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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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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前皇后公孙氏,的确是一直残存在他心底的震惊不平之事。亦如面前这人所说,当初公孙氏惨亡后,楚王宫的确一直闹鬼,持续不断。且深宫之中,时常有人偶然失踪或惨死,人心惶惶。
  后来自己重新立了宠妃为新后,宠妃在楚京行宫修葺完毕后,便专程择了一座宫殿出来,以前皇后名讳命名,声称月牙。他虽心觉不妥,但耐不住自家宠妃劝慰,声称可在月牙殿中栽种曼珠沙华,撒上狗血,自可让前皇后鬼魂灰飞烟灭,不必再惊扰楚王宫。
  他虽知自己那宠妃有意针对公孙氏,但宠妃此意也深得他心,是以便开口允诺。本以为此举不过是随意而行,定非太大用处,不料此法却是有用,以致后来多年来,那公孙氏的鬼魂似如当真被行宫的月牙殿镇住了一般,再不曾在楚王宫出现过,犹如当真全然灰飞烟灭,彻底消失了一般。
  却不料,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死了那么久的人,平息的那么久的鬼魂,而今,竟再度琐事大齐,诡异四浮起来。
  他满目震撼狰狞的朝面前之人望着,强行扯着嗓子,颤抖低沉的道:“你,你究竟是谁?”
  他极力的扯着嗓子,断断续续的问出了这几字。
  他着实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何会与他长得有几分相像,为何还会突然提及公孙氏的事。
  他依旧是满目震撼起伏的凝他,本是想保持满身的威仪,奈何却满身狼狈,浑身瘫软伤痛,便是连坐立都成困难,谈何保全威仪与脸面。
  颜墨白俊容带笑,但那双深邃的瞳孔,却已逐渐漫出几许凉薄与鄙夷。
  他也不再耽搁,缓缓蹲身下来,修长的指尖缓缓入袖,掏出了一只光滑雪白的东西朝楚王递去。
  楚王下意识抬眼观望,浑身发僵发硬。
  那是一只骨头。
  “公孙皇后亡的时候,全身血肉骨头全数割碎,戾气冲天。后来,楚卫迅速收尸焚烧,只是扫血肉时,却独独漏了这只公孙皇后的手指骨头。而今,骨头上残存的血肉,全数腐蚀,徒留光滑细骨,楚王如今见了它,可会心有熟悉与亲切?毕竟,往昔楚王与公孙皇后恩爱时,楚王你,是跪在公孙皇后父亲面前,三叩九拜,虔诚十足,公孙皇后的这只指骨,你以前也曾揉过捏着牵着过,是以,楚王如今见了它,可会心生宽慰?毕竟,公孙皇后虽亡了,但终有一阙遗体残存在世。”
  这话一落,缓缓将手中的森白骨头朝楚王靠近。
  “不,不……”
  楚王满目惊恐,浑身发抖得厉害,整个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疯了似的全数朝后锁退。奈何,他朝后挪一步,颜墨白便前行一步,那森森的白骨仍是近在眼前,楚王越发恐惧,惊恐大呼,“别过来,你别过来!”
