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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世弃妃:王爷,轻点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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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海跑进跑出,给东方昊送软垫、被褥,都被拒绝了。
他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几回,皇帝东方归一只是冷哼,并不多言。
东方昊精神虽然不济,却依旧坚忍不拔地咬牙坚持。
这对父子,都是倔脾气,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实在没辙了,只好打亲情牌,“皇上,淑妃若还活着,见到肃王这般模样,一定伤心不已。”
东方归一眸光微潋,却别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诶。”
福海除了叹气,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有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面色惶恐,抖抖地瞥着福海,“皇上,肃王晕倒了。”
福海大惊失色,“皇上,您……”
东方归一凝眉不语,良久,他随意地扫一眼福海,沉声道,“将他抬进内殿来吧。”
*
崖庄。
这几日,楚思九不再避开旁人,大大方方地绣起了香囊。
她手艺好,速度又快,针去线来,看得春环乍舌不已。
“王妃,原来您刺绣这么厉害。”春环钦佩不已,之前她真是替楚思九捏一把汗,就怕她不会绣。
“本王妃世家出生,怎么可能不会绣花。”楚思九淡淡地说。
她四下里瞟了一番,没有见着月梅,仔细想想,似乎有两日未见她过来了。
“月梅这两天在干嘛呢?”她随口问道。
春环也不知道,“昨日,奴婢见她骑马往庄外而去,可能是回业城了吧。”
楚思九蹙起了眉头,“雨天泥泞,她也不怕摔下山谷?还有,她不是最讲规矩么?怎么回业城也不与我这个王妃通报呢?”
春环缩一缩脖子,不敢搭嘴。
一想到月梅有可能回业城勾引东方昊,楚思九浑身都不舒服,“去通知庄里管事儿的李槐备车,咱们也回业城去。”
她腰板挺直,讲得理直气壮。
那三个香囊已经绣好了,红色的是鸳鸯交颈,做成心形;青蓝色的是并蒂莲花,做成宝壶形;墨绿色的是蝶恋花,做成椭圆形。
她拿出专业设计师的素养,大方地从自己私人珍藏的荷包里取出顶级玉佩与小玉,做出了玉搭链与盘丝扣环,新颖别致。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
春环早就想去业城,高兴地应了下来,“是,王妃。”
一刻钟后,她沮丧地回来,“王妃,李槐说前几天下雨,山雨路滑,马车的车轴坏了,已经拿去修了,请您见谅,咱们今日回不了业城。”
楚思九眼眸微闪,心中起了疑心,“带我去看看。”
二人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上,突地从边上窜出一人,拱身行礼,“王妃安好。”
楚思九吓了一跳,定晴一看,居然是肖剑?
他看着狼狈,眼睛下面有老大的两个眼袋,袍衫皱巴巴,下摆蹭着几块泥,面颊上还有枝条刮起的血痕。
楚思九瞧着稀罕,这货一贯自持,长了一双很精神的吊梢眼,穿衣打扮在侍卫中算是讲究,如今这般模样,是唱得哪一出呐?
瞪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这么一副模样?什么时候过来的?王爷呢?”
她一连抛了三个问题。
肖剑这几日一直在崖庄周边指挥防守,打退了不知道多少拨刺客,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得了敌人退守的消息,便想找个清静之处休息。
还没进屋,惊闻王妃要回城。
李槐找了车轴坏了的理由,她不信,非要亲自出来看个究竟。
他这个苦逼哈哈的肃王府第一侍卫,紧急过来演戏。
第009章:终究,还是起了疑
“回王妃,属下得了失眠之症,连续几晚未睡。大夫开方吃药都无用,王爷让属下来崖庄静心休养。方才因为精力不济,不小心滑下了山谷,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
他果然有急才,编起故事起承转接,颇有章法。
楚思九狐疑地看着他,丫的不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二么?还能滑下山谷?
不过,看那付倒霉的样子,情境倒也相符。
好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她安慰他,“那你赶紧找个清静的场所,敛心静气,试试能不能睡着吧。”
“谢王妃。”肖剑恭敬地行一礼,却不离开。
“还有……事?”楚思九总归看他古怪。
肖剑语调诚恳,“王爷让属下给王妃带句话,他得了空便会来接王妃。”
这话太有内涵了,得了空?万一他老是没空呢?
