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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那书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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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算是对山长有个交代,届时微臣会修书去与山长说明情况”
韩文意说到后面几度哽咽,魏绍亦听的动容,见他说会修书给顾伯翰道明,魏绍连忙点头应道:“好好好,稍后我让郭平领你过去,由你去与顾山长说是最好不过了,念儿嫁与本王不过年余,就出了这种事,本王实在是愧对二老,那还请文意能与顾山长好好解释,念儿不幸小产身亡,本王亦是心痛万分”
魏绍正在发愁该如何通知乾阳顾伯翰夫妇二人,顾念是他们的独女,现在人在王府没了,难保他顾伯翰不会因此记恨自己,近几年东山书院在燕国颇有些影响力,即使东山不能完全为自己所用,但他也不希望东山书院因此与自己为敌,韩文意是自己的人,又是顾伯翰亲近的学生,由他去为自己解释是在好不过了。
“是”韩文意垂下的眼眸晦暗如深渊。
韩文意一进华棠苑,便被那摆在院子正中的楠木棺材深深刺痛了眼,他转头对身旁的郭平道:“郭大人,我想单独见小师妹最后一面,不知方便不?”
郭平望了望院中,点点头,现在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合不合规矩的了。
韩文意一进屋内,就闻道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床上的顾念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床单被罩全部重新换了一套,整座屋子没有一丝血迹,屋内点了熏香,可依旧盖不住这血腥之气,那人说小师妹死时衣物上全是血,当时床单被褥全被被血水浸透了,透过了床板滴在地上,流的到处是,韩文意在乾阳听府医说过,当人失血过多时,身体的温度也会一步步降下来,会越来越冷,冬季本就酷寒,小师妹她···当时一定也很冷吧。
床上的顾念的眉眼紧闭,整张脸苍白的吓人,无一丝血色,巧儿红肿着眼跪在床边。
韩文意贪念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他忙别开了眼,深呼吸竭力把眼泪逼了回去,不敢再去看她,郭平还在外面等他,他不能在里面久待,韩文意转身阔步朝外走去。
“韩大人,小姐她是被人害死的”巧儿忽然开口,声音嘶哑。
韩文意的脚步僵住了。
巧儿见他停住了脚步,朝他继续道:“奴婢知道,韩大人对小姐是不一样的,小姐她····她是被人害死的”
“我知道”
韩文意嘴角苦笑,他没有转身回她:“巧儿,这种话你以后再也不要说了,王爷已经上奏宫里,说侧妃娘娘不幸小产身亡,那侧妃娘娘就是不幸小产身亡的,明白吗?”
巧儿一声不吭,不愿应声。
“巧儿,你想回乾阳吗?”
韩文意问完这句话后,也不等她回答,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
北风啸啸,夜间温度的比白日更加低,林秀秀沐浴出来便看见李致远立在窗边,外面寒风呼啸,窗叶被吹的吱吱做响。
“致远哥,你有心事?”
听见她的声音,李致远转过身去,见到她时,眉头一皱,快步走至衣架旁取来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不满道:“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林秀秀裹了裹披风,笑着回他:“现在不冷了,致远哥你刚才在想什么?”
李致远轻声叹息了一声,道:“顾念死了”
“什么!”林秀秀惊的一下提高了音量,不敢相信的问他:“我们上次见她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也才两个多月,怎么会这么突然,出了什么事了吗?”