  这话一落,脊背已抵在了墙壁,再也后退不得。
  颜墨白勾唇一笑,“公孙皇后生前,便爱惨了楚王你,甚至为了楚王,背井离乡,甘愿守在禁宫,一世孤独。而今,她虽是亡了,但自然也想与楚王好生厮守。楚王莫怕,将这白骨揣好了,等会儿,朕便差人送你去与她见面。”
  话落,修长的指尖缓缓往前,径直将手中的白骨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楚王手上。
  楚王浑身大颤,下意识惊恐癫狂的将白骨丢远。
  霎时,颜墨白瞳孔一缩,俊美容颜上的笑容,终归是全数沉了下来。
  “你究竟是谁!你与公孙莜究竟是何关系!你是谁!你究竟是谁!”楚王癫狂的嘶哑而吼,整个人早已是失了理智。
  颜墨白兴致缺缺,神色阴沉淡漠,待得片刻后,他才全数按捺下了心神,柔然温润而笑,“楚王奢华一世,心狠手辣一生,而今,自该得些恶报才是。不妨提醒楚王一句,而今这大楚上下,皆知楚王你亡身之消息,这偌大的楚国,也早已改号为周,而我,便已成大周新君。楚王你处心积虑这么久,终归是,满盘皆输。你且也莫要担忧,朕自然不如你心狠,不会将你一刀一刀凌迟,而是,会让你一点一点被毒蚁毒虫啃肉,一点一点被恶狗啃骨,如此,楚王你定被那些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定不会如公孙皇后那般,还会残留血肉与骨头,惹人心悚。”
  说着,眼见楚王越发惊恐癫然,满目剧颤,颜墨白面上逐渐漫出几许畅快诡然的放松与兴味,随即薄唇一启,继续幽幽而道:“我颜墨白此生,苟且偷生,几番与阎罗殿擦肩而过。而今已长大成人,自然,是要为公孙皇后讨回公道。毕竟,虽为大楚血脉,但好歹也有异族冷冽之血,风云角逐甚至权势烽烟对我而言,并非难事,当年,我能从你眼皮下逃出楚国,自然,也能歃血而来,步步荣归。我要的,是为公孙皇后报仇,为自己正名,也是,让楚王下去好生陪陪那孤单的公孙皇后,更要你一败涂地,还要名正言顺的,要你这万里山河。呵,楚王如今,可是知晓我是谁了?”


第294章 苏醒过来
  暴雨过后,天气逐渐平和了几许,寒风凛冽,肆意将地上的落叶吹入半空,那些枯黄的落叶漫天飞舞,有些撞到了路上行人身上,惹得行人唾弃两声,忍不住再度拢了拢衣袍,步伐也蓦的加快了几许。
  寒风浮动,薄薄的夹袄已是抵抗不了这种暴雨过后的寒冷,徐桂春一家,皆满面苍白,唇瓣发紫,无奈之下,只得多穿了几件秋衣在身上御寒。
  徐桂春儿子年纪尚小,未能有厚厚的棉袄蔽体,手脚冰凉。徐桂春生怕他冻着,只得将其放在榻上用被褥裹成一个团子,眼见自家儿子冻得发紫的唇瓣略微缓和,她心底也逐渐松了口气。
  闲暇无聊,她从家中翻出了些旧衣,坐定在屋中的小案旁用针线一点一点的将旧衣翻新改良。她自小出
  生农家,女红着实厉害,一件件旧衣落在她手里,她也能变着花样的翻新缝制。
  日子清闲如水,虽没了往日的富贵荣华,但这种安宁静谧的日子,却也是自己喜欢的。只奈何,心底终归还是有一处空缺与伤痛,厚重难耐,卑微耻辱,她虽能强行忍受,但自家儿子与自家那年迈的双亲也跟着自己受嘲受耻辱,她心底终归是过意不去。
  终归是被夫家扫地出门的人,这种被褥绝情冷狠的抛弃之事,无疑早在街坊中肆意传开,别说自己抬不起头来,便是自家的爹娘,也要被街坊肆意嘲讽调侃。
  她虽身为女儿,不能好生尽孝便已不善,而今还连累自家爹娘一起被讽,这种无奈怅惘之感,一直萦绕在心,挥却不得。
  思绪翻腾摇曳,层层起伏,片刻后,她抑制不住的叹了口气。
  榻上那被裹成了团子的孩子微微抬头朝她扫了一眼,眉头一皱,一声不吭。
  仅是片刻,屋门外突然扬来略微热络的笑迎声,徐桂春怔了一下,指尖的针头猝不及防的刺中了指尖皮肉,瞬时,疼痛蓦的一来,她抑制不住的倒吸了口气,血水也顺着针尖溢了出来。
  “桂春,你莫叔叔与他儿子一道来了,你快些好生梳头一番,来堂屋见客。”正这时,屋门外扬来了一道略微苍老喜色的嗓音。