“知道了。”楚思九疑虑四起,面上却无波澜。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故作关心地交待肖剑,“肖侍卫,治失眠有一个偏方,你可以试试?”
肖剑严肃行礼,朗声道,“请王妃赐教。”
楚思九也是一本正经,“你找个小娘子操练操练,身心舒坦了,兴许就能睡着了。”
说完,她轻轻甩一下衣袖,也不看肖剑的一脸愣逼,继续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春环跟在后头,想笑又不敢笑,硬生生地憋着。
肖剑也是哭笑不得,他这算是被王妃调笑了么?
说到这个王妃啊,初入府时,他与十二卫都是咬牙切齿。王爷昂藏男儿,武功高绝,竟被楚家逼得签了永不纳妾的字据。
实乃奇耻大辱。
入府后,她与王爷好三日,闹两日,尤其是第二年,有段时间她基本不给王爷好脸色看,连讽带刺,总能找着话讲。
好几回,他们都觉得王爷要暴起休她出府了。
然而王爷只是去练功房敛气静息,或者喊几个侍卫打上一架,心气顺了,继续板起脸,贴上去与她各种别扭。
看不懂啊。
不过,王妃只折腾王爷,对下人极和气。所以,汪兴一直对她有好感,时常在他面前说些好话。
十二卫被王爷调派,轮流看守她的安全。时日久了,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她与人友善,对街面上的穷人尤其得好。
后来得知,王妃从四岁开始,便在业城的街面上溜达,救济过乞丐、走失儿童、贫病交加之人、流离失所之人……以及喂养流浪小猫。
王妃是个好人。
时间久了,大家都这么说。
可惜她生在楚家,按目前的形势,王爷就算保下她的性命,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说。
肖剑摇头叹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方才他已经得了消息,这几日,王妃是绝对不能回业城的。
……
有了肖剑的掩护,李槐顺利地卸了马车车轴。
见到楚思九过来,他满脸惶恐,额头更是冷汗淋淋,“禀告王妃,车轴坏了,今日没法用。”
楚思九皱起了眉头,在歪斜着的马车边转了半圈,一时无话可说。
她只得退一步,“明日可以用吗?”
李槐如何拿得定这个主意,吭哧了半晌,把这桩烦心事推给了老天爷,“这个要看天气,若明日下雨,定然是不行的。”
楚思九点点头,她从不为难下人,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句,“若明日天晴,你就备好马车,我要回业城。如果下雨的话,就等等。”
“谢王妃体谅。”李槐深深地行一礼。
几句话的时间,他的里衣都被冷汗浸湿了。
看着楚思九离去的背影,他双手合什,认真地祷告上天,赶紧下雨吧。
*
楚思九终究还是起了疑了,前前后后加起来,她在崖庄呆了快十日了,东方昊竟然人影全无?
之前,他哪肯离开她这么久?
去年两个人闹得最僵的时候,他因公事回江南封地,还死拖硬拽地带了她去。她不肯,他便威胁她,“你既然不许我纳妾,就得跟紧了。”
楚思九顿时垮了脸。
现在的情形么……
楚思九觉得,他应该是有异心了吧。
总觉得会有这么一日,而这一日终于来的时候,心情却无法平静。
晚上,她去望月亭抚琴。
天气还不错,繁星点点,淡月笼于天际,谷间清风微袭。
她心情郁抑,弹出的琴声幽婉低沉,似有无数的心事。
前世她只会唱些流行歌曲,对音乐没什么研究。这一世,楚家请了大余国最有名的琴师过来教授琴技,她理解力惊力,又有大把的学习时间,居然让他练出了绝世琴技。
关键是她还有举一反三的能力,嫌古人的曲子意境太过高远,弹多了会成仙。她就选了些前世的流行歌曲,改编成古琴曲。
有歌词在心中流淌,弹起来比较……走心。
比如此时弹奏的《把悲伤留给自己》,歌词与现状不一定完全相符,但是那股子悲伤的劲头是一致的。
弹完一曲,她望向幽沉的山谷,脑海里缓缓闪过东方昊的清俊幽沉的面容。
幽幽地叹了一声,这个男人,其实是走了她的心的。
十三岁那年,她随父亲参加皇帝组织的冬猎。
她睡不着,避开值夜的御林军,偷偷地去山脚下的梅林看风景。深更半夜,看到东方昊在那里练剑。
他穿了一身玄衣,身姿矫健,剑风凌厉。一招平地扫雷,剑气所及之处,漫地雪花飞舞。而他翩然而起,姿式绝美,如天神下凡。
少年风姿卓绝,那一刻,她对他倾心以待。
然而,二太公告诉她,楚家与楚贵妃合谋害死了东方昊的母妃慕容端敏。他与楚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明知道有仇,还是嫁给他,也是够苦的。
新婚夜,他对她温柔,让她存了些幻想,以为他不会与她计较。
却被肖剑的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男人嘛,逢场作戏谁不会。”
现实太凄惶了,恩怨情仇纠葛在一起,又有封建家族这张大网罩着,她无能为力。
只有与他闹些别扭,相互膈应一下,心与心之间隔着一道,翻脸无情时,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苦笑一声,她低下头,打算再抚一曲。
却听得山谷之中响起婉转舒缓的萧声,曲调竟然是她刚才弹奏的《把悲伤留给自己》?
