纹缕缕,精致别雅。
  不得不说,满府之中,除了不曾雕刻龙纹之外,其余的雕栏玉柱亭台楼阁,甚至一片片偌大的花圃与水榭,都全然不比大旭的皇宫差。
  这哪里是寻常世家的府邸,明明是金碧辉煌的恭维。
  甚至于,此番随着东临苍一路往前,蜿蜒曲折,她已然是被这些弯弯拐拐的道路给迷惑,全然分不清方向了。
  “长公主,到了。”
  则是不久,行在前方的东临苍突然回头过来,咧嘴朝她笑得柔和。
  凤瑶这才将四方观望的目光收回,而后抬眸朝前一观,则见前方之处,亭台精妙,四方有碎花缠绕,有茂竹遮挡与修饰,而那亭内,则有白玉的石桌而立,桌下竟有一条窄窄的曲水蜿蜒而过,曲水内飘着颜色不一的落花,入目一望,便觉好一派清幽雅致之地。
  亭子上方,悬着一块牌匾,不偏不倚的竟携着‘忆月阁’。
  凤瑶下意识将那牌匾上的三字仔细观望几眼,而后便回神过来,随着东临苍一道入了亭子坐定。
  空气里,花香浮动,沁人心脾。
  周遭迎来的风,因着被茂竹遮挡,便只能循着缝隙丝丝缕缕的钻入,扑打在脸,竟仅有几许浅浅的凉爽之感,并无任何的狰狞刺骨之寒。
  “这亭子,倒是雅致。”
  凤瑶默了片刻,随意唇瓣一启,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东临苍勾唇而笑,也未立即言话,仅是抬头朝身旁叶航示意一眼,待得叶航转身离开之后,他才温润平和的道:“此处的确雅致,毕竟是在下的娘亲最是喜爱之地,是以在布置上,也稍稍用心了些。”
  凤瑶缓道:“原来东临府的老妇人,也是极为清雅之人。”
  “何以见得?”东临苍突然来了兴致。
  凤瑶淡道:“能将此处打造得如此清雅别致之人,自然,也是性情怡然高雅,清透纯厚。”说着,目光径直迎上东临苍的眼,“只不过,方才本宫入这亭子,则见亭子之名为‘忆月’,不知这忆月二字,可是有别的意义?”
  说完,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一深。
  东临苍瞳孔微缩,却是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片刻,便敛却了面上笑意,目光略微起伏的在凤瑶面上扫视,“长公主冰雪聪明,该是猜得到的。想来东临世家与大周皇上的渊源,那大周皇上,也该是与长公主提及过的。”
  他嗓音极是幽远,话中有话。
  凤瑶面色微变,记忆大涌,一时之间,也不说话了。
  东临世家与颜墨白的渊源,或许就仅有这东临苍,以及,东临苍的母亲。亦如颜墨白当初所说,东临苍这本是中立之人能两番帮衬颜墨白,是因东临苍对东临老夫人的妥协。
  是以,再凭这东临苍方才之言,若是仔细思量,倒也不难觉察出答案来。就如,忆月忆月,长忆深忆之月。而颜墨白的娘亲啊,不偏不倚的,正是唤为月牙。
  且方才这东临苍也说过了,此处亭子乃其母最是喜欢之地,名字也取为忆月,是以,这东临苍的母亲,不是在忆月牙,又是在忆什么……
  思绪翻涌,越想,便想得有些远了,虽不知心底之思是否确切,但如今再去深究似也无什么意义了。
  待得片刻后,她便全然敛神下来,无心多言,也无心思量,而正这时,叶航已领着侍奴而来,将热腾腾的膳食全数整齐划一的摆放在了石桌上。
  东临苍热络温雅的朝凤瑶招呼用膳。
  凤瑶并未拒绝,仅是点头,待得抬手执起筷子,稍稍吃了几口膳食,突然,沉寂无波的气氛里,不远处顿时有连串的脚步声迅速而来。
  她手中的筷子蓦地一顿,目光下意识循声扫望,则见不远之处,一名四旬妇人正被连串的双鬓侍奴簇拥而来。
  那妇人,满身的素白,发丝微挽,整个人并无其余装饰与点缀,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素雅,奈何,她那张面容却是极为的雅致慵然,虽稍稍上了年纪,但除了眼角略有细纹之外,整个人仍还是清雅得当,风韵之至。
  甚至于,若是再细致打量,也不难发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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