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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表哥之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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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紧急,楚玥也不说什么勿忘休憩的废话,她道:“好,你留神安全。”
勿要因为太急赶被人钻了空子,青木在她心中亦是极其重要,楚家真有什么还能有两年时间回旋,人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她的意思,青木听懂,唇角动了动,他沉静肃穆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主子放心。”
青木昔日随商队历练过多时,江湖经验极其充足,简单告别,他一扬马鞭,率人匆匆离去。
楚玥目送他走远。
希望是她杞人忧天。
若非杞人忧天,希望青木能及时赶到,协助父亲顺利阻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还差一点宝宝们,阿秀尽快写好就发哈!
第52章
再说傅缙一行。
天子震怒; 诸人不敢怠慢; 出京后日夜兼程,沿官道火速直奔江南,到了第八天入夜,距安州已仅剩百里。
钦差刑部尚书朱瑁; 与率京军和羽林卫的傅缙樊岳略略商议,决定今夜不赶路; 养精蓄锐。
一路急赶武将还好; 文官个个人仰马翻,不略歇歇精神面貌实在达不到要求。
原地安营扎寨,樊岳远眺一眼魆魆的城池轮廓; 笑道:“到邓州了,天色尚早,承渊不入城拜会拜会么?”
这说的是楚家; 此处距离邓州也就二三十里,快马半个时辰能来回,正好宵禁未至。
既然途径; 不拜会一下岳家说不过去吧?
不想傅缙却道:“公务在身; 岂可轻离?”
他神色冷漠。
樊岳一怔。
他一早知晓镇北侯府继母子间有新仇旧怨的; 也知傅缙连带厌憎楚家。
但,现在……
虽傅缙在外持重正经; 外人自窥不出夫妻房中如何,但他日常耐心指导楚玥却是常常见到的,神色缓和; 另褒奖赞扬时,未曾有半点偏颇。
作为一个了解前情的老友,樊岳心中了然,这小夫妻间关系是日渐改善了,现应已不错。
故而,他才打趣让傅缙去拜会岳家。
谁知,现在看着……
樊岳一时有些拿不准,啜了啜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意打了个哈哈过去。
傅缙瞥了邓州城方向一眼,淡淡收回视线,目光冷冷,并未比旧日增添丝毫温度。
他对楚玥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细细分辨,可以说甚喜爱她。
却仅她而已。
她确实不同。
但她是她,楚家是楚家。
那楚家阴险毒辣之流,他依旧厌憎至极。
……
傅缙并未给楚家分去丝毫注意力,说了一句,就凝眉思索起此行之事。
不过未等他和樊岳议论,营帐刚支起,就有小吏来禀,钦差大人请二位将军。
朱瑁请了傅缙樊岳,也召了底下一众大小官吏,商议的就是明日抵达安州后的事。
严厉查明是必须的。那么这具体施为过程,先后主次,所用力度,还有大致分工?这些都需要提前商议好。
刑部侍郎石忠一拱手:“大人,下官以为必须以雷霆万钧之手段,迅雷掩耳之声势,尽快彻查此案,为陛下分忧!”
说罢,还往西北方向拱了拱手。
这石忠的一番义正言辞,自然没有人说不是的,朱瑁捋须,严肃的脸上微露欣慰:“说得好。”
“只是,咱们初来乍到,却不知关窍。”
石忠继续,他说得很有道理,涉案官员必然很多,程度有分重轻的,按理说,他们该从重到轻查起的。
但问题是他们不知道谁轻谁重。
按照一贯查案的老规矩,该以安州为核心点,然后向四周辐射扩散。但对于这一点,石忠有不同意见,这样不够雷霆万钧,也不够迅雷掩耳之声势。
江南江北地域图已摊开,他视线一转,食指在地图上连点:“鄂州江州,还有邓州庐州吉州等地,我们人手充裕,可同时核查这些大城。”
既按老规矩向四周辐射,又先关注这些大城,双管齐下,必事半功倍,声势更大,速度更快。
不得不说,石忠此言有理。诸人交头接耳,纷纷附和。
朱瑁也捋须:“此策不错。”
他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傅缙樊岳,“二位将军,你们以为如何?”