李致远拥住她略显激动的身子,回道:“今日一早宣王派人去宫里报信,说是顾侧妃不幸小产引发血崩而亡”
“意外吗?”林秀秀小心的问道。
李致远轻摇头,回她:“怕是没这么简单”普通小产并不会轻易引发血崩,更何况顾念也不过才三个月的身孕,就更不可能了。
林秀秀募地睁大了眼睛,想起在京城听说的那些皇家传闻,心中惋惜,那仙女般的人物若是真的死于内宅腌臜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李致远在衣袍下摸着她手掌冰凉,关上了窗,牵着她向床榻处走去,对她道:“明日不必等我回来用晚膳了”
“你是去找韩大人吗?”林秀秀问他。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李致远好笑的看着林秀秀反问她。
林秀秀缩进被窝时抖了抖,随后扭过头来回他:“那次在乾阳街上相遇时,就觉得韩大人看顾姑娘的眼神不同,上次宣王内顾姑娘和你说话时,他当时眼神落寞,所以我便猜测他应该是喜欢顾姑娘的吧,只是先前也不好说出来”
“没想到我的秀秀还真是观察仔细”
李致远随后担忧道:“是,我能猜到的,韩文意他必定也不会相信小师妹的死是意外,他熟悉宣王府,或许他知道的还会更清楚些,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需要我让人准备点东西带去吗?”林秀秀问道。
李致远想了想,道:“准备两罐好酒吧”
说罢在被窝里摸索着找到林秀秀那的凉凉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帮她暖着,轻声道:“睡吧,时候不早了”
“嗯”林秀秀往他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入睡了。
听着林秀秀清浅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望向她熟睡的面容,李致远心中对于明日见到韩文意后该说些什么话心中没有一丝头绪,将心比心,若是现林秀秀出了什么事,他压根不敢去想象,只怕是自己会疯掉吧,而他也是担心韩文意这一点,怕他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六,到了年关这个时候,朝中各部该忙的也都忙完了,官员们也都闲散了许多。
宣王这日在一品轩内宴请部下们,酒过三旬后,大家也都慢慢不在拘束,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教坊司又新出了个花魁,说是长相美艳,身段勾人紧,男人们也都来了兴致,也不知是谁提议的,说光是这般喝酒没甚意思,大家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说那金芙楼近来新来了一批姑娘很是不错,魏绍见大家都兴致颇高,而且这又是年末了想着好好犒劳下大家,不想弗了大家的兴致,就差人去金芙楼请了人来。
姑娘们到后,席间众人喝的更畅快了,大家高兴了,纷纷朝魏绍说着各种奉承的话,其中有个礼部的小管事,最会溜须拍马,把魏绍哄得的喜笑颜开,说着说着就说起先前民间传言,说魏绍是所有皇子当中最像当前开国的先皇,贤能聪慧,又爱民如子,以后定也会如同先皇一般,建立丰功伟绩,造福万民。
魏绍听后大喜可随即一想又皱起眉宇,大臣都已微醺也都跟着附和道,他扭头问身侧的韩文意:“文意,本王·····怎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啊,本王有·····有这么厉害吗?”魏绍因为一直被人敬酒,此时也喝的有些迷糊了,可还是有一丝理智在。
“王爷贤名远传,又与先皇陛下貌似,如今深得陛下信任,以后也定能比肩先皇”韩文意笑回道。
“还是你会说话,只是·····”魏绍欲言又止。
韩文意看出了他的担忧,又道:“这里都在咱们自己人,王爷不必担心”
韩文意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感谢殿下这一年多来对微臣的照弗与提携,文意敬殿下一杯”
见韩文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魏绍也昏沉沉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喝尽,此时又有人执杯来敬酒,魏绍忙于应付,也不再去纠结方才大家的话了。
第69章
年三十这日李致远夫妇二人早早的就起来各自忙和着,林秀秀和曲红玉忙着和下人们在府中大扫除,李致远和小安则负责贴写府中上下所有的对联。
小安虽说来京城入学堂不过一年的时间,但先前跟着李致远在乾阳时学过好几年的字,如今在学堂里虽说学识比上起他学生,但一手字却是写的极其漂亮,夫子时常夸他。
周翠今日一早回了余家巷,说是过年了也要去把那边扫除稍微布置一下,毕竟年后街坊邻居们也要互相走动拜年的,她回余家巷时,曲红玉拉着她的手再三交代她,晚膳时一定要回李府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饭守岁,见周翠答应了才肯放手让她回去。
众人一通忙和直到下午才总算是布置好了,喜气洋洋的红灯笼点缀着整座府邸,配着院中的雪景红梅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门口的大红对联昭示着主人对即将到来的新年期盼。
李致远俯身在案上写对联,看着围在自己身旁转来转去的妻子,笑问她:“夫人莫不是也是来讨字的?”
方才贴对联的时候,庆元一直摸着门上的对联爱不释手,说大人笔法飘逸自然,自己想求一幅,结果庆元一开口后,府中的下人们也都跟着起哄说也想求得一幅回去,反正左右也无事,李致远就笑着答应了他们。
自午膳过后,他便一直在这书房待着,小安负责帮他研磨,书房内铺的满满都是对联。
林秀秀见他打趣自己,笑着配合着回他:”才不是呢,我是来讨人的,你待会陪我出去一趟好不好?”
李致远写完最后一个字,舒了一口气,这一下写了十来幅对联还真是有些累人,他放下笔,看着妻子笑的一脸宠溺,道:“夫人有所求,为夫岂敢不从,说吧,可是又落下什么忘记买了?”
