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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表哥之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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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今天; 基本已能断定; 真有其事。
“那些身份可疑者俱查清,乃沈氏商号的人; 都是半月前陆续抵达各城的。”
傅缙补充:“这沈氏商号,出自梁州。”
梁州毗邻西河。
朱瑁切齿:“好一个狼子野心的西河王!”
他早写了密折六百里加急送回京,皇帝批复刚刚送返; 他将折子递给傅缙:“陛下有旨; 查实者一个不留;若有嫌疑; 一律先押入大狱; 严加审讯。”
结果和傅缙预料中的一样。
他接过密折看了批红; 看御笔疾而重,微微见乱,可见龙颜震怒。
“幸好承渊机敏。”
朱瑁一点没贪功劳; 密折如实上禀; 他心有余悸:“若非承渊,后果不堪设想。”
他忙又问:“诸州府现如何了?可是庐州江州已被笼络?”
一旦摸清了笼络确有其事; 石忠的行为就很可疑了; 甚至能够通过他的手段来判断事态进展。
果然傅缙点头:“确实如此,这二州应已应下。”
不管阳奉阴违,还是真心投靠; 反正双方现在是皆大欢喜。
朱瑁冷哼一声。
为防打草惊蛇,就先让这二人高兴高兴,后续一网打尽。
“承渊,你辛苦了,接着尚需仔细盯紧,绝不可放过一人。”
“为陛下尽忠,我等本分,谈何辛劳?”
傅缙往西北方向拱了拱手,说罢这件事,问朱瑁:“朱大人,税银案进展如何了?”
应是不大顺利,他略略打量朱瑁,见对方眼下泛青,面色疲惫,眉心隐隐有一道竖褶。
果然朱瑁道:“所涉范围应比预料中还广,不好查。”
何止是不好查?利益网纵横交错,一团乱麻,有太多人深陷其中了,一旦查清就是没命,这还不死死抱成团,硬是咬牙负隅顽抗。
他们半点不熟悉内情,只能一点点摸索,按现在的进展,起码半年才能完事。
但圣旨勒令三月内查清。
不止朱瑁焦虑,整个钦差团都焦虑,没日没夜地核查,朱瑁又添一层忧火,怕这些个文官熬不了多久就得病。
内外交困,朱瑁说起就上火:“若病了,只怕更糟!”
确实燃眉之急,可惜傅缙武官,不管这茬,他只能安慰对方几句。
不过没等他开口,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近,羽林卫入内拱手:“大人,邓州楚源求见。”
“楚源?”
二人俱抬头看去,朱瑁略回忆讶异,傅缙挑眉,亦是一诧。
“没错,就是邓州刺史楚源,连夜赶至,说有要事求见,现正在大门外。”
樊岳同来,也进了门,和傅缙对视一眼。
这楚源,怎么突然往安州来了?
朱瑁想了想:“叫进来吧。”
……
很快,傅缙和樊岳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楚源风尘仆仆,一进门不等任何人说话,已跪伏在地,脱下冠帽,悲声疾呼:“钦差大人,楚源有罪!”
他深深叩首,大青石方砖重重地“砰”一声响。
又是一诧,朱瑁:“楚大人何出此言?”
他拧眉:“你起来说清楚。”
楚源却不起,泣道:“下臣糊涂,犯下大错,辜负圣恩,惶惶难安,故近日赶至安州向钦差大人坦诚一切。”
“五年前,下臣得知,这大江南北,竟有人借火耗之利,于税银之上谋求私利。……”
“税银?”
朱瑁倏倾身:“你速速如实道来。”
“是!”