石忠也抬眼看来。
傅缙挑了挑唇,十分温和道:“确实不错。”
他余光一直关注着对面的石忠,他此言一出,对方微微敛眸,遮住眸中神色。
傅缙了然,想来,这位应是西河王放在朝中的内应之一。
西河王想造势,这钦差队伍里必然得有他的人。
而这石忠说得再有理有据,也掩饰不住他此策一出,势必让江南震动,大小官吏人心惶惶。
靖王案也就去年的事罢了,当时不论官位大小,但凡沾边,哪怕一丝,都是丢官斩首的命。
谁敢冒险?
重压之势造就而成,西河王再从中游说拉拢,成功率极大。
……
“承渊,我们该当如何?”
议定,各自散去,一回到自己营帐,樊岳立即问。
他们此行要务,就是不能让西河王得逞。
若真被西河王笼络了这么多地方一把手过去,将来必如虎添翼,于他们是有大大不利的。
可石忠有理有据,无懈可击,这势不好破解。仓促间反驳,太惹侧目了,一个弄不好还容易暴露身份。
既不好破,那就不破,傅缙微眯了眯眼:“无妨,我们可将计就计。”
他去了朱瑁的营帐。
“承渊,有何事?”
傅缙在吏部为官多年,和朱瑁也是熟悉的。朱瑁虽是中立保皇党,但他还很欣赏这年轻人的,私下说话,也就恢复旧日称呼。
傅缙微微一笑:“朱大人,我方才思索探查之事,忽有一所得,故特地和大人商议一下。”
朱瑁立即问:“有何得?且快快说来。”
“石大人之策确实极好,只是傅某来时一路斟酌,却觉得这税银案有些蹊跷。”
朱瑁一怔,急问:“有何蹊跷?”
“揭开缘由太出人意料了些。”
傅缙神色凝重:“照理此等大事,那位必然慎之又慎,区区一个军饷案,如何就轻易牵扯开了?还有军饷一案,天子脚下,他如何会这般莽撞行事?”
这个“那位”和“他”,二人心知肚明,说的是三皇子。
傅缙很了解眼前的朱瑁,他为官清廉,乃忠心耿耿的保皇党,朝务公事最是认真严肃不过,故皇帝才遣了他来。
朱瑁是一心要彻查此案的,这一点用好了,可借力打力。
果然,朱瑁凝神思索片刻,缓缓道:“你是怀疑,有人推波助澜?”
细细思量,确实不无可能。
只是这人是谁?
贵妃吗?
可傅缙就是贵妃的人,他特地来提醒显然是不知情的。另外,江南也有不少贵妃党羽,未见提前布置,她损伤也是不少的。
傅缙缓缓道:“天下之大,可不仅仅一个京城?”
被这么一提,朱瑁立即想起几个羽翼丰满的藩王,尤其西河王。
他一悚:“承渊你有何良策?”
这案子不能不查,核查的力道更不能小了,必须把这大蛀虫连根拔了出来才行。但若真是藩王在后推波助澜,可不能如了对方之意。
傅缙道:“大人勿忧,若真有藩王在后,无非就是为了趁机拉拢诸州罢了。”
“我们人手充裕,不妨悄悄遣人出去,盯着这些要紧州府。”
傅缙手轻点地域图:“鄂州江州,还有邓州庐州吉州等等,这些都是要冲之地,对方若真有此意,必在此下手。”
朱瑁一思索,极是认同:“承渊,此事就交给你了。”
他手下都是文官,干不好这活。
朱瑁肃容:“一旦确认有刺史府尹生了异心,我们正好趁机拿下。”
再一举拔除,不留后患。
他嘱咐:“此事需秘而不宣。”
朱瑁也想到,难保钦差队伍没有对方眼线。
“好!”
傅缙撩帘而出,回到自己帐篷。虽他面色如常,但樊岳熟悉他,一看就知事成了。
太好了,借力打力,将计就计。
傅缙立即安排人手去盯着诸州刺史府。
明面安排了一遍,又安排暗中人手。
“鄂州江州,还有邓州庐州吉州,……”
赵禹已抵达汇合了,一身普通亲卫服饰,凝神听着。
傅缙道:“这十五个州府,加派人手盯紧了,尤其查清出入人员,不得有误。”
“是!”