林秀秀摇摇头,回他:“听说今年韩大人没回乾阳过年,他一个人在京城过年多孤单呀,我们都是乾阳来的,而且你们之前在乾阳时关系那么要好,要不我们去接他到我们家来一起过年可好?”
林秀秀语笑嫣嫣的看着他,李致远知道她是在照顾自己的想法,自他上次去看过韩文意后,回来后对他的担忧更甚,林秀秀估计也看出来了。
“只怕是他不会愿意过来”李致远回她,自顾念死后,韩文意与他的联系就更少了,像是要彻底断了和他的所有关系。
林秀秀上前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朝他道:“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看我的,我保证把他给劝过来”林秀秀拍拍胸脯,信心十足。
他们到韩家和韩文意道明来意后,韩文意一开始果然不答应,婉拒了他们。
结果小安突然冲出来一把抱住了韩文意的腿,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口一个韩大哥的叫着,求他陪自己过年,韩文意被小安缠的没办法,无奈点头答应了他们。
李致远看着小安那收放自如的眼泪,心中甚是惊叹,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技能。
回到李府后,林秀秀便去厨房帮曲红玉去了,小安听林秀秀的交代一直黏在韩文意身边,韩文意对突然多出的这个跟屁虫哭笑不得,使了个眼色给小六,小六匆匆的出去了,不一会手中端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韩文意打开递给小安:“先前在乾阳时听你李大哥说起过你喜欢写字,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盒内是一套齐全的文房四宝,看质地绝对价值不菲,小安眼睛都快长在盒子上面了,可是却踌躇着不敢收下。
“即是你韩大哥送给你的新年礼物,那就收下,你莫不是忘了你韩大哥的在乾阳的身份了”李致远笑着劝他。
小安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盒子,朝韩文意激动道:“谢谢韩大哥”小脸笑的一脸灿烂。
晚膳过后,林秀秀和小安在院中放烟花,仆人们也纷纷昂首驻足围观。
亭内的韩文意看着这一切,嘴角难得起了笑意,沉静的眼眸被烟花照亮,他转身看着李致远开口:“致远兄谢谢你们,这是我这段时日来最轻松的一天了”
李致远回以一笑,拿起杯中酒敬他:“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有些事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不会再劝阻你,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全力助你”
韩文意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回他:“致远兄你亦有自己该做的事,而且这件事我也想自己了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吗?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俩人会水火不相容,可没想我们却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知己,此生能与你相识相交,是我最大是幸事,致远兄,这杯我敬你,祝你新年万事顺遂,与夫人相伴到老”韩文意执酒清浅一笑。
········
年后不知何时起坊间开始流传宣王德才兼备,圣上有意立起为太子的传言,而他们那日一品轩内谈话内容也被人泄露了出去,传言愈演愈烈,年后开朝的第一日户部尚书季安就以此事当朝参了宣王一本。
天顺帝看着折子上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犹如乌云密布,怒不可遏的将奏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狠狠砸在魏绍的脸上。
魏绍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跪在殿上,不敢抬头去看天顺帝。
“宣王你厉害啊,比朕厉害,朕自登基以来,几十年兢兢业业,尽心竭力打理燕国,驱外敌,固疆土,护百姓,日夜殚精竭虑,不敢有一丝放松,就这样,朕亦不敢与先皇自比功绩,先皇征战一生,呕心沥血建立这燕国大好疆土,居功至伟,你到是大言不惭的敢拿自己和先皇比,你给朕说说你有那一点可以和先皇比的”
魏绍心惊胆战的跪着,不敢回话。
“说啊!!!”天顺帝怒喝道,气的险些站不稳。
“父皇,父皇,儿臣错了,那日儿子酒醉,是下面的人不懂事胡说的,儿子后来斥责了他们,求父皇饶了儿臣这次吧,儿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先皇比,这都是外面瞎传的,定是有人想害儿臣的”魏绍哭诉道。
天顺帝看着哭的声泪俱下的儿子,怒极而笑,朝他冷嘲热讽道:“谣传?那顺天府尹参你纵容妾氏之弟强娶民妇,逼迫其一家三口自尽而亡,这也是他污蔑你的?”
