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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就是不想嫁给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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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案书写的少女,姿态专心且认真,眉目间一片平和写意,是和艳。丽容貌截然不同的温润典雅。
从这个人进来,他就心神不宁,有些厌恶自己被女人轻易影响,裴郁宁重新换了支毛笔之后,神色更为冷峻,低头专心抄写,再不分神。
过于安静的气氛中,陈昑到底没待太久,过了会儿就留下两人自己跑了出去。
颜家的小姑娘越是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他就越要给裴郁宁创造机会。
看,他就是如此善解人意,怀揣着如此企图,陈昑拦下谢瑾钰脚步,将人困在身边,一同游览书院去了。
毕竟他们新近刚来,确实对书院陌生,求助好心的书院同学帮忙引路再自然不过。
颜书语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对在身后站了许久的人不甚在意。
她早已经习惯裴郁宁突然出现在身边,以往她忙碌的时候,他总会时不时出现,只要他不想,她就不会注意到他,毕竟,那么多年的武艺不是白练的。
他曾经吃了多少苦,花费在练武上的时间有多长,能力就有多强。
如果他需要,只要他一出现,她就必须注意到他的存在,尤其是他继承先祖遗志,率军镇守西北之后,一身气势更是惊人。
每一次从战场上归来,她都觉得这个男人更可怕了些,虽然他已经尽力收敛,但手里太多人命鲜血积攒下的煞气与杀气,总归不那么容易消失。
那样的裴郁宁,和生活在望京神威侯府内的她,越来越不像一路人。
她怕过,畏惧过,但终究要和他一起继续生活下去。
神威侯府里,望京城里,他们就是一家人。
虽然,并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此刻站在她身后的裴郁宁,还是青涩少年,同成年后的他相比,同手握重权威名在外的神威侯相比,差距很大,许多地方都不尽相同。
但唯一没太多变化的,是那双总是过于冷漠的眼睛。
看得太多,她已经习惯。
即便他是刻意让她注意到他,她仍旧没兴趣,她认识他太多年,看多太多他的各种模样,见识过他各种做派,早已没什么兴趣与好奇心。
等做完手上的事情时,颜书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藏书楼。
裴郁宁看着她写字,看着她休息,看着她离开,从头到尾,她没给过一个眼神,没同他说一句话,但他却意外的没生气。
他是很不喜欢自己被没见过几次的陌生女人影响心绪,不过有必要的话,他要确保自己足以掌控这种影响,无论好坏。
他是未来将要承爵的神威侯,他的战场并非小小的侯府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人,而是裴家世代镇守的西北战场与朝堂。
想要走到那一步,他不能错,也错不起。
他的妻子人选,必须慎重,身份地位是其次,品行能力才最重要。
颜书语,她会是那个人吗?
***
晒书日结束之后,就是音律试,颜书语将那把千叶桃花伞送还给黄琬晴时,看着对方玩味目光与神情,心中无奈。
她这个夫子,有时候真的让人头疼。
上辈子她从未发现她还有撮合谢瑾钰同她的心思,如今不过事情变化了些,她就在这种以往最不喜欢的事情里掺了一脚。
如果不是记得北上望京时她送来的《桃花春游图》,以她十五岁时候的脾气,肯定早就走人,即便是现在,她也是不喜欢沾染这些事情的。
想起黄琬晴作为添妆礼送来的那幅画,颜书语心中一软,那实在是一副好画,更重要的是,在那幅画里,留下了十五岁颜书语无忧无虑的笑容。
也只有看着那幅画时,她才能记起自己曾经的模样,努力让自己别失了本心。
“夫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家了。”颜书语微施一礼,打算回家,家中幼弟每天都巴望着她早些回去,她可不忍心让小孩子失望。
“看来回家让你很开心。”黄琬晴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有了些变化的女弟子,心中满意,“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但看你现在的模样还不错,我就当你听了夫子的话了。”