楚源老泪纵横,不着痕迹扫了上首朱瑁一眼,立即接着说:“下臣当时大惊,后细细打听,江南江北,竟涉及者十之七八。”
“下臣薄有家资,又身负皇恩,自不肯同流合污。奈何从者众多,下臣若一意拒绝,恐回遭群起而攻,乌纱不提,怕是命也难保。”
楚源一脸深悔,涩声:“不得已,只得稍沾了沾手。”
主动投案,戴罪立功。
置诸死地而后生。
西河王,那是比税银案要命太多的东西,真真不管什么缘由,只要有一丝嫌疑,必死无生。
相较而言,这税银案反而成了生路。
他确实没在税银上谋取利益,若情况真如楚玥青木所述,并没表面看着那么严重的话,他避过一劫可能性会涨高不少。
江南江北势力盘根交错,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楚源敢断言,钦差一行现在肯定还头疼着无法打开局面。
这就是一稍纵即逝的良机。
他主动投案,陈明过错,并积极配合,戴罪立功。
幸运的话,功过相抵;若不幸,也能最大程度保全自身。
细细思量过后,这确实是唯一的上策,楚源当机立断,立即采纳了青木之策。他命马上套车,连夜赶往安州。
“钦差大人,下臣可对天立誓,大人前遣人细细查探,下臣绝未在税银之上谋取私利啊!”
楚源重重一磕首:“求钦差大人明察,求钦差大人宽限,允下臣一个戴罪立功之机。下臣任邓州刺史七年有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罢,他伏身不起。
一室皆静。
楚源命运一大转折,就在此刻,他屏息凝神,静听上首动静。
良久,朱瑁道:“承渊,你以为如何?”
不得不说,楚源抓住了一个好时机。
他敢来投案,并信誓旦旦,说就意思意思沾手,没有谋取什么私利,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朱瑁也是官场行走的人,他严肃但不迂腐,一听就明白为什么。
这是一个情节最轻的犯官。
对方恳求将功赎罪。
而这边,恰恰就缺一个熟悉案情的人引导,若纳了这楚源,就能迅速打开局面,必将可在限期内完成任务。
朱瑁意动,侧头问傅缙:“承渊认为,此人可纳否?”
承渊,就是傅缙。
楚源知道傅缙领旨赴南,甚至方才晃眼一看,他也看见对方竟就端坐在另一侧首位。
方才他顾不上太多,但此刻……
朱瑁才开口,他呼吸就一窒。
旧日再笑语晏晏,彼此心知肚明。
傅缙若要挟私报复,此时正是天赐良机。
微微抬起头,正正对上一双目光淡淡的黑眸。
傅缙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楚源宽袖下的两只手,倏地攒紧。
低沉醇厚的男声,听他道:“陛下旨意三月为期,确实极不易。”
傅缙收回视线,很客观,淡淡道:“若楚源一意配合,于尽快侦破案情,确有裨益。”
楚源绷紧心弦猛一松,清晨的秋风自大敞的房门拂进,方觉冷汗湿透重衫。
“好,既如此,楚源,本官就允许你戴罪立功。”
当耳边清晰传来朱瑁这句话时,楚源大喜。
“谢钦差大人,下臣定不辱使命!”
……
安州刺史府大门前。
楚温长吐一口气,来回踱步:“也不知如何了?”
每一息都过得极慢,侯了这么短短一阵,仿佛就已极久极久。
“大爷勿忧,应能成事的。”
说焦虑,青木也是极急的,成败就在这一举,也就他天生性格就是沉静,表情看着变化不大般。
这时有羽林卫过来,引邓州一行绕侧门入内等候。这里是钦差大人的公邸,大门前自然不能长久堵着车马。
青木想了想,也随着跟进去。
侧门不大,前头还有车马,诸人排队缓缓进入。就在即将进门时,忽听见一阵膘马长声嘶鸣,大门方向马蹄声踢踏,有人自刺史府而出,翻身上马。
青木一瞥。
青年将军一身泛着冷光的黑甲,利索翻身上马,形容英伟,身姿矫健。
是傅缙。
他眉心微微一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缙并不知主子遣了他来。
青木心念急转,他快一步闪身,入了侧门。
。。。。。。
“承渊,看什么呢?”