赵禹领命而去。
樊岳面上却有些犹豫,他是清楚邓州楚家的,但他看傅缙刚才点邓州之时,并没半点照顾之意,一律一视同仁。
这……
他不知怎么说。
傅缙这么做当然是没错的,公事公办,他一向都是如此的。
但是吧,律法之外尚可陈情。从前他未娶妻,现在却是娶了。
照理说,楚玥是自己人,应当关照。可大家也不熟悉那楚家,甚至不知道她和娘家关系如何?是良好还是恶劣?
丝毫不知里头光景,如何敢轻易泄露计划?万一满盘落索怎么办?
傅缙接受楚玥,却不肯接受楚家,未必窥得一斑,楚家人品如何还真得商榷商榷。
樊岳左右为难,有心想问一问再劝劝,却听傅缙令:“樊岳,你立即安排人留意那石忠。”
羽林卫护着钦差团,这任务最便利。另,他略略沉吟:“多多留神,这里头或许不仅一个石忠。”
这是窥探西河王人手的大好机会。
“是!”
樊岳锵声应是,忙匆匆下去安排。
罢了,先不想了,到时看情况再说。
他暗暗叹气,一团乱麻啊。
……
远在京城的楚玥,躺在宽敞的紫檀拔步床上,她辗转反侧,有些难以安眠。
倒不是因为身边少了傅缙,毕竟她自小独睡,一个人挺舒坦的。
今儿是第十天了,青木得避开钦差走的官道,不过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到邓州了。
翻了个身,她索性坐起。
透过绡纱帐,仰看映着灰蒙蒙月光的窗棂子。
也不知南边现情况如何了?
她有些焦虑。
希望青木一切顺利。
……
其实此刻的青木,确实已经抵达邓州了。
风尘仆仆,入夜时分赶着入了邓州城,一抵达据点商号,他立即招了人来问。
“如何了,近日可有生人登刺史府的门?”
都是精挑细选的心腹,且为防底下人松懈,青木每月都至少去信嘱咐一次,一问,负责盯梢的主事赵松立即禀道:“属下正要传信。”
“今日下午,有一伙生面孔登门拜会了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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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秋日艳阳高照; 只可惜暖不了江南江北。
三日前钦差一行赶赴安州; 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撼动了本已人心惶惶的南北官场,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邓州刺史府。
“父亲; 我们该如何是好?”
由不得人不慌,本来楚雄还是有些庆幸心理; 毕竟自家真没往税银得过什么利益; 也就意思意思。但现在看这阵仗,竟和当初靖王案没什么两样。
靖王案,沾边则死; 哪怕不沾边,有了一丝嫌疑都避不过。
楚源并没有回答次子,两道微灰长眉; 紧紧蹙起。
官场行走,若没法子标新立异,那必得和光同尘。他若不随意沾点; 举步维艰都是轻的; 久守必失早晚全家都得赔进去。
碰的时候十分小心谨慎; 心里未尝没有想过若日后事发,他这种情节极轻; 最多就原职赎罪。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皇帝这几年的行事作风,越来越来越极端。
靖王一案,斩草除根的地步真真教人不寒而栗。
“父亲; 事态未必会糟糕到那般地步,您切莫过分忧虑了。”
楚温也是忧心,只是见父亲愁眉不展,楚源年纪大了,连续好几天不思饮食,人老了熬不住,眼看着憔悴下去,他不得不先将个人情绪敛下,劝:“说不定侯爷那边会有好消息传来,您万万要保重身体。”
事一发,楚源就立即往京城去信了,不过路遥,现在都没回音。
长子一脸忧色,嘴角起了两个燎泡,若是平时,楚源就会应下不教儿子们担忧。但现在,他真应不下来。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根据目前情况判断,能否靠镇北侯府,靠贵妃,渡此难关?楚源估摸着,也就五五之数。
前两日严查邓州的刑部官员已经来了,一个不好,就是丢官毁职,家破人亡。
……
一筹莫展,刺史府人人自危,然在这个气氛极其紧绷的当口,却有一行陌生人登门拜访。
以行商身份入的邓州城,从侧门投的拜帖,拜帖却是用蓝色西蜀贡绸精制而成,端端正正的写着拜访者梁州沈氏。
贡绸,皇家所用也,也会赏赐给诸藩王侯爵及重臣。
梁州,毗邻西河。
沈氏,申氏。
后者乃皇族宗室之姓也。
楚温眉心一皱:“父亲,难不成……”
这风口浪尖的,父子三人对视一眼,楚源沉吟:“悄悄请进来。”
突如其来,必有目的,与其撵走后防不胜防,不如当面听听人家的意图。
人请进前厅,当先一个瘦削老者,五旬上下,目光炯炯有神,后面跟了五六个精壮男子,一进刺史府,俱不再伪装放开气势,这果然不是什么普通商家。
楚源目光飞快掠过,转一圈,在为首的老者脸上顿了顿。
“诸位是……”
“在下西河王帐下司马,郭庶。”
老者一笑,直接开门见山。
此次拉拢之事,西河王极其重视,遣了数个心腹谋臣率人而出,郭庶就是其中之一。邓州背高山而平原,扼南北之咽喉,地理位置相当重要,他便选了邓州,亲自前来。
楚源心头一凛,他也是久浸官场者,此刻,已隐隐嗅到什么。
果然,双方你来我往一番后,郭庶也不兜圈子:“真是骇人听闻,税银一案,江南江北大动荡,人心惶惶啊!”