“这才是尊师重道的好学生。”她道。
颜书语除了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不打趣你了,明天的音律试,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黄琬晴好心放过自己这个听话又贴心的弟子,“除了确定要参加的那几个人之外,我还要临时多加一个你。”
颜书语皱眉,“学生没打算参加。”
黄琬晴笑得愉快,“我不是让你去和他们比赛,作为我最出色的学生,我是让你去给我挣几分面子,至于琴曲,就选上次那首《清平调》吧,正好,我也考校一下你的琴艺。”
《清平调》能考校什么琴艺,颜书语哑然,但夫子既然开口,轻易不会罢休,更何况涉及她在意的琴艺。
最终,颜书语还是无奈应允。
晚上安抚好弟弟后,颜书语果断找出夫子送的琴,试着弹了一遍《清平调》,可能是因为她没再胡思乱想的关系,曲子弹得很顺利,但要说多优秀,也不见得,无非平平两字。
若是以这种水平在书院一众学生与夫子面前献丑,恐怕黄琬晴会毫不客气的拘她十天半个月在书院练琴,在父亲即将回府的现在,她并不想多事。
于是,她终于再度重温了过去在畅园的生活,辛勤练琴到天亮。
翌日,明媚春日里,书院后面的桃花林里,一众男女学生与夫子安坐在桌案后,开始了今年的音律试。
君子六艺中,乐是必修课程,书院里多年前曾出了一位琴艺大师,在继承传统时勇创新意,不仅桃李满天下,也成立了世所瞩目的新琴社,就此让文懿书院名声大振。
虽说音律并不单单局限于琴,但到底琴的分量最重,因此,书院音律试最重琴艺也就不奇怪了。
粉红桃花树下,花瓣随风而落,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中,琴为首,陈昑一曲《春日吟》开场就获得了同窗们的赞叹,即便是黄琬晴,也难得的给出了笑脸,要知道,在此之前的几年,很少有男学生的琴音能获得她认可。
颜书语听说过陈昑琴艺不错,师从名家,但也仅仅只是听说,亲耳听到还是第一次。
不得不说,传言有时候不尽然全是假的。
黄琬晴看着自己女弟子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颜七,到你了。”
众人视线中,颜书语抱琴起身行礼,坐到了琴台前。
比起陈昑的《春日吟》,她的《清平调》实在是太过简单,如果不是确定黄琬晴不会在琴艺上开玩笑,颜书语都要怀疑她是故意让自己出丑了。
陈昑的琴音中盼春、惜春、叹春、怨春之意尽显,盼春春来迟,惜春春折枝,叹春春无语,怨春春不知,恰好是一副四味春景图。
《清平调》虽平和大气,但到底太过单调,颜书语也无意想太多,专心认真的完成了这首黄琬晴专门要求的曲子。
其实说起来,《清平调》她从前确实弹过几次,裴郁宁亡母的嫁妆里,有古琴名为砚雪,是难得的好琴,应裴郁宁要求,她弹过几次,但忘了是哪一次争执之后,她就再也不想为他抚琴。
以前不喜欢,以后同样不喜欢。
琴音停歇时,黄琬晴眼神微闪,唇角带笑,颜七果然是颜七,没让她失望。
陈昑指尖拨。弄着腰间玉佩,眉眼低垂,颜书语吗,比他想象中更不简单,真是有些不太想让给裴郁宁了。
等他眼神扫过众人时,毫不意外看到了一张张有些迷茫疑惑的脸,他还从未想过,简简单单的《清平调》竟有这种魅力。
朦胧自然且纯粹的琴音,寄托着本真,让人想要侧耳倾听,仿佛一眼看到众生百态,又一瞬回归自我,难得的,让人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弦外之音,难怪师父念念不忘。
裴郁宁坐在陈昑右侧,将他的神情与视线收入眼底,眉头微皱,希望别是他想的那样。
琴台上,少女已经抱琴而下,体。味着心间越来越强烈的鼓噪,他心神不宁。
这个颜书语,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对他的影响有些太大了,这不正常。
揣摩着心里的想法,裴郁宁决定改变此次庆州之行的原本计划,临时出现变数,他得更加慎重。
***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黄琬晴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停下了摆棋的手。
颜书语笑了一笑,“夫子没听错,我以后确实不会再来书院了。”
“你这是和我闹脾气?”黄琬晴起身,看向自己的这位女学生,她比颜书语高了半头,猛然摆出认真郑重的态度,少见的有了夫子威严。