朱瑁纳楚源,因时间紧迫,当场询问。傅缙却不再留,恰有公务,遂和樊岳离开外书房。
路上樊岳带了几分惊奇:“这楚源怎么就突然投案来了,还要戴罪立功?”
这策略改变得也太快了吧?快得教人惊异极了。
“要么,他发现了我们的人。”
不过这点不大可能,因为赵禹谨慎他们都知,刺史府内部的人,应不大可能发现。
傅缙翻身上马:“要么,就是受人指点。”
他一扯马缰,膘马长声嘶鸣,迅速调转马头。
傅缙稳稳跨于鞍上,只他随意一瞥,忽见二三十丈外的刺史府侧门旁站了个青色布衣男子,晃眼间,似乎有些熟悉。
不过对方就站在侧门边缘,一跨步,就进去了,没等他少定睛去看,就不见了人影。
傅缙微有些疑虑。
“看什么呢承渊?”
樊岳也顺着他视线望了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便催促:“我们赶紧点人去吧。”
庐江二州刚已确定被初步笼络,二人需立即点遣心腹赶赴,借税银之名将其押回。
“走!”
傅缙不再理会,当即收回视线,一扬鞭,踏踏紧促的马蹄声,他和樊岳各率一行戴甲精卫眨眼走远。
门里侧的青木略站片刻,马蹄声渐远,他这才转身,快速跟上楚温等人。
现在,他更关注的楚源事态。
万幸的是,再等了一个多时辰,楚源请了个羽林卫出来告诉他们。
他正协助税银案,短时间内脱不开身,让楚温率邓州一干人等先行离开,去驿馆等待。
协助税银案?
明明白白,这是成了!
楚温大喜,青木也是,二人对视一眼,俱大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解禁了!开森!!超级想念宝宝们,先给你们一个超级大大的么么啾!(づ ̄3 ̄)づ
今明两天都万更哈,后面还有两更!
第55章
楚源盘桓江北已多年; 对个中勾连万分之熟悉,有了他的配合; 税银案侦破极顺利; 也十分之快; 短短两个月; 朱瑁就将案情理了个清楚明白。
整个江南江北被掀了底儿朝天,炮灰扑簌簌一地; 该拿的拿,该锁的锁,重犯要犯押上囚车; 预备押解返京。
“陛下口谕:邓州刺史楚源; 胆大妄为; 借火耗牟利; 原是重罪; 辜念其涉案不重,后又主动投案,戴罪立功; 今着其原位思过; ……”
宦官尖利的嗓门,安州刺史府中庭; 所有人跪地听旨。
第一道是圣旨; 令立即将一干重犯押回京城的。
第二道口谕,则是楚源的。
楚源这次戴罪立功,可谓呕心沥血; 竭尽他之所能,如今终见成果,皇帝令其原职思过,意思的功过相抵,这趟惊险终是蹚过去了。
“臣谢陛下隆恩!”
楚源大喜,立即恭恭敬敬伏拜,叩谢皇恩。
“也谢朱大人相携。”
送走了宣旨宦官,他立即又深深拜谢朱瑁。朱瑁从不贪功,侦案过程,他一五一十上奏皇帝。
“楚大人功过相抵,此乃陛下圣裁,何须谢本官?”
朱瑁扶起楚源,说罢神色一肃:“希望楚大人能以此为戒,日后尽心皇事,切切不可再犯?”
“是!”
两月来没日没夜地熬,楚源眼窝深陷面色泛青,人是憔悴了许多,只他逢此大喜,一双老眼炯亮,精神大振。
他抱拳深深一揖,一脸正色:“下官谨遵钦差大人教诲!”