  徐桂春眉头一皱,并未言话偿。
  “桂春?”门外老妇候了片刻,心底也稍稍一紧,再度唤了声。
  徐桂春心头怅惘,待默了片刻,终归是强行按捺心绪,平缓而道:“娘,我知晓了。”
  这话一落,门外老妇仅嘱咐了两句,随即便快步离开。徐桂春也不敢耽搁,仅是急忙收了针线起得身来,目光又略微不放心的朝自家儿子与那榻上仍旧昏迷的女子扫了两眼,随即便稍稍理了理衣裙,转身出屋。
  “娘亲。”正待她在外合门的刹那,那小榻的孩童出了声。
  徐桂春双手一顿,抬眸观他。
  孩童满目执着,瞳孔紧紧的朝她锁着,“娘亲,爹爹会来接我们,爹爹肯定会来接我们。外祖母方才说的那人,全儿不喜,娘亲莫要与他多呆了,早些回来,全儿想穿娘亲做的衣服。”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话。
  这话入耳,徐桂春心头起伏,差点热泪盈眶。
  自家这儿子虽年龄尚小,但却因自小备受欺辱,从而略微早熟。亦如她此番出去要做什么,他稚嫩的心里一清二楚。
  她也想过要好好让他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也想让他衣食无忧,健然成长。只可惜,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论她如何在那人面前如何隐忍甚至委曲求全,但终归还是抵不过那人的喜新厌旧,随意抛弃。
  那人,权势在握,家中富贵,女人如他而言,不过是随意可丢可弃的衣服罢了,可笑的是她曾经还被他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吸引,倾慕,甚至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而今一切一切,终成恶果,恶果啊。
  徐桂春强忍心绪,不敢在自家儿子面前太过表露情绪,待朝儿子稍稍点头后,便急忙合了屋门,而待转身过来后,眼睛酸涩,瞬时之际,热泪盈眶。
  此际天色已暗淡下来,黄昏已至。
  破败的堂屋内,王老头儿与老妇专程点了两只烛台,甚至还掏出了今日提早备至的瓜子,开始摆放在堂屋的圆桌上招待猪肉贩父子。
  这两父子虽不是什么望门贵族,但好歹也是街头上略微宽裕的主儿,至少日后若与这猪肉贩攀上亲家了,以后在他那里买肉什么的自然会少些银子才是。
  再者,这猪肉贩的儿子,倒也礼数周到,进屋后便将两只礼盒亲自送给了他,还一口一个叔叔的唤得亲昵有礼,王老头儿倒是越看越觉那猪肉脯儿子顺眼,脸上的笑意也着实是浓烈起伏,喜色难掩。
  徐桂春入得堂屋后,便见几日笑作一团,气氛热闹谐和。
  眼见她入门,在场几人的目光便也顺势朝她落来,刹那,那在坐的略微年轻男子,则眼神一亮,整个人也略微拘谨起来。
  “桂春,你来了。”王老头儿急忙起身,亲自将徐桂春牵着行至猪肉贩父子面前,笑盈盈的道:“这便是我女桂春了。”
  说着,不待猪肉贩父子反应,便急忙开始为徐桂春介绍,“桂春,这便是我前几日为你提起的莫叔叔,还有这位莫刚莫贤侄。”
  徐桂春神色微动,目光朝莫刚望去,略微僵硬的笑笑。
  她本是有几分姿色,虽生得穷苦,但好歹也在高门望族中呆了几年,是以皮肤倒也养得白,整个人虽不是倾城好看,但也是清秀碧玉,惹人亮眼。
  莫刚越发拘束,虽为粗犷汉子,但也鲜少与女人接触,更何况,此番前来的目的,也着实是极为特殊,加之又见徐桂春这般望他,他心底便也越发拘谨,仅得垂眸下来,略微不好意思的朝徐桂春唤了句,“徐姑娘。”
  王老头儿将莫刚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心底觉得有戏,脸上更是笑开了花,随即便将徐桂春稍稍推搡着坐在了莫刚身边。
  莫刚越发拘谨,脸颊都略微发红。
  莫老头儿则嗤笑一声,朝自家儿子戏谑道:“常日杀猪宰肉,倒见你小子极是干脆得利。怎如今见了这徐姑娘,竟呆成这样了!”