魏绍眉宇紧促,心中渐起不安。
两个月前,他先前的一个宠妾哭哭啼啼的来寻他,让他帮她做主,说她弟弟在外面被人打了,那时他一门心思都在念儿身上,压根就没仔细听她在说什么,也不耐烦去管她的那些破事。
可是后来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的说动了刘青岚,刘青岚劝说他,言打她的弟弟那人明知到他和宣王府的关系,却还是下了死手打了他侍妾的弟弟,这明摆着就是不把宣王府放在眼里,魏绍听后这才派人去插手了这事,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弄出了人命来,他当时担心还特意派了韩文意去遮掩这件事,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此时又突然被人翻了出来。
这顺天府尹向来只听从天子之令,未归属任何一派,此时怎么竟也参和了进来,魏绍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为自己辩驳。
天顺帝看着伏在地上的默不吭声的儿子,气的眉毛一跳一跳的。
“宣王奋矜伐德,气充志骄,不敬先祖,纵容妾氏仗势欺人,逼迫百姓至死,雷鸣瓦釜,材朽行秽,暂押大理寺反省己过,无朕旨意不得释放,求情者与他同罪”天顺帝漠然下令。
魏绍顿时跌坐在地,面色灰败,虽说只是让他在大理寺反省,但方才父皇对他那几句评语,已基本断了他心中所有的期盼,父皇说他无才无德,这样的人以后如何还会有机会入主东宫,更别提那个位置了,魏绍此时心如死灰,他不明白为何明明只是一些小事情,最后竟然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他不甘心。
韩文意面无表情的听着天顺帝对魏绍的处置,眼神十分冷漠,他早就知道会是这种不痛不痒的责罚,魏绍是皇子,这辈子除非他脑子秀逗了想不开的弑君造反,否则无论他犯下何种大罪都不会危及他的性命。
魏绍在大理寺牢中不过才待了一天便就焦躁不已,一刻也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暗无天日鬼地方了,因为圣上特意交代过在大理寺内不许给他任何优待,狱卒们也不敢私下照顾他,甚至连说话也不敢和他说。
当他在大牢中看到韩文意来时,心中顿时欣喜不已,以为他是想到法子来救自己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被狱卒们押送进了牢中,看着狱卒们落锁后离去,他一身狼狈时,魏绍才意识他也被关了起来。
“文意,是本王连累你了”魏绍叹息道。
“不怪王爷,都是微臣办事不利竟被顺天府查到了,还牵连了王爷到这受苦了”韩文意回他。
魏绍无力的坐在牢内的榻上,怨恨道:“你不必自责,本王在牢内想了整整一日,昨日之事,十有八九是老五在背后策划的,为的不过是想让父皇对我失望,本王是不会就这样轻易认输的,待我出去定会加倍奉还给他的”
韩文意对他的话未置一词,一直倚栏望着大牢门口处。
魏绍见他一直朝外望着,不解的问他:“你在看什么?”
“微臣在等一个人”
魏绍一脸莫名问他:“等什么人?”
韩文意忽地莞尔一笑:“等人到了,王爷您就知道了”
第70章
承德殿外,栾时拦下了匆匆而来的淑妃
“淑妃娘娘请留步,陛下在与内阁大臣商议朝事,不便见您”
淑妃此时心慌意乱一心只想见圣上,脸上勉强挤出笑意:“烦请栾公公帮我通禀下,就说本宫有要事求见陛下”
“娘娘还是请回吧,陛下此时不便见您”栾时恭敬的回她,一步未动。
“陛下”
“陛下臣妾有事求见您”
淑妃见栾时不去禀报,竟直接在承德殿外高声呼道,希冀能见她一面。
殿内毫无动静,淑妃见状心急如焚,眸光忽地瞥见一人,顿时心中一喜,忙上前拦住那人
“兄长,陛下不愿意见我,可我实在担心绍儿,外面冰雪未消,这天寒地冻的绍儿在大理寺狱中可如何熬得住啊,兄长你去帮我求求陛下好不好,绍儿他知道错了,他也是被人蒙蔽的,实在·····实在不行能让我派人送些被褥进去也行啊”淑妃急切道。
正是因为听说圣上交代过大理寺不得关照宣王在狱中一切,淑妃这才担忧至此,待在那冰冷的牢狱里,时间一久那身体肯定会出毛病的,绍儿身为皇子自小锦衣玉食,从未吃过一点苦,又如何能在那牢狱中抗的住。
男子见妹妹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中叹息,无奈道:“我早就劝过你,以宣王的心智并不适合朝中党争,如今让他吃点苦头也未必是坏事,陛下既已下旨罚他自省,娘娘还是不要再为他求情的好,免得再惹陛下生气”
男子说完,便快步进了承德殿内。
“兄长”
“兄长”
淑妃不甘心的声声唤道,望着那很快又合上的殿门,面色难堪。
此时大理寺狱中廊上,一狱卒领着一位长帽掩面的人行色匆匆,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各牢房中安静如斯。
“到了”
狱卒停下脚步。
一见到躺在榻上那人身形服饰,来人急唤道:“王爷,王爷”
“娘娘,还请小声些,万莫让人发现了”狱卒提醒她。