……
傅缙淡淡收回视线,和他意料中没什么两样。
他并不想和此人对话。
凑巧有一校尉匆匆赶至,“禀将军,西货场百姓围聚,群情汹涌。”
数十辆大囚车从各州解来,暂安置在西货场,百姓恨不能吃贪官的肉寝贪官的皮,纷纷聚集,情绪极激动。
“立即增点一千兵士,将其转移至刺史府后院,明日即启程。”
这些囚犯,傅缙和樊岳刚领了圣旨要押运上京,可不能出丁点岔子。
正好,傅缙便动身,亲自去监督。
樊岳也是。
二人虽步履匆匆,神色却轻松,毕竟囚车守卫本就很充裕的,出不了岔子的。
樊岳甚至很高兴。
这样的结果好啊,既顺利解决西河王笼络诸州府的事,明面上又完成了税银案,楚家也有惊无险趟过了。
他最后那些纠结担忧彻底放下了,也不用再烦恼回京后得如何和楚玥相见。
皆大欢喜,身心舒畅,他走路都带风。
不过樊岳高兴归高兴,却没和傅缙明说,因为他察觉到,兄弟似乎并没有因为媳妇儿,就此解开了对楚家的心结。
他按下这个话题,环视一圈,笑叹:“终于回去了,来时还热得很啊,现在都快入冬了。”
深秋时节,寒风萧瑟,黄叶正打着转儿卷入廊下,傅缙眺了西北一眼。
诸事罢,该返京了。
两个多月了。
……
那边厢,楚源终于出了刺史府。
楚温忙迎了上去,“父亲!”
楚源步履生风,精神头极佳,只人却眼窝深陷发青,明显瘦削憔悴。
他难受心疼,赶紧搀扶住:“父亲辛苦了。”
楚温愧疚极了,都是他们做儿子的无能,才让老父一把年纪还这般操劳奔波。
楚源拍了拍长子的手:“好了,先回驿馆。”
受点苦累无妨,最重要的是这一关过了。
下榻驿馆并不远,粗略将这两月的事说说就到了,楚温赶紧扶父亲上榻,亲自伺候梳洗更衣。
待一切罢,楚温给父亲奉上一碗热汤,问:“父亲,囚车明日就要押返京城了,我们可要再去一趟刺史府。”
这说的是私底下和傅缙见见面,之前涉及公务并不方便,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其实本该是傅缙拜访的,但女婿公务在身,一家人不计较这些。
楚源接碗的手微微一顿,须臾恢复如常:“应当如此。”
他呷了口汤:“你去罢,为父有些不适。”
他确实看着不适,楚温本也没打算让父亲一起去,闻言忙扶楚源躺下,“父亲你歇歇,儿子已命人请了大夫。”
楚源疲惫过度,缓过来后有可能发热,不过好生休养的话问题不大,大夫开了方子,让有变化再叫他。
楚温伺候了父亲用药,待楚源阖目睡过去,他这才匆匆换了身衣裳,去刺史府。
“大爷套车出门了。”
外院大管事楚福,同时也是楚源的奶兄弟,进门后见主子睁开眼睛,便禀道。
楚源轻叹一声,他这大儿子,纯孝贴心,可惜就是太正直了些。
不是说正直不好,只是很多时候,太过光风霁月的人要吃亏。
楚福劝:“大爷君子之风,厚德载物,仁义坦荡,楚氏重振声威后,有此家主亦是极好的。”
水满则盈,月满则亏,此一时彼一时,楚温这性子在楚氏发展过程中固然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不过若淮南楚氏恢复了往昔荣光,却又是很合适的。
楚源虽年逾五旬,只他觉得身体尚可,再奋斗十余年应无妨碍。他此生夙愿重振楚氏,希望能在闭眼达成,正好将楚氏交到长子手里。
……
楚温套车去了刺史府,不过很可惜,傅缙和樊岳才赴了军营。
问了问,囚车明日即押解归京了,兵士调度,人员安排,他还得安排人追捕在逃的郭庶等人,忙得不可开交。
楚温有些失望,但也没办法,总是公务要紧的。
他还惦记着卧榻的父亲,被请进内堂坐了一阵,见傅缙仍未有归讯,只得留话告辞,匆匆赶回去照顾老父。
楚温折返驿馆,才下马车,青木就迎上。
青木是在等他。
楚温问:“你可是要返京了?”