  说着,嗓音一挑,提点道:“你这傻愣子!还不快为徐姑娘倒杯茶。”
  莫刚急忙反应过来,当即伸手为桂春倒茶,却因心底太过拘谨激动,竟茶水满了杯子,流淌在了桌子上。
  他惊了一下,当即歉疚的想要为徐桂春擦拭面前湿了得桌子,不料动作又略显急促粗鲁,竟又彻底打翻了徐桂春面前的茶盏。
  霎时,茶水流淌出来,瞬时湿了徐桂春的衣裙。
  莫刚惊了一下,整个人蓦的站立起来,当即要下意识伸手为徐桂春衣裙擦水,却待双手刚要触上徐桂春的衣裙,便突然反应过来,两手也当即僵在半空。
  徐桂春极是尴尬,莫刚也极是尴尬。
  莫老头儿当即朝莫刚骂,王老头儿则急忙开始打圆场,随即便让徐桂春赶紧回屋换衣,莫要着凉。
  此番插曲,虽是尴尬仓促,但在徐桂春眼里,倒觉那莫刚倒如愣头青一样,虽是不若以前那人高贵风雅,但也是老实忠诚,看着倒也略微过得去。
  心底的怅惘抵触之感,终归还是逐渐减却半许,待回屋换好衣裙后,再度折返回堂屋时,自家娘亲也已将饭菜烧好,几人围坐一桌,开始吃饭。
  屋外天色早已全数沉了下来,冷风拂动,猛烈遒劲,甚至还能听到门外簌簌摇曳的树木声。
  整顿夜饭,几人吃得缓慢,气氛也热络谐和,王老头儿与莫老头儿也极是高兴,二人推杯问盏,一通酒后,二人关系也蓦的近了几许。
  饭毕,夜色已深。
  徐桂春已有困意。
  待强行打起精神送别莫刚父子时,趁着莫老头儿与王老头儿还在寒暄之际,莫刚突然壮起胆子朝徐桂春行来,而后静静立在她身边,略微拘谨的朝她递来一只小小锦盒。
  徐桂春怔了一下,并未伸手去接。
  莫刚有些紧张,也有些尴尬。
  立在一旁的老妇急忙催促,“桂春儿,莫公子专程送你礼物,还不快些收下。”
  徐桂春神色微动,这才稍稍伸手过去,将锦盒收下,随即抬眸望他,平缓温声而道:“多谢。”
  莫刚伸手抓抓脑袋,憨厚之性彰显得淋漓尽致,随即也不再多言,当即退回莫老头儿身边,随即与莫老头儿一道离去。
  王老头儿亲自送别,一直将莫刚父子送出院门后,才缓缓折身回来。
  “桂春,你觉得那莫刚如何?”王老头儿也不喜虚言,当即开门见山的问。
  徐桂春心底微沉,却是并未言话。
  老夫妻双双盯她,眼见她一直不言,倒是略微着急了。
  老妇忙道:“桂春,娘看那莫刚倒也老实,你若当真跟了他,过些平凡日子,也是极好。且你爹也与你莫叔叔他们说过了,你若是嫁过去了,定也要将全儿带过去。你莫叔叔与莫刚都不反对,还说会将全儿也一并照顾好。桂春,这楚京中啊,难得找到这么户好人家了,你若再犹豫,便是要错过了。”
  老妇这话语重心长,一字一句的敲在徐桂春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娘,莫刚这人极好。娘让我先考虑考虑吧,总不能今日见面,今日便全然接受他了。”
  徐桂春叹了口气,低低而道。
  老夫人心头有数,也不再多言,仅是再度嘱咐两句,随即便让她回了屋。
  翌日,天气突然好转,一大早,天空竟有红霞缕缕,倒是极难见到。
  莫刚今日不曾随父出摊,仅是邀徐桂春外出游街。
  徐桂春本不愿去,但终归还是抵不住自家娘亲唠叨,只得与莫刚外出逛街。
  整日,莫刚对她倒是体贴入微,照顾至极,待黄昏回家时,她怀抱已抱了不少礼物,无论是夹袄还是手套,也无论是簪子还是新鞋,皆一应俱全。甚至于,莫老头儿还亲自过来送了十来斤猪肉。
  徐桂春心头也微微发暖,此生之中难得被人如此关切,心底终归是有所动容。
  只是回得屋子后,自家儿子则莫名脾气大涌,如何如何都是不理她,她只得连连叹息,幽远无奈的道:“全儿,娘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你。你以后大了,便能理解娘亲苦心了。”
  这话落下后,不再多言,仅得再度为榻上那昏迷的女子擦拭身子后,便再度坐在油灯下缝衣。
  夜色深沉。屋外的夜风,也突然凛冽开来。
  则是不久,沉寂无波的气氛里,那不远处的主榻上,突然扬来了细碎声响。
  徐桂春微微一怔,下意识抬眸,则见那不远处榻上的女子,竟稍稍动了动手,扯了扯被褥,那张倾城绝丽的脸,虽仍旧略显苍白,然而那双一直紧合了几年的眼,竟逐渐,逐渐的开始睁开。
  醒了?