魏绍听见声音,从榻上翻身起来,看着打扮掩人耳目的刘青岚,忙问她:“王妃,是如何进来的?”进了大理寺的人,除非是有大理寺卿或者圣上旨意,否则外人绝对是进不来探望的。
“妾身找人买通了狱卒,他们就带我进来了,王爷,王爷您在这里受苦了,妾身听到消息后心急如焚,不好带其他的东西进来,妾身亲自做了几个王爷爱吃的菜给您送过来”
“王爷放心,等我出去就去找父亲商量,一定早点救殿下出去”刘青岚满脸担忧道。
“嗯”魏绍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看刘大人的了,希望他们能早些想到办法。
刘青岚看着牢房才两日不见,一脸青须的魏绍,心疼不已,往日里王爷是最注意自己面容的,她从未见过他这么狼狈的一面。
“还不快开门,我要进去看看王爷”刘青岚低声斥责狱卒,急切的想进去仔细看看魏绍。
“是,是是”狱卒点头哈腰的忙去开了锁,让刘青岚进去。
刘青岚刚一进牢房内,听见身后的落锁声,蹙眉的转身看着外面的那个狱卒。
“娘娘,我们这大理寺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您就安心的在这待着吧”狱卒瞬间变了脸,冷漠的看着她。
刘青岚听完他的话,慌了神:“你····你大胆,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可是圣上亲封的宣王正妃,无圣上旨意,你胆敢将我也锁在这里,是不想活了吗?”
“娘娘不是您自己主动要进去的吗?”
狱卒冷笑着说完就走了,不再去理会身后刘青岚的大呼小叫的话。
“你站住,快放我出去”
“快来人啊”
刘青岚的声音回荡在大牢中,无人应她。
魏绍冷脸看着这一切,他这才发现这整座牢里好像就关押了他和韩文意二人在此,现在还多加了个刘青岚,原先以为是因为他王爷的身份,给他单独安排的,可现在看来,怕是没这么简单。
“王爷,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啊?”刘青岚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红了眼眶,颤抖着手拉着魏绍的衣袖问道。
魏绍沉默不语,一脸探究的看着她,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在安排这一切,可为何要把刘青岚也关在这里。
韩文意冷脸看着那相依相偎的夫妻二人,缓缓开口:“王妃娘娘您就算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的,这座牢里只有我们三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韩文意,你可是知道些什么?”魏绍目光看向他。
韩文意弯起嘴角,朝他道:“王爷昨日不是问我在等什么人吗?现在人齐了”
韩文意一步步朝他走近
魏绍蹙着眉看着步步逼近的韩文意,心中不安的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在担心什么呢,微臣只是想走到走动暖和下身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微臣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冰寒入骨”韩文意说着还抖了抖身体。
魏绍和刘青岚一听他的话,霎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是冷的在发抖,这寒意像是从身体内传出来的,越来越冷,刘青岚的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冻的发白。
韩文意看着冷的瑟瑟发抖的刘青岚,嘴角带笑:“王府娘娘您见过侧妃娘娘死的时候吗?和您现在·····一模一样”
刘青岚看着像是魔怔了的韩文意,听完他嘴里的话,觉得浑身发毛,紧紧拽着魏绍的衣袖。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魏绍即使再傻也发现了韩文意的不对劲,只是心中仍不敢置信,韩文意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韩文意指着墙角不知何时燃起的一枝香,慢条斯理道:“这种香,名唤冰魄,顾名思义就是但凡闻了它的香气后,会降低血液的流动速度,从而会让人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直到最后血液停住流动,人体表面会结上一层冰,最后被活活冻死”
韩文意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眼中无波无澜,镇定的让人害怕。
魏绍和刘青岚闻言,脸色霎时变的惶恐,难堪至极。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刘青岚歇斯底里的朝韩文意谩骂道。
“只是想让你们也感受下小师妹死之前的痛苦,怎么样,现在就觉得受不了了吗?”