颜书语失笑,“我不是小孩子,哪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和夫子闹脾气,只是我难得回家,想在家里多待一段日子,女学这边就不太顾得上了。”
原来如此,黄琬晴松了口气,昨天颜七确实有些太出风头了,比她想象中更为优秀出色,再呆在书院里确实有些麻烦。
她倒不是害怕学生出色,只是家里那位提过,新来的那两人身份不一般,原本她觉得谢瑾钰不错,给个机会也没什么,但若是有其他人掺和进去,对她就不太好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满意的弟子,即便她从未拜在自己门下得了正式的师徒名分,但她确实是颜七的夫子,两人之间的情分不容置疑。
这么一想,她心里松快多了,“既然你自己有打算,那就按你自己想的做吧。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陪我下盘棋再说。”
颜书语看着那摆了一半的棋盘,心里咯噔跳了下,黄琬晴的棋艺……
她自己同样不擅长围棋,但学了那么多年,勉强能得个普通二字作为评语,黄琬晴的夫君,文懿书院的院长,据说是难得的杰出棋手,但他妻子的棋艺,实在是一言难尽。
臭棋篓子,说的就是黄琬晴这种人,和她对弈,不得不说,挺为难人。
木着脸和黄婉琦对弈了一早上,等院长前来寻妻时,颜书语几乎是落荒而逃。
“你又欺负自己学生了?”站在门口,李安河轻抚长须,无奈摇头。
“难得小姑娘心善,陪我下两盘棋怎么了?”黄琬晴瞪了自家夫君一眼,“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一说起和我下棋就满脸苦相。”
李安河心虚,没去反驳,其他事情都可以依着她,就是这棋艺上,从成亲到现在,教了这么多年,还是臭棋篓子,他也是很挫败的。
被她的棋艺折磨了太多年,他难得聪明点,不去自讨苦吃,这就全都成了错了。
“我这里有两块别人送的韵湖墨,”李安河捏了捏妻子的手,小意讨好,“前阵子你不是想要,正好拿来送你。”
黄琬晴轻哼一声,重新摆棋,每次都说是别人送的,这么多年还不嫌腻,她不拆穿的话,也不知道他这个蠢借口是不是要说到七老八十。
真是想不通,她当年是怎么看上的这个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 小颜和男主上辈子不是冷暴力婚姻,成亲前几年她确实憋屈过,但后来起势之后,作为贤内助,她不可能没有话语权,所以这俩人之间没那么凄惨,但确实问题多多,这些随着剧情进展会慢慢提到的
换男主不会,我文案上注明了,男主欠她太多,这辈子不还不行
颜书语确实和谁都能过得好,但她上辈子一颗心受伤太多,让她受伤的人不能轻易放过吧,还有,裴郁宁撑起一个家也不容易,颜书语自己也清楚,她仗着的是丈夫的势,所以她恼他恨他怨他怪他,却始终有那么一点情分在
算了,我继续写,这么啰嗦太容易剧透,影响我后续剧情了,我自己都容易搞糊涂
下一更是下午,有些小感冒,头晕乎乎的,希望别出差错吧,夏天热感冒,也是折磨人
☆、第16章 1…16父亲归来
安静的厅堂里,颜书语抿了口热茶,看着身旁神情欢欣雀跃的一大一小,无声一笑。
父亲归来,看来让他们很开心,至于她,看着白瓷盏中的碧绿茶水,颜书语闭了闭眼,心情复杂,品不出来。
从小到大,每年只有新年年宴时,她才能在畅园见到父亲,每次相见,说不上两句话,即便面对面,也只得一句干巴巴的“照顾好自己,听老太太的话”。
说是父亲,这世上和她血脉最亲近之人,却反而是最让她陌生的。
出嫁前见得少还情有可原,出嫁后,家里很少有人去望京看她,颜氏的人去的最多的是嫡脉的几位,至于她父亲,那么多年也就见了两三次,即便后来家里幼弟上门,呆的时间也不多。
颜景焕来看她,提起父亲,也说不了多少,无非是身体还不错,又出门做生意了,在家里陪母亲,字字句句都干涩得厉害。
除了年节礼单上能看得出是亲人,其他的,比颜家那些人还不如。
她心里不是没有怨怪过他们,就算是来求她办事也好,让她收拾麻烦也罢,至少来见见她,别让她觉得自己在哪儿都没一个家。
但他们太省心,从不招惹是非,到她走之前,都没给她添一丁点儿麻烦。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感情疏远的外嫁女儿,从小不再父母身边,大了之后也不亲近,确实没多少情分。
或许,他可能也不太愿意让她回来。
这么一想,颜书语心口沉闷,又慢慢地饮了一口清茶。
***
“老爷,您慢点!”两鬓斑白的老仆人气喘吁吁的跟上自家主人,“虽然姑娘正在家里等您回去,您也不能不顾及自己身体。”