  徐桂春惊得不轻,面色也骤然一变,惊喜浓烈。
  她忙扯声而唤,“爹,娘,你们快来,这位姑娘醒了。”
  这话一落,当即快步至那不远处的主榻旁坐定,随即惊喜笑意的垂眸朝榻上的女子望着,略微紧张的唤,“姑娘?”


第295章 如此之人
  一盏烛火,微微在不远处的案台上摇曳,昏黄暗淡的光火,充斥在屋子四周,朦胧灰暗中,却是无法将屋内的所有黑暗都全数驱散。
  气氛,沉寂压抑,似有什么东西在紧绷一样,而放眼朝周遭望去,除了榻前那陌生女人惊喜浓烈的笑脸外,便剩下破败的窗棱被夜风吹得不住的作响,四面之处,摆设也极为简单破败,入目之中,却也是,满目的破败撄。
  是了,破败。
  凤瑶瞳孔缩了半许,苍白的面色,也逐渐增了几许清冷。她并未立即言话,则是片刻后,不远处的屋门外顿时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待她下意识抬眸侧目观望,则见有两人推门而入,步履蹒跚的小跑过来。
  冷风,顺着打开的屋门钻了进来。
  凤瑶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寒颤,徐桂春忙道:“爹爹,快些将屋门合上,莫要将姑娘冷着了。”
  王老头儿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转身回去,待将屋门全数合好后,才小跑过来站定在凤瑶面前,犹如观稀罕物一般瞧她。
  几人的目光,皆卷着惊喜,卷着兴味,然而那一双双瞳孔之中,也掩饰不住的夹杂着几许打量与审视。
  如此被人盯着,凤瑶心生不悦,只是待要开口,奈何努力一番,却难以张开嘴,更也难以言话。
  她怔了怔,着实不料如今的自己竟已这般虚弱,甚至虚弱得连嘴都张不开,更别提言话。那夜的一场厮杀,狰狞凶猛,而今醒来,那些记忆还全数历历在目,清晰刻骨偿。
  她不知那场战役是如何结束的,更也不知结果如何,此时此际,她心底存了太多太多的疑虑与问题,皆想要抛出来让人解答,但此番她却一声都发不出来,更别提问话。
  她眉头紧皱了起来,面色也越发沉了起来。
  徐桂春凝她几眼,略微担忧的问:“姑娘,你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这话一落,凤瑶半晌不曾出声。
  徐桂春与自家爹娘也察觉了异样,几人面面相觑一番,各人面上也卷了几许叹息。
  “娘,姑娘几日都不曾好生进食了,你且先去厨房端些清粥过来,先让姑娘吃些清粥垫垫底。”
  老妇缓缓点头,转身离去。
  王老头儿也无奈的摇摇头,仅是嘱咐徐桂春好生照顾后,便也转身离开。
  徐桂春静坐在榻边,目光尽量放得柔和,生怕惊扰了凤瑶,又眼见凤瑶满目清冷与审视,她低声解释道:“姑娘莫要害怕,我们是楚京平民,前几日在家门前救的你。姑娘这几日一直高烧不退,此番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想来待得姑娘恢复了,定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下来的时日,姑娘只需好生在这里修养便是,姑娘若想什么时候离开,我们也不会拦着,姑娘自便也可。”
  她嗓音极为温柔,并无半许锋芒。
  这话落下后,老妇便已端了清粥入屋。
  徐桂春急忙伸手端过,略微尴尬的朝凤瑶道:“寒舍鄙陋,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姑娘。望姑娘莫要嫌弃这清粥,此番稍稍吃些,垫垫底也可。”
  这话一落,指尖微动,当即用勺子舀了一勺子清粥朝凤瑶喂来。
  凤瑶满目清冷,并无动作。
  徐桂春的手在半空僵持半晌后,终归还是缩手回来,尴尬而笑,“姑娘此际不吃清粥也可的,若是姑娘何时饿了,想吃清粥了,尽管与我说便是。”
  说完,稍稍将清粥放在了榻旁的矮桌。
  整个过程,老妇也立在一旁尽收眼底,她神色也微微一变,目光朝徐桂春落来,犹豫片刻,低声而道:“桂春,你先出来,娘有话与你说。”
  徐桂春微微一怔,点了头,待得刚随着老妇出屋,便见自家爹爹也立在门外不远。
  她神色微动,并未言话,待将屋门彻底合好后,才与自家娘亲缓步行至王老头面前,平缓而道:“爹爹还未回屋休息?”