那声音与她愈来愈近,哀伤中又有几分苍凉。
楚思九大概知道是谁来了,在这崖庄之中,精通音律,又擅吹箫之人,只有东方昊。
心头一松,他终于出现了。
第010章:陪我,过几日再回业城
趁着曲调的间歇,她轻轻地抚住琴弦,琴声顿时加入其中。
萧声迷离,如怨如慕,琴声古雅,如泣如诉,萧琴合鸣,不绝于缕。
冷冷的月光之下,有徐徐轻风掠过,衣袖翻飞,鬓发飘扬……此情此景,完美地脱超于现实之上。
一曲终罢,余音袅袅间,呼吸渐沉。
楚思九没有回头,却听得身后有入亭的脚步声。
与平时比,这声音显得有些虚浮。
“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东方昊的声音很柔和。
楚思九只是瞟着他,却不说话。
他长相没差,颜值无损,但是弯身坐下的姿式过于僵硬,不似以往般行云流水。
眉心微蹙,“你……病了?”
东方昊一惊,这女人的观察竟然这般细致,他觉得自己已经掩饰得极好了,方一进亭便被她察觉了。
“唔,旧疾犯了。”
“旧疾?你有甚旧疾?”楚思九狐疑地看他。
她确实不知,入府三年,二人每晚睡于一张床上,他精力旺盛得让她讨饶,从来不知他竟有旧疾?
“练武之人,腰腿关节有些旧疾很正常的。”东方昊敷衍着。
“哦。”楚思九倒也信了,心情瞬时晴朗,神色也好看了几分,“你久久不来崖庄,就是因为旧疾犯了?”
东方昊未置可否,轻缓地说一句,“想我了?”
楚思九轻哼一声,“把你扔去荒郊野岭呆十日,看你想不想我。”
东方昊不语,眸色幽沉地看着她,声音淡淡然,“若不然,如何知道你琴艺高超呢?”
楚思九浅浅地眯起眼,狡黠地一笑,“我有与王爷说过,我不会抚琴吗?”
东方昊一怔,细细地想了想,确实没有。
“但是我在花会这种场合,听你说过很多回。”
楚思九撇起了嘴,语声不屑,“花会那种场合,贵女们抚琴展示才艺,是为了抬高身价,给自己钓个好郎君。我早就与王爷订了亲,没有这种需求,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那倒是,业城的贵女中,数李婉的琴技最高,也及不到你七分。你若出场,确实会被人恨死了。”东方昊微微颔首。
“对啊,因为你这个郎君,我已经树大招风,惹了嫉恨。我该有多傻,才会跑去与人争风头。”楚思九说得振振有词。
“原来王妃除了逛街,也有学琴棋书画,针线女红的。”东方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眸底压着很沉的心思。
“也不想想我是从哪户人家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不学无术之徒。”楚思九轻声嘀咕着。
东方昊心头一紧,面上却无异样,他把手一摊,“香囊呢?”