外出这么久,得了姑娘回家的消息,颜家三老爷连生意都不做了,连夜南下回来,一路上奔波得很。
颜兆鸿脚步停了下,但下一瞬他又加快动作,朝着家的方向跑过去,接人的马车临时出了问题,他不耐烦等太久,就打算先走上一段,毕竟等马车修好或者家里马车过来,那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看着自家主人背影,老仆人笑着叹了口气,这也就是大姑娘了,其他人换做谁老爷都没这么心急。
“姜叔,您说怎么办吧。”旁边扶着人的小厮看着自家老爷跑远,满脸无奈。
“行啦,让他们快点跟上,顾着老爷,其他的交给我。”年纪大了跑不动,老仆人也只能留下给自家老爷收拾善后了。
颜兆鸿半途终于和家里接人的马车相遇,这下子他总算能喘口气,顺便打理下自己。
“没什么问题吧?”他问跟在自己身边的大管事。
大管事也是跟着他的老人,浓眉方脸,一笑起来极为爽朗憨厚,“老爷长得俊,穿什么都好,大姑娘肯定满意。”
他这个大管事哪哪儿都好,就一张嘴有问题,颜兆鸿瞪人一眼,上上下下又将自己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不妥之处才放下心。
等好不容易进了家门时,看着同继妻幼子站在一起的女儿,颜兆鸿心里又酸又软。
比起上次见面,她变得更加好看了,就是不太有精神,看着他时眼神有些复杂。
不过,这不能怪她,说到底,是他没做好一个父亲。
颜书语看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嗓子发干,她终于再一次见到她的父亲。
颜兆鸿作为老太爷庶三子,生。母容貌出色,他自然也长得不错,称得上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比之老太太的几位嫡子,都不逊色,也难怪老太太不大喜欢这位庶子,早早将人分了出来过活,眼不见心不烦。
颜书语的生。母,她没记忆,但奶妈妈李氏提过,她娘。亲长得很好看,和她父亲站在一起,也称得上是一对璧人,就是缘分太浅。
对于李氏的话,颜书语从不怀疑,毕竟就算她从不在意,也知道自己有副好容貌,虽然于她而言,容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十五岁和裴郁宁定亲,十七岁嫁他,十九岁生下侯府嫡子,随后在那府里一呆就是二十多年,裴郁宁从来没让她觉得有副好容貌有多重要。
于他而言,相貌大概过得去即可,毕竟,美丑于他,好似从不看在眼里。
“父亲,父亲!”颜景焕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好不容易等到父亲回家,小跑着冲过去抱住了父亲的腿,小。脸上全是灿烂笑意。
颜兆鸿抱起幼子,轻声哄了两句,神态十分亲昵,即便是胆小怯弱的周氏,看到那两父子在一起,也久违的露出了甜笑。
颜书语上前两步,福身行礼,“父亲。”
颜兆鸿抱着幼子的手紧了紧,看着这个许久没见的女儿,眼神错不开,嗓音也有些干巴巴,“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我还好,父亲呢,也还好?”颜书语上辈子走时,年纪比现在的亲父都要大,她既是他的女儿,却又不是从前的女儿,一时间,复杂心绪下,她同样有些拘束。
“我很好。”颜兆鸿揣摩着语气,仔细回答,生怕有不妥之处。
一句话后,两人之间就恢复沉默,如同以往每年那般,两人相顾无言。
周氏从来不是个周到人,这会儿看看夫君看看女儿,神色疑惑又迷茫,还是旁边齐婆子提醒一句,她才赶紧将人全都迎进了正厅里。
久不相见的一家人,不好好联络感情,全都杵在门外算怎么回事。
李氏跟在自家姑娘身边,眉眼舒缓了些,还好,老爷比想象中看重姑娘,她的心能放下一些了。
颜兆鸿和家人进了内院,一路跟在他身边的老仆人小厮以及大管事等人,在管家的安排下各自安歇。
老仆人看着家里整齐许多的模样,朝管家打了个手势,很快,这个远房侄子乐颠颠的跑过来问安。
“家里这是?”老仆人点了点各处,眼带疑惑。
管家三十出头,看着自己这位老叔,眉眼带笑,“大姑娘回来后,帮着太太理了下家。”
这府里从前乱没章法,倒不是他们这些人不用心,实在是主仆有别,太太立不起来,下面的人自然散漫,如果不是家里还有他们这些人用心做事,谁知道会乱成什么模样,所以离家多年的大姑娘打算插手家事,包括管家在内的这些人都是乐见其成的,自然,也在里面使了不少劲。
老仆人点点头,神情满意,不愧是畅园调理出的姑娘,虽说老太太不招人喜欢,可他们家大姑娘是个好的,也难怪老爷心里放不下。
不过,有一点他觉得三老爷做得太差,心里再看重,不让人知道不摆在亲近的人面前,谁知道你心里在乎呢。