  王老头满面焦虑,“桂春,这屋内的女子,许是久留不得。”
  徐桂春垂眸下来,并未言话。
  老妇也急忙道:“是啊,那女子可是有脾气得很,不苟言笑,一看她那眼神,就极是凌厉,估计是不好惹。再者,你也瞧见了,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这种人久留在家中,定是负担,也成祸害,万一此女嫌我们哪里招待不周,对我们发火,我们也是难以招架。”
  徐桂春神色起伏,心底深处,也增了几许复杂。
  那榻上的女子,神情的确极为凌厉,清冷莫名,无端给人一种慎人威仪之气,她也着实说不了话,像是个哑巴,但那女子满身的气度与威仪,想来自然也不该是草寇乱贼之辈。
  再者,那女子虽是醒了,但躺在榻上难以动弹,如此懦弱之态,若当真被他们在这时候送走,岂不要让她死路一条。
  徐桂春心底终归是存有几许无奈与怜悯,眉头也皱得极紧,一言不发。
  “你杵愣着作何。我与你娘的话,你可是听进去了。”王老头儿再度出声,厚重的嗓音也再度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徐桂春这才回神,稍稍抬眸朝王老头儿望来,“救人都已救到这份儿上了,再多让那位姑娘在此呆些时日也无妨。我们家本是家徒四壁,也许待那姑娘健然后,许是不用我们主动送,她也会自行离的。”
  这话一落,眼见王老头儿又要言话,徐桂春忙道:“天色已晚,爹娘早些休息,我回屋了。”说完,分毫不再耽搁,当即转身入屋。
  王老头儿与老妇立在原地,恼得有些跺脚,待得片刻后,却终归还是强行按捺下了心神,不再多言。那屋内的女娃子,虽清冷了些,但目前着实看不出好坏,加之又是个哑巴,万一逐出屋门了,指不准就被什么人给害了,如此,他们虽不曾杀人,但也是间接害人的凶手,这事若是发生,自是极不吉利。
  思绪翻腾摇曳,王老头儿的面色也沉得厉害。
  两人在原地站了半晌,老妇才转眸朝老头儿望来,低低出声,“人命为大。就听桂春说的办吧,我看那姑娘气质不凡,许是我们这家徒四壁的地方她也呆不下去,到时候不用我们赶,她也会主动离开了。”
  王老头儿顿时恼道:“妇人之仁!你怎知那女娃会主动离开?万一那女娃不主动离开呢?我们家岂不是还得多一张吃白饭得嘴?桂春此番拖着全儿回来,便已闲在家吃了几月的白饭了,如今又加一个!你当咱家是善堂施粥的地方?”