楚源垂眸。
“也是我家殿下怜惜诸位刺史不易,想着多年来也曾安插一二人手,或可为楚大人分忧。”
一番叹息怜悯,痛心忧虑后,郭庶对楚氏父子三人笑道:“若楚大人愿意,我家殿下可施以援手。”
他肃然:“某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楚大人此次必无惊无险!”
掷地有声。
愿意什么?
虽一切都没挑明,但大家都是懂的。
郭庶一行自信十足,显然并非无的放矢。
楚源眸光闪了闪,忽笑了笑:“怕是郭先生有所不知,楚某尚小有家资,这火耗之银,却未曾起贪念。”
无贪念,但邓州可是要冲上州,能容得下一个毫不沾手的刺史吗?
郭庶一笑:“楚大人可记得靖王案?”
一语正中要害,楚源立即不语。
郭庶一笑:“某底下有人在城南吉祥客栈下榻,天字卯号房,楚大人可随时来寻。”
“只是切记,时不待人。”
言下之意,太晚的话,未必能成功了。
郭庶深谙进退之道,话罢利索告辞。
这西河王一行,前后就待了两盏茶的功夫,人走了,留下给楚家两个选择。
“父亲,这,我们要不先应下?渡过此难关再说。”
眼下形势太紧迫,楚雄认为,可虚以委蛇。
楚温不赞同:“对方有备而来,若应了,怕日后推脱不得。”
这西河王,明显是想反了。
楚雄却持不同意见,“大兄莫忧,这天下承平,西河王能否寻到合适机会起兵都难说。若他仓促举旗,也必难获胜。”
造反哪有那么容易呢?
另一个,西河距离邓州距离可不近,朝廷军一堵,对方就算不败,也无法过来让自家里应外合吧?
“父亲。”
楚雄苦劝:“若平时让探听探听消息的,我们小心些敷衍着就是。”
两害相权取其轻,不然现在倒下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何谈日后?
楚源眸光闪了闪,他沉吟片刻:“你二人先回去,为父需仔细思量。”
……
楚温只得退了出去。
没有其余稳妥的解决办法,父亲明显意动,但他思来想去,却总觉有些不妥。
两个选择,都危机四伏。
楚温来回踱步,不安心。这事他本不欲闺女担心的,但既然答应她凡事都会告知,他便压下烦忧匆匆写了信,将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而后交给心腹。
“立即送往京城。”
心腹立即接了信离去,但谁知,才不过一个多时辰,他却接到青木求见的消息。
“青木?”
楚温诧异,青木他当然知道是谁,但对方不是在京城辅助女儿吗?
怕女儿有什么要事,他一急:“快,快快带进来!”
青木避人进来的,一进门,示意楚温屏退左右,他立即见礼,“见过大爷!”
他面有急色,赵松等人已大致查探过那伙陌生人了,很神秘,十分谨慎,时刻防止追踪,左绕右绕居然最后跟丢了,明显不是什么普通人。
青木一听,便知很可能是西河王的人了,他一进门忙问了楚温。
楚温惊诧,但还是如实告知。
“怎么回事,可是宁儿她有何事?”