想来也是因为老爷笨拙,才使得父女生疏至此,难得大姑娘能从畅园回家,这次老爷怎么都要将人留在家里多疼些日子,也好联络下父女感情,毕竟,姑娘年纪大了,再过不久就要定亲,等有朝一日。她成了别人家的人,那真是再后悔都亲近不着了。
***
颜兆鸿风尘仆仆回来,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裳,一家人终于能坐在一起用饭。
桌上的菜色和府里常用的不大相同,但无疑每个人喜欢的都有,看看身边妻子儿女,颜兆鸿心中发酸,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
“都动筷吧,自家人不用拘束。”这句话他是看着女儿说的,周氏给小儿子夹了他喜欢的鸡腿,给贴心的继女盛了一碗甜羹,继女用饭前喜欢先用一小碗汤羹,她记得很清楚。
“谢谢母亲。”颜书语朝继母笑笑,换来周氏红着脸的回笑,她身体不太好之后,饮食上要注意的颇多,饭前先用汤羹暖胃这个习惯也是那时候养成的。
虽说周氏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她也没办法把她当成母亲来看,但作为亲人与家人,还是能成的。
虽然不过是饭前一碗汤羹,但至少说明她将她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颜书语求的不多,这点就足以满足她了。
小儿子胃口比从前好了许多,居然没一开口就挑食,吃饭喷香,一会儿给姐姐夹菜,一会儿给母亲夹菜,虽说没忘了他这个父亲,但颜兆鸿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那三人相处和谐,互相之间亲昵自然,倒显得他有些多余,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
颜家三老爷心里委屈,但当女儿将挑了鱼刺的雪白鱼肉送至他碗里时,他心情陡然好了许多,幼子同样将自己喜欢的鸡肉夹了一块给觉得自己不受宠爱的老父亲,换来他满足一笑。
周氏给人盛了碗清汤,心情同样好得很。
虽说她不聪明,但也知道作为继母,能和继女好好相处,让这个家安安稳稳的,才是最好。
饭后,周氏带着儿子去午睡,留下夫君和继女去书房谈事,毕竟,他们太久没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
***
书房里,颜书语泡了两杯花茶,在父亲对面坐下。
淡雅茶香中,颜兆鸿看着白瓷杯中飘荡着的粉色花瓣,心口发甜。
他这个从小没长在身边的女儿,一向蕙质兰心,当初如果不是老太太强硬,他也担心后。进门的继母苛待女儿,怎么都不会将人送进畅园。
送进去容易,但想再要回来时,老太太那里轻易不松口,尤其随着女儿慢慢长大,越来越出色,这分离的时间就更长了。
他还记得女儿小时候乖巧可爱的小模样,她母亲刚走那会儿,她年纪小,还不懂事,但已经会学着照顾他,每日里见到他总是开开心心的叫一声父亲,或者小心翼翼的捧一杯茶给他,或者趴在他怀里同他细声细气的说话,再贴心不过。
不过,她现在长大了,这么多年可能早就忘了。
他没想到只是松松手,就丢了自己的小姑娘,再找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今生,裴郁宁心里身边都只有颜书语一个,小伙伴们放心
裴郁宁的错在于曾经没有珍惜她护着她,让她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痛,最终对他心冷,但颜书语不同,她护着她的丈夫儿女还有她的家,即便他们做得很不好
不过,今生,欠债的人总会慢慢还她
颜父前世今生都是在乎这个女儿的,只可惜天不从人愿,错过了许多
☆、第17章 1…17亡母嫁妆
“你在畅园,还好吗?”如同以往每一次见面,颜兆鸿一开口,必然以这句话打头,即便刚才在门口,他已经问过一次。
颜书语看着年轻的父亲,点了点头,“老太太对我很好,女儿在畅园过得不错。”同样,她每一次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颜兆鸿顿了下,开口问出他一直在意的问题,“老太太怎么突然放你回府了?”是的,在他心里,女儿回府是被放出来,就像畅园是个囚了她的地方一样。
能拿来用的托词很多,颜书语却不想用,因此说了实话,“前阵子我伤到了头,不如以往机灵,老太太许是觉得我回来能养得好些。”
从听到第一句话开始,颜兆鸿整个人就僵住了,后面他没听进去,只听到女儿伤了头便急急忙忙开口,“伤到哪儿了?重不重?现在还疼不疼?有没有找大夫来看?”