结果出来了,楚家有惊无险,按理,青木是要回京复命了。
不过青木却说:“先前情况紧急,都未曾拜见夫人,属下欲折返邓州,给夫人请安。”
赵氏快生了,有经验的婆子说,也就这十天八天的功夫。
青木最知楚玥心思,她盼小弟弟望眼欲穿,又记挂父母多时。
来邓州一场,楚温见着了,还差赵氏。
他亲眼见了赵氏,将详情叙说给她知晓,她必然是极欢喜的。
青木微微一笑。
楚温自然没有不应的,“父亲说,如无碍,明日就启程返邓州。”
邓州还耽搁下一大堆的公务。
简单说好,二人遂分开,楚温去后头父亲的屋舍,而青木则匆匆往外。
他还得先去传信。
看赵氏归看赵氏,但事情顺利解决还是得立即传信回京的,好让楚玥安心,这是第一要务。
青木穿羊坊大街过,去往安州的信宜柜坊总号,而傅缙打马,正转入羊坊大街。
离得远远,他又见一抹青色布衣身影。
后者抄近路,已差不多到了巷口,身形一晃消失。
只这回,却稍清晰了一些。
“青木?”
仿佛是,又仿佛不是,那背影一晃没入人群中,不待他定睛去看,已消失不见。
傅缙睃视片刻,微露疑虑。
……
青木的这最新一则传信,当日便送出,日夜兼程,在十月初一的傍晚抵达了京城。
楚玥当时正要登车回府,后头蹬蹬蹬一阵急促奔跑声,“主子,主子且慢!”
是曹思,又胖了一些的他跑得气喘吁吁,急忙扬了扬手里一封信报,“青木有新讯报传回了!”
楚玥连忙接过,拆开垂首一看:“圣旨祖父功过相抵,原职听用!”
她登时大喜。
这两个月来,她一直紧紧关注着南方局势。青木讯报一封接着一封,从开始的及时赶上,到中间的陷入困局,到后头的主动投案将功赎罪,她都十分清楚。
当机立断,主动出击,确是上上策。
只不过,圣旨一日不下,都未曾有最终定论。
楚玥翘首以盼,终于接到了这封讯报。
结束了,楚家从税银案全身而退了!
她大喜连连说了几声好,当即折返外书房给青木回信一封,又吩咐曹思赏了近来辛劳众人,安排诸人轮流休假。
极之欢欣喜悦,高涨情绪回到府中都未曾消褪。
不过才进门,她又新接到了另一则重要讯报。
傅缙快回到京城。
府卫立在廊下,恭敬禀:“世子爷押运重犯返京,现已抵达平津,明日午后即抵达京城。”
……
傅缙回来了?
意料中事,税银案结束一干要犯自然押回京城的,另圣旨不同口谕,楚玥早从狄谦等人嘴里得到此事了。
唯一有一点点出乎意料的,就是傅缙等人速度很快,比预料中还要快了那么一两天。
“太好了,咱们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楚家这事儿不小,乳母等心腹也是知晓一些的。伺候主子沐浴后,孙嬷嬷执细棉布给她慢慢揩着,欢喜掩不住:“世子爷也要回来了。”
解决了楚家之事,傅缙也回来了,再好不过,孙嬷嬷连忙嘱咐:“这都两个多月了,您和世子许久未见,必是想了,也不需矜持,说与他知就是。”
她怕楚玥房内矜持,这不对:“夫妻感情也需经营,不妨大方一些,闺房之内,可不能端着,……”
乳母循循善诱,传授夫妻相处之道,楚玥趴在美人榻上,眨了眨眼睛。
话说,她还真没怎么想过傅缙。
忧心娘家,就占据她大半心神了。
倒不是傅缙一点消息她不知道,毕竟南方和北方是有消息互换的。不过总体也不多。他正忙着解决西河王趁机笼络诸州府的事,因他本人就在南边,具体计策和操作过程是不会传回来的;而近来京城没什么大事发生,不需要请示他就解决了。
想没怎么想,相思更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楚玥在宽敞的紫檀拔步床上打了个滚,反而她最近一个人都睡习惯了。
不得不说,半夜没有一只沉重的金华火腿压着,睡得真畅快很多,她再没做些乱七八糟的小梦了。