楚思九瞪他一眼,气势汹汹道,“你先跟我保证,以后不用这种方式强讨,我才给你。”
东方昊无奈地举起手,“我保证。”
楚思九撅起嘴,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腰上扯出一个布袋,“呶,三个都在里头。我让春环熏了沉香,与你身上的气味是一致的。”
东方昊接过布袋,竟然是沉甸甸的。
他眸中闪过疑色,打开来,托到手上细细地看。
双面绣也就摆了,居然还有编饰繁杂的玉搭链与盘丝扣环,每一件都如艺术品一般地精妙绝伦。
“我这次可是出血本了,那上面的玉是我的私人珍藏,配得上你这个富贵王爷哦。”楚思九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多说几句缓解一下尴尬。
东方昊的眼眸微微闪动,隔了好久才淡声道,“辛苦王妃了。”
楚思九抿了抿唇,偷偷地睄他一眼,“明日我想回业城了,你……是来接我回去的么?”
东方昊没有说话,小心地把香囊塞回布袋,又放进袖袋之中。
楚思九的眼眸眨啊眨,“你的旧疾……还没好透吧。”
“唔。”东方昊轻轻地应了声。
“那,如何呢?”楚思九的声音里透了些关心。
“我关节有风湿,需要在这里泡温泉。”东方昊牵过她的手,握于手中,声音轻柔,“你在这里陪我,咱们过几日再回业城。”
楚思九觉得画风有异,二人肌肤相亲时,各种旖旎都有。但是平素里,极少有这般温馨的时刻。
东方昊浑然未觉,干净温厚的大掌依旧覆着她,黑黑的眸中闪着微光,温柔地问她,“可以么?”
楚思九愣住了,这断然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好。”她老实地答了一句。
然后,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悄然地将手滑出了他的大掌,“很晚了,回去吧。”
手心一空,心口也跟着一空。
东方昊抿了抿唇,抬起眸子看她,“扶我一把。”
这么严重?那你刚才是怎么过来的?
楚思九虽然狐疑,却也走过去搀住了他。
真沉,她咬紧了牙。
“行了。”站直之后,他便可以慢慢走动,步子虽然沉重,优雅挺直的身姿倒是未损几分。
刚刚走到亭外,便见得几抹身影匆匆赶来。
“王爷,您坐软轿吧。”原来是月梅,天色黑,看不清楚她的脸色,只听得她的声音微颤,极是心痛的样子。
楚思九的小心眼儿又犯了,面色一沉,气咻咻地说,“王爷,月梅在这崖庄进出两回了,为甚我的阿娇一回都没来呢?”
月梅心下恼恨,王爷为了你在大殿之上跪了一日一夜,膝盖肿胀,又入了湿气,医生叮嘱要仔细调养。可是你在这里闹着回业城,王爷无奈,睡了一晚又匆匆赶过来。
你还与他闹阿娇?
你的阿娇早已成了鬼,喝了孟婆汤,再也不识得你这个主子了。
她气极,却也不敢发作,只得委委屈屈地示弱,“回王妃,阿娇身子娇弱,不如奴婢皮实,可以风里雨里的来回奔波。”
楚思九被她说得心口发堵,立时就有化身泼妇的冲动。
强自压下怒火,她的声音极淡,“我与王爷讲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回答了?”
“王爷身体有恙,不能久立,还望王妃赎罪。”月梅竟然跪下了。
楚思九被她这番话,还有这莫名地一跪,搞得有点懵。
“你起来吧。”东方昊臭着一张脸,极不高兴。
月梅立时站起身来,殷勤地小跑到东方昊的身边,小心地将他扶上软轿。
“起轿。”她轻声地喊。
然后又挥挥手,轿夫步子极大,稳步如飞地往前跑去。
“王妃,得罪了。”她礼数周全,还记得与楚思九行一礼。
然后,便一路小跑地跟着去了。
楚思九目瞪口呆,丫你个东方昊,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
这么回去,太丢面子。楚思九心头不忿,随便指个方向,“春环,咱们去那边转转。”
第011章:忠言,逆耳,臣妾想做忠臣
“是,王妃。”春环抱着古琴,跟在后面。
她把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劝了起来,“王妃,其实王爷对您极好,您只需稍稍温柔一些,他就会把您捧在手心里,哪里会有月梅什么事情。”
楚思九停住步子,恨恨地说,“多嘴。”
春环伸一伸舌头,“戏文里唱,忠言逆耳,奴婢想做忠臣。”
楚思九“噗嗤”一笑,“这些话都是阿娇教你的吧。”
春环嘿嘿一笑,“奴婢与阿娇姐投缘,她说奴婢虽然傻呼呼的,但是贵在爽直,定然入得了王妃的眼。她还说最多三年,您就会带奴婢去业城,果然呢。”
“这鬼灵精。”楚思九轻啐一口,十日没见着阿娇,怪想念的。