“大爷放心,主子一切俱安,遣属下此行来,是另有一件要事。”
青木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
他也不废话,立即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呈上:“此乃主子亲笔,大爷且看。”
“西河王营救了世子,早晚必反。他在朝中安插人手,又伺机而动,此事税银案,乃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之故。”
青木将楚玥所述说了一遍,能说他直接说了,不能说他就含糊换一种方式说出。
“朝廷乃至钦差一行必有西河王的人!此次税银案之浩大声势,乃这些人刻意谋算之故,意在拉拢江南江北诸要冲之地的州府,楚太爷可万万不可中计!”
青木也知晓了钦差团近日的雷霆手段,焦急。
楚温一惊。
竟是如此!
他匆匆看罢书信,快速思索:“你留在此地,我去寻父亲。”
楚温立即去了楚源外书房。
他手中的信自然不能给楚源看,楚玥年少女流,若提她,反而拉低可信度。
不过这点楚玥也是有预料的,她在信中罗列的几处佐证,又另备一份书信细叙了几则京城大面上的消息,以备父亲取用。
楚温将后一封信笺奉上:“宁儿来信,此乃京中最新消息。”
他又将佐证说罢,急道:“父亲,西河王狼子野心,陛下深知,我们一旦沾上,恐怕难以摆脱。”
如果这是西河王人趁机造的势,那实际情况肯定没表面这么危急的。正如楚玥所言,凭借镇北侯府的护荫,渡过这关不算太难。
楚源快速看罢,脸上略略一松,“元娘有心了。”
楚雄也是,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父亲,元娘小孩子家家的,就算有商号,也未必能探听到朝堂消息。”
他当然希望这是真的,但事关整个楚家,全听一个小女娃的片面之词实在太儿戏了。
楚源沉吟片刻:“为父想想,我们且观察几日。”
先看看吧。
他是必须保住自己和楚家的。
刑部官员暂时查不出什么的,安州还能顶住一时,先观察一下,再做决定。
……
楚源刹住意动,决定仔细观察过后再说。
暂时稳下来了。
楚温稍松了一口气。
他对青木说:“父亲按下此事,已着人四下打听了,另外,至少会等侯爷回信后再做决定。”
只要不偏向投靠,就有劝回的余地,另外如果后续能打听到些确切讯息,那就更事半功倍。
楚温提到嗓子眼的心暂落回去,好歹能阖眼,命人安排青木休憩,他定了定神,折返后院。
赵氏八个月的身孕,身子很重了,怀孕让她臃肿了许多,不过脸庞依旧白皙,被搀扶着迎上,“夫君?”
为防惊了胎,外面的消息被捂得死死的,赵氏还不知危机已席卷江南江北,连邓州也在其中。见夫婿嘴角长了两颗大燎泡,她有些嗔怪:“公务再繁忙,也要爱惜身体。”
楚温忙应了,又急步上前扶她,“是我不好,你莫忧心。”
夫妻缓缓前行,赵氏抚了抚高隆肚皮,又想起女儿,忙问:“听说女婿到了安州?可是真的?”
“是的,不过他领的是皇差,可不能轻离。”
“我自然知的,……”
……
絮絮叨叨,楚温亲自安置赵氏睡下,小心拥着她,“快睡吧,待肚里这个小的落了草,宁儿回来赴弥月宴,说不得女婿也得空能来。”
到时就能见面了。
有儿有女,一家人健康平安,赵氏心满意足,孕期嗜睡,吹熄了灯火,放下床帐,她一闭目的睡了过去。
秋夜微寒,楚温小心给她掖了掖薄被。
一点困意皆无,但他还是阖上眼睛。
……
明月当空,夜色微凉。
傅缙也是辗转,近些日子他公务忙碌,只是夜间却睡不甚好。
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他想起楚玥,她在干什么呢?
应该是睡下吧,都酉末了。
盯着昏暗的帐顶,出神片刻,忽又想起今天樊岳支支吾吾,说了一大段什么,言下之意,这邓州,要不要,略略顾及楚玥一些。
他抿唇。
他真一点没顾及她吗?
傅缙监视诸州府,他很清楚,只要自己给出结果,朱瑁乃至皇帝忌惮西河王,必秉承宁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他是没有徇私提醒,但他同样没有捏造构陷。
一来,傅缙不屑于用这种捏造构陷的手段,另一个,……
眼前闪过一张明媚的笑靥。
他对得住她。
一切都是楚家人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干涉他们。
当时傅缙反问樊岳,楚家人人品低劣,一旦消息走漏,又该如何?