“那你们可知道小师妹死之前又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吗?”韩文意勃然变色爆呵道。
韩文意怒视着冻的瑟瑟发抖躲在魏绍身后的刘青岚,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给活活撕碎。
“王爷,我说过会给顾山长一个交代,小师妹是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既然你舍不得动手,那么微臣不介意为你代劳”
“你喜欢顾念?”魏绍胆战心惊的问道。
“王爷,你知道的太迟了”
魏绍觉得嗓子有些干,艰难的吞咽下口水,倏地一下甩开了身后一直拉着他袖子的刘青岚,急着开口:“这一切都是这个毒妇干的,与本王无关啊,你要杀便杀,把解药给本王吧,本王和你保证出去之后绝对不会追究此事”
被他突然甩开的刘青岚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泪水大颗大颗的从脸上滚落。
“王爷,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让微臣失望了”韩文意一脸可惜,接着又道:“不过,王爷别怕,马上就不会冷了”
魏绍听完他后面那句话,心下一松,还未来来的急高兴,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脸色瞬间大变,惊恐的的看着韩文意。
“不····”要字还未说出口,火折子已经从韩文意手中无情的掉落了,大火霎时开始蔓延。
魏绍急着想躲避那肆意而来的火焰,可牢内就这么大点地方,最后避无可的避火苗窜上了他的衣摆。
“韩文意,你胆敢谋杀皇子,我父皇定会诛你韩家九族的”
魏绍怨毒的看着韩文意,面容扭曲。
“不劳王爷担心,不会有人知道真相的,大理寺要查肯定也是要先从偷偷进大理寺的王妃娘娘查起,不会与微臣有关的”
韩文意任由大火吞噬着自己,满天火光中仿佛又看见了他第一次见顾念时的模样,那时顾念一袭素衣衫裙,在书院后山采摘林中野菊,韩文意那时刚入东山书院,那次初见她时以为自己莫不是遇见山中精怪了,那般动人心魄,摄人心魂,自此丢了心。
韩文意嘴中痛苦不堪的呢喃着,俯身倒向了那熊熊烈火之中。
“小师妹,下辈子你先遇见我好不好”
第71章
李致远赶到大理寺时,大牢那边浓烟滚滚,火势已经蔓延到外面来了。
“听说这里面关着一位大人物,你看这巡防营和顺天府的人都悉数调派来救火了”
“我听人说,可是位皇子啊,宫里方才都派人过来了”
“唉,看这火势,怕是难喽”
围观人群们都在小声议论着,此时一位老者叹息着说道:“要说惨,诸位可有谁还记得十多年前,平康街那场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被扑灭啊”
“是啊是啊,好像是位江姓大人的府邸,一府满门好几十口,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全被烧死了”
“听说全部都烧的面目全非,死状惨烈”
李致远无力的登上马车,声音低沉的开口:“庆元,回吧”
茶馆二楼,魏珏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摩挲着指间的扳指,嘴角玩味的笑着:“脸上没流露任何表情?”这个李致远,莫非是自己猜想错了?还是他太会装了。
“殿下,狱中所有痕迹都已抹去”说话的正是那位把宣王妃带进去的狱卒。
“很好”
魏珏心情大好,虽从来没把宣王那个蠢货看做对手,但近几年来他也多多少少碍了自己不少事,他这回倒要看看除了他,朝中人没人牵制自己,晋王府那位可还坐的住?
他早就想去会会这位一直韬光养晦的大哥了。
“只是可惜了那韩文意心思如此缜密,有勇有谋的,竟就这般死了”魏珏身边谋士叹息道。
“殿下,我们何不借韩文意谋杀皇子这一事来要挟韩家,让他们为您所用”谋士提议道。
魏珏冷笑一声:“那韩文意是个疯子,他那个大哥也不一定会比他好到那里去,本殿下要的是真心归顺,可不想像宣王那个蠢货养条会噬主的狼来,此事不必再提”
宣王死在了大理寺狱中,天子震怒,查办了大理寺内一大批官员,下令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彻查那场蹊跷的大火,可大理寺和刑部查来查去也只有那个莫名出现在狱中的宣王妃最有嫌疑。
火是从内部起的,狱中总共烧死的三人中,宣王和韩文意是一直被关押在内的,而且进入大理寺的任何犯人都是搜过身的,除了那个莫名其妙也死在牢内的宣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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