  骂骂咧咧的嗓音,扯得有些大,便是夜风拂来,竟也不曾将他的话全数刮散。
  徐桂春眉头微皱,却也无可奈何,仅是在门边立了一会儿,随即才回神过来,却待视线刚刚落到那榻上仰躺着的女子面上,则见那女子正侧着头,满目复杂厚重的凝她。
  二人目光恰到好处的对上,一人清冷,一人诧异。
  徐桂春怔了一下,犹豫片刻,随即便缓缓往前站定在凤瑶榻前,尴尬而道:“我爹娘就是那脾气,虽喜唠叨,但也心地善良。姑娘莫要多想,只管在这里呆着便是。”
  说着,朝凤瑶笑笑。
  凤瑶瞳孔一缩,心生起伏,一股股复杂狰狞之感,肆意在心底蔓延开来。
  而今看到这里,那些所谓的前因后果,她算是明白过来了。她那夜重伤昏迷,后被这家人所救,而今高烧几日后终归醒来,便已成了这家穷苦人家的寄生虫。
  她从不曾料到,她堂堂大旭的长公主,竟也会沦落到旁人口中那所谓的吃白饭得人身上,奈何纵是满心抵触不喜,却无能真正的开口拒绝。
  她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苍白的面容幽远清冷,并未言话。
  她这不怒自威,满身浓烈的清冷煞气之意,令徐桂春看得有些胆颤心惊。
  仅是片刻后,徐桂春便不敢再看,当即垂眸下来,低低道:“姑娘多休息休息,我先过去缝衣了。”
  这话一落,不敢在她眼前多做耽搁,仅是急忙转身过来,坐定在一旁的矮桌上开始缝制衣裙。
  夜色漫长,灯火稀微。
  那摇曳而起的光火,在屋中打落道道影子,衬得屋中气氛越发清凉。
  凤瑶满目幽远,神色深邃发沉,但兀自沉默许久许久,才稍稍合眸,开始小憩。
  徐桂春不时朝凤瑶瞟来,眼见凤瑶合眼,她心口这才蓦的一松,本是坐得端然的身子也当即脱力开来,整个人歪斜而坐,指尖也松了细针,开始揉搓略微酸涩的肩膀与脖子。
  不得不说,方才一直在那榻上女子的注视下,她一直心生紧蹙与压抑,是以整个人也难以全然放松,而今见那人终于合了眸,她也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却待松了全身力道后,才觉浑身上下,竟是都已酸涩。
  那女子啊,虽是生得极为好看,说是倾城倾国都不为过,但那人的目光啊,终归是太冷太冷,似如森凉刺骨一般,威仪煞气,给人一种可望不可即之感。
  她心底也越来越发怵起来,各种疑虑与不安升腾摇曳,着实不知,此番执意留下这名女子,对她家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翌日,天气仍旧晴朗,晌午之际,头顶阳光便已盛然开来。
  徐桂春手头上的衣裙,终于缝制完毕。她欣喜的握着衣裙站定在凤瑶榻前,柔然而道:“姑娘初来这里,我本该好生招待,只因家中条件的确受制,本想为姑娘准备件好衣服,奈何却有心无力,是以只得亲手为姑娘缝制一件,姑娘莫要嫌弃。”
  她面上挂着笑,良善温柔。这话一落,眼见凤瑶不言话,她神色微动,犹豫片刻,继续低声而问:“姑娘,此际我可要帮你将这衣裙穿上,再扶你坐起身来?躺久了终归不好,姑娘若是愿意,便朝我眨几下眼睛变成。”
  凤瑶淡漠观她,并未言话,更不曾有任何反应。
  她依旧是满身清冷,整个人淡漠威仪。
  徐桂春凝她半晌,叹息一声,终归是放弃了。待得刚将衣裙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角落,随即正要出门去寻在院内玩耍的儿子,不料正这时,门外不远竟陡然扬来了一道猛烈的踢门声。
  霎时,木门狰狞而响,啪啦而碎,紧接着,几道脚步声迅速而起,由远及近,而后,一道孩童惊恐的哭泣声也骤然响起。
  徐桂春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当即开始朝不远处的木门小跑而去,奈何刚刚靠近屋门,那不远处的屋门竟被人在外猛的踢开。
  刹那,屋门陡然朝内一开,与徐桂春撞个正着。
  徐桂春额头一痛,整个人被乍然而开的屋门撞到在地,她浑身剧痛,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待得刚刚稳住身形,一道鞭子已瞬时落在了自己身上。
  火辣的疼痛,顷刻在身上散开。
  她抑制不住的惨呼一声,待得抬眸一望,才见那不知何时立在眼前的人,竟是满身紫袍,高贵威仪,那容颜白皙俊美,意气风华,俨然是心底深处那熟悉得刻骨铭心的人。
  是他!竟会是他!
  几月不见,而今陡然再见,这人第一时间朝她招呼的,仍旧是一道鞭子。
  也不知是相逢过后的悲戚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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