不过,他终归是得回来的。
回就回呗。
楚玥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啥都痛快,卷着被子又打了滚,高高兴兴就睡了过去。
第56章
十月初二; 午后。
初冬的天灰蒙蒙的,寒风卷着树梢最后一片黄叶打着飘落; 天地间一片萧瑟。
樊岳远眺一眼; 青黑色的城墙巍峨磅礴; 他长吁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押解囚车并不是一件轻松差事; 疾行一路,好歹到地方了。
天阴沉沉的; 铅云密布,怕是初雪马上就要下来了,傅缙抬头看一眼:“赶紧进城。”
进了城; 先去大理寺交接囚车; 而后马不停蹄进宫面圣; 这趟皇差才算完事。
傅缙午后入的城; 傍晚时分才出的皇宫; 暮色沉沉,一丝丝雪絮自天际飘洒而下,被寒风刮得无序乱舞。
交了旨一身轻松; 樊岳勾着傅缙的肩; 压低声音嘿嘿一笑,“到家了啊; 一月不见; 如隔三秋,承渊你算算,都多长时间没见我们玥娘了?”
想了吧?
他挤眉弄眼。
这个嘴巴没个把门的!
背后十丈开外就是守宫门的羽林卫; 傅缙皱了皱眉: “这胡说八道个什么话?”
不过樊岳的德行他也清楚,懒得搭理,直接一扬鞭抽在对方的马后鞧上,膘马吃痛,撒开四蹄“哒哒哒”飞奔出去。
樊岳身手敏捷,忙一扯马缰坐稳,哈哈大笑了几声,直接走远。
这货!
只眼前不禁就浮现起一张明媚的笑靥,傅缙唇角动了动,一夹马肚,返西城镇北侯府。
“世子爷回来了!”
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迎出来的门房管事,先去中路问了安,而后他折返东路内院。
暮色渐深了,只剩些许朦胧的天光,下仆开始逐一挑亮檐下的大灯笼。
天际飘着飞絮般的细雪,禧和居内廊道静悄悄的,傅缙步履一路稳健,不疾不徐,此刻却是渐渐快了。
熟悉的甬道石阶,光秃秃的树梢花木,禧和居也未曾点灯,昏沉有些暗。
第一进,第二进。
忽一抹亮丽的浅杏粉色跃入眼帘。
浅杏的齐腰襦裙,粉色的绡纱怕披帛,禧和居第二进正房前,楚玥正立在廊柱侧,迎他归家。
傅缙的目光穿过庭院,落在她的身上。
楚玥已站住脚步,见他看来,便微微一笑,“夫君回来啦?”
浅杏粉的一抹窈窕身影,澄眸粉唇,她微微一笑,昏暗的庭院仿佛都亮了亮。
傅缙顿了顿,“嗯,我回来了。”
……
傅缙盯着她。
千里归家,自然是要先卸甲梳洗的,不过等沉重的甲胄卸下后,他却随手挥退了孙嬷嬷等人。
这是要楚玥亲自伺候了。
楚玥没好气,不过还是顺从上前了,她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今天,又许久未见,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她在替他解衣带,他倒是很配合着伸手抬胳膊的,就有一点,他一直盯着她的头顶和动作,存在感太强了,楚玥没抬头都忽略不了。
“看着我干什么?啊!”
傅缙忽一把抱住她,楚玥的脸直接被按在他怀里,话说这捂了一整天的厚重甲胄,哪怕天冷,也有点汗气,微黏,她忙推他。
喂,她洗了澡的呀!
“这些时日,你可有想我?”
不等楚玥抗议,耳边忽一热,他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问道。
胡茬子刺刺的,还硬,他却十分亲昵地蹭着她的脸畔。
微微刺疼,非常的痒,楚玥低低笑着,缩着脖子左闪右避,用力推他。
“我洗澡了,快松手啊你!”