也不知道她在肃王府干啥,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也不给她带个口信。
回去要罚她。
二人闲悠悠地逛着,见到前方匆匆地过来一个身影。
看走路的姿势应该是李槐,见着楚思九他连忙行礼,“王妃,夜深了,王爷让您赶紧回去。”
楚思九轻哼一声,“我还没逛够呢。”
她心里有气,你招呼都不打一声,臭个脸,坐了软轿顾自走了,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李槐是个机灵的,来之前已经问过轿夫,心里头门儿清着呢,“王爷膝盖有伤,大夫说他不能长久站立,刚才站得时间久了,急着回院里上药按摩呢。”
“这么厉害?”楚思九面色微变。
“是啊,王爷这回吃大苦头了。”李槐自然知道王爷这伤是如何得来的,看向楚思九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内容。
总算楚思九还有几分良心,脸上依旧摆出一副傲骄的模样,私底下却是迈大了步子,紧赶着往主院走去。
李槐瞧在眼里,心态总算平和了几分。
王妃还是在意王爷的。
*
东方昊的膝盖青肿难当,这回过来,他把府里的大夫陆道仁也带来了。
此时,正拿了膏药,用力地给他揉搓着。
陆道仁医术高超,长得也很周正,穿一身青衣,有点道骨仙风的劲头。他偶尔会走街串巷,给穷人看病,在业城有极好的名声。
不过,他是只话唠。
一边揉,一边叨叨着,“王爷,最近您要卧床休息,湿气入得膝盖,养得不好,老了会变成老寒腿。
东方昊冷眉冷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道仁很习惯他这副模样,继续叨着,“温泉一日泡三回就够了,饱暖思***要忌房事。”
东方昊突地盯住他,“我让你找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到?”
陆道仁没好气地瞟他一眼,“三日。”
然后他似乎生了气,扁了嘴不再说话。
两个膝盖范围不大,只一会儿功夫就揉好了。
收拾了东西,陆道仁转身要走,可他是话唠体,还是没忍住,“王爷,这桩事情往大了讲,是欺君,您要考虑周全。”
东方昊冷沉地看他,“你做得干净些,便不会有事。”
陆道仁轻叹着,“王爷,您这般用心良苦,王妃也不会记得您的情,何苦呢。一了百了,日后也少了好些事情。”
他一直看楚思九不顺眼,理由很简单,他觉得楚思九对王爷不够好。
“滚。”声音冷冽刺骨。
“行行,我滚,明日再滚来给您上药。”陆道仁一点都不怕,他太医院出身,是东方昊的救命恩人,两人交情深厚着呢。
走到门外,看见楚思九进来,他特意提高嗓子喊了一声。
“忌房事啊,别忘了。”
楚思九与陆道仁一贯不和睦,以往在肃王府时,逮着机会就会斗上几句嘴。此时她自然知道,这丫的是在故意恶心她。
“陆大夫喊得这么大声,是因为羡慕嫉妒恨么?”她站直腰板,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陆道仁冷哼着,“王妃所言何意?”
楚思九眼眸轻眨,仔细地与他解释起来,“自己有,别人也有,不稀罕,就不兴奋。自己没有,别人有,于是羡慕、嫉妒、加上恨得牙痒痒,一旦逮到机会就兴奋不已,大声宣扬,唯恐别人听不到。
陆道仁被噎得够呛,他妻子早逝,留有一子。
早些年,他府里还有一名侍妾,四十岁后的某一日,他翻阅古籍,突地就入了迷局。开始执着于养生之道,敛心静气,养精蓄宝,再不近女色。
完全是他的主动行为,没有人逼他。
他是话唠,喜欢沾沾自喜地教训人,时常将他的这套理论灌输给旁人,肃王府上下无人不知。
所以,楚思九这么讲,不算揭他的短。
果然,他不以为忤,只是摇头叹息,“唯女子难养也。”
楚思九也不生气,唇角莞出两个酒窝,笑眯眯地看他迈着方步,缓缓地走将出去。
她其实挺喜欢这货的,医术好,心眼好,人又忠心。就是性子迂腐,时常要摆个谱,对她这个王妃不是那么敬重。
所幸楚思九有现代人的记忆,不在意那些礼数。他却不一样,少行一个礼,便会觉得占了上风,会偷乐很久。
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在口舌上占了上风,于是摇头摆尾,得意洋洋。
楚思九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报着敬老的心思,让了他一道。
转过身,她进了卧房。
东方昊已经换好了轻薄的寝衣,倚在床头,幽幽地看她。
见到她的眼眉含笑地进来,心头顿时松缓,“怎么?又与陆道仁斗嘴了?”