樊岳沉默了。
傅缙首先是一个领导者,每一个决策都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绝不可泄露分毫,因为他们没有备用计划。
傅缙闭目。
楚家人为权位无所不用其极,左右逢源无甚出奇,谁又能保证他们只投了一个贵妃呢?
怎可冒险泄密?
更何况……
他又想起了雪夜中瞎了一只眼,两只脚全冻烂,一路乞讨至沐阳的荀嬷嬷。
还有楚姒那差点进了傅茂口的第二帖毒药。
傅缙倏睁眼,眸中一丝深沉的厌憎。
他们不配!
……
难以入眠,傅缙索性执剑而起,至庭院练剑,月夜下寒刃骤飞如白练,剑芒闪动,凛冽逼人。
一个时辰后,他才收势敛息,提剑回房。
刚入房,有急讯来报。
赵禹道:“查清了,这些人都是凉州沈氏商号的人,半月前就到了。”
他们监视下,十五个州府,有大半被沈氏商号的人登门拜访过。十分隐蔽,身份百变,若非他们抽丝剥茧,很容易就漏过去了。
来了半个月,一直不动,等钦差到了,酝酿几日,江南江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才先后登门。
“沈氏商号?”
傅缙冷笑一声,还剑入鞘,“加派人手,监视被拜访的州府。”
……
再说楚温和青木这边。
事情并不大顺利。
两日后,郭庶见邓州刺史府毫无动静,遂命石忠加大力度。
查账速度陡然攀升,且新来了一拨极擅长各类阴私手段的吏员,逐一排查,眼看着很快就要触及关窍。
从楚源自下,邓州刺史府人人绷紧心弦。
这当口,郭庶再次登门,称有法子让暂时邓州减轻压力,以免打搅楚源静心思考。
很快,那拨吏员被暂借出一般,核查速度放缓,邓州险险能喘一口气。可惜同时,有消息到,鄂州和州两府已确查无误,钦差朱瑁行使便宜之权,已立即将人去职,押入大狱,正严加审讯。
楚源很清楚,鄂州刺史陈泰动作也很轻,根本没谋多少利益。
他大凛。
楚温苦苦相劝,都眼看有些劝不住了。
情况迫在眉睫,青木焦虑,无奈他根本接触不了楚源,“不行,我们需立即设法。”
需要一个新的突破口,不然就再无挽回余地了!
他咬牙,幸好在这个至关重要的关头,他得了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似乎有人在监视刺史府?”
傅缙手底下的人专精此道,监视手段比赵松等人高明多了。但不得不说,赵松等人来了多时,已将刺史府乃至附近一带都摸得一清二楚。
时间稍长,他们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青木一凛:“不好,是朝廷钦差的人!”
他想到钦差,想到西河王,还想到傅缙樊岳等宁王一方的人。
心念电转,他霍地站起:“有了!”
危机未必不是转机,说服楚源的新突破口,有了。
青木立即动身,已最快速度奔到刺史府,寻得楚温。
……
“伯安你说什么?!”
楚源大惊失色:“有朝廷钦差的人在监视刺史府?!”
为什么暗地监视?
郭庶!
西河王!
难道,钦差有猜测或得了什么讯报?
诸人心头大凛。
楚源久浸官场,不用楚温细细解释,当即明白其中关窍,他急问:“消息从何来?可确切?”
“儿子先前不安,特地托了宁儿商号的主事,让他们留意刺史府。”
楚温让青木进来。
“禀楚太爷,此事千真万确,我可以项上人头担保!”
青木眉目肃然,不亢不卑,行动干脆利落,一看就是个相当有能力的主事者。
楚雄急:“父亲,我们该如何是好?”
是啊,该如何是好?
西河王使者几度进出,必已落入钦差眼中。
外书房陷入一瞬死寂。
青木倏地上前一步,锵声道:“在下愚见,楚太爷此时主动投案,戴罪立功,方为唯一上上之策!”
诸人一震。
楚源眉心一动:“主动投案,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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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今天是钦差抵达安州的第八天。
一大早; 朱瑁便让人请了傅缙来。
“承渊,你那边可有新进展?”
朱瑁极关注西河王笼络诸州的事; 重视程度绝不逊于税银一案; 再忙碌也不忘亲自询问。
而到了今天; 基本已能断定; 真有其事。
“那些身份可疑者俱查清,乃沈氏商号的人; 都是半月前陆续抵达各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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