傅缙哪里肯,多了加了两分劲儿,“想没想?”
左推右避,扭闪着笑着,实话说分离两个多月,是添了一丝生疏感,但这般嬉笑折腾一番,却是尽去了,楚玥眼角笑出泪花,顶不住了,含含糊糊应了句“很想很想”。
傅缙这才满意一笑,微微松开她,凝视片刻,轻声道:“我也想你了。”
此趟赴南,虽有些不愉快,又忙得脚不沾地,但他只要得了空多是想她,也不知从哪个罅隙就窜了出来,控制不住。
他先是觉得不太妥当,后想想又觉无妨,二人是夫妻,她又不是旁的女子。
这目光专注,他又正亲昵搂抱着她,一种灼热的暧昧气息便油然而生。
他忽俯身吻她。
久别重逢,很有些激烈,“叮”一声轻响,松松挽住乌鬓的白玉簪子落地,她慌了,忙道:“你,别,我刚传了膳!”
久别归家,敦伦之事自是难以避免的,只是卫生也必须在意的,“你得先洗洗呀!”
先吃了饭,再洗干净才行呀!
脂玉般白皙的脸庞泛起一层晕红,她目泛水光,却抿着唇不乐。这般轻嗔薄怒,委实活香生色,傅缙喉结滚动,呼吸又急了几分。
尝了荤腥的年轻人,又是想她,憋了两个多月眼下又这般作弄一番,他血脉贲张,只觉如那熔岩涌动般濒临爆发。不过他没忘记她榻上爱洁,重重喘息着揉了她几把,勉强按捺下来了。
“陛下赐了席面。”
他用过膳了。
不过怕她是没用。
傅缙伏在她肩窝喘了几口气,终于松开了她,去浴房沐浴。不过转身前,他掐了掐她腰间软肉。
“等会儿定饶不了你。”
……
她唇角笑涡若隐若现,双目亮晶晶,甫一照面就看得出来,她心情是极佳的。
也是,他回来了。
她自然是高兴的。
他愉悦了起来。
温热的水浸至肩臂,熟悉的幽幽暖香萦绕在鼻端,耳边能隐隐听见她在外吩咐人端膳的声音,傅缙闭上双目,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
那轻盈的脚步声又折返,到衣橱前停下,打开一阵嘶索,他微微一笑,大约是替他取衣裳。
便听她扬声说:“你外衫我搁榻上了。”
傅缙应了一声,睁眼,两三下洗涮干净,随手拿过干巾子擦擦,穿上寝衣就出来了。
楚玥已不在内室,已端坐在稍间饭厅等着开饭。
孙嬷嬷悄声嘱咐:“夜间少夫人且婉转些,也不能都顺着世子爷,不可逞强,切记,切记。”
楚玥面红耳赤,能不能不要在饭桌前说这些呀,她只好胡乱点了点头,表示记得了。
孙嬷嬷继续絮絮叨叨,“老奴先前教的花样儿,少夫人莫忘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她连忙要制止,不想烟蓝色的门帘子先一挑,傅缙高大的身影出现。
这人耳朵厉害得很,也不知有没听见?!
楚玥大窘,偷偷瞄了他一眼。
傅缙面上看不出来,双目却炯亮,也在看她。
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夫君,且用膳吧。”
傅缙久离方归,这头一顿自然极之丰盛的,鲜鱼鲜鹿,鸡鸭翅羊,炙烤蒸煮,羹汤脍脯,应有尽有摆满满一张长食案。
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楚玥食指大动。
傅缙却在宫里用过赐席,不饿,不过看她这直勾勾睃视的小眼神,又起了食欲。
“用膳罢。”
他随手夹了一筷子鳜鱼肚子的嫩肉,搁在她跟前的小碟子里头,她平时爱吃这个。
楚玥冲他一笑,也不客气,大朵快颐。
说是大朵快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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