“恩,一比一打平了。”楚思九心情不错,补充了一句,“他说我女子难养,我没有讽刺他小人难养。”
东方昊的眸中带了些笑意,伸出手,“过来。”
楚思九站着不动,眼眸盯向他的膝盖,“听说您的伤很重。”
东方昊无奈地垂下手,“养几日便会好了。”
“医嘱要忌房事,我去偏房睡。”楚思九的声音轻轻的,眼帘微微挑起,闪着轻盈的光。
“你是想气死我,是吧。”东方昊皱着眉头看她,声音里透着些不耐烦。
楚思九的唇角微微莞起,似笑非笑地说,“忠言逆耳,臣妾想做忠臣。”
东方昊瞪她,久久不语。
楚思九觉得他不幽默,抿紧了唇,也瞪他。
反正她有事没事都要惹得他暴跳如雷,也不多这一桩。
按以前的戏码,这会儿他应该气愤地冲将过来,把她扔去床上。然后,两个人便会如仇人一般地,奋勇对战。
今日膝盖有伤,不知会如何?
第013章:这货,一日就把这指标给用完了
楚思九趴在他的胸前,声音慵懒无力,“那一年,王爷十四岁。青苗节嘛,超过10岁的皇族子弟,都要参加。
您是倒数第二个出场,穿着一拢玄衣,墨绿色的云袖,身姿挺拨。旁的皇室少年牵着水牛,都有些不伦不类,只有您神情专注,脊背挺直,牵着一头水牛行走于青苗田间,怡然自得,俨如一副绝佳的水墨画。”
楚思九吃吃地笑着,“您长得实在是俊美,剑眉星目,风姿飒爽。之前那些个看着五官端正的皇家子弟,瞬时被您比成了渣渣。”
“怎么?动心了?”东方昊的眸底含出了笑意。
楚思九歪起了头,笑吟吟地说,“三妹动心了,她很羡慕,说我未来的夫君长得好看。大姐便开玩笑,让她与我商量,调换一下夫君。
其实她那个六皇子夫君长得也不错,母妃梅歆瑶出身于大余国的将军府,有几分豪迈之气。就是不知为什么,教导出来的六皇子,走的却是倨桀路线,眼眸里看到的俱是傲气。”
东方昊不高兴了,轻哼一声,“你答应换了?”
楚思九不怕他,什么话都敢说,“王爷虽然长得美,但是高冷沉鸷,深不可测。那日,我仿似看到您盯了我一眼,又云淡风轻地将头转去一边,高冷得不要不要的。不如二皇子东方铭看着亲切,翩翩君子眸光温润。”
东方昊冷笑,“那会儿你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吧。”
“是啊。”楚思九吐了吐舌头,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嫁给皇子,三妻四妾太可怕。所以我与三妹说,她若喜欢的话,就直接拿去。结果被父亲喝止了。”
东方昊很是无语,“本王若不写那份不纳妾的字据,你是不是就不嫁给我了?”
“是啊。我与老太爷说好的,没有这张字据我不嫁的。”楚思九昂起头,认真地看他,“洞房那日我也与你讲过,若您近了别的女人的身,我便不要你了,我不是开玩笑的。”
东方昊的眸光深幽难辨,沉沉地落到楚思九的脸上。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哑,却极其淡定,“本王知道了。”
老调重弹,楚思九没太在意他的反应。
淡淡地把头搭到他的肩上,叹息着说,“反正我们楚家的三位嫡女,必须嫁给皇家的三位皇子,按序排列,一人一个,谁也跑不了。”
“嫁给本王,你很委屈?”东方昊听得别扭,声音微涩。
楚思九垂眸不语,心里头翻滚着好些事情。
她也别扭上了。
东方昊很熟悉她的性子,知道不能再说了。他们之间,有一些禁忌的话题,踩上线就要闹。
幽幽地看她一会儿,他不再说话。
*
天光大亮,日头照进了窗棂。
楚思九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手臂碰到一个暖暖硬硬的身体。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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