年轻的父亲心急又焦躁,和颜书语记忆中那模糊的影像逐渐区别开来,她怔了下,才轻声开口,“父亲别担心,伤得不重,大夫仔细瞧过,也没大问题。我有好好吃药休养,现在身体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颜兆鸿总算松了口气,一时间,心累得厉害。
刚才他太紧张了,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或许是发现父亲和自己记忆中想象中有所不同,颜书语突然觉得,这个和她有着密不可分血缘关系的男人,可能心里也是在意她的。
血缘和亲情,或许没她心里以为的那么浅薄,他对她的情分,可能也不少。
等颜兆鸿终于缓过来时,抬眼就看到了女儿眼中的柔意。
眼睛涩了下,他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掩下了失态,他的小姑娘,还像从前一样贴心懂事。
“老太太既然放你回来,你就安心的呆在家里,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别委屈自己,”颜兆鸿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你还想回畅园吗?”
颜书语给茶杯添了水,同父亲一样低着头轻声开口,“老太太让我安心呆在家里。”
虽然没直接回答,但这句话透露了太多,这么多年,颜三老爷第一次觉得他那个嫡母做了件好事,她终于把他的小姑娘送了回来。
他终归还是有机会弥补的。
“回来好,回来好。”颜兆鸿连连点头,脸上终于露出笑意,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多年未在身边的小姑娘,声音软得不像话,“这里是你的家,你尽管安心待着,畅园不回也没关系,老太太身边那么多人照顾着,也不用你费心,你在家里养好身体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经。”
第一次对女儿说出这么多话,无论是开口的父亲还是听着的女儿,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到底觉得自己身为父亲,不好在女儿面前失态,颜兆鸿起身去了书房右侧,将那个被仔细锁好的柜子打开,拿出了准备许久的东西。
“你如今大了,该给的东西我正好给了你。”颜兆鸿将那两个酸枝木打成的盒子放在女儿面前,“这是你母亲的嫁妆,从今以后就交给你打理。”
颜书语看着父亲眼中的期待,顺着心意打开了木盒,盒子里放的全是地契和银票。
“你母亲的嫁妆早些交给你,你也能自己学着打理,手里有了钱,做什么事都宽松。”颜兆鸿笑笑,有些感叹,“这里只是一部分,其他嫁妆锁在我的私库里,待会儿我把钥匙给你,你去看看也好。”
从看到最上方那张地契开始,颜书语就愣住了。
上辈子她定亲后,老太太做主将亡母的嫁妆交给了她,嫁妆单子她一一核对过,很清楚有哪些东西,她母亲是官宦人家的庶女,嫁妆不算丰厚,但她出嫁时,嫁妆却惹眼得很。
地契银票老太太贴补了很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她才对颜家嫡支颇为照顾,毕竟她和老太太虽然有情分,却没深到让她再三帮扶相护颜家的地步。
她不想裴家看轻颜家,帮人的分寸卡得很紧,即便是帮扶贴补,更多的也是用的自己手中的资源,不愿让颜家趴在裴家身上吸血。
却不曾想,那些据说是老太太贴补给她的嫁妆,如今却提前在这里看到。
神色平静的拿出那些地契,颜书语仔细翻了翻,果然,这都是老太太曾经“给”的嫁妆。
看着女儿沉默不语的模样,颜三老爷有些心慌,难道女儿是嫌嫁妆太少?
不过没关系,女儿这离嫁人还有两年,他还能再攒一些出来。
“女孩子嫁妆是要丰厚一点的,毕竟嫁去别人家是吃苦受累,放心,等你出嫁的时候,我给再添一些,肯定不让你受委屈。”颜三老爷看着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小姑娘,提到嫁人的事心中眼中都发酸,他的小姑娘刚回家,可住不了多久就又要去别人家里,还要嫁给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臭小子,真是让他心里难受。
颜书语拿着她的嫁妆,看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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